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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尤小七
我去你家修电灯。七个字打断了她的臆想。
虞锦瑟的想入非非霎时中断:啊修电灯
刚才你的同事说,你客厅的灯坏了。这么晚你去哪找人修若不修好,黑咕隆咚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住何盛秋撂下一句话,径直往电梯走。
她傻愣在那里:是我太多心了么世上还有这样好的雷锋
想不到何盛秋除了是个一流大牌设计师外,修电灯也这么在行。虞锦瑟举着手电,仰头膜拜着梯子上的他灯不到十五分钟就修好了,他还顺便帮她将灯盖上的尘埃给清理了。
他拿着工具从梯子上下来,问:还有什么是坏的
她顺着话回答:水管洗脸池的水管不是很通畅。
二十分钟后,无比顺畅的水花昭显了来人的能力,虞锦瑟站在他身后,觉得何盛秋的背影赫然又高大了几分:雷锋啊雷锋
还有呢
反正活雷锋在这,埋没了他的价值就是对他的侮辱,虞锦瑟毫不犹豫地道:那个,我书房有个金鱼缸,很重,我想把它移到客厅。
忙活完一切,已经是十点,虞锦瑟狗腿子地倒了杯茶递给何盛秋她现在才想起来待客之礼。
何盛秋喝了半杯,又在屋里转了两圈,发现该打理的都以打理,这才放心,道:没什么事我走了。
虞锦瑟道:啊雷锋,你这就走
方才不让人家来的是她,现在觉得人家走得太快的也是她。何盛秋被她的反应逗得发笑,玩笑道:你若要雷锋留下来,雷锋自然是盛情难却。
话虽这么说,可已经拿起了外套。
将何盛秋送到楼下的时候,虞锦瑟由衷地说:何先生,今天谢谢你。
何盛秋笑的爽朗:不用谢,我要谢谢虞小姐对我的信任,让我进你的家门。
那是因为我随时都做好打110的准备,虞锦瑟在心里默念。旋即便听到何盛秋说:虞小姐,我那天的建议,希望你好好考虑,我是认真的。
建议虞锦瑟想了想,那日相亲的场景瞬间回放子时餐厅里,他微笑地说:若虞小姐对我还算满意的话,我们便挑个日子,把婚事办了。
这一句话让虞锦瑟骤然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慌乱:何先生,谢谢你的欣赏,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不合适何盛秋的眸光黯淡下去:虞小姐是对我哪点不满意呢外表,格,职业还是什么
不不虞锦瑟连连摇手:你很好,简直是太好了。我没有不满意的,我满意地过了头。你跟以前我相亲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可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我才不想坑你。
何盛秋确实无可挑剔,好到她觉得老天突然大发了慈悲,走了一个没心没肺的沐华年,来了一个年轻有为还俊朗体贴的暖心男何盛秋。离婚后她想嫁个好男人都想疯了,可当梦想成真,她却又选择了退缩。
我回去了。沉默让彼此陷入尴尬,那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她说不出口,虞锦瑟转身往公寓内走。
等等。胳膊被人拽住,力道虽不重却足够坚定,何盛秋看着她,虞小姐,你拒绝一个人,连原因都不愿告诉他吗
虞锦瑟反问:何先生,你喜欢小孩吗想要孩子吗
何盛秋道:当然。孩子是上天的恩赐,我当然喜欢,那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
何先生她垂下眼帘,眸光闪烁着,内心似乎在经历剧烈的挣扎,须臾,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两年前我受过一次伤,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要小孩。
虞锦瑟上楼的时候,客厅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半。
反手关上门,然后再关上灯,把自己沉浸在黑夜里,靠在墙上,抬头,捂住脸。
窗外天际上悬着一轮圆月,银辉遍洒,周身的一切,皆似镀上了一层寒霜般的色泽,看得久了,竟微微有些发凉。霎那间回忆随夜风涌上心头,无力抗拒。
两年前,雪白的病房内,季弘谣微笑着道:你知道吗锦瑟,华年他们家四代单传呢
她忽然贴近了她的耳畔,笑意仍荡漾在眉眼,像初夏绽放的榴花,口吻却俱是恶毒:可你却是个不会下蛋的。
那一日的心痛,永不堪回首,门后的虞锦瑟闭上了眼,喃喃自语:沐华年,那些年你给的冷漠,是否也有这个原因
这个夜晚过后,何盛秋果然没再联系过她。偶尔她不经意想起他,会浅浅叹一口气。
莫婉婉有跟她打过电话,得知她拒绝了何盛秋,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挂机前,她咬牙切齿地道:对你假意的,你看不穿,对你真心的,你不珍惜,你晓不晓得何盛秋他为了你后头的话没说,啪一声压了。
她蒙在那里,还没弄懂莫婉婉的话,行政部小周来了,请她去会议厅开会。
每周五的例会,无非是汇报一周业绩,总结,以及部署下一周的安排。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忙将电话挂断,一看居然是何盛秋的。
有近十天都没联系了,她还以为他的号码不会再出现。她回了个短信: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何先生有什么事吗
那边很快回复:锦瑟,那晚我很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他没客套的称呼她为虞小姐,而是唤她的名字,有一种亲昵的熟络感。
刚看完一条,他又发来一条:你不愿接受我的提议,我不勉强,但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可以值得信赖的朋友。
她一边听着市场部王经理的汇报,一边回短信:当然。
太好了。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具体事宜等你下班再谈,五点半,我在你们公司门口等你。
她想也没想,便一口答应:好的。横竖他替她修了灯泡修了水管,就算还人情也是应该的。
刚刚下达发送简讯的指令,谁知莫婉婉的电话又来了,她一不小心按下了接听,莫婉婉的声音着高八度的海豚音飙出来。
虞锦瑟,有好男人就要珍惜别跟老娘挑三拣四
即便没有按下免提,莫婉婉曾练习过美声的嗓门仍尖啸传出,绕梁久久,虞锦瑟捂住了耳朵,再环视全场,发现整个会议厅都安静了下来,方才正做汇报的部门经理尴尬地站在那里,停住也不是,继续也不是。
继续。坐在虞锦瑟身边的沐华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挑挑眉头,示意下属继续,而对面的季弘谣却飞快地瞟了虞锦瑟一眼,面容含笑,眸光里却有冷意。
会议结束,各部门的人都走光了,虞锦瑟慢腾腾收拾着东西,眼前淡紫色的影子一晃,季弘谣站到了她身畔:锦瑟,最近你同那个新相亲的帅哥相处的如何她殷殷笑着,仿似发自内心的真切关心。
滚。虞锦瑟头也懒得抬,只有一个字。
季弘谣毫不在意对方的冷脸,笑容依旧亲切:锦瑟,你太过分了,人家也是关心你嘛毕竟像你这种二婚的,再想找人就不容易了。
虽然是工作时间,可季弘谣从不穿工作装,今儿她的打扮是一贯致且妖娆的路线,一袭淡紫色贴身连衣裙,彰显出迷人的s型线条,致的锁骨下,丰盈的蓬勃欲出,腰惊人的纤细,衣裙的线条在臀部紧致而到膝盖又骤然如花苞绽开,一收一放,优雅如人鱼尾。淡淡地香水气息中,她悠悠转了个身,重重裙裾如春花漫影摇曳开来,娇脆的嗓音陡然一转,漫不经心却又含着一丝炫耀:哦,对了,锦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见过华年的父母了,双方很快就要谈婚论嫁了,等喜事定下来,你可一定要来捧场哦
虞锦瑟收拾资料的手一顿,半晌,她冷冷道:哦,恭喜了,男才女貌,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是的,英俊的人渣男漂亮的绿茶婊,还什么能比这更天生一对
想着绿茶婊会乘电梯,她干脆从十六楼步行到十二楼,不曾想刚出楼梯口,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原本采光极好的楼道,瞬间阳光都不见,眼前沉沉地,只看到那一张淡漠的容颜,缓缓逼近而来。
虞锦瑟绕过就走。擦身而过的瞬间,影中的沐华年沉沉道,天生一对似讥诮又似嘲讽。
当然。她大步离开,顺带还回眸一笑: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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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9.请你拍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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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何盛秋的车子准时停在公司楼下。
周六有空吗何盛秋摇下车窗。
周六我有事。虞锦瑟摇头。每周六她都得去隔壁的z市。
那周日呢
虞锦瑟想了想,点头:有空。
拿去。何盛秋开了车门,递出一些制作美的纸袋,里面居然全是衣服。
这是虞锦瑟掂掂袋子:送给我的
想得美何盛秋大笑,这里面是国际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何盛秋为s.g品牌设计的本季度最新款秋装。他朝自己洋洋一指:我的作品。
那你给我做什么
何盛秋神色泰然,请你做我的模特
啥我做模特我我她自己的脸,又上下打量自己:我只有163公分,而且,体重超过了她伸出三个指头。
三十公斤何盛秋笑,哪个女生没有三十公斤
是三位数。她泪流满面:要做模特,你不觉得我胖了吗
胖他着下巴笑眯眯地端详她:在中国人的审美观里,你是属于有点婴儿肥的那种,可在外国的审美观里,恰恰好到极点。又道:你答应我会帮忙,可不能反悔啊。
何先生,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觉得我仿佛不容虞锦瑟拒绝,她的话还没说完,玛瑙灰的保时捷ra已经绝尘而去。
虞锦瑟拎着一堆衣服,傻傻站在马路边。而她身后,一阵艳羡地尖叫瞬时响起。
虞总,你男朋友好帅虞锦瑟的助理小张托着下巴,只差眼睛里的美瞳没化成跳动的桃心,那辆保时捷也好帅
他不是我男友,他只是
不是小张像用了移行般瞬间跳到虞锦瑟面前,往袋子里一指:这是什么看了看袋子的logo,s.g的衣服
行政部的吴小妹闻风围过来:哇好几件呢,不是男友舍得送这么多这牌子贵死人了
这是没上市的款式,是他拿来末了的请我试穿还没说完又被尖叫打断。
什么,没上市的款都能被他搞到吴小妹两眼放光,无限憧憬地:这么好的男人去哪找啊
拜拜,我回家了虞锦瑟干脆放弃了解释,提着袋子往车库走。耳畔忽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一辆迈巴赫轰地从眼角掠过,速度犹如风驰电掣,快的不可思议。
汽车擦身而过的一霎,虞锦瑟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似乎有一道凌厉的眸光瞥过,她转身,哑光黑的迈巴赫却已不见。
身后的吴小妹低声不满道:沐总是怎么回事啊,在二环还敢开这么快的车
小张摇头:他那种格,开车一直是很稳呀今天这是心血来潮的飙车吗
翌日,虞锦瑟正在办公室研究新制定的企划案,助理小张从门外走过,虞锦瑟不经意抬眼一瞧,眸光倏然凝注,她一招手:小张,你进来。
小张慢慢走进来,一反常态地站在墙角,低着头,一言不发。
虞锦瑟走下椅子: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虞总小张别过脸去,然而未干的泪痕还挂在上面,她狼狈地擦了擦,仍痕迹明显。
虞锦瑟默了默,突然朝办公室外一瞟,眸光一冷:是不是沐华年小张走出来的方向,是沐华年的办公室,方才她确实听到一墙之隔的那边有动静,她以为是沐华年在打电话。
小张抽噎着:沐总说要把我调到前台做行政。
是沐华年要调你去前台你是我的助理,他凭什么小张全名叫张熙,是虞氏过来的人,从前跟着虞鸿海,虽然年纪不大,却是虞氏忠心耿耿的老员工,平日跟虞锦瑟除了上下级的关系外,私底下更像是朋友,所以昨天才敢跟虞锦瑟开那样的玩笑。她目前担任虞锦瑟的助理,这在集团公司,也是比较高的职位了,陡然要被调到前台做一个接待小妹,估计谁也承受不住。
是我的错。小张抽噎着,可我不想去前台诶,虞总,虞总你去哪里呀
虞锦瑟已大步跨出了办公室。
沐华年你凭什么调动我身边的人虞锦瑟推开门,便见沐华年皱着眉头坐在电脑前,正在看报表。
沐华年头也没抬:工作没做好,降职是天经地义的事。
虞锦瑟道:张熙是我的助理,升降职自然有我管着,不需要你沐总心吧
沐华年慢慢坐直身体,清冷的脸与她平视,一丝表情也寻不着:你说的对。你是她的主子,她是你的奴才。你们主仆俩犯了同样的错,我没权力管你这位主子,只能治治奴才。
什么主子奴才的虞锦瑟道:我们俩哪里没做好
我已经提醒过多次,开例会的时候,不要分心私事。沐华年道:可是昨天下午,依然有人拿着手机在底下没完没了的聊私事。
你虞锦瑟一愣,这么说来,小张是被自己连累的,沐华年其实不爽的是自己在会议上玩手机。咦,昨天她玩手机了么哦,对了,开会的时候她在下面跟何盛秋发了短信。
就为这事你要把小张调到前台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把柄被捏住,虽然是小事,但不能连累下属,虞锦瑟口气软和了一些:昨天开会我确实看了下手机,只是跟一个朋友发了两条简单的短信,没有分心,不信你看
她还真的掏出手机,沐华年的神色却陡然一,手一甩拨开了手机:你用不着给我看,我没兴趣了解你同那些男人之间的事。
沐华年,你发什么神经虞锦瑟再也忍不住,你到底想要怎样,有本事冲我来,对付一个小助理算什么得,这事是我错,你说,你想要怎么着,是打算把我赶出董事会还是怎样
沐华年霍地站起身,虞锦瑟,你的把戏,我清楚的很。
清楚,谁不清楚呢虞锦瑟讥诮地笑起来:鸿华的创建,不就是你我之间的把戏么沐总你想得到我们虞氏的tru3,而我呢,想利用你的资金,继续完成tru3的开发。我们就是这样,相互利用,又彼此防范。我们明明看到对方就咬牙切齿,却非要在外佯装亲密无间的合作姿态什么是虚伪,我们就是
沐华年的脸色渐渐冷下去,目不转睛地瞧着虞锦瑟,虞锦瑟亦昂着头看他,两人紧紧对视,像狭路中两只对峙的兽,谁也不肯退缩。
虞锦瑟,你凭什么对华年大呼小叫室内气氛正紧张,一阵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起,季弘谣闯了进来,怒气冲冲地看着虞锦瑟。
虞锦瑟慢条斯理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道:季弘谣,我同沐总说话,你一个小小的助理什么嘴
虞锦瑟摆出妩媚的侧脸,伸手抚了抚鬓发,扭着腰肢洋洋一笑:凭我是华年的未婚妻。
哦未婚妻虞锦瑟佯装恍然,旋即道:不知道季助理有没有念过书,可知道未婚妻是个什么意思未婚未婚,说明季助理还没过门,既然没过门,那就还没名分,没有名分的女人在古代叫什么哦她拖长了话音:叫侍妾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将侍妾二字咬得重重的。
侍妾么,你懂的,地位很低的,只有暖床的作用,不享有任何主子的权利。其实同使唤丫头没什么区别旋即她将脸转向沐华年,神色从未有的凛冽:主子之间的谈话,一个卑贱的侍妾能随随便便嘴么看来沐总你这位季助理,还需。
她低头拨了拨指甲,横竖早已撕破了脸皮,也不介意再破罐子破摔,于是唏嘘道:有的人哪,生来明明是丫头的命,却妄端着一颗主子的心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虞锦瑟,你季弘谣一时语塞,走到沐华年身后,眼圈泛出了水花,摇着沐华年的胳膊,华年,她居然这么说人家
沐华年不动声色抽回手,他盯着虞锦瑟,表情依旧是淡漠地,幽深的眸中却浮起一层朦胧的笑意:虞锦瑟,我竟从没发现你有这样伶牙俐齿的一面。
哪里哪里,我的本就是这样。虞锦瑟笑的客套:只不过从前爱错了人,脑子进水,好在现在不爱了,终于恢复了正常。
又道:方才沐总你敲山震虎,治我的人。照我这样眦睚必报的小气格,当然也要治治沐总的人才扯平。我这叫什么来着,哦,打狗给主人看
得,狗打完了,没什么事我走了。沐总你慢忙,哦,最后一句话,如果你把我的助理调到前台她瞟瞟季弘谣:我就把你的助理调到厂房做门卫。我虞锦瑟言出必行。
她话落,高高兴兴推门离开,黑色的职业高跟鞋落在大理石的光滑地面,啪嗒啪嗒一路踏出愉快的声响,像是一种特别的掌声。
华年她太过分了房内的季弘谣撅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怎么能那样羞辱我她怎么能
好了,弘谣,沐华年推开她:她就是孩子心,没恶意的。
你居然还向着她季弘谣不依不饶,抱住沐华年,哭的越发厉害:我不管,你帮我出气,我不想再看到她你把她给我赶走赶走
行了。沐华年似乎有些不耐:我从没说要把张熙调到前台,若不是你私自签署我的调动书下达给人事部,今天也闹不到这一步。
季弘谣抽抽噎噎道: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张熙而已,整天跟在虞锦瑟后面,为虎作伥。她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毕竟她冒充沐华年签字下命,这事态的严重好比古代的皇帝近侍假传圣旨,是任何一个上位者都无法容忍的。
她仰起脸,致的容妆哭的梨花带雨:华年,我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又道:华年,你念在我为你拿了一个孩子的份上,别生气了
沐华年坐回靠椅,目光重新投在了文件上,再没看她一眼:你出去吧,晚上去兴和饭店吃饭。我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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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日记尤小七 10.SG的封面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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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的灯静静亮着,凌乱的资料后,沐华年正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房间被一只手推开,王礼芳走进来,在儿子身边坐下,说:昨夜里医生说了,你爸的情况很不好,你跟季小姐如果愿意就快点结婚,让你爸无牵无挂的走。
气氛凝重起来,沐华年却一味沉默。
华年王礼芳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位季小姐漂亮得跟明星似的,可我还是觉得锦瑟好。我现在都还记得她第一次去我们家的样子。她捂嘴笑:那穷山沟破成这样,也亏她一点都不嫌弃。
沐华年道:你弄错了,我没带她去过老家。
你是没带她去过,是她自己去的。王礼芳道:那年你舅姥爷摔断了腿,县里没法治,我急得给你打电话,可你没接,最后我打通了锦瑟的电话,她连夜就回了。我们那穷山沟车通不过去,十几里羊肠路都得靠走,她居然这么硬生生走过来了,走到凌晨三点,那时大冬天的,晚上零下十几度,而且一路深山老林,还有些鬼火闪闪的乱坟地,大男人都害怕,她一个小姑娘,是怎样的勇气呀
王礼芳想起当年的情景,连连摇头,接着说:她进门时嘴唇都冻乌了,打着哆嗦,可一句冷都没有喊,开口便是:妈,舅姥爷怎么样
她连水都没喝一口,直接就去你舅姥爷家,天没亮就把他送到了城里最好的医院,跑前跑后的挂号找医生,给老人买饭家买水果拎补品,在医院陪了六天,等你舅姥爷的手术做完后才走。
沐华年道:这事你怎么从没说
就前年的事,锦瑟说你太忙了,叫我们不要说,还说会替你好好尽孝。王礼芳道:后来她又来了两次,一次是你过生日,一次是中秋节,穷山沟里路难走,她脚底都踩出血泡了,来一趟本来就不容易,还带一堆东西,什么衣服鞋子羊毛背心,说都是你给家里买的
王礼芳渐渐有惋惜之意,带着丝埋怨:不是我说你,那么好的媳妇,你为什么跟她离婚是因为她生不了娃娃么还是因为你外婆的事她压低了声音:若是因为你外婆,那不是她的错,你没必要迁怒于她
不是我。沉默许久的沐华年终于开口,他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瞧着桌面的走钟,移动的细长秒针滴答滴答,窸窸窣窣听在耳中,没由来地闹人。他合上了手中文件,幽黑的眸中似乎含着压抑,口气却依旧平稳:坚持要离婚的人,是她。
今天是个好天气,虞锦瑟起了个大早,驾车赶往z市。
母亲经过手术抢救,已没有命之忧,只是需要静养一年半载,疗养院就在z市郊区,虞锦瑟虽在g市工作,但每周六都会雷打不动地去探望她。
z市晴空如洗,万里无云,虞锦瑟用轮椅将母亲慢慢推到花园正中晒太阳,母女两沐浴在阳光下,有一阵没一阵地唠嗑。
一晃一年又快过了仰头看天空的虞妈妈呢喃道:锦瑟,你爸爸还有两年就可以出来了。她低头看着女儿,目光有爱怜,打理公司很不容易吧,辛苦你了,锦瑟。
虞锦瑟一笑,秋日的阳光从繁茂的枝桠中穿过,她的神色隐在斑驳的光影中,微微泛起一丝苦楚,更多的却是坚韧:妈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虞氏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
虞妈妈叹息,却换了个话题:其实你爸爸的事,不能全怪沐华年,虞氏的管理本来就存在问题,即便不是他递了那封检举信,也会有其他的人递,这档子事,早晚都要来的。
虞锦瑟斜靠在一颗月桂树旁,阳光将她的影子拖成长长的一道,纤细异常,她仰着脸去看那满树繁花,细细碎碎的桂花馥郁醉人,几朵随风落入唇上,传来微微的清甜,然而她的口吻却苦涩异常:任何人检举爸爸我都能理解,可为什么是他他怎么做得出来即便爸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也不该这样,我真的不明白我恨他她撑着额,最后一句话落入簌簌的秋风中,低的有些凄哀。
孩子,别恨他阖着眼晒太阳的虞妈妈缄默良久,道:总归是我们家有错在先
我们家我们家有什么错虞锦瑟不懂母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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