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同人之灼灼艳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裙下之臣
reid撅着嘴,很委屈:“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很爱我,却不进入我的生活,我能解开黎曼猜想,可解不开她的心思,我很认真,想跟她一起生活,照顾她,陪她把病治好。”
“别逼得太紧,reid,”摩根说:“我观察过小妖,上次去脱衣舞俱乐部,以为她是贪玩猎奇,进去才知道她其实去救人的,这么说吧,她表面放荡不羁,其实骨子里,非常善良,你知道她为什么生病吗?”
“我知道,她被绑架,好朋友死在面前,她不肯原谅自己,就用流浪街头,居无定所的方式惩罚自己。”
摩根点点头:“她的神内核比我们都强大,也比我们更爱这个世界,给她点时间,到了某个契机,她会向你敞开心扉的。”
reid半信半疑:“契机?什么样的契机?”
“自己体会吧。”摩根故作神秘,心想,这熊孩子在智商上总碾压他们,那就给他来点情感上的挫折教育吧,省得他太过自负。
reid苦苦寻找着摩根说的”契机“,周末他做了丰盛的法式大餐,看她吃得两眼放光,刚要探探口风,她就马上转移了话题,立刻送了洗碗机来回馈他的投喂,投桃报李,有来有往,他付出,她回馈,从情感到物质,她都不肯占他的便宜。
他为她准备礼物,她就为他买衣服。
他给她写情书,她就回以歌声。
他带她看希区柯克的电影,她很开心,在后排和他缱绻地接吻。
感动归感动,开心归开心,她却始终清醒冷静,不肯搬来和他同居。
reid十分挫败。
到底怎样才算合适的契机呢?难道摩根又在整蛊他?
一个星期后,在芝加哥抓捕连环杀手的过程中,他的手臂受了轻伤,摩根告诉他,契机来了。
回到华盛顿,摩根找人把他安排进了乔治城大学医院,为了让这个苦肉计够真实,摩根直接把他安排进了icu加护病房。
说来奇怪,进入病房,reid立刻觉得汗毛倒竖,像触电一样,这个四壁通白的房间,他见过?
滴滴嗒嗒的钟表声,头顶的白炽灯,窗口的苹果盆栽,不对,不是苹果盆栽,明明是名叫山地玫瑰的多肉盆栽,可为什么他觉得应该是苹果盆栽呢?
太阳穴周围箍得难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往外撞,疼痛蔓延到全身,刚到床边,便毫无预兆的晕倒了。
好像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两种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嗡嗡。
一个说:“reid,reid,醒醒,我在这里,我爱你。”
一个说:“不要去想那个声音,它会让你失去一切,千万不能打开潘多拉的盒子,释出恶魔,不然你会后悔莫及,”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那个声音诱着他,从四面八方不停地召唤着,可只要稍微动用意念追寻,他就会头疼,眩晕,难受得恨不得立刻死掉。
耳边飘荡着一些破碎的片段。
“最深的欲望总能引发最极端的仇恨。”
“日语里有个词叫一期一会,不如把每一次见面都当最后一次吧。”
“我知道真实的你。”
“你这个笨蛋,渡渡鸟,呆子……哼。”
“别害怕,是你的强大才造就了你的孤独。”
“你气鼓鼓的样子真可爱啊,想拧你的脸,揉你的头发。”
“你是我的药。”
“你穿西服做饭的样子太迷人了,真性感。”
“我的是鸟,你的是巢,注定在一起。”
“你是我的,都是我的。”
“我爱你,我爱你,再说一万遍还是我爱你。”
“宝贝饿了?那咱们回家,我先喂饱你上面的嘴,再喂饱你下面的嘴。”
“好甜,全世界最甜。”
“你是我的窦房结。”
“要活得快乐有两个秘诀,一是不按喇叭,二是不计较小事。”
“用你吻过的眼睛看世界,感受更丰富。”
“你一直是我的神支柱。”
“你是个坏人,你忘了我,你欺负我。”
“来自十几亿年前的光。”
“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没有比你更美的神。”
“我会保护你,除了把你肏哭,再不让你为别的哭泣。”
“你的名字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情诗。”
“你愿意跟我生孩子?”
“我爱你。”
“契诃夫先生”、“小爱因斯坦”、“reid”、“reid教授”、“spence”,“哥哥”、“老公”、“我的男人”……
摩根进来,见他不动,笑着打趣:“得了,伙计,她还没来,戏别太过,吓坏她你又心疼。”
他没回应,闭着眼,表情狰狞,好像被梦魇住了。
摩根上去推了推,他还是不动,赶紧按铃叫人:“医生,他晕倒了,这次是真的。”
yoyo接到摩根电话的时候,正在弗吉尼亚州贫民窟里帮人检查身体。
一听reid进了icu,她骑着摩托车就往外冲,时速飙到一百八,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随手偷了个大喇叭,遇到堵车大喊:“fbi执行公务,前面车辆让开。”
不明原因的车辆,纷纷让道,摩托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飙到最大限度,超车,变道,
堪比“速度与激情”,她的行为很快惊动了州骑警。
他们驾车紧跟在后,咬着不放,到医院附近,她绕了两圈,把摩托放到地下停车场,跑进女厕换了装,等州骑警追到停车场,正好和变装后的她擦身而过。
她找到病房,看见reid昏迷不醒,泣不成声,大颗大颗的眼泪滴在他脸上:“reid,reid,你快醒过来,你敢抛下我, 我就,我就……呜呜呜,你可不能死,我还没睡够你呢。”
reid睁开眼睛,伸出手: 老婆,你的眼泪快把我淹死了,听你这意思,睡够了,我死你就不心疼了吗?”
yoyo赶紧把脸靠在他掌心:“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放心哈,我这辈子都睡不够你,哦,对了,你刚才叫我什么?”
reid轻咳了一下,觑着她的脸色,皱着眉头:“我的手臂受伤了,脑子和心脏也受伤了,不过医生说,抢救得及时,观察12小时就能出院了,你帮我找个护工来吧。”
她哭个不停:“不要,我搬过去照顾你。”
reid激动得坐起来:“真的?太好,额,我是说,你照顾我会不会嫌辛苦啊?”
她把他按回病床:“别废话,我说照顾就照顾,我说同居就同居。”
门口的摩根,冲着reid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心满意足地去为他办理“出院手续”。
如愿同居以后,reid觉得自己到了天堂。
早上,睁开眼,她和阳光同在,晚上,闭上眼,她和月光同眠。
她不会做饭,可熟知城中每一家餐厅,酒吧,流动餐车,她骑着布莱克,呼啸而过,为他买来各种美食填补他的胃,他因此长胖了五斤。
她会煮香到掉舌头的咖啡,告诉他说:“咖啡本身就是一门语言,所以喝了我煮的咖啡,你就能知道我想说的话。”
她把他当成小白鼠,为他做稀奇古怪的饮品,还用刺桐的树皮治好了他的头疼。
她和他聊天,探讨欧拉公式之美,斐波那契数列的神奇,混沌结构的不可预测,和他争辩哲学、历史,给他讲冷笑话,陪他下棋,玩填字游戏,教他学中文,看肥皂剧,给他按摩。
她找了个印度帮工清洁房间,家里焕然一新,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帮工喜欢她,额外帮他们做好吃的印度料理,一口一个“reid太太”的叫,叫得reid心花怒放。
更令他感动的是,她开始聊自己了。
她的童年,父亲的敷衍、谎言,借口,母亲的无奈,后悔、眼泪,她的少女时代,过于出众而遭受到的校园暴力,无形中的倾轧和神虐待,她的中国生活,外公院子里的香樟树,西湖边上的火锅店,她喜欢唐老鸭,喜欢看小黄书、黄色电影解压,爱唱歌,会弹钢琴、吉他、琵琶、古筝、拉大、小提琴,讨厌别人控制她……
reid发现了之前应该发现的很多细节,她看似好勇斗狠,其实深深厌恶暴力,她张口闭口全是性爱,其实性经验为零。她表面狂放不羁,其实内心又温柔又善良。
他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还更希望拥有她,她的笑声,她看待事情的不同眼光,她身上有他一直寻找的东西——失去的那部分自我。
因为她的病情反复,无法入学,reid就联系了菲利普教授,请他在网上为她授课,帮她找到了乔治城大学的解剖室,助她完成解剖作业。
菲利普太忙,顾不上的时候,他就亲自教她,为了帮她,他看了不下五千多部文献、报告,案例、医学书籍。
他为她变魔术,告诉她:“魔术不过是玩弄事实,并非撒谎,人们会看到什么主要决定于他们在寻找什么。”
她很喜欢,兴致勃勃地看,热烈真诚地称赞他,用香吻奖励他。
他为她做巧克力图章,舌尖一舔,捺在手心里,就是她甜甜的名字。
他发明了藏宝的游戏,她每次寻找,总能找到一些小惊喜。
他还陪着她去贫民窟,容站,街头,环境再脏乱,只要她在身边,他都能应付自如,他学会了跟流浪汉畅通地聊天,为瘾君子提供心理咨询,陪老兵下棋,在她身边的这个他,跟在别人面前的他,大相径庭。很难跟以前孤独、洁癖,社交恐惧症的他联系在一块。
他们帮助被家暴的波丽逃脱丈夫的魔掌,救下了13岁就要嫁给65岁老头子的的佩妮,还在公园救了一只濒危的黄头鹦鹉,他为它取名叫“尼克”,在阳台上为它准备了一个舒适的巢,每天训练它念情诗。
他每天都会为她准备鲜花,她心里高兴,表面嗔怒,骂他浪,他用屠格涅夫的语言告诉她:“要懂得,它被创造到世上只不过是为了紧靠着你的心口,就只生存那一瞬的时光。”
他会为她念诗哄她睡觉,为她画画,从来不会把她的忧虑置之不理,会耐心为她理清烦恼,悉心开导。
她被他深度感染了,不知不觉,也会说出类似“麻烦您帮我”、“实在抱歉”这类文质彬彬的话,外出,会提前告知他,有人挑衅,她不再冲动出手,学会了忍让和观察。
和他在一起,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归属感,她说:“总有一天,我要你以我为荣。”
他吻着她,告诉她:“我早就以你为荣,小居里夫人。”
唯独有一点不好,过了两个星期,她还不肯和他做爱,说怕影响他的身体。
他正值壮年,食髓知味之后,欲求强烈,抱着娇滴滴的美人,不能吃,每天急得抓心挠肝,快要憋疯。
偏偏她这个人说一不二,他每天简直都会想法设法“花式求欢”,十分搞笑。
熬到第叁个星期,终于到女王的懿旨:来浴室,肏我。
他如蒙大赦,回到家,她在浴室台面上等着他,睡衣在地板上堆放着,还没有走近她,他已经一柱擎天了。
进入她体内后,他兴奋得发疯,浴室的台面很窄,水汽氤氲,她的身体蹭得身后的镜子吱嘎作响,她更紧了,水也更多了。
他在浴室要了她两次,又抱到卧室,要了叁次,用黄色电影里学来的各种体位尽情肏干,从他讶异惊叹中的眼神中,她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
他在她身上时的表情总让她神魂颠倒,他是如此温柔地爱抚着她,珍爱着她,为她疯狂,为她燃烧,这种神情,让她想一辈子留在他身边。
她爱他血液充盈红透的脸颊,爱他柔软的嘴唇,爱他不可自抑的闷哼,爱他身体的每一寸。
做爱之后,他喜欢继续停留在她体内,仔仔细细爱抚亲吻她,事前的爱抚有可能是走肾的,事后的爱抚一定是走心的。
她非常确信,他爱她至深,胜过任何人。
更确信的是他们彼此相爱,享受一起做爱,且让对方在床上欲仙欲死。
可幸福的同居生活,却因为菲利普教授的意外去世起了波澜。
犯罪心理同人之灼灼艳阳 第55章吵架
幸福的同居生活,没过多久,却因为菲利普教授的意外去世起了波折。
菲利普教授人长得憨态可掬,国字脸,像一只机器猫。
他讲课的时候,激情澎湃,挥斥方遒,喜欢引经据典,从医学讲到哲学、社会学、心理学、文学、数学等信手拈来,翔实生动,大家都爱上他的课。
有次小组讨论,一个被色欲掏得像干尸一样的家伙,满口喷粪,侮辱“南京大屠杀”中的女性受害者,yoyo看不惯,跟他吵了起来,菲利普教授听到后,立刻把他赶出了教室,并建议学校对这个gpa不达标,吸毒过量、未成年酗酒,性行为不端的富二代进行劝退。
那家伙的父亲是议员级别的大人物,身边有很多白人英家庭出身的拥趸者,劝退他的听证会还未举行,他就先下手为强,组织了一帮人,开展罢课抗议,污蔑菲利普教授和yoyo有私情,当时哈佛大学因为性骚扰事件屡禁不止,刚颁布了新政策,明文禁止教授与学生发生性关系或恋情,舆论发酵以后,学校为了影响,停掉了教授研究两年的大项目。
为了不连累到教授,yoyo跑去找那人和解。
“跪下来求我。”那人笑得很猖狂。
她咬着牙,跪了下去,她从来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为了尊敬的人,舍弃傲气,没什么大不了,妈妈教过她。
谁知教授把门踢开,二话不说,扇了她一个耳光,问:“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她点头。
“知道就好。”
教授毫不留情地训斥她:“李白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都没低头呢,你就先能低头了?你以为自己能屈能伸识时务是俊杰呢?其实,你屈了就伸不回来了。”
见她哭丧着脸,教授敲了敲她脑袋:“人,最重要的是气节,骨气,侠气,傲气,活着就是一股气,记住了吗?”
教授把她带到天文台,冬天的波士顿非常阴冷,他从自动售卖机买了两个冰激凌。
两人嘶哈嘶哈吃着冰激凌,踩着行星轨道图看日落,十分惬意。
“笑一个。”
她咧嘴,露出了到美国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真难看。”
教授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个瞬间,几乎想脱口喊一声“爸爸”。
他像有感应似地说:“幸好,幸好,你不像你那混蛋老爸。”
“你认识他?”
“不,我认识你妈妈,二十多年前,一面之缘。”
“那么久了你还记得她?”
他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表情说:“当然,那可是尤雪练,谁能忘记尤雪练啊?”
他回忆,在某个聚会上,她妈妈尤雪练穿着红裙子,给大家唱了首《茉莉花》,聚会上的15个男生,国籍不同,肤色不同,遭遇不同,从此,全都爱上了中国,包括他。
“你会是我最好的学生。”
教授如是说。
至始至终,无论她做的事情多出格,多少人对她失望,他始终对她深信不疑。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仅仅因为我妈妈?”
“当然不是,对我来说,你就是你,我信你有我的原因,等你拿到博士学位,我会告诉你。”
她再也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
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争气,拿到博士学位也好,功成名就也好,他也不可能看到了。
一切毫无意义。
更令她接受不了的是,教授死得极其惨烈,就在自家车库门口,差一点就能安全回到家里,可偏偏差了一点点的好运。
他身上有六十多处刀伤,意味着,他的死亡过程漫长而痛苦。
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给女儿打的,他开心地祝贺女儿升职,并和她再次提起yoyo:“她情绪稳定多了,有个不错的家伙陪着她,看着吧,她会是我最好的学生。”
他对谁都这么说。
对reid,对质疑她的人,对学校,对家人。
他让她找到了学医的意义,爱上了这个原本不是她理想的专业。
然后,他的死又把这些摧毁殆尽。
那个暴徒是他的病人,不相信教授为他选择的是最优手术方案,把自己的心因型性无能归咎于救命恩人,一刀一刀,缓慢而残忍地杀死了一个伟大的教授,学者,医生、父亲、朋友。
教授很早就签了遗体捐赠书,他说:“我把尸体留给你们解剖,你们可以从中了解到我的生平、喜好、爱恨,这就是医学的极致浪漫。”
为了死后当上合格的“大体老师”,他努力健身,一直保持着身体的健康和美观。
他说:“见到我的遗体,不要哭,不用鞠躬,做完解剖,替我吃个冰激凌。”
那人不但杀了他,还摧毁了他的信仰和浪漫。
yoyo见到恩师遗体的第一眼就昏了过去。
多年以前,杀死艾瑞克的变态对她说:“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最后我们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生,一个人死,挣扎也无用。”
原来是真的。
教授的死,让她的情绪一下子自爆了,不仅自己痛苦万分,也不可避地伤害到了身边的人。
有天,趁着reid去上班,她用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大动脉,鲜血流了一地,reid走出家门不远,觉得不放心,折返了回来,一下子被她躺在血泊中的情景吓坏了,后来医生跟他说再迟五分钟,神仙也救不回她。
他立刻休了年假,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不肯进食,靠营养液维持生命,瘦了很多,他也瘦了很多。
他想了很多办法,最后搬出了菲利普教授的女儿贝拉,贝拉往她病床前一坐,一句话也没说,两人默默掉了半个小时的眼泪,吃了个冰激凌,她才终于肯吃饭,却仍然不愿意开口。
出院以后,她躲在衣柜里,不吃不喝,不说话,也不动,像失去了灵魂。
有天夜里,她上厕所的时候,看见reid躲在阳台哭。
“不要离开我,”他叫着她的名字,掩面哭泣,她出事的样子,给他带来了很深的阴影,“我该怎么帮你?我该怎么保护你?”
“对不起。”
她蹲在他面前轻轻说。
其实她想解释,那只是意外,她不是纯心想自杀,只是烦躁到极致,没有发泄口,试着寻求解脱的行为,当醒来看到他眼睛的第一秒,她就清楚地知道她再也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
可她无法解释,说什么都像是掩饰,只好不断重复地说:“对不起。”
他惶恐地吻住她的唇,阻止这个字眼再从她嘴里说出来,对不起,这个字眼太可怕了,它让他瞬间明白,它带有某种终结的意味, 就像一扇缓缓关上的门。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躁郁症就是这样的一种病:发病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却控制不了自己,这是最难受的。
就像一个苹果,外表看一切正常,其实内里坏掉了,溃烂了。
他给她细致贴心的抚慰,美妙至极的性爱,无微不至的照顾,帮她对抗她的各类情绪问题,眼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稳定,一天比一天容光焕发,却没想到,多日来的努力和心血会在一夕之间,毁于一个男人硬不起来的愤怒。
好不容易熬过抑郁期,又到了躁狂期,她像以前一样,到处找人打架,结了不少仇家。
有次她把一个家暴男打到了脾脏破裂,幸好那人有前科,下巨额赔偿,没有起诉,不然,故意伤害罪名一旦成立,不但学籍保不住,还会面临叁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刑期。
但她对reid私自找那人和解的事情非常不满意,愤怒地大吵:“那个人渣,把前妻打到失明,又害得现任子宫切除,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跟他和解,拜托,你能不能不管我的事?”
“我自作主张?你知道,如果不和解,你就要去坐牢,到时候什么前途都没了!”
“我宁愿坐牢也不要和解,你以为那叫能屈能伸?实际上,屈了就伸不过来了,他拿着钱,会继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到时候,某个可怜的女人失去的就不再是眼睛或子宫,而是性命!”
“你清醒一点,我们不能过度纠正,不跟垃圾纠缠,不是害怕,而是怕脏,听着,菲利普教授不希望你……”
她粗暴地打断他:“你不要跟我提教授!停止你那白人自由主义者的怜悯吧,它毫无用处!”
“你说什么?”
“我,我只是口误。”
“弗洛伊德说,没有口误这回事,所有的口误都是潜意识真实的流露。”
两人第一次吵架,冲动起来,各不相让。
“我才不管弗洛伊德怎么说,总之,我的事不用你管,用不着你为我赔钱。”
她掏出支票拍在他面前,他看了看,是付给那人赔偿金的两倍。
他拿起支票:“什么意思?你拿这么多钱,是什么意思?”
“我早知道你会对我失望,”她的笑容里都是讽刺,“没什么意思,钱,我有的是,我只是不愿意把它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除了你垫付的,剩下的就当是……”
他气得发抖:“剩下的是什么?是付给我的床资?小?你先是自杀,吓掉我半条命,又想用钱打发我吗?啊?我算什么?你找的鸭子?你给我这么多钱,是因为我技术好吗?那我们之间算什么?你再难过,再愤怒,也不该这么伤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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