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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不语
青莞了好大劲儿才挤出个脑袋,然后发现外面这些人根本不是来围观下棋的,而是在竞相下注!
青莞留意了一下,黑白的赔率目前是一比十,绝大多数都是押白棋获胜,剩下的押平局,不由得惊呆了:“怎么都在押白棋赢?现在分明是黑棋占很大优势啊!”





暴君攻略 奇人异士
青莞话一出口, 身旁一个穿丝绸衣服的胖老头恰巧刚将一袋金子扔给开局之人:“全部押傀子先生。”
胖老头下好注, 便转向青莞:“姑娘不是临淄人吧?”
青莞点头:“我是从燕国来的。”
“难怪。但凡是住在这临淄城里的, 无人不知傀子先生的大名。”
“傀子?”青莞眨眨眼,忍不住回望一眼背后的临风楼,”就是执白棋的那个?”
胖老头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 肥厚的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傀子先生是一位世外高人,同时也是这间临风楼的主人。”
哪有世外高人住在这么热闹的街区……青莞暗中腹诽着,嘴上却问道:“高人?你指的是他棋艺很高?难不成比国手还厉害?”
说到棋艺,那个胖老头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国手算什么?到了先生面前, 只有投子认输的份。就在去年秋天, 韩赵两国的国手前来挑战, 傀子先生以一对二直落三盘, 对方输得那叫一心服口服!当时临淄城一半的人都蜂拥来到临风楼观战,不少人觉得一对二太勉强了,而且对方也是中原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所以转而押了韩赵的国手取胜。但是, 我看好先生的实力, 坚信即使是一对二, 先生也绝不会输……”
说着, 胖老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果然, 最后还是我押对了, 赢了一大袋金子呢!先生实在是个弈棋天才, 天下无人可及!”
讲到这, 那胖老头显得颇为激动和自豪, 好像获胜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人家是不是天才不重要,我觉得你绝对是个豪赌的人才……青莞很想对胖老头翻白眼,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禁脱口而出:“若是每次都将注押在你们这位傀子先生的身上,那岂不是赚翻了?”
“可不是呢!早先几年有个流浪汉,就靠讨饭来的钱在这临风楼外赌棋,你猜怎么着?他赢了一座六道门的大宅院,如今不光娶了娇妻美妾,而且闹市区好几家绸缎庄都在他名下,今非昔比呀!”
一讲到赌钱下注,青莞与那胖老头显然找到了共同话题,也不嫌弃人家是个大腹便便的老头了,禁不住两眼放光,惊得合不拢嘴:“真的……有这么好的事么?”
“话虽如此,但临风楼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有求于傀子先生的客人都必须先和他下一盘棋,只有胜出或平局,先生才会为其答疑解惑。胜出几乎是不可能的,前来求问者都是尽力与之战平。即便如此,来临风楼找傀子先生的人还是数不胜数,可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和先生下棋,像今天这样的棋局一年能有个两三次就不错了。”
青莞关注的重点已经明显跑歪了,此刻的她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把之前那一袋钱的损失赌回来,而且最好还能多赢点,于是忙不迭问道:“那我现在下注,还来得及么?”
“棋局还在进行,当然来得及!若要下注就趁早吧,待会赔率变低,即使赢了也赚不了几个钱啦。”胖老头话音刚落,赔率已经变成一比十五。
然而问题是,此时的她身上一个子都没有,没钱怎么赌啊……
青莞决定豁出去一次,正准备将头上的发簪朱钗统统摘下来抵押,不料右手腕一下子被人捉住……
下一刻,姬丹的声音蓦然从背后响起:“想押谁啊?”
那胖老头见姬丹一身华服锦衣,气质不凡,料定对方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赶紧能闪多远闪多远。
“殿殿下,棋局还没完呢……您咋先出来了?”青莞讪讪地笑着,内心却暗叹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刚有机会捞一笔天降之财,结果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逮了个正着。
楼内的茶客还在安安静静看他人下棋,楼外的赌徒却依旧热热闹闹地解囊押注……
姬丹瞥了一眼赔率,只见为数不多几个押平局的是外来的客商,且基本都他们多多少少懂一点弈棋之术,看得出黑棋优势很大,白棋要想翻盘难上加难,能战成平局就不错了,反倒是临淄本地人压根不关注棋局,只知闷头加注。
“我要是一直看到官结束,你是不是准备把衣服都当了?”姬丹回眸光,紧绷着脸,神情严肃,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黄金台的规矩你都忘光了吗?!”
“没忘,我只是想减少损失……”青莞低下头,她知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赌钱总是不对的,也是黄金台明令禁止的。
暗自叹息了一声,姬丹终是缓和了语气:“不过是一袋钱,没了也就罢了。我们现如今身在齐国,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被人盯上,若我不拦着你,赌输了倒是事小,万一被人发现你的身份可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哪有那么严重……再说了,明面上我是燕国太子的侍女,就算被人看见在赌钱也没什么大不了……”青莞小声嘀咕,“好不容易有机会大捞一笔,还没出手就被黄金台捉个现行,不至于那么倒霉吧。”
不过她最听姬丹的话,既然对方不让她赌,那就不赌了呗。
“就知道你会心存侥幸……但你可知,现在整个齐国的王都处在临淄阁的控制之下,连齐王身边也有他们的眼线?”姬丹可不是在危言耸听,临淄阁乃是当年苏秦一手建立的,亦是黄金台六大阁中资历最老、势力最大的。
据说临淄阁的细作已遍布齐国的王宫,从宫女到侍卫,甚至朝臣与后妃之中都有他们的人。
青莞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她自是了解姬丹从来有什么说什么,从不夸张作伪,所以才忍不住向四处瞄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周围的人个个都有问题,又想到刚才尚未来得及下注便被拦下,顿时唏嘘不已:“我们还是快点回驿馆吧……”
“急什么,这局棋我一定要看完。不知为何,我总感觉白棋有些不对劲。”
姬丹的话让青莞为之一愣:“哪里不对劲了?”
“我一直观棋到中盘,发现了一点……”姬丹顿了顿,紧接着压低嗓音,“黑棋目前看似攻势锐不可当,然而从开局的几手来看则更像是个初学者,只不过被白棋引导着落在最有利的位置。换言之,这是一盘指导棋,高手其实是在指引着新手如何布局。”
青莞很是惊讶:“如果真如殿下所说,除非那个叫什么傀子的故意输掉,否则他反败为胜岂非轻而易举?”
“或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
傀子、傀子……
心中默念着这个听起来有些诡异的名字,姬丹尚未告诉青莞的是,白棋的棋路她亦似曾相识。
蓦地,临风楼内一阵骚动。
主仆两人相视一眼,立刻返回一楼的大堂。
一切果如姬丹所料,她去门外寻青莞之前瞟了一下墙上的大棋盘,那时黑棋仍然占很大优势,结果两人在外面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回到大堂却见黑棋的大龙不知何时被攻得七零八落,半壁江山也尽数沦陷!
姬丹双眸失神,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棋局,口中喃喃:“不到十手便迅速逆转盘势难道是他?!”
“殿下,您怎么了?”青莞极少看到姬丹流露出如此惊愕的神色,禁不住问了句。
不料话音刚落,姬丹突然转身出了门。
青莞赶忙追上她:“殿下,您不是说要把这盘棋看完吗?”
姬丹快步走在前,头也不回:“棋局已进入官,黑棋输定了,不用再看下去了。”
也就是说,白棋先前有意让黑棋占了那么大的地盘,再将对方逐一攻破?
可这么做的理由呢……不会只是为了彰显实力,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厉害吧?
青莞一肚子疑问,刚准备开口却见姬丹走的路线似乎不对,立马提醒道:“殿下,驿馆不在这条路上啊……”
“先去找临淄阁的吴阁主,那个傀子一定不简单。”




暴君攻略 怨怼之心
樊於期慢慢拿起一颗黑子,皱着眉思索了良久, 最终还是将手中的黑子放回棋盒:“寡人输了……”
“承让。”红袖亦俯首回以一礼, 然后开始低头整理棋盘和棋子。
樊於期起身, 即使面上未流露,心里还是不了为输掉棋局而耿耿于怀,本已走到房门边,此刻身后突然传来红袖的声音:“胜败乃兵家常事,您也不必气馁。秦王既已来到齐国, 与我家主人手谈的机会多得是。”
他不禁回头, 娇艳的女子依旧如刚才进门时那般笑靥如花。
烛台的灯火映照着妖娆曼妙的身影,恰似从画中幻化而出的妖灵, 似是意有所指又或只是寻常的寒暄。
待樊於期离开内室, 屏风后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抹人影佝偻着背踱步而出, 如同一缕幽魂在晦暗不明的房间里飘荡。
红袖立即上前搀扶着那人:“主公果然料事如神,没想到嬴政居然敢在咱们的地盘上耍花样。”
“玩花样也要看实力,否则就像这盘棋中的黑子一样,自以为得计,却终究还是自取其辱。”傀子缓缓抬起头, 一张枯槁而沟壑遍布的面庞隐现在昏暗的光线下,灰白的头发垂在两侧,深陷的眼窝有些发乌, 嘴唇却是病态的血红。
他的声音也如同其容貌一样怪异, 沙哑中夹杂着尖利, 一说话喉咙里如同风箱一般带着奇怪的鸣响,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红袖大约是习惯了对方的声音,扶着人坐下,然后起身去倒茶:“奴家尚有一事不明,主公在屏风后是如何断定与您对弈之人并非嬴政呢?”
傀子冷笑:“从他们进入临风楼那一刻,我便在二楼的窗边看得一清二楚。走在前面的男人每走一步,双脚的间距都是固定的,说明他经常列队出操,也只有军人的步伐才能做到如此整齐划一。可众所周知,秦王政并没有在军中历练的经历,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是假的。不过这个冒牌货露出的破绽可不止这一处,我且要考考你……”
说着,傀子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红袖。“奴家愚钝,只看出对方双手虎口处皆有很厚的老茧,说明此人要么是一个日日耕作的农户,要么就是一名惯使双手剑的剑客。而如同绝大多数人一样,秦王嬴政乃单手持剑,因此奴家才断定下棋者绝非嬴政。”红袖说完,双手奉茶敬上。
“你能看出这一点还算不错,可惜最明显的一处你未能察觉。”
傀子并没有接过茶,红袖便只能一直举着案:“恳请主公赐教。”
“红袖啊,你是最了解我的。我一向习惯在晚上赐教,尤其是饮完鹿鞭酒之后……”
枯爪似的手拉开外裳的衣带,又慢慢抚上女子粉嫩娇媚的脸,掠过高挺俏丽的鼻梁,在蛾眉杏眼处短暂停留,转而又上移至发顶。
摘下玉簪的瞬间,瀑布似的青丝垂下,一直垂到白皙如雪的脚踝。
“那奴家便晚间再来请教主公……”红袖仍抬着手臂,保持举案的姿势。
相比已有些发酸的胳膊,此刻的她全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织亵衣,近乎被剥光的身子在寒凉的空气中微微发抖。
她知道傀子在发怒,也猜得到对方的怒火八成和自己有关,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按照她主子一贯的秉性,即使她未能看出破绽,也不至于受罚。
“你太多话了。你看似在提醒嬴政他们还有合作的余地,实则会让对方觉得我们有求于他……”一手捏着嫩白的下巴时轻时重地摩挲,傀子另一手拿过案上绿莹莹的翡翠茶盏。
“是红袖思虑不周,请主公…息怒。”女子的面色已有些发白,牙关打颤,声音也明显在颤抖。
“看在茶里放了红参和鹿血的份上,我再教你一回……一个言必称‘寡人’的人,不正是在刻意强调么?他越是强调自己的身份,就越说明他不是嬴政。”
灰白长发扫过敏感的脖颈,红袖刚刚说了声“是”,傀子一口饮尽参茶,将茶盏随手一扔。
一声裂帛,仅剩的衣物被撕碎,红袖来不及惊呼整个人便被压到了棋盘上,整理了一半的棋子滚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傀子瞪着凸起的眼珠,欺上她那如玉般莹白细腻的身子……
烛光忽明忽暗,内室里熏香的气味甜得发腻……
瘦骨嶙峋的臂弯紧紧箍住女子不盈一握的纤腰,青白色犹如死尸一般的手指在那软玉温香上又拧又掐,体验着变态的快感。
感觉到身上的人渐渐偃旗息鼓,正弓着身子伏在她的香肩上急促地喘息,红袖不由得暗暗庆幸茶里的鹿血加的不多,否则可就有她受的了。
傀子皱纹交错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低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咬女子小巧的耳垂,恶劣地喘笑着:“怎么,在想哪个男人?嬴政还是樊於期?”
“主公何出此言?!奴家是主公的人,所思所想所谋皆为主公,一切唯主公马首是瞻。”红袖赶紧作出解释。
傀子气力不济地抬手,红袖顾不上自己未着片缕,立刻为对方披上衣袍,打理头发。
“今天暂且饶过你这一次。今后可要牢牢记住了……”已穿戴齐整的傀子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正跪在地上为他穿鞋袜的女子,“红娘也好红袖也罢,你和这整个临风楼一样,都是我的私有物品,所以不要再肖想些有的没的,明白了吗?”
“奴家不敢。”红袖双手伏地,看不清她的神情。
傀子冷哼一声,踱步出了内室,徒留一丝不挂的女子以及一地的狼藉。
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甜腻的气息依旧挥之不去……
白皙姣好的面庞隐于黑暗中,凌乱的乌发遮住了半边脸,红袖赤着身子半瘫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又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双手暗自攥紧。
·
回到客舍之后,樊於期仍然闷闷不乐。
他原以为自己超常发挥,能拿下一盘,却意想不到临近官被杀得片甲不留,说不懊恼是不可能的。
嬴政刚刚点了几个菜让小厮送到厢房里来,见他还无打采的,便出言劝慰:“不就是一局棋么?输了就输了,何况你本来就不擅长此道。”
“属下并非因为输棋而不快,而是未能完成王上交代的任务……”樊於期说着,低下头一拱手,“属下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实在有负王上的嘱托。”
嬴政正欲揶揄一句“你这人怎么如此唠叨”,然而见樊於期垂首凝眉搞得好像真的犯了什么大错一样,顿时心里很不自在。
他根本没有怪罪于樊於期的意思,更何况这一次固然没见上面,可对方强硬的态度或多或少还是试探出来了,也不算毫无所获。
这时,房门响了几下,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两位客官,你们的晚饭到了。”
嬴政叹息一声,朝樊於期抬了抬下巴:“先吃饭吧。”
晚餐比较简单,共三菜一汤并着主食,一人一份,小厮还另外为他们准备了两坛陈年老酒。
相比食不知味,只知道闷头饮酒的樊於期,嬴政的胃口还不错,边喝酒边吃菜,一会儿工夫便消灭了大半,又端起剩下的一碗名叫“白玉无瑕”的菜肴,一尝才知原来是鸡蛋羹,不禁笑言:“这齐国人也真是附庸风雅!一碗蛋羹而已,还特意取了个摸不着边的名字。”
樊於期几乎没吃多少菜,倒是“咕咚咕咚”几口便将一坛酒豪饮而尽,用袖口一擦唇边残留的酒液,抬起头时已是微醺:“齐人惯会在这些小事上做文章,不若秦人脚踏实地,是什么便说什么……不过蛋羹清淡营养,王上又一向喜食,不如多用些。”
难得看到他敞开怀说话,嬴政一边点头,一边舀着蛋羹吃得不亦乐乎:“与其说我喜欢吃鸡蛋羹,不如说我喜欢吃鸡蛋……”
话音戛然而止,樊於期看着突然不吭声、只低头喝汤的嬴政,随即意识到对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本该忘记、最好这辈子都不要想起的人。
“已经六年了……王上到现在还无法释怀吗?”鬼使神差般地说出这一句,紧接着樊於期又为自己刚刚的言语后悔不已。
如今的嬴政与自己只是君臣,君王能不能释怀要不要释怀何时轮得到他一个臣子来置喙?!
嬴政似乎并不介意,反倒问了一句:“那你呢?当初若不是因为我,也许你和青莞早就在一起了,你会怪我吗?”
“王上应当了解属下的为人,断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而耿耿于怀。”
“那么这些年来,你又为何与我如此生分?尤其是最近……”嬴政追问道。
及冠亲政六载,人前的他是天意难测的王,可他不愿与樊於期也是如此,他一定要逼对方说出疏远自己的理由。
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憋得太久,樊於期竟一反常态,指着嬴政,直接开门见山:“你当真一概不知吗?我爹的事,还有我妹妹……”
听到对方提及父亲,回忆中那些不快的一幕幕再一次重现在脑海,嬴政的面色立马难看起来:“杀死樊大人的是吕不韦和嫪毐,不是我。”
“没错,凶手不是你。然而是你,让我爹死得不明不白,我甚至想替他报仇都无从谈起……”樊於期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就算在我爹的事上你逼不得已,那让我妹妹入宫总是你的意思吧?小妹刚及笄不久便痛失生母,你却不问我家人的意愿就将她纳入后宫……”
“就算我没顾及你们家的意愿又怎么了?!”嬴政气冲冲地反问了一句,“这些日子以来我待你妹妹怎么样,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我嬴政扪心自问,没做过一件苛待你们樊家的事!”
樊於期苦涩地一笑,踉跄着往嬴政身前走了一步:“那我再问你一句,你爱她吗?或者退一步说,你喜欢她吗?”
嬴政听了,顿时哑口无言。
“小妹心思单纯,不曾念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既无才情也无美貌,更没有你和太子丹之间的儿时情谊……你能喜欢她哪一点呢?”樊於期像是在质问嬴政,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继母弥留之际将小妹托付于我,可我这个当兄长的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你一纸诏令召进了宫。小妹本可以遇见一位真心待她爱她的男子……可是,她的一生就这么被你给毁了!更可笑的是,她到如今还一无所知,她还以为你爱她!”
“原来,你早就对我心怀怨怼……”嬴政喃喃自语。
话音未落,便被樊於期猛然打断:“对!我怨你根本不爱她,甚至一点都不喜欢却纳她为妃,只因为她是我的妹妹……你想用对待王家同样的方式来换取我的忠诚不二,是不是?可我妹妹的一生、我樊於期的忠心当真就如此廉价?!”
嬴政咬着下唇,直勾勾地看着樊於期因醉酒而越来越红的面颊。
他忽然很想一巴掌将眼前的人给扇醒,告诉对方自己从未有过那样的念头。
樊於期在他心中,一直都如挚友,而非君臣……
正是因为这些年他们二人之间越来越疏离,再加上朝臣们有意对侍卫出身却继任高位的樊於期进行排挤和打压,所以他才急不可待地将对方的妹妹纳入后宫,一方面是向朝臣宣示他对樊於期的看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安对方的心。
但嬴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我从未将你视作一个臣子……
嬴政欲言又止,几番踟蹰。
是啊,说了又能如何呢?
他视对方为唯一的知己好友,而对方是否也一如这般看待他?
想到这里,嬴政无奈又无力地闭上眼,终究还是未言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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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压岁钱了不少吧~~




暴君攻略 临淄阁主
临淄阁的阁主姓吴, 单名一个“药”字。
人如其名, 正是临淄城内一位小有名气的医师。
虽然对于病患来说,这名字总让人有种不那么愉快的联想, 但每天来看诊的人都排成长队,不为别的, 只为人家的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仁心医馆……
医者仁心, 倒是十分符合。
姬丹抬头望了一眼牌匾, 接着绕过排队求医的人群, 青莞紧跟在后。
进了门, 两人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埋头捣药的小药童。
“请问,吴医师可在坐诊?”姬丹放轻脚步, 略微俯身问了句。
小孩看到她, 不禁放下药罐, 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几分好奇:“师父他老人家很忙,请问您有预约吗?”
姬丹笑着摸摸他肉嘟嘟的小脸蛋:“我是从北边来的, 半月前就预约过了。”
“您请稍候, 待我前去回禀师父。”药童起身,颇有礼貌地让出位置以便姬丹就坐, 然后“噔噔噔”地迈着小短腿上了楼。
“这个吴阁主仗着自己是临淄阁的元老,居然在殿下面前摆架子……”青莞很不爽,以往她们二人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 偏到了临淄就被晾在一边。
“莫要胡说。吴阁主是苏秦先生的弟子, 亦为黄金台的第一批成员。当年苏秦先生沥尽心血亲手创建了临淄阁, 吴阁主便一直任职于此。于情于理, 他都是我们的前辈,就算让我等候片刻又有何不可?再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谨慎起见。”
苏秦一直都是姬丹心中最钦佩仰慕之人,而吴阁主又是现黄金台内仅剩的唯一接受过苏秦教导的老前辈了,与其说她对吴阁主是后辈对于前辈的尊敬,倒不如说是对那个年代的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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