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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攻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梓不语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耷拉着脑袋瓜,一脸郁闷:“可是谣言已经传成这样了,我们现在该怎么补救啊?”
荆轲摇了摇头:“不需要补救。嬴政与赵太后之间本就有嫌隙,此番制造谣言就是为了让他们母子俩感情上的裂痕更深,其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
说着,他的眸光转向姬丹:“少主以为呢?”
“他是个极为心高气傲的人,如此一来,他势必会大闹一场……”
荆轲看着姬丹,而姬丹的眼神却一直望着窗外某个方向,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甘泉宫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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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今天出过宫?何时出的门?有没有乔装打扮过?”派出的眼线一回来便将阿房宫的情况向樊於期作了汇报,
一提到姬丹出宫,立刻引起了樊於期的警觉。
“太子丹是在上午和他的侍女一同出去的,用的是王上给的通行令牌,走的正门,穿的常服,并未乔装……王上特许燕太子丹可以随意出入宫门,旁人不可阻拦,再加上对方身手不凡,属下也不敢跟得太紧。”
樊於期略一思忖,接着问道:“太子丹去了哪里?可曾与什么人接触过?”
“不曾。他们俩进了鹿鸣笙点了一壶茶,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你确定?”
樊於期的手下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确实没有。属下一直跟在后面,并未看见他和任何人有交流。但是,属下在鹿鸣笙还听到……”
樊於期看手下人犹豫不决,一副有话要说却又迟疑的样子,行事一向果决的他不由得大为光火:“磨蹭什么,有话就说!”
“属下听到的事和太子丹无关……是,是关于太后的。”于是,那人将自己在酒肆里看到的听到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樊於期也惊呆了。
他们才回咸阳几天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他派出眼线,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盯着阿房宫,不就是为了尽快拿到姬丹对秦国不利的确凿证据么?现在倒好,还没盯几天呢,怎么忽然闹出如此大的事来!
“那些流言传了多久?”樊於期想了想,觉得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尽量防止流言的扩大化,以传进嬴政耳朵里。
“具体时日不清楚,但是咸阳的酒肆茶楼里都在争相谈论……属下以为,谣言可能已经传遍全城了。”手下始终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没想到他的话一说完,却并未等来樊於期的斥责与怒火。
疑惑地抬起眼皮,只见樊於期扔下一句“我即刻进宫”,衣服也不换便急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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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满脸阴云地从甘泉宫出来,直奔太后的德仪宫而去。服侍君王的内侍们谁也不敢拦,只好赶快去找樊於期看看能不能来得及把人劝住。
德仪宫内,赵姬已经午睡醒来,正在做针线活,旁边只有一名宫女伺候茶水。
嬴政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人通传,赵姬有些意外:“政儿,你怎么来了?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书房里学习策论吗?”
“儿臣因何而来,母后心里最清楚。”嬴政面色阴沉,语气也很不好。
赵太后先让宫女退下,然后起身来到儿子身边,见对方额头上有些薄汗,便拿出帕子欲帮其擦拭,却不料被嬴政一手挥开。
“你这又是怎么了?!”被自己的儿子如此冷脸对待,赵姬也不有了几分愠怒的情绪。
不经意间瞥见桌上的小衣服,只是打了个底,还没绣上致的纹样,不用想也知道这衣服是谁的……
嬴政顿时怒火中烧,对赵姬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高:“儿臣一直想不通为何嫪毐如此放肆,谁给他的底气和胆子……现在儿臣明白了,原来有母后为他撑腰!”
“政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赵姬实在弄不清楚自己儿子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更搞不懂对方好端端的为何要提到旁人。
嬴政冷哼一声:“母后何须装糊涂,您与嫪毐之间那些暧昧早已传遍咸阳,人尽皆知。”
“荒谬!”赵姬终于反应过来,当场大怒,“嫪毐一介外臣,哀家和他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这分明是有心之人在诬蔑陷害哀家!”
“当真如此么?那么嫪毐挪用军又是怎么回事?儿臣派成蛟盯他许久了,证据也尽在掌握,结果成蛟刚赶到府库就发现亏空已经全部补齐。如此数目巨大的亏空,嫪毐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弥补。母后认为,是谁在暗中帮他?”
“什么军亏空,哀家一概不知!哀家不过是个妇人,虽垂帘听政,但那些朝政要务自有大臣们处理,只要不是紧要大事,哀家一般从不过问!”没等嬴政的话说完,太后便矢口否认。
嬴政冷冷一笑,继续步步紧逼:“章台宫那日的宫宴,母后总不会不知吧?儿臣欲借筵席之机铲除奸佞,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寥寥无几。可这些嫪毐又是如何得知的?他豢养的那些杀手也太厉害,太无所不能了吧?!而且刚散席母后就紧跟着来了,儿臣记得德仪宫与章台宫并不近,乘坐宫车至少需要耗半个时辰,母后如果不是对章台宫的情况了如指掌,又为何能如此迅速地赶过来?”
此话一出,含义俨然明了。也许一个巧合纯属偶然,但如何解释桩桩件件的巧合?
怀疑自己的母亲并非嬴政本意,然而这一切又让他不得不重新认识面前这位与自己血脉相连,曾经亲密到互为彼此生命中最坚实依靠的女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赵姬也不再隐瞒,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政儿,我承认确实在你宫里安排了一些人,可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饮食起居,别无他意。”
“是吗?”嬴政似笑非笑,目光却是冷的,仔细看去,还隐约透着一抹悲凉,“甘泉宫距离德仪宫仅几步之遥,若是母后真的关心儿臣,随时都可以过来,何必监视?”
“政儿你,你听信谣言不知悔改……当真是伤透了母后的心!”赵姬仍旧以为不过是一点小误会,儿子脾气也发了闹也闹了,自己作出了解释就能息事宁人,没想到对方居然毫不领情。
“儿臣伤了母后的心?母后怕是说反了吧……一个吕不韦还嫌不够,如今又加上一个嫪毐,母后究竟想要置儿臣于何地?”嬴政话音刚落,便挨了赵太后一耳光。
这不是他第一次挨打,却是他第一次挨自己母亲的打。
“放肆!”赵姬看着眼前神色漠然,面无表情的嬴政,气得发抖,“来人!把这个逆子给哀家关起来!”
太后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还要把王上关禁闭,那可是王上啊……
宫人们吓得跪了一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夹在中间束手无措。
“母后不必如此大周章,儿臣自己会走。”面对赵姬的盛怒,嬴政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说完这一句,他便转身独自去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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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赵太后跟嫪毐确实有暧昧,嫪毐其实是吕不韦进献给太后的男宠,两人还有私生子,但是在作者菌的小说里……都是谣言惹的祸!





暴君攻略 宗室逼宫
樊於期还没到甘泉宫便在半途碰到了服侍在嬴政身边的一个小侍从,没等他开口,那小侍从就像是盼到了救星似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哎呦,樊大人!奴才总算见着您了!”
樊於期看他神情焦急,估摸着极有可能是嬴政那边出了岔子,赶紧问道:“王上呢?”
小侍从一脸无奈:“王上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气冲冲地就往太后宫里闯,我们谁也拦不住……都快两个时辰了,人一直没出来,找人去德仪宫打听,也什么都没打听到。”
樊於期暗道一声“糟糕”,照此情形看来他怕是已经来晚了一步。依着小政的脾气,听到那些流言势必不能忍,偏偏太后性子急,难保不会做出糊涂事。
如今德仪宫像是封锁了消息,看来事态相当严重了,当务之急是找一个有身份且能劝得动太后的人。
可惜,吕不韦此时并不在咸阳……
樊於期想到了成蛟,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他立刻动身去了长安君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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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母后将王兄禁足在德仪宫内?!”成蛟一听说此事,脸色瞬间大变。
樊於期神色凝重:“禁足令虽未明确下达,但是据德仪宫外轮值的宫女说王上进去不久便与太后发生了激烈争吵,然后就没了消息……想来,王上应是被太后一气之下关起来了。”
“那与禁足有何区别!王兄是一国之君,就算在言语上有什么不当之处,也不能说关就关啊!更何况明日即是祭天大典,届时若王兄没有出现在祭祀现场可如何是好?母后当真是糊涂!”成蛟又急又气。
樊於期抱拳,微微躬身:“正因事关重大,所以属下特来向长安君寻求帮助。”
成蛟点点头:“王兄的事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且回去,容我先想想办法。”
樊於期前脚刚出府,成蛟便马上唤了朱砂过来和自己一道商量对策。
“以在下之见,现如今能劝得了太后的,唯有吕相一人。”
朱砂话音刚落,成蛟忍不住叹了口气,甚是苦恼:“吕不韦人还在蜀地呢,否则樊於期也不会找上我。可我只是先王的庶子,人微言轻,与母后之间也并不亲厚,就算去了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主公一人前去,确实作用不大;可若是主公将宗室们召集起来,所有人一同前往德仪宫施压,太后扛不住压力,自然会放了王上。”
对于门客的提议,成蛟当即予以了否决:“万万使不得!召集宗室大臣乃是君王的权力,我不过是个庶出的公子,怎能做出如此越矩之事!此举等同于谋逆啊!”
“秦法可有明文规定只有君王才能召集宗室?”朱砂似乎料定长安君会有这样的反应,显得并不着急。
成蛟摇摇头:“那倒没有。”
“既如此,太后和其他朝臣就没有理由治您的罪。何况事急从权,您是王上的亲弟弟,先王亲封的长安君,行此举又是为了王上,王上怎会怪罪于您呢?”
成蛟思索片刻,拍案起身道:“好,我即刻去找叔伯们。”
望着少年上马一路疾驰而去的身影,朱砂掩在青铜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
黄昏。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公子涯府中密室。
“十一弟,依我看这趟浑水我们就不要蹚了。明天就是祭天大典,赵姬那个蠢女人居然这个时候把她儿子关了起来,秦王缺席祭天仪式可不是件小事,到那时人人皆知嬴政母子离心离德,这对于我们夺回权力,重掌朝堂反而大大有利!”说话的是宗室里的一名老者。
“是啊,十一弟!我们就别管了,到时候看好戏便是。”另一中年男子附和。
“我倒不这么认为……”公子涯沉思半晌,悠悠放下茶盏,“秦国主少国疑,吕不韦那老狐狸压制我们宗室多年,靠的不就是将嬴政母子牢牢掌控在手心里么?而嬴政与吕不韦之间不睦由来已久,从嫪毐调离咸阳一事便可看出表面上双方达成了妥协,然而实际上他们俩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嬴政迟早会亲政,他与吕不韦的矛盾也迟早会爆发,如果我们这时对其伸出援手,不光可以反制吕不韦,同时也让嬴政欠了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十一弟的意思是跟嬴政联合?”老者眼珠儿一转,接着捻了捻花白的胡须,“不成不成!那小子不比嬴子楚好对付,从利用宫宴给嫪毐下套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机有多深了。到时别说什么欠人情,万一那小子反过来以‘逼宫’为名来治我们的罪,可怎么办?”
老者说完,不少人也纷纷表示担忧。
“对啊,就怕那小子翻脸不认人呐!”
“冒这样的风险不值得!”
“大家无须忧虑……”公子涯冷笑一声,“主意是成蛟出的,人也是成蛟召集的。即使王上要问罪,这口锅当然由他的好弟弟来背!”
此话一出,众人一想,确实有道理。此举若成,功劳自然是宗室的;若败,反正一切罪责有人替他们担着。如此百利而无一害之事,何乐而不为?
于是,所有人皆达成一致,异口同声道:“那便一切听从十一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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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朔月,黑漆漆的夜空中,就连星辰也显得黯淡无光。
德仪宫四角飞檐上悬挂的玄鸟铜铃在风中惴惴不安地乱响……
赵姬用完晚膳后总感到烦躁不安、心神不宁,正准备叫宫女霜儿去点些安神香,没想到就在此刻霜儿急匆匆地跑来禀报:“太后,长安君带着一众宗室大臣们要见您,奴婢们拦不住,人已经来了!”
“什么?”赵姬一时半会没回过神。
“长安君带领宗室强闯德仪宫,奴婢拦不住他们……”
霜儿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随即闯进了赵姬的视线,为首者正是成蛟。
赵姬让宫女先退下,然后整了整衣冠,坐回案前:“夜色已深,你们这个时候来见哀家,怕是不合时宜吧。”
“事情紧急,还望母后理解。”成蛟说完,伏地跪拜行了个大礼。
赵姬并不正眼看他,只淡淡地问了句“什么事”。
成蛟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开口:“请母后即刻放了王兄。”
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的一众宗室大臣颇有默契似的,立马呼啦啦跪了一地:“请太后立即释放王上!”
赵姬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哀家管教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置喙?!”
成蛟闻言,微微仰起头:“王兄乃一国之君,岂能随意被拘禁?此事若传扬出去,只怕对母后更加不利。何况明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儿臣恳请母后以大局为重!”
他说完,公子涯也俯首拜了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以为,国君无大过,即使您是太后也不能对其私自处置,退一万步说,就算国君言行有失,亦有朝臣们来劝谏,而不是由您一个人说了算。况且王上乃嬴姓之子、先王嫡出,论理我们都是他的叔伯一辈,何来旁人一说?”
公子涯一番话讲完,赵姬已是气得面色发白,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成蛟想让叔叔少说两句,以彻底惹恼太后而使事态失去控制,到那时想救出王兄只怕更难。不料还没来得劝,他的大伯,也就是公子涯身旁的白须老者也跟着插话,一副不阴不阳的语气:“十一弟何须这么多唇舌,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今日老夫算是见识到了……”
赵姬活了半辈子哪里被人被人如此指摘过,不禁银牙紧咬,于是道理面子什么也不顾了:“你们好大的胆子!哀家,哀家今天就是不放人……你们又当如何!”
没等成蛟开口,公子涯便抢了先:“那么臣等便长跪不起。”
“臣等愿长跪不起,只求太后释放王上。”一众宗室异口同声道。
赵姬从未见过此等场面,只知道自己贵为太后却被成蛟一个黄口小儿威胁至此,当即失去理智,怒不可遏地喊道:“好啊!你们……你们竟敢逼宫?甲兵何在!”
话音刚落,一队玄甲蒙面的护卫将整座宫殿包围了起来。
赵姬依然不解气,指着成蛟、公子涯一帮人:“把这些乱臣贼子给哀家拿下!”
剑锋即将出鞘的清冷响声传来,成蛟吃惊地一抬眸。
他原本是想好言好语地劝说太后,甚至作好了放低姿态的打算。太后与自己不亲厚很正常,毕竟自己不是她所出,可王兄再怎样也是她亲儿子,他怎么也不曾料到太后居然如此不听劝告不讲道理,而且竟丝毫不顾及王族颜面,对他们嬴姓宗族动用甲兵!
终归是少年气盛,成蛟亦不管不顾地站起身,与太后针锋相对:“我乃先王之子,当今王上之弟,谁敢造次!”
一语既出,护卫的剑只出鞘了一半,双方僵持不下。
成蛟说得对,他和宗室们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江山终究还是嬴姓的江山,谁若妄动反而是给自己招惹祸患。
反了,都反了……
赵姬见护卫迟迟没有动作,不禁怒而拍桌:“你们都聋了吗?把这群乱臣贼子给哀家统统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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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阿政啊,你弟弟为了你,跟你的老妈撕起来了~~




暴君攻略 追本溯源
正如成蛟所言,他是秦王政的弟弟,先王亲封的长安君,甲兵们自然不敢对其轻举妄动;可太后的命令又不能违背,于是他们只好稍稍亮了一下武器,先做个样子。
公子涯跪在地上,冷冷一笑:“若我们嬴姓宗族都成了您口中的‘乱臣贼子’,那太后自己又是什么?”
赵姬气得面色由白变青,指着成蛟一伙人,半天说不上话来。
就在双方对峙的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众人耳畔:“这么晚了,母后怎么还未休息?”
众人皆纷纷转头,但见嬴政一身玄色衣袍自偏殿方向而来,闲庭信步,神色悠然。
“政儿……”
“王兄你不是……”
太后与成蛟皆是一愣,其他人等也面面相觑。
“寡人许久不曾来德仪宫看望母后,便在此多留了一些时辰……”嬴政的目光在殿内略微扫视了一圈,不禁诧异,“叔伯们怎的都来了?”
嬴政的大伯正欲开口,却被公子涯使了个眼色制止。
眼见自己的侄子并不领情,公子涯便岔开了话题:“明日是祭天大典,为确保万无一失,臣等特意前来向王上禀报祭祀宗庙的事宜。”
“祭祀宗庙一直都由十一叔安排,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十一叔看着办便好。”
公子涯何等明,嬴政既然这么说了,他和其余宗室大臣们亦到此为止,拜了拜便各自离去。
成蛟转身打算跟着叔伯们一起走时却被叫住,刚一回头,但见嬴政踱至面前,略一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知不知道,你今日之举乃是僭越?!”
“王兄……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成蛟咬了咬下唇,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只希望王兄不要因此而误会他。
嬴政低声道:“母后正在气头上,很可能已经对你起了杀心,若等吕不韦回来,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王兄,这……”成蛟大惊,压根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欠考虑,竟会招来杀身之祸!
“明日祭天大典之后,我会派你出使韩国暂避风头。你,好自为之吧。”嬴政说完,便挥挥手让自己的弟弟尽快离开太后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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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回到自己的甘泉宫时,已是夜色深沉。
樊於期依旧在殿门处站得笔直,看到嬴政安然无恙地回来,方才堪堪松了口气。
简单梳洗过后,嬴政便挥退了所有宫人,寝宫里只剩下他和樊於期。
“我之前在宫门处远远看到长安君带领一大帮人往德仪宫方向去了,究竟怎么回事?”
樊於期话音未落,嬴政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哼了声:“还能怎么回事?成蛟带着宗室一众夜闯德仪宫,意欲威逼母后。”
“竟有此事!”樊於期眼皮一跳,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成蛟此举在旁人看来俨然已是不臣之心,与逼宫无异。”嬴政嘴角牵了牵,眸底却皆是冷意。
“是属下恳请长安君想办法的,但是属下并没有让他召集宗室!”樊於期赶紧解释道,“王上,长安君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做也是救人心切,您千万不要误会了他。”
“成蛟秉性如何,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了解。可这孩子在此事上确实犯了糊涂,以至于牵扯众多、祸患无穷。旁的还不打紧,只怕他自己作了棋子被人利用却仍然不自知……”
樊於期不由得诧异:“怎么,王上认为长安君今日之举是受人撺掇蛊惑?”
“一开始我并未起疑,可如今细细想来却无处不是疑点重重……”嬴政手托茶盏,轻轻晃动着拿半盏已微凉的茶水,“从坊间流言四起,到我一气之下与母后发生争执,再到成蛟带领宗室一众闯进德仪宫,最后是母后怒而命令甲兵欲将他们拿下……一件连着一件,看似是巧合,可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太后居然动用甲兵?!”樊於期惊愕万分。
他以为成蛟与宗室大臣们夜闯德仪宫就已足够严重,没想到竟差点酿成刀兵之祸!
很难想象如果太后当真对嬴姓宗室施以武力,就算没有把人伤着,后果也是无法想象的……
思及此,樊於期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时候王上不在场,危机又是如何化解的?”
“当时的确千钧一发,若我出现得稍微晚了那么一点点……”嬴政边说边放下茶盏,凤眸眯起。
原来自打被自己母后禁足,嬴政亦恼怒不已,索性就待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母子俩便这样互相僵着,谁也不肯先服软。
眼看着从午后一直到太阳落山,嬴政已被关了足足半日,也气了足足半日。
就在这时,有人叩响了偏殿的门,是个传膳的内侍,面生得很。
嬴政心想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在他气头上跑来传膳,只见那名内侍手捧一盒饼饵,低着头说道:“赵御厨说这是他新制的点心,名叫梅花酥,请王上务必尝一尝。”
内侍说完这句话,便留下食盒自行离开了。
嬴政心中已有数,对方一走他便将盒子里的酥饼一个个掰开,果见其中一只饼里夹着字条和一枚钥匙,字条上写着“宗室逼宫,太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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