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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真不挖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萝卜桑
徐皓打量了一下现场,车损不是很重,于是问闫泽,“你没事儿吧?”
闫泽喉咙里应了一声,视线的焦点仍随着对面那人捂着脸在地上翻腾的动作挪动,但凡对面再有什么小动作,他还得上。
且看闫泽死皱着眉头,一副怒火难消样子,徐皓突然间觉得有点好笑,他往回走的时候拉了闫泽一把,“得了,你这两下已经够解气的了,没必要再跟这种人较劲。”
实话实说,虽然有点不大地道,但闫泽这一套下来,徐皓刚刚那点儿火气简直消得比脸还干净。
闫泽抿着嘴很是不屑地“切”了一声,一边跟着徐皓往回走,一边说,“这傻逼,我犯得上跟他较劲。”听那意思,火是没那么火了,但还不大高兴。
徐皓打开车门,上了自己车,闫泽跟着坐上副驾驶。徐皓这边刚发动起车来,闫泽已轻车熟路地打开了空调,把副驾车底座向后拉到最大空间,然后两条大长腿宽宽松松地往前一杵,后背往座椅上一靠,脸上逐渐放松下来。
徐皓说,“哟,挺熟练啊?”
眼下换了环境,闫泽眉眼不再凌厉,神情带了些松懈后的慵懒,见徐皓没有开动车的意思,闫泽不怎么在意撑起下巴,说,“走吧,有人来处理这事。”
徐皓一想,事儿不大,越是闫泽亲自处理还越麻烦,于是说,“行。”
徐皓家离事故地不远。
路上,闫泽在副驾驶上一会往左靠,一会往右趴,短短五分钟换了七八种坐姿,徐皓看右反光镜的时候用余光瞥他,怎么了你?”
闫泽伸手跟拍西瓜似的拍了拍副驾的倚靠背,“这地儿不错,这以后就我专座了。”
徐皓失笑,“这话说的,你问过我了吗?”
闫泽不以为意地翘起二郎腿,“有什么的,我陪你开车,多好。”
徐皓打了一把方向盘,“说得好像你以后不开车了一样。”
闫泽说,“不开了呗,反正也撞了。”
徐皓脑补了一下闫泽这撞车频率,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行吧。”又说,“今天这事儿不能全赖你,我怎么也得占一半责任吧。”
闫泽听前半句还不觉得有什么,一直在用后背蹭来蹭去的丈量他的“专座”,听后半句反而消停下来,半晌才说,“有你什么责任啊。”
听那语气,就跟在琢磨自己是不是犯事儿了一样,挺谨慎的。
小区门口就在跟前,徐皓拐下地下车库,说,“怎么说你也是帮我出气好吧,要是哪天我也帮你出头了,你不也是想着怎么谢谢我吗?”
闫泽一听,徐皓口风没有不对,坐姿又放肆起来,很不屑地说,“我主要是看那傻逼不顺眼,这种人留在社会上也是祸害。”
徐皓把车停好,见闫泽一脸没事人似的要去开车门,又补充了一句,“但我可没说你今天这做法儿就可取啊,你以后别这么开车,也太危险了。”
闫泽一边下车一边挥手,“行行行。”
靠,压根就没打算听吧。
带着闫泽一路从电梯上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这家伙下车还挺跃跃欲试,但一走进电梯间,随着电梯楼层越往上跳,闫泽却突然敛起来。直到电梯门打开,徐皓往外走,发现旁边没人跟上。
回头一看,电梯门都快关了,闫泽还站在电梯里没出来。
徐皓连忙上去按住电梯的下楼按钮,防止电梯门关上,跟闫泽喊了一嗓子,“走啊。”
闫泽像是被梦中惊醒,骤然抬眼,缓了一下神,这才跟着徐皓往外走。
掏钥匙开门之前,还徐皓给闫泽打预防针,“先说好,我没找保姆,屋可挺乱的。”
门打开,徐皓先一步走进去,闫泽迟缓地挪进门,眼睛不怎么自在地张望了一番,说,“还、还行啊。”
徐皓的屋子其实没多乱,就是有些随手拿放的东西喜欢乱摆。徐皓把沙发上那几件衣服和电脑捡起来,正准备回卧室,却见闫泽换了拖鞋,还在门口杵着,就说,“进来啊,随便坐。”
说不紧张是假的。闫泽从门口往沙发上走,就差没同手同脚了,路过沙发拐角,还撞倒了徐皓立在旁边的写字板。
闫泽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写字板,没让它发出声响,却低头看见黑红蓝三色马克笔在板子上写满了方程式和曲线图,其中字体潇洒放自如,是某人的风格。闫泽伸手,用食指指腹抹掉了写字板其中一个α笔时挑出来的小尾勾,然后抿开自己指腹上黑色墨漆。
徐皓这屋子虽然不过一百来平,但采光极好,满荡荡的阳光充溢在客厅的一整面墙上,窗外天透的跟黄金海岸的浅海滩一样。闫泽走到在沙发旁坐下,轻浅呼吸了一下,仿佛声音再大一点,就会惊动了房子里的某种神灵一般。
努力让自己坐在沙发上的样子看上去又自然又协调,其实连手都在细微地颤抖,鼻息间充斥着全是房间主人身上常有的那种干净凛冽的气味。
心里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

徐皓从卧室出来,见闫泽长手长脚地搭在沙发上,神情看上去恹恹的,仿佛陷入了某种自我否定的情绪中似的,就问,“怎么了,没吃饭?”
闫泽抬眼,见徐皓换上一身简单地白t加短裤搭配,隐约看得见手臂和腿部流畅的肌肉线条。徐皓的头发大概是刚刚进屋时被随意地抓了两下,稍稍有点凌乱,又露出饱满的额头,这么乍一看,竟跟记忆中十七八岁的样子相差无几。
闫泽特别挫败地捂了一把脸,仰面靠上沙发,开口时语气十分勉强,“没事,吃了。”其实没吃。
这杀伤力,早知道不来了,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徐皓坐下来,问,“今天找我什么事?”
闫泽还没答话,徐皓电话突然响了,一看,是安德烈的国际长途。
徐皓跟闫泽比了个抱歉打断对话的动作,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安德烈开口第一句是,“你看了没有?”
徐皓想了一下,用英语回,“等会。”
走进卧室去拿电脑,打开股市一看,嗬,这形式跟打仗似的。
安德烈又问,“怎么说?”
徐皓倚在床上,想了大概三秒钟,说,“抛了吧。”
安德烈也没多犹豫,说,“我也这么觉得,咱们压得够久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波可是血赚啊,hale!”
徐皓哈哈一笑,觉得心情不错,就说,“还行,还行。”
安德烈那边不以为意,“你们中国人总这样,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谦虚的!可惜我现在走不开,不然我一定买明天的机票去找你喝个通宵!”
又胡侃了几句,徐皓笑着问安德烈,“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带你好好玩玩。”
安德烈说,“再过一阵吧,嘿,你是不知道我老爹……唉,总之最近风声有点紧,有空我就过去。”
徐皓心想这话怎么听着跟逃犯似的,但也没想打探这家伙的隐私,就说,“行,你自己安排。”
挂了电话,闫泽站在门口,倚在墙上抱着胳膊,看他,“谁啊?”
徐皓放下手机,说,“大学同学兼合作伙伴。”
闫泽一想,突然皱起眉头,“不是上次那个矮子吧?”
徐皓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闫泽说的是马修,马修最恨别人说他矮,让他听见这话估计又得气死,“上次那个矮子叫马修,他跟你才是同学好吗?他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之一。”
说起马修,闫泽脸色突然变得不太自然,“谁认识他啊,上次那宝石什么的,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徐皓对于听八卦没啥兴趣,就说,“你还没说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呢?”
闫泽一怔,好在脑子转得够快,不露声色的临时诌了理由,“哪天有空?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徐皓心情好,随口就答应下来,“后天或者大后天吧,都行。”
闫泽在徐皓家待到吃过晚饭才走。
外面天太热,两个人都不想动,就在家点了几份外卖。
原本闫泽是饿得有点狠了,看什么都想吃,一没留神就点了很多,不过徐皓这人一向不喜欢铺张浪,删删减减的,就点成了两个人刚刚能吃很撑还能吃完的那种分量。
菜品很丰盛。
闫泽往回家走的时候,还撑得有点难受。
没坐车,也没找别人,走回去不到半个小时,风很热。
心里总觉得像烧着一把火似的,想宣泄点什么出来。
回了家,反而有点冷清,闫泽足足在床上翻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梦里,一如既往的海浪,腥咸的泡沫铺面而来。
他站在一座小岛上,立足地不过两只脚勉强分开来站那么大小。
然而却没什么可怕的。
闫泽抬头。
有一颗小星星,它泛着熔岩色的火光,从天上坠落下来。
然后像一颗米粒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入海面。
瞬间。
深不可测的大海被点燃了。
橙色的海浪翻涌,脚下的一切归于透明,萤火虫般的深海鱼群飞速穿梭,身体庞大的鲸鱼将将冒出一颗散发着炙热光芒的脑袋。
闫泽睁眼的时候,正有一束光落在床上。
谈不上温和,也不是会让人心生温暖的那种。
而是盛夏中最灼烈的一束光。????
第35章
徐皓再见何富生,是在一周以后。
依约按时抵达饭店,由服务员带着走至顶层一间包厢,打开门一看,在场十二个座位,人到了一半。
何富生原本在沙发上与另一个人聊天,见徐皓走进来,便站起来示意徐皓来这边。
何富生先是带着徐皓走流程,待人差不多到齐了之后,何富生开始介绍在场所有人认识,随后众人落座。此时圆桌最主要的两个客位仍然空着,何富生在旁边向徐皓小声介绍,“今日宴请了两位比较重要的客人,算是圈子里风头较盛的几个大家后辈,年纪与你差不多。一会他二人来了,你们有话就聊,没话随着客套几句就罢了,混个眼缘,日后做事会方便很多。”
徐皓一听便有数,对何富生言语里的好意心怀感激,说,“我明白。”
贵客不来,这顿饭迟迟开不了席,众人坐着没事干,只能尬聊。大约尬聊到快九点的时候,俩主角终于姗姗而至。
这一晚上的虹屁就开始了。
徐皓左边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哥站起来敬酒,声情并茂眉飞色舞,“论现在这社会,我最佩服谁,除了您二位,再也找不出第三人!韩少您前段时间投的那个项目,那叫一个慧眼,识货!沙家厂那地方,一开始叫人看着那就是块废地,如今呢,被韩少一整,成了多少人眼馋的香饽饽!不说了,这杯我敬您,您自便,我干了!”
说着,也没管他口中那个“韩少”跟不跟他喝,仰头就干了。





重生之真不挖煤 第30节
再看那个韩少,年纪确实跟徐皓相仿,大概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在徐皓左边这人敬酒时,那个韩少压根就没往这边瞟过一眼,间或跟他旁边那位被称为“明少”的男子说笑两句,彷佛敬酒这人不存在一样。
敬酒西装男嘴里的“沙家厂”到底什么情况,徐皓不知道,但徐皓看这位韩少谈吐间这股子不学无术的纨绔劲儿,感觉他也不像是多明多会做生意一人。韩家虽不能跟圈子里最顶端的那几家相比,但也算近些年来蒸蒸日上的一个大家族。听饭桌上几人的意思,这位韩少估计是韩家嫡系那一脉的后辈,具体排行老几,不知道,但手头上资源有多好,那不用想也知道。
虽然敬酒西装男的虹屁吹得好像这位韩少多有经商天赋似的,但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少不了内部操作。
至于那位明少,信息就不多了,看皮相是比那个韩少好点,人生的唇红齿白、细皮嫩肉,但看形势估计不如这位姓韩的热门,给他吹虹屁的人相对较少,徐皓也就对他不太了解。
整一顿饭吃下来,情况差不多,人二位贵客愿意说就说两句,不愿意说就当除他两人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存在,顶多,再加上半个何富生。但在座的各位显然已经过千锤百炼,内心十分强大,一顿饭吃下来,竟然也能维持着良好的气氛,这点徐皓也是很服的。
基于上下两辈子官场应酬经验甚少,眼下,徐皓除了点头尬笑随大流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可做的。那感觉就像是进戏班子表演来了,场上甭管华的还是献丑的跟他徐皓都没关系,他徐皓就是来职业充当背景幕布的。
饭后准备散伙的时候,一直没怎么主动说话的明少突然提议道,“现在回去也太早了,玩玩去吧。”
韩少大概正有此意,见已有人站起来,便翘着二郎腿叫道,“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着什么急啊。”
刚刚在徐皓旁边敬酒的西装大哥早先就站起来了,此时一听进退两难,挂着点谄媚的笑凑上前,道,“韩少,您看,平时老婆管得严,这再不回去,该让我跪搓衣板了。”
那韩少一抬眼,说,“不给面子是吧?”
那男的就没话了。
于是在座甭管有家室没家室的,都被拖到夜总会赶下一场。
地方在距离市中心大约车程一小时的郊外,一般能建在这种地方的夜总会都不是什么正经夜总会,多半是个花样极多的销金窟。徐皓跟第三辆车走的,隔老远便能看见色斑斓的霓虹灯在闪烁,等车开近了再一看,门口修建了一座大型喷泉,头顶正有“海洋之心”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典型的成人游乐场。
进门,一路电梯上三楼,再一开门,空气中弥漫着上等香薰的气息,气氛顿时旖旎起来。
徐皓四下看了一周,嘴角无力地抽搐了几下,心想。
好家伙,这姓韩的也真够不见外的,在场大多是半生不带熟的关系,竟然带人嫖娼来了。
人都到这了,再想走也基本不可能了。
刚刚那位西装革履激情敬酒的大哥,此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灰败表情,被徐皓看见,心想这人还真不能貌相,别看这大哥做事说话挺油腻,还真挺顾家。
唉,都是出来混的,谁都不容易。
进包间,估计是这位韩少提前打了招呼,里面早已经站好了两排人,跟等皇帝选秀似的在那等着。
徐皓一看,好吧,有一排长得挺水灵的小姑娘在那等着,也还能理解,但咋还有一排男的呢?
众人挑挑拣拣,各自选了伴儿,有的还选了不止一个伴儿。到徐皓这,徐皓有点为难。正打算随便捞一个看着顺眼的全当走流程了,那个韩少突然又发话了,“嗳,你。”
徐皓一看,指他呢。
韩少说,“你说你一个小年轻的你跟他们中年大叔凑什么热闹啊,怎么口味上一点都没有挑战性呢?”
徐皓一愣,咋还得要挑战性啊?
韩少打眼扫了一圈,突然伸手,圈过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往徐皓跟前一推,说,“年轻就得多尝尝鲜,听我的,就他了。”
当场就给徐皓雷劈了,“我这,我男的,这我真不大行。”
旁边那个明少走过来,瞧着徐皓笑,“你不大行?你那是没找着好看的,这个你看不上,那换我旁边这个?也不知道你俩谁做1哦。”
这位明少也是重口味,找了一男一女俩人作伴。徐皓眼瞅着明少旁边那人走过来,生的是人高马大的,脸虽然还过得去,但他妈的看着还没闫泽顺眼。在徐皓眼神十分复杂地跟对面那大哥进行视线交流之际,那明少又道,“这个也看不上?那不如跟我喽,我看你这样子,身材差不了。”
没等说完,徐皓立马接口,“就他了,我看挺好的。”
旁边韩少跟明少打眼色,搂着一个看着跟没成年似的小姑娘走了,言语里还调侃,“没看出来啊,年轻人,口味还挺重。”
徐皓跟那大哥贼尬的站在一旁,路过何富生身旁,何富生拍了怕徐皓的肩膀,说,“嗨,对付对付就过去了,不是啥大事儿。”
徐皓说,“行吧。”心想,你他妈倒是捞了个女的,你有种跟我换啊!
不过男的就男的吧,徐皓本来也没打算假戏真做。
俩人被侍者领着走进包间,面对一个洒满新鲜玫瑰花瓣的心形king size大床房,徐皓表情那叫一个放空。
旁边那大哥说,“要不,我先去洗个澡?”
徐皓吸了一口气,就说,“行。”
等那大哥转身准备去浴室,徐皓又补了一句,“多洗会。”
徐皓觉得自己真需要多一点时间来整理心情。
结果大哥回头给徐皓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徐皓也不知道他他妈到底懂啥了。
待大哥进浴室时,徐皓靠在一个形状奇怪的沙发上,正准备玩会手机换换心情,突然瞥见手机屏幕上两条未读微信。
原本昨天就跟闫泽说了今晚有事,所以今晚闫泽倒也没打电话,只是在一个小时和半个小时以前分别留了言。
一小时前。
“家呢?”
半小时前。
“干嘛呢?”
徐皓这会看见闫泽的消息,那叫一个心生怀念啊!
眼下正赶上徐皓倾诉欲极强,当即打字回复闫泽,“别他妈提了,早知道不来了。”
三秒后,一个信息弹出来:“怎么了?”
徐皓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儿简直无从说起。且旁边那个浴室还属于半透明性性质的,朦朦胧胧的映着一个大老爷们在洗澡,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徐皓正在斟酌措辞,无意间瞥过去,突然间,明白了刚刚那大哥的眼神是啥意思。
他,竟然在手把手地清理后面。
徐皓毕竟不是啥也不懂的愣头青,这一下又给徐皓雷劈了。
大概是徐皓没立即回信儿,那边电话直接打过来。闫泽的环境比徐皓还嘈杂一点,听那声音像是喝酒了,说话没那么利索,但依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似的,“说话,怎么了,你到底在哪?”
徐皓,盯着玻璃隔断,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那什么,海洋之心你知道吗?”
闫泽那边顿了一下,说,“知道。”
徐皓回视线,备受打击地捂着头,“我操他妈的,老子竟然被人坑过来睡男人!”
闫泽那边沉默三秒,直接吼炸麦了,“你说什么??????”
第36章
徐皓没想到闫泽能有这么大反应,就跟被坑过来睡男人的不是徐皓而是他闫泽似的。
但就算是闫泽自己过来睡男人,徐皓觉得他也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就说,“我去,你咋比我还激动?”
徐皓觉得这事儿挺丢脸的,以为闫泽能笑死他。
结果没有,闫泽刚刚那句一吼出来,他那边声音立刻变得更嘈杂。有人在旁边小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后面隐约有人答,“不知道啊!”接着就听闫泽一脚过去不知道踹翻了个啥,那边顿时人仰马翻起来,闫泽带着些许酒后混沌的气息对着手机硬吼,“海洋之心哪儿!!!”
听那动静,闫泽整个人跟个点着火的油桶一样,人炸得四分五裂,就差坐火箭冲过来了。
本来徐皓以为他跟闫泽互相嘲笑两句,调侃调侃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闫泽会这么上头。转念一想,要是闫泽真过来,他徐皓不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那绝逼更难场好吧。
况且听这意思,这家伙绝对喝大了,徐皓也不知道闫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就说,“说了你也不知道啊,不是,你喝了多少酒?”
然而闫泽跟听不见他说话似的,自打闫泽踹翻东西之后,那边声音嘈杂到爆,根本分不清楚具体哪个人在说什么。
徐皓又“喂?”了两声,仍然听不清答复。
正当徐皓被手机里噪音吵得一阵头大时,浴室那边淋浴水声突然关了,然后是遮光幕帘拉开一半的声音。洗澡那大哥隔着玻璃隔断跟徐皓喊,“先生,你要不要也一起进来洗啊?”
这声典型男人嗓门一下又给徐皓拍回现实,徐皓深感暗无天日地捂了一把脸。却听闫泽那边立时有跑动声和呼呼风声灌进来,闫泽就差把徐皓的手机吼破了,“操——!!我洗你妈个逼啊我洗!!!”
徐皓没想到闫泽这都能听见,当下感觉巨尬无比。为了不继续丢人,主要是怕闫泽借着这撒酒疯的劲儿真冲过来掺和,徐皓只得加快语速不给闫泽再反应的时间,“那什么也不是啥大事儿,行了我自己能处理你忙你的吧挂了挂了。”
然后徐皓挂了电话。
再抬头,见人已经走出来了,正光脚踩在地上。
六块腹肌,满身水珠,啥也没穿。
还用一种比身体更赤裸的目光看着徐皓,充满不可言说的暗示。
徐皓双手扶膝,特别迟缓、特别犹豫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就一男的么。
没啥事儿?
徐皓的目光顺着那人的小腹往下走,然后定格在你有我也有的那么个东西上。
心想这可太特娘的太有事儿了。
那人随着徐皓目光移动,一步一步,十分坦然且目的明确的向前行走。
随后。
徐皓动作稍微有点僵硬的按住这人裸露在外的肩膀,压着他没能继续把脸往自己这边凑。
徐皓尽可能的用一种语重心长的长者语气说道,“来,坐,我们聊聊。”
闫泽渐渐停下脚步。他站在某个会所通向外部的一条长廊里,神色极为阴沉,手里捏着一个手机。
打一遍,没人接,再打一遍,还是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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