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大小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郦优昙
宋早早瞪大眼:“你凭什么命令我!我就不!”
她大小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有他说话的份儿吗?
于是徐砚只好带着这条小尾巴到了河沟那,挖沟渠的基本都是村里男人,一个个光着膀子热火朝天,宋早早只看了一眼就懒得再看,个子比徐砚矮不说,长得也比徐砚丑,尤其是身材,简直烂到家了!都是干农活的,怎么徐砚就一身腱子肉,其他人还是松垮垮?
挖沟渠是为了灌水,每年都要挖一回,这活儿干起来比看起来还难,因为底下都是污泥,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片刻功夫就把身上的衣服弄得一团脏,再有个臭鱼烂虾什么的,那味儿熏死人了!
宋早早娇滴滴地捂着鼻子往后退,但凡她往哪儿看,哪边干活的男人们就格外有劲儿,想要在大美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悍强壮,奈何宋早早眼光挑剔,看来看去,根本看不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后来也看累了,又找不到回家的路,跺脚让徐砚上来送她回去。
徐砚看了眼才干了一半的进度,还是爬了上来,他不敢靠宋早早太近,因为身上实在是太脏太臭了,怕宋早早嫌弃。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徐砚腿长,迈的步子也大,宋早早又开始发脾气:“走那么快干嘛呀!我都跟不上了!”
他只好又放慢脚步,结果宋早早又嫌弃他慢:“你是蜗牛吗走这么慢?”
徐砚:……
每天下工是要去大队长那登记领工分的,宋早早显然不知道,她回家后,又支使徐砚给她烧水洗澡,徐砚走之前,她给了他几块巧克力。
徐砚盯着那上面全是洋文的玩意儿,闷声道:“我不要。”
宋早早瞪他:“谁准你不要!”
他就是不要。
宋早早抿着小嘴儿,用力在他脚上踩了一下:“你干了那么多活,不用吃东西吗?路上我就听到你肚子叫了。”
徐砚年轻力壮,干得活多,饭量也大,但显然家里没有让他吃饱的条件,巧克力这东西好携带又容易饱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要。
徐砚却想,要了她的东西,就好像自己是卖给她干活一样,他不想他们俩之间是这种简单的货银两讫的关系,但潜意识中他又知道,他们之间天差地别,不可能有什么好关系。
宋早早一定要给,徐砚坚持不要,弄得宋早早要发火了,他才沉声问:“晚上还要我陪你睡吗?”
他问得很冷静理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着,生怕她回一句不要。
宋早早更生气了:“当然要!我一个人睡怎么能行!我害怕!”
徐砚身上那股冷硬的气质瞬间融化下来,他乖巧接过巧克力,“我去干活,晚上回来。”
宋早早眨眨眼,不知道这人高兴个什么劲儿。
她用塑料盆勉强洗了个澡,又细细抹上身体乳保养这身牛奶般细嫩的肌肤,穿过的衣服丢在盆子里,反正她不会自己洗,然后换上绿色织锦的旗袍,头发用发簪松松地绾起来,拿了本洋文名著读。
直到有人敲门,她才把书放下,起身慢慢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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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大小姐 11
11、
来敲门的是个个头很小的老太太,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衣服上到处都是补丁,但却洗的干干净净,一头花白的头发也盘的一丝不苟,连一点碎头发都没有。
宋早早看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老太太气质跟村子里那些老太太不同,“您好?您……找我?”
她很确定没见过这样一位老太太,更不认识她。
徐阿奶也没想到,住进了这青砖瓦房的新知青,竟然生得这样美丽!
哪怕以前徐家还是地主,有数不清的银元跟土地时,她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漂亮到看一眼就知道她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可能是下了凡尘的仙女,而他们永远都是普通人。
徐阿奶立刻就明白了一向沉默寡言的孙儿为何昨日中午没回家,心情还那样好,可徐阿奶心中随即升起的便是浓浓的恐慌与担忧,这样的姑娘,他们怎么留得住?听说她来北山村的时候都是县里领导送来的,她的砚哥儿却是成分差的黑五类,这位姑娘随意给的吃食,便是他们买都买不到想都不敢想的,砚哥儿若是起了那种心思,他们家……他们家……
徐阿奶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声,对宋早早笑起来:“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夫家姓徐,村里人都叫我徐婆子。”
住在隔壁,还姓徐?宋早早本来带了几分审视的表情立刻就变了,笑得极甜:“啊我知道了,您是徐砚的奶奶吧?我听村里人说他是跟奶奶一起住的,没想到您气质这么好!”
徐阿奶眼睁睁看着娇滴滴的大小姐突然变成了小甜饼,许多年不曾接到这样善意,甚至不怎么跟外人来往交谈的徐阿奶也不由得柔和了眼眸,她本来没想进去,宋早早扶住她的胳膊后便改变了心意。
这姑娘不仅生得美,也有文化,椅子上那本书徐阿奶年轻的时候曾见过,说是洋文,她是一个都不识得的。
砚哥儿便更配不上人家,便是人家姑娘身上这旗袍,把他们祖孙卖了,砸锅卖铁,也置办不起。
那是天上的人,尘埃里的人,不该生起窥伺之心。
与其有了情意到最后分开,倒不如从一开始便不要痴心妄想。
宋早早不知道徐阿奶在想什么,但她对这温和慈祥的老人家很有好感,找出一堆适合老人家吃的东西来招待。徐阿奶不是那种会占便宜的人,她连宋早早给的茶都没喝,生怕自己的手弄脏了人家成套的漂亮茶具,“姑娘,你别忙活了,快来,老婆子有些话想跟你说。”
宋早早好奇地坐下来,徐阿奶已上了年纪,双手宛如风干的橘子皮,但她的小手却是纤细娇嫩如同春葱,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明明生得那样妩媚,眼神却干净而天真,显然是从小被娇养着长大,从未见过人间疾苦。
徐阿奶越看越喜欢,她伸手,颤巍巍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宋早早歪着脑袋看,布包里是一叠碎毛票,连张大团结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辛辛苦苦零零碎碎攒下来的,而且攒了很久。
“昨天,我家砚哥儿拿回去好些东西,我让他送回来,你不肯,他又给提了回家,我这心里过不去啊,哪能要你那么多东西呢?”徐阿奶说着,把包着钱的布包放在了宋早早手上,“这点钱不多,还希望你能下,以后等攒够了钱,我再给你。”
这要换作是别人,大小姐早生气了,可徐阿奶很慈爱,宋早早气不起来,她眨眨眼,回答道:“不用啊,对我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昨天我让徐砚帮我干了好多活,就当是赔偿他的工分啦。对了奶奶,今天徐砚又帮我干活啦,您看看您是喜欢这个雪花酥,还是喜欢这个绿豆糕?”
对于如何讨长辈喜欢,这是大小姐她天生自带的满级技能。
徐阿奶本来也不觉得是人家大小姐的错,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难道要怪人家天鹅会飞,长得好看?
她身体不好,家里成分又差,在村子里跟隐形人差不多,平时也不出来,已是许久没有跟徐砚以外的人交谈,首都来的大小姐看似傲慢骄纵,实则甜美又贴心,甚至注意到她腰不好,给她的椅子上垫了个软绵绵的坐垫。
本来打算给人家钱,得占了人家便宜的徐阿奶,中午回家时愣是又抱了一堆东西回去,徐砚到家的时候,就瞧见徐阿奶呆呆坐在堂屋,身边放着一些认不出字的好东西,他的呼吸都乱了一息,阿奶去找那大小姐了?!
“砚哥儿啊。”
徐阿奶唤他。
徐砚把农具放到外边墙上竖着,应了一声,又蹲在露天的院子里洗野菜。他们家穷,把野餐剁碎了跟杂粮面掺和一起揉成杂粮窝窝,虽然吃起来剌嗓子又不顶饱,但总比没得吃强。徐砚年轻力壮,吃再多也吃不饱,每天又要卖大力气干活,所以常年面黄肌瘦。
“我今儿个去了隔壁宋姑娘那。”
徐砚洗野菜的手都停了,好一会儿,他又应了一声,粗糙的手指捋过每一片锯齿形菜叶,这些野菜滋味实在算不上好,却已经是他们能吃到最好的东西了。
徐阿奶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她想说什么,孙儿都懂,有些话说出来太伤人,哪怕得知自己位卑言轻,谁又能不去向往天上明月呢?可他们啊,连读书上学的资格都没有,几年前县里厂子下乡招人,像他们家这样成分的看都不看,参军?更不行,徐砚的材料递上去人家都不的,他再厉害,也只能一辈子在地里当个刨活的。
拿什么去养人家千娇百贵的大小姐?
他们就是这命,就该认命。
徐砚沉默地洗完了野菜,又把野菜剁碎,徐阿奶和了杂粮面,说是杂粮面,其实麸皮占了大半,高粱面玉米面少得可怜,哪怕徐砚这样的年轻小伙子,有时候吃得也食不下咽,嗓子生疼。
家徒四壁,除了简单的家具之外,什么也没有,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就得留着给阿奶买药,他全身上下的家当怕是连一顿国营饭店都吃不起,阿奶不想伤到他的自尊心,徐砚自嘲地想,他哪里还有什么自尊心?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待在这北山村,那美貌高贵的大小姐,就像是他的一场美梦。
是梦,就会有清醒的一刻。
宋早早舒舒服服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又读了会儿书,肚子饿得咕咕叫之后,她看着灶房那一堆食材陷入了沉思——在家里有厨师,虽然她也爱研究吃的,但下厨只是爱好,最关键的是,她在家里的时候也不用烧火呀,有煤气灶。
她想了想,拾了下,出门去找徐阿奶。
这会儿正是下工的时候,村民们都回来了,大家都认得她,可谁都不敢跟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打招呼,眼看着宋早早目标明确的朝徐砚家走去,有女人忍不住说起酸话:“这大姑娘家家的,老朝那坏分子家去干啥啊,跟坏分子走得那么近,也不怕被抓去改造。”
旁边不知是谁笑着说了句:“徐家那小子虽然成分差,可架不住长得好啊!”
那可不是,十里八乡找不出那么俊的后生,可惜长得好看又不当吃不当穿,他们大队长相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还有文化,要嫁,也该嫁大队长这样的才是。
“你懂什么,兴许人家首都的大小姐,就是好这一口呢。”
在她们眼中,“城里”跟“首都”,后者要更令人敬畏和羡慕,宋早早活得鲜艳夺目,她的美貌她的娇气她的裙子,都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妇们羡慕又嫉妒,她们一方面想跟这位大小姐交好讨点便宜,一方面又觉得都是女人凭什么宋早早活成了她们从没见过的模样,忍不住就想恶意揣测,说些酸话。
奈何宋早早背后虽没有眼睛,耳朵却灵得很,她听到了这议论,顿住脚步,慢慢扭过头:“嫉妒吗?嫉妒也没用,回去照照镜子——啊,不好意思,忘记了你们很穷,家里说不定连个镜子也买不起,所以当然意识不到自己有多丑。”
那几个女人叫她说得面红耳赤,想要顶嘴又不敢,昨天宋早早来村子里那阵势,她们可是亲眼看见的,县长都亲自来送,她们哪里敢惹?就连这几句酸话都等宋早早走远了才说,谁知她耳朵那样尖,全叫她给听得一清二楚。
宋早早拨了拨自己的卷发,她身上的绿色织锦旗袍看起来致又昂贵,上面绣着的簇锦鲜花,哪怕是不懂行的农村妇女,也觉得漂亮,更别提这旗袍那样贴身,宋早早穿着,愈发显得曲线曼妙,前凸后翘,丰胸细腰翘臀长腿,雪白的肌肤浪漫的长卷发——村子里条件最好的那户人家女人曾有亲戚去过大城市,带回来一罐香喷喷的雪花膏,女人们当时挤着去看,上面印着的美女,叫宋早早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
村子里的男人们望着宋早早那种炽热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宋早早一点都不怕树敌,不仅如此,她还要更刺激这些人,纤细的手指头缠绕着头发玩儿,凉凉道:“我那儿太多肉跟白米细面,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我又不喜欢做饭,总得找个人伺候,我看徐阿奶跟徐砚就不错,以后我出米出肉,让徐砚给我砍柴烧火,徐阿奶给我做饭,我管他们一日三餐,包准他们顿顿有肉吃。吃不完的肉,我就拿去喂狗。”
说完,她得意地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朝徐阿奶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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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美人,连走起路来都显得摇曳生姿,仪态万方,眼看宋早早走远了,之前嚼舌头那几个妇女顿时面露羞恼,只是生怕自己再说什么话叫那不讲理的大小姐给听到,她们家往上数几代都是贫农,根正苗红的,真要找人给做饭,找她们不好?
可刚才已经把人给得罪了,这会儿谁也没大声说话,就怕一开始便互相责怪,否则跟宋早早打好关系,想要什么没有?人家手指缝里漏点下来就够她们一家吃喝的了!
宋早早可不管别人心中如何懊恼,她直接到了徐砚家,虽然是第一次来,奈何她是个自来熟,而且徐砚家的篱笆门什么也防不住。
徐砚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不知哪里弄来的柳条在编筐子,他听到篱笆门响的声音,抬起头,看见是宋早早,整个人都愣住了,下意识站起来,有些局促地把手在身上擦了擦,他自干完活回家后还没来得及洗澡换衣服,身上溅了不少泥点子,看起来格外的不体面。“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徐砚望着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奶奶!”
下一秒,宋早早已经毫不留恋地从他身边走过去,跑到了听见动静从堂屋走出来的徐阿奶身前,“奶奶是我呀,我是早早。”
徐阿奶实在是喜欢这个古灵怪又可爱的姑娘,对着宋早早拉不下脸,“你怎么来啦?”
徐砚眼睁睁看着那个骄纵任性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扶着她奶奶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坐下, 还顺手抽走了他的,他只要沉默地捡起编了一半的柳筐,拽着柳枝蹲在灶房门口,一边编筐子一边听宋早早跟徐阿奶说话,听到宋早早说要请他们帮忙做饭之后,呼吸都顿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徐阿奶。
徐阿奶也愣住了,还没来得及拒绝,宋早早便双手合十,眉眼弯弯楚楚可怜:“拜托了奶奶,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我在家可是从来不做饭的,如果你们不帮我,我会饿死的!”
说着还乖巧拜了拜。
徐阿奶摸着少女缎子般亮丽浓密的长发,慈祥道:“不是奶奶不愿意帮你,我跟砚哥儿成分差,村子里人,除了大队长父子俩,基本都不跟咱们来往,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得爱惜羽毛,跟咱们走得近了,要被人说闲话的。”
“我才不怕呢。”少女微微昂起下巴,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他们想举报我,除非去首都,这儿可没人敢管我。”再说了,她巴不得给宋荣鹤那老混蛋多制造点麻烦。
先放狠话,然后继续搂着徐阿奶的胳膊撒娇:“好不好嘛,好不好嘛,人家真的不想自己烧火煮饭,您看——”
她把一双嫩如春葱的小手伸出来:“我这手怎么能去烧火呀,那秸秆可扎手了!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嘛!我要是饿瘦了可怎么办呀!”
正埋头编筐子的徐砚闻言,视线停留在她穿了旗袍后更加丰满的胸臀上,宋早早注意到了,恶狠狠瞪他一眼。
徐阿奶最受不了漂亮的小姑娘这样撒娇了,她这孙儿是个八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别说撒娇,打小就不爱说话,宋早早可爱又会卖乖,徐砚跟她比起来那真是让人嫌弃不已,她点点头:“要是大队长同意,就成。”
宋早早嫣然一笑:“放心吧,他不敢不同意。那今天晚上怎么办?您不帮我,我就没饭吃了呀!”
徐阿奶说:“那就先在我家吃,正好,砚哥儿编完了筐子咱们就开饭。”
宋早早高兴地点头:“好!”
她干脆也不回家了,蹲在院子里看徐砚编柳枝篮子,他的手指虽然粗糙,却很是修长灵巧,宋早早看着看着,莫名想到他从背后握住自己胸脯的样子,雪白的奶肉从他指缝出溢出,又q又弹,小脸霎时火红一片,徐砚抬起头看见她脸红,还以为她病了:“不舒服吗?”
宋早早怒视他:“你才不舒服!你有病!”
徐砚:……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大小姐气哼哼的起身,不知怎么就生气了,还踹了他一脚,虽然不痛不痒,但她为什么生气?
徐砚搞不懂,徐砚想不通,徐砚琢磨不透。
因为宋早早要在家里吃饭,徐阿奶忍痛拿出了舍不得吃的最后一点白米,放在了野菜粥里,让徐砚进来烧火,她则去把家里的碗筷重新洗一遍。
祖孙俩虽然生活清苦,却都很爱干净,不过宋早早出身高贵,徐阿奶特地让徐砚烧了锅开水,然后放在院子里,她就坐在小板凳上,把碗筷放进去一个一个烫一遍,又去擦桌子,还拿了几个鸡蛋出来。
宋早早从没看过人烧火,她好奇地留在灶房里,凑到徐砚身前,甚至挡住了徐砚的视线。
她穿着那么好的裙子,灶房却矮小阴暗,徐砚眼疾手快一只手捉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后扯,这才避了她的卷发被火舌撩到。宋早早倒抽了口冷气,吓得腿软,头发要是烧焦了她就不活了!
也因为徐砚这一扯,她跌坐到他腿上,徐砚的腿又长又壮,身上还穿着干活的破褂子,按理说宋早早该嫌弃他的,脏兮兮臭烘烘,可她却只觉得浑身发烫,手忙脚乱想爬起来,圆润的屁股在徐砚腿上又磨又蹭,他把双腿一岔开,宋早早非但没有爬起来,反而揪紧了他的衣襟,只听刺啦一声——
徐砚的第二件破褂子,也正式宣告阵亡。
宋早早看着手心的破布,呆了,她什么时候变成大力士了?她可是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啊!
昨天好像也拽破了徐砚的一件褂子……
宋早早心虚了几秒,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把手里的布条一丢,色厉内荏道:“都怪你的破衣服,一点都不结实!”
布都老化了,能怪她吗?
当然不能!
灶房很黑,只有灶膛里的火闪耀着热烈的光芒,徐砚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大美人儿,喉头滚动了下。
宋早早威胁道:“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眼珠子都给你挖出来!唔——”
后面那句威胁还没来得及出口呢,就被一手捏着火钳子的徐砚给亲了。
他跟条狗一样,强悍地舔开红润的唇瓣,咬住宋早早的舌尖拖出来吮吸,男人的野性与彪悍显露无疑,宋早早被他的气息彻底笼罩,不由自主地仰起小脸任他掠夺,吃了好多徐砚的口水,他还把手顺着开衩的旗袍往里摸,揉着她大腿上的嫩肉,唇舌交缠中,啧啧水声不绝,宋早早被亲的快要窒息,外头突然传来徐阿奶的声音:“砚哥儿,粥烧开了记得搅一搅,别让锅扑了。”
被亲到涣散的桃花眼瞬间回神,宋早早羞愤异常,胡乱拍徐砚的胸膛,把他不老实的手从旗袍里拽出来,气得又踢他:“流氓!色狼!变态!早晚让你吃枪子儿!”
徐砚这下不敢再抱着她不放,任由她起身,整理被蹂躏的一段糟的旗袍,他刚才把火钳子都丢了,对着她上下其手,要说徐砚手巧那还真不是假话,旗袍那么难解的盘扣都没能拦住他,雪白的肌肤在绿色织锦的映衬上更是显得吹弹可破,他眨着黑眸,毫不掩饰对她的贪婪跟渴望。
宋早早悻悻然地瞪他,不准备再在灶房待,她怕一会儿被徐砚直接摁后面的稻草堆里日了,要是叫徐阿奶看见多丢人啊!
整理好衣服后,她一溜烟跑出去,跑到门口的地方越想越气,回来又啪的给了徐砚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拍完就跑。
疼倒是不疼的,可男人的头哪儿能随便打?徐砚盯着她逃走的背影,一扭一扭的臀儿骚极了,他的眼神不由得深沉起来,舔了下干燥的薄唇,重新把熄灭的灶膛点燃。
宋早早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因为她来吃饭,徐阿奶奢侈地点了一盏煤油灯,煤油可贵了,票也不好弄,他们家是到了天黑就睡觉,这样就能省下煤油钱。
泥屋很小,堂屋左边分了两小间,分别是徐阿奶跟徐砚住的地方,除了床、桌子、柜子之类的家具外什么也没有,桌上用的碗都是豁口的。
徐阿奶生怕宋早早嫌弃,见她没有不适,才稍稍放松,让宋早早随意在家里逛逛看看,宋早早便溜达起来。她先去的是徐阿奶的房间,泥屋是连在一起的,只有一个门,住人的两小间也是分开的,用草帘子遮挡,草帘子还很厚,宋早早拉起来差点儿手都被划破。
徐阿奶的房间很简单干净,一眼望过去就到了头,床头有个柜子,床位放了个篮子,里面是攒的鸡蛋,这个可以拿到供销社去换钱,虽然赚得不多,但好歹也算一笔入。
徐砚的房间就更简单了,除了床,连桌子都没有,角落里竖着许多农具,家里的粮食也放在他这屋,宋早早上去看了看,全是粗粮,而且数量并不多。
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两只鸡,都是徐阿奶养的,村子里有规定,不许养太多的鸡,这鸡下蛋下的也不勤快,徐阿奶舍不得杀,一直养着,徐砚挖沟渠有时候会带点小鱼回来,拇指长,人吃起来劲儿,喂鸡正好。
宋早早想,这日子若是换她来过,绝对撑不过三天就要哭喊着回家了。
大家么么哒!谢谢你们的珍珠跟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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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阿奶的房间,宋早早很有礼貌,什么都没碰,徐砚的房间她就没那么多忌讳,床上铺的也是草帘子,然后一张草席,徐砚火力壮,这天他已经不盖被子,打满补丁的被子整整齐齐迭起来放在床脚,宋早早还上去摸了一把,真是补丁落补丁,盖得不是棉被是补丁。徐砚也没有柜子,他就那么两声换洗的衣服,全迭在床脚,其中就有一件很眼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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