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神秘再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柳溪白
“是吗,”徐洛不信,“您最好先给我点甜头,夫人。”
“波顿公爵按兵不动,是在等佛雷家的援军。黑瓦德会带三千人北上,支援他的姻亲。佛雷家的人一到,波顿公爵就会扫荡北境,进攻临冬城。”
卢斯·波顿在红色婚礼后,娶了佛雷家的女儿,瓦妲·佛雷。因为瓦德·佛雷侯爵告诉卢斯,卢斯会得到与新娘等体重的金子。所以他选择了‘胖子’瓦妲。
“这不可能,”徐洛说,“佛雷家不可能倾巢北上。”
芭芭蕾露出略带嘲讽的笑意,说:“您在长城呆了太久,大概忘了,佛雷家族已经控制了河间地。虽然铁王座把河间地赏给了赫伦堡公爵贝里席大人,但贝里席公爵一直呆在谷地。河间地的事务,现在由瓦德·佛雷说了算。”
“不幸的事情。”
“布德利爵士,大人?”
“哦,我差点忘了。”徐洛走到床边坐下,“请坐,夫人。不要着急,布德利爵士不会有事儿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的人。”
芭芭蕾走到梳妆台旁坐下。她品味着徐洛这句话。
“黑瓦德多久能到北境?”
“这取决于他多久通过灰水望,”芭芭蕾说,“据我所知,黑瓦德在七日前便已出发。只要成功抵达卡林湾,半个月内,您就会在战场上看到他。知道这个有什么用吗?以您现在的兵力,没办法分心解决佛雷的问题?”
“感谢您的关心和提醒,夫人。”
芭芭蕾说的没错。如果黑瓦德率领的是三千人,按佛雷家的实力,其中至少有五百骑兵。对现在的北境来说,五百骑兵比五百异鬼威胁还大。异鬼至少还能用龙晶杀死。在南方的板甲骑兵面前,野人毫无战斗力。这一点,史坦尼斯在长城上证明过了。不足三千骑兵侧边袭击,野人数万大军直接溃败。
依靠北境的军队?算了吧,加起来还没佛雷家多。更别说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波顿公爵了。
七日,还是十五日,亦或更长,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在战场上,一日的时机迨误,就可能影响结局。血龙狂舞时,戴蒙亲王只是晚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失去了整个维斯特洛。
我们要和波顿公爵争分夺秒,比拼时间了。我们都在等,看谁能先等到自己想要的。
徐洛回过神来。
“另外一个问题,夫人。拉姆斯在哪儿?”徐洛说,“我要他的脑袋。这个家伙,令所有的私生子蒙羞。”
芭芭蕾摇头。
“任何地方,大人。任何值得掠夺和杀戮的地方,你都能找到拉姆斯的踪迹。他是波顿公爵的一条狗。在需要的时候,波顿就把他放出来咬人。但谁关心一条狗在什么地方呢?”
“好吧。”
徐洛也没抱多大希望。
【067】夜王布兰登(上)
梭伦敲门进来。梭伦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有紧急事情,他不会在这时打断会谈。徐洛向芭芭蕾·莱斯威尔道歉,随后跟着梭伦离开房间。
梭伦在前方带路。两人穿过飞雪,从客室前往大厅。校场上,野人掠夺者在和北境人比试摔跤。南方骑士站在旁边观战,边喝酒边对着圈子里的人指指点点。
“发生了什么事儿?”徐洛问。
破盾者沉默了片刻。
“野种派人送来了一个箱子,”梭伦说,“看上去情况很糟糕。”
大厅内,黑压压的围了一圈人。见徐洛赶到,众人分散开来。徐洛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惶恐和不安。在大厅正中,摆放着一个暗黑色的木箱。木箱旁,坐着两个斯特恩氏族的战士。两人想站起来,以示尊敬,但无奈又跌坐回去。两人身上都带着很重的伤,脸上看不见一块好肉。徐洛敏锐地察觉到,他们有一只手,手指被剥了皮。
“你们不用起来。”徐洛吩咐,“去叫拉蕾萨,给他们包扎伤口。”
“我们已经派人去过了。拉蕾萨学士说他马上就到。”梭伦不知道这个马上是多久。野人下到地牢时,黝黑的拉蕾萨站在异鬼身边。鸡蛋白一样的眼白时隐时现,带着难言的狂热。拉蕾萨看上去比被束缚的冷手更令人害怕。梭伦把徐洛都带回来,拉蕾萨还没到,说明学士大概又沉浸到了对异鬼的研究中。
徐洛打开铁箱。
吱嘎地响声中,火光爬进箱子,将里面的东西映得模糊不清。徐洛先看到‘猎豹’米尔斯的头颅。米尔斯是‘灰巨人’泰隆的副手,勇敢而强壮。徐洛不忍的闭上眼睛。米尔斯生前一定受了不小的折磨,脸颊才会扭曲成烂泥一般。
“怎么回事儿?”
徐洛问两个斯特恩氏族的战士。
左边的伤势看上去轻点。他说:“我们在追捕野种时,遭遇了异鬼的埋伏。马格拿带着我们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又迎头撞上了野种的大军。我们损伤很惨重……”
“泰隆呢?他怎么样?”
“不知道,”斯特恩战士咬住嘴唇,“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有人冲出去了,但更多的人被留下。野种杀了猎豹米尔斯,剥掉我们的手指,命我们把箱子给您送来。”
徐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才不致跌倒。
徐洛能想象他们遭受了什么。徐洛在人群中看到了席恩憔悴恐惧的脸。拉姆斯将一个骄傲而自信的青年,变成了畏手畏脚、战战兢兢的老头。他剥掉他们的皮,用**的痛苦折磨他们。又给他们逃生的机会,放他们离开。拉姆斯随后放出他的猎犬,追捕一心求生的人,掐灭逃跑者的希望。
在**与精神的双重打击下,很少有人能支撑住。
徐洛为泰隆·斯特恩祈祷。落到拉姆斯手中,能像米尔斯一样,被直接砍下头颅,也许是一种幸运。
异鬼,又是异鬼。
徐洛没想到异鬼还有胆量,集中起来发起攻击。异鬼的指挥官,是个大胆而狡诈的家伙。一将功成万骨枯,徐洛不得不吞咽下苦果。他为此蒙受了损失。徐洛只能为泰隆马格拿祈祷,泰隆·斯特恩还活着,会给他带来些许安慰。
徐洛捧起箱子里另一件东西。
那是一个陶瓮。看大小,装不下一颗头颅。
徐洛掀开盖子,迷醉的酒香从陶瓮里散出。酒?徐洛皱眉,酒无疑是好酒。这弥散的香气,便令人陶醉。拉姆斯派人送酒来做什么?
随后,徐洛在酒水中,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
一团像水母一样弥散的东西,随着酒波荡漾。
徐洛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一阵恶心反胃的感觉涌上喉咙。见鬼,徐洛放下酒瓮,盖上盖子。“拉姆斯让你们带什么话了吗?”徐洛问两人。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原本没打算说。
“说吧,我很好奇,野种会有什么新花样。”
“他说,他会攻进临冬城,杀掉您,将您的皮做成斗篷。他会在你摇晃的尸体下,伸张他的权利,就像他父亲做的那样。”
拉姆斯指的是波顿公爵看上一个农女,向农女的丈夫要求履行初夜权。农女的丈夫拒绝了,波顿公爵便吊死了那个农夫,在农夫的尸体下,糟蹋了农夫的妻子。卢斯·波顿声称,这是在伸张他的权利。
“无聊之举。”徐洛点评。
拉姆斯会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让他来吧,越快越好,我会告诉他,他是多么的弱小可怜。一个只会使用残暴手段对待敌人的可怜虫,我将让他十倍,百倍的奉还。为了米尔斯,为了酒瓮了,未成形的婴儿!
愤怒让徐洛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是的,我会处理掉拉姆斯。但在这之前,我必须先解决北境隐藏着的异鬼,避免第二个泰隆·马格拿出现。
“你们都散了吧。”徐洛说,“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梭伦,你把受伤的人带去房间,我去找拉蕾萨。”
徐洛不知自己怎么走进的地牢。
临冬城地牢在两次临冬城之战中,早已毁得差不多了。一部分囚犯被杀死,另一部分乘乱逃掉。铁种、北境人、野人轮番被关进地牢。
这时地牢里只剩下拉蕾萨和冷手。
见到徐洛,拉蕾萨显得异常愉快。他迎向徐洛,手里仍握着复杂的器具。有的是铁制的,有的有龙晶制成。要把龙晶打磨成针,一定费了拉蕾萨不少功夫。
“我们已经取得了极大的进展,”拉蕾萨说,“我发现异鬼的身体会流出冰蓝色的血。它们的耳朵比其他部分更加脆弱,铁器也能割开。而且,失去耳朵会让它们变得虚弱。我们可以告诉战士们,没有龙晶的时候,尝试攻击异鬼的耳朵。还有,它们的脚底非常敏感,当你用针刺进去的时候——”
拉蕾萨回到冷手身边,试探性的刺入冷手的脚掌。冷手发出一阵非人的痛苦哀嚎。
拉蕾萨学士绝不是克拉顿·宋格那样喜好用刑的人。他将这种行为视作一种研究。不断的用各种方式去试探异鬼的反应,来证明自己的目的。
“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拉蕾萨放下龙晶刺,“我用灰鼠的尸体做实验,让异鬼复活尸体。我发现,它最多只能复活十六只尸鬼灰鼠。如果换成人,数量可能更少,因为人的体型更庞大。此外,尸鬼所拥有的力量,会被复活的数量平分。我把不同的尸鼠放在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争斗。我不知道它们的力量是否会随时间增长……”
徐洛举手打断了拉蕾萨。
拉蕾萨的发现,都是很重要,很有意义的。如果没有拉姆斯的事情,徐洛会为此感到欣喜。“你做得很好,拉蕾萨学士,”徐洛说,“但我更想知道,那些潜藏在北境的异鬼在哪儿。”
拉蕾萨耸了耸肩。
徐洛的表情可不像对他满意。
“没有进展。它什么也不肯说,大人。”
“是吗,”徐洛开合着手掌,在椅子上坐下。椅子占满了油脂和鲜血,透着**的气息。“地面有人需要你的帮助,去守卫塔找梭伦,他会告诉你要做什么。我会暂时接管这里,拉蕾萨学士。”
“如您所愿,大人。”拉蕾萨与徐洛接触不久,不明白徐洛的脾气。他以为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拉蕾萨耸耸肩,离开地牢。
徐洛不想这么做。但拉姆斯将他逼得太急。徐洛必须尽快清理掉北境的异鬼,正面面对波顿公爵。面对北境领主,徐洛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思。是的,他没有**成为北境之王。但他也无法容忍波顿公爵统领北境。卢斯·波顿,仅仅因为他是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就会挥兵北上,进攻长城。
徐洛一定会介入北境的权利斗争,并且击败波顿公爵。
【068】夜王布兰登(下)
“夜王?布兰登?”徐洛打破沉寂,“我知道,异鬼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是这样,对吧?告诉我,其他异鬼在哪儿,你会得到痛快的了结。”
冷手抬头看了徐洛一眼,又无力地垂下头。
‘它什么也不肯说。’拉蕾萨说。
徐洛走到冷手身边,拿起拉蕾萨放下的龙晶针。“你一定不是傻瓜,布兰登,”徐洛蹲下,“你知道,就算你告诉我异鬼在哪儿,我也不一定能够捉住它们。你坚持什么也不说,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
冷手不可置否地轻声冷笑。
“啊!——”
下一刻,撕裂般的哀嚎响起。
徐洛将龙晶针完全刺入冷手的脚底。如拉蕾萨所说,异鬼的脚底对龙晶格外敏感。砍掉异鬼手臂,徐洛也没听过这样的哀嚎。这种痛楚,或许比剥掉人的手指皮来得更煎熬。
“现在呢?”徐洛问,“有没有想到什么?”
“杀了我吧。”冷手用通用语说,“求求你!”
徐洛走回凳子坐下。他听说,对人用刑会让人上瘾。徐洛希望自己别染上这种恶习。但如果冷手死死咬紧牙关……我不想那么做,徐洛在心里说,但有时不得不为。
徐洛早就有这个设想。
从试图抓捕冷手开始,他就想到利用易形者的能力,进入冷手的身体,直接夺取它的记忆。在进入独角兽的身体后,徐洛发现,他会获得火吻的记忆。而且这种侵入,是单方面的,火吻仍然对他一无所知。
但这么做有巨大的危险。
长时间呆在其他生物体内,会让易形者迷失自己。徐洛在与火吻长久相伴后,时常会误以为自己就是火吻。回想起来,布兰进入夏天的身体也是这种感觉。布兰跟随着夏天觅食,猎杀,以为自己是冰原狼。这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
一个人是这个人,是因为他相信自己是这样。
一个骑士,选择守护弱者,击溃强敌,信守誓言,保持忠诚,是因为他相信这是对的。而一个小偷,他见利弃义,口蜜腹剑,无所不为,也是因为他相信这是对的。某种意义上,人只做自己相信对的事情。如果不对,他就会努力说服自己。
易形者进入其他生物,就像把一个骑士的信念,转变成了小偷的信念。最可怕的是,他完全感觉不到这种变化。徐洛现在对自然的热爱变得近乎病态,但他认为这是对的。热爱自然,热爱森林,热爱草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徐洛隐隐觉得怪异,但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异鬼,到底算是智慧生物,还是非智慧生物?”徐洛问。如果异鬼被认为是人一样的智慧种,徐洛便无法进入冷手体内。如果异鬼是和火吻一样的智慧生物,徐洛就可以这么做。
冷手不回答。
徐洛也没想让它回答。
徐洛准备自己验证这一点。就像拉蕾萨学士,不断用各种方式试探冷手,徐洛准备采取自己的方式。徐洛集中自己的意识,凝聚在冷手身上。
波罗区是错的。
‘野猪’波罗区认为,易形者是与野兽之间构建了某种桥梁。但徐洛的经验告诉他,他是直接侵入了野兽的体内。一个是友好外交,一个是武装入侵。
冷手挣扎起来。
它感觉到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熟悉,又很陌生。它努力扭动身体,像是这么做,就能摆脱那种如跗骨之蛆般,包裹着它的朦胧的不适感。
场景忽的一转。
徐洛发现自己坐在熟悉的黑城堡内。一个女人笑意盈盈朝他走来。女人有湛蓝的眼睛,冰一样的冷皮肤,雪一样的白的头发。‘徐洛’将她拥入怀中,女人的体温很低,但绝不像异鬼那么冰冷。
传说中的异鬼新娘,是个人。
徐洛这才确定了,冷手就是‘夜王’布兰登,千百前背叛守夜人,投向异鬼的守夜人总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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