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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流

    温酒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垂眸道“长兄军务繁忙,这些事就不必劳他费心了。”

    老夫人和三夫人在这件事十分的执着,如今谢家本就没剩几个人,谢玹远赴云州,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只能派人千里迢迢的送去家书,告知此事。

    至于谢珩,长兄如父四个字,如万钧之力压身,想避开这场婚宴都不可能。

    素来最会圆场的四公子陪着坐了半夜,破天荒的没怎么开过口。

    谢珩今夜就在府里,却没有来松鹤堂,这其中隐情,几个长辈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显然不是。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抉择

    谢老夫人说“回吧。”

    谢三夫人和谢玉成留下同老娘亲说些贴心话。

    温酒和谢万金两个小辈出了松鹤堂,侍女们在前面提着灯盏,莹莹火光划过沿途的花草树木。

    一道走到了到假山边上,谢万金忍不住拉住温酒,“阿酒,你知道长兄对你……”

    “四哥慎言。”温酒嗓音不轻也不重,抬头,眸色平静的看着四公子,“不该知道的事,从前不知,今后也不会不知晓。”

    谢万金愣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道“成、成吧,这样也好。”

    “那我先回了。”温酒转身欲走。

    “等等。”谢万金喊住她,“有件事,你可以知道。”

    温酒回眸。

    谢万金看着她,含笑道“四哥喜欢你,特别喜欢你,无论你做什么,四哥都是你四哥。”

    锦绣少年一笑,梨涡浅浅,无酒也让人醉三分。

    温酒点点头,鼻尖有些发酸,“多谢四哥。”

    ……

    谢万金刚走到听荷轩,就看见几个侍女都在站着门外瑟瑟发抖,一见他回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围了上来,“公子,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小五哪里不舒服”谢万金一想到谢琦还在榻上里躺着,脸色忽变,急匆匆抬脚就往里走。

    “公子。”大几个侍女连忙拉住他。

    大富道“不是五公子身子不舒服,是……大公子在里面”

    “长兄在里面怎么了”谢万金一头雾水,谢珩和小五的关系一直很好,从前说着话直接睡在一处,也是常事。

    “大公子在桥上坐了半宿了,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几个小侍女们委委屈屈,被小阎王一身戾气吓得连门也不敢进,硬生生在外头站着吹了一夜的风。

    “你们都回房去。”谢万金一听这话就会意了七八分,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他径直穿过池边回廊,上了小桥,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靠在栏杆上的谢珩。

    夜风吹得少年墨发飞扬,绯色的衣袍凌飞纷飞,月光笼罩着他一身,满是孤寒落寞。

    他闭着眼,一张俊脸全无表情,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谢万金走过去,坐在了谢珩身旁,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他,“长兄,我给你找十个八个美人换换眼吧,帝京城里那些千金闺秀你不喜欢,还有北漠的烈性美人。对了,听说西楚那几个公主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咱们把她们都买回来,买不到的就抢,怎么着都成。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出去花天酒地”

    谢珩依旧闭着眼,面上毫无波澜。

    昔日桀骜少年扬眉一笑,天地风云也失色,何曾有过这样形容灰败的时候。

    谢万金看着心里难受,咬咬牙豁出去了。

    他抱着谢珩的腰身,整个往他怀里拱,“长兄!实在不行,还有我和你过一辈子啊!”




第218章 长兄,你别看了
    第218章长兄,你别看了

    “滚。”谢珩抬脚踹了谢万金一下,丹凤眼睁开一眼,满脸的烦躁和一个不顺心就弄死你的架势。

    “弟弟实在惭愧,空白无故滚这事着实太难,这么多年也没学会。”谢万金脸皮厚如城墙,被踢了也不生气,反倒和谢珩靠的更近,“长兄,不如弟弟教教你怎么同美人在红罗帐里滚,嗯”

    四公子年纪不大,捏花惹草的本事却是纨绔子弟之中的翘楚,偏偏皮相又生的极好,面容清朗,眉眼如画,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勾的男男女女都神魂颠倒。

    谢家几位公子里,要说相貌,着实是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各有千秋。

    脾气秉性就完全不同了,谢珩一向桀骜不驯,谢玹是个闷不吭声的,谢琦温和如玉,却因身体病弱从不曾见过什么生气。

    唯有四公子谢瑜,逢人便笑,八面玲珑,天南地北走过许多遭,交友满天下,是个叫人这么都讨厌不起来的人。

    就是忒欠揍!

    谢珩冷笑了一声,对着谢万金抬手就是一巴掌,“我看你是皮痒了”

    四公子整个人都被甩出去两三步,拉着石栏杆才停住,坐在地上,好一会儿也没站起来。

    过了片刻。

    “从小到大那次不是这样,你心里有事也不同别人,回回都是我来哄你,惹你揍我一顿,然后你就不会不高兴了。“”谢万金闭上眼,一脸的从容就义,大声道“来吧,长兄。揍我一顿你就好了。”

    谢珩拂了拂衣袖起身,走到四公子面前,半眯着丹凤眼看他,“我现在只想杀人。”

    他一身的戾气,周遭一切都被压的寂静无声,连每天夜半都会跃出水面鱼儿,此刻都全部沉到了水底。

    “别……你还是揍我吧。”谢万金心累。

    长兄脾气这么差,他这个当弟弟的操碎了心。

    谢珩微微俯身,刚朝谢万金伸出手。

    四公子吓得双手捂脸,急道“先说好啊!不能打脸,我还要出去见人的。”

    “谁要打你”谢珩烦躁,一把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甩到桥的另一头,“滚回去睡。”

    他什么都没多说。转身就走。

    少年绯衣如火,夜色吹得衣袂翩翩。

    夜色悄然,月光将他的背影拉长了许多,向来绝世之人,多寂寥。

    “长兄。”谢万金扶着险些闪到的腰,朝少年的背影喊道“你若实在是……那什么,这几日就不要回府了,家里一切事宜都由我来办,你……”

    他还没说完。

    谢珩已经毫不停留的远去。

    只留下谢万金一个热呢,对着满池的初荷。

    四公子叹了一口气,“你这样,还不如揍我一顿。”

    ……

    两日后,将军府账房。

    “日后这些,都要辛苦四哥了”

    温酒把堆山似得账本全都给了谢万金。

    四公子忙的头大,深深的感概,“阿酒,你简直是聚宝盆啊,钱生钱都没你这么快!”

    还要他阿娘不在,不然该拎着他抢婚了。

    “四哥太谦虚了。”温酒垂眸,指尖离了算盘,才忽然觉出几分不舍来。

    拼了命去挣来的东西,想要好生娇养这的少年,此去路途遥遥,千山万水相隔,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

    来的时候,觉得帝京城这地方着实不是人呆的,真要走了,恐怕日后再也回不来,反倒多了几分留恋。

    “阿酒。”

    谢万金喊了她一声,也不知道温酒在想什么,愣是没反应。

    他不由得提高了嗓门,“阿酒”

    “嗯”温酒回过神来,眸色还有些茫然,“四哥,方才说什么”

    “我方才什么也没说。”四公子这时候十分的耿直。

    温酒笑了笑,“那是我听错了。”

    “那个,长兄这几日军务繁忙,所以……所以,他不在。”谢万金扯谎,脸不红心不跳,神色还十分的诚恳,“你不要多想。”

    他说完这话,就看见温酒脸上的笑悄然散去。

    谢万金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

    闭嘴不好

    “长兄食君之禄,自然要担君之忧。”温酒脸上没了笑意,神色还算平静,却也二米法子同平常一般,同四公子贫几句。

    她在将帝京的铺子庄子都交给谢万金,紧赶慢赶的理了两天,把底下的二掌柜管事的全都叫过来,让四公子看了一眼。

    一有空,全都守在了五公子身边,又要忙着喜宴的事,几乎将军府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

    而谢珩似乎比他们更忙,自从听荷轩那夜之后。

    他再没有在温酒面前出现过。

    仿佛一夜之间。

    她们之间再无关联。

    不见其实也挺好,只是,温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空荡荡的。

    之前也时常见不到谢珩。

    仔细算来,其实这次只有两天。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温酒有些不安。

    “嫁衣来了,阿酒快试试,哪里不合适的,还能趁早让她们去改。”谢三夫人带着几个侍女进来,拉着温酒说话亲亲热热的,一转头看着四公子,头顶就冒火,“你这个做哥哥是怎么回事阿酒马上就要成亲了,没看见这屋里屋外都忙翻天了吗这些生意账本什么的,你就不能自己去看连赚到手的银子都管不好,要你有什么!”

    四公子被训得笑不出来,梨涡都垮了。

    温酒帮着谢万金说了几句好话,谢三夫人才这拉着温酒回了房,催着她试嫁衣。

    喜宴之事几经商议,还是按着温酒的意思,从简。

    不过谢家老夫人和一众人不愿意委屈她,一切物件全是挑最好最贵的,这场喜事虽办的匆忙,金银玉器那些是只多不少,嫁衣也是谢三夫人摁着帝京城里最好的裁缝娘子,带着十几个绣娘,两天之内赶出来的。

    凤冠上镶嵌的明珠宝石,险些晃花人眼。

    温酒换完一身嫁衣,满身的绫罗珠翠,走到外屋,谢三夫人和侍女们围着她一顿夸。

    温酒笑笑,上辈子一直为自己没能嫁出去这事耿耿于怀,可真到了这一天,内心反倒十分平静。

    只觉得凤冠压着头很重,成亲……好生麻烦。

    她不知道。

    不远处的屋檐上,绯衣少年临风而立,身后是乌云满天。

    不多时,风云变色。

    街上的行人匆忙奔走,府里张灯结彩的小厮侍女们笑闹着躲到廊下。

    他站在那里,丝毫未动,任大雨落了满身,神色木然。

    谢万金架着梯子爬上屋檐,大半个身子趴在瓦片上,有些心酸的劝道“长兄,你别看了。”



第219章我后悔了
    第219章我后悔了

    四公子原本就怕高,看见哪棵树长得高一点,都恨不得叫人砍了,今天为了谢珩爬屋檐,根本都不敢往下看,整个人都哆嗦的厉害。

    雨水模糊四周的景象。

    谢珩站在那里不动,总是神采飞扬的丹凤眼微敛,眸里是无边黑暗,他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水滴顺着脸颊落下,薄唇抿成一线。

    不过短短两三日光景,便失了少年的轻狂模样。

    纵然是倾城绝色,也经不起这样黯然消磨。

    若那些朝臣们看见小阎王这模样,必然能够相信他同谢状元是兄弟两。

    谢万金趴在瓦片上,实在是不敢再往上头爬了,哆哆嗦嗦的喊“长兄,你以为你站那么高,就没看见吗祖母早就知道你在府里了,如今正在松鹤堂里等着你呢。你快下来,换身衣衫过去吧。”

    过了许久。

    谢珩依旧岿然不动。

    雨越发大了,冲刷过屋檐,汇流到低处落下,犹如断了线的珠帘一般。

    风吹枝头花叶,顷刻间便被大雨打落在地。

    树枝飘摇带雨,满地凄凉。

    温酒穿着嫁衣坐在窗前,眉眼艳丽,身边的小侍女正给她梳妆,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她淡淡一笑,温柔似水。

    谢珩闭上眼,捏碎了紧握在手里的密信。

    狂风吹起雨水浸透的衣袖,卷走他掌心的稀碎纸片,飞旋在半空里,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初见她时,只觉得这姑娘生的眉目灵秀,心思活络的招人喜欢,像温家那种破落门庭里,还能养出这样的女儿,应当是祖上烧了几辈子高香。

    后来,水里来火里去,生生死死一同走过几遭。

    他看着她一点点的褪去稚气,长成如今的明媚动人,看着她从谨小慎微到到爱闹爱笑。

    谢珩在屋檐上坐了两日,看着她忙忙碌碌,把视作性命一般的家业全都交付到谢瑜身上,一有空就到听荷轩守着谢琦。

    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她的五公子。

    喂他吃吃药,与他读诗词,为了他匆匆忙忙的操办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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