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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夜风极冷,窗户却大开,宇文欢捧着黄铜木炭的小手炉斜倚在床上,似乎正悠闲地欣赏飘飘荡荡的落雪。影叁一声不吭地跪在面前,影一站在一旁下意识地偷偷看一眼宇文欢阴冷的眼眸,大气亦不敢出,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

    有陆雪凝在,影叁还不至于会死。

    这便是宇文欢当时放任裴元离开的理由。

    宇文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清淡的笑意。“你说完了”宇文欢的语气平和。

    “属下――”影叁一咬牙,忽然反手重重一掌击在自己胸口,身形一晃又竭力稳住,一缕鲜血从嘴角蜿蜒流下,“属下知罪,但请主子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影一敛眉低头,隐去面上显露的不忍。不论是不是同伴,影卫都不该有冷漠之外的情感。影一的心中了然。

    “你知道该如何做。”宇文欢连目光都未动,淡淡道,“若是查不出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属下明白。”影叁脸色惨白,行了个礼慢慢退出屋门。影一见他步伐不稳,作势欲扶,脚下踏出半步又退回来,到底没敢伸手。

    不是待她不好,而是还不够好,他们终究不是他。宇文欢长吸口气,多日的犹豫一扫而空,“传令下去,一切以她的安全为要,必要时暴露组织身份亦无妨。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她受伤的消息。”

    影一领命去了,出门时仍见宇文欢仍静静望着窗外,不由心下怔然,主子这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呢

    按说既然下了这种命令,可为何还能这般沉着不连夜赶去探望,倒在这客房里静静呆着。

    他哪里知道宇文欢虽是当朝的皇子,如今的王爷,但其生母身份卑微又不得宠,母子俩在宫中处境极为艰难。养成宇文欢年少时软弱退让的性子,遇事常常惊慌失措。后来,他的母妃因一场‘夜刺’事件,被人指认窝藏杀手,而被皇帝打入冷宫。

    而宇文欢则是更加不被皇帝喜爱。他便一日一日的坚忍起来,如此才能活到出宫建府之日。如今时隔虽久,宇文欢自身亦久经风浪性格大变,深知便是倾刻赶到也已于事无补,连夜奔波只会消耗精力,给敌人可乘之机,是以纵是心内忧急如焚,面上依然从容冷静。

    ……

    “起来!”裴元端着一碗黑黝黝的药汁用力掐住沐安的胳膊,“喝下去!”

    沐安从睡梦中痛醒,便对上裴元甚是不耐的眼睛,知道他在生气,小声抱怨道,“我现在身受重伤,很痛的。”

    “你自找的!”裴元一把扯起沐安,递了那碗到她嘴边,“喝!”

    裴元森森地盯着她,眼睛下有淡淡的黑影,想是一夜未眠。连眼角那颗的那颗泪痣似乎也透着阴寒,手腕一翻,几枚蓝汪的毒针夹在指间,“你当真不喝”

    “我喝,我喝还不行么。”沐安半闭上眼睛,就着裴元的手喝了一小口。秀气的眉顿时拧作一团。“不许吐出来!”裴元厉喝一声,一气把整碗药灌进沐安喉中,呛得她咳嗽不止,手指连点,又封了她各住大穴。“我看你反正喜欢得紧,”放了药碗坐在床边,“用来试毒最好不过。”

    沐安只觉得腹中一股热气升起,继而散入四肢,侵进血脉。慢慢灼烫得如五脏六腑都快熔化掉一般,汗水很快湿了被褥,痛得人几欲死去。无奈被裴元封了穴道,连呻吟也无法发出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那热度总算一点一点凉下来。沐安勉强从昏死的边缘清醒,刚缓了口气,体内却又越来越冷,到最后仿佛赤身于冰天雪地,竟又逼出一身冷汗,终是熬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衣服被褥已然换过,后背和手腕处也重新包扎了,天色却已微黑。

    “你醒了,”陆雪凝拿过桌上的药碗,“正好还热着。”

    沐安一言不发坐起来喝尽,陆雪凝看着她,眼中光华一闪即逝,丝丝愕然道,“你竟然还敢喝。”

    “你又不会害我。”沐安嗓子有些嘶哑,顿了顿,弯起嘴角,“裴元也不会。”

    “沐安!你,你真――真……笨蛋!”裴元猛地冲进来,下唇一抹鲜红,似乎是咬破了,指着沐安破口大骂,“沐安你这个天字号第一傻瓜!我怎么就没毒死你!”

    “啊,所以说么,有你们两个在我实在是太幸运了些。”沐安暖暖地笑着,染了烛火温温和和的金红颜色,凝眸看着裴元,轻轻道,“对不起。”

    “你――哼!”裴元甩门而去,巨大的碰门声里传来他怒气十足的吼声,“下次我一定毒死你!绝对!”

    丞相府里张灯结彩,映着初晴的天空和纯白的积雪更添了几分喜气。

    虽是受了伤,可是大婚日期却没有因此而延期。

    这些,其实都在沐安的料想之中。

    “还要喝啊”沐安看着面前两人手中的四个药碗,有些维持不住笑容。后背的伤其实并不严重。裴元也就罢了,为何雪凝亦是多加了一份药,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其中还混着微微的辛辣。

    裴元冷眼一瞪,未及说话,陆雪凝已经递了右手的药碗给沐安。

    “师妹!”裴元喝声。

    陆雪凝盯着沐安把药喝完,才冷声道,“我若不先给她这碗药,怕一会儿你毒不死她,痛也痛死她了。”

    裴元“哼”了一声,把两碗药端过去,恨道,“痛死了最好。”

    沐安一手一个接了,二话不说仰头全灌入腹中。裴元此时倒是怔了,撇嘴咕哝,“你还真不怕我毒死你。”沐安冲他一笑,又喝了陆雪凝的另一碗药,好在这次除了口中腥苦难当,倒也没觉出其他不妥。

    片刻后见沐安仍神清气爽,裴元斜了一眼陆雪凝,怒道,“都怪你多事,我才不信,哪里就能痛死她了”

    陆雪凝正给沐安搭脉,末了从怀中掏出小本认真记录,半点也不理睬。沐安倚在床头,含了块桂花糖含笑看他。裴元更气,重重一顿足,扔下一句,“以后中了毒记得在十日之内滚来求我!”头也不回地去了。

    “师兄两夜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陆雪凝收起本子,“以后一般的毒药伤不了你,真有厉害的,亦可拖延十日性命。师兄和我,总有一处赶得及的。”

    沐安轻轻叹了口气,眉眼暖融,秋水般的光彩在墨色的眸中荡漾波动,“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沐安只专心致志看她。陆雪凝素来清冷,却也无法安然面对她这般盈盈目光,微扭转脸庞,找话道,“身上觉得痛么”

    沐安仍不语,明媚地笑起来。心中越发肯定,平日里陆雪凝岂会说这番话,况她若是两夜安枕,又如何得知裴元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陆雪凝面上虽无一丝痕迹,却有淡淡的清凉药味,自是抹过药物。

    话一出口,陆雪凝亦觉有些尴尬。原是宇文欢此番前来并未离开,雪凝本应出去应见的,只若此时开口,倒反显刻意了,遂一时亦无话。

    沐安坐起来,“今天是不是他来了若是没走,现下应是在前厅用膳吧”

    陆雪凝点头,“送了嫁衣和首饰过来。安,你――”

    “若是清醒了还不迎出去,岂不是要被父母亲看出端倪”沐安拾了衣衫下床。

    “你――真的准备好了”嫁给宇文欢,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不准备好,便可以不嫁了吗”

    “不可以。”陆雪凝闷闷的出声给出答案。沐安大笑,跟着陆雪凝前往前厅。

    跨出房间的时候,陆雪凝听到沐安叹息般的低语。低得似真似幻,有惊人的美丽,“雪凝,有你们在――真好。”

    陆雪凝脚下一顿,差点被门槛绊住。就如夜行人忽然一脚踩空,心脏猛地一荡,以后再也不会跳似的。

    师兄骂得没错,果然是笨蛋!陆雪凝暗地咬牙咒了一句,当先迈开脚步。

    果不其然,她们走到前厅时,宇文欢和众人正在用膳。

    宽敞的前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几张桌案上尽数被红色的嫁衣和金灿灿的首饰所占据。

    “沐儿。”宇文欢首先看到沐安的身影。当即站起身来,轻声唤着。

    今日他只着了一件玄色滚金勾边的长衫,整个人显得气度非凡。

    沐安本能的哆嗦了一下,却很快又稳下了心神,努力压下胸膛里那一瞬迸发出的所有恐惧、愤恨和不安,躬身行了个礼。“王爷。”

    “衣儿,来的正好。”沐启呈起身,踱步走来。“身子如何了王爷特地送来了嫁衣,来看看。”

    宇文欢和沐启呈并肩踱步,宇文欢有意迈小了步子,便比沐启呈落后半个身子近了沐安的身边。

    宇文欢此时也不过是二十二三的年纪,光华内敛,行事细致谨慎,毫无一般年轻人的锋芒毕露,然又有教人无法忽视的清傲,虽说在皇上面前不甚得宠,但其今后的作为必是不可估量。沐启呈对宇文欢的评价甚高,心内却多了一份担忧。

    自家女儿从那日莫名失踪到今日的遇刺之险,每一件事都似乎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却理不清头绪,又不知是何故,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太过诡异。

    沐安努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神经紧绷着。本以为可以面不改色,但当她真的再次面对宇文欢的时候,却发现那些如噩梦一般的记忆,依然附骨随形。这几日同陆雪凝和裴元的相处,是欣然而温暖的,然如今宇文欢的再次出现就像一只从坟墓里伸出的枯瘦腐烂只剩白骨的手,直入心脏。把想要刻意遗忘的种种过往血肉模糊地狠狠揪出。

    手腕处的阵阵疼痛,唤回她的神志。

    “王爷。”陆雪凝看出了沐安的脸色苍白,随即出声解围。

    宇文欢双眉轻挑。“雪凝,影叁的毒已经解了,但如今却没有完好,若你现在无事,不妨去看看他。”

    有意的支开。沐安眼神一黯,却不好发作。陆雪凝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便离去了。

    “沐儿。”温润的柔声唤着。“我带了些衣裳首饰过来,你来看看,哪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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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算计
    说罢,便抬手去轻揽了沐安的腰身,做搀扶状慢慢移步。

    沐安周身一冷,迫使自己抬起头,对着宇文欢灿灿一笑,轻道一声,“好。”

    只是那字的尾音处,有抹不可寻的轻颤,旁人皆无察觉,宇文欢只尽数捕捉了。

    沐启呈看着女儿和王爷这般‘恩爱’的姿态,便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和担忧。对着夫人使了个眼色。夫人点点头,含笑不语,挥挥手,让屋中侍候的丫鬟都随她离去了。

    “王爷,这嫁衣之事,还是你与衣儿商量。老臣便不干涉了。”

    宇文欢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被沐安的声音挡在了口中。“天色不早,父亲请去歇息吧。这些事情,女儿同王爷商讨便好。”

    “好好,”沐启呈慈爱的看了一眼沐安。“既如此,王爷,老臣告退。”

    ……

    此时屋中,只余下沐安和宇文欢两人。

    “怎么今日如何敢同本王独处了”宇文欢揶揄着,完好地隐去了眸子深处的那一抹渴求答案的紧张。

    沐安退后几步,拉开同宇文欢之间的距离,胸膛处的心脏砰砰直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激烈。

    这个动作被宇文欢看到了眼中,眸里闪出几丝不悦的神采。

    眉眼弯弯。“你把雪凝支走,不正是也想让父亲和母亲也离开吗我这样做不过是顺了王爷的心意。”

    “果然是我的沐儿――”宇文欢慢慢的勾起唇角,墨黑的眸子里却透出丝丝冷凝。“冰雪聪明。”

    这样说着的时候,宇文欢一步一步逼近。沐安被他慢慢的逼退,直至退到桌脚,再也无路可退的时候,再抬起头来,宇文欢已经站在了面前。一双目光犀利的眸子带了三分嘲讽三分阴冷的笑意,含望着她。

    “沐儿。”宇文欢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沐安不许移开眼睛。“只几日不见你便忘了么”慢慢的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脸颊,感受那微不可见的轻颤,宇文欢低沉的声音勾勒出一道禁锢的枷锁。

    “你怎么可以逃开我。不论是我的碰触,还是我的一切,你都不许逃开,更不许――抗拒。”

    做不到!沐安在心里这样坚定着,却轻轻的闭了眼睛。不能反抗。

    这是在自己的家中,不能反抗,不能让父亲和母亲看出任何端倪……

    嗯被这么没头没脑的突然一句,搞的有些茫然。沐安双眉轻蹙。“不曾见过。”倒是那个影卫却是已经见过了。只记得裴元提起那刺客时,一脸的阴冷。

    说着“若不是中了‘温柔’死掉,非要让他试过所有的毒才可罢休。”所以,沐安便加了一句。“不是已经死了么”

    宇文欢的瞳仁猛然一缩,寒气外漏。

    “那人――我想沐儿你应是熟悉的很呢。”

    这样清清凉凉的口吻,却让沐安的心停跳了一拍。蓦然想起那黑衣人手中的利枪,毫不犹豫刺向自己时的情景。那双熟悉的眼睛……

    其实这几日沐安一直都在想他究竟是不是自己想到的那人。却几次三番询问他的尸体,都被裴元的冷脸挡了回来。然后心中的好奇便慢慢退却了。

    如此向来,那不是退却,是害怕吧。害怕那个人真的像自己想到的――

    “怎么”宇文欢看着明显出神的沐安凉声道。“不想知道他是谁么还是说――”故意拉长了尾音,宇文欢的目光盯在沐安脸上,审视道。“你其实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呢嗯”

    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一下,猛地后退一步,不轻不重的撞上了身后的长桌,却已足够变现出她的惊愕和慌乱。在沐安闪烁慌乱的眼睛里,宇文欢无情的开口,慢慢吐出一个名字。“傲、白!”

    轰隆一声,耳中嗡鸣作响。

    真的是他,果然是他!

    傲白……傲白!那个自小就跟在宇文逸风身边的男人,那个一直寸步不离保护着宇文逸风的男人,那个虽是侍卫却深的宇文逸风器重的男人!不……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

    “不相信”宇文欢轻笑几声。“是不相信那刺客是傲白呢,还是不相信他是被宇文逸风派来的”

    嘴角滑出完美冷酷的弧度,宇文欢伸出双手捧住沐安苍白毫无血色的俏脸,俯下身子,温柔轻语。“你当他真的爱着你么若是如此,他又怎会甘心看着你被我夺走呢沐儿,你所谓的情爱,便只有这丝牵绊么嗯”

    沐安深深的吸气,急促的呼吸着,眼睛无助的睁大,双唇颤抖着喃喃道。“不,不可能是他……逸风,逸风他、他在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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