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该死的!”狠狠地捏住沐安的脸颊,宇文欢在听到‘逸风’这两个字时禁不住暴怒着。“塞外!他早就已经打了胜仗!现在在凯旋的路上!
你真以为他便是人在塞外就什么都不知了皇宫里人心叵测,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个皇子!你以为,有几个王爷的手下是没有眼线的!”
无情而冰冷的句子,低沉的嗓音听在沐安的耳中,只像是道道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让她如置冰窖。
是的,她曾经在那一瞬清楚的看清了那双眼睛。她知道,宇文欢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个刺客真的是傲白。一切都听命于宇文逸风的傲白。他是宇文逸风的心腹,是他的影卫,也是他的死士。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
逸风……逸风你来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你做的,对不对逸风……
刺骨的凉意和深深的绝望让沐安不堪重负的闭上眼睛,强忍着泪意,沙哑而空洞的低喃着。“不是这样……他不会这样做,一定不是他!我不信,我不相信!”
“好。”宇文欢怒极反笑。“你若不信,我们不妨来打个赌。”
赌局开始,不论你下不下注,都会有输赢。
沐安安坐在灯下,手指慢慢的滑过丝缎明显上乘的红衣。屋中漫起清郁雍容的轻久香味,想是熏了上好的檀香,纵使不知,却也能分辨得出这味道绝非市井普通香料能有。
血红的嫁衣上,没有繁杂的图案,只金丝勾勒出的祥云边缘安置在上。简单却不失优雅。不论是样式还是料子,都有足够的理由叫沐安喜欢这衣裳。可她的心却丝毫雀跃不起。
并非喜嫁,纵使有再好的嫁衣又有何用
沐安的眸光渐渐沉淀下来,悠悠的出神。
“那不妨我们便打个赌,如何”当时宇文欢的眼睛泛出危险的寒光。“明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也是五弟抵达京城的日子。若他能赶来,而且要带你离开,且你也想同他离开。那时,我必不再阻拦。怎样”
一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
难怪宇文欢会将婚期订在明日,难怪他会接连三日都住在这丞相府上,难怪那些马车只一辆辆的来,却从不见离开!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沐安素来隐忍平静的美眸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那么尖锐深刻,那样顽强不屈。你早知这一日逸风他会还朝!可你却把婚期放在这天,宇文欢,你好狠!
你要天下皆知朝中双喜临门!这样的安排,你便是一刻时间都不留给我,让我眼睁睁看着逸风归来,却要嫁入你的府里!你要我再无颜面去见他,再无法念着他!
宇文欢,你好狠!把我置在这种不仁不义,不生不灭之地!
沐安的脸色苍白冰冷,白得似乎那处并无血液流动。却忽然一声长笑,多少愤恨、委屈、不甘、伤心、嘲讽,淋漓尽致都在这一笑之中。
宇文欢一呆,多少年了,再未见过沐安如此流露真性情。仿佛又看到那个小小的人儿,个子依然比自己低一头,捧了香茗坐在紫檀的摇椅上,声音软软糯糯,还不像现在这样透明清灵,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的一张青白的脸,慢条斯理道。
“皇后娘娘别生气,欢殿下并非有意碎了这只花瓶,都是沐儿不好,同他说话害他不小心。皇后娘娘若是责罚,便责罚沐儿好了。”这样说着便从椅子上站起。
那时太后尚在,自是爱极了这个精灵剔透的丞相家女儿。一场责罚当然免了。宇文欢记得再看去时,看到一地的瓷器碎片和皇后在一旁起的青白的脸。还有五岁的沐安一双眼睛,伶俐而聪颖,笑着看过来,明白说着‘不要害怕。’
笑声止歇,沐安缓缓地道。“我会听从王爷的话,留在王爷身边。但也请王爷信守约定,不要伤害这府中的任何一人。”
听在心里,宇文欢五味复杂。忍下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从而道。“这是自然。”
沐安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宇文欢不懂,为何这一切都向自己预想的那般发展的时候,心里却是被莫名的伤感占去了。不是就要她听话吗如今她听了,为何心中却是如此的荒芜和失落。
……
一阵夜风吹来,凉意丝丝。沐安突然回神,蓦然发现木窗未关。起身关窗时,突然想起,宇文欢在说出赌约时的自信满满。
沐安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疑问。
宇文欢为什么那么自信难道……
红色的彩绸结满门户。
丞相府中人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掩去的喜气。除了一个人。
一袭血红色嫁衣加身,白皙稚嫩的素手刚好露出一半。
“太合身了,简直就像量身定做的。”给沐安整理衣袖的丫鬟细声说着。“新姑爷可真有心。夫人前儿个还说,这嫁衣小姐也不曾试过,也不知合身。”
襟平了衣摆的杏儿站起身来,喜笑颜开地道。“可不是。咱们小姐好福气,找了个好姑爷。”然后搀扶了沐安到铜镜前坐下,摆正了铜镜的位置。“瞧,小姐,你可真美!”
沐安的最近勾了勾,面上虽是微笑着,怎奈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却如一潭秋水平静无痕。何止笑意不曾传入其中,便是任何情绪都不曾显露。
“你们先下去吧。”一直都呆在一旁的陆雪凝突然出声。“我来为她描妆。”
“这……”杏儿两人左右为难的互看一眼。她们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来为小姐梳妆打扮的――
“下去吧。”沐安终是开口吩咐。
杏儿她们对视一眼,屈膝行礼。“是,小姐。”
轻轻合上房门离开时,巧是遇上了夫人。“你们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们去给衣儿打扮吗”
“回夫人,陆姑娘说她要为小姐描妆。小姐便吩咐我们出来了。”
恍然的点点头。丞相夫人轻笑道。“真是待嫁女儿心,这才几日便和王爷府中的人亲近起来了。如此也好,你们随我去前厅帮忙吧。”
……
柔软的鼻尖扫过眉骨,带了隐隐的梅香。
一笔一笔,轻轻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陆雪凝仔细的看着这双柳叶弯眉,叹了一声。“真的好美。”陆雪凝并非多情之人,却难得遇到这样一个知音。真心真意与她相交,却偏偏忘了彼此身份。无奈最终敌不过心头的那丝酸涩。
罢了,罢了。不过是痴人一梦,也当不必言笑。“也难怪了,我永远也比不上你。也难怪他――会如此爱你。”
“雪凝。”沐安开口轻轻唤了一声,精致的妆容让她本就清丽的脸庞越发显得明艳动人。“你――”只可惜,沐安虽是七巧玲珑心,却始终摸不透江湖中人的心思。
陆雪凝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随手拈了胭脂施在她的脸颊。“今日是最后一次。明日你的手便不需再上药。”
“什么意思”沐安的眉轻轻的蹙起。
陆雪凝不语,为沐安抹好胭脂,再为她将红色蚕丝的头纱盖上。轻薄的丝纱间,隐约朦胧地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脸庞。沐安凝眸望她,只盼她说出一句回答。只是这句答案尚未等到,便听到遥遥的声音传来。
“吉时快到了,快去请新娘子上轿!新姑爷已经在门前等着了!”
而后一大群婆子丫鬟推门涌入。无法拒绝,在喜娘的搀扶下,沐安回头深深看了陆雪凝一眼,眸中全是了然之意。“也罢,你如此决定,我不阻拦。”
顿了顿,沐安抽回被喜娘扶着的手,紧走几步从腕上取下一只玉镯,拉过陆雪凝的手。“这只莲镯给你。全当我们不枉相识一场。”
回转了身,不再看陆雪凝一眼,沐安对着身旁的喜娘略一侧头。“走吧。”仿佛自刚刚起便是沐安要离开,而并非是陆雪凝。
“是。”喜娘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沐安,大群人簇拥出门。锣鼓喧天,热闹的吹吹打打起来。
门外的裴元盯着沐安的背影,几次张口欲言,又尽数压抑下来。看一旁跟出门的陆雪凝面色虽如平时,眼中却是从不曾见过的苍白凄凉。心中生了些担忧惊惧,辗转想了一回终是忍不住,又恨又叹道,“你这是何苦你就不怕此次一走――”
陆雪凝不语,冷冷转过脸去。裴元气极,用力锤了身旁的门柱,“我不信,我偏要留她!”
沐安出门时已叩别过父母兄长。两颊长发拢至头顶,用一支镶黑玉的金簪简简巧巧挽了髻。红艳轻软的衣裳广袖细腰,皆滚嵌暗金边纹。她人本就风姿无双,这一装扮,更衬得丰神飘逸、清贵出尘。轻薄的丝柔头盖又恰恰朦胧去了她姣好的面容。
众人不由多看了两眼,当下便有不少定力差些的现出呆滞迷恋神色。
宇文欢翻身下马,紧走几步,从喜娘的手中接过沐安的芊芊素手。而后不着痕迹的倾过身子,替沐安挡去诸多目光,向丞相和夫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岳父大人请安心。沐儿于我会比一切皆重。”
只此一句,便已足够。
沐启呈感激而无言的用力点点头。夫人摸摸抹去眼角的泪水。
“去吧,去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宇文欢一笑未语,一手扶了沐安入轿,另一手在身后似乎颇为随意地一挥,“叮当”之声不绝,数十枚幽蓝暗器坠地。沐安并未回首一眼,轿帘放下。喜乐重新吹打起来,在众人喜悦和惊讶混杂的时候,清脆马蹄踏破积雪,长长的迎亲队伍在喜乐中慢慢驶去。
“可恶!”裴元用力一咬牙。“竟然是拂云手!”“拂云手”乃“千手神盗”的绝技,十多年前其人忽然绝迹江湖,没想着竟有传人。可为何是宇文欢!
“师兄,你莫要胡闹。”陆雪凝及时赶了出来。
众人都不敢说一句,虽不满意此人险些搅了自家小姐的喜事,却又畏惧他手里的毒针。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最后还是丞相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了。虽是愤愤不平退去,可看裴元的眼神皆透着一抹厌恶。
“哼!”裴元甩袖。顿身便要追赶那喜队。却被陆雪凝一把捉住。
“且不说你追上了无可奈何,就算你截住了安,她会任你留下吗!”陆雪凝怒目瞪着他,沉声道。“师兄,你根本什么都不知,你本就什么都不知……”
裴元气结。“我是不知,可我裴元不是瞎子,纵使是!我也看得出安不想嫁!”裴元甩开陆雪凝的手,颓然靠在墙上,轻声道。“不想嫁大可不嫁,为何明知是火坑还偏偏要往其中跳笨蛋!笨蛋!”
陆雪凝轻笑一声。“所以说,师兄你却是什么都不知。”
周围的人早已散去,几日的忙碌皆只为了这片刻的喜庆。留了满地的爆竹的碎屑,风徐徐而过,吹卷起陆雪凝几缕发丝。
“你若想留便留下吧。有你在安身边也好。只莫要再与王爷冲突。”
“此话何意你呢”
“许久都未回谷了。我想回去看看师父和师叔。师兄,保重。”陆雪凝面色如常,向裴元一拜,心知自己这一回谷,此生不会再踏出半步。
一面是爱了多年的男子,一面是相投的知音。陆雪凝不忍再看他们互相折磨,而左右为难;又不忍见他们有天甜蜜时,来折磨自己。便只好离开了。
手指轻轻抚摸着沐安留给她的莲镯,或许,或许终有日自己看开的时候,便会归来吧。但愿那时……但愿那时啊……
身上未带一物,只些碎银子便施展轻功匆忙离去了。似是因了心中的那抹酸楚,发泄般把内力提到十成,肆无忌惮在官道上狂奔,偶有平民百姓见了,只觉一道青影倏忽而逝,亦多半以为是眼花。
罢了罢了,从此后两不相见。陆雪凝苦笑,比起师兄的任性偏执,自己的冷静理智竟是如此令人痛恨的懦弱。
安坐在轿中的沐安透过蒙蒙头纱看到那殷红的轿帘在眼前轻轻晃着。眼睛微眯,蓦然想起就在刚刚宇文欢轻巧的拂去裴元的暗器时,在她耳畔不露痕迹的轻柔吐出的那句话。
“任由他去么,毫不留恋”
当时沐安半睁着眼睛,透过血红的丝盖,露出些笑容,那笑意纯真,直达眼底,无半分勉强矫作,明明白白地透着的全是无谓。一双美眸分明说着:“那又如何”
是的,那又如何。走还是留自有他们自己决定,从来都不干她的事。
沐安其实从来都是个单纯又矛盾的人。你待她好,她亦待你好。你待她不好,她便抛却一旁。
只若对待宇文欢的不同,单是因为那条底线罢了。若这一切只单纯降临在她的身上,便也罢了。可偏偏他却要挟了她的家人做筹码。让她无路可逃,无处可退。
但不论怎么说,如今倒也保全了家人。裴元和陆雪凝不来也好,沐安甚至一度做好了和宇文欢同归玉碎的准备。虽然明白事情还未发展到那种严重的时候。
宇文欢。口中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卷起、放平、再触到齿间,口腔中竟透出丝丝的痛楚。他亲手将她推入悬崖,无法还生。这样的痛楚……
沐安纵然不知他的目的,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却也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样的痛楚,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也亲身品尝。被打破一切美好的绝望!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突然传来。整个喜队竟是停了下来,喜乐声也停止了。沐安只觉轿身一震,花轿被放了下来。难道,已经到了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传入耳膜。
登时震得她的心神具颤,剧烈的狂喜涌上心头,连原本温热的手在一瞬间也似乎因为紧张而骤然变凉。
“三皇兄,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何故满朝皆知,独独缺了告知皇弟一声”
“五弟,并非皇兄有意瞒你,只是你外出征战,今日凯旋,实在是仓促的很呐。”宇文欢骑在高头大马上,蓦然一笑,拱手道。“本王在这儿向你陪个不是便是,五弟莫要责怪皇兄啊。”
[]
第102章 哭泣
“皇弟怎敢。”宇文逸风扬了扬手中的马鞭。“朝堂上下皆知,今日双喜临门。皇弟刚得知此消息便快马扬鞭赶来,希望能赶得及讨得一杯喜酒喝,不知皇弟可有这个福气”
“当然。”宇文欢轻轻抖了抖马缰绳,那匹毛黑光亮的坐骑便步伐稳健的朝前慢走两步,甩了甩头。“沐儿若是得知皇弟能来吃得一杯喜酒,必然很是高兴。”
这话出口时,宇文欢的头微微侧转,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花轿。
他的声音穿透力够强,周围够安静。所以那话足以完全入的沐安的耳内。
登时沐安的心里一片混乱起来。
“沐儿”宇文逸风的心中一颤。有些不明所以,却又实在是觉得宇文欢的眼神怎样看都透着一股玄机。莫非……不,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沐儿。我的沐儿如今应是在丞相府中,不应该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