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身为乱臣贼子,的确很难被人信服,不是随意杀戮一番就可以堵住悠悠之口的,朝中重臣不服他,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难得他还算坦诚,亲自向我表述。
听完两次相同的答话,萧昭文皱了皱眉,似恳求又似商量,“可馨,能不能帮我拿个主意,想个办法。”
“那是因为你杀的人还不够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应该试着多屠戮一些,将他们杀绝杀尽之后,再另立自己的亲信…到时候啊,就再也没有人敢不服你的统治了!”不知为何,竟脱口说出这样的话语,说完之后,已然悔恨,连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惊讶与害怕。
“这就是你的主意吗”萧昭文也很是错愕,暗自思量一会儿,便呵呵笑了,“你这女人啊,真的好偏心,若是他问你,你断不会如此回答!”
“是么”默默自问,将凝在他身上的眸光收回,转而投向殿梁藻井,“你不是仁君,他亦不是!”
“好啦,先放下这个颇为棘手的问题。”萧昭文的话锋一偏,“若有时间,你该劝一劝萧昭业,让他将虎符交出来。”
虎符我一怔,佯作无知模样,“什么虎符,猫符,可馨愚钝,不知道是何物”
“你在装傻,是不是”挑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萧昭文引诱道,“若能将虎符取来,我便告诉你,谁才是萧昭业心底最爱的女子,千万别以为那人就是你自己哦!”
萧元尚心底最爱的女子不是我,萧昭文的话语多多少少让人有些失望!
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真的很想知晓,可听他的语气,绝不肯轻易告诉我,除非我能骗得那调兵遣将的虎符,与之交换。
虎符,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再说我也有私心,希望君临天下的帝王是萧元尚,而不是萧昭文。
“陪你泡了好久。”萧昭文独自起身,在我的后颈处印上一吻,“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我分开了,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上碧落,下黄泉,我也会寻你回来!”
他的双唇寒凉,令温热的肌肤僵冷,心里有些莫名难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你,你说得虎符到底是指……”
“我需要能够调遣神枢营与神机营的虎符!”
神枢营、神机营尚不在萧昭文的掌控之中,或许这是机遇……
“我知道了。”假意答应他,“会尽己所能,劝说萧元尚的。”
回到萧元尚身畔,并未立即提及虎符之事,可他的心里好似明白一切,开口就问,“是不是说了兵权的事!”
深望他一眼,我点了点头。
眼眸中,显现自信之色,萧元尚长叹一句,“幸亏有先见之明,将神枢营与神机营交给李翰忠与薛平良,他们二人是绝不会辜负我的!”
李翰忠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我细细思索一番,终于记起在哪里听过――他是承光郡主的父亲,太上皇的义弟,本朝唯一的异姓王爷。
“你是说靖安王”
“是啊!”萧元尚微微颔首。
越来越弄不清他在想些什么,我脱口一句,“为什么会是靖安王…他,他是我姐夫的岳父啊!”
“我知道他是你姐夫的岳父,他更是灵筠的父亲!”
“你叫承光郡主什么”女人的直觉总是特别灵敏,心里猜到了一些不想知道的事……
沉默是金,萧元尚骤然沉默,望着我,只是望着我……
可怜的我,不聋不哑,听得很清晰,听得很明白,他唤承光郡主的闺名,灵筠。
那般温软的语气,就算郡主在世之时,身为夫婿的景熙,也未曾以那种声调唤过她的名讳。
室内静谧,不知从何处闯入的寒风拂动帘帐,我只觉得冷,凉意由足尖开始,徐缓地蔓延全身,汇聚于心底。
“就不想说点什么吗”我的语声澹泊。
凑近我,张臂揽抱,萧元尚解释道,“你误会了,想得太多,也想得太复杂!”
我也希望想得简单一点,可惜他没有给我任何机会……
他曾经说过,女人与女人是不同的,子嗣与子嗣亦是不同的;他还说过,与心底最爱的女人有过一个孩子吗,可那时候他太没用,太不济,只能眼睁睁见那女人嫁给其他男人…
据我所知,承光郡主死于难产,与腹中的孩儿一齐亡故。
据我所知,承光郡主是由太上皇亲自赐婚,姐夫不愿迎娶,却不得不娶。
前前后后思索一番,原委何其简单――我被人欺骗了,被人玩弄了…爱是假的,情也是假的,从头到尾,仅是为了满足萧元尚报复的私欲,他忌恨姐夫,嫉妒姐夫,所以……
“你让我心痛!”倏地转身,躲避他迫人的眸光,“我不会再待在这儿,我不是圣人,你也不是,我惧怕死亡,为你而死,真的很不值得!”
不知萧昭文是不是特别交代,驻守乾明宫的侍卫见我失魂落魄地奔出,并未横加阻拦。
哀莫大于心死,我徘徊在莲池畔,不知该去往何处。
池畔就是观澜亭,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的地方。
轻挪步子,步入亭中,一套碧玉盏胡乱摆在石桌上,显然是有人刚饮过美酒的。
借酒浇愁是愁怨之人唯一能想到的,不曾顾忌太多,抓住酒壶摇了摇……
第22章 肩头
忽而,一只大手搭上肩头,“怎么,想偷喝我的琼浆仙酿啊”
浑身一颤,我蓦地回首,来者并不认识。
是沉水,是迷迭,还是……
那阵缥缈的香气仿佛具有无限魔力,令全身酥软,毫无气力,颤巍巍地扶着桌沿,我坐到石凳上,凝眸欲看清他的容貌,“你,你是……”
“走,带你去喝酒!”那男人坏坏一笑,扭住我的手腕,将柔弱无力的身子打横抱起,“你说自己痛苦,我向来行善积德,最会帮人解除痛苦!”
“不,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拼命挣扎间,一只缎面宫鞋被我踢掉。
深宫内苑之中,居然藏着如此狂徒,我惊问一声,“难道皇上也管不了吗”
话音未落,一柄烛台重重砸下,半疯半颠的萧太妃出现眼前,连连怒骂,“你这淫棍,胆敢欺负本宫的小四儿!”
我惊呼一声,“娘娘,您……”
“小四儿,苦命的女儿啊!”一把将我揽入怀中,萧太妃不住念叨,“娘亲终于找到你了……”
“小四儿,小四儿……”萧太妃将我紧搂胸前,不住呼唤,瑟然颤抖的身躯,清雅诱人的温香,这般姿势,这般场景,似曾相识。
徐缓抬首望她,只见一双凤眸凝着泪水,我轻声唤道,“太妃娘娘,可馨难以呼吸。”她一怔,这才放松双臂,将我拽起,又朝那重伤倒地的男人啐了口唾沫,“该死的神棍,用妖法控制皇上,本宫定不会饶你!”
观澜亭里,又打又骂,又吼又叫,闹得不可开交,早已惊动侍卫宫人,遂传入皇上的耳中。
片刻之后,萧昭文行色匆匆而至,见我光裸着玉足,便沉了面色,对那男人道,“玄冥子,这个时辰,你该在静室打坐,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玄冥子好奇怪的名讳,难道真的像萧太妃说得那样,这男人是神棍
捂着被烛台敲破的后脑,那人跪伏在地,“听闻陛下提及莲池中淹死过一名女子,今日特地过来探究探究。”
听他这样一说,萧昭文旋即显露关切的模样,“那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从袖中掏出一只精巧的罗盘,玄冥子摆弄一番,煞有介事道,“不妙,不妙,敢问陛下一句,那女子投水自尽之时,是否身着艳丽红衣”
拧了眉首,萧昭文惊讶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拈了拈手指,玄冥子仔细掐算,“那女子死时,身穿红衣,怨气太重,将化作害人的厉鬼,无法转世投胎……”
“简直就是妖言惑众!”不等他说完,萧太妃惊声喝断,不顾侍女的阻拦,猛扑上前,对其又踢又打,“死神棍,就是你教晔郎修仙炼丹,害得他一身重病,有病也不去医治,本宫憎恨你,要打死你,打死你!”
“皇姑母,你这是干什么”萧昭文挺身拦阻,又示意内宦扭住她的双臂。
方才是她救了我,现在我要营救她,便不顾自己的安危,用力推开内宦,“你们快放手,不要难为她,我会送太妃娘娘回仁寿宫。”
“你能送她固然很好,只是……”萧昭文扬了扬眉,欲言又止。
他想说什么,我早已知晓,遂淡淡一笑,“可馨久居乾明宫,腻味至极,现在想搬回秋华宫,不知可否”
达到目的了,他有些得意,“当然,这深宫内苑就是你的家,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返回仁寿宫的路上,萧太妃一直紧拽我的衣袖,生怕我会摔倒,抑或是逃走。
抬头望她,她的目光发愣,直直盯着前方,不知是清醒,还是迷茫,我小声提醒一句,“太妃娘娘,小心台阶。”
“噢。”她垂眸看了看脚下,兀然言语,“就要亡国了,你要多加注意,以防神棍害人!”
“什么”我震惊,侧了面庞,欲看清她的神情。
她古怪一笑,口中念念叨叨,“小四儿,娘亲会保护你!”
仁寿宫外,徐公公早已等候多时,见我陪着萧太妃,忙躬身行礼,“主子,多谢您送娘娘回来。”言罢,抬手搀住她的胳膊,扶她登上台阶。
“有为啊!”拍了拍徐公公的手背,萧太妃恍惚一笑,“本宫今天可神气了,将那该死的神棍暴打一顿,为晔郎报仇解恨了!”
“神棍”徐公公有些诧异。
跟在他们身后,我补充道,“就是玄冥子。”
“娘娘还是好生待在仁寿宫吧!”老宦官的面色凝重,一再劝慰,“玄冥子可是新皇的座上客,欲加封其为国师,您惹不起的!”
“惹不起这世上还没本宫惹不起的人,本宫要将他们的恶行告诉皇兄!”说着,转身拉住我的手,柔语绵绵,“小四儿最喜欢吃栗子,娘亲剥给你。”
一再将我错认为小四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再说心里积着太多事,实在没有闲情逸致与她聊天闲谈,便推却道,“太妃娘娘,秋华宫还有事儿,可馨改日再来拜访。”
“好,你去,本宫让有为送你。”萧太妃抬了抬手,指使徐公公,“送小四儿回苏芩雪的秋华宫。”
跟在我身后,老宦官一直默默无语,直至沁芳桥,才鼓起勇气一句,“主子,您对萧太妃的态度能不能亲热一些”
蓦地驻足,我回首凝望,等待他的后话。
面露悲哀之色,徐公公幽幽言语,“太妃娘娘很可怜,她的亲生儿子被孝宣皇后抱走,小四儿是她唯一的寄托。”
“可我不是小四儿啊!”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她只想有人陪着说说话。”
“可我心里很烦,只想静一静。”
笑意晦涩,徐公公喃喃低语,“老奴知道您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现在的形势看来,崇德宫虽然占了上风,可不代表乾明宫一定会输啊!”
崇德宫未必赢乾明宫不会输
若是今天之前,心中的那架天平一定会偏向幽禁在乾明宫的萧元尚,很可惜…今天之后,我自知是世上最最愚蠢的女人,谁输谁赢,与己无关!回到秋华宫,天色完全昏暗。
室内,一盏孤灯清凄,秋霜斜坐榻上,托着粉腮,凝视窗外。
素手撩动碧玉珠帘,她猛地回头,瞧见是我,泪珠簌簌而下,“主子,您可归来了,奴婢很是担心啊!”
“没事了。”故作轻松而笑,拍了拍她的肩头,“仅是过了几天辛苦日子,我安然无恙呢!”
“那皇上……”话说一半,她捂了捂嘴,“奴婢的意思是原先的皇上。”
“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他是死是活,与我再无任何瓜葛!”
秋霜极懂人情世故,见我这般态度,已暗自猜到缘由,一面端茶递水,一面小声嘀咕,“您别这样…有些人不能相守,可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有些人表面上相守相依了,可他们的心永远无法紧密联系!”
是这样吗也许真是这样!
她的话语极为深刻,我却不愿理会,挪动沉重的步子来到床前,倒头就睡。
我太累了,累得连呼吸都会觉得疼痛。
昏昏沉沉躺了三日,醒的时候,喝点清茶稀粥,然后就是蒙头大睡。
在此期间,萧昭文探视过几次,只是在床畔坐了坐,一句话也没说。
萧昭文有心事,我也有,人人皆有心事,区别在于孰深孰浅――我与他的尚浅,而萧元尚的颇深。
第四天,天未明。
我是在轰隆隆的巨响声中醒来的,原以为是惊蛰雷鸣,谁知秋霜快步奔来,一脸慌张,“主子,大事不妙啊,乾明宫那边失火了!”
乾明宫失火这五个字仿佛一句魔咒将人定住,我愣愣呆呆地坐起身子,懵了片刻,分明瞧见她的唇一张一合,却实在听不清说些什么。
“主子,乾明宫……”
“萧元尚呢”颤颤巍巍吐出几个字,只觉颊上一片冰凉,我探手去摸,不知何时泪已如骤雨滂沱而下……
臂间搭着袍服,手上拎着宫鞋,秋霜尾随身后,连声惊呼,“主子,别去,很危险!”“危险”颤颤动双唇,我魂不守舍,“萧元尚呢,救他,快去救他……”
“救他你还有颜面在这儿出现!”来不及看清究竟是谁,我已被那人劈头盖脸的耳光击中。
“皇后娘娘息怒啊,这不关嫔的事!”孙菁贞一把扶住行凶之人,满脸泪水。
愣愣地退后几步,我望着她们,仿佛失语失忆般,不清楚裴皇后与孙菁贞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周遭混乱极了,依稀还能听见凄惨无比的呼救声从被火焰包围的宫室中传出――那是萧元尚,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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