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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可馨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捡了个大便宜,房价还算便宜吧,只是,白天商定的时候,老板娘却非要求预付半年的租金,而且可以在总数中减掉半两。于是,可馨咬咬牙,预付了半年的租金,便宜是便宜,只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怕是都要住在这里了。

    乐坊里还算挺大的,前面是为客人演奏的地方,后面才是供人居住的后院,前庭和后院之间好像还有个小花园,因为天色太暗,可馨也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还是比她的预期要好一些,毕竟如果单租一个宅子,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条件的。

    “到了,到了,伊相公,你看这个房间,这可是空房间里最大的一间呢,原是个当红的歌姬,后来嫁了人,这房子就空下来了,很大很雅致,伊相公,你一定会喜欢的。”老板娘打开一间房门,没有进去,站在门边,深有感触,仿佛又看到以前乐坊热闹的时候,如今,却是萧条多了。

    好啦,可馨这一世的爱情故事到此结束,下面是她后一世的爱情故事: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午后的昭阳殿内,浅紫色帷幔被和暖春风轻轻拂过,销金兽首吐出袅袅伊合香,笼在光线晦暗的昭阳殿内,更催人入眠。

    我手肘半倚在棠棣色暗纹引枕上,手中的紫竹骨扇有气无力地扑扇,难掩面上倦容。坐于下首处的夕和夫人却丝毫未察觉我的疲倦,神采奕奕地与我谈及洛宁公主出嫁的筹备情形。皇后的职责,大抵就是每日如此消磨时光。

    夕和夫人不过三十五六光景的女子,言语却琐碎如七旬老妇,一一仔细叙述洛宁公主的妆奁。而那日负责公主妆奁的胡尚宫来我这儿,也仅仅是把洒金礼单与我过目罢了,夕和夫人却仿佛恨不得将金银玉器详细与我念叨一回。

    然而转念一想,毕竟她膝下唯有一对双生女儿,长女出嫁,她忧心也是情理之中,对她的厌嫌也消去大半。

    好容易熬过半个时辰,夕和夫人却仍言无止尽,我倦意难挡,只好委婉言道:“夕和夫人初次嫁女,想必劳累不堪,该回希乐堂多休息才是。”

    “皇后娘娘如此一说,确实是有些累了,但心底总是高兴的,”话虽如此,夕和夫人脸颊上依旧是明快的笑容,“臣妾今日方才体会到,当年郧国公主出嫁时娘娘的幸苦,何况还是远嫁高丽那般山高水远的地方……为人母者大抵一辈子都不能放心吧。”

    夕和夫人无意之语却引得我将涣散的心思骤然收敛,打断她的话,支起身子一脸困惑地反诘:“郧国公主我有这样一个女儿吗还远嫁高丽”

    我记得我的女儿们,九岁的余姚公主还牵住我的衣角让我弹琵琶与她听,淳安公主尚在襁褓中,何时又添上郧国公主,算年纪,也大有差错,莫非又有事瞒我

    夕和夫人话音渐渐敛住,下意识地用袖子掩住嘴巴,眼中露出惊恐之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低头喃喃道:“臣妾一时疏忽,娘娘,娘娘都已经不记得了……”

    是啊,我都不记得了,不消说郧国公主又是我失去的某段记忆。

    我的记忆仿佛被人用剪子截去一段,我甚至都不知我如何从越州上林书院入得这九重宫阙,莫名身居至高之地。仿佛一觉醒来,便有人与我说,我是天朝皇后,莫名地膝下便有了儿女,怯怯地唤我母后,我却默然。

    而那一刻身侧立着我的夫君,天下敬仰、顾盼生辉的天子,连我都被他那气势惊得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他握住我的手,微热的温度,我却感到恐惧,但不敢抽回自己冰凉的手。

    “她到底是谁,”我膝行至夕和夫人身侧,牵住她的棠棣色的宽袖,求道,“夫人一定知道,快告诉我吧!”失去记忆的痛苦没日没夜的折磨我,我虽双眼明澈,却恍如盲人摸索着艰难地生活在宫廷之中。

    我需要知道我到底失去了怎样的一段记忆,那些都是我活下去的意义。

    然而只要一向宫女内侍们询问过去往事,她们全都躲闪回避。终于一次有个小宫女愿意偷偷说与我听,然而只等我模糊地听到柳皇后、明贞夫人、定妃几个字眼,她便被人唤走。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宫女,询问替我梳头熏儿,她只轻描淡写的说手脚不干净,被赶去掖庭浣衣局了。然我并非垂髫小儿,怎会信这荒谬的搪塞之词,可熏儿的眼神制止了继续问下去的冲动。

    夕和夫人惊慌地扯出被我牵住的袖子,道:“啊,娘娘定是听错了,臣妾没说过,臣妾什么都没……”她话音收住,侧首望着一旁的希乐堂掌事女官哲澜求救。

    眼看遮掩不住,还是跟随夕和夫人的尚宫哲澜躬身道:“郧国公主乃是皇长女,恭贵嫔刘氏所出,后远嫁高丽,因曾寄养于皇后娘娘膝下,故而夫人才有此言。”

    夕和夫人慌乱的点头附和着哲澜,我追问道:“既是如此,夫人方才有什么不敢说的”此刻我却是狐疑地凝视哲澜,夕和夫人不过人云亦云,并不会拿捏主意。

    哲澜是宫中老资历的宫人,进退有度,沉着与我对视,道:“当初郧国公主远嫁,娘娘对公主视如己出,便千般不愿,哀求陛下收回成命,绝食数日,陛下却都不应允,此事便是娘娘心头的刺,夫人才要避开。”

    我潜意识并不信,但哲澜的话无懈可击,由不得我不信。夕和夫人一时失言,仓皇弥补后,她恐是怕自己惹来更多祸端,没了闲话的兴致,匆忙告退,甚至将素面团扇遗落在团萱草纹锦垫之上。

    欲让宫女送去团扇,唤了几声,并无侍女应答,想必都躲去偷懒了。我枯坐无聊,索性便亲自追了过去,却在墙隅听得夕和夫人主仆二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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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漏嘴
    “今日之事,幸亏你应对及时,不然要是再说漏嘴了,被陛下晓得,指不定要落得禁足的下场。”

    哲澜清冷道:“夫人既然清楚这些道理,就应慎言。”

    “可怜与之交好的谢昭媛、如妃,陛下生怕她见到这二人,就会被刺激得到些许记忆,陛下显是不想她恢复记忆,那就要被连累着关上一辈子吗”和妃显然也没把慎言二字谨记于心,兀自抱怨道:“但陛下能瞒得了一辈子万一记起来了,可要怎么收场呢!”

    和妃语速很快,我听那两个新名字,脑中骤然闪过两个女子的幻影,却只是一瞬。

    “娘娘若想安稳等到洛川公主出嫁,请一定牢记慎言。”哲澜语气加重,和妃听到次女的名字,才略略上心,不敢多说了。

    我捏紧手中的团扇,指甲嵌入手心。痛得快要掐出血来。

    陛下究竟要做什么我过去的记忆便是那样不堪吗

    深夜独寝于昭阳殿,春日夜晚理应有些凉薄,但我却燥热得醒转过来,睁眼却发觉自己被男子搂在怀中。

    “啊!”我不免惊叫起来,那人亦是被我惊醒,四目相对,我才意识到那是陛下。

    “陛下深夜驾临,怎么未曾通报臣妾有失远迎。”我低头幽幽道。

    他并不在意我的挣扎,淡淡道:“奏折批得晚了些,见你睡得熟,也就叫醒你。”

    显然这并非我要的答案,我想知晓他来昭阳殿的目的。

    丧失记忆后,虽听别人告知,我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我也混沌地受了这称呼,但心底却还当自己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与夫君亲密的接触,只让我窘迫不已。

    我怎能忘了,我是他的皇后,与他同寝亦是常理,这事实在令我害怕,简直夜不能寐。好在陛下并不逼我,先前一月,他并不宿于昭阳殿,也不召幸嫔御,只每日独寝贞观殿。

    我与他僵持一月有余,心底到底对他存着些许感激,但此刻被他拢在怀中,才幡然醒悟,我毕竟是他的皇后,他是我的夫君,我逃不了一生,终是要面对,即使我对面前的男子,并无丝毫爱意,却要为他生儿育女。

    如此思虑,反倒放弃了之前的挣扎。此刻若是他解开我的衣带,我并不会反抗。然而等了许久,他并无动作,只紧紧地拥着我,默不作声。

    我微微抬头,朦胧月色照亮他半边面颊,如昙花半开,带着不知何时凋谢的忧伤。他许是觉察到我的犹疑,或是我适才的挣扎伤到了他,陛下颔首正对我的双眸,黯然道:“你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只想看着你入睡罢了。”

    他这般直白,瞳孔映照着昭阳殿八方树形烛台晦暗的烛光,全然没了傲视天下的君王气度,却像个受伤的孩子。

    伤他的人一定是我吧!

    此刻,我竟有些愧疚,我的失忆,对他当是莫大的打击。我主观地臆断,或许陛下与我曾是两情相悦的恋人,而如今我对他却形如陌路,他才那样忧伤。

    可他为何千方百计阻止我恢复记忆

    我百思不得其解,脑中烦扰如三千情丝纠结。困顿不已时,陛下熏衣所用的龙涎香幽幽飘来,宁心安神,我终于含糊地入眠。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感觉有人浅浅地亲吻着我的发丝,低沉道:“还是不记得吧,记得的话,该会更加厌恶……”

    次日醒来,我细细回味这句话,却连不小心的梳头宫女扯断几根头发都浑然未觉。百味萦绕心头,捧着本《太平广记》独自枯坐一天,却连一页书都不曾翻过。

    “娘娘,请用茶点。”喑哑的声音仿佛在那儿听过,脑中却还是一闪而过的画面,我还是什么都没抓住。眼生的绿衣宫女捧着漆盘,逐一将茶点放到我身前的桃木嵌螺钿小几上。

    我捻起一块杏仁酥,入口之后才发觉其中端倪,讶异道:“这杏仁酥”这杏仁酥中间加了梅花馅,入口有清冷之感,恰是极其少见的做法,与我在家中自制的杏仁梅花酥恰是相似的口感,可那奇怪点心方子只有我并未说与旁人听,绿衣宫女如何知晓。

    还不待我质问她,一直垂首保持安静的绿衣宫女此刻却骤然抬头,冷不防她扣住我的手肘,追问道:“娘娘都记起来了吗”

    我一脸迷茫,我记起什么了遂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做法”

    宫女兴奋转瞬而逝,紧握的手也略略松弛了,她无奈苦笑道:“这道点心,还是在惠山行宫时,娘娘教奴婢做的,娘娘怎么都忘了呢是啊,娘娘连碧茹都不认得了,怎么会认得一道点心,都是痴心妄想罢了……”声音转低,她眸光已晦暗如朔夜。

    依绿衣宫女所言,她与我过去定然亲近,我细看那宫女眉眼并不十分漂亮,接近三十的年纪,推算起来她好歹在宫内生活十余年,理当被勾心斗角的日子磨去棱角了,但她眼神却依旧坚韧如藤蔓一般,私下揣测,此女气度并不当只是个绿衣的中等女官。

    她看起来那样伤心,可惜我对她却些许毫末记忆都没有,不免惭愧,遂婉言道:“虽然不记得你是谁,但对你总有些亲近之感,你当是晓得不少过去的事情,可否说与我听”

    我的话仿佛又给了她一缕希望,她倏然抬首,娓娓叙述起陈年往事,那些陌生而熟悉的字眼,如涓涓泉水涌出。

    “谁让你进来的”碧茹的话音被人倏然的打断,侧首见陛下玄色长衫肃然立于殿门前,纵然和暖春风吹乱殿内浅紫色帷幕垂下的墨色穗子,带来一室暖意,却也难以柔和他眼中的凌厉。

    我对陛下莫名的怒意感到诧异,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一个曾与我相识的宫女罢了。

    殿内空气仿佛凝滞,我勉强挤出笑容,柔声道:“这宫女说认得我,要说些以前的事情给我听,陛下莫要怪罪她了。”

    陛下似全然未听见我的话语,面色凝重地望着碧茹,碧茹见他却也不行礼,站起身来,两人对望,终于碧茹冷冷开口道:“陛下关得了我一辈子,却能保证娘娘一辈子都不记事吗不如把所有人杀了,倒是干脆。”

    陛下眼神阴沉,一如磐石坠入深海,道:“来人,快把她给我拖出去。”从殿外唤来几个内侍,立马冲过来。碧茹似乎早预料到结果,不慌不忙,只探过身来紧紧抓住我的手。

    她卸下面对陛下时的决绝,侧脸对我微笑,手心温暖的感觉异常熟悉。

    仿佛也曾有人这样将我的手捂在胸口,柔声询问着,娘子,这样可好些,熬过今夜下雪后便可好些了……窗外扑簌簌的雪霰子敲打在窗棂上。

    我愣在那里,任由她拽着我的手。三四个内侍们奋力抱住她的腰肢,不承想纤弱如她,却还怀着异常大的力量,挣扎着扑倒在我身边,死死不肯松开紧握的手,粗喘着气轻声笑道:“这或许是婢子最后一次见娘娘了,不能陪娘娘一起等兰若堂的梨花了……”

    她笑得很美,如同说完了生命最后的遗言,她在内侍们的粗暴拖曳下,终于松开了挽住我的手。

    “把她拖去暴室,看守她的人,都各自去领四十棍。”陛下云淡风清地吐出最后的宣判,我听得出,罚得很重,拖去暴室的人,从来都不能活着走出来。

    我欲要求情,却发觉陛下的表情异常痛苦、艰涩。我才张口,他就不由分说地将我搂入怀中,却不是昨夜轻柔哄我入睡的温柔,而是要将我融入身体的力度,我仿佛都能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

    在我痛得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他突然松手,脸上的怒气消失,恢复素来的平静安和。身为帝王,他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已算是意外的失态了。

    “她曾经是你的宫女,不过疯了,之前意图行刺,已饶过她一次了。”

    陛下说得干脆,无懈可击,生生地断了我替碧茹求情的念想。

    我“嗯”了一声,再次俯身捻起一块杏仁梅花酥,放入口中,沁凉的回味如春水荡漾开来,碧茹抱着走向死亡的心情要来唤醒我的记忆,而我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越来越多漏洞摆在眼前,此刻的问题,不过是你是否想去寻找罢了。

    三月初九,今上生母孝成皇后忌日,陛下赴平陵祭拜,我为春寒所扰,缠绵病榻,无法前往。

    对我而言,掀开衾被,被夜风侵蚀一晚,生病并非难事。

    我要去的是碧茹提及的兰若堂,陛下下令封锁的殿阁。

    陛下离去,宫内并无人敢阻拦我,只是熏儿哭着跪在地上求我:“奴婢求娘娘了,娘娘千万忤逆陛下的意思,陛下这也是为了娘娘好……”

    为我好起先我也曾这样欺骗自己,但越来越强烈的预感告诉我,他对我隐瞒的是龌龊和不堪。因为每次他拥抱我的时候,我没有丝毫欢喜,只是害怕得想要逃离。

    兰若堂上悬着的匾额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尘埃,匾额上三字不同宫中其他殿阁中规中矩的写法,却是女子秀气风流的笔法。

    侍婢们跪在门前默不作声,熏儿还止不住地哭泣着。我一人迈过门槛,绕过回廊,渐行渐远,熏儿的嘤嘤哭泣声渐渐消失,换做锦履踏在廊上传来清晰的回声。

    夕阳残影悬在半边的梨树上,梨花已经过了花季,只有背阴处的梨树还残着几丛雪白花影,落败的花瓣并无人打扫,一任满地梨花如殷红血液淌满,繁茂的梨树挨着与琳池相通的湖泊,几尾锦鲤清闲地游弋,偶尔浮出水面亲吻湖面上的落英。

    “叮铃铃,叮铃铃”,铃铛清脆的声音飘来,一个赤金铃铛被褪色的湘妃色丝绦孤单地系在廊檐上。

    三月三,悬金铃,铃儿响,不知是谁家女儿许下的心愿,那愿望是否实现

    随风轻响。宛如女子细碎的话语声,祝祷声。

    若有来生,你也定要记得,前世曾有人,将一生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

    血红色的梨花被骤然而至的风席卷起来,漫天血色无边,那些记忆,我不要的那些记忆,最痛苦,最快乐的记忆最终被唤醒,汹涌扑来,如被风吹起梨花。

    最好的年华啊,我将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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