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可是,这就是事实。
依照历朝历代的规矩,迎娶皇后是要行‘三书六礼’的,可这次却与众不同,不知是太后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聘礼聘金能免就免,仪式典礼一切从简…更有甚者,在无人护送陪侍的情况下,仅
凭一乘鸾车,就将新皇后连夜迎进宫来。
由于昨夜一宿无眠,我的精神不济,还未到晚膳时分,便已然昏昏入睡。
秋霜见了,忙为我铺床暖被,“主子,您先小睡一会儿,晚些时候,还要去紫宸宫向皇后娘娘道喜。”
“道喜”我懵懵一问,“道什么喜”
“今晚是皇上的大婚之夜,按惯例,各宫妃嫔要去紫宸宫道喜领赏。”
素来不喜热闹,只想躲在这冷清的秋华宫度日,我轻叹一声,“能不能不去”
“怕是不妥!”指了指堆在案上的几匹锦缎,秋霜显露出一副说教模样,“那些是皇上特地让禄公公送来的,说是安南国进贡的妆花缎,赏赐给您做新衣…您可以不见皇后娘娘,可还是要顾及皇上的颜面。”
被她如此说教一番,我的睡意全无,“好吧,那只有去了,你来为我梳妆,如何”
得知我中选的消息之后,府中管家旺福立马派人向姐夫报喜,又将我平日穿戴的衣饰备齐,遣人送进宫来。
托他的‘福’,我才有几件像样的服饰可以替换,不然又要素面孝服向新皇后道喜了。
“主子,穿这件如何”秋霜将一袭烟霞色的罗裳搭在衣架上,供我挑选首饰搭配。
“我喜欢那件青色的,正好配这支簪子。”说着,从发髻间取下一根玉簪,与之比对。
“会不会素了点”
听闻此言,我微微笑了,“如若不素,又怎能托出皇后娘娘的艳冠群芳呢”
“说的也是。”秋霜一乐,满口称赞,“主子还真是聪慧呢!”
妆扮完毕,已是上灯时分。
由小陆子引路,在秋霜的陪侍下,我去往紫宸宫,拜见新皇后裴斐。
我来的,不算早,也不算迟,淑妃她们也是刚刚才到。
正预备进殿道喜,却被内宦拦住,“皇后娘娘有令,诸位妃嫔皆可入内,唯独嫔不行。”
“这是为何”我追问一句。
那内宦面无表情道,“有些话,不方便当着众人说,若是您一再相问,那也只能如实坦白,皇后娘娘说,嫔是不洁之人!”
不洁这两字过于沉重,简直就是对女子的最大侮辱。
这位新皇后裴斐如此诽谤我,到底是何目的,有何居心
是为了故意挑起争斗,还是……
见我窘在殿前,凌淑妃等一干人哄堂大笑,还不忘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不去理会她们探究目光及不怀好意的嗤笑,我扭过身子,预备离开这高贵圣洁的殿堂…就是那么巧,刚刚转身之后,便撞入一人怀中,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样貌,只见其他妃嫔齐齐跪地,异口同声颂道,
“皇上大喜!”
这下完了,又遇上他了。
心里暗叫不好,退后小步,与之保持距离,然后亦跪伏在地,称颂道,“皇上大喜!”
“你唤朕什么”他的语声清冷,隐隐透着一丝不悦。
我一怔,兀然念起昨夜的话语,俯首道,“可馨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他伸出掌心,示意我起身,“一定要记住,唤朕元尚。”
见皇上驾临,早有内宦禀报,裴皇后听闻,慌忙迎出殿来。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仰望她,或许是金红华服的衬托,她看上去很美,像一朵富贵艳丽的牡丹。
忽而,我想起姐夫的一句话――穿红衣的女子最为妖娆妩媚。
“皇上,是喝过酒么”见夫君的脚步踉跄,裴斐踏前一步,欲搀扶,却被极为无情的挡开。
“你来扶朕!”故意将手搭在我的肩头,皇上轻瞥皇后一眼,冷声言笑,“什么大婚,什么大喜,不过是多一处睡觉的地方,多一具暖床的人偶;什么裴氏儿女,什么辅国将军的千金,除去这身华丽的
衣裙,躺在那温软的床上,还不就是一块肉,仅是白一些或者黑一点的肤色上的区别!”说罢,他对我笑了,轻浮道,“可馨,你说朕的话语,有没有道理”
在这深宫内苑之中,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皇上的话语咄咄逼人,将我往绝路上逼迫,无论回答‘有道理’或者‘没道理’,都会得罪人。
这时候,不言不语不吭声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低垂螓首,我不去审度任何人的神情,仅是立在原地。
过了许久,皇上等得有些不耐烦,搭在我肩头的掌心徐缓下滑,来到腰间,将我揽在身侧,“走,跟朕进殿,瞧瞧皇后的新居。”话至此处,又极为不屑地横了裴皇后一眼,“今夜,你去佛香殿烧香祝
祷,为百姓万民祈福。”
皇上金口一开,谁人胆敢不听,就算裴斐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去。
见身穿喜服的皇后离去,我踟蹰在原地不前,皇上蹙了蹙眉,嗔道,“怎么,可馨连朕的话也不听了么”
“这…似乎不合礼数。”我低声应答。
“礼数不是一成不变的,朕的话语就是礼数。”说着挥手,示意其他妃嫔与侍者齐齐退下。
紫宸宫乃皇后正宫,前一任主人是太上皇的嫡后孝淑皇后,也就是懿仁太子萧昭瑞的母亲。
她出身江南巨贾之家,喜奢华之风,故装饰陈设华美炫丽,又加之帝后大婚的关系――殿内,满眼所见之色,皆为鲜艳的喜红。
“这儿美吗,华贵吗”皇上的语声莫名温柔,将我径直引至铺有金绣喜被的婚床前,“这里的一切原本属于你,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我欠了欠身子,欲走。
他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亲人他是我的依靠
这让人难以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不知为何,眼前忽而闪过姐姐的身影,还有…还有我最想遗忘,却又不能彻底忘却的父亲。
“你不是我的亲人!”顾不得尊卑,我疯了似的朝他踢打,好似凄惨无比的幼兽,发出尖厉的哀嚎,“我不该在这儿,我要回家!”
牙齿是最为原始、最为锋利的武器。
那一下,一定是疼极了,他随手抓起婚床上的素白丝帕拭血,愤怒吼道,“伊可馨,真有你的!”
美满温馨的大婚之夜居然以腥甜的血吻收场,所有人都在暗自揣测:皇上一定会降罪于我,秋华宫怕是真要成为货真价实的冷宫了。
若真是如此这般,那正符合我的心意。
可惜……
那夜之后的第三日清晨,我尚未起床,就听殿外传来凿坑取土的当啷声,心中顿觉纳闷――隆冬时节,还在大兴土木
正想推窗一探究竟,怎料窗外风景被一道青幔遮掩,我忙唤秋霜,“是何人在殿外敲敲打打”
“主子,外面在挪树,据说是内侍监指派的。”说着,丫头关上窗扇,一面伺候我穿衣,一面禀道,“徐公公在外等候,专程拿图样给您过目。”
“图样”我一愣,不知是何物。
秋霜也是一知半解,答曰,“好像是修葺宫室的图样。”
既然来了,也不好让他无功而返,我缓声开口,“那就请他进来吧。”
须臾之后,老宦官躬身而入,垂首问安,“老奴见过主子。”
“坐吧。”让座之后,我亲自端过一盏茶给他。
他见了,忙推却,“老奴不敢。”
“没事的。”我淡淡一笑,“这儿是冷宫,没有太多礼数。”
听我如此言语,老宦官没吭声,递上一沓厚重的画册,“这是内侍监的官匠绘制的图样,请主子择选,好呈给皇上过目,再挑选吉日吉时动工。”
“这是修葺秋华宫的图样”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
“正是,是皇上特别交代的。”老宦官一直低头答话。
听闻是元尚的主意,我一口回绝,“不必劳师动众,可馨本是穷苦命,有瓦遮头已是天大的恩赐。”
“您若这样,老奴不好交差,最起码也要修葺一两处地方。”
不愿见我将关系弄僵,秋霜在一旁劝慰,“主子,不如将阶上的莲华玉砖换掉,那块砖红得过于刺目,怪吓人的。”
听她一说,我也想起…那块莲华玉砖原本是青色的,可只要被雨水雪水打湿,就会呈现血一样的鲜红。
“您要换莲华玉砖”老宦官蓦地抬头,显出一副惊骇的模样,“万万不可,那上面染过前朝孝宣皇后的鲜血,是……”
又是前朝的孝宣皇后
记得秋霜说过,这秋华宫原来就是孝宣皇后的寝宫,若阶上的莲华玉砖真染过她的鲜血,那么她生在此处,亦死在此处…就像元尚说得那样,这儿是家,亦是坟墓。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好可怕!
愈想愈乱,愈乱愈想,我不禁脱口而出,“她是死在这里吗”
一语出,众人惊。
秋霜立即制止,“主子,言多必失!”
我一怔,随手翻阅绘有图样的册子,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下一刻,老宦官缓缓开口,幽咽言语,“她是死在这儿,就扑倒在殿外的玉砖上,殷殷的血水顺着千瓣莲华流淌…或许是因为有新鲜血液灌溉滋润的缘故,仅是一瞬,那些玉雕的花儿仿佛有了生机,一
第10章 妖娆
叶一叶绽放,妖娆怵目。”
他的讲述神乎其神,令人难以相信,我故意笑叹,“徐公公不必吓唬,可馨向来不畏鬼神,更不会将这些奇异之事当成修葺宫室的借口。”
“这是事实,亦是亲眼所见,杜鹃若能啼血,那么莲华亦能染血绽放。”言罢,徐公公起身告退,“图样在此,请主子慢慢择选,老奴还有其他事,先行一步。”
待他走后,我快步行至殿外,再三打量那块莲华玉砖。
秋霜见了,笑道,“主子,您还是怕啊!”
“当然啦!”我喃喃自叹,“总觉得有些不妥,那位孝宣皇后好像是……”
“您别乱想了。”丫头巧言劝慰,“徐公公年老体衰,估计是信口胡诌,千万别信他。”
我又问,“他是宫中的老人儿”
“是啊,从前朝就开始当差,内监总管李公公还是他的徒弟呢!”
挪树,似乎不是一件容易之事,特别是在隆冬时节。
一晃过了半月,殿外的青纱垂幔仍未撤去,我听秋霜说,每天都有许多官匠在殿前空地上劳作,便猜度可能是极为浩大的工程。
有官匠在殿外来往,身为妃嫔的我自然不好出门,整日闷在屋中,感觉有‘发霉’的趋势。
这日,胡乱临了一上午的字帖,我实在是坐不住了,唤道,“秋霜,出去走走吧。”
丫头应道,“那奴婢让小陆子出去,叫官匠们回避。”
“嗯。”我点了点头,取来夹棉斗篷披上。
可能是许久未出门的关系,外出走了走,只觉得风清气爽人精神,无限惬意。
印象中,秋华宫与沁芳桥之间,原本有一大片空地;可今日所见,空地变为小丘,还遍植梅树。
“您瞧,多美!”秋霜笑叹。
我并不答话,心中早已明白一切,这是皇上的恩赐,官匠的杰作。
“主子,去那边看看。”秋霜躬身引路,向梅树丛中走去。
还未走几步,陡然瞧见梅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人,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好像是成亲王。”丫头在耳畔小声道。
一听是他,我倏地转身,欲悄悄离去,却被他叫住。
既然被他发现,我也就不好装作没看见了,轻声道了句,“可馨问王爷安。”
“来,过来坐。”萧昭文抬手示意。
“坐,就不必了。”我淡淡道,“可馨还有事。”
“你这是怎么了”他缓缓站起,向我走来,“是在生我的气,还是……”
一直不看他,仅是低头答话,“王爷将风氅遗在秋华宫,可馨这就让人取来送还。”
“你我之间,有必要如此生分么”他踏前一步,迫到身侧。
不愿他挨得这般紧,我退后小步,“有没有必要,不由我说了算。”
他一愣,扬声笑了,“现在,皇上宠着你,又是赏赐,又是修园子,你当然想与我保持距离。”
“你错了。”仍旧低垂螓首,不觉莞尔,“保持距离,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
暖暖金阳照耀,投下彼此的身影,挨得那么近,仿佛成双成对,却又……
蓦地,腕上一紧,萧昭文有些气促,“你的话,我听不懂,什么为了谁,不为了谁!”
并未挣脱他的钳制,我盯住绣有团花的鞋尖发呆,私语喃喃,“若是为了自己,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因为他,是他发现我们的关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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