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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侍女答曰,“是,这是皇上最喜欢的香味。”说完,欲为我除去衣衫。

    还不太习惯在众人面前光裸身子,我红着脸,试探一句,“不敢劳烦各位,我自己可以洗。”

    为首侍女躬身道,“奴婢唤作紫韵,主子有事尽管吩咐。”言罢,带着另外两名宫娥退到门外。

    无论是在长兴侯府,还是在秋华宫,我一直是在木桶中洗浴,还未曾见过如此奢华精致的浴池,一时玩性大涨,浮在池中,畅游起来,扑打水花四溅。

    正当开心之时,从门外传来冷冰冰的语声,“紫韵,是何人在殿内打闹嬉戏”

    “回禀皇太后,是嫔。”

    “昨夜是嫔为皇上侍寝”

    “这…奴婢不知。”

    “不知”皇太后轻笑一声,随即赏下两记响亮的耳光,“你这贱婢,是死人啊,难道不会探查清楚!”

    每每欢乐时光,总会被人阻扰――这好似一条铁定的规律。

    进宫半月有余,我一直闷闷不乐,难得遇此开心之事,却……

    不曾多想多思量,我从水中站起,正预备穿衣,怎料殿门被人猛地推开。

    寒烈的冷风飕飕灌入,拂起纱帘,漫天飞舞。

    见我不曾答话,她的声音扬高八度,“本宫在问话,你哑巴了!”

    “他去宣政殿了。”

    她又问,“昨夜,你有没有侍寝”

    “妾身不记得了,太后娘娘若想知晓,最好直接去问皇上。”

    “难道就没人教你规矩吗竟是这般回话!”一张浓妆艳抹的大白脸上,掠过不寻常的厉色,只听她惊声呼喝,“同福,去给本宫掌她的嘴!”

    “是,娘娘。”陪伴在她身侧的内宦得令,缓步朝我而来,边走边卷衣袖。

    太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听我出言不逊,李光海出声劝解,“还请娘娘息怒,嫔不懂规矩可以慢慢教导,不在乎这一刻,不如等她穿上衣裳再说。”

    “穿衣裳”皇太后冷哼一声,撇了艳红的唇,“前些日子,本宫听斐儿说,甄选秀女那天,根本就没瞧见老嬷嬷为这贱人验身,还说她没进宫之前,在家中与姐夫景熙有些首尾,怕是早已不清不白!

    ”

    原以为帝王是最神圣的,深宫内苑是最圣洁的,很可惜……

    皇太后本该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却如此善于制造流言蜚语,不惜颠倒黑白,不惜诽谤中伤无辜之人。

    她摆明就是想让我难堪,我绝不会屈服与妥协,遂咬了咬嘴唇,抬眼与之对视,“景熙只是妾身的姐夫而已,请您不要随意侮辱他人!”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与景熙若是清清白白,就不该害怕验证。”说着,皇太后抬手一挥,指使内宦侍女,“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动手!”

    皇太后发话,谁人胆敢不听,被唤作同福的内宦上前,硬生生地扭住我的左臂,“主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快放手,不然……”话音未落,我已抬起手肘,挥出粉拳,正中他的眼眶。

    哇的一声惨叫,惊人心魂,再瞧同福,眼眶四周,瘀青了一大片,俨然一副乌眼鸡的好笑模样。

    见此情形,皇太后厉喝一声,“这是要造反啊!”

    “造反何人”高旷的殿宇之外,兀然响起朗朗笑声。

    听闻此等言语,众多侍者齐齐跪地,毕恭毕敬道,“参见皇上。”

    “今日是吹得什么风啊,难得母后驾临乾明宫!”元尚负手而至,或许是行走过疾的缘故,冕上的旒略微颤动。

    向来都是恶人先告状,这次也不例外,皇太后抓住时机,悲言苦语,“业儿,你来得恰好,本宫正命人为嫔验明正身,她不但不从,反而挥拳抵抗…如此顽劣的女子,很难胜任妃嫔之位!”

    “是吗”迅速脱下绣有章纹的冕服将我裸露的身子包裹,元尚凝眉一问,“依母后之见,若可馨不能胜任,还有何人能够胜任呢”

    “裴皇后乃名门淑媛之典范,还有淑妃、贤妃、德妃,皆是温柔娴静的女子。”

    听完皇太后的话语,元尚冷声笑叹,“如此看来,又要令母后失望了,朕不喜那些温柔娴静的,单单只爱这顽劣乖张的。”

    从前在家时,经常听姐夫提及,皇上特别孝顺,不惜花费千万金修整南苑为皇太后祝寿。

    可现在呢万万没想到,元尚竟会为了我,与自己的母亲争执对抗…刹那间,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缓慢流淌――我迷惘了,不知该不该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

    “你这是要保她”皇太后的目光幽幽。

    “那是当然。”元尚揽住我的腰肢,顺势将我横抱,“可馨是朕最为中意的女子,不允许他人对其不恭不敬。”

    “你是痴的,还是傻的”皇太后语出惊人,“也就只有你,将残花败柳当做无瑕白玉――后宫之中,人尽皆知,伊可馨与景熙苟且……”

    不等她说完,元尚疾声喝断,“母后,请注意自己的言辞与身份,可馨是否是无瑕处子,朕一清二楚!”

    皇太后肆意羞辱我,我没哭。

    元尚一再维护我,我却‘呜’的一下,悲泣出声。

    “小傻瓜,哭什么”他低头望我,目光柔柔,“不是答应过吗,不再哭泣…你永远待在朕的身边,朕亦永远待在你的身边!”言罢,紧紧抱住我,扬长而去。

    又是飘雪的日子,清冷清冷的。

    殿外廊下,元尚的步履极快,寒风卷起袖袂呼呼作响。

    不愿被来往宫人瞧见,我怯怯低语,“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他牵起唇角,眉梢上挂满笑意,“难道不喜欢我抱着你”

    从昨夜起,他就温柔若水,可我一时难以接收,更难以消受,“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别憎恨母后,好么”

    我一愣,很难相信此般言语出自他的口中。

    见我错愕不已,他喟叹一声,“从前的她,亦是温顺娴淑的女子,可惜……”

    晶莹亮泽的雪花静静飞舞,勾勒出美好梦幻的佳境。

    沁芳桥上,他终于不再抱我,我倚着他,并肩而立。

    “你说,人会变吗”元尚的语声莫名低沉。

    “也许会吧。”我点了点头。

    “母后就彻底改变了。”他自语喃喃,“难道是因为拥有了权力――从前的她,亦是被人欺辱的对象,可现在…我早已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了,心里觉得特别为难,特别痛苦。”

    我觉察到他的心事极重,笑着安慰,“每一天,每一个人,都在改变,就像你,就像我,还有她…其实,你也不必过于在意。”

    攥紧双拳,元尚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可她处处针锋相对,无论是在朝里,还是后宫之中,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我厌恶魏子敬,她却偏偏委以重用;我不喜欢裴斐,她就偏偏要立其为后!”

    “别乱想了,仅是凑巧而已。”说着,我伸出纤手覆上他握紧的拳头,“为人父母者,全心全意只为子女;为人子女者,需体贴父母的用心良苦…太后娘娘不是坏人!”

    一脸惊讶,元尚与我对视,“她那样羞辱你,你还为她说话。”

    “父母在堂,是世间最大的福气,我羡慕你!”

    “你的父母呢”元尚问我,“似乎没听你提起过。”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跟着姐姐过生活。”

    “原来如此。”他连连轻叹,“你姐姐好像是伊可兰,听说她病故了。”

    “病故”我倒吸一口凉气,“谁说她是病故的,她分明就是被你……”

    话到嘴边,实在说不下去,眼前的男人是始作俑者,是害死姐姐的罪魁祸首,可他不但没有半点懊悔之意,反而假惺惺的编造故事,居然说姐姐是病故的。

    “你走开,我不想再看见你!”猛地推开元尚,我快步逃离,一口气奔回秋华宫……

    整夜不曾回宫,秋霜担惊受怕,一直等候在门口。

    见我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她一脸惊恐,“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的,你别管,皇上若是前来,就说我睡下了。”说着,径直步入内室,颓然倒在床上。

    我,伊可馨不是聪慧之人,做不到慧眼识珠――萧元尚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实在是难以分辨!

    姐姐惨死,是我心上永恒的痛…那样剧烈的痛楚不会因为他的虚情假意而减少半分,更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消亡殆尽!

    我恨他,恨他…心中最恨之人就是他,就是他萧元尚。

    浑浑噩噩睡去,昏昏沉沉醒来。

    醒来之时,颊上冰凉一片,我用指尖轻轻擦拭,满脸全是泪水。




第12章 苏醒
    见我苏醒,秋霜递上茶盏,“主子,尝尝这洞庭山的碧螺春。”说着,又绞了巾帕,为我拭去泪痕,“皇上来过,奴婢说您睡了,他就小坐了片刻。”

    听完她的话,我没吭声,只是默默喝茶。

    自大婚夜,元尚在这儿歇过一晚之后,宫中那些势利的奴才便不敢再小瞧秋华宫――就拿喝得茶叶来说,从秋霜私自晾晒的冬青叶到宫中常备的茉莉花茶,再到江南进贡的御茶碧螺春,可谓‘咸鱼大翻

    身’,而我呢,却仍旧高兴不起来。

    喝过热茶,身子稍稍转暖,不知是何缘故,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您是不是着凉了”秋霜取过丝帕给我,“需不需要请位御医过来瞧瞧”

    “不必惊动他人,睡一夜就好,你退下吧。”

    别看秋霜年纪不大,对我极为忠心,她放下帘帐,恭声道,“您先睡,奴婢就在帐外值守,有事尽管吩咐。”

    我本贫贱之人,就用贫贱的方法治病――蒙头发汗。

    谁知第二日清晨,不仅未愈,反而更加严重,不但四肢乏力,咽喉肿痛,还头疼脑热。

    见情形不妙,秋霜吓得脸色发白,飞奔出门,亲自去请御医。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御医就来了。

    隔着垂帘,我瞧见,来者是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

    “微臣叩请主子金安。”颤颤巍巍的,老御医欲跪。

    从帘内探出素手,我轻声道,“请坐。”

    秋霜替我挽起衣袖,用一方丝帕掩在腕上,老者以三指切按寸口,细细诊断。

    见他不紧不慢,我有些性急,“是何缘故,是不是伤风着凉”

    “这脉象有些……”老御医顿了顿,“可否请主子将金面略微露一露”

    听他这样说,我心一紧,感觉不是小病。

    垂帘被撩开一道缝隙,老者仅是瞧了一眼,便骇然呆住。

    见御医魂不守舍,秋霜连声惊问,“主子的病,要不要紧,你倒是说话啊!”

    自觉失态,老御医又道,“敢问一句,您是何方人士”

    是诊病还是调查户籍我有些不悦,“这与病症有关系吗”

    “常言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病症与水土有着密切关联。”

    “祖籍是越州,移居京中已逾十载。”

    “原来如此。”老御医徐缓起身,晦涩一句,“微臣已然心中有数,先行告辞。”

    待他走后,我埋怨道,“那是什么御医啊,尚未开方,就走了!”

    “主子,您别生气,这是宫中规矩。”秋霜柔声劝慰,“您的症状,院判大人已经知晓,要返回御医院斟酌商榷之后,才能开方煎药。”

    “你说他是御医院的院判”

    “是啊!”秋霜答得很坚定,“他就是以‘针灸术’闻名天下的孙守山,曾多次救过太上皇的性命!”

    不知那些御医是如何办差的,一来二去,一直等到上灯时分,也不见有人送药过来。

    我可能真是病了,不但咳得昏天黑地,就连眼泪鼻涕也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肆意横流。

    换去冷敷的巾帕,秋霜好言安慰,“主子,您再忍一忍,小陆子又去御医院了,马上就回。”

    趴伏床沿不住喘着粗气,我叹道,“是不是没给赏银,他们就故意怠慢。”

    “您又想多了,今时不同往日!”小丫头为我掖好被角,一再劝解,“近来这些日子,皇上对秋华宫极为上心,他们是绝不敢怠慢的!”

    “那为何…还不送药!”以丝绢捂嘴,我剧烈咳嗽,“难道非要等我咳出半两血水再来吗!”

    “来了,来了。”小陆子尖细的嗓音从殿外传入。

    蓦地,我抬眸向外瞥去,谁知见到的身影,竟是他的!

    “你来干什么”

    他快步来到床边,极为关切,“在花苑遇上小陆子,他说你病了,我特地过来瞧瞧。”

    “小陆子,你真的很多嘴。”我横眼瞪了瞪。

    一脸委屈,小陆子低声咕哝,“多亏成亲王出面,不然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是怎么了”不顾礼数,萧昭文大大咧咧地坐在身畔,抬手抚上我的前额,“哟,好烫啊!”

    “主子咳了大半日。”秋霜在旁言语。

    萧昭文冷着脸,“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秋霜解释道,“是请过御医问诊的,只是迟迟不见送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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