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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陛下离开上朝去了,我却再辗转难眠,躺了会儿,还是决定起床梳洗。两个宫女捧来湖绿色衣裳替我更衣,换好衣裳,我披散着头发踏着海棠云锦履下床,窗外幽光洒入,两个小宫女低头捧着面巾与茶碟默默上前侍奉我洗漱。

    洗漱完毕,我坐在妆台前,如往常一般从妆盒内取出梳篦,另有宫女不着痕迹地拿走我手中的梳篦,道:“奴婢来梳。”大抵一盏茶的工夫,那宫女放下梳子,道:“苏顺仪瞧着可好”她捧了菱花镜与我细瞧。

    绿云缭绕的朝天髻正中插着一支犀角牡丹簪子,两旁对称地用了四支花穗银钗,前额正中贴着一枚墨玉花钿,耳间一对银链红宝石耳环,衬着金线祥云纹湖水绿上裳,脖间一串南海珍珠项链挡住我的胎记与尚未消退的吻痕。

    “你唤我什么”

    “顺仪,”为首的女子福了福身,道,“陛下下旨,赐封娘娘为顺仪,奴婢素雪,还有这屋里的另外三个宫女也是一道赐下来服侍顺仪的。”

    我不免惊诧,沐安入宫一年,也才不过顺仪,我现在却与她平起平坐,这位置是否太高了。素雪抬头觑了我一眼,温然笑道:“晚些时候,内侍省也会拨四个人过来,托顺仪的福气,兰若堂又要热闹起来了。”

    “是吗”我心下不安,依然浅笑着回应素雪。

    依照礼法,后宫妃嫔须得每日向皇后晨昏定省,以示妻妾和睦。然而皇后如今不问世事,闭门独居,由后妃代为打理后宫琐事,晨昏定省亦是由此免去。

    清晨无事,素雪便领我在兰若堂到处走动。兰若堂虽然是封锁的殿阁,然而馆阁纤尘不染,草木修剪齐整,显然时常清扫。我无意问起,素雪回禀,她与另三个宫女就是调拨在此处的洒扫宫女。我听后倒更是不解了,同是无人居住的冷清地,天禄阁并不见这般幸运。

    素雪很是机敏,我目光流转至何处,不待我细问,她便介绍与我听,省去我许多气力,却也显得太过积极了。行至兰若堂正殿前的步廊,我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问道:“这步廊就算我走得很轻,也会传出脆声,有什么讲究吗”

    “这步廊确实有些名头,下头特意挖空,放了几十口大酒瓮,这是当年先帝为宠姬安妃所建,仿了当年吴王夫差为西施所造的响屐廊。”

    先帝安妃郑氏,出身小吏之家,蒙得圣宠之时,先帝已逾知天命之岁,却不管不顾,硬是将无子无女的她册封为妃,可见其容色之美,先帝都不免被蛊惑。

    我顺手择了纨扇,叹道:“建了这步廊,真叫人不敢多行一步了。”

    “提起为何造这条步廊,又是另一端故事了,”素雪在步廊上铺了锦垫,服侍我坐下,道,“当年安妃身姿轻盈袅娜,行路无声,偏偏又美得不像凡人,先帝恐她哪日飘走不见了,才特地造了这条步廊,先帝听得声响,得安心。”

    “先帝真的很宠安妃呐。”我指尖绕着纨扇尾坠流苏,浅浅微笑。

    素雪奉上戗金丝八宝点心盒,道:“兰若堂历来为宠妃所居,奴婢看得出,陛下也很将顺仪放在心上,顺仪不必太过担心将来。”

    我望着昨日挂在梨树上的那个金铃,不置可否地微笑,纵然先帝再是宠爱又如何,尚在青葱年华的安妃最终逃不脱暴病亡故的宿命。民间多是添油加醋,将此描述为成襄皇后设计的精心谋杀。入得后宫,连性命都保不住,先帝赐予她的封号“安”,更像是个讽刺了。

    我拣了块云片糕,道:“不知道安妃娘娘当年是否在玲珑廊上跳过霓裳羽衣当年安妃一舞倾城,可惜不得见了。”云韶苑曾仿制大唐乐舞霓裳羽衣,安妃领舞,舞姿蹁跹,以此曲而得盛宠,然因安妃之美,举世无双,无人能效仿之,此后再无霓裳羽衣。

    素雪收了食盒,道:“就是因这霓裳羽衣,先帝当年还曾赐予安妃一双云锦绣履。还收在兰若堂的库房里,顺仪可有兴致瞧瞧”

    我收起纨扇,摆摆手,终究还是算了,今非昔比,更惹人怜悯,安妃也是个苦命女子。趁着天色尚早,素雪又领继续走动,一路顺带讲讲兰若堂诸多过往。

    正统规制的后宫妃嫔所居十二堂,规模并不逊于昭阳殿,然而礼法上终究是妾的身份,故而称为堂。兰若堂地处在元贞堂之后,离主上寝殿贞观殿并不远,正对希乐堂,后靠晏和堂,紧邻宜春苑,统共是个四进院落,在后宫已算颇有规模,地理条件优越,历代都为宠姬所居,然殿内陈设颇为华贵,却不张扬,家具均是上等紫檀木所制。

    房内悬着不少历代名家画作当做装饰,唐代张宣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唐代韩湟的《文苑图》、五代徐熙的《雪竹图》、北宋崔白的《双喜图》,主人依照画风悬在不同馆舍,配以各种庭院景致,不觉毫无章法。

    绕过落地嵌鹤鹿同春画板紫檀木鎏金提手摆屏,迈步入抄手游廊,飞檐游廊间所刻花卉并非常见的花开富贵,而是清雅的松竹。院落中以梨花为主调,另外还疏密有致地种下玉簪、樱花、杏花等花色素淡的花卉,花间以三两嫩绿枫树隔开,不至乱花迷眼。

    忽而想起兰若堂最后一位主人乃是昭仪颜氏,也就不觉奇怪了。其父乃是国朝书法名家,一门书香,想必颜氏也自小研习书画,故而兰若堂的布置并不俗艳,倒有飘逸雅致之感。

    另外并不甚特别了,只是沿了东边九曲廊桥,通至湖心一座二层小楼却墨阁。楼门紧缩,却连素雪也不知上锁的缘故,只记得她初至兰若堂,此处即是如此。

    用过午膳,素雪端上一盏六安瓜片,从旁婉转道:“顺仪才得了圣宠,各宫主子那儿都该去走动走动,也能免去些闲话。”

    “什么闲话,说来听听。”料想不过是些说我恃宠而骄的话,我不是自傲清高,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譬如陆昭容,譬如沐安。

    素雪以为触怒了我,即刻跪地,口称不敢,我淡淡扫了她一眼,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怪你,地上凉,别跪着了。”

    素雪怯怯地抬头望了我一眼,依旧不起来,道:“奴婢私下替顺仪琢磨着,顺仪资历尚浅,或是先去衍桂堂那儿走一趟,陆昭容能提点一番。”

    一夜得势,我心中也多有忐忑,素雪所言不无道理。我抿了口茶,手指在凹凸不平的白底连枝杜鹃瓷碗表面摩挲片刻,风吹拂起天青色帷屏,温润的触感划过面庞,道:“劳你费心了,下午是该出去走走,不过是要去昭阳殿。”

    “皇后杜门谢客多年,顺仪去必是吃个闭门羹。何苦白走一趟,”素雪婉言劝道,“如今后宫都是交由陆昭容打理,顺仪去衍桂堂也算合情理。”

    “这么做不合情,”宫中人捧高踩低的习性根植血脉,众人皆知皇后失势,与陛下两不相见,更不列席宫中四时节令宴会,宫女尚且将陆昭容摆在她之前,不免冷血,我顿了顿道,“更不合理”她毕竟还是天子正妻,于礼法上,母仪天下,她不见我是一回事,我不拜谒,则是另一端是非。

    天上依旧飘着细细雨丝,我不惯素雪替我打伞,自己取过那纸伞。我且是顺仪,不得享受步辇的便利,须得步行,地面湿滑,素雪扶了我,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到了昭阳殿。

    “昭阳”二字描金匾额高悬,那一色的琉璃瓦蔓延过去,望不见尽头,雕梁间瑰丽大气的飞凤还巢隔着墙头就看得清楚。

    昭阳殿与皇上日常起居的贞观殿遥遥相望,名曰昭阳,一为殿阁设计宏大,可见日光灼灼之势,二为隐喻妃嫔所居十二堂隐于昭阳殿的阴翳之下,为妾者当谦逊侍奉正妻。

    只是眼前的昭阳殿无故予人阴郁之感,并无日光倾城的灿烂。或是因为今日雨天,或是如今居于昭阳殿的皇后柳氏性格随和温驯的缘故。

    柳氏出身名门,今上为太子时即以太子良娣的身份侍奉左右。今上继位后,成襄太后强行聘下外甥女张氏正位中宫,柳氏只得了贵妃的衔头,但并不怨恨。张氏骄横跋扈,多有残害嫔妃之举,如此又委屈五年,待长兴五年钱氏之乱平定,张氏被废,才立为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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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客气
    几多曲折才身登后位,可惜上天并不垂怜于她,长兴六年诞下皇长子,却天生跛足。大抵是受此刺激,自从生下皇长子后,皇后即一心向佛,深居简出。

    时近正午,昭阳殿却依旧大门紧闭。素雪叩门,应门的宫女半依门扉,斜素雪一眼,稍显不耐,待素雪对她禀明来意,宫女才站正身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客气笑道:“皇后娘娘正在参经,不会见客的,劳烦顺仪白跑一趟了。”她向我欠身聊表歉意,对皇后召见,我并不怀希望,也谈不得失望,正待我转身离去之时,忽而有人唤住我道:“顺仪留步。”

    一身唯有尚宫可用的艳红色宫装,发髻末端簪了一小朵银制蔷薇,鬓间华发在艳色映衬下却也不显得突兀,该比沈司药更年长,不需多问也知她是皇后的贴身侍婢伽罗,亦是尚宫局之首的林尚宫。

    “皇后娘娘有请苏顺仪。”我正惊诧于皇后召见,林尚宫无视我的惊异,含笑重复了这句,话音轻柔,然眉眼间有种不怒自威的姿态暗藏,恐怕并非所见那般宁静祥和,或是个厉害人物。

    我温顺地敛了眉眼,道:“劳烦尚宫带路。”尚宫从五品,顺仪为正五品,我依旧恭敬对她行了半礼,林尚宫微微一笑,更深地对我福身回礼。

    素雪欲随我而入,却被林尚宫挡住,道:“皇后只宣召苏顺仪一人。”素雪只转眸待我发话。我思忖着,皇后虽脾性未知,也不见得厉害到会将我吞下去的地步,独自入内并无不妥,遂交待素雪等候。

    昭阳殿庭院内天光黯淡,隔着雨帘景致越加模糊,光线全被那些枝桠纵横的古木遮挡。数棵合抱的合欢树各占一边,枝叶纵横,亭亭如盖,生锈的铁索秋千藏在阴翳中,无精打采地垂下。其下灌木丛中金丝楠木、红叶女贞交错而生,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铺满落叶,多日不曾洒扫。

    杜鹃花半开不开地隐在叶下,悄悄燃放妖娆,花架下藤萝疯长,放肆地绕上廊柱。正殿前悄寂无声,连个宫人都不曾见到,只有顺着长乐未央瓦当潺潺滴落的雨声,诡异地如同被下了诅咒,我不觉放缓了脚步。

    觉察到我的异样,林尚宫俯身拾了廊上的枯叶,温然道:“皇后娘娘喜欢清静,所以昭阳殿侍奉的人很少,顺仪不用怕。”我的心思被她一眼看穿,正待解释,她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不再更多交谈。

    林尚宫将我引至一处侧殿,我忐忑地跨过一尺来高的门槛,一殿檀香漫漫,不见人影,我正要问林尚宫,殿门忽的重重关上了,声音回响在空旷梁柱之间,那些飞凤穿云图案更显得张牙舞爪,我不觉抚了抚胸口,壮胆向内走去。

    销金钩子挽起层层轻纱帷幕,只放下最后几重,错金博山炉吐出袅袅香烟,丝履踏在光滑的乌砖上,更是无声无息,恍惚听得踽踽私语,再走近几步,似是稚子牙牙学语之声。

    微风轻荡起帷幕,透过镂空雕双喜图案窗棂落入昏暗光亮,帘上金线凌霄花纹路折射出淡淡光晕,帘后女子将孩子抱在膝上,逐字点着教他认读,一切若隐若现,恬淡如斯。

    我不忍破坏此刻静逸,却还是被人觉察,帘后的私语声停止,遂肃身叩首行跪伏大礼,道:“妾顺仪苏氏恭请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与膝上的孩子柔声叮嘱一番,才将他抱下,孩子高高兴兴地蹦到帘子后头,右足的残缺一望便知,该是至今都未获赐封的皇长子。他并不预料我跪在帘后,猛地撞到了我,皇后即刻紧张地立起身。皇长子亟不可待地爬起来,比我动作还快,安慰皇后道:“不疼的,母后不担心,是我没看清,也不怪这个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我笑着晃晃手,他又向皇后问了安,才放心离开。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却懂得照料人心,一句话就顾及到了我与皇后,可怜上天却没给他健康的身体,望着他颠簸行进背影,我不禁惋惜。

    “你起来吧。”皇后以诵经般波澜不惊的声音道,我进了内室,皇后纤手一指近旁的绣攀枝莲花双宫绸锦垫,示意我坐下,皇后一手拨弄着念珠,纵然室内昏暗,沉香佛珠却衬得皇后的白皙皮肤宛如素瓷,泛着冷光,素白得好似藏在窖中的寒冰。

    “这孩子莽撞,没撞痛你吧。”我悄悄按住被皇长子压到的左手,摇摇头。一边偷眼打量端然坐于前的皇后娘娘,柳氏容貌清雅,相较陆昭容的华丽贵气又是另一番韵味,却透着几分诡异,如幽暗处的忧郁丁香。额头生得高而宽广,眉间一点朱红美人痣,柳叶眉画得精致细长,三对错金嵌绿松石蝶形发钗挽成低髻,压上玳瑁华胜,绛红色琵琶襟上裳配着紫棠色暗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腰间五福捧寿环佩,流苏一丝不乱。

    曾听相士言,额头生得高而宽广当是极富贵的相貌,想当初陌生的相士便指着我那额头说了一车的好话,哄得父亲多赏了他几个铜板。

    “本宫正在抄经,苏顺仪可知我写的是哪一篇”我走神时,皇后的话如香烟拂过。

    我勉强收回心神,不敢怠慢,尽力回忆方才她教授皇长子的只言片语,一拜回道:“是《药师如来本愿功德经》,为唐代玄奘大师所译,叙述药师佛在广严城乐音树下,对曼殊室利叙说药师如来之十二大愿。”

    “那顺仪可知何为药师如来十二大愿”

    皇后召我来是为与我探讨佛经我虽琢磨不透皇后意愿,还是恭敬答道:“第一大愿。愿我来世于佛菩提得正觉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

    我对佛经并不甚了解,只为一次去寺庙中偶尔听得主持讲经,便是这篇。药师本用以比喻能治众生贪、、痴的医师,故而药师如来所发的十二个大愿,每愿都为了满众生愿,拔众生苦,医众生病。我本来记性极好,听了一遍也就记诵下了。皇后身畔稍感紧张,幸而背诵完整。

    “顺仪的记性很好,该是继承乃父苏先生的了,上林书院的训育想必不输与帝都豪门世家,”皇后浅笑,双眼流转如夜光,拨动念珠的手忽而一顿,道,“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你觉得这个愿望如何”

    “琉璃内外明彻,却易碎。”我略略猜到了皇后意图,却不点破。

    “不过苏顺仪可曾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皇后步步相逼,双眼已然在逼视我。皇后隐去沉寂平静,言语间的庄重风度,乃是一国之母的气势,不着力而威严尽现。

    我不免苦笑道:“妾是凡人,纵有琉璃清明之志,但难保此身周全。”身在九重宫阙,欲保琉璃之身,更是难上加难,只有尽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此身周全”皇后喃喃地重复我的话,露出虚无的笑容,道,“此身周全才最要紧,琉璃易碎,都随你了,你爱如何便如何,我又如何管得了。”她仿佛在对我言说,却更像在自言自语。

    脸上逐渐回复寂寥神色,疲态重现,我简直要以为适才所见的威严女子只是我一瞬的幻觉,皇后挥了挥袖子,道:“我有些累了,你先退下。”

    我领命告辞,掀开帷幕时,似乎听得身后如此一声悠长叹息。诧异转身,仍是皇后颓然的身影,大抵是我被香熏得太久,才生出幻觉。

    待我走出昭阳殿时,手里已然多了皇后所赐予的一对浅黄色琉璃菱格纹花瓶。琉璃制法全由西域传入,奈何中原工匠们制出的琉璃总不如西域传入的剔透晶莹,故而琉璃颜色越浅越是贵重。我扫了一眼,便将赏瓶交与素雪,心中仍是疑团重重。

    皇后其人,与其说清心寡欲,还是深藏不露,尚且难以定论。而皇后对我究竟是怜惜抑或厌嫌,我更无从揣测。她那琉璃纯净之身的愿望更让我颇为意外,究竟是欺我年少天真,还是纯粹希望我安分守己。

    见过皇后,素雪拐弯抹角地催促我至衍桂堂问安,我并不急于一时,倒是先去了明贞夫人所居的元贞堂。

    元贞堂风格颇近似兰若堂,俱是不动声色的奢华。与陆昭容的衍桂堂生那生怕人不知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犹记得曾去衍桂堂为司药办事,端来的茶具竟是庸俗不堪的镶金瓷器,明晃晃的扎眼,连带品茗的心情都减了几分。

    不过元贞堂的景致相较兰若堂更为热闹。一路走来,入眼皆是各色牡丹,此外更无花卉与之争妍。而明贞夫人真是难得的爱花懂花之人,牡丹在她调养之下,不显俗艳,而是妩媚一如院落主人。

    进门处先是花瓣层叠如重重楼阁的胭脂红、菱花湛露,而后沿着碎石拼成七巧图的小径一路分花拂柳而来,银红巧对、海云紫、罗汉红、山花烂漫、青山贯雪、墨魁、葛巾紫、银粉金鳞,各式我见过或是素未谋面牡丹,按照花形叶序花期不同,错落有致地植于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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