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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问题来了,怎么办?连抱怨都只敢在人后,真让高保勖提出什么对抗性的应对之策,也不敢。
想了想,高保勖说道:“大王,以我之见,那马希萼已然兵临湘江,长沙陷落之日不远。莫若拖延些许时日,待湖南局势一定,北汉之兵便再无南遣的道理......”
高保融两眼一亮,不禁颔首:“此策可行!”
“不可!”言方落,堂上另一名老臣便出声表示反对。
“孙少监有何指教?”高保融看着其人。
老臣名为孙光宪,向属荆南节度幕府之臣,颇受高氏信任,此时挂职检校秘书少监。
只见孙光宪,沉声提醒道:“大王,适才汉使有言,并未给我们多少时间考虑。观其气态,此番北汉进屯澧州之心甚坚,如刻意拖延,只怕还是难以向北汉交代。倘若真坏其事,事后汉天子以此罪南平,大王届时又如何应对?”
“北汉天子有神武之姿,其国力日复,军力益强,南平不过三州之地,如何抗之?”
这孙光宪,是“花间派”的著名词人,也有一定的治政能力,不过就眼下而观,很有“带投大哥”的潜质,话里话外,都是对北汉的吹捧。
“孙少监之言有理,拖延之策不可!不可!”闻之,高保融缩了缩脖子,面露畏惧,变了态度。
“还是,答应北汉的要求?”迟疑地看着高保勖。
见其状,高保勖道:“难道就任由北汉对我南平予取予求吗?虽言借道,要是来个假途灭虢,侵我南平,那当如何?”
“使君过虑了,驻澧汉军不过两千,还是襄兵,非北汉禁军精锐,不足为虑。而况,大王继位以来,向对北汉恭顺,既无违逆之举,汉军又岂敢悍然犯我?不过些许钱粮罢了......”孙光宪立刻道,摇头晃脑的。
闻言,高保勖微怒:“两千兵卒的粮饷供应,我南平才多少兵马,这得费我多少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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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钱粮,高保融脸上也露出了肉疼之色,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大批的钱粮自府库中出,替北汉养兵的糟糕场面。
“罢了!”纠结几许,高保融还是以一种几乎哀叹的语气道:“答复汉使吧,就说孤同意借道了!”
见高保融做了决定,高保勖也不多话,事实上,真得罪北汉,他也不敢。多想了一些,建议道:“当下令知会各军将领,汉兵过境,需提高警惕,严加戒备。对麾下士卒,也当多加约束,以免与汉军起冲突!”
“好,吾弟考虑周全呐,就这么办!”高保融连连点头。
定下一件事,就如解决胸中一块垒,心里舒畅许多。忽地闹钟念头一闪,高保融看向堂间二人:“你们看,能否遣使携礼前往东京,上报天子,说我南平地狭民贫,府廪空虚,实难长期供养大兵,看能否先提供三个月的粮秣,三月之后,由朝廷自行供给?”
高保勖与孙光宪互视一眼,一道表态:“或可一试。”
孙光宪则主动请命:“大王,臣愿亲往东京,为大王求应此事!”
“......”
处置好此事,高保融意兴阑珊,唉声叹气地离堂,朝王府内府而去。北汉此番的强硬要求,让舒服了两年多的高保融,感受到了一丝压力,心染阴霾。
他脑子虽则混沌,却也不傻,时势正在悄然变化,来得不知不觉,高保融虽则感触不深,但那种直透心底的危机感,着实令他惊惧难安。
而消除这种不安的最好方法,便是少问外事,专心致志于后府嬉戏。对高保融而言,当这个南平王,既无进取之心,又无用武之力,还是及时享乐,方为正途。





汉世祖 第21章 聪明主动的安氏父子
襄州,襄阳,节度衙门,后园。
院角冬梅已然凌寒开放,淡香宜人,静潭边上,笼罩于薄雾之中,一个身形颀长的老者,正迎风舞剑,动作朴实,而藏锋于内。身处高位多年,军政事务繁杂,但武艺的习练却是少有耽误,足足小半个时辰,方才停下。
在旁侍候的亲校立刻奉上毛巾,嘴里拍着马屁:“节帅之英勇,不减当年啊!”
接过毛巾,擦了擦渗汗的额头,老者淡淡笑道:“你这奉承可不聪明,老夫已过知天命之年,气力衰弱,昔非今比啊!不过,即便再上战场,老夫还是能提剑杀敌的!”
“那是自然!”部曲陪着笑,说道:“浴汤,侍婢们已然准备好,请节帅享用!”
“嗯!”老者应了声,紧身的武服之下,尽是汗渍,滋味并不好受。
老者,自然是大汉山南东道节度使、太傅、齐国公安审琦了。
比起这个时代大部分草根出身的武夫,安审琦算是家传渊源了,其父乃早年跟着晋王李克用打江山的骁将安金全。
而安审琦,就如此前提过的不少名将宿将一般,也是后唐庄宗李存勖侍卫出身。显然,庄宗侍卫出身,必属精品。
此公有勇略,有治才,一生仕途生涯,也可谓顺风顺水,军功不少,名望显赫。历仕唐、晋、汉,几乎一朝上一个层次,每一代的历史中都能找到他留下的印迹。
大汉立国之后,高祖刘知远以之为山南东道节度使,镇守襄州。在高从诲派军北上套便宜之时,率军击溃之,定南方之患,战果虽不辉煌,但就这一战便取得了汉廷君臣的信任。
刘承祐继位之后,也对安审琦多有褒奖,策勋晋爵,钱帛赏赐,从无遗漏。而在这几年间,大汉诸镇节度多有移镇换防者,而安审琦是属于少数长居一镇者。
高行周调任东京后,大汉国内诸节度中,也只有符彦卿在功勋、资历、名望上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洗净之后,换上一身舒适的常服,安审琦慢步走进节度二堂,开始日常批阅起公文。在幕府之中,安审琦养了不少僚佐将吏,替他处置事务,故呈于其案上,待他批决的事并不多,他的节度生涯,并不算忙碌,这是个会当官的人。
清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上堂来,抬眼看,来者是一名身着明光铠、器宇轩昂的小将。
“信臣来了!”安审琦一脸的慈祥。
“父亲。”
这小将,是安审琦的独子安守忠,岁方十八,性情宽厚,传乃父将略,时居襄州衙内指挥使,带兵已然像模像样的了。
恭敬地朝安审琦一礼,安守中禀道:“给朝廷准备的两千士卒,已然调配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所选之卒,多强健之士,多孤身、外乡之卒,澧州虽则不远,儿虑,尽量不派身有牵挂或家中独子!这是名簿,请父亲过目!”
安审琦接过,浏览了一遍,点头表示赞许:“嗯,不错!考虑倒是越发周全了!”
“只是将士们,有些怨言!”安守忠道。
“意料之中的事!”安审琦表现很淡定:“不过,值此大争之世,身为将士,则甘当其苦,怨艾无用!将人集中起来,把朝廷的制命再宣讲一遍,至于如何安抚军心,就看朝廷所遣之将的本事了!”
安守忠似有所得,说道:“父亲此次,是给足了朝廷面子啊!”
“你觉得老夫作此决定,如何?”安审琦看着爱子,悠然发问:“天下乱了几十年,枭雄俱起,群雄割据,即便如今,各方节度仍视手中兵马为私产,权力财富所在。”
“儿只能佩服父亲,胸襟之广阔,目光之长远!”安守忠很肯定地说道。
“看来你对此事,也有些见解,说来听听。”安审琦道。
“儿且试言之!”安守忠脸上带着点轻松的笑容:“如父亲所言,天下大乱数十载,生民苦之久矣,然治乱循环,至如今,天下渐有归治之象,只待有雄主出现。而当今天子,继位不过三载,其文治武功,足显明主之姿。其岁虽小,却也富有春秋,只要不半途而崩殂,一统天下便落于当今天子身上。”
“而思唐末以来乱世之根源,无非藩镇之患,干弱枝强。天子有大略,削平诸国,也势必削平藩镇,掐灭祸乱之源。而这三两年间,对各地藩镇虽未有大动,但抑制削减之意也很明显了。此番,着我襄兵出兵,不也是削权之举吗?”
“如今,中枢拥天子之略,文武之能,禁军之强,天下诸藩无可抗者!父亲明见于此,方有此应对。”
听完安守忠一番畅言,安审琦双目中的满意几乎凝成实质,舒了一口气,感慨道:“我儿年岁虽幼,见识如此,足可传我安氏啊!”
“父亲谬赞了!”安守忠尚显青涩的脸上没有一丝自得,谦虚道。
点着头,安审琦嘱咐道:“安氏以军功传家,大汉纵然有一统天下的势力,接下来也少不了战争与厮杀,北方有强大的契丹,西面有吐蕃、诸虏,你如志在功业,名留青史,还当刻苦读书,研习兵法,不可懈怠!”
“谨记父亲教诲!”
“儿有一问!”安守忠突然道。
“讲!”安审琦来了兴趣。
“如天子昏聩无能,抑或大权旁落,面对此制,父亲又会如何反应?”
闻问,安审琦不由笑了,语气异常自信:“倘若真如你所言,马楚内乱之际,朝廷有无余力插手,都是问题。即便有相同的制命南来,那东京朝廷,又有什么值得老夫敬畏?”
若有所思,安守忠拜道:“儿明白了!”
他的假设,根本不存在......
父子一番对话,颇为尽兴的样子。安审琦想了想,越看其子,越是欣喜,忽然道:“你叔父审晖目疾犯了,正在东京休养,我有意让你代我北去探望,之后便留在东京,在禁军中谋得一职。听闻天子喜用少壮,我儿之才,足入其眼!”
“儿听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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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北去之后,记得少与佛门释宗之人来往,那等避世颓废思想,要不得!”
“是!”安守忠有些尴尬,他对佛门,向来是心存同情的。
“启禀节帅,邓城来报,澧州防御使曹胤已过境!”一名节度属吏,快步入内禀报。
与安守忠对视了一眼,安审琦起身,淡然道:“来得不慢呐!按其脚程,也当至襄阳了!传命节度府内在职将吏,陪老夫去迎一迎这曹使君,给面子,就给到底!”
“遵命!”




汉世祖 第22章 史公镇洛:民怨四起
荆南与襄州的情况,迅速地传回东京,上报天子,顺利地让刘承祐都大感意外,若非头脑始终保持着清醒,他都有种四海臣服的错觉。
“齐国公真国之元老,南天一柱,忠诚可嘉,忠诚可嘉啊!”刘承祐两眼眯成一道喜悦的弧度,嘴里夸着安审琦。
范质恭立在殿中,说道:“齐公严明无翳,宽简自居,善知奇正之谋,备熟孤虚之法,以之镇襄州,譬若长城,陛下可安!”
刘承祐点了点头,愉悦的心情溢于言表:“听闻其子安守忠,也是少年俊才,在襄州广有其名。齐国公有意让其入朝为将,国家正是用人之际,有此良才,朕岂能不笑纳之?”刘承祐指着侧边一名侍候的官员:“传命枢密院,安守忠到东京后,军职安排,因其能妥善安置!”
“安守忠的名字,也取得好啊,齐公之心迹,一片赤忱啊......”
“是!”
奉命的官员名叫王著,文质彬彬的模样,嗯,王溥南下去宿州上任了,皇帝身边又换年轻人了。
乾祐三年大汉科举开常举,礼部尚书赵上交仍知贡举,这一次的纳才规模,空其前,诸科取士上千。而这王著,乃进士及第,名次前列,并且,非常幸运地被天子“抽取”,官拜右拾遗,侍奉御前。
对于“王著”这个名字,刘承祐脑海是有点模糊印象的,有的时候,名臣勇将的姓名经历容易遗忘,某些“小故事”里的主人公,却能长期保持着记忆。
故事大概是,宋太祖赵匡胤设宴,王著在席,酒酣,思念后周故主,大声喧哗,赵匡胤不罪,命人扶下休息。王著不肯,掩于屏风失声痛哭。有臣子上奏,请赵匡胤治其怀念前朝之罪,赵匡胤展示其宽宏大度,说一书生酒醉,又知其脾性,不足为怪......
后来,王著是暴病而亡的。
是故,在诸多名次前列的进士中,刘承祐就挑中了王著这个有“眼缘”的,到如今,他已不需要仅盯着“历史名人”了,没必要......
“陛下,就南平王所请,馈粮给饷之事,当如何答复?”范质请道。
提及此,刘承祐不禁乐了,笑得略微含蓄:“这高保融,吝啬的脾性倒也从其父,反与朕讨论起价钱来了!”
范质常年严肃的脸上,也隐现笑意,说道:“臣却看到,南平王对陛下与朝廷的敬畏!”
沉吟一会儿,刘承祐说道:“派人答复高保融吧,就说朕同意他的请求了,屯澧之军,就由他馈粮三月,之后的,由襄、安、郢三州输送!”
说着看了范质一眼,刘承祐语气中甚是感慨:“荆南对朝廷如此效顺,其有困难,朕也当理解,否则传将出去,让天下人怎么看待我大汉君臣,不可过于霸道啊......这样,诏赐高保融丝绸五十匹,算是朕一份心意吧!”
“是!”
此番在荆湖的布置,刘承祐之意,除了谋算南唐之外,又岂仅在于那点兵马,那点钱粮上。
这是自乾祐元年,却孟蜀,平河中之后,刘承祐再度对外露出爪牙。这是也一次尝试,并且效果喜人,事实证明,如今的大汉中枢对地方的影响比刘承祐想象得要大得多。
一直以来,鉴于建国以来的艰难困厄,苦于时势国情,刘承祐一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而此后,无论治政用兵,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更大胆些了......
“陛下,近来中枢收到不少西京留台官员的上奏,都是弹劾西京留守史弘肇的!”范质提起一事:“政事堂不敢自专,还请陛下垂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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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只怕又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吧!”刘承祐轻描淡写地问道,浑不在意的样子。
自史弘肇外放洛阳,以其强势地不讲道的作风,将西京官僚、勋臣、豪强、富商,炮制得可谓“欲仙欲死”。其当值期间,一直伴有弹劾、诋毁之声,源源不断传来,若有一月,没有收到西京的举告奏疏,东京这边,反倒不习惯了。
只是,由于腹黑天子刘承祐的缘故,对于史弘肇在洛阳的工作,他心里是很满意的。西京那么多吸大汉血财的勋臣、豪富,正当史弘肇这样的恶人去磨一磨。
故,再闻范质提起关于史弘肇的弹劾,刘承祐并不意外,只当寻常。
不过,范质显然另有想法,提醒着说道:“陛下,此次情况有些特殊!”
“嗯?”果然引起了刘承祐注意:“怎么回事?说!”
“因陛下前核查全国土地、丁口诏,史弘肇命属下职吏、官兵、差役于洛阳境内进行全面清查。这本是奉诏命,然下面的职吏行事太过恣意,大汉官员、勋臣多于西京置田产,设庄园,未登记在册者,甚多。史弘肇依旧籍,按图索骥以核之,不在籍册者,尽数收缴。”
“如此一来,西京上下,因此而破家失地者,数不胜数。民怨由此而积,竟生仇恨,有人聚财合资以雇游侠刺之,为史弘肇尽数擒拿虐杀。后又派兵,于西京城内大肆缉拿主谋,逮捕数十人,严刑审问,不加查证,亦未上报东京,便悉数弃市!”
“陛下,而今西京,士民官商,无不因史氏之政而怒,怨愤之声,足以载道......”
听完范质的汇报,刘承祐表情也不禁严肃了许多,凝眉说:“郑国公按朝廷诏命行事,有何过错,民怨何来?”
说着,瞥了范质一眼:“土地乃民之根本,衣食所依。那些连田阡陌者,为何不早报官府登记,其间缘由,朕岂不知?这些年,西京所招徕屯垦复耕之民,军功赏赐之地,可曾被侵扰?范卿嘴里所言之民怨民愤,究竟所指何人?”
虽然并不是针对范质,但天子连问,落入范质之耳,却让这向来沉稳严肃的大臣心中惴然。
观刘承祐面色冷硬,仍欲维护史弘肇的模样,心中不由默默叹了口气:“陛下......”
不待其话说出口,刘承祐又道:“然而,郑国公一介武夫,素来强硬,行事过激,处置不当,也是不该。恣意逮捕,悍然杀戮,有草菅人命之嫌,更是不该!”
这番表态之后,刘承祐看着范质:“范卿以为,当如何处置此事?”
天子之问,显然有回心转意的迹象,不过范质保持着沉稳,态度谨慎了些:“郑国公在洛,素以厉刑峻法御政,治虽井然,民实不安。臣且问,西京士民,上得街市,行色匆匆,私言交谈,声不敢扬,百二市坊,竟无一丝笑语。郑公在任,西京百姓不得安居,商贾不得乐业,且其积愤甚多。尤其此次,处置过于失当......”
数落了一通史弘肇的不是,范质想到了什么,又改口:“不过,这些情况,皆是奏章与风闻而来,实情如何,还需陛下派人查证。西京留守毕竟国家重职,郑公又是开国元勋,具体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圣裁!”
听完范质这一番话,刘承祐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史弘肇在西京任职多久了?”
“差四月,即满三年!”范质答道。
“那就让他挪挪窝吧,政事堂可议一议,当迁何职,是调回东京,还是移往他镇!”刘承祐直接吩咐着。
调离史弘肇,刘承祐其实早有此心,再让他镇压下去,洛阳恐怕要废了......
“是!”
范质告退之前,刘承祐突然语气平淡地问:“被郑国公清缴土地者,可有你范家?”




汉世祖 第23章 老臣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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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廷布置,紧锣密鼓进行之时,湖南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马氏兄弟之间对抗三载,一直没有结果,却在这三冬月里,分出了胜负。
长沙城坡之日,潭州大雪,平地四尺,而楚王马希广扔衣僧服膜拜求福。而长沙城破得,也很轻松,守军大惧,兵无战心,又内外勾结,马希萼的朗州兵与蛮兵合军击,一触即溃,望风而降,长沙遂落于马希萼之手。
综观其局面,真有种人心归朗的样子。事实上,湖南士民,何人不知,马希萼之不堪,然而为何那么多人都愿意跟随他,助他夺取政权。实在是,楚王马希广太过无能。
很多时候,宁跟恶人,不随好人!
长沙一下,马氏兄弟之间有了胜者,湖南局势也就有了结果。当然,也只是初定罢了。
拿下长沙后,马希萼便自称天策上将军、武安、武平、静江、宁远等军节度使、楚王。以希崇为节度副使、判官府事,湖南要职,悉以朗人为之。
同时,在长沙进行大规模的打击报复,脔食节度幕佐,手段残忍,纵兵掠民,发府库,以满足对蛮兵的承诺。战乱消除,长沙愈受其创。
楚王马希广,没能逃得了一个殒命的下场,毕竟马希萼可没有“不忍害弟”的仁慈。讽刺的是,临刑之前,马希广仍在口诵佛书......
而北汉所派屯澧之军,在防御使曹胤的统率下,借道江陵,补充给养,再添舟楫,再行进军。
就像王溥举荐之时所形容的那般,曹胤统兵,沉稳持重,喜大呆仗,虽失之灵活,但胜在稳妥。尤其此次,率军屯飞地,则更加小心了。
并未急匆匆南下,一路从容,勘察路线,探明地势,看好退路,且因兵不识将的缘故,曹胤是一路磨合南下。
如此导致的结果便是,汉军未至澧州,而湖南“局势已定”。这种情况下,便体现出魏仁浦此前所作考虑的先见之明,早请得天子授意,不论湖南形势如何发展,径占澧州,在所不惜。
没有政治上的顾虑,仅从军事上考虑,曹胤行事便要轻松得多。早早地从荆南那边得知了澧州的情况,又提前派人探查。
朗州的精兵猛将,都被马希萼带去打长沙了,剩下的少量兵马还得驻守朗州这个老巢,对于靠北的澧州则近乎放弃,只有数百老弱病残。
要是荆南兵来攻,或许还另有些说法,曹胤率汉军兵临城下,澧州举旗便降,都可以用喜迎王师来形容。
汉军卷甲入城,不费吹灰之力。入城之后,曹胤便迅速地占据诸衙署、府库、兵营,手书上报东京,征发百姓修缮城池,操练官兵,以作御备,进入角色很快!
东京这边,收到关于湖南的奏报,也没有过度反应。按刘承祐之意,中书门下共发两制。
一制发往长沙,问罪马希萼,严厉质问他杀弟害民、僭越自之事。
另一制则发往澧州,表彰曹胤进取之功,着其善守之,以为大汉州城。
对马希萼的态度很强硬,将之打为叛逆,在北汉君臣这边,已故楚王仍是正统。
一般来讲,当站在胜利者一方。但刘承祐本就包藏祸心,他这般做,是为了继续解南唐君臣戒心。看吧,北汉朝廷与马楚交恶,两不相容,赶紧抓住开疆拓土的良机。
湖南的局势,犹待发酵,其精华之地,虽因兵燹破坏得很严重,六畜不兴,人心动荡,但犹存一点实力。在马希萼将点实力继续败光之前,尚能保持一种脆弱的稳定。
接来当如何发展,汉廷这边也不打算再多做动作了,需知过犹不及,一切只看马希萼,只看南唐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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