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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得到皇帝的认可,白重赞自觉这些时日的辛苦,没有白费,倦容之间,露出少许的笑容,应道:“既受命镇守滑州,也当护卫一方水土,则上不负陛下所托,下不失百姓之望!”
“好!”听其言,刘承祐不由抚掌,言语中满是甜蜜的褒奖:“大汉将帅之中,能有白卿这等觉悟的,可不多!白卿,可为楷模!”
“张德钧,赏白卿御酒十斤,鹿肉二十斤!”刘承祐抬起手,朝张德钧示意着。
“遵命!”
不待白重赞言谢,刘承祐又目光柔和地瞧着他,轻笑道:“待白卿塞河功成,朕直接给你封侯!”
“谢陛下!臣必然竭尽全力,不负天恩!”白重赞当即拜倒。
看得出来,此时的刘承祐,对于白重赞,很有几分欣赏。说着,又看向随行的几名滑州官吏,说道:“都听到了吗?此后除农耕之时,要全力支援河塞,有时间,多到堤岸上走走逛逛。朕虽委白卿署理河工,尔等为州吏,河防修缮,也是职责。只要尽心王事,为民谋利,朝廷绝不吝惜封赏提拔!”
“是!谨遵陛下教诲!”一干人等,自然恭恭敬敬地拜应道。
“走,我们到堤上去看看!”刘承祐招呼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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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州判官,当即进劝,说工事之处,混乱危险,被刘承祐拒绝,说他巡视河塞工程,不是来做做样子的,远远地走马观花看上一眼,也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在将吏的陪伴下,刘承祐亲自到堤上,看看材料,问问役夫,至傍晚时分,才回到县城,将躬亲视事的明君风格,持续发扬。
“李昉,你在白马走访,有何收获?”夜间,刘承祐将李昉召来,询问。
李昉没有随刘承祐前往堤上,而是被派走访民间,察问州事。闻问,李昉禀道:“滑州乃东京近畿州县,民生整体还算安定,百姓虽不算富足,但也能称安定。不过,官府有些怠政,黄河决口,就有官府疏忽,少缮防之故。
另,滑州狱中,所断之案,所判之罚,有不少失之偏颇。臣调阅案档,确实发现了几件案狱,判罚量刑之轻重,值得商榷,且,都是郭使君在任时,所遗留......”
听其言,刘承祐稍加考虑,对着李昉吩咐着:“这样,你就不用陪朕去大名府了,留在滑州,担任知州,整肃职吏,署理政务,清理狱案!你在朕身边,接触的都是军政大事,如今,朕将一州事务交与你,担其责,当无问题吧!”
对此,李昉看来是早有预料,没有任何意外,迎着天子的目光,郑重应道:“遵命!”
如此,皇帝身边,又少了一名近臣。而刘承祐,在滑州待了一日,御驾起行,北上大名府巡幸。这是时隔三年之后,刘承祐再度踏上河北的土地。





汉世祖 第224章 邺都文武
邺都,大名府,元城。
如今是大汉河北最重要的城池,集政治、军事、经济为一体,是大汉在河北的枢纽,十分受到天子与朝廷重视。
刘承祐此番巡幸,属于兴之所至,视察要务,体察民情,当然更主要的目的,还是走走看看,顺便与河北将吏接触接触,联络一番感情。
在元城这边,地位最高的要属留守郭从义、河北转运使李谷以及大名知府李浣了。
李浣是宰臣的李涛的弟弟,性聪敏,长于文章,到任不过一年多。原本是朝中有名的文才、学士,察其履历,未来治政驭民的经验,对于付与大名府尹的重职,刘承祐最初是持保留意见的,不过,就算给李涛一个面子,再加李浣也是正常迁调,并且符合他“文臣知州”的政策,也同意了,以观后效。
而从李浣到任后的表现来看,虽无卓越之政绩,却也无恶政,官声也不错,在其治理下,大名府以一种正常的情况发展着。
是故,到元城后,对于李浣,刘承祐还是出言勉励了一番。天子的态度,也终使李浣放下了心中的块垒,当初或许是刘承祐对他的“不看好”表露得太明显了,让他到任后,有些难以自安......
邺都的驻军,除了原本的天雄军之外,主要戍防力量,仍旧以禁军为主,侍卫兴捷军足有一厢的军队在此。
如往常一般,天子亲下军营,检阅军容,观察演练,发表讲话,宣扬皇帝陛下的恩威。顺便,还让随行护驾的龙栖禁军与大名驻军进行了一场“友好交流”。
春阳之下,和风宜人,旗帜飘扬,校场之上,搭设而成一座临时球场,黑白两支队伍在其间,比拼击球,周遭士卒围观,叫好不断,场面异常热闹。
黑队为东京禁军,领头的是高怀德,而白队,则是邺都留守郭从义,此公见猎心喜,亲下场驰骋扬展球技。
将台之上,刘承祐坐在案后,饶有兴趣盯着场中的比赛,在侧,此番随行侍驾的周淑妃,正手扶琵琶伴奏,弦音铮鸣,跌宕起伏,倒也颇应场上紧张的气氛。
大周自入宫之后,可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宫门深似海”。与皇帝有那么短暂的恩爱过后,几乎都把她忘记了,十分难得,方才临幸一场。年轻的小娘子,常常独处淑兰,擦脂抹粉,而无人欣赏,夜卧孤枕,时感寂寞。每日,仅以琴弦诗书相伴,填词作曲习舞,聊以**,排解忧愁。
唯一感到幸运的,大概是汉宫之中的宫斗,没有波及到她。皇后、贵妃她们,也没有将这个皇帝失了兴趣的“新宠”放在心上。
此番,皇帝出巡,没有带其他四名后妃,却单独点了她。这几日君前侍奉,经过一番滋润,周淑妃愁容有所舒展,但那玉容之间,养成的“我见犹怜”的忧郁气质,却是越发明显,越发动人。
在场的文武,或沉醉于曲音之中,或专注于校场上的拼斗。刘承祐指着郭从义,冲身旁居首座的李谷说道:“早有耳闻,郭从义尤擅击球,今日一见,果然!”
顺眼望去,只见郭从义在场内,劲衣跨马,驰骋纵横,追逐圆球,盘旋拍击,动作灵敏,技艺熟练,极尽击球之妙。
李谷闻言,轻笑着应道:“郭将军颇具将略,可贵者,身负雅技,有此风采,也属少见!”
闻言,刘承祐淡淡一笑,看着李谷,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关心道:“李卿,肩伤如何?”
却是前番,李谷巡视北边粮械转运之事时,从马上坠落,摔伤了肩膀,十分严重。刘承祐在东京都闻之,特意降恩诏,让他休养。不过以去岁冬,河北多事,没有完全养好,李谷便带病,操持事务,刘承祐益嘉之。
此时,闻天子过问,李谷下意识地扭了扭肩膀,谢道:“多谢陛下关怀,已然好多了!”
“好多了?”刘承祐显得很细心,说:“那边是还未痊愈!这样,朕让御医,给卿诊治一番,国事虽然重要,但若是让卿累坏了身子,落下病根,却非朕所愿者!”
听天子这么说,李谷也不由露出一抹感动的神色,拜道:“陛下恩德,臣铭感五内,永不敢忘怀!”
李谷是当初刘承祐率军东出太行,栾城之战后结识的,当时就发现,此公颇具干才,让他协理军政,帮他安抚军民。
后刘承祐奉诏南下东京,专门留下李谷,辅助当时的节度使张彦威,管理政务。从权恒州府事,到观察使......一直到如今的河北转运使,累迁要职,委以重任。恒、深、冀、赵等地的恢复发展,李谷是有大功劳的。
这些年,虽然一直将他放在河北,但刘承祐对李谷的信任与重视,却是一点也不是少于朝中宰臣。毕竟,一个人的才德如何,观其行,便可知之,而李谷,就通过他多年勤勉王事,赢得了皇帝的信任与尊重。
“而今,李卿可是整个河北的大管家,一应钱粮、税赋,朕可尽委于手!北面诸军,粮械之供给无匮,皆赖卿之功能。朕需仰仗倚重李卿的地方,还很多,是故,这身体,还当保重才是!”刘承祐又道,笑容满面,态度分外温和。
“多谢陛下!”
看着李谷,刘承祐谈兴甚浓,提起李谷的一件轶事,说:“听闻李卿年轻时,曾与唐臣韩熙载友善,二位之间,流传了一段佳话,朕闻之,可甚感兴趣!”
闻问,李谷捋须,目光中流露出一抹回忆,轻笑道:“当初唐明宗靖难,入主中原,青州拒不听调而为乱,韩父受牵连,韩熙载不得不逃离中原。臣为汝阴人,其于正阳渡口渡淮,投奔吴国,臣前往相送。
韩熙载与臣曰,若江东相我,我当长驱以定中原。臣答曰,若中原相我,下江南探囊中物耳。往事历历在目,到如今,二十多年已然过去,当年之意气已然不在,思之,亦不胜唏嘘,不胜感慨啊!”
“果然,不愧为一段传世佳话!”刘承祐言笑熠熠,说道:“韩熙载仕江南二十多年,如今方得宰其国,不得其主,更丧其时。
前年征唐之时,朕就有意将卿调至军前效力,不过以契丹之患,河北军需供给调动,离不开你,故而作罢!”
“不过,为了实现李卿当年之志愿,朕可付大军,由卿统帅,替朕取江东之地!”刘承祐看着李谷,直接允诺道。
闻言,李谷意兴高昂,顿时起身拜倒:“蒙陛下信任,倘若此,必俘金陵君臣,以献东京!”
李谷自信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豪情,几分感动。
在刘承祐、李谷君臣二人相谈之间,校场之间,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却是郭从义来了一招高难度进球,一发中环。
刘承祐命人召郭从义上台,赐下酒食。郭从义显得很开怀,满脸的愉悦,几乎笑出褶子,连道痛快。
赐座,刘承祐看着他,目光平和,语气平静,说:“郭卿球技之精湛,远近闻名,今日朕亲眼目睹,确实精妙,马上驰骋,不下军中健儿。不过,如今已累及将帅,担镇守之责,亦不可沉湎于其中......”
听皇帝这么说,郭从义笑容一敛,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起身恭敬应称受教。李谷在旁,看了看皇帝,瞧了瞧郭从义,轻轻地点了下头。
郭从义并不是一般的武夫,他属于有文化的武将,多才艺,工于书法,尤擅飞白书。平日里,多有雅兴,在“艺术”上,投入了太多精力,对于为政治军,反倒兴致缺缺。
在滑州节度任上时,判事多有不妥之处,到了邺都,也没有太多改变,从而导致,在所典事务上,多有懈怠,刘承祐故有此敲打。
当然,郭从义如此表现,也不是没有自晦的可能,毕竟,大汉朝如今的发展形势,地方节度、权将的生存空间,是越来越小了。
聪明人,是知道未雨绸缪的......




汉世祖 第225章 恩爱与恩典
正逢农时,春日之下的大片田亩间,已然有农民在其间翻垦。道左,回京的御驾暂时停下,在两名内侍牵拉着黄绸遮掩下,刘承祐解开裤子便开始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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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泛黄的水柱,显得细腻,划出一道具有美感的弧线,散发着热气,冲刷着一片泥土,“哗哗”的声响,极具劲道,刘承祐脸上也露出畅快而释然的表情。
抖鸟收笼,刘承祐纵目望去,平原田地,整齐有序地排列着,周遭纵横之沟渠,显然是修葺过的,已有积水。眼前的情景,让他心情增添了几分愉悦。
“你,去叫那名农夫过来,朕要问话!”刘承祐支使着身边一名宦官,不忘叮嘱:“给朕客气着点!”
“是!”
奉命,宦官屁颠屁颠地去了,几乎在刘承祐的注视下,将那名惴惴难安的老农,唤至跟前,察问农事。刘承祐所问者,都是些琐碎小事,意欲从侧面,当地官府的治事情况,结果,让他很满意。
“窥一斑而知全貌,就冲此不误农时与在此小民间的口碑就可知,这吕知州,倒不负传言,吏部考比,确属其实啊!”刘承祐感慨了句。
御驾所在,乃濮州,知州名为吕胤,字余庆。乾祐四年濮州案后,受郭荣举荐,直接从一普通州吏,拔为一州长官,年纪轻轻,声名远扬,在任两年,政绩官声都不错。
昨日,刘承祐还专门接见了吕胤,一番问对之后,简在帝心,升迁不远。
“走吧!”吩咐了句,刘承祐踩着矮凳,登上銮驾。
淑妃周小娘子,正靠在空间宽敞的銮驾之内,一双美眸,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外边的风景,透着一股娴雅的气质,显得乖巧。
见刘承祐入内,立刻挪动玲珑娇躯,替刘承祐脱下沾有点春泥或许还有点尿的靴子。
“我有点累,给朕捏捏!”刘承祐平和地说了句,便躺下,脑袋枕在小娘子的大腿上。
汉宫的后妃们,基本都练出了一手按摩的技术,因为皇帝喜欢。周小娘子的技艺明显需要提升,但小手的柔软,仍旧值得享受,或许是累了,不知觉地,直接睡着了。
待刘承祐幽幽醒来,鼻间萦绕着淡淡的馨香,睁开眼发现,小娘子一手抚在他脸上,一手拿着卷书册,正专注地阅读着。
挪了下脑袋,惊动了小娘子,轻呼一声:“官家!”
轻轻地应了声,刘承祐拿过其玉手,抚摸着细腻的肌肤,感受着那传递的柔软与温柔,说道:“用你这鼓瑟弄弦之手,给我捏肩捶腿,恰如焚琴煮鹤,暴殄天物啊!”
周小娘子收起书卷,怯声答道:“伺候官家,是妾身当做的,只恐力道拿捏不好,难以缓解官家疲劳!”
刘承祐微微一笑,瞥了眼其手中书卷,是苏禹珪新献上的《晋少帝实录》。说起晋少帝石崇贵,前年被契丹人放还中原,刘承祐回朝之后亲自召见了,惴惴难安。对于这末帝,刘承祐显得很宽容,善言抚之,封公,迁居洛阳,同郇国公李从益当邻居。
提其李从益,就又不得不提其母,王淑妃。虽则花见羞,号称“五代第一美女”,但是,毕竟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了......
“最近半年,我冷落你了!委屈你了!”语气温和地,刘承祐同周小娘子说道。
轻言细语,让侍候着的周小娘子愣了下,迎着刘承祐那透着爱怜的目光,有些愕然,皇帝上一次这样温柔贴心地对待她,还是初入宫那段时间。
展颜一笑,周娘子低声应道:“官家乃明主圣君,夙兴夜寐,宵衣旰食,为天下生民安康而竭心尽力,无暇于他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妾能于殿台,倚门而翘望,已然足矣,何谈委屈?”
听其言,刘承祐乐了,起身打量着美丽的小娘子,说道:“你这话,既是在恭维我,也是在向我诉委屈啊!”
小娘子下意识地低下脑袋,娇声道:“妾身不敢!”
刘承祐此时,却来了性致,在小娘子轻呼声中,手探上其腰,突然施力,一把将之揽入怀中。嘴贴上其秀耳,暧昧地说道:“我以后,会多去淑兰殿的!”
感其动作,闻其言,白皙的面颊上,逐渐染上一抹嫣红,周娘子明亮的眼眸里似含春水,越发楚楚动人,说道:“谢官家!”
“听说你,新编了一曲乐舞,回宫之后,跳给朕看看......”
“是......”
悄声说话间,耳鬓厮磨,刘承祐手已然不安分起来,撩动着少女心弦,并侵身压了上去,然后......
等刘承祐巡回东京,已然步入仲春,未令后妃、百官迎接,只是低调地进城回宫。回宫后的第一件事,是将在大名府,购置的一些民间器物作为礼品,散发给太后及宫殿后妃。刘承祐猜想,此番出巡,但点淑妃,他美娇娘们,难免不心生醋意,需要安抚安抚。
“赵曮!”回到大殿,刘承祐召来崇政郎之一的五年制举探花赵曮。
“陛下有何吩咐?”
盯着他,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为崇政殿诸郎领班,侍讲、伴读,整理机要!”
闻言,赵曮大感意外,不过当即应道:“臣才浅德薄,又初入仕,实不敢身负此重任,请陛下另举贤才!”
刘承祐也有些意外,要是别的人,只怕早就激动难已,拜倒谢恩了。不由认真打量了他几眼,很年轻,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论相貌,刘承祐与之完全没法比。
有点好奇地问道:“此职此责,是别人渴求不得的!朕看重于你,何故避之莫及啊?”
“回陛下,臣有自知之明,如论属文写作,臣有信心,然欲协理政务,处置机要,臣一无经验,二无见识,臣之荣辱不足惜,唯虑坏了公务!”赵曮躬身应道。
“再者,崇政郎中,多有先进贤才,臣在其中,属后进末学,岂能服人!”赵曮又道:“而臣年轻,实难堪重任!”
听其言,刘承祐也大概了解其顾虑了,也不禁暗思,如此年纪,何来这么多谨慎小心,莫非是跟其父学的?
不由笑了笑,问:“那你觉得,谁人可举?”
似乎没有察觉到天子变得冷淡的语气,赵曮答道:“别人不敢评断,去岁状元董郎,才识皆在臣之上!”
“董淳,书生意气太重,暂时理不得俗务!”说着,刘承祐目光冷峻地盯着赵曮:“没有人生而知之,朕让你担责,就是看你有这个潜力,没有经验,这不是让你磨砺积累吗?”
终于感受到天子的语气变化,赵曮不由哆嗦了一下,埋下了头。
“若说年纪,当初王溥、王著、李昉,哪个不是年轻人?”刘承祐审视着赵曮:“如再敢推拒,东京你也就不要待了!”
“臣不敢!”赵曮吓了一大跳,拜倒:“臣谢恩!”
今日,探花郎可是算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紧张感,天子欲恩赏提拔,他只是自谦,却差点触怒了皇帝......
见其拜服的表现,刘承祐神色这才缓和,恢复平静,说:“去吧,将朕离京后,政事堂批奏的奏章、疏文,整理整理,朕要察阅!”
“是!”




汉世祖 第226章 冯道请辞
乾祐五年秋举的榜三,状元董淳,文章很好,才学不错,但书生意气太重,刘承祐打算让其先去集贤殿跟着苏禹珪修史校书。
榜眼卢多逊,性聪颖,才学高,见识不群,就是傲气太足。被安排到昭文馆,当校书郎,不知要做多久图籍管理员......
唯一能够即用者,反倒是这个赵曮,或许是有其父宣慰使赵上交的调教,才情练达,十分成熟。年纪虽然不大,但为人低调谦逊,颇有断事能力。学问方面,与那些“名人”相比,虽然显得不是特别突出,但也是十二岁便能属文的天才。
李昉既知滑州,刘承祐便想起了此人,当然,赵曮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近臣之选,更看他这个皇帝的喜好。
“陛下,冯相公求见!”
“坐!”殿内,看着手捧奏文,矮身弯腰的冯老狐狸,念其年老,刘承祐轻声吩咐了句。
“谢陛下!”冯道谦恭道。
君臣廷对,宰臣坐而论事的规矩,已然被刘承祐废除了,从去岁起,廷议、朝会等场面,所有宰臣都得站着议事。
而于冯道而言,即便是这种殿内私谒,他也保持着恭顺谨慎。
“有何事,劳冯卿亲自来一趟!”刘承祐看着冯道,问道。
冯道已然年逾七十岁,白发苍髯,腿僵背驼,透着一股衰朽的气质,岁月在其脸上,刻下了太多的痕迹。
刘承祐恍然而有所觉,冯道这两年,老得有些太快了,毕竟,似侯益、药元福那等老而弥坚者,终究是少数。
冯道呈上奏疏的手,都显颤抖。闻天子问,嘴里轻笑道:“老臣已至暮年,时日无多,想趁还有些精力的时候,见见天颜,听听圣音......”
冯道说话,总是这般动听,刘承祐却叹道:“朕自御极以来,有赖冯公,协理阴阳,安抚内外,辛苦了!”
皇帝这般温良态度下,冯道一张老脸更显舒展,说道:“能辅佐明君治世,成就大业,是老臣的福分与幸运。唯可惜者,是老臣不能在有生之年,见到陛下实现伟业的那一天了!”
“冯公今日说话,怎生如此暗晦,尽说些丧气话!”刘承祐眉头一凝,瞧着冯道。
迎着皇帝质询的目光,冯道不由暗叹,天子嗅觉之敏。拱着手,向刘承祐道:“不瞒陛下,老臣今日,除奏报之外,意欲乞骸骨,请陛下恩允!”
说着,冯道又自袖中,掏出一封辞章,也交给张德钧。
刘承祐合上了手中翻阅的奏疏,轻“咦”了一下,凝神审视着冯道,这老儿也坦然地直面皇帝。
但见冯道日渐清瘦的身体,脸上的老人斑也多了,胡须也只剩下一点灰色尚未被花白吞噬。心有所感,刘承祐幽幽道:“冯公也要弃朕而去吗?”
天子的语气中,似乎带有不舍,但冯道可不敢当真,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虽然历仕多朝,累为三公,至乾祐朝,更被汉帝看重,为朝廷首相,可谓个人巅峰成就。但是,以冯道对天子的观察与了解来看,自己不是刘承祐真正看重的宰相......
陪着笑,冯道回道:“陛下,臣已年逾古稀,体衰多病,去冬以来,更是时感精力不济,眼神恍惚,无力承担国家重务。开春以来,病征有所加重!
陛下不嫌老臣鄙薄,用此残躯,臣不胜感怀,却也不敢再僭居相位,以免误事。而今大汉在陛下治理下,欣欣以向荣,朝中良臣俊杰迭出,臣这老朽,也当退位让贤了!
再者,陛下前番,此朝中年迈老臣以归养。臣如今衰颓至此,祈愿陛下,能赐以恩典!”
目光平和地注视着冯道,听其恳切陈情,嘴角翘了翘,心里却不由感慨,此公,真的是个聪明人,似乎早早地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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