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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刘信这边,策马疾奔于东京街道,直至宫门,越马上御阶,为卫士所阻,欲见刘承祐,刘承祐不见。又往仁明殿,李氏自然与儿子保持着默契,只派人叮嘱刘信,让其在许州修身养性,替天子与朝廷恩养百姓。

    欲见帝、后而不得,刘信终于明白,他这个侄子是玩真的了,是真想把他赶出东京了。虽然不聪明,但涉及到自己的前途,刘信也清楚,这明面上是出镇一方,实则就是贬斥,许州哪有东京来得舒服,哪有在侍卫司来得权重。

    心烦意乱,亟欲见一见刘承祐,可惜得了命令的卫士根本不放行,至于强闯,刘信也不敢赌那个姓赵的殿前班直,敢不敢出刀砍了他。

    刘信是被宫内卫士“保护”归府的,眼神茫然,如遭重击一般,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眼见着自己豪贵的府邸中,已经在阎晋卿的监督下收拾起来,面上怒容隐现:“就这么着急吗!”

    不理会阎晋卿这“小人”,心中涌起一股子暴戾之气,有点歇斯底里地呼喝着家仆部曲收拾府中宝器绢丝......最终,默默地坐于堂间。

    刘信出行,需要收拾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一直到第二日拂晓,方才结束。伴着鸡鸣声,大小车数十辆,自东京南门而出。刘信仍旧乘坐华丽的车驾,只是有种灰溜溜的感觉。

    车队经过汴河之上的一座虹桥之时,刘信不由掀开车帘,回望霭色下的东京城,脸上闪过郁愤,抱怨道:“刘承祐果真不如承训贤德,如此凉薄,皇帝没当几天,便这般对待皇叔。哼,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他如何弹压住那些骄兵悍将,如何守住这大汉江山!”

    刘信的心里当然是有怨气的,并且怨气很重。他自认对刘承祐有扶持之功,当初刘知远驾崩,他这皇叔可是费心费力护持他顺利等基。

    当然,彼时刘信是起了一点作用,但有限,真正的要紧事刘承祐又岂会托付在刘信身上。但是,刘信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是,刘信在自我评价上,显然多有偏失。

    “皇叔慎言啊!”刘信的抱怨没有收声,边上骑马跟随在侧的一名幕僚吓了一跳,紧张地劝解道:“此言若是传到天子耳中,那可就麻烦了!”

    “哼!”刘信重重地扯下车帘,怒冲冲地说:“此番离京,日后他请我,我都不回来!”

    ......

    刘信被外放出镇,很是突然,阖朝意外,比起苏逢吉下狱的影响还要大,这毕竟还是个武人的时代。十几万禁军的一、二把手,相继离京,这对朝廷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尤其是军队。

    不过,上层的公卿宰臣们,对此倒没有显得太过诧异与紧张,刘信遭贬,既是意外,又在情理之中。从史弘肇守西京,便已经能看出些苗头了,天子欲抑禁帅。但于杨邠等朝臣而言,对刘承祐的这番举动,倒是举双手支持,屁股决定脑袋嘛。

    当然,如何善后,安抚军心,




第43章 “梳理”、“优化”
    “官家,尚都帅奉诏觐见。”

    “宣。”

    尚洪迁入殿陛见,一板一眼的行礼,显得毕恭毕敬的,对刘承祐这个天子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很符合其一贯的风格。

    刘承祐虽然日常绷紧着脸,但态度反应平和,让其坐下叙话,说:“侍卫司总十数万马步诸军,拱卫东京,镇戍天下,巩固社稷,职责之重,东京诸司衙,无出其右者。尚卿乃国家元臣,向来忠诚侍君,以侍卫亲军相托,朕可安心矣!”

    刘承祐说着场面话,尚洪迁也很给面子,虽不致诚惶诚恐,但言辞很保守:“有赖陛下信重,臣惶恐之至。”

    “尚卿在军中多年,戎情练达,对侍卫亲军事务也熟稔,接掌禁军,当无滞碍才是。”刘承祐意有所指地问道:“以前故,禁军庶务,多有不协紊乱之状况,尚卿可曾想好,接下来如何开展工作,处置军务”

    闻言,尚洪迁不由看了刘承祐一眼,几乎不假思索,道来:“恕臣愚钝,面对军情事务,正自无所适从,还请陛下示下,指明方向。”

    刘承祐不由再打量了尚洪迁两眼,只见这老将一脸谨慎相,但从其应对,却不由暗思,此人当真平庸似乎在附和着自己的想法一般……

    收起乱入的小心思,刘承祐直接对尚洪迁发出他的指示:“朕闻东京诸军,上下将士,多有怠惫现象,纪律松弛,军心不稳。故尚卿首先要做的,便带领诸军指挥,稳定人心,严肃军纪,加强训练。什么都能乱,军队不能乱!”

    “是!”刘承祐话音刚落,尚洪迁便有如醍醐灌顶一般,道:“陛下所言甚是,臣明白了。”

    刘承祐直接忽略他的奉承之辞,摆了摆手说:“开年以来,禁军调动频繁,西征、剿匪、移戍,将校士卒迁补序多,渐呈乱象,尚卿当着手对各军人事职守进行一定的调整,以复肃正。”

    尚洪迁下意识地点着头,随即面浮难色,主动道:“陛下,庶务冗杂,以臣之能才,恐难尽其事,达上意。”

    见状,刘承祐想了想,很是自然地说:“朕会着枢密院,协助侍卫司梳理,尚卿且安心。”

    “是!”尚洪迁没有多想,应道。

    刘承祐此举,是欲加强枢密院对侍卫亲军的管辖之权。

    枢密院与侍卫司,是有很大一部分职权是重叠的,将士名籍、屯戍、赏罚、迁补,两个衙门都能管。不过在史、刘执掌侍卫司的时候,很强势,专擅其事,枢密院正常情况下对禁军是插不上手。国家机务,枢密院有所议,都需上呈刘承祐,再经过史宏肇、刘信的认可,方可顺利实行。

    侍卫都指权重,又岂能不为刘承祐所忌惮。当然,这并非简单的将帅的问题,而是侍卫司自有其名始,影响便不断扩大,职权膨胀,渐自成体系。

    也就是史宏肇、刘信专刑嗜杀,不得人心,否则刘承祐的消解去职计划,哪里会这么顺利。而现如今,刘承祐便打算继续对侍卫司进行打压,换两个好听点的词叫“梳理”、“优化”。

    当然,不可一蹴而就,在军队的事务上,刘承祐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万勿操之过急。

    以枢密院参与到禁军名籍、迁补、赏罚、调动等事务的管理,便是刘承祐抑制侍卫司职权的手段,增枢密权威,用以制约侍卫司。

    至于更深化的改革,还需刘承祐在稳固君权,提升天子权威的同时,逐步推进。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也得考虑侍卫将帅们的感情。

    而仅就眼下的动作,还得需要尚洪迁的配合。但显然,以尚洪迁的能力手段,面对刘承祐的“手术刀”之时,并不能进行什么有效的反驳,或者,他也无意为之。

    &



第44章 苏逢吉案结
    新官上任三把火,随着尚洪迁新帅上任,在枢密院的辅助之下,对东京禁军,展开了一次调整。基本上就是按照刘承祐的训示,主严肃军纪,加强训练,以及针对各军的将校进行了一波小规模的调动。其中,史弘肇、刘信信服将校,或平调他部,或外放州镇。

    而尚洪迁,别看他此前的存在感不强,威望不高,但此人名声还是不错,至少没人厌恶之。当然,真正奉命统制禁军,严肃军纪之时,尚洪迁的手段根本不软,只是不似史、刘那般狠戾过火罢了,有犯法之军校,依军法处置而不容情。

    还是那句话,在这个虎狼横行的时代,能自军中打拼到将帅高位,哪有全凭运气的。纵使尚洪迁能才不足,“与世无争”,又岂能将之纯粹地当个“老实人”看待

    在禁帅之职花落有家之时,虚悬了许久的开封府尹,刘承祐已议定了人选。一个出乎许多人意料的人,被他养在东京参议朝政的卢国公侯益。

    刘承祐本没有任皇兄、皇弟的意思,原按其想法,是要选一个有为的能臣,以判开封府事。刘审交、景范、李毂、武行德几人,都在其考虑之中,这几人,也是少数在刘承祐眼中有治开封府的能力人。

    刘审交与景范,一个汝州都还没治定,一个身肩郑州屯务,更何况,刘承祐能一言将景范提拔为郑州防御,却不能一下子委之以开封府事。

    李毂,这个去岁在河北归附刘承祐前朝旧臣,虽然相知不深,但经过前番几个月的共事,但其能力还是经得起考验了。刘承祐继位之时,将之拔为成德观察使,掌恒、冀、赵、深极北部州县民政事务,督促农事。这段时间下来,干得不错,根本走不开。

    至于武行德,此臣给刘承祐的印象十分好,此前将之调离小有民望的河阳,也没有任何抱怨之言。不过其也是才移镇徐州不久,于情于理,刘承祐也不好再对其做什么折腾,即便以开封府委之。

    思来想去,在召侯益咨之以大汉西面事时,刘承祐对这个“老泥鳅”动了心思。

    就如尚洪迁一般,对用侯益,刘承祐抱有差不多的心思。只是不同的是,侯益这老儿滑溜精明,用以主开封府,应当会很顺手。

    当然,并不是说大汉没有其他能力足够的人才了,大汉朝养着不少新旧官员朝臣,但是,资历够、名望足、能力高还能让刘承祐放心的,那就没几个了。

    而刘承祐既求有为,作为聪明人的侯益,被放在开封府尹的位置上,会碌碌无为地混日子对此这点,刘承祐还是抱有一点期待的。

    ......

    “哗啦啦”的动静响在殿中,那是奏章被用力抛掷的声音,紧跟着,是刘承祐饱含怒气的质问声:“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近畿之地,面对朝廷诏令,仍旧充耳不闻。如此蔑视朝廷威严,真当真年幼可欺吗”

    刘承祐站在御案前,目光骇人,大发其怒,冷冷地扫视着殿内宰臣。宰臣们都坐着,不过估计坐得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安稳,各个面无多余的表情。

    这,还是刘承祐登基以来,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刘承祐发怒的缘故,在于月初西巡还朝后的诏令落实执行问题。朝廷明诏废止过往一应杂税,严禁大汉各道州官员私征,诏传天下,有从之者,自然也有置若罔闻者。

    而今日,刘承祐收到李少游的汇报,近畿州县,有官吏无视朝廷诏令,仍课重税,敛财扰民。然后,刘承祐便在这场御前会议上,以一场大怒开始。

    “陛下请暂息雷霆之怒。”杨邠站了出来,态度强硬地说:“地方官员将吏,或有不肖者,罔顾朝廷诏令,正当加以处置,以



第45章 移镇之议
    刘承祐问话音方落,宰臣李涛立刻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以如此刑重,有伤天和,有悖君德,恐有失于人望。极刑加于白衣尚显凶暴,而况于公卿大臣,请陛下从轻发落。”

    看着李涛,刘承祐眼神中闪过一抹凝思,未及说话,杨邠已疾声斥言:“国家初立,正当以严刑峻法,震慑不法,以安天下!苏逢吉身为朝廷大臣,高居庙堂,不思奉公守法,以为人表率也就罢了,反而违法乱纪,滥施恶举,苛虐生民。此等恶臣,不厉行处置,以护国法,以正威信,朝廷何以孚人望”

    杨邠此言落,刘承祐清楚地看到,在场的宰臣们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杨邠,这是定要置苏逢吉于死地的样子。

    场面静了一会儿,刘承祐却是更显安然了,眼神游移了一下。

    “陛下,苏逢吉自然是罪大恶极,当依国法处置。然其毕竟是国家元从重臣,侍候先帝多年,大汉所立,亦有功勋。姑念其前功,陛下或可稍赦刑罚,留其一条性命,未免其罪,又彰陛下仁德......”这一回站出来的,是苏禹珪。

    先是李涛,再是苏禹珪,此时都为苏逢吉的处置求情,要知道,平日间,二臣与苏逢吉的关系可是不佳,尤其苏禹珪,在刘知远进中原的初期,共秉国政之时,与之多有龃龉。

    目光扫过其他人,问其看法。

    “臣附议。”结果,一片附议之声。

    “尔等这是欲罔顾罪人,徇私乱法!”此时的杨邠,就似一名独臣,当廷发怒。

    苏禹珪露出了他老好人一般的笑容,恭声应道:“杨相公,既治其罪,可正国法,只是用刑轻重的问题罢了,何谈徇私。臣等所议,只是欲彰陛下仁慈宽宥之心罢了.....”

    “你这是巧言诡辩!”杨邠冷冷地盯着他。

    “好了!列位相公勿需争执了!”刘承祐终于发话了,装模作样地思吟了一会儿,淡漠地吩咐道:“姑念其前功,朕酌情削刑减罚,罢苏逢吉一切职衔,贬为庶人,流放泾原养马,其所敛钱粮财货,尽数收缴国库,其子嗣,皆罢官并处流放,三代之内,永不叙用!”

    刘承祐此言落,殿中的宰臣不由心生寒意,这般处置,可比直接杀了苏逢吉,更狠了。尤其是最后一点,几乎是断了苏家后代上进之路。

    “陛下英明!”率先发声支持的是杨邠。

    紧跟着,其他人也没有再赘言,毕竟刘承祐已从其请了。事实上,刘承祐基本已经看出了这些人何以在最后的处置上,如此积极为苏逢吉求情说话了。同为宰臣,苏逢吉事发,若有其极刑在前,对于他们而言,可是开了个不好的头。

    要知道,在场的诸公,屁股底下又岂是干净的。尤其是苏禹珪,虽然早已收敛“从良”,但苏逢吉所犯之事,他可也占了好几条。要是什么时候天子秋后算账,那可就不妙了。

    只是求情之后的结果,实在难如其意。遗祸子孙,可是更让人绝望的。

    苏逢吉的事,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告一段落。刘承祐顺势提道:“苏逢吉既罢,可于诸衙臣僚中,擢一人,增补政事堂。众卿可有人选”

    关于人事方面,尤其是涉及实权重职的任免,刘承祐素来都



第46章 粮与钱
    明媚阳光下,东京市内,人声鼎沸,比起以往有秩序多了,最明显的变化便是,于市井间横行霸道的侍卫军卒,消失了。这是尚洪迁这段时间整饬军纪,约束禁军的结果。

    换之的,是管理市场的市吏与巡卒,由开封府接掌。侯益上任之后,以最严厉的手段,严肃东京市坊之间的治安情况,整治了不少人,风气渐佳。

    只是,纵阳光普照,却也难使魑魅魍魉彻底消退。新的管理者,显然已经进入了角色,作威作福。

    “侯益这开封府尹,当得还是不错的!”站在一间茶肆内,刘承祐眼瞧着哪那一队数人的市吏逻卒在周遭操持着活计的小摊小贩敬畏的目光下,渐渐走远,消失在街角。

    虽是茶肆,但竟然卖酒,前提是客人付得起高价。为米粮故,朝廷禁酒,但哪里能真正禁得住,虽不致于形同虚设,但于那些达官贵族而言,于深府大院中偷偷搞些酒酿,并不是什么大事、难事,朝廷所禁,真正约束的,还是底层普通的百姓。并且,辐射的范围,局限于京畿之地。

    即便如此,近来东京朝野间,对解禁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了。酒这种东西,当真让人欲罢不能。

    而三司使王章,前两日才向刘承祐提议,将酒曲之事,如盐铁一道儿,纳为官营。这,又是王章想出来的一个敛财手段,因为自朝廷禁酒令下后,京畿民间有不少私卖酒曲,借机牟取暴利者。

    对于王章的进言,刘承祐心里当真是不知该发何等感慨。得悉其事,第一反应,不是在顾虑朝廷禁令施行不畅,而是在考虑如何借机牟利。当然,王章也是在尽力为国库谋求增收。

    整个朝堂上,头发白得最快的,就是王章。为了国家财税,在刘承祐的默许下,王章制定了不少拖庇于“正税”之下政策法令,身上背负了不少骂名。

    刘承祐心里知道,堵,终究不如疏。但是这禁酒令,还得持续一段时间,朝廷如不压制,哪怕再缺粮,都会有不少粮食被用与酿酒。并且,对于东京城内,偷淫酒曲的状况,也要进行一番针对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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