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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第69章 “铁杆”盟友先掉链子
    乾祐元年秋七月壬戌日,以河中李守贞叛,帝亲率禁军,誓师出兵。临行前,将李守贞在东京的近亲亲戚十余人,尽数斩杀祭旗。

    李守贞造反准备的时间不短,可是对他的亲戚们却是不闻不问,当然,有机灵者见势不妙,但身在东京,处在监控之下,根本没得逃,用来给刘承祐祭了旗。

    闻天子亲征,贵妃高氏欲求随驾侍候,大符也随其后告请,这样的情况下,就算初刘承祐初有所意动,也将心思收起来了。而况,后、妃随征不算什么,但眼下,还要考虑军心。

    近三万大军,自汴河逆流而上,水陆齐进。前期,东京这边已经自民间搜集了大量船只、骡马,用以输送军队、粮械。军器监阎晋卿被刘承祐调出,用以为水路转运使,陆路则以汜水守将白重赟负责转运。

    御营这边,以舅父兴捷军都指挥使李洪建为行营马步军都虞侯,宣徽北院使扈彦珂为行营都监,又以广锐左厢都指挥使刘词为殿前都部署,护圣右厢都指挥使韩通为排阵使。

    大军水路并进,绵延数里,可谓浩浩荡荡。龙舟上,登船舷而住脚,扶舷而立,环视四周,玄旗林立,舟船破浪前行,岸上遥遥可见,逶迤而行的队伍。

    这样的场景,上一次经历,还是在随刘知远讨杜重威之时。不过那一次,主角是刘知远。这一回,手掌乾坤的是他刘承祐。

    此时刘承祐的心情,可以用踌躇满志来形容,而对于此次平叛的前景,他也有必胜的决心。顾虑当然也有,但那是必要的谨慎心理。

    ......

    在朝廷平叛动作,果断高效展开的同时,关右地区,因河府之叛,立时风起云涌。李守贞的叛乱,并未太让人意外,或者说即便换个人造反,也不会太让人惊讶。关右及周遭诸节度,或多或少,都抱着点吃瓜群众的心态,以观时局发展变化。

    同州,冯翊县。

    作为河中府的邻居,在李守贞扯旗造反的第一时间,同州便警惕起来,作为州治的冯翊城,更是全面戒严。城头,军丁巡逻,象征着大汉的黑旗,尚未摘下,而夹杂在其间的“薛”字旗,在秋风的吹拂下,貌似有些歪。

    同州这个地方,从地理上看,于关中而言,很是重要,是渭北平原的东部屏障。基本上,东面之敌,若得渡河拿下冯翊,便可趁势急进,横扫渭北,直扑京兆也不是问题。

    是故,一直以来,对于薛怀让这个“同仇敌忾”的盟友,李守贞极尽拉拢,哪怕心里十分藐视其人。要知道,他李守贞当年为禁帅之时,薛怀让不过是一个小角色,根本不在李守贞眼中。而今,竟也能与之平起平坐了。

    州府之中,节度使薛怀让,正躲在后堂中,唉声叹气,一副迟疑不决的样子。

    去年在邢州,被刘承祐教训了一顿,差点丢了脑袋,刘知远为了补偿他,移之为同州节度。到任之后,习性不改,仍为恶政,以聚敛为事。毕竟当初在邢州之时,家财都被充公了,到同州,自然得卖力捞回来。

    在同州的时日,薛怀让的日子还算舒心,但刘承祐继位之后,就开心不起来了。当州镇节度对朝廷心怀疑忌之时,便已经危险了

    不过,在李守贞造反之前,双方之间打得火热,等河中那边来真的了,薛怀让这边,心里又不禁泛起了嘀咕。

    虽然李守贞吹得很厉害,好像挺进中原灭汉很容易一样,但对其能否功成,薛怀让摸着良心想,是没有多少信心的。去年他可在邢州见过刘承祐,那可不是一般的幼主,差点把自己砍了的狠角色,怎么可能被李守贞吓到。

    生死荣辱,休戚相关当头,薛怀让似乎才意识到刘承祐究竟有多恐怖,栾城一战的威名,起作用了。

    另一方面,薛怀让早已是知天命之年,从军几十年,从尸山血海中打拼出来,一直到须发灰白了,才得机奋起成为一方节度。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武将来说,能为一镇节度,已是其人生的巅峰了。

    而于薛怀让而言,不足一岁安逸的节度生涯,也将其意志消磨得差不多了。发妻亡,新纳娇妻美妾,夜夜新郎,子孙满堂,享尽荣华。事实上,若不是因为邢州那档子事,他薛怀让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与李守贞靠得那么近,干造反这么大风险的事。

    “节帅,河中的使者又来了,说一定要见您。”管家急匆匆地奔至,站在门口,向有些坐立难安的薛怀让禀报。

    “还真是没完没了”薛怀让顿时就爆发出来,叫骂一句,发福的脸上,肥肉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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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同州之战
    从薛怀让的补充命令可知,他基本决定将踏上李守贞那艘破船的脚给抽回来!左右,比起李守贞那边亮明旗帜,真刀真枪地干,他这边的余地明显要充足些。暂且看看情况与局势发展再说。

    不过,薛怀让显然不是个聪明的人,或者说他的小心思有些太过于明显了。这几日他的表现,早落在一河之隔的李守贞眼中。而比起薛怀让,李守贞又要聪明不少。

    薛怀让想玩两面三刀,但李守贞那边根本不如他意。在他的牙将快速赶至蒲津传令后,渡头那边,很快传来了消息,蒲军成功西渡了。

    同州与河中府,以黄河为界限,蒲坂是两地交通的最重要的途径,又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而河中府城,又是临河而治,对于隔河而望的西津头,这么长时间下来,李守贞岂能不上心,暗地里,早就渗透收买了。

    故,薛怀让这边态度一定,李守贞立刻就动了手,以河中节度副使周光逊为主将,率军五千渡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收编渡头的一千多同州军后,火速西进,直逼冯翊城。

    估计李守贞自己都没料到,还没与官军大战一场,就不得不把出鞘的刀子挥向盟友。

    得知蒲津的变故,薛怀让在城中直跳脚,大骂李守贞不厚道的同时,也赶紧下令冯翊城中不足两千守兵戒备。

    对叛军使者孙愿,有一点薛怀让倒没有说谎,同州兵力确实薄弱。一是先天受限,二是薛怀让领镇之后,军备废弛,他搜敛的财货,要么屯于府库,要么用于享受。招兵买马,扩充军备,那等耗费钱粮的事情,薛怀让干得,还真不多。

    藩镇之祸已持续已有近两百年,发展到如今,地方节度的权力虽然大,但不是所有的节度,都一门心思地想着扩充实力。他们更多的,是想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当自己的土皇帝。

    除了似李守贞这样的野心之徒外,只有在朝廷想行削藩之举,将手伸入他们的碗里时,矛盾冲突才会爆发出来,剧烈之时,便是刀兵相见。

    冯翊距离黄河岸,直线距离不过六十里,面对叛军气势汹汹而临城下,薛怀让紧张了,而其间,更有一部分原属于自己的部卒。大概是有李守贞的指令,蒲军没有直接攻城,而是先礼后兵。

    进城“礼见”的使者,还是前使者孙愿,这一回是挺直腰杆,进城的。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让薛怀让差点想把他脑袋拧下来。

    面对叛军威逼,对守住冯翊,薛怀让没有多少信心。在其犹豫不决之时,变故发生了,打西面来了一支军队,观其旗号,是来自耀州的顺义军。领军的,是顺义军节度使宋延渥及巡检使秦习,人数虽然不多,却一下给了薛怀让点底气。

    随着顺义军至,在冯翊城下,很快形成了一个脆弱的平衡。官军与蒲军,自是没说的,刀兵敌对相向。周光逊兵多,但顾忌城中同州军,一时没有动手。而宋延渥兵少,不过两千出头,自然不会主动进攻,反而在宣示存在感之后,主动退到冯翊城西南十里的沙苑镇立寨防御。一时间,薛怀让的态度,成为了左右战局重要因素。

    事实上,宋延渥的做法,是有些冒险的。但是,若不如此,薛怀让很可能便就范了。有刘承祐的叮嘱,宋延渥可一直关注着同州与河中的情况。当然,若不是河中举叛后,薛怀让的逡巡举动,宋延渥估计就要换一个稳妥的做法了。

    在冯翊城下,三方对峙了足两日,受不得后方李守贞的催促,在自认摸



第71章 叛军势蹙
    刘承祐这边,西征进展很顺利,指的是行军。水陆三万大军,是轻装简行,除了必备的武器与粮秣,没有其他重型器械及辎需。

    一路顺汴渠北上,入黄河西行,转道洛水,历四日而至西京。一次军旅,很是乏累。河渠失修略不畅,前番秋雨糜糜,水势震荡,颠簸难耐,“龙舟”又只是普通的船只改造,非作游览观光之用,自然不舒服。

    而被当“货物”运的禁军士卒们,则要更难熬了。士卒们多为北方人,旱鸭子不习水性,晕船呕吐者不计其数。时间快则快矣,登岸之时,战力十成也去了七成。

    相较之下,陆上行军,虽慢上不少,且同样乏累,但战力保存地相对完整。

    按照既定计划,弃舟改陆路,于洛阳整顿,补充辎需后,再行西进。只是比起预期的,多休整了一日。顺便,刘承祐察看了一番西京的情况。

    洛阳,作为而今大汉第三繁华的都市,刘承祐对这儿还是挺重视。在史宏肇抱有报复心态的整治之下,近来不是特别安宁,别居西京的那些勋贵旧臣,与其之间,基本撕破了脸皮。

    刘承祐案头,对于史宏肇的弹劾奏章,就没短过。基本就是老一套,骄横跋扈,贪赃枉法,严刑苛敛之类的。在史宏肇被罢侍卫统帅的职位之后,那些人对他的忌惮也明显小了。

    而对于那些弹劾的奏章,刘承祐基本都是留中。史宏肇在洛阳干得有多过分,至少今岁夏收,西京地区,税赋颇丰,贵族们偷税漏税的情况得到了极大的遏制,有瞒报者,被史宏肇整治得很惨。

    故御临西京,刘承祐对史宏肇,格外嘉许了一番,这是挺难得的。很现实的问题,史宏肇为禁帅时,刘承祐对其十分厌恶,甚至有杀心,然当其换了个位置,威胁变小之后,刘承祐对其态度这便有了极大的转变,容忍度直线上涨。

    而至洛阳后,华州的情况与同州的战事,先后飞报御前。

    “药元福老当益壮,白文珂名帅之姿,宋延渥智勇兼备,杨业剽悍善战,此四者,皆不负朕望!”收起战报,刘承祐眉宇松展,便吩咐道:“将此前方战报,传示三军!”

    “是!”

    大军出征,这等激励士气的消息,自然要多加宣扬。

    “据察,李守贞的目标,是趁举叛之初,朝廷反应不及,南夺潼关,以御关东,西渡蒲津,会同、华之军,合三州军力,席卷关右,裹叛而据三辅,以待大汉四邻并起,捉衿见肘之后,挥师东向......”随侍在御前的冯道,向刘承祐叙说着。

    闻其言,刘承祐倒是没有怎么蔑视,反而略发感慨:“李守贞虽鄙,然此战略,对朝廷倒却有巨大的威胁。向使其达成目的,关右之地必然大乱难平!”

    “然,李守贞万万不会想到,朝廷反应这般快,陛下更是刚毅果敢,亲提大军来伐。且禁军未至,白、药、宋、杨等将已挫其锐气!”冯道表情间,带着些轻松,老脸几乎笑成一朵花,言辞间对刘承祐的恭维之意很明显。

    刘承祐盯着摊开在御案上的关右地图,认真地思量了一会儿,还比划了几下:“赵晖既已领军西援潼关,其余三路兵马也动,晋州王晏呢”

    “其已上报发兵南下,然到现在为止,还未有消息!”随军参赞的范质禀道。

    刘承祐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不过很快舒展:“朕知道了!”

    “前方诸军,已挫叛军锐气,遏其势,已给此次平叛开了个头,解朕大忧!”想了想,刘承祐直接吩咐道:“传令,大军在洛阳多休整一日,待陆路军至,一道西进。这段时间,做好禁军准备。另外,传令东京及水路两转运使,军械辎需,务必及时输送前线,不得延误!”

    “是!”

    前边的利好消息,让刘承祐这边,确可更加从容不迫。此次出征之后,大概是刘承祐近来办事,最为顺利的一次了,至少到此为止。

    “陛下,永兴、潼安及保义军已集中于风陵津,与叛军夹河对峙。周晖都指挥使已率小底军过渑池,上报是否自陕州直接渡河”范质汇报道。

    闻言,刘承祐又低头研究了一会儿地图,很快,手指点在陕县,直接道:“答复周晖,小底军至陕县后,可直接于平陆渡河,过芮城,直奔风陵津,袭叛军之后!”

    ......



第72章 驻足石壕镇
    由于叛军怂得及时,在李守贞的命令下,提前缩了回去,受阻于风陵南津头的官军得以顺利渡河与绕袭的小底军汇合。

    两万多官军聚在一起,声势浩大,然后问题一下子便产生了,中央军与地方军的差别。风陵南津的官军,是京兆、华、潼、陕四地合军,看起来,就是一支“杂牌军”,人虽众,然旗帜杂色。

    一种鄙视,天然形成了。

    小底军虽然成军时间不过一年,但是东京禁军中十分重要的一股力量,军士皆选于少壮者,编制庞大,甲械精良,实力雄厚。哪里看得上那些杂牌军,也就潼安军因为出身于禁军,稍微亲近些。

    那种傲气与鄙视,几乎是流于表面,不加收敛的,自都指挥使周晖以下,都是这样的。而四州官军,也恼了,同样不满。自叛乱以来,在西面弹压局势,打击叛贼,将叛军挡在河中的是他们。禁军是大爷,却也就赶了几百里路,神气什么

    一次军议,便不欢而散。当然,明面上,是因下一步动向问题,众将意见不合。

    周晖觉得叛军狼狈撤回河东城,当趁势掩进,直攻河东城,或可一战而下,在天子亲临之前,便执贼首以献。这个人有此想法,显然是不通政治的......

    而以白文珂为首的众将,则以叛军实力犹在,不可骤下,还需缓缓图之,打算暂作休整后,稳步推进,毕竟河东城已近在眼前,待后续诸军围城,再做计较。他们在地方日久,当然知道,河东城被李守贞修缮得有多坚固,周晖的建议,太过想当然。

    实际上,还是诸军之间的隔阂问题,不服统帅。虽然刘承祐以白文珂为西南行营都部署,但老将年迈,资历虽高,但想要服众,还是有点难度。原本统御四地官兵之时,便有滞涩,反倒是禁军来了,让他们倒一条心了。

    闹到最后的结果,各行其是。周晖以白文珂昏聩怯战,不足为谋,在左厢都指挥使孙立的支持下,自率小底军先行北上,有点莽撞地扎向河东城。

    白文珂则按照自己的想法,休整军士。

    ......

    刘承祐这边,自出洛阳后,走陆路行军,速度不疾不徐的,透着一个稳,让三军将士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战力。

    七月癸酉,自东京祭旗出师后的第十二日,刘承祐领军至陕州石壕镇。休整的同时,还有闲心与杨邠、冯道、范质三人在镇中凭吊一番。

    以战事之故,镇中的丁壮,大部分都被征劳役,随镇将前往军前效力。几乎可以肯定,石壕吏的故事,又在此地上演了一遍。

    “此镇名石壕,是根据杜工部《石壕吏》所来”站在镇子口,朝西远眺,望着那山河表里,刘承祐问道。

    “应当是吧!”冯道的回答,带着些不确定。你要让他临时将此镇的来历讲一遍,也是为难人。

    刘承祐的关注点显然不只在镇名上,背着手,头微仰,感慨道:“战事一起,所受疾苦,犹在百姓啊!”

    闻言,冯道立刻“仙风道骨”地捋须道:“陛下忧国爱民,只待平灭叛贼,自可弭乱罢兵,还其以安宁,解其疾苦!”

    瞥了冯道一眼,眼神中的鄙视有些明显,默然跟在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杨邠,突兀地插嘴了:“战事起,皆凶顽谋叛,朝廷动兵,本为国家生民。倘非如此,叛逆猖獗,乱象扩散,彼辈所受疾苦何止于此时下天下大乱,诸国并立,陛下如欲弭兵戡乱,唯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今后需要打的仗还多,陛下何须于此,发这无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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