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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看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朕倒安心了!”

    刘承祐的声音入耳,孙立倏地一下来了精神,惊坐而起,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不过倒也认清了背手站在榻前的刘承祐。

    赶忙起身欲行礼,被刘承祐止住:“你身上有伤,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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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间策
    乾祐元年秋八月壬午(五日),合围既定,屯兵城下四日过后,随着刘承祐令下,官军正式对叛军发动了第一波进攻。按照刘承祐的指令,西大营诸军,在药元福与宋延渥的统率下,向叛军河西寨发起冲击。

    敌西寨守将张延嗣,此前在蒲军中就是个普通的中级军官,受李守贞亲信而拔为西寨主将,能才有限,论攻论防,哪里是药元福与宋延渥的对手。只在副使周光逊的帮衬下,将将挡住。

    河东城西南方向,临河水,刘承祐驻马岸侧,向西遥望。隔着大河,能看到河西寨处,烟火升腾,显然是用了火攻。最近的一波杀声,已经持续小半个时辰了,并且已然慢慢减弱,刘承祐伫望西寨,直到杀声彻底消散在越显凄清的秋风中。

    “看来攻寨失败了,这是两日来第三次进攻了吧!”刘承祐探手捋着坐骑的马鬃,问道。

    “是的!”跟在刘承祐身旁,是一名苍髯老臣,面色红润,身披坚甲,一副老而弥坚的模样。

    此人名为扈彦珂,也是元臣之一,而今以宣徽北院使充行营都监。已是花甲之年,为人谦恭厚道,颇有见识,属于刘承祐眼中那十指可数的能臣之一。

    在原本的历史上,随郭威平叛,参赞军务,在前后军机决策之上,给了郭威提供了不少重要意见。巧的是,此番出征,也是郭威举荐扈彦珂随军的,这二人,看起来关系不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也不管应景与否,刘承祐拽了句文,吩咐着:“传令药元福,暂止进攻,收束士卒,重整旗鼓,等候军令!”

    对于攻寨失败,刘承祐并没有生出愠怒、不满之类的负面情绪。当然,也是因为平叛官军尚未出力,否则,若出全力仍难夺此弹丸之城,刘承祐绝对绷不住。

    回到御营,落座方喝了几口茶水,西面的战报通过黄河上水军快速地呈至案头。

    药元福与宋延渥联名上报,三日攻寨下来,西大营官兵伤亡七百余。不过,叛军也不轻松,战损保守估计在千人以上,就冲着这个战损比,便知双方之间的战力差异。并且,在砲石弹与猛火油的攻击下,敌河西寨栅遭到了严重损坏。

    药元福言,河西关寨的叛军士气已经十分低落,并请命继续进攻,愿立军令状,两日之内必破敌寨。

    “药老将军雄心不弱壮年,豪情胆气,跃然纸上,令人心生向往啊!”将军报递给扈彦珂,刘承祐嘴角一勾,感慨道。以战事之故,刘承祐让药、宋二将,不需渡河来觐,所以到现在为止,刘承祐还没见过这个今岁以来屡入其耳的老将。

    “药公戎马多年,勇略如旧,确是令人敬仰!”扈彦珂微微一笑,操着一口晋腔,赞叹了一句,旋即拿着军报拱手:“陛下欲从其请”

    “以药公将兵之能,率众激勇,拿下敌寨,定然不是问题。不过,士卒的伤亡,只怕是小不了的。”刘承祐说道。

    “陛下体恤下情,爱兵如子......”

    见扈彦珂也张口便来恭维之辞,刘承祐轻轻地扬手,止住他,问:“朕欲先平西寨,再破蒲城,扈卿可有破寨之策”

    闻问,扈彦珂脸上没露任何为难之色,稍微琢磨了下,揖手道:“或可施间策。”

    “间谁”眉毛扬了扬,刘承祐追问。

    “周光逊!”扈彦珂干脆道。

    “此人可间”

    扈彦珂眉目之间透着自信,简单地向刘承祐解释着:“此人本为河西副使,先帝以李守贞出镇河中,原有鸠占鹊巢之意。前番兵败同州,李守贞夺其兵权,以无名之辈张延嗣代之......”

    “此事,便交由扈卿去处置!”不待扈彦珂说完,刘承祐直接道。

    吩咐完,刘承祐思吟几许,



第78章 火油弹
    当然,换作任何一个稍有野望与志向的人,处在郭威的地位以及后汉的国情环境下,都会走到郭威那一步。天予不取,必受其祸,并不值得罪过。

    而今,虽然大汉周遭的环境似乎更加恶劣,但内部可就稳当多了,在刘承祐煞费苦心经营下,权力在手,军政也基本在掌控。

    在这样的局面下,只需正常发展,郭威在朝中,也只有当刘承祐的忠臣。

    大营东南方向,是一大片山岭,属中条山支脉。其中几座坡地,与周遭成片的林木相比,显得光秃秃的,仅余一些凌乱的树桩、枯木、杂草,都被砍伐用以河东城下的寨垒修筑了。

    而其间,烟熏火燎的,浓烟一片。

    在坡地下,隔着近三十丈的距离,摆着几架砲车,就是抛石车,只是此番投的不是石块,而是一些特殊处置过的陶罐。显然,这是一个临时的武器试验场。

    负责的将领名叫李韬,四十来岁,深眉浓髯,为龙栖军都校,属马全义麾下。

    “陛下。”刘承祐御临,其人立刻带着几名下属迎了上来。

    “试验如何”刘承祐望着远处坡地上的烟火狼藉,嗅着空气中呛鼻的味道,随口问道。

    “请陛下观察!”李韬不废话,直接被拜请道。

    刘承祐就是欣赏这种干练之风,点头撤得远远的,看其演练,很熟悉的画面......

    将陶罐置于掷弹带,点燃,抛石机旁,小队长令旗一下,五十名士卒呼喊着口号,一齐发力拉动炮索,“炮弹”遽然起飞,朝远处的坡地高速冲去,远远可视,坠地,罐碎,一地火焰,猛然爆发。升腾的火焰,熊熊燃烧,印入瞳孔中,隔得虽远,但刘承祐能感受其间的热烈火毒。

    这火弹,便是在刘承祐的授意下,由军器间制作的。以瓮罐为容器,内置膏脂等易燃物,当然最重要的,猛火油。

    在这个时代,猛火油在军事上的应用已经很常见了,不过基本都是用作守城防御之用。知其情,刘承祐前番提出在进攻端将之利用上,在抛石机的使用已经大行其道,改制火油弹也不难实现。

    刘承祐虽然不会制作,但仅仅是描述了一番物状与效果,难的是如何控制点火后的时间,经过数月研制试验,军器监的工匠们还是给制作出来了。

    这便是军中“火炮”的由来。

    此番,是在实攻河中前,再进行试验,原本是想往城里发射几炮的,但为了出其不意,忍住了。

    发此火弹的抛石机,乃双梢抛机,可将二十市斤的石弹,抛射八十步远的距离,换上稍轻的猛火油弹,则更远。

    以火油弹的危险程度,为了保护操作士卒的安全,发射的阵地都需特殊构造,抛石机后,设以沙坑。在此前的操作之中,已经出现了几次意外。猛火油这种烈物,沾上就讨不了好,下场绝对凄惨。

    而以人力牵动器械,经验配合很重要,在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操作砲车尤其是危险程度高的“火炮”,刘承祐单独调动了上万军士操练,合练施力,基本上当作“炮兵”使用。

    “自寨中仰抛,应当能抛至河东城上吧!”刘承祐稍微比划了一下,问李韬。

    李韬一脸的确信,保证地答道:“回陛下,河东城虽坚固,却不够高,大军寨垒已逼前,立阵于其间,猛火油弹轻松可达城头!”

    基本上,这火油弹只要砸上城头,爆发出来,自威力便不必多虑了,那将是一副炼狱般的场景。

     



第79章 势孤危
    叛军河西寨旁,沿着河滩是一大片蓬蒿,绵延而无边际,不知深浅,配合着冲刷焦石的水浪,险恶异常。秋风冷拂而过,带动起沙沙之声,白鹭驻于野,獾鼠觅其间。

    在拂晓时分,临岸的敌寨中突然发出了一阵异样的动静,隐隐有刀兵厮杀之声,但很快消散在风声、水声之中。

    待天彻底放亮,秋夜之凉渐缓,晨雾笼罩下,两千官军已前趋寨前,后方另有数千压阵以备不测的军队。敌寨,则营门大开,砦栅放倒,各处白幡耸立,在风中飘荡无依。

    而寨中,蒲军列队以迎,依照约定,都未执武器。见着这副场景,领军前来的药元福,神情稍微放松了下,不过警惕犹在。

    寨前,领头的便是原河中副使周光逊,身边一名小校手里提着一颗首级,那是李守贞委任的河西寨主将张延嗣。

    眼见着叛军情势不妙,再加与李守贞之间积攒的矛盾,一经联络,便允诺“举义”,且动作十分快,有种早降早脱身的意思。

    李守贞虽委张延嗣为河西寨主将,但将周光逊还留在西岸,就是最大的败笔。周光逊仅召集了少数的亲信士卒,突袭军帐,斩了张延嗣,再凭着在军中的影响力,牵头投降,过程几无阻碍,十分顺畅。

    “罪将周光逊,为李逆所惑,从叛作乱,以抗王师,愧悔难当。今率军中义士,杀贼反正,以顺朝廷,请使君原宥接纳!”既是献降,周光逊做得很到位,姿态放得很低,腰弯得更低,身后跟随的将校有样学样,至于周遭的蒲军士卒,则显得漠然。

    “周将军免礼!”药元福显得很大度,没有倨傲态,向东岸拱了拱手,道:“天子有命,迷途知返,未为晚也,应蒲军反正举义将士,皆赦其罪!”

    此言落,在场闻声的蒲军将士都松了口气,面上的疑虑消散不少。周光逊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朝东面深揖,切切道:“谢陛下!陛下仁慈!”

    药元福则扫向小校手里提着的首级:“这便是那张延嗣”

    “正是!”周光逊主动道。

    药元福上前,顺手接过,扫了眼那狰狞可怖的头颅,面色如常,淡淡道:“无名之辈!”

    “将其首级送与御营!”药元福吩咐着。

    “是!”

    整个受降过程,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药元福与宋延渥迅速地进驻其军寨,并将投诚的两千余蒲军移驻旁边的河滩,全数收缴武器,并遣兵从侧翼监视。这是临阵之时,不可能为了表示信任与诚意,留下隐患。

    一切处理完毕,河西寨叛旗斩落,大汉玄旗复立。遣人东渡将受降情况报与大营,药元福则与宋延渥一道,登望楼东眺。

    “没成想这叛军如此不中用,这般轻易便降了。”药元福重重地叹了口气,粗犷的面容间,怎么都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宋延渥也明白点药元福的心态,在旁,不减其谦谦有礼的风度,含笑道:“河西叛军,屡受其挫,关寨失修,不似蒲城有坚城可依,大河相隔,份属孤寨残军。人且不众,心且不齐,将校龃龉,又有药公将军,勇势难挡,扈都监遣人稍作间之,其众来降,亦在情理之中。”

    “当然,纵彼辈顽抗,药公将师以攻,拿下也是三两日的事情。”说着,宋延渥还小小地恭维了药元福一句:“但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减少将士损伤,上善之道。”

    闻言,药元福洒然一笑:“驸马此言,说得某家心里格外舒坦。”

    远望对岸的河东城,西寨一下,则彻底变成孤城一座,药元福笑容一敛,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接下来,就看中军的了。这破城之攻,恐怕轮不上我等了......”

    宋延渥却爽朗地反问道:“自平叛以来,药公已煊赫武功,扬尽威名,总不至将平叛之功,尽握于手中吧”

    此言,倒令药元福发笑。偏头看着这个风度翩翩,英气逼人的驸马,好感顿生,他见过不少金玉其外的皇亲国戚了,唯有宋延渥



第80章 进攻
    总伦和尚一通忽悠,大抵是太用心,自个儿都信了,一脸的动情,面上仿佛尽是禅意,只是手上捻动佛珠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

    李守贞此时的心理状态,显然已经不怎么正常的,对总伦的罪怪之意也是真的,不过听其这番宽慰之言,脸上褶状消散不少。

    “如法师所言,天命在孤,降此磨炼,倒是孤心志不坚,稍有小挫,便生犹疑....”李守贞情绪控制住了,恢复了平静,嘀咕一句。

    看那样子,似乎又相信了总伦的话,不过更像只是找总伦寻求安慰的。

    “传令各军,给孤提高警惕,严防汉军突袭。诸军将校,严格约束士卒。告诉王继勋,上下将士但有异动者,可先斩后奏!”深吸了一口气,李守贞冷冷地吩咐着。

    王继勋自举叛以来的这段时间,作战颇为卖力,虽然在对阵官军之时,同样败多胜少,但以其勇莽,再加那一番难得的小胜,愈受李守贞信任,被委为巡检,督察蒲城。

    闻令,孙愿与刘芮两名属吏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了,李守贞并没有恢复平日的“豪迈”。略作犹豫,孙愿不由拱手建议道:“大王,汉军大军围城,城中人心惶惶,军心动荡。是否发府库钱粮,以犒将士,提升士气”

    稍微考虑了下,李守贞一挥手:“你们执孤手令,照此办理,告诉军士们,跟着孤,必能破汉军!”

    这话,在场数人,不知几人信,信几分。

    总伦步出府堂之时,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毫无平日里得到高僧的形象。冷风一激,后心冰凉,不知觉间,后背已然湿了。方才堂间的李守贞,显然把他吓到了。

    回首望了望那依旧富丽堂皇的府堂,已失“佛气”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异色。

    “法师。”侍候在堂外的沙弥紧张地趋步上前,卑恭地唤了一声。

    “回僧堂,吩咐下去,我要闭关,为大王与将士们祈福!”总伦正身肃容,当先快步而去。

    不过,心里却暗自琢磨着,得寻个脱身自保之策了。同时,情绪难免失望,当初与李守贞一拍即合,费了那么多功夫,终于襄助他成功起兵,这荣华名声还没赚到,已至分崩离析,性命之忧就在眼前......

    不就造个反嘛,这大汉朝反应怎么如此迅速激烈,难道是皇帝太年轻的缘故

    堂间,李守贞独留其子李守贞,按着他的肩膀,严肃地吩咐道:“崇训,孤将府中的一千五百名牙兵交给你统领。此后局势难料,若事有不妙,带人护送家小突围吧。汉军只重兵围于东、南,向北边,或许有条生路,但得靠你自己闯了......”

    听李守贞这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李崇训愣住了,望着老父,疑惑道:“父亲,你......”

    “哼!总伦当真以为孤那般好蒙骗吗,只心照不宣罢了。都到这个地步了,局势危蹙,孤又岂会看不出来!”李守贞淡淡道,嘴角翘起点讥诮的弧度。

    “那父亲怎么办”李崇训恍然地点了下头,急声问。

    “不用管孤!”李守贞手一摆动,又露出一副固执低面孔。

    没有给李崇训解释什么,强硬地将之赶出堂去,随后微佝着那本算魁梧的身体,拖着沉重的步伐,步至案后,郑重地理了理袍服,稳稳地坐在他的秦王宝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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