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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杨邠此言落,此间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尤其是冯道,别看他常常唾面自干,不惧物议,但杨邠那流于表面的鄙视,还是让这老狐狸心中赧然。他冯相公位列宰臣之时




第73章 赵大已在军中
    前来御营汇报的使者名叫王玉,是赵晖麾下一统兵官,为陕州兵马监押。一张马脸上胡茬四扬,很引人注目,行伍之风甚浓,面对刘承祐问询,很干练地将河中战况禀告了一番,所述与战报之上相差无几。

    军报上写的东西,描述简练,重结果,略过程。基本上就是,周晖率小底军前驱河东城,攻城不下,为城中守军突施反击。官军一时不能挡,小底右厢第二、五军都指挥使何徽、樊爱能怯战临阵脱逃,导致阵脚大乱,全军溃败,为杨业率潼安军接应,方止败势。小底军折兵,一千三百余卒。

    战报之上,很多地方,尤其是关于前因,语焉不详,似乎所有的锅,甩在了那军指挥使何徽身上。

    刘承祐一眼就察觉到了军报所述的不对劲之处,直接盯着王玉,双目中仿佛释放着精芒,问:“谁让小底军,独师前去攻城”

    不知觉间,刘承祐的气场已足够强大,王玉下意识地埋下头,瓮声答道:“叛军自风陵津北撤,我军北渡,事前军议,白都部署决定暂作休整,周都指挥使决议趁势急进攻城,自率师前往。”

    闻其言,刘承祐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顿时怒由心起。不过被他克制住了,不至于在一信使前发泄,沉声问:“而今前线是什么情况”

    “小底军回撤风陵津大营,重整旗鼓,白都部署准备士气恢复之后,再行北上......”

    “你叫王玉”刘承祐略作思吟,神情如常,问道。

    “是。”王玉脸色间不禁流露出少许喜色。

    点了下头,刘承祐挥手吩咐着:“一路赶来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因此报,刘承祐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顿时消散了。随其后,陆续又有关于河中战事的汇报传来,尤其是此败详情。周晖上表请罪,同时弹劾白文珂不作为,拥兵自重,坐观其败,更在其败退之际,按兵不动。

    另外的,则是刘承祐安插在小底军及诸州的监军的密报,将败事的前后细节给补充全了。然后,刘承祐真的怒了!

    “这个周晖,朕以其河东旧将,大汉元从,以小底军与之,托付重任。上了战场,竟如此托大,桀骜不驯,刚愎自用。白文珂是朕亲自委任行营都部署,竟敢无视其军令,私自进兵,累有此败!”御帐中,刘承祐狠狠地捶在帅案上,怒斥道。

    “陛下请息怒,周将军也是求战心切,欲拿下叛城,为陛下献。”冯道出言劝慰。

    “你不用替他说话!”刘承祐直接一拂手:“河东城坚,他拿什么去打,凭什么破城,拿头撞开城门上百里行军,师老兵疲,不及休整,送上门去,兵家所忌,都给他犯了,还敢进表,强言狡辩,诿过他人,当朕可欺吗”

    虑有攻城之困,刘承祐这边当然也做好了准备,行营中带有大量工匠。似砲车、云车等重型器械得到了地方,因地取材制作,但另有重弩等军械以及火箭、火球等武器则需水、陆两路转运自后输送。

    周晖以疲兵轻兵,扛着几把梯子去冲河东城,就想要拿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常道藩镇骄横难制,我看呐......”感慨了半句,刘承祐斜了言站在御前的几名随军大臣,自个儿将后半句咽了下去。后半句话不能说出来,传出去,影响不好。

    深吸了一口气,刘承祐又转变了矛头:“白文珂身为行营部署,周晖不听指挥,私自进兵,为何不作为”

    闻言,范质出列,揖手道:“禁军此番乃陛下亲辖,白公虽为诸军都部署,但对小底军,并无明确的指挥统辖权......”

    一句话,让刘承祐稍微有些尴尬,看向恭敬叙来范质,抬了下手,又放下,憋了一会儿,终于道:“那倒是朕安排不妥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臣觉得,事已至此,还当速施补救之法,至于前线将领,如何处置,是罚是贬,还需陛下御临,再作区处。”范质谨声道。

    深吸一口气,刘承祐扭头便语速极快下令:“传诏,明日大军加快速度,西进河中!”

    “是!”

    对白文珂,刘承祐心里是有些疙瘩,但不是因为他没有弹压住周晖,那也不现实,若来硬的,还可能直接使禁军与藩军之间的矛盾给爆发出来。

    真正让刘承祐不满的是,白文珂的后续处置。

    叛军撤军回河东城,是明显收缩兵力的举动,周晖骄狂轻敌,纵不能制,为何不上报,为何不做地二手准备。其前后举动,显



第74章 万岁呼声
    对前线的败况,将帅之间的龃龉,处置结果,刘承祐并未如在御帐中那般愤慨,只是派随侍近臣与王玉回去,传他诏令,让河中营前诸军好生休整,抚慰军心,恢复士气,以备下一步平叛。并且,着重强调了一番白文珂河中行营都部署的地位。

    天子的“仁厚”,倒让前线的将帅们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白文珂,老将也是大汉元从,与刘承祐交情虽不算深,却没想到天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器量。周晖则是惭愧之中带着点忐忑,除了将何徽、樊爱能二人逮起来之后,不敢再嚣张了,低调了起来。

    所谓知耻而后勇,若说禁军初败之时,河中诸军还带有些许幸灾乐祸,但叛军稍有起势,竟敢将探骑派南来查看,那可就将所有官军的脸打了。

    另外一方面,前线满营的老臣宿将,似白文珂、赵晖等人也不会真以为天子对败事没有大反应,不会追究。或许抱着以功赎罪的心理,在赵晖等人支持下,战败的第三日,白文珂亲率大军北上。

    就如刘承祐所预料的那般,前边那一场胜仗,对局势的影响着实不小,城中的叛军忽然有了点信心。官军前番所养之功,所聚之势,就跟被扎了个孔的轮胎一般,漏了。

    而李守贞,也似乎开了窍,反应过来该怎么打这仗了。就是怂住,依靠坚城,打防守反击,将朝廷大军拖住,以待时变。如果官军露出什么破绽,也果断出击。

    比如,在白文珂等人率军,逼进城南,下寨之时。李守贞胆子一壮,竟敢亲自率军出城来攻,扰乱其布寨。

    李守贞心里打着好算盘,想仿前事,趁官军初至,立足不稳,再打他个措手不及。殊不知,白文珂等将早有防备,或者说,诱叛军出城,也是目的之一。

    城外官军人数必蒲军多不了多少,且成分复杂,统帅不一,在协调与执行上自是不够精密。但是,除华州军外,余者战力可都不俗。仅论战力,城中的叛军,除了李守贞的牙兵之外,其他根本不足看。

    虽然是各打各,但一番激战,官军后手齐出,又有王晏受邀,自临晋来袭助战,直接将李守贞杀的败退归城。小底军为雪前耻,打得尤为拼,左厢都指挥使孙立蹀血而前,率军掩杀,欲循败兵之后,冲入城中,未果,身中两箭受伤。

    李守贞以抛弃殿后的上千蒲军为代价,缩回了城中。这一回出击,叛军稍起的气势又被打压下去,直接战损便有两千余卒,经此一役,李守贞恐怕是不敢轻出了。

    官军这一回的目标,显然也没有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杀退叛军之后,方才从容地于城南立寨。扎稳脚跟之后,方才将征集的数千民力拉上前线,加增巩固营垒。南营建立后,又移师于城东,新立营垒,眼见大片的军营于城外拔地而起,城中李守贞是远远看在眼里,但,就是不敢再轻动了。

    刘承祐这边,自石壕镇发,经陕州,渡平陆,沿着小底军进军路线行动,历四日而至河东城下。在此之前,兴捷军与散指挥已押送那一部分粮械抵达,同时使得围城官军脚跟站得更稳。而随着刘承祐亲提大军至,对河东城的包围则彻底巩固下来。

    五万余马步禁军,算上各州镇兵,再加先后征集的近三万民力,河东城下,是实实在在地突破了十万之数,至少可号称二十万大军了。其势众,军卒盈垒,旌旗招展,漫无边际。

    在敌



第75章 恩威齐下
    叛城下热情的呼声渐渐散去,官军大营恢复平静之后,南营这边,刘承祐聚将,举行了第一次御前军议。

    御帐设在南营,十分宽敞,可容百人,布置很符合刘承祐的脾性,简朴实际,没有多余的无用装饰。

    端居御坐,接受数十名将校的朝拜,见着这干元臣大将折腰揖礼,不管其心里究竟有几分忠诚与恭敬,总归是很舒心的。扫过一圈,目光在白文珂、赵晖、周晖等人身上瞟过,有所感,几人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还有一人,华州节度侯章,这匹夫埋着头,装着鸵鸟,刘承祐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时,眼见着其头埋得更低了。

    “臣等作战无方,致征伐不利,请陛下治罪。”该有的姿态是需要有的,白文珂作为前线总指挥,率先出列向刘承祐请罪。

    “白公免礼!”刘承祐眼下正欲和协诸军,也不可能对白文珂等将做出什么处置,出言安抚道:“白公乃大汉西陲鼎重之将,能望卓著,此番调度诸军,打击逆贼,前趋叛城,可谓劳苦功高!”

    说着,又扫向其他将帅,勉励道:“李逆举叛,关右震动,凶顽猖獗,两面而出。有赖诸君,挺剑跃马,扬起伐鼓,率众以迎,踊跃击贼,方不致贼势坐大!”

    从刘承祐的态度可知,不以前事罪之,不管心中作何想法,总归念其恩。先聚军心,后稳将心,就是刘承祐初来的做法。以白文珂年迈之故,刘承祐特赐其座议军,此番恩举,则使帐中气氛愈趋缓和。

    随其后,是周晖请罪,他的事,可要严重得多。

    “胜败乃兵家常事!”刘承祐表情平和依旧,似在勉慰,但只顿了下,语气急转,冷言厉色训斥道:“然不敬主将,不听劝告,不察敌情,擅自出兵,以轻兵攻坚城,累将士死伤,坏我军纪,伤我士气。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一串的词眼自刘承祐口中吐出,一句比一句严厉。激动处,双目中几乎凝出杀意,扭头问杨邠:“身为大将,自作主张,任意妄为,轻慢疏忽,以致军败,当如何处置”

    同列御帐的杨邠,忽闻此问,微感诧异,瞟了刘承祐一眼,生硬的面庞间不假辞色,直接道:“当斩!”

    周晖在下,原本有些放松的心理早就紧张起来了,“当斩”二字自杨邠口中吐出,心中暗骂的同时,只觉头颊生热,注意到天子冷厉的表情,扑通跪倒告饶。

    对这些元从老将,刘承祐继位以来,一向恩勉有加,宽和以待,也使得彼辈骄矜难制。但这一次,周晖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不妙。

    “来人!拉出辕门——”刘承祐一声冰冷的招呼,使得帐中严肃的气氛推至沉凝。

    “且慢。”见刘承祐一副动了杀心的样子,白文珂不由出身打断,操着老迈的躯体起身,拱手道:“陛下,周将军纵有过错,亦是为国家平叛,为陛下尽忠,只是军情不合,时机不巧,致有败绩。请陛下念起前功,从轻发落。”

    白文珂为周晖说话,有些出人意料,尤其是周晖,皱巴巴的丑陋面容间,难免愕然。刘承祐与老将对视了一眼,心中生起些异样。

    没有接话,看向一旁的赵晖:“赵公,你觉得如何”

    闻问,赵晖斜了周晖一眼,略作思索,拱手道来:“二度进军之时,李守贞引兵来拒,周将军亦帅师力敌之,斩获不小。念及前功,请陛下从轻发落。”

    好嘛,这个时候,倒守望相助起来了。

    面对白、赵二公相劝,刘承祐脸上终于露出了少许犹豫。眼神四移,撞到了冯道,这老头立刻主动进言:“陛下,过程虽有波折,所幸未酿成恶果,而今叛军已被束于愁城,做困兽之斗。临阵之际,若斩大将,是为不吉。陛下或可稍作贬谪,以安众心,亦给周都指戴罪立功的机会......”

    “若非诸



第76章 效郭威战法
    秋夜下,微寒的风吹拂过十数里连营,旗帜飘扬,明火晃动。除了必备的寨前守御军士与巡逻的士卒外,激情过后的将士们各居己营,枕戈而眠。

    连日的行军,身心虽疲,但刘承祐精神仍佳,就寝难眠,干脆起身,召来李崇矩与杨业二人,陪他巡视南营。

    李崇矩前番由御前侍卫一跃被拔为内殿直都指挥使,骤起,未免伤了天子名声,统军几个月,很是低调,勤勤恳恳,日益内敛,看起来越发纯厚,并且以其朴实谦和作风,得人赞誉,并混得了个“老实人”的名声。

    但无人敢以此轻之,前一个这么做的,内殿直都校杨廷伟,以犯军法,差点被他直接砍了脑袋,那可是宰相杨邠的次子。当然,以李崇矩扮猪吃老虎的作风,估计也只是做做样子,纵使未杀之,以将其军仗三十,逐出内殿直,腿差点打断。

    杨邠虽爱子,但平日自诩执法为公,屁都没放一个,最后主动将其子贬至地方为官。以其禀性,只怕迟早还会招致祸端。

    相较之下,变化最大的,还得数杨业。此前的杨业,年轻气盛,虽不失谨厚,但仍旧锋芒毕露。而今,锋芒犹在,只是不似之前那么刺眼,但更加锐利。印证了那个道理,良材宝坯,只有经过悉心磨砺,才可成器。

    虽处大军之中,周遭的保护力量一点也未放松,扫着执刀持盾,护卫在侧的卫士。刘承祐让带队的赵延进不要太紧张,但效果明显不好,该怎样还怎样。

    “平叛到此为止,朕观诸军青年将校,数你杨业最为突出!”边走边说,刘承祐语气间丝毫不掩欣赏:“北却贼寇,西制华州,援济败军,挽助颓势,力抗凶顽……”

    “有赖陛下提拔信用,臣惭愧!”面对刘承祐的赞赏,杨业显得谦逊。

    算下来,近来军中,统战厮杀,最出彩者,当真莫出于杨业。如今的杨业,已不能用“新秀”来形容了。而杨业倒也没飘,心里很清楚,若没有刘承祐近乎偏心的重用提拔,哪有他杨建功扬名的机会。

    而对杨业的反应,刘承祐也很满意。人在得意之时,往往容易飘,能做到宠辱不惊的,终究是少数,而杨业,显然属于少数人。

    “杨将军智勇双全,那王继勋号称河中第一勇将,正面交锋,也不是杨将军的对手。自临蒲城,据末将闻,军中已有杨无敌之称!”默然跟在旁边的李崇矩,突然切入话题。

    “杨无敌”刘承祐眉毛眉毛微扬,有些意外,有些感慨:“名副其实!”

    说着,刘承祐突然停住脚步,偏头看向杨业:“你还未娶亲吧!”

    杨业愕然,对天子思维的跳跃明显不适应,下意识地答道:“是的。”

    “此战之后,朕亲自替你选一个佳偶,必是名门淑女!”刘承祐双目闪着亮光,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闻言,杨业反倒有赧然,讪笑以应。

    小底军的驻地在御营西北,濒临黄河,很大的一片营地,带着人,很有目的性地走入其间,支使着一名小校,让其领路直奔目的地。

    连营之中,一座独立的军帐,若无专人引路,着实难寻。抬手止住,欲行礼的看守士卒,刘承祐悄步上前,掀开帐帘入内。

    帐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伴随着的,是一阵隆隆的呼噜声,行军榻上,孙立那壮硕地身躯正躺在上边。

    知道其在与贼激战中受了伤,刘承祐特来探望关心一番这个旧臣,不过见其这副安稳的睡相,倒有种扰人清梦的感觉。

    不过,人都来了。

    轻咳了一声,无效,有些尴尬,变为重咳,孙立终于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手本能去置于枕边的手刀,嘴里骂骂咧咧的:“谁敢扰某家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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