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缪娟(纪缓缓)
他把我们办公室的灯闭了,我们一起下楼。
这个时候,外交部还有些部门仍然灯火通明,仍有同事忙碌的进出工作,仍有食堂的师傅上来送夜宵。
我们走到外面,家阳问我:怎么回去
坐地铁。
他看看我:我送你吧。
方便吗
说什么呢
我就跟着他走到停车场,上了他的车子。
他低着头,没说话,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我家在玉泉路。
嗯。
我坐在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车子上,身边是我曾那么熟悉的男人。我们穿过这个城市。
这个时候的大城市,没有白天的燥热和喧嚣,在夜晚,显得有些许的宁静郝柔,变得让人还是可以忍受。
我把窗子打开,靠在椅背上,向外很专心很专心的看着夜景,感受着拂面的湿润晚风。
这样一直开到我住的那幢老式的居民楼下,我说:怎么你知道我住在这
我看过你填的表格。
哦。
住几楼
三楼。
黑夜里,家阳车上的灯发出暗暗的黄色光晕,他的脸孔,他的眼睛,在这个时候看,特别的生动漂亮。
天晚了。我说。
是啊。他说。
你回去吧。
好。
我开门下车,走到门口对他说:谢谢。
他在车里摇摇头。
我回了家,自己开了门,小邓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她的男朋友并没有来。
我跑到阳台上,看见家阳的车子离开。
谁知小邓也跟着我跑到阳台上,她问:怎么是谁送你回来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好名贵的车子。
我走回来,觉得肚子又饿了,就烧水煮方便面吃。
我说:怎么今天你男朋友没有来
她没有回答我,我吃完了面看看她,但见造型奇特。
小邓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分开的膝盖上,拇指与中指相握,闭着眼深深呼吸。
怎么你练了气功了
无知小孩儿,不要妄言,姐姐练的是,瑜,伽,功。她慢慢地说。
你想减肥,不如我教你我们家那边的扭秧歌吧。我吃着西红柿说。
我看着小邓慢慢的调节呼吸,收式,她突然腾的一下站起来,扑向我,嘴里说:我今天不修理你这个小破孩儿,我对不起我自己。
我吓得西红柿都掉了。
我们晚上一起刷牙的时候,小邓跟我说:我的那个,我跟他分了。
为什么什么原因你们上礼拜不还是好好的嘛,你们不是都好了六年了吗
加上高中,九年了。她把牙膏沫吐掉,那有什么办法,我想起跟他在一起,还真是辛苦。赚得没有我多,又经常跑外地,我们哪里有钱结婚房子呢孩子怎么养
你跟他分手,你就有了我问,话粗理不粗。
起码我觉得自己压力小了,不用再考虑别人,自己开心就好了。她洗脸,擦脸,在镜子里看我。
我再找,就一定找个有钱人。起码在这个城市,有车有房的。
小邓她说得没错的,现实的生活让一切都这么容易改变,更何况是本来巨常的人的心。
第五十二章
程家阳
九月份,国家有大会召开,对外宣传,列席外宾的接待,新闻还有外国评论译入,我们整整忙碌了一个月。乔菲他们经过学习和提高,成绩排名也日渐眉目。开会的时候,乔菲也参加了翻译工作,水平果真是大有长进,让人刮目相看。十一之后,我们将会根据他们的成绩进行分配了,乔菲会留在高翻局,基本已成定数,当然这决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会议期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乔菲甚至引起了我们处长的注意。
出任观察员的法国的高级代表,母亲跟她一同来到中国。老夫人原来是聋哑人,我们事先没有准备,接待过程很是麻烦,乔菲本来在会议现场工作,知道情况后,火速到宾馆救场,并在之后的几天里,陪同了这位代表和她母亲的参观访问。外宾对她留下深刻印象,临走的时候向部里,向乔菲个人表示深挚谢意。
我是后来听说的这件事,处长问我,这个姑娘是新招来的吗怎么还会手语
我说:您忘了,我跟您提过她的,国家外院的,去年我们跟教育部的合作项目送出去的那一个。
是吗处长挺高兴的,这小姑娘行啊,我看她法语也不错,家阳,咱们留下了,一个人当两个翻译用呢。
您也忒会做生意了,您给开几份工资啊我笑着说。
我有时想,这年轻的新鲜人,身上的潜力和活力真是让人羡慕,总有无限种可能摆在她的面前,有一点机会就迸射出光芒。她说谢我,可是我很清楚,有我还是没有我,在人才济济的外交部还是在任何别的地方,她都是杰出的让人不能忽视的女人。
天气稍微凉爽,小华在这个时候患了感冒,本来只是很轻微的症状,她带病工作,造成病状加重,得了急性肺炎。
好在我忙完了大会,稍稍喘息,有时间照顾她,在医院住的不久,我把她接回家里。
晚上我煮了粥喂她喝,吹一吹才送到她嘴边,小华张开嘴,没有吃,怔怔的流下眼泪来。
这是干什么至于吗我把粥放下,不就是耽误几天工作嘛,就当是提前过十一了,你一年从头忙到尾,都不得休息,这样不是挺好
她摇摇头:不,家阳,不是为了这事儿。她的眼泪更多了,在灯光下看着我,握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小华的话,我是能够理解的。
我们这样的人,有锦衣玉食,有名声在外,可是,心是脆弱的,想要温暖,想要伤痛时候的慰藉。
我扶她起来,帮她擦眼泪,温声软语的喂她吃粥。
像,另一个人曾经为我做的那样。
十一之前,小华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跟我商量,想去大连度假。
我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正在喝水,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我生生咽下去,忍住咳嗽。
时间那么充裕,为什么要去大连呢太近了吧。我说。
我记得你那次上我的节目,我问你,最喜欢去那里旅行,你说的是大连。你不记得了吗
我没说话,印象里好像是有她说的这么一回事。
我上一次去大连,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那次是跟乔菲一起,时间真快啊,两年了。
你不愿意去吗小华说。
没有,随便你,你想去,我们就去,大连啊,风景真是挺好的。
她很高兴:就这么定了,家阳。
在食堂里,我又碰到那一班新同学,打饭的时候就看见菲在说话,样子绘声绘色的,大家仔细的听,然后一阵笑声。她又在讲笑话了。
他们叫我过去一起吃。
小赵说:乔菲,你再把刚才的笑话说一遍,给师兄听。
乔菲对他说:你复述,我看你记得下来不。
我说:我讲一个吧。
他们意兴盎然。
甲说:最近我再兼职一项工作。
乙问:在哪里
甲说:精神病院。
乙说:干什么
甲说:被研究。
大家笑起来,乔菲木着一张脸说:那后来呢师兄。
笑声更大了,我也笑起来,看着她。
吃饭的时候,大家讨论十一的安排,按照惯例,部里安排了他们去近郊的水库玩。
有女同学问:师兄,你去不去啊
我我不去。我说,这是给你们刚入部的安排的福利。
唉。那师兄,你十一怎么过
我,去大连。
乔菲闷头吃饭,吃得可真香。
不是一个人吧有人说。
我笑了笑,摇摇头,不做回答。
啊,我是大连外院毕业的。一个女孩说,师兄你需不需要导游。
谢谢,谢谢,我说,如果需要,一定找你。
乔菲说:唉赵鹏远你的酸奶不喝给我吧。
不过我跟小华并没有去大连度假,她改变了计划,要去一个海岛。
怎么又不去大连了我说。
过十一,大连的人肯定多。我们去海岛多好,又安静,空气又好。
反正随你便。
我知道你愿意陪我去大连就行了。她说,她在试戴一顶在名品店定做的帽子,这对我很重要。她笑着说。
唉家阳,你看看,这帽子好像不太对劲。
我看看她:挺好的啊。怎么了
你看,这边是有点斜的。
没有吧。
没错。
她放下帽子就给那家店打电话,交涉了几句,对方解释说正是旺季,师傅太忙,不能出来,让我们送去修改。
小华很生气:做得不好,还要我们送去。
我说:得了,你别去了,你身体刚好。我去吧。
小华说:那也行,不过,家阳,你不用等啊,让他们给我送来。
去的路上,我开车开得很慢,九月里的阳光太好,照得人懒懒散散。
那家名店在老商业街深处的巷子里,我找到了,刚要停车,看见乔菲,她拎着手袋,穿着条绿色的裙子,左看看右看看的,在街上闲逛。
我远远的看着她,微微笑起来。
这是我心里面的人。
我摁了摁车笛下了车,她看见了我。
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吧。你有时间吗我问。
好啊。她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不过,去哪里
饿不饿去吃火锅吧。
去吃毛肚火锅,我认识一家小馆子,我请客。
好,你带路。
见到她,真是让人愉快,我给她打开车门,她指指里面,看看我。
副驾驶的位置上,放着装着小华的名贵女士帽子的盒子。
我尴尬的把它取出来,放在后座上。
菲带我去的地方不远,是个不大但是很别致干净的小店,毛肚火锅的味道实在很好,我们要了许多东西吃,还有一点点纯粮白酒。
我饿,她也饿了,我们没说什么话,先解决了肚子问题。
菲喝了不少酒,我记得她是挺有量的。
我给自己倒了一点,被她按住手:唉,你不要喝,你就吃东西喝雪碧吧,等会儿你还得开车呢。
我不知道怎么就把她放在我手上的手给按住了,我也不说话,心里跳得很快。
可是,好在,她并没有把手抽回去。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中间是热气腾腾的红油火锅。
菲小小的脸孔,红彤彤的,她的眼睛,雾气氤氲。
菲,我有话问你。我慢慢地说。
她看着我。
那天,我们约好的那一天,你去巴黎了,对不对
她点点头。
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没有去你为什么不去见我你怎么就遭遇上爆炸案了
我今天,一定要把话问明白。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慢慢的将被我按着的手翻过来。
我看见那上面,一道浅红色的伤痕,在她白皙的手心上,怵目惊心。
我是去了巴黎,不过,我跟另一个人在一起,家阳,一个男孩子。我们在法国曾经相处得很好,她很清楚很清楚地对我说,一小点一小点的凌迟我的心,我们当时在里昂火车站,发生爆炸案,他为了救我,死掉了。我不能忘记他。
说谎。
祖祖费兰迪,见习宪兵,身披国旗下葬,你一定在报纸上读到过这名字。我想起他来,觉得他还没有走,你看我手上的疤是他陪着我。家阳,我就是这个样子了。
我松开她的手,我觉得我五脏六腑被冷冻之后,让乔菲用一把坚硬的小锤子逐个敲碎。
乔菲将小盅里的白酒一饮而尽,笑得艳丽:艘回家吧,家阳。
我回了家,小华好像问我帽子的事情,我说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了,我倒在床上就睡了。
小华并没有再问我帽子的事情,十一国庆,我们去了离大城市不远的海岛。岛上人烟稀少,环境很好,只有给高级干部准备的度假村。
我们的房间在三楼,面临大海和黑色的礁石。
小华跟我在阳台上看海景,靠在我怀里说:家阳,我希望,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只有我们两个。
我握着她的手:好,小华,好。
可是这天晚上,我梦见自己不在这里。
在大连,夜晚的沙滩上,下着雨,我跟乔菲缠绵在一起;可是突然,这里有变成里昂火车站,我爱的女人,身边是看不清脸孔的别的男人,我知道这里要发生爆炸了,可是我不能让他在她的身边,我要跑过去,死,也得是我,我为了救她而死,可是,我跑不过时间,我跑不过炸药,轰的一声巨响,热浪袭来。我大喊了一声乔菲
我醒过来,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
只见房间灼热,烟火弥漫。
20:5 创建于
var "";
<>
.
翻译官 第53-54节
.
第五十三章
乔菲
十一放假了,我有两天的时间在家里睡了个畅快,直到弹尽粮绝,一点吃的都没有了,才洗了把脸下楼去超市买东西。
酸奶柜台前,一个品牌正在搞促销。
促销的东西,大约都销售的不好。我过去看一看,服务员端了一杯给我尝,是薄荷口味的酸奶。
我说:咦,像牙膏一样,谁会喜欢这种味道
服务员看着我,神秘兮兮的笑着说:吃了之后,口气清新,很增加情趣的。想一想,谁不愿意跟刚刷了牙的人亲吻啊
说得也有理啊。
我想起,从前跟家阳在一起,有一天,他吃了薄荷味的冰淇淋,要跟我亲昵,他嘴巴里有香喷喷的味道。
我沉醉于回忆的样子让服务员误会了,拿了一打给我:怎么样买三赠一。
谢谢你了。我是单身。我笑着拒绝了她,推着车离开。
我要去买大酱,回家蘸黄瓜吃。
有人打电话给我,是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喂
小乔同志。
你好,黄维德总工程师。
呦,一下就听出来了
您不看我是干什么的。
老黄在电话那边嘿嘿的笑:有时间没有,出来大哥请你吃饭。
您现在在这里
不然我找你干什么
好啊。
不论是谁,这个时候出现都是寂寞的驱散者,更何况,又是我在法国的故人,老黄此人又实在是快活有趣。我愉快地接受邀请,我们定了在一家西班牙人俱乐部吃饭。
我在家整理一下,坐了出租车去那里,到的时候,老黄已经在那里了,他的对面,背对着我,坐着另一个人,背影让我觉得如此熟悉和亲切。
老黄过来就抱我,说:乔菲,你气色很好。
放假了,睡得好。
我嘴里跟他说话,眼见那另一个人转过头来,站起身。
他,你可得认识认识,我的医生,好朋友,程家明博士,你们通过电话的。老黄介绍说,又向另一个人,家明,这是我妹,亲妹妹,乔菲。
是啊,这张脸,这个名字,我都是认得的。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在城外的海滩上,那天家阳喝得烂醉,他的哥哥,接他回去。
曾经通过电话,我为他和法国医生做交替传译,程家明说,你的声音有点熟悉。
如今我跟程家明面对面,我跟他握手,我看着这一张与家阳酷似的脸。
啊这么复杂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应酬。
我只祈祷这个人不会有我这样好的记忆力。
你说你是留学生,工作了吗坐下来喝东西,程家明问我。
毕业了,我现在在外交部工作。我老实回答。
难怪不去我那里了。老黄帮我倒上茶,你在那里作专职翻译吗我知道的是,你们还可能往国外派对不对
十一之前,一直在学习,是留在高翻局还是往国外派,十一以后才见分晓。我说。
我看见老黄把大勺的糖放在自己的红茶里。
哎,老黄,你不是有糖尿病
你这么大声,是不是要告诉这里所有人程家明说。
我看着他:你是他的医生,你还不管
老黄呵呵的笑起来,自己喝茶,要看程家明怎么对付我。
管什么他说。
控制饮食,保证健康。
为什么
长命百岁。
你觉得可以
那倒不是。至少活得长久一些,活着的时候舒服一些。
怎样才算舒服
完了,我跟不上了。
你说怎样算舒服
能吃能喝能玩能睡,就是舒服。程家明说,他生病,我只管开药,治疗,他想吃什么吃什么,自己舒服就可以。
呦嗬,行啊,有时候,真不能瞧不起郎中。
他挺得意地看着我,微微笑,又对老黄说:看到没有还是小孩子,看不透啊。
您不是肝胆科的吧,后转行的吧从前是不是律师啊
是说我口才好不姑娘程家明指着自己说,更得意了。
是说你善狡辩,硬是把黑说成是白。
老黄哈哈的大笑起来,招手叫服务生点菜。
什么胆固醇,脂肪,老黄生冷不忌,高热量的西班牙菜正对他口味,肥得流油的烤鳗鱼吃两人份,配白葡萄酒,自己喝一瓶。他用半个肝和流着奶油的血液代谢这些东西,我都看傻了。
有女歌手在唱西班牙文的歌曲,舞池中一男一女,舞蹈跳得很是火爆漂亮。
程家明被女歌手吸引,侧耳聆听她的歌声。
我也觉得乐曲实在好听,问道:唱的是什么
快意人生。
怎么你懂西班牙文
程家明看着我:怎么你没看到舞台旁边的投影
真的啊,我心不在焉的,居然也没有看到舞台旁边投影出来的歌曲的字幕和中文的翻译。
程家明吃得不多,拿笔在随身带来的名片上写了些东西,交给侍者,给了钞票,对他说:把这个交给歌手,再替我送一束她喜欢的花。
老黄看见了:家明你真是秉性不改。
男人淡淡的笑:你没听这首歌唱的快意人生,快意人生。
他的手指修长,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在掌中轻轻转动,侧头看着美丽的歌手,她收到他鲜花和纸条,向他笑,点点头,他向女人举起酒杯。
接下来的舞蹈,歌手成为程家明的舞伴,两个人舞姿翩翩,他跳得还真是不错。
如何克制,我也管不住自己,仔细的看他。
这人的面目,与家阳是何等的相像。
高高的额头,挺直的鼻梁,飞薄的唇,白得透明的肤色。
只是,另一个人,不会这样,那么放肆的说话,浪荡的笑,潇洒的舞蹈,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的快意人生。
老黄喝得差不多了,跟我絮絮的唠叨:乔菲,大哥明天回上海了,以后再来看你,你也是啊,去的话,千万找我。
你这个小妹儿真挺好的,你够爽快。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男孩子
嗯,对,没错,你像个小哥们儿。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觉得的,我叹口气。
一曲终了,程家明吻了歌手的手,走过来,看看我,看看老黄。
我送你们回去吧。
回去老黄说,站起来,人都晃悠了,再去别处玩儿啊。
你有精神,姑娘还要休息。程家明拍拍他的肩,走吧,走吧,老黄。咱们回去。
我跟程家明把黄维德送回他的宾馆,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的之前,他拿了药给老黄吃。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
高级酒店的电梯间里,四壁都是明晃晃的黄铜,镜子一样,却有着柔和奢侈的光。
我看着自己,程家明看着他自己。
然后我们互相看看。
乔菲,你多大了
哎我看着他,有问这事儿的吗
我前年29。
那我也不告诉你。
有点奇怪。
什么
怎么总觉得你像我念初中时候的团支部书记。他像是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心里说,大叔,你念初中的时候,我幼儿园还没毕业呢。
你这么老了,怎么还记得初中时候的同学我一字一顿地说,将老字咬得很重。
他还没被人这样说过吧,看我的表情像吃了个苍蝇。
实在是,你勾起我对她的回忆
为,什,么未,请,教我等着他,看此人说得出什么。
什么事儿都管,经典事儿妈。
我一听,还要反驳,却觉得这话真挺可笑,就不争气的一下乐了:我头一回听说,经典事儿妈,哈哈哈哈小词儿,挺犀利啊。
电梯到了,我们出来。
我们走出酒店,程家明说:上我的车,你家在哪儿
我站住:不用了,谢谢你。还有地铁呢,我打地铁回去。
还是年纪小啊,这么就生气了。至于吗来,我送你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