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娘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梅子心里一番感慨,又和娘亲说些话,看看时候不早了,便赶紧拿了碟子瓷碗回去。萧荆山已经提来了溪水,见她借来碟子什么的,便赶紧将水倒入一个木盆里,把这些陈年不用的用具都清洗了,而梅子自己都是忙乎着开始炒菜做饭了。
    各种食材诸如小鸡蘑菇,木耳鸡蛋,还有新新采摘的野菜都已经打理干净洗好切好,就剩下做了。梅子往炉灶里放了把火点起来,先把木耳鸡蛋炒了,又用肉片加了点辣子炒了丝瓜,最后把锅里放水,开始做小鸡蘑菇。
    这边锅里咕嘟咕嘟炖着,梅子便开始清洗各色野菜,有马齿苋有芥菜野萝卜,都是平日经常吃的,如今清洗干净用麻油稍微一拌,再浇上点蒜汁,别说吃了,就是闻起来都清香扑鼻。
    一切打理妥当了,萧荆山这边碟子早已清洗好了,梅子便忙着盛到碟子里了,那边萧荆山便过去叫陈红雨他们了。
    今日一切吃饭喝酒的事是早已说过的,于是萧荆山刚出了那篱笆小院,就看到陈红雨并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家汉子一起走过来,远远见了萧荆山连忙打招呼。
    陈红雨过来介绍了,那个农家汉子朴实地笑着说:“不用你介绍,当初荆山离开咱们村子的时候你还是光屁股小孩,我却已经娶妻生娃了,还是记得的。”
    萧荆山脑中一番回忆,这才想起来,忙施礼笑道:“莫不是陈家墩子大哥?”
    这人的确叫陈墩子,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这里不考,反正当年萧荆山离开的时候他都有娃了,在萧荆山他爹在的时候还曾经说要把孩子送过去识字呢,是以对萧荆山也是印象深刻。
    当下两个人一番感慨,萧荆山把这两个人引进院子里,小院子里大柳树下早已摆好了小木桌并石凳子,石凳子新的很,是萧荆山前段时间自己做的。三个男人一番谦让,这才摆开架势坐下了。梅子和他们打过招呼,就赶紧先放上了茶水,随即那些预备好的凉菜盘子就端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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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娘子 就想这样陪着你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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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庄稼人平时吃个饭很简单,除非各种红白喜事得按照规矩来,一般人家平日里哪会有几个碟子几个碗的菜呢,就算是有兴致了几个男人聚在一起喝个小酒,也不过是一两个拌野菜就凑合过去了,弄个猪耳朵都算是奢侈了。如今梅子这样招待,真得算极其丰盛的了,当下陈红雨和陈墩子见了这一盘盘的饭菜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看看炉灶旁边还在拉着风箱忙乎的梅子,只说今天真是让你们破费了,太麻烦了。萧荆山自然客气,说以后都是乡里乡亲还要多多关照呢,第一次聚在一起喝酒,这害怕亏待了两位,请多多见谅。
    陈墩子其实是被陈红雨拉来的,来的时候心里虽说有那么一点旧,但家里的娘子临出门前还叮嘱说凡事要小心,谁知道这萧荆山这些年在外面是不是真干了什么不好的勾当,一定不能轻易招惹的。是如今陈墩子见萧荆山语得体,胸怀坦荡,便觉得种种说法不过是外面误传罢了。再说了就是当了响马又如何,前些年这外面也动荡,英雄末路当个响马还算是劫富济贫呢,于是便很快抛却了心里的一丝防备,和萧荆山亲热地称兄道弟起来。
    三个人这一番吃喝,又是敬酒又是感慨往事,饶是个小小闭塞山村里的小村民也能说出一番大道理。陈墩子唾沫星子飞奔,说得慷慨激昂,又是骂以前世道如何不好征粮纳税响马当道,又是赞叹如今天下太平连税赋都不用交,再加上风调雨顺,好日子算是来了。
    萧荆山听他讲起这些,不过从旁淡笑,时不时插上一句而已。陈红雨听这陈墩子大哥开始议论外面的大事,便转头问萧荆山:“荆山大哥,你在外面多年,有什么见闻说与我们听?”
    萧荆山闻此一笑,摇头说:“我这些年虽说在外面,但也不过到处浪迹一事无成罢了,哪里有什么见闻呢。倒是听墩子大哥一番高谈阔论,感触良多。”
    陈墩子憨厚地笑了,摇头又摆手:“哎呦,别这么说,我懂个屁啊,不过是今日喝了个小酒就管不住嘴巴了,荆山兄弟你在外面见的世面多,眼界也开阔,倒是给我们说说如今势啊。”
    陈红雨也赶紧附和:“是啊,听说外面又要打仗的样子,只是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咱这里隔着个大山闭塞得很,荆山大哥常去山下集市,有什么见闻,说与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一旁的梅子正在炉灶前烧火煮粥,想着等下他们喝完了酒给他们喝,如今听到说起这个,不由得也停下拉风箱的手,支起耳朵听。
    萧荆山放下手中酒杯,慷慨一笑道:“说起这个,我前些日子在外面馆子听客人提起,的确听说外面能要打仗,据说彭王爷有叛乱之心,如今已经拉了兵马在西北一带,朝廷派了大臣前去谈和,只是不知道后续如何了。当然这些也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咱这里距离上京几乎千里,这种消息传到我们这里不知道走样了多少。”
    陈红雨和陈墩子听到这话,皆吃了一惊,陈红雨率先问道:“那如果真得打起来,怎么办,该不会打到我们这里吧?”
    萧荆山提起这事,面色也闪过一丝沉重,不过随即恢复平静,笑道:“这倒不会的,一则彭王爷一向偏居一隅,虽有兵马在手,但也成不了大气候,即使真得叛乱,也必然能够平定。二则当今天子仁慈爱民,心胸宽广,即使天下再次有乱,也不至于让百姓流离失所,所以两位尽放宽了心。”
    陈墩子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听到最后终于叹了口气:“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懂得这些,也不关心这些的,其实只要有我们一口饭吃,有我们的粮食收,怎么着不是活呢。荆山兄如此一说,我们尽放心便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是正经,太担心了也犯不着。”
    萧荆山听他说得有趣,点头道:“墩子大哥话说得虽然朴实,但却极有道理,管它世道如何变幻,我们尽管耕田打猎才是正经。”
    三个人又说了一番话,忽然陈墩子家叫果果的小妮子过来喊,说是她娘让她过来叫她爹回去,家里有事呢。这时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了个半拉子,于是陈墩子打着酒嗝告辞了。陈红雨见状,也赶紧告了声不敢打扰,跟着陈墩子一起走了。萧荆山知道他们各自有事,也没敢多留,于是梅子煮的粥也就没人喝了。
    待到两个人走了,梅子赶紧上前收拾碗筷,萧荆山知道梅子还没吃饭呢,便抢过来自己收拾,让她先吃些饭菜。梅子的确有些饿了,便坐到凳子上就着才煮的一些粥并剩菜,吃了个野菜饼子。
    梅子边吃着东西边问萧荆山:“外面真得会打仗吗?那你会如何呢?”她一直记挂着那天萧荆山说过的话。
    萧荆山温和地笑了笑;“你别乱想了,外面怎么样关我何事,这些都是那个当皇帝的人应该操心的事。”
    梅子犹自不信,眨着眼睛问:“真的?”
    萧荆山点头,确定地说:“真的。”
    梅子听他说得确定,心里信了,是依然不太踏实,但再说也无用,只能低着头继续喝粥。
    萧荆山望着她低头喝粥的乖巧模样,心里顿生怜惜,走到她身边坐下,一声悠长的叹息:“你不用担心太多,我以后什么也不想折腾了,就想这样陪着你过日子,打打野物,采采草药,就着山风吃点小凉菜,以后你再给我生几个娃娃,这不是很好吗?”
    梅子听得讶然地抬起头,待明白了他的意思,水汪汪的眸子里慢慢氤氲出幸福,凝视了他半响,最后终于抿唇笑着说:“好。”
    萧荆山见她两颊泛红,如同涂了胭脂般,抿唇笑着的样子说不出的清灵动人,胸臆间便泛出无限的柔,忍不住伸出手轻抚了她乌黑的发丝,温声说:“不要担心太多,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梅子歪头笑得既俏丽又羞涩:“我知道的。”
    两个人正这么浓蜜意着,忽然听到旁边鸡窝里的老母鸡“咕咕”地叫了起来,他们赶紧转头看过去,这一看梅子喜得跳起来,叫道:“孵出小鸡来了!”
    两个人赶紧过去看,只见在母鸡的身子下面,一只蛋已经裂开来,里面一个滑腻腻的小东西正试图往外面爬呢。梅子连忙蹲□子,帮助那只小鸡走出来,那只老母鸡见状还凶巴巴地要啄梅子呢,梅子赶紧笑着躲开。
    萧荆山见她高兴,自己也觉得很有趣,于是夫妻二人围着那只新孵出来的小鸡东看西看,真是觉得有趣。梅子跑回屋里拿了这几日早已经准备好的煮熟的小黄米,拿了几粒给新孵出的小鸡吃。这怜的小鸡新出来这个世界,身子还没站稳呢,惊奇又惊慌地东看西看,梅子又拿来准备好的一个小木箱,准备给这只小鸡当临时的保暖小窝。
    第一只小鸡出世后,很快第二只第三只也破壳而出了,梅子一一把他们放进小箱子里。过了那么半日吧,这小鸡的身上开始不再那么湿漉漉,一个个毛茸茸的嫩黄色,瞪着圆圆的眼睛惊奇地望着梅子,小尖嘴里还发出清脆鲜嫩的叽叽喳喳声音,真是爱得紧。
    不过几天功夫,老母鸡身下的十几只蛋都已经孵出小鸡了,只剩下两个蛋依然毫无动静,梅子叹息地望着那两只蛋,遗憾地承认,这是两只“坏”蛋,它们是不能出来小鸡了,白白浪费了两个鸡蛋。
    萧荆山见她蹲在那里很是惜的样子,安慰她说:“不要惜这两个蛋了,你的这群小鸡崽很快就能长大,长大了后它们就以下蛋了,到时候哪里用惜这么两只蛋呢。”
    听到这话梅子也笑了:“其实但凡孵鸡蛋,每次总有那么一两个坏蛋的,没什么大不了,我也是真是的,钻什么小牛角尖。”于是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梅子除了浇浇她种下的各类蔬菜树苗,没事研究那些草药,剩下的事就是喂喂她的小鸡了。她开始琢磨着这群小鸡长大了后一个月收多少个鸡蛋,以卖多少银子,还想着等家里存得那些干货多了,就拿到山下去卖,时不时还要钻研她那草药的事。
    萧荆山看在眼里,忍不住叹息,自家这个小娘子好生忙碌啊,真是一刻都不得闲。是为人夫婿的,娘子既然在忙,他少不得陪着,于是日常出去打猎除了带上各色狩猎用具,还会背上一个专门编织的小柳筐,遇到稍微值点银子的草药什么的,就赶紧采下来放进柳筐里,这都是他家小娘子稀罕的东西呢。
    日子也就这么过了,转眼距离收麦也有大半个月了,这期间梅子娘一直忙碌朱桃的事,忙到现在也差不多到时候了。这些日子梅子偶尔也过去娘家看看,但梅子娘总是不让梅子过来帮忙,说让他们忙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她自己一个人应付得来。梅子和萧荆山想着给朱桃好歹添置点东西的事,除了帮衬几两银子,还把往日萧荆山留着的一张虎皮子拿出来给了朱桃,让她看看给自己随便做点什么。虽说他们是山里人,但凡打猎的人多少能有些皮毛,是到底虎皮还是稀罕物事啊!
    这天梅子想着第二天朱桃就要嫁了,自己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家里朱桃要做嫁娘的人,阿秋又小,娘一个人是必然忙不过来的。于是她便叮嘱了萧荆山家里的各种事,她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那群叽叽喳喳叫着的小鸡们。唯恐萧荆山一个大男人不懂得怎么侍弄,于是细心嘱咐了该喂多少水多少米,该一天喂几次,都说得一清二楚,萧荆山自然都一一答应了。
    梅子刚要出门,又叮嘱说:“明日朱桃出嫁,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你要早点起来过去啊。”
    萧荆山点头:“那是自然,你且放心好了。”
    梅子想想也没有其他事要叮嘱,最后水灵灵的眸子含笑凝视着他说:“那我就走了啊,今晚就不回来了,你一个人睡,要早点歇息。”说着转过身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走了。
    萧荆山望着自家娘子轻盈离去的俏丽背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晚是要一个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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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娘子 小溪边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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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朱桃就要嫁人了,梅子娘的确忙得头昏眼花,隔壁邻居婶子也在这里帮忙呢。朱桃坐在炕上盘着腿,手里拿着针线,有一下没一下地缝着什么,见到梅子进来,美丽的眸子黯淡了下,无精打采地问:“怎么有空过来这边?”
    梅子冲她笑了下,坐在炕头上拿起旁边未完的女工:“我想过来看看有什么以帮上的。”
    朱桃面上有些不满,估计想说早干嘛去了到这时候才来,但话到嘴边忍住了,低下头继续干活,不搭理梅子了。
    梅子也懒得和她计较,便和娘亲说话,又随口和旁边隔壁大婶闲聊了几句,果然发现有很多事要做的,于是梅子便想着今晚是一定得留下了。
    梅子娘倒是不同意,让她赶紧回去吧,免得荆山一个人在家担心她,梅子笑对娘亲说:“不用的,我过来的时候和他说过了,要是这边忙我就留下来了,明天他也会早早地过来的。”
    隔壁大婶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明日个这边还不知道乱成啥样,有个自家的男人在这边看着也放心,让他早点过来就是了。”
    梅子娘见此,也没说什么,便把一些未完的活计给了梅子,让她一起做。当下几个女人坐在炕上,窗户开着,外面清凉的山风吹起来,边坐着活计边闲话几句,说说猪啊鸡啊还有今年的收成,倒也舒适。
    这天梅子晚饭就在娘家吃的,她想着她和朱桃到底姐妹一场,将来朱桃回娘家也不容易,她们估计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于是便想最后一晚一定要陪她在大炕上睡。
    吃过晚饭,隔壁婶子回去了,梅子和娘亲在炕上就着微弱的油灯继续做最后的那点针线活,手边便忙乎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两个人正说着,阿秋进来了,看看炕上便问:“朱桃怎么跑出去了,她自己的事儿,自己怎么不好好干活啊?”
    梅子娘从窗户里往院子里一看,果然不见朱桃踪迹,便随口说:“她估计出去走走?或者找隔壁松香去说说话了吧。”说着又抬头骂了几句阿秋:“以后别朱桃朱桃的,没大没小,她就要嫁人了,你要叫姐姐。”
    阿秋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还姐姐呢,以前大姐在的时候她不干活也就罢了,自从大姐嫁人,她还是什么都不干,倒把那剁菜喂猪的活推给我。她要是妹妹的话我还以让着她,现在她这样,哪里有什么姐姐样子啊!”
    梅子娘知道他话说得是真,但这女儿都要嫁人了,以后不在自己跟前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想着那婆家人虽然不至于亏待她,但哪里会像如今这么容忍她呢,心里也着实难过。
    梅子见娘亲的样子,知道她心里难受,连忙对阿秋使了一个眼色,嘴里说:“没事出去玩吧,别在这里捣乱了。”
    阿秋向来服这个姐姐,听她这么说也就出去了。
    梅子继续就着油灯缝针纳线,当把那个鞋子终于做好了时,她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想着总算来得及了。她看了看窗外,暗蓝天幕上星光点点,远处暗黑色的山看着巍峨神秘,忽然就想起自家的小院儿来。
    她不禁想,不知道萧荆山现在在做什么,看看时候,估计已经吃过饭了吧,现在应该是到小溪边去洗洗身子,回来就应该睡了。
    梅子想到这里,有些脸红地想,不知道他今晚一个人睡,会不会想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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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梅子想着这个的时候,萧荆山正在小溪下游的偏僻处,脱下衣服,走进小溪里准备清洗忙碌了一天的身体。
    夜里山风轻轻吹过,草丛里蝈蝈的叫声不断传来,从山上汩汩流下的溪水带着山涧里的清新气息。萧荆山站在淹没到腰际的溪流正中间,大手撩起一捧溪水,泼洒到自己肩膀胸膛。凉透清澈的泉水浇到强健的肌肤上,沿着有力的曲线哗啦啦流下,舒服清爽的感觉迅速蔓延了萧荆山全身。
    萧荆山也在想自家小娘子,往日这个时候他洗过后,总是匆忙回去,给她提水,等她洗过,然后两个人一起上炕,或者折腾一番,或者不折腾一番,总归是搂着她娇柔曼妙的小身子睡去。
    萧荆山知道今天回到家是没有娘子在了,所以干脆这么站在河中好好洗一番。他长出了一口气,望着远处暗黑的巍峨群山,夜里的山看起来有点肃穆神秘,他一下子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很多年前,他也曾在夜里,在一个以望见巍峨神秘大山的河流中清洗身体。那里也有蝈蝈叫,也有夜风吹,只是没有如今的静谧。那时候他身边有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们说笑着,一起跳进河中,让原本平静的河水激起一层层的浪花。
    他们是提马上阵的将领,也是粗鲁无拘的汉子,他们并肩杀敌浴血奋战,他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们一起喝酒吃肉,他们也一起在河水中清洗身上的汗水,和血迹。
    萧荆山闭上双眼,脑中浮现了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最后,一个俊秀儒雅的面容停留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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