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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娇娘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夜子莘
猎户家的小娇娘
作者:夜子莘

一句话简介名门闺秀与山村猎户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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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侯远山命中带煞,克母克妻,

虽是杏花村难得的美男子,二十多岁也未曾娶妻

因为这克妻的传言,一心想要给家里传宗接代的侯远山可算是急红了眼

后来有一天,侯远山去山上打猎

猎物没打到,却是从天而降位美娇娘

然后,侯远山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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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户家的小娇娘 1.捡回个小娇娘1
山上刚下过一场大雪,天寒地冻的,人走在路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滑倒在地,摔个四脚朝天。
杏花村三面环山,是一个不大的村子,约莫二十多户人家,大都靠着山上那几亩薄田过生活。
此时天刚蒙蒙亮,又加上天寒料峭的,村里人都没什么要紧事,索性便躲在被窝里多睡上个把时辰。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公鸡仰着脖子打鸣的咯咯声。
而住在村子最南边的猎户侯远山却是早早地背上弓箭锁上大门往山上打猎去了。
路过高家的时候,高耀刚好赶着牛车从自家大门里走出来,瞧见侯远山笑着打了个招呼:“远山哥,这么大雪还去打猎啊?”
高耀是杏花村里的屠户,平日侯远山打到野猪什么的总会卖给他,故而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侯远山性子有些闷,素来和村里的人说不上两句话,但高耀这个人与他投缘,在这杏花村里算是最好的兄弟了。
侯远山道:“家里没甚要事,就当出去活动筋骨了。”他说着看了看高耀的牛车,“你这是又要去县城卖肉?”
高耀摆了摆手:“大冷天儿的,卖个屁的肉啊。我那婆娘嘴馋得狠,想吃镇上的桂花糕,我去给她买些回来。你说人家肚里怀个宝呢,我能不祖宗似的供着?”
听到这话,侯远山沉默下来,倒是没有再接话。
似乎瞧出了侯远山的心事,高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想女人了?”
侯远山脸上一阵发热,也不理他,背起弓箭就往山上走。
高耀见此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上前两步拉住他:“我看呀,你不如去外面带一个回来。你看隔壁村那个二狗子,整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家里还穷的叮当响,大家都以为他会打一辈子光棍儿,一年前买回来个婆娘,如今娃都生了,还不得老老实实待在这儿过日子?”
侯远山无奈叹息一声:“二狗子跟我哪能一样,我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高耀道:“命硬克妻这种事邪乎的很,谁知道到底真的假的,你也别被村里的那些人给吓着了,或许春花妹子的死是个意外呢?别因为这件事,把自己一辈子都给搭上了。对了,村口那个铁寡妇不是一直对你有意思吗,要不你俩……”
提到铁寡妇侯远山叹息一声,只摆摆手:“时候不早了,你赶快城里去吧,我还得去打猎呢。”说着,他背起弓箭向着远处走了。
高耀有些无奈地摇头:“你呀,就是个倔脾气!”
.
可能是心情低落的原因,侯远山在山上转悠了半天,也只打到了一只野鸡,好容易看到一只出来觅食的獐子,却追着射了三支箭都没射中。
侯远山涉猎向来都是百发百中的,今日却总也射不到,他心知是打不到好东西了,提起野鸡放进后背的竹篓子里便打算下山回家。
没走两步,他便发觉今日这山上有些不太对头。
冬日里的猎物虽少,但每日里还是会有极个别的动物出来觅食,但像今日这般一片寂静的,却很少见。
刚下过一夜的大雪,山上寂静的有些可怕,只偶尔有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传来,格外清脆。
侯远山常年打猎,耳朵也是格外灵敏的,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他心中升起一股可怕的念头。
今日这山上,怕是不大太平。
一双灵敏的耳朵动了动,他侧头一看,身上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只见离他不过三百米远的雪堆旁,赫然站着一匹狼,通体的灰白杂色,一双眼睛呈宝蓝色,在这白茫茫的雪地里宛若两颗琉璃珠子,格外眨眼。
这山上有狼群侯远山是知道的,但大都在山林深处,侯远山一般不往里面进。故而也从来没和豺狼虎豹打过照面儿。
像今日这般和一匹狼直接对上眼的,还是头一遭。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侯远山顿时心上一揪,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料太过慌神,忘记了身后便是陡坡,一脚踩空,顿时跌落在地,滚动着便掉下山去。
一连滚了好几圈,最后被一只粗壮的榆木树干拦下来。不过幸好他平日里练过几下子,皮糙肉厚的,滚的这几下倒没什么大碍,只身上沾了不少雪。
他起身看了看跌下来的方向,可能滚的太远,那匹狼并没有追过来,他这才放了心。
拍了拍身上的雪,拎起地上的竹篓子,将那只野鸡重新装进去扛在背上,便打算回家去。
不经意间,他向身侧瞥了一眼,顿时有些惊讶。
只见在他身侧几步之外赫然躺着一只水绿色的绣花锦鞋,那鞋子看上去小巧精致,上面还缀了几颗亮晶晶的珠子,在白雪的反射下泛着光泽,一看便知是个值钱的物件。
他走上前捡起来细看,只见那做鞋的布料都是这方圆百里都买不到的稀罕料子,且那珠子晶莹圆润,一看便知能卖个好价钱。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和雪渍,四下打量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另外一只。这鞋子一只拿到当铺不值钱,若是一双,那可就值不少银钱了。
四下扫视了两遍,终于在前面的雪堆旁又瞧见了另外一只,他心中大喜,急忙便跑了过去。
却见一片雪堆旁,一个快要冻僵了的小姑娘如今昏迷不醒地躺在那儿,脸色铁青,整个身子冻得没有温度。而那只水绿色的珍珠绣花锦鞋,此刻正套在她那小巧的玉足上。
那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精致,肌肤细嫩,眉目如画,脸颊虽已冻得脸色发紫,那倾城之姿却仍引得他不由一颤。
侯远山曾在外面待过七年,自认貌美的女子他并不少见,但如眼前女子这般美到骨子里的,却是头一次遇上。
他失神了片刻,这才想到蹲下.身子去查看她的气息。感受到她鼻间有温热的气息喷出来,他脸上顿时有了笑意。这姑娘还真是命大,竟然不曾被狼给叼了去,看来竟是个有福之人。
看这姑娘浑身冻得僵硬,心知她如今需要赶快用火取暖,侯远山也不敢多加耽搁,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直接抱起地上的姑娘飞奔回家。
~
侯远山带着昏迷的姑娘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因为太冷的缘故,村口上有不少人吃罢了晚饭围在一起烤火。
远远地瞧见侯远山从外面回来,有人起来打招呼:“呦,远山打猎这么晚才回来呀?哎呀,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冻成这样?”
坐在边上烤火的高耀闻声跟着站起来,看着侯远山怀里的姑娘打趣儿:“你小子,今儿个到底干嘛去了?还整了一仙女回来?”
侯远山此时心里正着急,哪里有心情和大家闲话,只道:“这姑娘冻得不轻,我先带她回去,晚点儿再说。”
他说完,急急地走了,只留下还在烤火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侯远山莫不是学那无赖张娃,买了个媳妇回来吧?”
“还真有可能,我看那姑娘病的不轻,会不会是因为他克妻的缘故呀?”
“哎呦,若真是这样,这姑娘可就可怜了,花一样的年纪,可别被克死了。”
“不过这远山兄弟也是不容易,挺老实憨厚的一个人,命咋就这么硬呢?”
……
众人们正聊得起劲儿,高耀想到今早上他跟侯远山说的那些话,顿时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拍拍屁股,打算去侯远山家里去问个究竟。




猎户家的小娇娘 2.捡回个小娇娘2
侯远山回家后,直接将怀里的女子平放在床上,又去衣箱里取来三条棉被以及一张狐皮全部裹在那女子身上。
如此仍显不够,他又将柴房堆砌的木柴抱进屋,在床边用盆子升起个大火,这才跑到灶房里去煮姜汤。
这边正忙活着,高耀从外面走进来,先将脑袋往屋里探了探,又寻着声儿到了灶房。
侯远山正在灶房里切姜片,他的体格高大,站在本就不大的灶房里顿时觉得有些拥挤。
高耀索性也不往里面进,只斜倚在灶房的门框上,眼中满含深意地笑:“你小子,行啊,早上还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晚上竟就真的整来一美娇娘。刚刚外面天黑没看太清,不过瞧着那身段儿该是位妙人儿吧?跟兄弟我说说,哪儿买的?”
侯远山将切好的姜片丢进锅里,这才扭头瞪他一眼:“少在外面碎嘴,那姑娘是我今儿个打猎时遇到的,看她冻僵了躺在地上可怜,这才给带回来了。”
高耀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合着是天上掉下来的?老哥,艳福不浅啊你这?”
他说着上前两步站在侯远山旁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过我跟你说,你这么多年也没个婆娘在身边,如今好容易逮着一个,你可得好好把握,别最后快煮熟的鸭子又给飞走了。我跟你说,这男人到了一定岁数那就得有个女人,这日子才过得舒坦。尤其是到了晚上……”
侯远山看他嘴里就没个正经,不由黑着脸推他出去:“天儿不早了,你赶快家去吧。顺便也跟村里那些人解释解释,别让他们来瞧热闹,那姑娘身子弱需要休息。”
“呵,你俩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护上了?”高耀见他这样闹得更欢了,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
话一说完,看侯远山面色阴沉着一副再不走就要给他好看的架势。
侯远山力气大,高耀哪是他的对手,只好妥协:“好好好,你先忙,我回去。”
见他出去了,侯远山不由将目光转向正屋的方向,想到高耀刚刚那些混账话,他只觉得脸上一阵臊得慌,忙别开了脸去。
.
高耀出了侯远山的家门,爱瞧热闹的村人果真围了不少,看样子似是要一窝蜂地往侯远山的院子里进。为首的是一位身材肥胖,一身赘肉的中年妇人,杏花村里的冯大婶子。
这冯大婶子是村里的媒婆,平日里最爱瞧热闹,也是个惯爱碎嘴的主儿。
高耀赶忙上前拦住,脸上嬉笑着:“怎么这么热闹,冯大婶子带着大家伙儿是要干啥呢?”
冯大婶子见高耀是从侯远山家里出来的,抬眼瞧了瞧侯远山家,又上前几步神神秘秘地问:“打听出来了吗?那姑娘是哪儿来的?”
高耀如实回答:“是远山哥今儿个打猎捡来的,身子都冻僵了,远山哥瞧她可怜就给带回来了。”
“捡来的?”冯大婶子有些不太相信地又往侯远山家里探了探,“他这么跟你说的?”
“是啊,远山哥是这么说的。”
冯大婶子嘴里嘟囔一句:“大冬天还下着大雪,谁家的姑娘会往山上跑呢,该不会是远山编了瞎话来哄我们大伙儿吧?”
高耀看她转着眼珠明显的不太相信,未免她真的带着一众人往侯远山家里进,他又笑着道:“远山这人向来老实,哪里会说什么谎话。大婶子若是好奇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嘛,左右这姑娘在远山家里住着,你若不信明日再来瞧也是一样。如今那姑娘昏迷在床上,您就是进去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是?”
冯大婶子听高耀这么说也觉得有理,上下一番思索,她转头对着大家伙儿道:“既然这样,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先家去吧,明儿个再来瞧个究竟。”
冯大婶子发了话,众人没有不听的,也便纷纷散开了去。
高耀看大家走了,这才放心地往自己家里赶,这么新鲜热闹的消息,回去给他家媳妇儿当故事听,她肯定乐意。
*****
第二天,侯远山一大早将昨日里打的野鸡放在锅里炖上,自己煮了稀粥就着咸菜吃过早饭便又背着家伙去了山上。
当沈葭醒来的时候,已经巳时过半了。
睁开眼她只觉得一阵腰酸背痛,强撑着硬邦邦的床板坐起身,她这才审视起周围的环境来。一间不大的土瓦房,墙是用那种混了麦秸的泥土砌成的,四四方方的窗子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好歹能够遮风。
床尾并列摆了两个木箱子,因为掉漆太严重已经认不得最初的颜色。床边是一盆烧的差不多的木炭,只隐隐还有些热量。
离床几步远的地方是一张掉漆的八仙桌,上面擦得干干净净,如今只摆了一个水壶和几个小陶瓷茶杯,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桌子的右侧是一扇半掩着的房门,如今外面下了雪白茫茫的有些刺眼,沈葭只瞧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她揉了揉仍旧有些沉重的头皮,这才渐渐想起这是怎么回事来。
前日她被一群人牙子追赶,为了逃命跑到了一座山上。结果刚避开了人牙子,迎面又碰上一匹狠狠瞪着她的恶狼,灰白杂色,眼珠深蓝深蓝的。
作为一个从没见过真狼的现代人,沈葭吓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她双腿发软,不受控制地一直往后退,结果忘了山路不平稳,脚下一时踩空便栽了下去。后来她应该是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没有知觉了。
如今看看眼前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附近的好心人给救了。
这时,她那早已饿的扁扁的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了两声,紧接着便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儿,顿时将她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五脏六腑也开始不安分地叫嚣。
她用力嗅了嗅,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寻着香味儿打开那半掩的屋门。房屋的左侧是一个不大的灶房,而香味儿便是从那里飘出来多。
她扫了扫空荡荡的院子,脚下不受控制地顺着香味儿走进了灶房。
打开坐在灶台上的砂锅盖子,热气蒸腾间顿时浓香四溢,待看清楚里面是一只肥肥的鸡后,她馋的口水直冒,恨不得立刻伸手捞了来吃。
不过,她忍住了。
这是别人的家里,她怎么能如此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吃人家的东西呢?这可是偷!
她默默舔舔干裂的嘴唇,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拳头。
那浓郁的香味儿让她觉得肚子更饿了,两眼盯着那锅里肥肥的一整只鸡直冒金星。她甚至觉得自己若不赶紧吃点东西,很可能会饿死过去。
“我偷偷喝一口鸡汤,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她自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但有时候人的肢体做事情根本不经过大脑的。
脑子里还在犹豫不决,她的手已经遵从肚子的抗议拿起旁边的小勺子,舀了一勺鲜嫩的鸡汤。
她闻了闻那诱人的香味儿,胡乱吹了吹,也顾不得烫不烫一口喝进了肚里。
虽然被烫的舌头有些麻木,但却是不可否认的好喝。
她忍不住又舀了一勺,这一次没有像上次那么急切,而是轻轻吹了吹,用嘴唇试试温度不烫了,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味着。不咸不淡,鲜嫩浓郁,满齿留香,堪称是人间美味了。
如此反复喝了几口,暂且压住了腹中的饥饿,她这才忍着将那一大锅鸡汤尽数喝完的冲动,依依不舍地盖上了盖子。
一扭头却顿时吓了一跳,却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村妇人立在门口,那妇人鬓发有些花白,身穿土灰色粗布棉袄,双手插在衣袖里,望着沈葭的目光里带着温暖的笑意。
沈葭顿时觉得有些窘,果然,人还是不能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其实……”她觉得自己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那妇人却笑意盈盈地从门口走了进来:“姑娘饿了吧?这只鸡是远山专门给你炖的,说等你醒来给你补身子的。”
沈葭呆呆地看着她:“是你救了我?”
妇人笑着摇头:“不是我,是远山昨日去山上打猎遇到你昏迷在半山腰,这才带你回来的。我家在隔壁,夫家姓袁,你叫我袁婶子就行。”
沈葭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袁婶子。”
袁林氏笑道:“姑娘身子弱着呢,快先去屋里坐着,我盛好了鸡汤给你送过去。”
“谢谢袁婶子。”沈葭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独自在外面流浪半年,虽说偶尔会碰到些坏人,但这世上还真是好人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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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葭在屋里喝鸡汤的时候,听袁林氏大致讲了一下这里的情形。
这个村子三面环山,名叫杏花村,因山上种满了杏树而得名。村子人口稀少,约莫二十多户人家,种地谋生,靠天吃饭。一年到头缴交税收以后,剩下的也不过够一家子勉强糊口,日子大都挺艰难的。
而她的救命恩人侯远山,是这杏花村里的猎户,因为会打猎,又无父无母的没有养家糊口的压力,日子在这村子里也算得上是好点的了。有的人家,一日两餐都未必能填饱肚子。
沈葭对此表示不太能理解:“山上应该多野味,大家没事的时候找点儿野味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可以的。”
袁林氏道:“姑娘有所不知,打猎可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只有上报了里正年年往上面交税才行。而这打猎的税收比种田还要多些,若能经常打到些猎物去卖了银钱倒还好,若没那个本事的,岂不是要白白往上面交那些个税。何况山上总有豺狼出没终究不安全,没有两下子谁敢整日地往那上面跑?”
沈葭听得有些愣:“若这样来说,做个渔夫樵夫也要交税了?那寻常的人家想吃个荤腥还必须拿钱去买不成?”
袁林氏叹道:“捕鱼和砍柴为生者自然也是有各自应交的税收的。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偶尔捡些干柴来烧火,或者在自家地头上碰到个野鸡野兔拿回去吃个荤腥倒也没人去管,左右不拿它来换银钱也就是了。但若是经常这样,人家靠这个吃饭的人自然是不会依的。毕竟人家平日若想吃个苞米麦子也是要拿银钱去换的。”
袁林氏这么说沈葭也便懂了,在这个时代里,但凡是以此谋生的,都要向上面交税。
沈葭又问起侯远山如今未曾成婚的缘由,袁林氏才叹惋道:“远山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
侯家代代打猎为生,到了侯远山这一辈侯老汉便只得侯远山这一个儿子。
侯远山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所谓“男怕初一女怕十五”,侯远山又生在大年初一,算卦的说这孩子生的不吉利,命硬克亲,需送到寺庙里去,方可保家宅安宁。
侯远山的父亲不信这个邪,何况刚没了妻子哪里舍得丢下儿子,便坚决自己抚养。乡亲们看侯老汉抚养儿子一直安然无恙,这才把命硬克亲这样的流言压了下去。
侯远山五岁那年,眼看着到了启蒙的年纪,侯父便想尽快给儿子凑够上私塾的学费,于是每天起早贪黑的去山上打猎。结果有一次上了山之后,再也没回来过。
农夫陈麻子家的女儿春花和侯远山自幼订了娃娃亲,如今见远山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可怜便带回了自己家里抚养。侯远山也是个能吃苦的,自入了他们陈家便很卖力的干活,陈家二老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相当的满意。
谁曾想到了侯远山十四岁那年,农忙的季节里陈麻子和侯远山爷俩在地里割麦子,春花提了竹篮去给他往地里送饭,结果却不小心跌进了山谷里,待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断了气儿。
春花是自幼生长在山里的,哪里有个土疙瘩想必都是一清二楚的,结果送个饭都能无端端摔下山谷去,大家觉得这事邪乎。再联系上侯远山爹娘的死,命硬克亲的流言便又跟着传了起来,村里人也跟着信了七七八八。
陈麻子也将女儿的死怪罪在了侯远山的头上,将他赶出了陈家。
侯远山因为不能忍受这村里的各种流言和村民异样的眼光,最后离开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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