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缺嘤嘤嘤
……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很能引人遐想啊!少年欲盖弥彰的又回头看了一眼,清清嗓子郑重其事的回说:“好。”
李纯花了十五分钟时间,迅速完成了洗澡刷牙护肤等等一系列动作,回房间时心跳的厉害,穿着木耳边睡裙、踩着毛茸茸拖鞋,蹑手蹑脚的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可疑物品,然后一骨碌钻进了被子里。
“你睡了吗?”
“还没。”
“……”
“……”
“你、你手边有耳机吗?”
少年一边起身找耳机,一边警觉又紧张的问她:“你要干嘛?”
“没干嘛……”她很少说这么露骨的话,句子还没出口,自己先脸红了,“就是,我很想你。”
热乎乎的吐息吹在耳畔,一瞬间李群觉得身体麻了半边,他不敢开口说话,只好蒙在被子里打字:你怎么了?
同样的话姐姐不肯再说第二遍,只是学他上次的样子,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大浴巾,严严实实的垫在身下:“我……”
她不知道自己紧张时呼吸会变得格外明显,哆嗦着按下开关、嗡嗡声响起的瞬间甚至倒抽了一口冷气。李群一听就明白了:“你是不是开到最大了?你再按一下……”
靠,今天晚上别他妈想睡觉了。
上铺的胖子翻了个身,李群极尽小心的放轻动作:“现在好了吗?舒服了吗?”
他能听到她似哭似喘的呻吟,咬着下唇埋在枕头里的那种断断续续的哼哼声:“舒……服……”
机器的刺激蛮横又直白,她像只熟虾蜷缩在被子里,一半故意一半无心的小声叫给他听:“你、你亲亲我呀……”
男孩的吐息也逐渐粗重起来:“要我亲你哪儿?”
从嘴巴亲到脖子,再从脖子亲到胸好不好?掐着你的腰,把你按在床上好不好?
“唔……”渴望亲吻,渴望爱抚,渴望他紧紧的抱着她,跟她融为一体。李纯恍惚间意识到,不是李群需要她,而是她更需要李群——
晚上二更!!
八千岁 叁十七
她需要被他求助,她需要被他感激,当时的自己根本不是圣母心泛滥,而是她迫切的需要他来证明‘李纯’存在的价值。
没有人认可她,没有人关心她,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对这个弟弟来说,她是不可或缺的人。
“哈啊……”快感越积越高,浴巾也湿了一片,说不清是羞耻还是害怕,李纯翻了个身,将脸半埋进了枕头里。高潮降临前她忽然生出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为什么他们不是双胞胎呢?如果是双胞胎就好了,甫一出世就彼此拥抱着躲在妈妈的子宫里。
“李群,”她黏黏糊糊的叫他,“好舒服……”
为什么只是想着他身体就这么湿?为什么明知道是不对的、不道德的事,她还是起反应了呢?
“嗯,”电话那头的李群轻声喘着气,“以后让你更舒服。”
“……乱讲什么?”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正要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房门把手突然动了动。姐姐顿时禁声,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好在吴女士自觉理亏,发现门被反锁也没有生气,嘀咕几句就转身离看去。
“老鼠胆,”他压着嗓子笑话她,“都锁上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姐姐恼羞成怒:“要你管。”
电波那头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他:“你跟你的舍友相处的还好吗?”
“我是指新宿舍的舍友。”
秋实有些男生脾气很怪,比如他们这一届就有一个年级第五(万年老五),最高纪录一个月不洗澡,也不爱跟人说话,闹出过彻夜复习之后,被清早赶来开门的班主任错当成小偷的笑话传闻。
“还行。”他沉默了一下,“就是说不到一起,别的都还好。”
男孩子之间建立友谊也容易,打几场球就熟了,只是凑巧跟他比较熟的都不在这个宿舍而已。
李纯被内疚和心虚击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少年笑了一声,故意一本正经的问:“干嘛,心疼我?”
“……”看完整章節就到:zpΘ18.cΘm
“心疼的话你来陪我呗。”二十四中只有不到三十个学生考进秋实,其中一大半都是女生,女学霸,压根儿谈不上同窗之谊。五班本来就是普通班,李群混在里面简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差生堆里他算努力用功的,然而真正的好学生并不会将他纳为同类,狐狸脸富二代没事就笑他,‘哟,这么用功,准备考清华还是考北大啊?’
最近两次的月考排名显著提升,高一鸣(就是那个麻子脸)整天在班里阴阳怪气,说比不上有些人,混混当着,马子泡着,还能抽出时间去补习班补习。
听到‘高一鸣’三个字她不心生警惕:“你没再打他吧?”
刺儿头切了一声:“我进步了他就够难受的了,杀人诛心懂不懂?”
姐姐哼道:“那你之前干嘛不诛他的心?”
“……”
“李群,”腿心还是湿黏黏的,好像每次叫他的名字都会加重那种黏腻感,李纯不得不换了姿势趴着,“你想好考哪里没有?”
尽管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也许到不了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像其他普通的情侣一样各自开始下一段恋爱。李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或者说值得他喜欢很久的特质,但是如果,如果千万分之一的几率真的砸中他们了,‘走的远远的,离开这里’是她能想到的最温和也最有效的解题方案。
他听懂了她的问题,轻声回说:“你去哪里,我就考哪里呗。”
八千岁 叁十八
他对未来还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规划,事实上‘考进重点高中’已经让外婆喜出望外了——老两口十几年前开始存他的大学学,外公住院、急需用钱时都没舍得动用那张存折,但随着他逐渐长大,学习成绩一再下滑,婆婆的期望也从好好读书、早日成才变成了只要他健康、开心就好(……)。
“学一门手艺,有一技之长,能自己养活自己就行啦。”
身边没有能商量的朋友,加上他又要面子,轻易不肯对人提起(怕被嘲笑),目前为止李群对大学的认知还停留在‘清北交复以及其他’这个阶段。
姐姐上的学校他可能考不上,但只要在同一个城市就是很好的。他不想跟她分开。
二模前几天李朝东忙的脚不沾地,只要醒着手机就不离身,李纯晚上回家时经常能看到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烟灰
看完整章節就到:zpΘ18.cΘm缸袅袅冒着白烟。
“小纯,”她猜到他有心事,但没想到这个心事居然跟自己有关,“爸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哈?”
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女孩想也没想、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我不去。”
李朝东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坚决,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和惊讶,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抿着嘴角试图说服她:“一共就一个月时间,爸爸已经跟那边说好了,把梦华的戏份尽量压缩到一起,一个月内全部拍完……”
不是没想过找年轻小演员救场,甚至顾青他都考虑过了,一是没有经验,现教太时间(江导也未必看得上),二是形象、气质不符合——《故园》的女主角林梦华是个典型的城里姑娘,面容姣好、身材纤瘦,颇有些无伤大雅的矜持和傲气,然而家境贫穷,上不起学,小小年纪就带着妹妹卖花补贴家用。
这是一个复杂而经典的文学形象,她美丽、纯洁、天真,同时自卑、自傲、市侩、胆小,没有足够深度的理解和表演天赋,恐怕会流于表面,成为整部电影最大的败笔。
“我马上就二模了,”李纯的眼神写满了不敢置信,“哪有时间搞这些?”
不说走位、造型什么的,台词都得要现背,一个月无论如何来不及的。
最终爸爸让步道:“周末我先带你去片场看看,你再考虑一下,可以吗?”
谁都知道林梦华的原型是他的妻子,如果不是年纪实在相差太大,江靖甚至考虑过请吴秋芳本色出演。
“要的就是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那种劲儿。”
世纪末的时代变革,香港回归的万人空巷,经济飞速发展、文化日新月异,一个农村少年在大城市里辗转沉浮,跌撞向前。
他还记得自己抵达a大的那天,特意用水梳了头发,穿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脚下踩着同色的亲戚淘汰下来的运动鞋,尽管已经非常小心,坐火车时鞋子还是被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大姐踩上了几脚脚印。
他没有出过省,a市在他心里就等同于北京,放眼望去到处是高楼大厦,穿着时尚的男男女女行走在街道上。年仅十八岁的李朝东看着壮丽的校门和巍峨崭新的教学楼,一时不敢把包里的玉米面窝窝拿出来吃。
就那么生生饿了一整天。
在全国各地的佼佼者面前,那点优等生的骄傲很快荡然无存。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同学里不乏各省市的状元、榜眼、探花,拿过竞赛一等奖的更是数不胜数,心态几乎崩掉。
“连续几次考试没有考好,很快老师们就对我失望了,除了一个老教授,我的恩师徐志芳先生,他最先注意到我的小情绪,力荐我加入学校的诗社和文学社团。”谈及往事时爸爸的表情非常甜蜜,不像在讲故事,倒像在回味一段毕生难忘的恋爱,“他就像我的另一个父亲,指导我的学业,倾听我的烦恼,我第一次在杂志上发表文章,到稿后第一时间就去请他和当时的舍友们吃饭。”
李纯非常惊讶,因为她很确信这是自己第一次听说‘徐志芳’这个名字,李作家是个念旧且要脸的人,不要说大学同学了,小初高中的同窗都会定期聚会,以维系感情。
如果这个徐老师是如此重要、如师如父的人,十几年来怎么会一点来往都没有呢?
“毕业前徐老师建议我留校,不管是攻读硕士还是争取助教名额,他都尽心尽力的为我打算。”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疑惑,李朝东喝了口水,将这段往事的终章一笔带过,“期间发生了一些意外,我没能成功留校,也……因此跟老师断了联系。”
八千岁 三十九
“那你打算去吗?”
回程路上李纯坐在车里偷偷跟他聊微信,两个半小时的航程不算太远,只是这边天气比较干,她不得不随身携带水壶,隔几分钟就喝一口水:“不。”
八千岁打从心底里排斥这件事。
“为什么?”李群觉得很神奇,拍电影诶,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点都不心动的吗?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顿了顿,“这个很花时间的,会影响考试。”
她就是那种被碰到触角会立刻缩进壳子里的蜗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纯不想再经历一次初三时的那些事,不想走在大学校园里被人像熊猫一样围观指点,好不容易即将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要再度卷进旋涡里?
唯一让姐姐有点犹豫的是,对方给出的片酬十分诱人——在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业内当然算不了什么,但对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孩子来说,那就是天价了。
李作家吴女士从没限制过她的财政自由,这方面家里管得很松,十岁起李纯的压岁钱就是自己着,每月一号按时发放零花钱,父母很少问她钱花哪儿了,或是要求她记账。
这几年给他买东西、交择校、报补习班,还给他发零花钱,积蓄已经花的七七八八,如果执意填报外地的大学,她怕爸爸妈妈一怒之下会切断她的经济来源。
“有多少?”兔崽子被吊起了好奇心,“一百万?”
她报了一个数字,一分钟后对面发来六个点。
“?”这是什么意思?
“你定力也太强了,换我早就去给导演端茶倒水了。”
“……”
二模结束时a市正下大雨,吴秋芳给她转了一百块钱,说瑜伽教室有事走不开,让她自己打车回家。
校门前的马路早都被堵的水泄不通,某人撑着伞挤在家长堆里,她出来时看到他笑了笑。
“饿不饿?”二模比一模难度略高,周围充满了叽叽喳喳对答案的声音,李群生怕她受影响,万一又跟上次似的没发挥好,大庭广众哭起来他可没辙,“先去吃点东西?”
姐姐唔了一声:“你不回家吃饭?”
“……我先陪你吃点,然后再回家吃。”
她哈哈笑起来:“好有责任感哦。”
他趁人不备,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两个人还是去吃麦当劳,这个时间不是饭点,加上下雨,门店里没几个人,麦旋风小姐姐还记得他们,笑吟吟的问说要不要来一份情侣套餐。
李纯身上套着校服,闻言猛拽他的衣角,某人全不在乎的一把攥住她的手,低声说那就这个好了,谢谢。
高中生们趴在桌上头碰头的研究大学。姐姐咬着吸管:“往南的话中山大学、厦门大学、华南理工,还有香港那边的学校也不错,往北的话就北京、东北,西安交大之类。”
“你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暂时还没有……”
她没参加过兴趣班(唯一一次就是小学组织的周六素描课,还只上了半个学期就不了了之),也没有坚持了很久的爱好,突然要揪出一件可以从事一生的事业,李纯觉得有点为难。
不过她的物理成绩相对比较突出,或许可以往工科方面发展。
“……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我挺没用的?”雨渐渐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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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突然自暴自弃的抓了抓头发,“为什么是姐姐和弟弟呢,要是哥哥和妹妹就好了。”
他比她小,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李纯走在前面,想方设法的帮助他,为他们扫清障碍、规划未来,这让李群觉得……自尊心特别受挫。
他不想永远当个腿部挂件,他也想帮到她,让她觉得遇到麻烦时不必害怕,还有个人可以放心的依靠。
“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以后私底下你都要叫我哥哥。”
“噗——”姐姐差点把麦旋风吃进鼻子里,边咳嗽边笑边伸手揉他的脑袋(被他恼羞成怒的拂掉),“你怎么会这么想啊?现在我帮助你,以后就轮到你帮助我啦。”
“你就是不想叫。”
“……”
“哼。”
八千岁不得已清清嗓子:“那哥哥乖,一会儿回家之前记得把外套穿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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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岁 四十 (W oo 1 8 . vi p)
快四点时李群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上罕见的带了一点局促和羞赧:“王俊成他们刚好在附近唱歌,你……你高不高兴一起过去看看?”
李纯愣了一下:“我们一起?”
这不合适吧,万一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他好像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垂着头没再说话。雨已经停了,姐姐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发了会儿呆,犹犹豫豫的小声嘟囔:“可是我去了说什么呀?”
以周南为及格线,如果给每个人的社交能力打上分数,李纯的卷面毫无疑问零分垫底。高中三年交到的朋友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不是座位附近的女生就是同一宿舍的女生,还都是人家主动结交,再三攀谈才终于成为了朋友。
少年起伞,想想又忍不住好笑:“那你当时怎么敢一个人去找他吵架?”
因为某些原因,王俊成连着留了三级,论年纪比她还大一岁,长相又……比较粗犷(练过几年铅球),二十四中很多男生见了他都绕道走。她那么怂的一个人,哪里来的勇气找他对峙?
“当时不是怕他把你带坏嘛,”往事不堪回首,姐姐自觉丢脸,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有时候朋友之间也会互相施加压力的,如果他们都觉得念书、考高中很可笑,你肯定就不想学了……”
所谓的‘校风’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周围的环境都在传达同一种价值观,学生自然而然会受其影响,然后逐渐成为环境的一部分,形成一个闭环。
二十四中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烂的,听长辈们说,好像是从某位校长卸任开始,纪律和升学率同比下降,又赶上‘素质教育’大行其道,慢慢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他爸爸是个赌棍加酒鬼,”李群牵着她的手慢吞吞的走着,不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出了车祸,没有自理能力,更别说上班赚钱了,能上初中都是老师去做了好几次家访才做通的工作。”
现在童工什么的抓得很严,洗盘子、洗头、端菜的服务员,王俊成什么都干过,他们班还组织过捐款(当然,是瞒着他悄悄进行的),老师带着班长送过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他爸爸喝醉了耍酒疯。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想帮忙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豁出棺材本给他留了几万块钱就走了。
“他拿这钱盘了一个小铺面。”
李纯心口一动:“就是那个台球馆?”
少年点头:“嗯。”看完整章節就到:zpΘ18.cΘm
a市出过一个世界级的台球运动员,相比别的地方,这儿的台球氛围更浓厚,老式的酒吧里多少会摆几张台球桌装样子,大型体育中心也都配有台球设施。
李群没说的是,很多兄弟都劝过王俊成,把房子卖了,逃得远远地,离开人渣开始新生活,每次他都笑着打哈哈,说我妈怎么办?
有时他也想过,如果自己处在那个境地会怎么办,答案大概跟老王相差无几吧。
“你以前就在那儿赌球赚零花钱?”毕竟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对本地的赌球文化并不陌生,很多中老年男子没事就玩儿这个,比什么太极、象棋狂热多了。
李群有些不好意思:“刚开始水平菜,只能耍老千,后来抓到诀窍了,就渐渐赚到钱了。”
一天也就十几二十块,偶尔还会输钱,但是长年累月下来,也算一笔不小的入。
李纯晃晃他的手:“我还没看过你打台球呢。”
他噗的笑出来:“那下次你跟我赌?”
姐姐瞪着眼睛,死死憋住了冲到嘴边的‘赌什么’。
某人不依不饶:“赌…¥%#¥……”
李纯不等他说完就抬手打他:“你闭嘴!!谁要跟你赌!!”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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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岁 四十一
由于是大白天,ktv里客人不多,还没有完全热闹起来,他们推门而入时正好撞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生站在沙发上,抱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王俊成先看到李群,大笑和揶揄都还凝固在嘴边,就又从他身后发现一个红色校服的女孩身影。
秋实的校服这片都不陌生,墨镜男立刻鬼叫起来:“还是李哥牛逼,这么快就交到女朋友啦?”
李群捏捏她的手心,然后自然而然的松开手,作势白了对方一眼:“这是我姐。”
包间似乎安静了一瞬。
蔡骥率先笑起来:“你哪个姐?哦哦,就那个姐!我靠,久仰大名啊!”
她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只是本能的感到局促,李群拉着她在角落里坐下,伸手想给她倒杯水喝——看得出来这儿的保洁人员工作不太尽职,少年端起玻璃杯瞄了一眼,撇撇嘴道:“有没有矿泉水?”
王俊成的一头黄毛已经开始褪色了,杂七杂八的堆在头上,说话时金色的发梢仿佛干枯的麦穗,颤巍巍的抖动不已:“你现在怎么也跟刘凯峰似的,讲究巴拉。”
说完扔了一小瓶水过去。
顺着大家的目光,李纯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穿一件花里胡哨的潮牌衬衫,戴着黑色渔夫帽和粗壮的大银链子(……),正慢吞吞的从包里摸出自带的运动水壶。
忽然,她的眼神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李群有点不高兴,凑过去小声跟她咬耳朵,“……别告诉我你觉得那人长得不错啊。”
330毫升的矿泉水,姐姐一口气灌下一大半:“我没有。”
如果她没看错,那只银色的运动水壶上确确实实镂印着‘美籍瑜伽’的品牌logo,是吴女士专门找工厂订做,预备赠送给白金会员的端午节礼物——仔细看能看到瓶盖上坠着一个粽子形状的小吊坠。
也许他妈妈是瑜伽教室的会员,也许是工厂多做了一批一模一样的……现在距离端午节还有近两个月时间,清早起床时三十七只水壶整整齐齐的码在客厅一角,妈妈喝着百合汤,半是炫耀半是玩笑的说:“材料都是日本进口的,还特地做了夹层,隔热又保温,多一只都没有,不然装点百合汤给你带去学校喝了。”
出来时天刚擦黑,她显而易见的心情低落
看完整章節就到:zpΘ18.cΘm,李群摸不着头脑,只好将人拉到角落里低声询问:“到底怎么了?你不舒服?”
她伸手抱住他,好半天才闷闷吐出一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那个同学,水壶是从哪里买的?”
“就为这个?”少年揉着她的背,好笑不已,“搞了半天你看上人家的水壶了?”
“你问不问嘛!”
“问,问。”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摸出手机,约一分钟后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他说是他爸给的,家里还有好几个,我要的话可以送一个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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