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虐渣宝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百媚千娇
柳江权将刁蛮而又古灵精怪的花千树捧在手心里,费劲心思。而不经意间突然转身,就发现,原来被人仰慕,被人关怀的滋味很美妙。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时间久了的柳江权,在夜幕青的身上寻到了做男人的威严,还有,被女人倾慕的虚荣。
这颗邪恶的种子开始萌芽,柳江权始终就在夜幕青与花千树之间摇摆不定,夜幕青就对他越加无微不至,殚精竭虑地不择手段。直到花家灭门,柳江权彻底被她收入囊中,方才逐渐暴露出自己的本性。
而柳江权从来没有像这般对着夜幕青说什么甜言蜜语,甚至于是低声下气。
夜幕青心里的怒火逐渐消散了一些。委屈得泪盈余眶:“我知道,你心里仍旧对花千树念念不忘。你们毕竟是已经十几年的感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知道,她是怎样水性杨花的性子,她如今也已经得偿所愿,与七皇叔双宿双飞,你难道还想破镜重圆吗”
夜幕青旧事重提,柳江权眸子里倏忽间闪现出一抹狠厉,但是很快就掩藏起来:“你真的是多心了。今日已经是你我大婚之日,我怎么可能还惦记着她呢你若是吃醋,又何必执意要宴请她前来参加我们的喜宴”
夜幕青强笑了一声:“毕竟我们二人是多年要好的姐妹,这种终身大事,怎么可以不邀请她来参加呢”
柳江权终于哄得夜幕青逐渐气消,在耗尽最后一丝耐心之前,将她好说歹说,劝出门去。
他懊恼地锤了自己的头一下,希望自己能清醒一点。
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就鬼迷心窍,竟然将夜幕青这个嚣张跋扈的蛇蝎毒妇看做是清纯良善的白莲花。
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如今,已然骑虎难下。
他总不能两头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今天,她会来吗
第二百五十五章 拜堂
柳江权急匆匆地换好喜服,洗漱齐整,便去了前厅。
前厅逐渐热闹起来,有宾客来往。
劲王见了他,不满地冷哼一声。
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他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寄人篱下。
所以,前几日里,他壮着胆子向劲王提出,与夜幕青大婚之后,希望能搬到花府居住。
劲王为此大发雷霆,说了许多不入耳的话。
不断有贺喜的宾客极热情地向着他拱手道喜,他将笑意堆砌到脸上,都有些麻木了。
他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掸掸衣服上的皱褶,极是注意自己今日的仪表。
一会儿她要来,他柳江权一定要容光焕发,玉树临风,赛过她身边的男人,让花千树为她的选择生出一丝懊悔来。
夜放与花千树来得比较迟,老太妃一再强调,花千树身怀有孕,最好错过新人拜堂的吉时。
他与花千树走进劲王府的时候,柳江权与夜幕青已经在司仪官的唱声里跪在了劲王夫妇的脚下。
二拜高堂。
大殿里喧闹,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这对新人身上,两人静悄地走进来,谁也没有惊动。
柳江权似乎是有感应一般,在直起身来的时候,就扭脸望向了自己身后。
今日的花千树与往日不同。
她原本就生得妖娆,不是温婉端庄的良家妇女样貌,不需要其他颜色的点缀,哪怕是布衣荆钗也令人一见便骨、酥肉麻。
今日的她,一身素白如雪的曳地长裙,只在袖口裙摆处点缀了几朵粉白色的相思树上的绒花。墨发松松垮垮地挽就高髻,有几缕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发髻间没有金钗玉簪,只是随意点缀了两朵相思绒花。打扮得不能再随意,透着慵懒,就好像,从相思树下醉梦初醒,鬓间,裙摆上,都落满了花香。
要想俏一身孝。
冰做的肌肤,玉雕的容颜,祸水做成的皮肉,妖媚堆积的骨头,举手投足间的风情浑然天成,却因为了这一身的装扮,使得妖精一般的人,生生超凡脱俗,如同瑶池仙子。
她身边的夜放,依旧是一身薄烟色锦缎长衫,挺拔如松,气势犹如庭岳。
二人手挽手,立在那里,花千树就是那虚幻飘渺的山间白练,夜放就是顶天立地的苍劲青山。
柳江权一时间愣怔。而喜庆热烈的喜堂上,骤然出现这一抹不一样的颜色,也令堂中宾客纷纷侧目,一见之下便不能移目。
司仪官也因为一时的惊艳,嗓子眼打了一个磕绊,然后慌忙敛神,扯着嗓门扬声唱和:“夫妻对拜!”
流苏遮盖下的夜幕青将一口银牙咬碎,不悦地一声轻咳,拉回了柳江权的思绪。柳江权躬身的动作有点木然。
夜放半低下身子,伏在花千树的耳边低声玩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夜幕青会对你恨之入骨了。柳江权只消看你一眼,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你说,你要是这时候站出来,大喊一声嫁给他,他会不会奋不顾身地跟你走”
花千树摇摇头:“在他的心里,权势第一,女人第二。他对于我,也只是残存了一点不甘心而已,他若是得到我,也许一样是喜新厌旧,弃如敝履。”
“我不信。”夜放煞有介事地摇头。
“要不,我喊一声试试”花千树狡黠地眨眨眼睛,立即上前一步。
还没有张口,夜放便使劲地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磨着牙根:“你敢!本王也是要面子的好不”
花千树抿嘴一笑,光华荡漾。
一旁的宾客都看得痴了。
都说敝帚自珍,自家这把笤帚看来还是藏着掖着比较好。
夜放众目睽睽之下便将手环上了花千树的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柳江权握着彩绸的手紧了紧,青筋暴突。
司仪官高声唱和着:“礼成。”
宾客欢声笑语地祝贺,劲王夫妇起身,招呼着宾客入席。
夜放拥着花千树,从夜幕青跟前走过,夜幕青一把撩起凤冠之上的流苏,冲着花千树微微勾唇:“我以为,你今天不敢来了呢。”
花千树微微一笑:“皇叔纳妾,你们送上那样一份大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自然要来。你们两人的喜酒,更是要喝。”
“你也知道你今日是来贺喜,穿着一身的孝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有丧呢。”
“我家里的确有丧,二十多条人命,郡主应当不会忘了吧”花千树意有所指地道。
“私通外敌,卖国求荣,罪有应得”
“慕青!”柳江权不悦地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夜幕青讥讽一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这罪名别人或许不清楚,你是心知肚明的。”
柳江权的脸色很不好看,可是也不做辩驳:“宾客等着我们敬酒呢。”
夜幕青望一眼柳江权,又看一眼花千树,阴冷一笑:“一会儿你可要多吃几杯喜酒,尝尝我劲王府的喜酒滋味如何是不是百转千回切莫心虚,做了逃兵。”
“那慕青郡主可记得快点啊,你可知道,我酒风不太好,一会儿若是喝多了,没准儿就口不择言了呢。”
“等着!”夜幕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就连脸都有些狰狞。
一拽身边心不在焉的柳江权:“走!”
怒火熊熊。
花千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演好一会儿戏不难,要想演好一辈子,那就是难上加难。
夜幕青在柳江权面前装了这么久的温柔善良的解语花,终于不耐烦,露出了她原本的本性来了吧
她就是这样的幸灾乐祸。
夜放幽幽地道:“你为了一个男人同别的女人宣战,斗得好像一只花公鸡,我突然有点吃醋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眼神间竟然颇多哀怨。
花千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我为了你,天天在府里同一堆花公鸡争得头破血流,怎么也不见你安慰安慰我”
夜放像凤楚狂那般揉揉鼻子,自知讨了一个没趣:“当我没说。”
攥紧了她的手,便在下人的引领下入席。
夜放身份尊贵,又是新娘子的亲叔叔,所以这席位,就自然是安排在最为尊贵而又醒目的位置。
而花千树
下人为难地道:“请夫人随我到末席入座。”
夜放只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便拉着花千树径直坐下,理也不理那下人。
下人有些左右为难,还未开口,就已经有人上前向着夜放搭讪,佯作有意无意地询问花千树的身份。
无论是谁询问,夜放也只淡然回两个字:“内人。”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千夫所指
内人
这个称呼有点耐人寻味。
王爷的内人那不就是王妃么
许多人咂摸着嘴缩回头去,告诉身边人知道,许多人便议论纷纷,猜度着花千树的身份。
花千树贵为花家大小姐,就算是不常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宴会,花家常来常往的客人多,认识她的人也不少,她的身份立即就不再是什么秘密。
大家交头接耳,私下里指点议论,许多人带着讥讽与不齿,更有人肆无忌惮地讲述着她当初一战成名的光辉事迹,津津乐道。
花千树挺直了脊梁端坐,丝毫并不顾忌身边犹如针锋的恶言恶语,以及他们透骨的目光。
这是花家出事之后,她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冷嘲热讽在所难免。
就连身边的席位也空空如也,没有人屑于同她同席而处。
花千树觉得悲哀。
原来名节对于女人而言,就真的这样重要。自己在当初那纵身一跃的刚烈里还魂,若是脸皮不够厚,怕是会死在别人的唇枪舌战里。
两人谁也不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夜幕青换下一身厚重的凤冠霞帔,着了一身大红洒金色曳地宫装,环佩叮咚地与柳江权携手而入,丫鬟跟在身后,端着酒壶酒盏。
二人的到来,令众宾客又想起了花千树与柳江权当初的婚约,悄声议论,目光闪烁。
两人自贵宾席上一路敬酒过来,夜幕青明显有些迫不及待。
“你怎么坐在这个位置”夜幕青拔高了声音:“这里可是贵宾席位,千树你虽然是我好友不假,但是坐在这个位置怕是不合适吧可别忘了一句话,叫做今非昔比。”
“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女人跟在本王身边有什么不对吗”夜放毫不留情面地反驳道。
“七皇叔您也太过于宽厚,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你也要护着吗你也太将她当成一回事了。”夜幕青眨眨眼睛,一脸无辜。
柳江权暗中扯她的袖子,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
花千树依旧坐着没有动,唇角还始终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
夜放却动了,一杯冷酒迎面就波在了夜幕青的脸上。
饶是柳江权反应机敏,想拦也已经来不及。
清冽的酒液顺着夜幕青的脸淌下来,混合了脸上的脂粉,变得浑浊。夜幕青始料未及,不由就愣了一下。
劲王正在一旁同来宾寒暄,见自家女儿受气,立即气势汹汹地两个箭步跨过来,怒声斥责:“老七,你这是做什么”
夜放自顾重新倒了一杯酒,放在鼻端轻嗅:“侄女不懂事,一杯罚酒只是引以为戒。再有下次,就绝对不会这样客气了。”
夜幕青向来不会将自己这个小叔叔放在眼里,抹一把脸上的酒液,顿时就跳起来,手指着夜放:“就算是我不懂事,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更何况,我说的哪里有错她花千树是什么样的人,满上京谁人不知”
劲王同样是冷哼一声:“老七这是被美色迷惑,神志不清了吧这个女人在自家父母长兄落难之日,为了苟活,竟然不知廉耻地勾引一个士兵,被我贤婿捉奸在床,忍无可忍,这才退婚。她的秉性可见一斑,你可以堵住我家慕青的嘴,可是,你能堵得住京城众多悠悠之口吗”
“别人只是听信了谣言,而慕青,则是恶意中伤,制造谣言,诋毁千树的名誉。难道,我不该打”
“我诋毁她”夜幕青讥讽一笑:“皇叔你为了替她周全名声,四处搜寻那个被她勾引的士兵,意图灭口。可是你大概是没有想到吧,那人此时就在我劲王府。用不用将他叫出来,给你们敬一杯酒也好跟花千树好生叙叙旧。”
举众哗然,抻长着脖子等着看热闹。
花千树拽拽夜放的袖子:“罢了,他们如何说便说去。”
夜幕青特意宴请她前来参加自己的喜宴,不为别的,那就是为了在柳江权的面前,旧事重提,刻意地羞辱她,令她彻底地颜面扫地,怎肯放过这样的机会
她扭脸吩咐道:“将贾大叫过来,见见老熟人。”
柳江权沉声呵斥:“慕青,够了。”
夜幕青一把挥开柳江权的手,眉眼凌厉:“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劲王轻哼一声:“慕青早就应当将这个贾大交给你七皇叔处置了,你要知道,你七皇叔一向小心眼,怕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呢。”
说话间,贾大便被人连推带拽地带进了宴客厅。双腿打颤,几乎是站立不住,就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小人参见劲王爷,慕青郡主。”
夜幕青一声冷笑:“情人重逢,花千树,心中有什么感慨没有”
花千树站起身来,一挥衣袖,袖间的相思绒花就像迎风飞扬起来一般。
她笑吟吟地走到贾大跟前,面带关切地问:“上次打得你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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