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琳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好好学习
他性子极为执拗,叩首起身,全然不顾他们劝阻。引他们入了屋,不过两碗泉水,慕知雪喝了,尉迟琳琅却未动,道:“老师,这些年您过的还好么?”
明石清突然怒瞪一眼:“我自然是好的很,你们才是真的不好!一个跛了腿,一个......”他嘴唇蠕动两下,未说出口。
缓和片刻,他道:“可还痛吗?”
慕知雪知他是在关心自己,摇了摇头:“早已不会痛了。其实也不要紧,我不出远门,慢慢走,就如常人一样。”
自他跛后,二人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尉迟琳琅听他淡淡语气,反觉凄然,别过头去,掩住涌上的泪水。五年前,大公主尉迟瑾夺位,慕家作为二公主的支持者,自然受尽屠戮,慕知雪有天下才子之名,幽禁于京城外夹道,待尉迟瑛回京将他救出,他右腿已成如今模样。
慕知雪察觉她动作,转变话题:“老师可是决定日后在此居住了?”
明石清道:“这是老师,送给你们的贺礼。”
二人一怔,听他道:“你们成婚已有一年,老师的礼物才姗姗来迟,不会怪罪吧?”
原来兰花小筑一草一木,皆是明石清所植。他崇尚自然朴实,与工匠同吃同住,搭建起这竹屋,又寻了西番莲,梅花,香草,水仙,兰草,开辟了这处隐匿之地。
慕知雪道:“学生谢过老师。”
明石清道:“怀思,你先出去,我有话与陛下说。”
慕知雪向他行了一礼,又看了她一眼,退出屋外。
明石清道:“先帝替你与怀思指婚,已是近十年前的事了。记得那时,你们两个孩子都不愿意,谁想到现在......”他摇头笑笑,“陛下,你自幼聪慧,但过于固执,登上高位后,恐再难有人能解你心意。怀思这孩子,诶,更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你们二人是怎么想的,老头子猜不透了,但终究已成夫妻,即便没有......,也该顾念同袍情分。”
尉迟琳琅想说什么,终究压下念头,道:“我明白的。”
他将慕知雪唤进屋,得知他将主持春闱,自然耳提面命一番。领二人在还未开垦的地看了,一头老牛靠在篱笆旁吃草,时不时甩动细长尾巴赶走苍蝇;翻了一半的地中已撒了种子,他们跟着明石清学习,自然对农事不陌生,但见老师似乎真的要让他们接手,生出些少年时才会有的局促和无奈来。
“话说的够多了,不必送了。”明石清背了包袱,裤腿挽在膝下,指着山下:“陛下出宫不得过久,早些回去。”
“老师可去见了明相和兰儿?”尉迟琳琅问。
“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明石清淡淡道,“陛下,皇夫,明某告辞。”
他步子轻快,比他们一个长居宫中的女子,和一个需要拐杖行走的人更为敏捷。直到身影瞧不见,尉迟琳琅才道:“回宫罢。”
御林军皆在山下待命,她是对四周潜伏的宁杀说的,刚迈出一步,就觉心头一阵刺痛,逐渐蔓延至整个胸口。她顿觉不妙,抓着慕知雪手腕:“怀思哥哥......”
她手心冰凉,出了一层热汗,慕知雪瞬间忆起当年也是这般情状,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也变了颜色,道:“速去太医院请宋纤云大人!”自己扶她进屋躺在榻上,见她额际沾满汗水,鬓发皆湿,脸色红润,手揉着胸前布料,却难以抵挡那疼痛。余光瞥见桌上小刀,朝掌心深深一划,鲜血涌出,喂在她口中。
尉迟琳琅尚未失去意识,察觉口中腥味,艰难道:“不要......”闭上口唇,要将他推开。
慕知雪也知这是权宜之计,但见她这般痛苦,仿佛痛在自己身上,用袖口替她擦汗,她却突然握住他手指,移到自己唇边,含了进去。
女帝琳琅 怀思哥哥救我
只见她脸上苦楚一扫而光,双眸盈盈,如秋水澄澈,伸出小舌舔舐着他的指尖。慕知雪见状连忙抽回手,她似是愣住,长长的睫毛一眨,竟然滚落几颗泪珠:“怀思哥哥,为什么不要我?”
慕知雪大惊,一时不知自己身处兰花小筑,还是皇宫内层层宫门掩盖的藏书阁里。
尉迟琳琅撑起身子来,唇轻轻印在他脸颊上,双手则钻进他里衣,胡乱摸着。他呼吸微促,偏了偏头,尉迟琳琅也不纠缠,又自他下颌吻去脖颈。
屋外呼呼两声,原来是宁杀已将宋纤云带到,他从没被人拎着飞过,一落地还觉得两腿打颤,大声道:“小公子,陛下情况如何了?”
“同当年一般。”慕知雪道。
他斟酌一番,靠近竹屋,小声道:“公子,此刻唯有......方解,臣、臣替您守着,绝无人能上来!”
慕知雪听他言语,要下榻去,腰间被一双手揽住,靠在一旁的拐杖跌到地上。
尉迟琳琅脸颊贴在他背后:“不要走。”
这一声如诉如慕,宛如真心话流出,又似神志模糊间的呓语,却已让他心头一颤,在她怀里转了个身,捧住她小脸,将冰凉的唇瓣贴上她的。试探地伸舌,搅动她口中蜜津,因太久没亲吻过,不知把握力道,直吮地她舌根发麻,也不离开。
身上衣物被她不规矩的手脱了大半,他好不容易离开她娇艳的红唇,往下看去,见一只雪白的奶子露出小衣外,伸出手拢在手心,只觉滑腻柔爽,他温柔地揉捏起来,一路吻过锁骨,手臂,最后在小腹上。再往下,芳草萋萋之间,花穴中渗出丝丝晶莹的蜜液,他喉头微动,将她双腿搭在自己肩上,舔上两瓣花唇。
尉迟琳琅已不知今夕何夕,感到腿间最隐秘的私处,正在被人侵犯。迷蒙间看到他高挺的鼻梁上,竟然沾了丝她的淫水,他含住那肿大的小核,立时让她娇吟一声,自花穴中泄出大量蜜液。慕知雪在她腰侧不断抚摸,在她腿间吃着花液。
慕知雪向来喜洁,但怎么也放不开她这小穴,含在嘴里又与她唇舌交融一番,这才解开裤带,露出一根肉茎来。他容貌绝美,拒人于千里之外,谁能想到他竟拥有这等硕物:龟头浑圆,一道浅沟下柱身粗长,两侧囊袋沉甸甸的,在她穴外沾染剩余的花液。
直到将龟头润滑了个透,才握住棒身,向她穴口挤去。肉刃破身,尉迟琳琅皱起长眉,想要抓住什么,可是这底下不过一张凉席,连个枕头也无,只能覆在自己奶上。
他并未全入,留了小半在外,浅尝辄止地抽插起来,男上女下,他看得分明:尉迟琳琅两只大奶被她环在臂膀里,微微颤抖,向下细腰翘臀,腿间两片花唇正随着操弄分分合合,他肉棒露在外面的一截亦沾上飞溅的蜜液。唧唧水声与啪啪声让人耳热,尉迟琳琅心中的燥热却下去了几分。
抽插百余下后,他试着整根没入,龟头一下便抵住花心。俯下身来,躯体相贴,又同她亲嘴,下身耻骨撞击,比方才更快。那内里软肉,层层叠叠,按摩棒身和前端,令人爽快无比,他不断挺动,龟头滑过突出的嫩肉,浑身一颤,还未做好准备,小孔中射了。
女帝琳琅 太久没有
尉迟琳琅半张着嘴,好一阵后才道:“好快......”
饶是慕知雪,听见这一句“好快”,也黑了脸。他想到自己右腿无法用力,又曾于冬日泡在冷水,难道伤及了男人物什......
正在他思索时,尉迟琳琅退后一步,让那肉棒滑出体内,把他轻轻推倒在榻上。双手握住柱身,小口一张,含住龟头。
慕知雪闷哼一声,顿时硬了起来,但他不愿尉迟琳琅这样轻贱自己,双手推拒,谁知她兀自含的更深,手圈着吞不进口中的一截。吞吐间斜眼望他,用眼神询问舒服与否。
慕知雪不禁扣住她脑后,不住得抚摸散落的长发。
她吃的努力,肉棒过于粗大直使两颊凹陷,龟头已抵住了喉咙口,还有一小截在外侧,只能靠手安抚。但她究竟是不善于此事,他还没尽兴,便退了出来,掩面咳嗽。
也不许他来碰自己,撑着他的腿,尉迟琳琅小心地纳入肉棒,她缓慢坐在他小腹上,只觉硕物将甬道撑的密不透风,小穴内又酸又麻,上下起伏几下,尝到了自己掌控节奏的滋味,才加快了速度。
慕知雪瞧着她发髻松散,珠钗斜斜欲坠,胸前两团粉嫩玉兔上下摇摆,比十几岁时大上不少,如今她身材丰润,是万般宠爱出来的,宠爱她那人......却不是自己。
思及此,慕知雪眉间的冰霜重凝,他蓦地扣住她腰侧,向下一按,龟头直冲花心,竟使它开了口。她正处于发病之中,身体异于平时,花心还未酥软,已能让肉棒肏进胞宫了。
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动作,惊呼一声,身子就不断被上下顶弄,比她自己吞吐要快上一倍。嘴里质问化作呻吟,由于速度太快,还有几次滑出体外,慕知雪也觉这样不好用力,避开右腿,让她躺在自己左侧,又寻了肉穴,急急进入。
这般侧入别有趣味,她一只腿悬在空中,被撞的颤抖,纵使疲累,也被强迫着不能放下来。花穴里更是被千次进进出出,龟头每每进入胞宫,便将她平坦小腹顶出一个形状。那宫口勒得龟头极为舒爽,慕知雪不禁次次直入,只恨不得永远这般肏着她。
慕知雪虽然跛了,但少时跟着老师游历四方,体力不差,尉迟琳琅情欲正炽,平时一个时辰已累的不行,外头星子升起,她才推推身上男人:“不要了。”
慕知雪正伏在她身上驰骋,听她拒绝,也不言语,又入了几百次,在她耳边闷哼一声,顶进她胞宫,射满花壶。这已是今日的第三次,她只觉得小腹一阵暖热,两腿处的黏腻随着肉棒拔出扯出丝来,穴口又隐藏在那肉缝中。
她累极了,听见有人对她说,琳琅,放心睡吧,于是她合上双目,沉沉睡去。慕知雪先替她穿戴好,擦去腿间液体,忍不住在那柔嫩的肌肤上来回抚摸。
山间夜黑的早,星子遍布,宋纤云几乎成了个小点,远远地在给御林军看诊。他乃太医院首席,平日只给皇室看病,他们二人在屋里翻来覆去几个时辰,他等的无聊,卫兵们则排了长队。
有人眼尖,暗声道:“皇夫出来了。”
他医箱也不拾,爬了好一会儿,喘着气来到他面前,看见他掌心疤痕,摇了摇头,又一语不发拉起手腕:“不错,不错。”并不说哪儿不错,借着微光观他脸色,依然无甚表情,宋纤云偏偏看出一点窘迫和满足。
御驾回宫,宋纤云替仍在沉睡中的尉迟琳琅把过脉后道:“陛下身子已恢复正常,臣检查过汤药,并无异常。此次发病,不知是否有诱因,还是古法已然失效。既然皇夫与陛下已再......”他拱拱手,“喂血这等权宜之计万不可用了。”
慕知雪听他洋洋洒洒劝了一番,着望舒替他提着医箱,亲自送他出内宫。
宋纤云察言观色:“小公子还有什么话要问老臣吗?”
他着实不知有什么事,能让这位仙人般的人物这般纠结。
慕知雪思忖再三,只道无事。他摸摸胡子,自医箱中掏出一本医书来:“小公子若是看腻了诗集,看看这本医书,或许有所获。”语罢嘿嘿一笑,自己提了医箱,出宫去了。
他回到游月宫,翻开这薄薄一册,望舒许久没见自家公子如此认真,又添了几根蜡烛。
原来,是因为太久未......慕知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望舒在一旁瞧的真切,疑惑想着,怎么也想不明白。
女帝琳琅 通敌叛国(上)
退了朝,左相越竹溪被单独留了下来,百官或艳羡,或议论,三三两两结伴走下那白玉台阶,只见侧门处,已有十余辆马车等候,而品阶不够的,只能靠双腿行走。
几人走到街上,正想在路边摊买几个饼子,便见一人骑着马在身旁掠过。官道之上怎可如此放肆,定睛一瞧,原来是巡卫司统领,急匆匆地向皇宫方向去。
宫中御林军,城内巡卫司,御林军由陛下亲管,巡卫司却是与京城府衙,隶属大理寺,又属刑部。李季章在侧门同刑部尚书梁克恩碰了面,脸上皆是愁云惨淡。
领路宫人接了他佩刀,身子一沉,面上却不显,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带到。二人跪在议事殿外一会儿,听的一人上来,齐齐转过身去。那人五十多岁年纪,金冠束发,相貌极为俊雅,眼角纹路只显得成熟魅力,身上紫金玄色官袍及地,绣着一只麒麟,目是海中珍珠,爪是东越玛瑙,只是风尘仆仆,眼中露出一丝疲态。
两人连忙行礼道:“见过长平侯。”
长平侯端木静道:“梁大人,李统领。”
殿内宫人道:“三位大人,陛下有请。”
三人眼波流转,各有思量。入殿后先行大礼,见尉迟琳琅端坐在前方,面带微笑,方才悬着的心稍稍放松。
越竹溪坐在她后侧,同三人拜了拜。梁克恩心想,早知左相极受陛下喜爱,他三人站着,越竹溪坐着,待会儿若陛下发怒,定要请左相来救救场。
梁克恩是递了折子的,自然由他来叙述今日事由。
原来昨日,京城府衙审了一桩案子,是长平侯家奴状告一磨豆腐的汉子,说吃了他家豆花儿,腹痛难忍,寻了那陈启来,却被无端殴打。只见堂上,那家奴面皮浮肿,眼睛一个大大的黑圈,腿也瘸了,再看陈启身材高大,跪在地上,狠狠看着他。巡卫司亦派人做了证。
那京县知县问陈启是否属实,他先是沉默,瞥见那家奴手中拿着一只木钗,悲愤交加,知自己若不承下罪来,四娘定没有活路。
正要认下,只听见一句“相公”,四娘竟然冲到他身边。前来围观者自然有端木辙眼线,却不知她是如何逃了府,要上去捉人,迈开步子,只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右脚绊左腿,直把些百姓挤得怨声不断。
四娘道来原委,知县便觉此事不好处理,他对端木辙行径有所耳闻,但公开审案人言可畏,只道先将夫妇二人押再做定夺。
谁知四娘把头磕出血来:“民妇要状告长平侯之子端木辙,欺瞒君上,勾结北野,意欲卖国!”
梁克恩说到此处,已是汗流浃背,唇舌干燥。不禁抬眼看陛下表情,不辨喜怒,端木静双膝触地,掷出响声来:“臣冤枉,辙儿冤枉啊陛下!”
他这一跪,殿中除了尉迟琳琅和越竹溪哪还有人敢站着,一时跪倒一片,背心出汗的人不在少数。
尉迟琳琅道:“朕记得,李统领是常州营退下来的。”
李季章不知话题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回道:“回陛下,臣确曾在常州营担任副将。”
越竹溪突然道:“那你与端木苒,必定相交甚好。是不是因为此,你才向着长平侯府,帮着端木辙欺骗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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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琳琅 通敌叛国(下)
李季章不住磕头:“臣不敢!臣不敢欺瞒陛下啊!”
梁克恩早已吓的面如菜色,他虽是刑部尚书,性子却软弱,六部之中心肠最软,胆子最小,众官员只觉他在这位子上,着实有种货不对版的感觉。
“别磕了。”尉迟琳琅道,“梁大人,继续说吧。”
知县一听,立刻呵斥这民妇胡言乱语,扰乱公堂,要赏她几板子。外头突然阴风大作,吹的人东倒西歪,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是上天发怒了!圣朝人最信此道,齐齐伏首,风才停息。
知县只得将二人先关起来,思来想去,禀报大理寺及刑部。坏消息传得向来很快,端木静并未因一个民妇说的话而轻视,反而责罚端木辙闭门思过,自己则匆匆赶进宫来。
他道:“陛下,臣教子无方,已让他禁足三月,家法处置。但臣之子,绝不会通敌叛国,望陛下明鉴!”
长平侯世代臻荣,子孙无不在朝为官,享尽荣华,端木辙毫无理由叛国。
尉迟琳琅道:“长平侯先起来吧。你又没犯什么错,年纪大了,不要老是跪来跪去。”
越竹溪提醒:“梁大人和李统领也跪着。”
梁克恩一张脸胀成猪肝色:“臣受得住。”
“梁大人,这事已经交给你们刑部,你打算如何审问啊?”
他进宫前已打好算盘,见陛下对长平侯和颜悦色,道:“这,这端木公子之过错,律法中少有涉及,盼陛下定夺。那陈氏所言,按流程需取证言,唤证人,查证物.......”
他说起审案,原先匐匍的身子挺直起来,滔滔不绝,话语圆滑,但极为准确。尉迟琳琅不禁一笑:“这么说,昨日移交刑部,今晨已开始审理,算算时辰应当差不多,着人直接送进宫里吧。”
她赐了座,对长平侯夸奖端木苒治军有方,又关心梁克恩家中小女身体,询问李季章京中情况。长平侯自诩清白,另外二人如坐针毡,唯有越竹溪悠然品茶。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报,说是四娘自称被幽禁侯府时,曾在端木辙房里发现一间密室,里有他私通北野之信件。刑部派人去查了,并未发现。
长平侯暗舒口气。
至此,众人皆觉那妇人是污蔑端木辙,虽有损侯府颜面,但终究他有错在先,长平侯道不必追究,回去必好好管教小儿子。
倒是李季章,有个欺瞒之罪,罚了半年俸禄,撤了统领之职。他叩谢圣恩,倒像是摆脱一般。
三人离去,尉迟琳琅按按额际,扔了叠信笺到越竹溪怀里。只见书信来往之间,多是皇室人姓名,喜好,京中秘事,外带了张端木辙手书,字迹相同,而那对方写的清清楚楚,是北野人。
海运昌盛,西洋人的珍奇物品,大多呈进宫中。越竹溪拿了这小巧玲珑的镜子照着看了看,道:“以假乱真,天下第一的好手艺。”
宁杀一直潜伏左右,先刑部一步去往侯府,只见那密室中确有书信,便按尉迟琳琅吩咐带回宫中,因此无人发觉。
谁知她无意间碰上的女子,竟会做出这等出人意料的行径。
“依你看,不如让端木辙担了这罪名,岂不比闭门思过更能惩戒?”尉迟琳琅问。
越竹溪道:“那妇人能逃过宁杀之眼,又有人配合,实在令人心惊。若顺着他们法子,线索尽断,难寻踪迹。再者,一个长平侯公子能叛国,他日臣府中搜出信件,他人必也会信。”
尉迟琳琅听他拿自己做比喻,无奈摇头,一字一句,却是同她想法相同。
越竹溪未再逗留,路过游月宫,穿过应天门,回头一望,几个学生由宫人带领着入宫。慕知雪自任春闱主持以来,便留在宫中。他牵动嘴角,一旁来接的老仆看了,问道:“相爷可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
越竹溪道:“不是高兴事,是伤心事。”把心中第三个原因压下去,再也不提。
再说端木静回到侯府,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亲自拿了戒尺,打了他三十板子。端木辙自觉理亏后怕,也不敢回口。
端木静道:“你可知元启三十一年发生了什么事?长平侯府虽然显赫,但涉及国本,便无人能保!你给我好好待在屋中,没有本侯允许,任何人不能放小少爷出府!”又把他随行武士,几个家奴全数狠惩了一番。端木辙被人搀扶着回房,双股触到凳面就弹跳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密室中藏着的淫乐器具通通被父亲缴了,想着看是否留下些物什,旋开门来,呆楞片刻,跌坐在地上。
地上,桌上,凳上,无不贴满了纸笺,一字一句,通敌叛国,盖有他私印。
当夜,端木辙发起高热,辗转十余天才好,至此性情大变,再不狎妓。
女帝琳琅 小侯爷进京
听闻四娘和陈启死了,尉迟琳琅并不意外。
人俱亡,只查到四娘从前是西陵某城有名的花娘,陈启是北野退下来的士兵,二人一年前搬来京城,从没犯过事。
羽问:“是否是北野人在搞鬼。”
她道尚未可知。各国之间安插细作,建立谍网,皆心知肚明。她手下虽有能人,想一时拔除,也非易事。
只是不知这幕后人为什么要弄这一出,但好在长平侯府受了威慑,行事敛。大臣们人人自危,加紧了府中守卫,生怕这等迕逆罪名就降在自己身上。李季章被撤职后,梁克恩提拔了一位副使姜缘,他在巡卫司多年,自是懂得非常时期,城防需严苛。
好在来京参加会试的学子入了七七八八,巡卫司压力稍减。
这日,城门守卫增加了一倍,两匹骏马毛皮光滑,身高腿长,踱上晨间清水冲刷后光亮的大道。后方车厢口垂着淡青色丝绸卷帘,小窗纹路雅致,只是顶方翘起的四角竟然镶着几颗硕大的珍珠,奢华与清丽交织,让素来爱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
两旁武士行动稳健,为首的举着家徽,有明眼人看了,消息便传来,原来是静安侯进京了。
静安侯是唯一不在京中居住的侯爷,他自年岁长后,沉迷炼丹问道,从不管侯府事,膝下唯有一子,打点上下,虽没正式承爵,众人都尊称他一声小侯爷。
他一路铺张,毫不敛,但避开百姓住所,缓慢前行,直至行馆。行馆前早有人等候,淡蓝衣衫,身形袅窕,正是明雅兰。
随行武士掀开卷帘,仆人搬了小凳,那人踩在凳上下了马车,懒洋洋地捶捶肩膀:“所以说本侯不愿进京,你们偏要我来,住的地方还离街市这般远。”语中尽是嫌弃抱怨,周遭人只当没听见。
他下巴尖尖,眼型狭长,长眉拧起极为不满,虽算不上有多么俊秀,一股天然贵气甚是难得。明雅兰乐道:“也只有小侯爷敢这么说,若是别人,此刻脑袋已经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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