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燃(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花喵
稚气的小女孩将自己的小板凳让给她,乖乖站到一边,周燃自是推脱说不用,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小女孩质朴的热情。
小孩子们都很乖,村长夫人同她说话时,他们不会插嘴,安安静静的听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如小鹿般纯净无邪。
周燃好奇的问:“他们不用上幼儿园吗?”
村长夫人尴尬的笑笑,“我们这边没那个条件,小孩子到了7岁才能上学,要不是宋先生资助我们村修建希望小学,这些孩子到了适学年纪,必须要徒步4个小时去镇里才有书读。”
周燃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问了句,“宋渊?”
村长夫人笑了,“宋先生性子低调不爱张扬,但这些年要不是他出资建设,就我们村以前的德行,那真叫一个山穷水尽,青年人全走光了,留一群老弱病残小,守着这个残破的村子。”
周燃的表情转变很奇怪,毫不掩饰的诧异,再到困惑,最后居然笑出了声。
她知道宋渊名下有个慈善基金会,虽然不清楚其中操作流程,但根据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她一直觉得形式大过实际意义,说白了,无非是所谓的成功人士用来凸显人设的一种方式而已。
所以,如果非让她相信抠搜的宋律师会做慈善募捐大使,她宁愿相信地球上还有外星人存在。
“突突突突突...”
不远处驶来一辆小型拖拉机,看着像是用了不少年头,轰隆的引擎声断断续续,随时有报废的可能。
拖拉机停在几米开外,蓬头垢面的小黑从后座跳下来,他跑到村长夫人跟前,一脸欣喜的掏出兜里的钱,零散的纸币,迭的整整齐齐。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周燃虽听不懂,但能感受他亢奋的情绪。
村长夫人接过钱,抽出最大的20块纸币递给他,小黑抹了抹黑漆漆的脸,双手接过,宛如一场神圣的交接仪式。
她交代小黑带着孩子们去田地玩,于是,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们跟着小黑一路小跑离开。
小黑临走前,回头冲周燃笑了笑,晃出一口洁白的大板牙,周燃被那淳朴的笑容感染,嘴角不自禁的扬起幅度。
等小人们走远了,村长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小黑是好孩子,但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她将剩下的钱塞进口袋里,手上熟练的处理土豆,“周小姐,你应该也会奇怪,像宋先生这样的人,怎么会跟我们这落后的小山村扯上关系?”
周燃侧目,静听下文。
“这事说来,我们村还是沾了小黑的光,说他是个小福星都不为过。”
她低头笑了笑,“6年前,宋先生自驾来大西北,因为不熟悉路况,连人带车摔下山,那时候,这地方人烟稀少,别说是救援,基本都不会有人路过。小黑那时候刚上小学,凌晨叁点就要从家里出发,得走上4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镇上,后来,他在山脚下发现宋先生的车,人当时已经昏迷过去,他跑了足足一个小时回村里叫人,等我们把人救出来,宋先生虚的仅剩一口气了。”
周燃下意识望了眼四合院大门,无法想象对外斯文儒雅的宋渊居然还有过命悬一线的人生经历。
在拍电视剧吗?
村长夫人见她看的失神,低声喊她,“周小姐?”
周燃回过神,僵硬的笑笑,“您继续说。”
“几年前,我们村的医疗条件几乎没有,最后是小黑去镇上请来的医生,好在宋先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在这养了几日后才走,不过在这之后,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一次,探望我们的同时,询问小黑的近况。”
老妇人看着小黑渐行渐远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小黑的妈妈是个外乡人,生完他后就撒手走人,没多久,他爸打着外出赚钱的幌子,将刚足月的他扔给年迈的爷奶,十几年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说来也是命苦,两人老人家一个瘸一个瞎,硬是靠着一碗米汤将他喂大,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他5岁就开始帮着村民挖土豆,掰玉米,集市卖了钱就分给他一点,要不是这样,一家叁口人怕是早就饿死在家里了。”
周燃沉默了,她回想起小黑那张单纯明媚的笑颜,心底不禁泛起阵阵苦涩。
当你在灯红酒绿的欢场举着酒杯抱怨生命不公时,殊不知还有很多像小黑这样的孩子,自始自终在地狱里垂死挣扎,却不愿放弃任何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宋渊没想过带小黑离开这儿吗?”周燃问。
“怎么没有,年年都说,可那孩子倔的很,说什么都不肯走,我知道,他是放不下他爷奶,哪能丢下他们自己去大城市里享福,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干不出这种白眼狼的事。”
其实话说到这里,很多事情也有了充足的解释。
为什么他愿意在这种只能长出青稞和土豆的地方修建希望小学,那是因为不单单是小黑,这里还有许多年幼无知的孩子,他们甚至连接受教育的机会都没有。
但其实,只要给他们一个学习的平台,他们的勤奋好学,绝不输给那些养尊处优的温室花朵。
欲燃(1v1) 14
“在聊什么?”
身后突然出现清润的男声,村长夫人跟周燃同时回头,抬头见着来人,识趣的老妇人赶紧找了个借口,一阵风般消失在四合院里。
宋渊坐在她身边的矮凳上,他看上去同平时无异,不说话时温文尔雅,两人就这么并肩坐着,也无不妥之处。
昨晚的事,仿佛只是周燃做的一个梦,过于真实,也过于飘渺。
她低垂着头,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不过是同村长夫人闲聊几句,却已成功刷新她对宋渊的认知。
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还藏着多少张面具,她不知道,也永远猜不透。
沉默半响,男人轻声开口,“吃过早餐,我们准备返程了。”
周燃微微皱眉,“这么快?”
宋渊话里带笑,“怎么,舍不得?”
与其说不舍,更多的是不解,他们跋山涉水来到这,差点去了她半条命,结果正事还办,心急的拍屁股走人?
“你明天不是要参加学校落成剪仪式吗?”她问。
宋渊抿了抿唇,低声回答:“嘉禾的案子出了点问题,剩下的时间不多,我得尽快回去。”
那个案子周燃也知道,一个跨国购案,官司打起来相当复杂,他死磕了半个月才找到突破口,制定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后来这案子交给傅律师跟进,他在业界口碑不输宋渊,但能逼到宋渊改变行程,想来也是遇上大麻烦了。
她记得他昨天接了好几个电话,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微妙变化,但这个男人太擅长掩饰自己,他若不想说,你尽唇舌也撬不出来半个字来。
周燃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走吧,争分夺秒的事儿,你还在这悠闲自在的聊天?”
男人跟着起身,低手拍了拍她衣摆上沾染的黑灰,笑言:“工作态度不错,有老板娘的架势了。”
周燃瞬间冷脸,腔调降八度:“宋渊。”
男人同她擦身而过,慢悠悠的开口:“玩笑而已,急什么?”
周燃在他身后冷哼,“你还会说笑?”
“刚学的,可惜失败了。”
他抬步往前走,嘴里自说自话,“哦,差点忘了,你不喜欢这种,你只喜欢简单粗暴。”
周燃气的咬牙,弯腰捡起地上的大土豆,瞄准他欠扁的背影扔过去,谁知男人后背跟长了眼睛似的,回身稳稳接住,手心握着土豆朝她挥了挥手。
“一个卖一块,砸坏赔双倍。”
说话他便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徒留在原地气到跺脚的周燃。
她一定是小时候吃错了药或是摔坏了脑子。
这种男人。
究竟哪点值的自己恋恋不忘了?
从村子到最近机场,开了足足8小时的车,两人赶上最后一班飞机回到a市。
接机的是宋渊的司机,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大叔,周燃在宋渊身边工作两年,同司机林叔自是熟悉。
叁人在机场外碰面,林叔下车,自觉自发的将周燃的箱子一并塞进后备箱。
她拒绝说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家。”
奔波一整天,宋渊累的浑身酸痛,这会也没多少耐心去照顾她的小性子,不由分说的将人抱起来扔进后座,等他坐进去,顺带将门锁上。
周燃气的口不择言,“宋渊,你这叫非法绑架。”
男人忽地俯身压过来,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手却绕到她身侧,扯过安全带,缠过来,扣紧,他低头看她,声音沙哑,“温柔的不行,非得来野的。”
她气恼的瞪他,他不以为然的笑笑,“有时候看你,就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哄不好,只有压在身下,你才会乖乖服软。”
周燃:“。。。”
是她的错,试图跟一个有文化的流氓讲法律,实属神错乱。
半小时后,车子驶进周燃的小区,停在她公寓楼下。
周燃下车,男人也紧随其后,跟着女人走进电梯。
宋渊看着站在墙角一言不发的女人,低声笑:“不反抗了?”
周燃板着脸,冷腔冷调的呛他:“像你这种变态,我越反抗,你越兴奋。”
男人低头,爽朗的笑出声,积累了一整天的疲乏,顷刻间烟消云散。
电梯上到20层,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电梯。
她停滞在门前,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倏地转身,对上男人那双清透的眼睛,即使到了夜间,依旧如清水般明澈干净。
“送到这里,可以了。”她说。
宋渊抬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短发,手心下滑,指腹轻轻磨蹭她的耳珠。
“怕我缠着你不放?”
她说:“怕。”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抵抗力能顶住他的攻势,她害怕还没开始,自己已经溃不成军。
“我说过的话,不会食言。”
他沉声道:“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自由的。”
女人偏头躲开他略带暧昧的抚摸,背倚靠着木门,深吸一口气,昂起头看他,目光真挚,“这两年,谢谢你。”
宋渊垂眸看她,眼底汇聚一大片化不尽的浓雾。
“照顾好自己,不要给我任何出手的机会。”
他默默回手,嘴角微微上扬。
“周燃,我已经做不到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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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每周日更新模式,大家见谅。)
(好哒,周周小姐姐要专心搞事业了,祝她成功!)
欲燃(1v1) 15
一整天疲于奔波,回到家的周燃,累的连鞋都没换,一头栽进沙发,一觉睡到大天光。
次日清晨,尖锐的手机铃声孜孜不倦的响彻整个房间,她迷迷糊糊的摸向茶几,接通的那瞬,电话那头炸开了锅。
“周燃,你回来居然没第一时间通知我!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表姐吗?亏我还照叁餐给你烧香,祈祷你没被宋渊拐卖到贫困山区去挖煤,你就这样伤害我这颗火热热的真心?”
周燃懒洋洋的翻了个身,窗外灼热的白光刺穿玻璃,腐蚀她的眼,她用手背遮挡住,喉音嘶哑的“嗯”了声。
张甜笑容意味深长,“听你这有气无力的,怎么,昨晚被宋律师压断气了?”
周燃静了几秒,慢悠悠的蹦出几个字,“以后别提他了,没意思。”
张甜“啧”了声,表示不信,“认识你这么久,就从没见你对哪个男人这么用心过,现在好不容易吃进嘴里,你舍得一拍两散?”
周燃摇摇晃晃的直起身,仰头靠在沙发上,手指按揉酸胀的头皮。
“舍不舍得都散了。”
她声音很轻,说不出的苦涩,“疯魔了这么久,我也该醒了。”
张甜抿紧下唇,沉思片刻,问她:“就因为上次那个大波奶?”
周燃缓慢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她唇角一扬,“忘了。”
张甜知晓她的性子,不想说的话任你怎么绕都绕不出来,单凭这一点,她同那温柔又狡诈的宋律师仿佛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气死人不偿命。
张甜聪明的撇开这个话题,只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唔.....去西藏当支教?”
张甜惊得下巴都掉了,一张嘴,气音全乱,“周小姐,你不过是爱而不得,没必要混到神经错乱吧?西藏是什么地方?你这细皮嫩肉的在那待个两天就得全残,不是,我说你还真不心疼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啊,你不心疼我心疼!”
她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把话说完,“你还记不记得你大学兼职时拍的那几组写真,摄影师不止一次跟我提过你有当明星的潜质,可你当时一门心思想当律师,我就没跟你多提,现在看来,律师的滋味你也尝了,想吃的肉你也啃了,差不多可以回归正题了。”
“你可以考虑进娱乐圈,以我现在的实力,我有满分信心捧红你。”
周燃听着面无表情,兴致缺缺,淡声道:“娱乐圈,很无聊。”
张甜一口老血喷涌,咬着牙根,“有趣的不切实际,这个时代,赚钱才是王道....”
其实周燃这人,对钱的欲望着实不高,但她脑中倏地晃过孩子们那张纯真质朴的笑脸,远比盛开的花儿还要温暖人心。
有些东西,她或许不需要,但对于真正需要的人而言,却比登天还要难。
她看向窗外明媚的艳阳天,长长缓缓的吁了口气,舒服的眯起眼,她说:“我考虑一下。”
“要多久?”
“一个月。”
张甜轻叹了声,“你又想干嘛?”
“给人当牛做马两年,结束了,理应给自己放个长假。”
“行,你该玩玩你的,其它我给你安排好。”
周燃眉眼弯弯,“甜姐,谢谢你。”
张甜无奈的摇头,一脸宠溺,“得,上辈子欠你的。”
张甜,周燃的表姐,年长她8岁,传媒大学毕业后开始混迹娱乐圈,后来阴差阳错当了明星经济人,5年时间,她凭借出众的工作能力和过硬的人脉在娱乐圈闯出一片天,正当红的小花小草被她一网打尽,也被各大粉丝们贴上“真人版招财猫”、“捧谁红谁”的荣誉标签。
作为一名商业女强人,她对周燃有着天生的保护欲,一是周燃生的好看,让人心生怜惜,二是姨妈过世前曾拜托她照顾周燃,她满口答应。
从读书到工作,她几乎满足周燃所有的需求,周燃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唯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出撒娇卖萌的小女生姿态。
周燃在心理上很依赖她,不仅是因为她们之间剪不断的血缘关系,更多的,是张甜对她真情实意的付出,比亲生母亲还要来的真诚。
大部分女生休假的休假模式,无异于吃吃吃买买买,或是背上小书包浪迹走天涯。
唯有周燃,自成一派。
前半个月,她每日疯步几十公里,不到体力耗尽决不停步,后半个月窝在家里睡觉,倒头便是一整天,渴了喝柠檬水,饿了补黄瓜番茄,仙女的生活习惯,又岂是凡人可以理解的。
一个月时限已过,张甜准时准点来她家堵人。
推门而入时,卧室里的周小姐正抱着枕头睡得香甜,张甜没忍心打扰,转身坐回沙发上安安静静的等,低眼时,注意力被茶几上的银行卡所吸引。
她隐隐皱眉,这不是....?
“这么早?”女人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见着她笑眯眯的。
张甜也不纠结,想问什么直接出口,“这卡不是你给宋渊的吗?”
“唔。”
她鼻音低沉,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黄瓜片跟小番茄,倒了杯柠檬水,绕到沙发前,挨着张甜坐下。
“他还你了?”
周燃叉了个鲜红小番茄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甜酸汁水在口腔里炸开,连鼻腔里都是那诱人的香气。
“我拾行李的时候发现的,至于他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也不知道。”
她优雅的喝了口柠檬水,眉眼冷淡的开口,“我的钱一分没动,卡里还多了20万。”
张甜轻蔑的哼了声,翻了个巨夸张的白眼,“千万身家,分手就给这么一点?”
“我们没在一起过,谈不上是分手。”
她侧头看向张甜,红唇勾起笑,意味不明,“再则,我买他一夜,花了10万,他睡我两晚,赔了双倍,买卖关系公平公正公开,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张甜闻言笑了,“以前吧,我只觉得做律师的神秘,现在了解多了,发现神秘跟神经不过一字之差,你两都不正常,不凑一对真是可惜了。”
周燃叉着小番茄怼进她嘴里,不悦的瞪她,“你少诅咒我,我这好不容易才爬出深渊炼狱,以后见着都得绕道走,谨防沾染霉运。”
张甜包了满嘴,几口吞入腹中,见她面色凝重,识趣的拜拜手,“不说他了,得又触你眉头。”
“我今天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
周燃侧目,静听下文。
“你知道陆原导演吗?”
女人思索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的开口,“那个喜欢拍民国戏的?”
“没错,就是他。”
一说起这个,张甜倏地坐直身子,面泛红光,眸色亮闪闪的,“他最近正在筹备另一部民国戏,讲得是几个姨太太宅斗的故事,我看过剧本了,里面那个二姨太的角色特别适合你,前期淡漠随性,与世无争,后期黑化起来刀刀致命,我敢保证,只要你能拿下来,绝对一夜爆红。”
周燃迟疑片刻,半响没出声。
她当初的确因为好奇帮张甜拍过几组写真,但在她看来,平面跟影视完全是两种概念,她既非科班出身,也非老天爷赏饭吃的那类天才。
一个学法律的半路出道,总觉得哪哪都不靠谱。
“可我不会演戏。”周燃如实回答。
张甜神秘一笑,温柔的为她拉扯滑落至肩头的睡衣,语气坚定,字字铿锵。
“相信我,只要你穿着旗袍往那一站,你就是二姨太本人,完完全全本色演出,演技这些,不需要的。”
周燃歪头靠在她肩上,少有的撒娇神情,“我总感觉会坑你,要不,你容我再想想?”
“别想了,今晚我约了陆导一起吃饭。”
周燃乍舌,“这么快?”
“打铁要趁热,机会这东西是无形了,稍不留神就溜走了。”
周燃没搭话,思绪有些飘,上一秒仿佛还在同周公喝茶聊天,下一秒便化身成冲锋陷阵的前线战士,老实说,她还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张甜这种人,光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周燃在想什么,她轻咳了两声,轻描淡写道:“你要不愿我不也勉强,但今晚约了陆导的可不止我一人,你不想见,大波奶可是求之不得,人家等着机会上位呢。”
周燃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你说谁?”
张甜嫣然一笑,“宋渊的绯闻女友,大波奶小姐。”
周燃脸色瞬变,深吸一口气,端起柠檬水喝个光,起身快步朝卧室走。
张甜憋着笑,明知故问,“你干什么去?”
女人头也不回,“换衣服,出门。”
周燃整整一个月消失无影,宋渊从没想过,竟会在这种地方再遇见她。
他今晚有饭局,平时他很少参加这类应酬,可今天全是事务所的重要客户,他拒绝不了,只能欣然赴会。
抵达会所时,时间已过夜间9点。
侍者一路指引他上叁楼,路过一间包厢时,厚实的大门没关严,隔开一道细口子,那么狭小的视线范围,他隐约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袭青白瓷的旗袍,短发长了不少,松松挽在脑后,白玉般的耳垂上镶着一对珍珠,白皙透亮。
她笑容温婉,举起小小的酒杯,豪迈的一饮而尽。
模糊的画面一晃而过,宋渊默默回视线。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思念成疾,产生幻觉了,亦或是两人气质相近,但一定不会是她。
毕竟,他看的清楚,那女人身边坐着一个气质儒雅的老男人,正色迷迷的盯着她看。
他所认识的周燃,绝不会为了所谓的私利,出卖自己的灵魂。
酒过叁巡,平日里严肃古板的集团老总们个个喝的面红耳赤,聊天内容也从最开始的商业互捧直接过度到没营养的无聊八卦。
醉的神志不清的男人满脸淫笑,“隔壁包厢那个,不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老色鬼吗?”
另一人高声附和,“就是个小导演,叫陆什么去了,我上周跟他同个饭局,那家伙,没女人吃不下饭的。”
“还是当个破导演好啊,手上有点权力,什么女人都往上贴。”
他喝了口酒,酒醉迷糊的,“不过我刚才见他身边那女人,看着挺眼熟,总觉得在哪见到过...”
话说着,他的视线恍恍惚惚的落在一言不发的宋渊身上,眼珠子转了几圈,倏地咧开嘴笑,“喝多了喝多了,你瞧我这眼神,差点闹出笑话来。”
宋渊一脸平静的起身,声线平稳,“去趟洗手间,失陪了。”
他转身出门,等他再次路过那间包厢,视线所及的座位上已不见女人身影,反倒是另一浓妆艳抹的小女生坐在老男人身上,娇羞的往他怀里钻。
宋渊心静如水,朝前走了几步,朝右拐弯时,一个女人迎面撞上来,柔软的前胸贴紧他胸口,他下意识扶住她纤细的肩,缓缓拉开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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