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岁月过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笺
——“不,我爸不会这样,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要害他?这场车祸不是意外对不对?”
他这一生,经历了很多,也背负了很多,年龄心智早就高于同龄人一截,带着几分走多了路,吃多了盐的经验,恨不得处处事事想要替她考虑好,将世间所有的纯洁美好都展现在她的面前,黑暗和丑陋那条路他自己走便是。
不曾想,就是这么被她撞破、才会这么如履薄冰,才会存在这一丝不安和扭曲的恨意。
“没有的事情,你别多想。”
他伸手,将她的帽子给提了一些起来,看着她的泪水已经顺着眼角滴下,滴在了衣服上也来不及擦一擦。
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心仿佛被重锤碾过了般。
——“你骗我,你们都骗我!“
”怪不得我妈要赶我走,怪不得,出了这么大事情,画展搞成这样我妈都没有骂我,也没有问我,原来我的事情,他们一早就知道。”
她慌张无措的开口,整个人沐浴在悲伤和愤怒中——“我爸,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人给撞了。”
他伸出一双手,捧着她的脸,声音淡淡而嗓音温柔——“不是,应该是敌对的政客,或许只是想给你父亲制造点压力,没想到真撞上了,和你不相关。”
尽管他这么说,她却不信,被他捧着的一张脸上,红着一双眼,小兽一般的眼神,半晌。
柔柔软软,又糯糯的音调里是淡淡的哭腔——“我不信。”
他的心像被人刺了一下,轻轻的开口——“九九,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摇摇头,退后来两步:“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呢?”
她想起在医院的病房里,秦穆穆拉着他说话,她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就闭口不谈的样子。
“阿靖,其实我真的很讨厌,所有人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这不是真的为我好——”
她无法压抑,眼角湿润润的一片,心中有了抵御和不平。
他左手托住着她的脸,右手揽着她的后脑勺,浅浅的弧度,缓缓的动作。
每当,她情绪崩溃的时候,他便知道,无论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没事的,没事的。”
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的气息,低沉的声音,像勾起了记忆力的一角。
她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死死的将他抵在墙壁的后面。
像小时候一样,受欺负了,也是这样抱着他,小声的呜咽着。
她放声哭泣的样子便是这般,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上气不接不下气。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声,只有像喘不上气又深深压抑的抽泣,每一声像刀割般,凌迟着他。
而她,那双通红的眼里印着的是,那些记者如毒蛇般吐出信子,高举着麦克风,咄咄逼人的嘴脸。
惊觉岁月过十年 第353章
——“最近,社里还好吗?”
吴靖端了一杯热牛奶递在电视机前的茶几上。
江九九团缩在沙发上,单手环膝,一手握着电话,眼睛依旧是红红肿肿的。
吴靖见她脸色发白,受不自觉的握紧,虽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john说了些什么,但看情形似乎并不太好。
她的手无意识的捏紧,指骨都是苍白的,漆黑的眼睛苍茫执着。
——“我知道。”
她想起高中时期的一次假期里,在一次画展中和john相遇,那时他指着一幅似是而非的画作,引经据典,眉飞色舞,她在角落静静听着,一些错误的桥段蓦的笑出声。
这一识,他偶尔和她抱怨起中国的风俗人情太过复杂,亦吐槽中文难学,好在得以美食慰藉。她作画,他卖画,往往能卖出比她身价高出不少的价格,他是她的伯乐,他也因为她在圈内小有名气。
——“若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也不会沦为如此境地。”
她从几个同期的小画家那里了解到,当初john开画社,签下的几位小画家宁可赔偿解约的钱也要跳槽。
她嘴角逸出一丝苦笑,相识多年,john一腔热血和抱负前途,算是载在了她的身上。
吴靖站在她旁边,俯身将茶几上的杯子,递了过去。
江九九抬头望了他一眼,在他固执的目光下,只得接过,慢慢的抿了一小口。
他顺势坐在她的旁边。
从手机那端,john的故作轻松的声音传来——“这不怪你,你别自责,大不了我继续找我以前的老板混口饭吃。”
她的唇动了动:“现在社里还有人吗,画展是不是要停了。”
——“有,那几个是刚才大学里签的,赔不了解约,画展的事情你不要操心,你最重要的是好好参加比赛,若是能拿到冠军,或许可以为你正名。”她手捧着热热的牛奶,嗓音淡淡的,还是听得出来有压抑的颤抖:“我记得你的话,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开口的和我说。”
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开口——“其实,现在做重要的问题就是抄袭,若是你能请你的老师出来,或许眼下的情况会不一样。”
江九九愣了愣,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不仅仅是画风的问题,你说的我都明白,比赛我会好好准备的。”
john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坚持说下去。
挂了电话之后。
吴靖目光放在她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上——“其实,他说的很有道理。”
江九九瞟了他一眼,咬着嘴唇别开脸:“我知道。”
——“我是老师的学生,老师为人清高,但对我们这些小辈们却是极好,他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他觉得她的话有些奇怪,偏头疑惑的望着她。
她浅浅的笑了笑,只是往日郎朗的笑容里多了三分化不开的愁思:“正就是老师待我极好,我便不能这么做,不能替老师扬名,如今的恶名岂不是替恩师招黑?“
吴靖点点头,她有她的傲气,他懂。
“老师许久不出山,若是知道,我现在这幅成样子一定会骂我没用。”
想起那个护短又毒舌的老师,她的眼里终于注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最近,沈家出了件大事情。
一把年岁的老太太归西了。
老太太今年都八十多岁了,按照道理是喜丧,可这一大家子正为老太太的身后事闹了起来。
沈潜是沈家的长子自是要回去主持家事,沈峰,纪元兄弟二人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情,赶去老家。
老太太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独断强势了几十年,死了也没让几个儿子省心。
把这些年自己积攒的积蓄,老家的房子地契田,包括几个儿子给的养老钱,所有的一股脑都给了老三,纪嘉佳和纪嘉铭的父亲纪元。
这么一通闹,老大和老二都不太痛快,尤其是沈潜,他是家中的长子,换做往常老太太若是不交代,兄弟三人平分便没没有这些曲折,依照他的心思长子多分一些,也是常情,谁知老太太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正是一股脑的想给老三。
在他的心里,老三既随了纪家的姓,说到底是给了老纪家那就是外人,老纪家的家产也是老三继承的,又是哪里来的道理将老家的东西全部拿走。
再加上妻子日日在嘴里念叨,那火气便日日蹭蹭的上涨。
沈潜是长子出生的早,日子苦很小就当家了,后来日子好过一些了,全家都在供着沈峰读书,后来有了纪元,虽给了老纪家,但讨了两边亲戚的好,也念到了高中,只有他年少早早辍学。
现在纪元一个高官,纪峰一个市长,人人说起来也要尊称沈潜一声沈总,但商不压官,到底还是矮了弟弟们一头,每每总有人说他生意做的这么大,是占了政府的光,赶上了好时候。
话虽说的漂亮,可还不是在说他不如老二和老三,沾了光的缘故?
而沈峰这人平日里刚正不阿,性子寡淡冷漠,对钱财并不看重,既不受贿也不贪污,若是往常甄宁捞不出什么油水也就算了,毕竟是违法违纪的事情,可这事不得了,天天在家里闹,撒娇放赖什么都使了出来。
沈峰正在换届选举的要紧时候,天天脑子被吵的心乱如麻,其实他觉得妻子说的也有道理,市长看着风光其实还不如纪元一个高官,况且纪嘉铭又是个能干的,那点祖产对于纪家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其他还好说,就是祖地,不能让,更何况他也想为儿子,攒点家产。
而老三纪元,却是转的别的心思,他是家中的最小的,小时候就被分给了纪家甚至也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就这么改了姓,又被送到纪家过了一段日子,后来纪家长辈们归西,他又被送过来,虽说一大家子亲亲密密的生活在一起,他总觉是他是分出去的人,是被遗弃的一份子。
老太太既觉得亏欠,又是白字黑字立下的遗嘱,把祖宅留给他,必然是坚定了他作为沈家人的一份子,意义不一般,况且兄弟三人中他最有出息,全部给他也是应当。
惊觉岁月过十年 第354章
三个人各自藏着心思,表面上却是依旧兄友弟恭。
首先出事的,沈潜的女儿,沈清。
沈清的年岁比纪嘉佳还小,沈潜老来得女,平日里是宠在手心里的。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买了包口香糖,刚一脚踏出门口,便被警察给抓了起来。
直接手拷一带,麻溜掏出她的口香糖,说是毒品交易。
沈潜还在兢兢业业的办老太太的身后事,乍然一听沈清被警察带走之后便蒙了。
还没来得及细问,妻子就哭天抢地起来。
等到查明了缘由,他第一反应是误会,她的女儿冰清玉洁活泼可爱怎么会和毒品搭上边,可再怎样人也得赶紧弄出来。
可他能想到的也就是送点钱进去,把沈清给放出来。
可不知怎么的,监狱里一个很重要的犯人给跑了,上头重视的很。
往日倒无事,只是现在非常时刻警察局里那些人不敢受贿,了钱打个哈哈,只要按照规定带上几天检测检测血液,走走流程若是真的无事,很快就能放人。
谁知道,血液检测出来,血常规还真的的异常,吸毒至少已经有两年了,短时期是出不了监狱了。
沈潜没办法,女儿在警察局里,妻子着急上火,老家还有事等着他忙。他想了想只能问问两个弟弟拖关系先把女儿放出来再说。
沈峰因为正在换届选举的关键时期,实在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一则他觉得小女儿娇惯在监狱里呆几天也无不可,好好打点些关系,住的也不必外面差受不了什么苦。
二则,沈清终究是他的侄女,出了事,他也受影响,若是此刻放她出来,他怕是有心人抓到把柄,况且江峰出事的事情,已经有人把帽子往他脏水往他身上泼,这件事实在是不好弄。
沈潜毕竟混了这么多年,从沈峰的模棱两可的态度上就已经窥出了几分,心寒之余,架不住妻子的哀求,跑去求了纪元。
纪元一听立马就给下面的人打了电话,谁知被关在里面的沈清,一看自己被抓到警察局里。
吓得六神无主,直接倒豆子似的交代了所有。
她磕磕巴巴的解释,她真不知道他买的口香糖里是毒品。
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猛然想到,出商店门口的时候,被一个人撞了一下,她像救命稻草一般死咬住是那个人故意栽赃给她的。
当问小警察一脸严肃的问及为什么血常规异常,有近两年的吸毒史的时候。
沈清突然声泪俱下,直接说是她表姐纪嘉佳给的,包括怎么给,什么时候给,从谁哪里买货,交代的一清二楚。
纪元听的脸色铁青,血压蹭蹭的上涨。
他还不顾着这张老脸去求人,担着自己的前途找关系,老二都不管麻烦事情自己揽在了怀里,结果自己的宝贝女儿还被反咬了一口。
当第二天,沈潜特地来找纪元询问情况的时候,纪元压根就没给好脸色看,沈潜硬生生的受了一肚子气回去。
沈清既然这么说,但纪元终究还是有些怀疑,他把纪嘉佳拎到面前,严厉的审问了一遍,纪嘉佳直接反问父亲——“你觉得你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吗?”
惊觉岁月过十年 第355章
纪元的那点怀疑在女儿镇定自若的态度下也烟消云散了,但事实上,沈清平日里的毒品还真的是纪嘉佳给的,也是纪嘉佳一手让她患上的。
纪嘉佳碰上这东西,是在一次生气后无意中吃了她给江九九准备的特效安眠药。
醒来之后才发觉自己误食了,狠狠发了一通火,又哭了半天,结果还是没熬住,越陷越深。
沈清单纯又不谙世事,对这个风光无限又温柔体贴的表姐多唯命是从,在几次聚会上,架不住纪嘉佳的诱哄,一时好奇,吸了一口,从此便一发不可拾。
方千正在坐在九楼的顶楼上吴靖的办公室里,他难得认真的拖着腮,瞅着桌台上认真的办公的吴靖,但从长相来看,实在不像一个拥有百年底蕴黑道的掌门人,更像一个可以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的老狐狸,还是一个骚包的老狐狸。
——“怎么,方爷,一大早过来就为了看我办公?”
吴靖抬眼,停顿了手上的动作,只一眼浑身散发的气魄便势不可挡。
方千耸耸肩,就当自己刚刚心里冒出来的想法是种的是错觉。
——“不过是佩服你的雷霆手段,你是怎么想到拿这一招对付沈家的。”
吴靖嘴角勾了勾:“难得我这点小手段方爷还看得上。”
方千似乎很好奇,其实他也想到过很多方法,他可以嫁祸,可以栽赃,可以找人偷偷暗自动手,可独独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法,而他的方法虽也能达到那样的效果,但一旦动手要被藏得好好的不然势必有迹可循,和吴靖的杀人于无形的挑拨离间比,他还是逊了一踌。
吴靖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碰巧而已。”
方千愣了愣,真的有这么凑巧吗?
那一群在官场上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大佬们,几乎是按照吴靖的步调,一步一步走入他设下的局,先是老太太,接着沈清被抓纪嘉佳引火上身,接着是纪元是雇凶,现在轮到了纪嘉铭。
公司在这个紧要关头丢了一个单子,还是堂而皇之被抢的,几个股东退股,还在这个时间节点——
他眯起眼睛,手摸索着下巴,越思索越觉得心惊。
脑海里有一个胆大的想法,从胸口蔓延开来。
阿杜推门进来,冲着方爷礼貌的点点头,将吴靖桌上处理的文件抱着,反而递上了一张报纸,有又不动声色的退下了。
吴靖低头,再看到那张报纸时候,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方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实在是对那叠报纸上的内容好奇的不得了。
——“你怎么知道,老太太这个时候死?”
若是不能趁着老太太的死,挑拨兄弟三人的关系,恐怕计划没有那么顺利,纪家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换做其中一个出事,其他两个都不会袖手旁观。
他目光从浅淡的杯盏移着方千的满是疑惑的脸上,鲜少能从明的方爷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他起唇边的一丝笑意,沉静的望着他——“你真想知道?”
惊觉岁月过十年 第356章
他目光从浅淡的杯盏移着方千的满是疑惑的脸上,鲜少能从明的方爷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他起唇边的一丝笑意,沉静的望着他——“你真想知道?”
方千拖着腮,眼看着他那双修长嫩白的手又倒了一杯:“想。”
——“很简单,我要她一更死不会留到三更天,至于遗嘱,照着老太太的字迹留下来一份就是。”
方千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懊悔。
毕竟他们到了这个位置上的人说话做事都含蓄了很多,就算有什么目的,也会曲径通幽的表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又直接的人。
——“方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吴靖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来,看情形似要出门。
方千轻轻摇了摇头——“你去哪儿?”
他从衣架上挑了挑衣服:“我去见九九,你也要一起去?”
方千只不过随口一问,随即失笑,他这个时候才恍然认清楚,眼前这个的男人了这么大一番周折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吴靖见方千没说什么,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即走出了门外,大大方方的姿态,一点都不怕方千在他的办公室里干些什么。
正主走了,方千也甩了甩手臂,走之前还不忘顺了一张阿杜刚刚递过来的一张报纸。
他翻来覆去都没看出这张报纸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总知道,吴靖不会看无用的东西,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脚落里,有一则很小的版面。
上面是一对男女的背影。
他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吴靖和江九九,再细看那则小小的内容只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推测罢了。
他失笑之余,忍不住哀婉叹息。
古往今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她又何尝不少那道飓风。
叶家。
这几天叶旬早出晚归,叶青澜几次想找儿子说话,次次却扑了个空,她自认为早上起的够早了,没想到叶旬起的比她还早。
而她不知道,叶旬日日早出晚归正是在躲着她。
叶青澜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有些扛不住汹涌的睡意。
“小旬?”
叶旬扭头,声音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叶青澜这个点还没有睡觉:“怎么了,妈?”灯光照在少年冷峻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柔和。
可叶青澜还是觉得最近儿子消瘦了不少,眼底也多了几分灰白。
——“最近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医院里事情太多了?”
他面色平静的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叶青澜:“手没事,恢复的差不多了。”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温柔善良,重情一如天底下千千万万的慈母一般,他敬爱她。
叶青澜总觉得儿子这次回来有些古怪,但也说不出什么来,依旧温柔慈爱的看着儿子,将心里惦记的事情说了出来:“你这次回来怎么没带九九?我好些日子都没看见到她了,她没事吧,我听说外面有点不好的传闻,现在正是最难的时候,你要好好陪陪她,妈妈在也没事,你要不把她带到家里住几天,我让张妈给她做点好吃的。”
听着母亲关切而细碎的言语,他的心里一痛,别过脸去,留下一个极俊的侧脸。
——“九九,最近有些忙,等她不忙的时候我再带她来见您。”
他强装冷静的回答,只是握着楼梯扶手的那只手,兀自的握紧。
“好好,你别忘了啊!”
叶青澜再三提醒。
他怔了怔,眼神恍惚却想到了,分别的那一夜,她乖巧的头伏在她的膝上,用满是担忧的语气的问:“叶旬,要是伯母听到外面说我的不好的话怎么办,她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他柔声安慰着她,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从她的黑发穿过是细滑的触觉。
他是怎么说的呢。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妈,我有点累了。”他淡淡的打断了叶青澜的话。
叶青澜打了个哈欠,将心中的头等要紧事说完神经一松,便冲着叶旬挥挥手——“我也睡了。”
叶旬走进了房间,挑了挑眉毛,显然有些意外里面灯光还亮着。
叶句听到声音扭头,声音不怒自威:“刚刚在楼道下看见你妈l了?”叶旬点点头,再看见他桌上的那叠纸凌乱的摆放着,显然被人动过。
他冷冷的看着叶句,漆黑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爸,这么晚找我有事?”
叶句顺着他的目光,随意扫了一眼桌上的那叠纸——“我想找你谈谈。”
他定定的望着他,第一次用陌生而探索的目光在他的脸上逡巡。
叶句咳了一声,顺势坐在桌子的旁边,他想了想开口——“本来,你还有个姐姐,这件事我和你爷爷都没想让你知道,既然你也查到了些什么,我就不得不和你提点两句。”
叶旬显然是一副不想细说的态度,他看了一眼手表,淡淡道:“爸,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
叶句没料到儿子这么赤裸裸的赶人的态度,稍稍有些惊讶:“当年的事情,我瞒着你妈,你是不是也怪我?”
叶旬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弧度,似是嘲讽:“不敢。”
他没有说,没有,只说不敢两个字。叶句叹了一口气,他目光深深的看着叶旬,语气变得软和了几分——“小旬,当年的情况你不懂,我和你爷爷也是无奈之举。”
他用锐利的眸子,对视着他:“无奈?”
他重复了一遍,讽刺之意昭然若揭。
起初他还抱着一丝天真的想法,或许吴靖是为了从她身边逼走他,设下的圈套,可他自己这段时间每日每夜的查下去,真相还是令他心悸。“我今日来找你只想说,这件事,你务必要瞒着你妈,她身体不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他眼尾扫过那张纸上的照片,哑声道:“人都死了。”
叶旬打断他的话:“你们还在骗她,不断给她希望?等她百年归后也要藏着这样的夙愿归西?”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稍稍有些滞涩:“就是因为你们这样,总让我妈觉得有希望,她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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