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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岁月过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笺
秦穆穆笑了笑:“大概这孩子也是被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唠叨烦了。”
江九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一家子亲亲和和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顿时有几分烦躁。
几乎秦穆穆扯到她身上,偶尔才搭一两句话。
吴靖被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说话,倒显得游刃有余。
他模样原本生的就好,在一群人面前显得鹤立鸡群又是这样不卑不亢。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床上的老太太,已经没有神说话了,只是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一群人,偶尔嘴唇动了动,旁边的人说话声音大,大概也听不清老太太真的说什么。
——“以后九九嫁过去没有公婆侍奉,当真好福气。”
“二姐姐是羡慕人家死了父母呢。”
“你不懂,现在的婆媳关系哪能和以前比。”
“........”
“到底九九是喝过洋墨水的,这眼光就是不一样。”
二姐姐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江九九没心思多待,和秦穆穆说了一句出去上个厕所,便出了门。
秦穆穆早已从她的脸上看出了几分不耐烦起来,于是开口:“我和你一起去。”
等到出了门口,耳边再也没有那些呱噪的声音的时候,她微蹙的眉头终于展开了些许。
秦穆穆有些嗔怪,一大家子,都是亲戚,你就算再不喜欢也别摆脸色。”
江九九嗯了一声,早知道应该就是这幅场景,就不该让吴靖过来。
秦穆穆想起了什么,警告道,以后你出门别喝酒。
说着,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半点人情世故都不会,昨天打你电话,打半天也打不通。
江九九低头解释,喝醉了落饭店里了。
秦穆穆摆摆手——行了,你们的事情,小吴都和我说了,我也替你和小邵说过了,以后你和小吴你们俩好好的就行,这个孩子我看着挺满意,又有本事又喜欢你。
她打断他的话——“我们什么事情?”





惊觉岁月过十年 第389章
“我们什么事情?”
秦穆穆看着她不答腔,却笑着说。
——“你们俩啊,真是命定的缘分,当初我和你吴阿姨说好了,若是生儿就是做亲家,结果过了二十多年兜兜转转还是要做亲家的。”
江九九沉默了一会儿,她话里的叹息意思太过明显。
秦穆穆继续说:“你啊,平时多照顾他一些,小吴,他的姓是随着你吴阿姨的姓,这孩子不容易,从小到大没爹没妈的,肯定是受了不少苦,你小时候就喜欢欺负人家,那牙齿都没长全齐呢,就喜欢对着那孩子咬,脸上咬屁股也咬,也就是那孩子脾气好,被咬疼了也只会闷闷的掉眼泪,一声不吭。”
江九九恍然,陷入了思索:“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秦穆穆扫了她一眼:“你小时候干的混蛋事可不止这一件,家里多少东西被你弄坏了,还赖在人家头上,你爸都嫌弃你,也就他整天跟在你后面。”
她顿了顿继续说:“好了,我今天和你说这话的意思的是,你平时小脾气也起了一些,别老使唤人家,做事情长点心,当初你吴阿姨走的早,临终之前把还是几岁的小吴托付给我,我有一次没看好,就被人抱走了一直没个着落,这是我这么多年的一大心病,每次看你在家里的时候,我总是担心他被人拐走了,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她有些怔怔,比第一次听起父母说起,还有一段娃娃亲的羞愤时候多了几分复杂心绪,具体复杂在哪里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穆穆声音变缓,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妈妈不是要牺牲你幸福的意思,若是你不喜欢他,妈妈不会强求你,补偿的方式有很多,可如今你们在一起,不了你提点你两句。”
江九九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看向秦穆穆的眼神带了探究,这一番话,实属母女之间的掏心窝子的话,可这些话,放在这里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倒像是像老太太临终一样交代后事一般。
“妈,你今天怎么了。”
秦穆穆轻轻的摇摇头:“你奶奶的事情,你也知道——老太太还有几个月时间了,医生都说不准。我想着你们也认识几年了,若是合适的话就把时间定下来,一来老太太想让高兴些,二来,你们的年纪在这里,结婚左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情,办过白事再办红事不吉利,我和你爸的考虑,他没有父母,缺失了二十几年的亲情,再者我们是有愧的,总想照拂一些,若是你们结了婚,如此一来既不显生硬又合情合理。”
江九九看向窗外,犹豫了嘴唇张张合合:“这件事,你们有和吴靖说起过吗?”
秦穆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含糊的说过一些,他说再给你一些时间,你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可他的情况和一般家庭不一样,这些事,没有长辈会替他开口。”
她微微颔首,沉默。
秦穆穆拉了她的袖子:“外面风大,进去吧。”
在走进病房的时候,秦穆穆低低的说一句:“你也别多想,要是觉得差点感觉,不合适就再等等,只是别耽误了人家。”
江九九嘴角微弯,勾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算是应答。
她和吴靖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出医院的时候,在墙边听到姑姑和姑父的争执声。
医疗,住院,家里,钱,家产。
这些词从长大的老大的嘴巴里蹦了出来,涨红的脸上满是愤怒。
她仅仅路过,听得有些头皮发麻,就加快了脚步。
吴靖却心情很好的样子,诚然江九九平日里也看不出他情绪的好坏,这人从来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样子,今日因为秦穆穆的话,格外注意了三分。
修长的手指,在等红灯的时候,拍打在方向盘上,都是带了节奏的。
她偏头问:“我出去的时候,他们有没有问你奇奇怪怪的问题。”
吴靖嗯了一声,半边嘴角漫舒,淡淡的情绪但和早上出门之前冷淡倨傲天差地别。
她如是想着,秦穆穆说的缺少二十几年的亲情的那句话——
再回过头看的时候,车窗折射的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上,出现灿烂明媚勃发的样子——
那一瞬间,她的心,挣扎了一下产生了几分怜惜。
他偏头看了一眼,正好撞见她略带思索的目光,很快又正视前方:“怎么了?”
她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能讲这么多话,和一堆陌生人。
他说,怎么能说是陌生人,他们是你的亲人。
她,一滞,没继续说话。
见惯了每年聚会里明里暗里比较时候羡慕嫉妒或略带嘲讽的口气,除却血缘的纽带,只剩下虚伪的面具的亲戚又算是哪门子的亲戚呢。
过了两三日。
她到了一份快递——
来自国外的一份快递,发件人是个英文名。
起初,她以为是师兄或者是老师寄来的礼物。
当时,她被吵醒还有些睡意,到快递的时候并没有拆开看,继续回房间睡觉了,随手摆在画室的地上,放了几天。
偶然间,小白牙齿拽着快递盒子来回回的拖的时候,她提起它的脖颈,提到一边,才拆开了看了看。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
一叠纸,一本相册。
她花了半个小时就能看完全部,却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消化快递里面的东西。
傍晚,旁边的手机响了,是欢乐的音调。
她木然的接起电话,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是谁打来的。
“喂”
她开口。
电话那端是拢长拢长的沉默——
她以为挂断了,看了一眼手机的显示,一串区号,国外的号码。
“小九。”
冷清的嗓音,尾音带了淡淡的沙哑。
她身体绷直,指尖发白。
她的声音暗哑倒了极端——“嗯,找我有事?”
她揉了揉眼睛,胸口起伏不定。
他一直都是好本事,两个字,就能让她心情起伏成这样。
他问——“你到东西了吗?”
她听着电流缓缓滑过的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音色,有什么燃起的火花,又熄灭,只剩下一丝清白色的烟。
“刚刚在看,你他妈!寄这些给我干嘛。”
她声音拔高,尾音已经带了颤音。
那端的声音有些慌忙——“我只希望,你离他远一些,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他不是好人,你就是好人了?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像你那样对我。”
——“我,对不起。”
她说不用,他顿了顿,口气里带了卑微的请求:“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和他在一起。”
她笑了你是我的谁,这么管我,我和谁在一起,和你有关系吗?
他无奈的说:“小九我不会害你,他是混混,仇家无数——你难道以后要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吗?”
她冰冷的语气:“我不和他过,和你过吗?”
电话那端迟疑了许久:“小九,你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她滞了片刻,突然一手捂着眼睛,眼泪渐渐从指缝中留下,都到这种时刻了还心存着希望。
她说:“你要我等你多久,三年?又三年,再给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傻子,被你戏耍?团团转,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
她忽然泄了气,声音哀婉而决绝:“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我的生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我们快结婚了。”
她说:“我今天什么也没看到。”
手机从手里滑落,掉落在沙发上,手机界面又恢复成了主界面,亮了一会儿又黑了下去。
小白嗷嗷叫了一会儿,大约是渴了。
她扶着沙发站起身,捡起狗窝旁边的小碟子,走进了厨房。
走到狗窝旁,看到散落一边的照片,眼睛痛了痛
——那碟里的水大半就洒了地上。
她在想,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小白摇头摆尾的走进来,一双湿润的眸子望着她,低头,将地上的水渍舔了干净。
她看着它,慢慢蹲在地上,似是耗进了全部的力气,眼眶红红的,大批大批的眼泪掉在地上。
那叠纸,轻轻的分量。
却记录了他生平的二三事,五岁是被拐卖,虐待了两年,流浪了一年,八岁的时候,跟了一个破烂的,平安无事过了几年,小学毕业前养父被枪杀.......
剩下再多的,连看一眼就觉得呼吸都喘不过气来——寂静的空气沾染了几分冰凉,眼里只剩下,红色的一片。
她也终究,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如,为何他会出现在那个城市。
——比如,他知道犯了毒瘾,却不那么惊慌。
——比如,他对她的喜好的了如指掌。
——比如,小白为何那么像小白。
事实总比幻想来到要惨烈,而他从来不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么狼狈的天使。
黄昏之下,她在阳台上,点燃那一叠照片。
他手里捏着一根烟,深思悠远的望着她挽着另外一个男人,从他面前走过。
他撑着伞,一身黑衣,静静站在路口的一角,看着她面目苍茫从面包店里出来。
他是如何搂着有些衣不敷体的她,一步步稳健的走出那原本紧闭的房门。
.........
她十分明白叶旬想要她看见这些东西意图,吴靖这个人复杂又嗜血手段又极其的残忍,可那些残躯断指血肉模糊的东西,往日她兴许觉得可怕,不由自主的她想起秦穆穆说的话——“如果当年我看好他,这孩子这辈子就不苦了。”
起初时,她对他是信任,是朋友国外几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战友情。
现在再看时,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可惜和复杂。
这一天的夜晚。
鬼使神差的,吃过阿杜送来的午饭后,她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阿杜开的门,他没有说话。
她有些犹豫的想敲门,看到了一条缝,门没有关。
他正背对着她,腰间系了一条浴巾。
宽阔的后背,一大片光洁白皙的肌肤上,依稀可见,几道疤痕,很长,不认真看看不出来。
她撇过眼去。
吴靖扭过头:“你怎么来了?”
她说:“怎么不让阿杜给你上药,自己弄?”她走到他面前,看到他层层的解开的纱布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周围有部分结痂了。
他舒展了眉头:“你来的正好,帮我上药。”
她依言走过去,乖乖巧巧的样子继续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让阿杜给你弄。”
他目光紧紧盯着她:“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身体。”
她的动作一僵,用棉签球在旁边一道长长的刀疤周围缓缓的涂了药膏。
他吸了一口气。
她有些紧张:“弄疼了——”
他摇了摇头:“有点痒。”他拉起她的手,直接沾了些药膏往身上摸——“你这样上药,要上到什么时候?”她抿着唇,指尖触碰到他的肌肤,胸肌很硬。
——“你这些伤,是怎么弄的?”
她又指了指旁边的伤口:“还有,这个是枪伤吧。”
他挑眉没有否认。
第一次,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对她来说真的陌生,他对她的生活,过往了如指掌,而她对他,只残留在一个很了解对她很好她也应该好好对待的形象上面。
“怎么伤的?”
他说,拿枪。
她一时无语,了东西,又拿纱布缠绕着伤口。
“你身上似乎很多伤。”她试探性的开口。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男人味?”他反问。
她俯身,手指绕过腹部的时候。
身上清醒好闻的味道不断在刺激他的鼻子。
他贴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凑过去,在她有些泛红的耳尖,轻轻的开口——“我过了十二岁的时候,有个人找到我,说我是一个黑帮老大的孙子,唯一的孙子。”
她原以为,他是调戏她忽的听见耳边的声音,忍不住抬头去看。
他黑漆漆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是不是很好笑,像小说里的情节似的,什么唯一继承人——”
她摇摇头,心里有种闷闷的酸涩。
他站起身子,拿起旁边的睡袍,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帮我拿一杯水过了。”
她点点头,走出门外。
他从她手里接过水杯,放在一边,却把她拽到了床边,她不明所以。
——“你不是,晚上来找我聊天吗?”




惊觉岁月过十年 第390章
他站起身子,拿起旁边的睡袍,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帮我拿一杯水过来。”
她点点头,走出门外。
他从她手里接过水杯,放在一边,却把她拽到了床边,她不明所以。
——“你不是,晚上找我聊天吗?”
他拍了拍床边,分了一半的床铺给她,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了几分暖意。
“你以前,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额前的碎发遮了眼睛,他伸手撩了撩——“怕吓到你,也怕你也会像别人一样对我躲着我。”
她抿着唇,眼神坚毅:“我不会。”
他笑了笑:“好,你不会。”
遂后正了脸色——“你知道我第一次开枪杀人是什么时候?”
她没有回答,他却给了答案——“十二岁,你怕不怕。”
她摇摇头:“不怕。”她又说:“你今日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昨晚,阿姨给我打电话了。”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
过了一刻,她视线停留在她的小腹:“伤口痛不痛,是谁伤的你?”
他摇了摇头:“这个不算痛,我有个叔叔,他不喜欢我,有一次他开枪,子弹打在了腿上,阴天很难受。”
她压低了嗓音问:“左腿上还有右腿上?”
他笑着说——“你猜?”
她扭过头——“我不猜。”
“你叔叔呢?”
“死了。”
她又忍不住问道:“你还记得你父母长什么样子吗?”
出乎意料的他点点头:“我记得,我的母亲,长得很好看,她很好很温柔。”
她听到接连三个很字有些意外:“阿姨走的很早,我以为你会有些怨她。”
他薄唇扬起:“不怨,我知道她很爱我。”
她的喉头滚了滚:“爸爸呢,你还记得爸爸吗?”
他说:“我在傅家老宅见过他的遗照,据说很爱我的母亲,只是他到死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问:“傅家老宅?你还有别的亲戚?”
他说:“有个爷爷,不过不是很喜欢我。”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爷爷不喜欢他,叔叔还开枪打他。
她扭过头,胸口处闷闷的,有什么死去又有什么苏醒过来:“阿靖,我还是想问,你当年被拐走和我有没有关系。”
若非秦穆穆眼里的愧疚之意太过明显,她竟不知道,一向心思单纯的她能想到这一步。
他摇摇头,嘴角是无奈的弧度:“你想到哪里去了,没有的事情。”
她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真的。”
他点头:真的。
他偏头笑看着她:“谁和你说这些的?”她摆摆手:“没有,是我自己瞎想的。”
他的声音淡淡的叹息——“你才那么一点小,你记得些什么?”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你记得阿姨,是不是也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他点点头:“是啊。”
她脸上出现扭捏神色,岔开了话题:“那你是不是你很早就认出我来了。”
她忽然想到了,那张照片。
他依靠着车后,背影拉的很长,烟蒂夹在手中,远处,是她的笑容。
“嗯,你似乎和小时候也没有差太多,不过我更喜欢你和我在国外的生活,你那个时候事事都会依靠我,我觉得这样相依为命过下去也不错。”
她才发现一晚上,那双泛着几分冷意的眉眼时时刻刻都藏着笑意。
她的头滑下去,很宝气伸手抱了抱他,头闷在她的胸口,想要同样的方式安慰他。
这种感情,它来的极为复杂,复杂到她不知道,参杂了多少,同情怜惜愧疚心疼的部分。
他也不需要理解,怜惜也好,同情也好,喜欢也好,只要他是她的,他统统不在乎。
长夜漫漫,月亮影在云层中。
她拉着他问了许多问题,他也难得说了很多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端来的那杯水,算是派上了用场。
——“你爷爷找到了你,然后呢?”
——“那个欺负你的人,最后有没有被打败?”
——“后来,真正的老三你找到了吗?”
他将几十年历经的残酷血腥的生活云淡风轻当说小故事说与她听,寥寥几句,措辞严谨,刻意抹去了残留了黑暗残酷,言谈多了揶揄的调侃。
她的头耷拉在了他的肩头,小小哼唧了一声,困意浓厚:“然后呢。”
“然后——”
他凑过去,绯红的嘴唇,贴着她白皙柔嫩的肌肤,叹息着拂过。
关上灯,又在黑暗中替她带好了眼罩,捻好了被角,躺下后,准确无误找到了她的唇,重重的贴上去,黑暗之中,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很闷很沉很重。
而后的一切,如方千预料般,这个主意是他提的,拿捏住了她的心软。
江九九平日里少了几分任性,开始在他做饭的时候,依着厨房的门框,看着他赏心悦目的操作的时候会好奇的开口:你往日做的都是我做的爱吃的,你爱吃什么,下次我也做给你吃。
他回头望着她:我不挑食,以前什么东西都能吃,当然你做的我会更喜欢。
她拾起了几年没碰的厨具,努力的开始照顾他。
他逐渐发现,每日不请自来的算好时辰给他上药,诱哄着他,喝下难喝的汤药,十足的温柔耐心。
偶尔还会拉着他看电影,在他略带惊奇和茫然的目光下,她指着猫和老鼠,诧异的问:你没看过?
他摇摇头,她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客厅闲来无事总爱放这部片子。
再后来,她拉着他给小白洗澡小白在水里扑腾着,并不听话,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毛绒绒的东西,在他来,这种生物只能吃和不能吃的区别下手更没有温柔可言,小白挣扎着,他看着旁边笑意盈盈的她,恍了眼,小白打了个滚,突然撒开蹄子想跳下来,身上带出来的水渍沾染了他的衣服,好不狼狈。
她眉眼弯弯,似乎能在他老成持重的脸上,可以看见别的情绪,是一种乐趣,似乎还能给她一种错觉。
陪伴的时间被拉长,她小心翼翼和珍视在乎的样子,似乎想要把他二三十年的亲情补全,而这一点照顾,不及他对她的二三,来来往往竟也生出了几分相濡以沫的意思。
她的心思他看在眼里,受宠若惊的过着。
直到有一天,她甚至破天荒的给他画了一幅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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