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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艰不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如往昔
稍微刻薄一点说,如果不是这个产权,只怕她的父母都帮不了她,甚至那个利益早已刻在骨子里的父亲莫大,都会对她的这套拆迁房心存算计。
程否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像莫可这样的产权集资楼,房子的面积又不够大的,只能分到一套面积差不多对等,而且位置相对偏远的经适房。经适房相对商品房,尤其是那些知名房产企业开发的商品房来说,无论是房屋质量还是地段,都会逊色不少。
当然,当人连房子都没有的时候,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都是一件幸福的事,程否知道莫可肯定是这么想的,但他却觉得还不够。
他觉得自己还能为她多争取一点。
以莫可的实际生活状况,她基本还是不可能回到自己的那对早已离异的父母身边的,也就是说,她仍是要一个人独自居住。但作为一名单身的年轻女性,又是对外面的世界不那么了解和提防的,太过偏远的房子并不适合她,因为她的所有人脉都不在那里,如果她真的遇到什么事的话,有谁会及时过去帮助她?退一步说,如果她找到了男朋友甚至结了婚,这套经适房应该怎么办?卖又卖不出什么高价,而且经适房的买卖年限还有着十分严格的规定,出租吧,只怕也难以租出什么好的价格,这个时候就显得有点鸡肋了。
程否不觉得莫可会住在那种经适房里(毕竟还有他嘛),但这不代表他就不会为她的终生利益而心谋划。
通过之前的调查,常平里小区的那栋4号集资楼里,早已在悄无声息的时候被外人给低价购买了,这些房子的作用是什么?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得到一套对他们来说并不值钱的经适房?显然不是。房子拆迁和交易的事,既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简单的就按所谓的规定被一套偏远的小经适房打发了,而复杂的嘛……
总有人有他自己的门路,他可以用它们换得更多更大的益。
程否觉得自己其实也不贪心,他只不过是提出想让自己的女朋友住得安全一点、舒适一点、方便一点。太偏远的地方对她来说太困难了,在那里没有亲朋好友不说,连想出来跟自己的男友约个会都像跨遍千山万水(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脸皮有多厚),而且她原本就是离异家庭的孩子,父母这么多年都不怎么管她,又怎么可能指望以后他们会管她?她要是没有一点财产傍身,出个事都不知道找谁。所以,房子就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她最可靠的依仗。
他说得情真意切苦口婆心,而当时的曹胜垣听得差点眼角抽搐,他很想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tm的你的女朋友未来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依仗跟我有什么关系?能按规定分她一套房子就算不错了好吗?你在这里跟我磨叽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也许是不敢,也许是有什么顾虑。反正程否用一种老神在在的眼神盯着他的时候,他只能身不由己地低下了他那原本一向高傲的头,沉沉地说了一声——“我明白了,我会考虑莫可这位居民的实际情况的。”
“你说,那位曹科长是不是已经算是答应了你提出的那些要求?”莫可跟着他走了几步,感觉自己的脚是真的踩在了地面上而不是像梦一样飘在虚幻的云端上,才终于彻底地回过神来。“他不会让我的房子被别人插手吧?”她说的这个“别人”就是她的父亲莫达,但她最终也没有这么直白地点出来。
程否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这套房子原本就是你的,别人有什么资格好置喙的?”他不知道该不该感慨她的容易满足,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权利,她却总要用一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去守护它。
是因为她的人生中得到的太少了吗?所以才会因为一点点小小的获,就显得那么快乐和满足。
“我跟曹科长说了,你不会要经适房的,最好是给你分配一套环境不错、面积地段也适合的商品房给你。”他一边笑一边拉着她的手。“这套房子以后无论是你自住还是出租,甚至是想出售,都会非常抢手。”
“我才不可能出售呢!”她下意识地反驳道,不过琢磨明白了他刚才和曹科长的那番“谈判”,她不禁眨了眨眼,有些后知后觉地道:“这是真的吗?他……答应了?他的话有用吗?”到现在她都还不太清楚那位曹科长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只知道他代表着政府部门,而常平里小区的很多居民都想找他。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表态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放心吧。”程否云淡风轻地笑道,好像这件事已经不用他们在操心了。
曹胜垣的话若是没有用的话,那么总有人的话是有用的。那些围绕在薛忆珊身边的利益团体,那些包含着官商的关系网,总有人是会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他们想要的越大,就越不想因为一点纰漏而功亏一篑。
想到那个仍像雾一样被笼罩着的薛忆珊,程否不禁眼神一暗。快了,他暗暗告诉自己,很多之前他和涂腾还捋不顺的事,就快要露出它真实的面目了。
也许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一切的功劳和源头,还得追溯到那个一直被忽视,也浑浑噩噩地做了多年傀儡而不自知的宋如意。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可以操纵一切,可以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但殊不知,也往往是这些人,总偏偏就是栽在他们一向看不起的人手里。
所以,万事皆有因果,谁都逃不脱。
程否的大脑中思绪万千,神色却岿然不动,带着莫可往自己的车那边走过去。
没想到才刚走到车门边,莫可就听见一道仿佛带着滔天怒火的声音朝她耳边袭来——“莫可!你可算知道回来了!”
她一怔,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望了过去,竟是她的那位好多天没见的父亲莫达。他像是在这里蹲守好久了,一脸的郁色和焦躁,一看到她顿时就大步冲了过来。
莫达早就为了莫可房子的事打了好久的主意,可是不管他是去找社区还是去拆迁办,他们给他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如果没有当事人莫可在场,他说破了嘴都没用。
所以莫达没事就在这边溜达,只为了遇到已经搬到董秀敏那边去的莫可。
董秀敏不是个善茬,何况她又是个公务员,跟她闹起来对他一点帮助也没有,所以他只能等,在这里守株待兔。
想不到等了这些天,莫可竟然真的回来了。
但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莫达一边想一边眼神不善地向他们走过去,在打量了程否好半晌之后他才脸色阴沉地开口:“小可,你回来了啊?怎么也不去看看你爸爸我?我都盼你回来盼得心焦啊……”
“……”莫可望着眼前这位似乎变得无比陌生的父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说什么呢?如果说的话只会让他们父女间的关系更加恶劣,那么是不是干脆保持沉默?甚至……就当没有看到过彼此?
但显然,莫达不是这样想的,他似乎为了缓和一下他们彼此的气氛,还刻意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可,你……”他刚伸出手,想将她拉到一边去,原本一言不发就看着莫达的一举一动的程否终于缓缓发话了——
“我们该走了。”他说,然后打开了车门,等着莫可上车。
这个叫莫达的男人,也是够够的了,他看着自己女儿的表情,还能再虚伪一点么?





情艰不拆 第六十九章
莫达看着自己的女儿在毫无异议的情况下就要上那个不知名男人的车,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他原本还挺高兴能碰见已经多日不见的莫可,可是这个女儿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完全就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似地,她是不是忘了他是她的父亲?辛辛苦苦养了她这么多年的亲生父亲?
“莫可!”趁着她还没走,莫达很快就回过神来,高声喊了她一声——“你就这么急着走?”
扶着车把手的莫可身子一僵,她的脑中此刻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她唇角抿了抿,最终还是下了车。
她知道就算这次她离开了,莫达还是不会放弃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做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就像当初他和她母亲离婚的时候。说实话,为了大家的安宁,她也不想多跟这位父亲有什么接触。
“爸,你有什么事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手捋了一下额边落下来的发丝。
莫达眯着眼指着她,又指了指正坐在驾驶座上的程否。“你还记得我是你爸爸?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你连介绍都不跟我介绍一下?”
莫可很想当着莫达的面叹口气,不过目视着表情似乎已经有点气急败坏的莫达,她还是安之若素地朝他笑了笑。
“他是我的朋友,”大概是为了进一步消除莫达的疑惑,她又继续补充了一句:“男朋友。”
“什么?你真交男朋友了?”莫达先是一怔,然后不可思议地瞠大眼,指着他们的手指都显得有些抖。“你怎么会交男朋友了?而且连说都不跟我们父母说……”
莫达此刻的神情丝毫看不出来半分的高兴和欢喜,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女儿做了一件错事,而且是可怕的错事。
如果是平常的父母,对于自己的适婚子女交上对象的事,一般要么就是感觉好奇,要么就是兴奋,毕竟有了对象,结婚就有了指望不是吗?但一来就指着子女的鼻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一番的,还真是有点反常。
莫可明白无论是房子的事还是她的终身大事,迟早都是要跟莫达和董秀敏说清楚的,现在既然遇到他了,不如一次说个清楚。
“你之前不是一直担心我的房子拆迁的事吗?”她缓缓开口,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她还露出微笑做了个摊手的动作。“现在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也用不着操心了,以后我会分到一套非常不错的房子的。”她并没有详细说明她和程否在曹科长那边发生的具体事情,只是简略而笃定地说出了最后的结果。
“什么?你们……”
“还有,我的人生自有我自己做主,”她也不去管莫达有什么反应,继续挺直腰板昂起头说道:“你们以前没有怎么干涉过我的生活,所以我也希望以后的路你们也不要多干涉指点。”
“你说什么?”莫达是真的快气疯了,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儿一点也不可爱,完全不像他记忆里的那个乖巧懂事的莫可。“你真以为自己的翅膀长硬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本事,以后就完全不需要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我告诉你……”
他还想喋喋不休地说下去,最后大概是程否听不下去或者觉得不耐烦了,他下了车,好整以暇地拦住莫可的肩膀。
“伯父,”喊出这句称呼的时候,他心里还真有些不适,不过一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莫可的父亲,他只有默默忍受住了那股强烈的憋屈感。“我叫程否,是莫可的正式男朋友,不是骗子,也不是你嘴里的那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
“……”莫可愣愣地偏头望着他,一时间全身竟有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牢牢包围着她。
这一瞬间她有种被维护的感觉。活到这么大了,她很少很少感觉到自己曾经被珍视过、被呵护过,甚至……被爱过,尤其是在她的父母离婚以后。而当人越长大,经历得越多以后,就越难被感动。
因为一个成熟的人,怀疑的时候往往总比相信的时候多。
但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无比强烈地觉得,程否是真正爱着她的,甚至远远超过了她的父亲对她的爱。
“我管你叫什么?”对于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高大男人,莫达的脸上丝毫没有好脸色,连语气都是恶狠狠的。“现在我在和我的女儿说话,你凭什么插嘴?”
程否闻言只是耸耸肩,似乎对莫达的态度不以为杵。
倒是莫可被气到了,她拉紧程否的手,眼神中透出一抹毫不掩饰的坚定和肃穆。“爸,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会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的,就像过去那样。”
说罢这番话,她拉着程否转身大步往车子那边走,完全不顾身后的莫达是如何的捶胸顿足气急败坏。
车子开动了,程否微微侧头瞄了一言不发一直垂着头的莫可,唇角不禁弯起一丝弧度。“是不是心里不太好受?”他问她。
她一怔,然后迟疑地摇了摇头。若因为这件事就觉得难受的话,恐怕她的心早就伤得千疮百孔了。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点。他就知道,看似柔弱的她,远远比他想得要更加坚强,也更加有主见。
“我看你的父母似乎都不太满意我,”他故意这么说道,语气里隐隐带着促狭和揶揄。“要是他们强行拆开你和我,或者为你介绍一个更好更符合他们要求的对象,你会怎么办?”他一直都知道那个裴宇晔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对她提起过。
哼!他才不觉得那个叫裴宇晔的有什么好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还有什么比他“更好更适合她”的男人。
她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玩笑,反而一脸认真地望着他说道:“我爸妈从我选大学的时候就没有满意过,等我大学毕业后选择做自由职业他们就更不满意了,既然是这样……那就干脆让他们不满意到底好了。”她边说还边朝着车顶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叛逆”的话,一时竟有些答不上来。
直到车子开上了去他家方向的高架桥,他才一本正经地开口问她:“难道,你是为了跟你父母作对才跟我在一起的?”他故意这么问道。
她没料到他会来了这么一句,睁着眼愣怔了好半天,直到觑见他灼热得似乎有些发烫的眼神,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她感觉自己原本还挺正常的脸颊忽然就变得烧灼起来,滚烫滚烫的。“感情这种事怎么可能勉强?而且从高中的时候我就……”
她差点一个忍不住就脱口说出她是从高中时就认识了他,而且还懵懵懂懂地暗恋上了他,但好在理智及时地拉回了她,不让她在更加尴尬和无措的道路上一路滑行。
他眼神熠熠发亮,迅速地将车开到了自家小区的停车场。
“从高中的时候就怎么样?”他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却没有下车,反而不疾不徐地贴近她。
她呼吸急促,感觉自己的肢体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没有……哈哈!你听错了!”她想若无其事地打诨过去,这事说出来还是有些丢脸的,她还是少说为妙。再说一个女孩子在任何时候都还是要保持矜持的——叶珞和焦欣都是这么教育她的。
她的话让他微微眯了眼眸,一边紧紧盯着她一边不着痕迹地将她挤到车座和车门那一点间隙。忽然逼仄的空间让她原本手足无措的心情更加急跳起来,她想逃离开,却发现自己竟然连安全带都忘了解开,更加难以动弹。
这倒是大大方便了他。
他轻轻横过一只手,仿佛将她整个人都圈进了自己的怀里。他俯下头凑近她的耳边,声音磁性得像要将人化成一滩水。“所以……你从高中就开始喜欢我了?”喜欢他的人不少,不论是在儿时少年,还是现在,他都从不为那些女人所动,有时候反而觉得特别无聊,但当此时听见莫可的心声时,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悸动。
他知道对于莫可这样内向的女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没有人会不爱听自己喜欢的人的倾心告白,但程否觉得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勾起莫可的下颚,温柔而缱绻地吻了上去。




情艰不拆 第七十章
程否似乎一点也没因为莫达的出现而影响心情,一路上他不但破天荒地细心安抚了莫可许久,还特意在回家以后为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望着餐桌上那一盘盘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海鲜,莫可有种如在梦境的感觉,轻飘飘的,还带着点喜悦的微醺。
尽管她并没有喝一点酒。
不过程否倒是颇会营造气氛,除了铺上像西餐厅里那样的干净桌布,还特意摆上了两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和一瓶珍藏了很久的红酒。
“试试我做的龙虾吧,”程否唇边带笑地举起酒杯对她说道:“看看味道怎么样?”
她怔愣了一下,仿佛这时才反应过来。
“肯定很好吃,”她语气十分真挚地答道,连表情都带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期盼。“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好厉害,好像只要你想做什么,就没什么能难倒你。”
他挑了下眉,似乎对她的赞美十分坦然地就接受了。
他们在愉悦的气氛中开始享受起这顿大餐,不过在吃饭的过程中莫可到了好几次手机短信和微信,都是她的父亲莫达发过来的。原本莫达是想打电话给她的,都被她二话不说地挂掉了,莫达没办法,只能给她发讯息,希图能说服她让她改变主意。
可对于这个早已跟她记忆中的那个父亲完全不一样的男人,莫可丝毫没有跟他再打交道的念头。
坐在她对面的程否也注意到了她的动静,不过他并没有多嘴,而是十分体贴地和她一起默默吃饭。想也知道是谁给她打手机发信息,但是有些事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个人隐私,尤其是当涉及到家庭问题的时候。“疏不间亲”的原则他还是明白的,所以他很明智地并不打算在她面前多说什么有关她父母的事。
看着莫达在微信上发的那一大堆表面上看似无比推心置腹的话,莫可不但没有觉得感动,反而只有一股强烈的烦躁和怒火从心底涌起。
说来说去,他还是为了她的那套房子,什么怕她被人骗了、说什么现在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明油滑……如果他的这些话真能成立的话,那么莫达是不是首先就该摸着良心反省反省自己?
她忿忿地再次瞄了眼自己的手机,最后决定眼不见为净,直接将手机给关了。
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清静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手边的那个酒杯也被倒上了酒,程否还眉目含笑地举杯向她示意。“来,干一杯吧。”他说。
她直觉地想说自己并不会喝酒,不过话还没出口,她像想到什么似地,脸上忽然闪过一抹义无反顾的表情。
“好,干杯!”喝就喝吧,她怕什么?或者担心什么?她如今都已经住进了他的家,难道还怕这杯他敬她的酒?
再说,所谓一醉解千愁,她此刻还真的很想好好喝一杯。
“明后天我可能会出去办事,”他在和她碰杯之后,忽然不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不用担心我,也好好在家休息,或者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他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仿佛就像在跟她讨论明天的天气一样自然。
她顿时就愣住了,刚要仰头喝酒的动作一下就定住了,像是被人突然点了穴似地,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她想说什么,可是那杯酒还是因为惯性而洒在了她的唇角和身上,她下意识地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找个东西擦拭,一边控制不住地咳嗽。
他静静地打量了她片刻,然后不慌不忙地从他那边走过来,还找了条干毛巾递给她。
“不用这么紧张,也别觉得不安,”他神色毫无异样地缓缓说道:“这对我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我要为我的委托客户提供帮助,所以难有时候就需要东奔西跑。”
她默默地拿着毛巾低头擦拭身体,一语不发。
她知道他的工作是什么,虽然之前她一直没有发表过自己的看法,但是说实在的,随着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她就忍不住为他的安危越来越担心。毕竟私人征信这个行业,真的什么人都可能遇上,同样的,在工作时什么情况也都可能发生。
有一刹那,她想叫他不要去,不要去做那些让她觉得不安全的事,但理智还是及时阻止了她,她知道她并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
“那你……”她憋红着脸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咳嗽和所有的情绪,尽力以一种平静和达观的表情开口道:“你记得要万事小心,千万不要……”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反倒是他笑了,双手环臂地望着她。“不要什么?你以为我要去干什么?是要去做卧底还是要勇闯虎穴?或者冒着敌人的枪林炮雨炸碉堡?”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她忽然意识到好像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顿时便红了脸。
他瞄着她抬也不抬一下的头顶发旋,一时间竟有些无奈,走上前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等忙完这个案子就好了,”他贴在她的耳边悄声道:“这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的委托,可能有点棘手,但我会努力尽快圆满完成它的。而且……”他说着说着,忽然便停顿了一下
“而且什么?”见他说到关键头上的时候居然不说了,她连忙急急地问,完全没察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骤停的心跳。
他的深眸觑了一眼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还有她的那张丝毫不加掩饰的关注和在意,不禁暗自勾起了唇角。
“我以后的公司运营方向,恐怕就和现在不一样了。”他揽住她的腰,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客厅沙发那边走去。“我以后也不需要再像现在这样事事亲力亲为了,甚至都有可能连当事人的面都不用见。”他耐心地解释。
但她依旧不解其意。“什么意思?”她直率地问。
他拥着她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我是想告诉你,现在包括以后,会是一个大数据时代,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以后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数据,以及由数据所衍生和分析出来的各种信息。过去我们总是根据一个人的实际行为来判断他的身份品行,但是如今社会全都联网了,除非一个人完全隔绝于所有的网络信息,不然他总会在这个社会留下自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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