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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吐字要清楚
“估计又被他父亲数落了。”玉无错摇摇头,笑道“你不用担心他,他是一定会来的。”
江吟抬眼望去,远远的瞧见了柳亦安,有侍童上前问安,江吟便将箭筒递给了他,在箭上做好标记后,侍童将十二支箭还给了江吟。
“你们来的倒是好早。”柳亦安匆匆赶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是一路跑来的吗?”江吟见他满头大汗,不由得问道。
“我这不是着急嘛,我父亲倒是不紧不慢,这会子才刚牵马。”柳亦安低声抱怨了几句,也将箭筒递给了侍童。
忽然听得一阵锣鼓响动,一位小侍童站在高台上高声道,“比赛开始!”
众人策马前行,江吟也翻身上马,回头对罗霜道,“跟着我罗霜,这回我一定要赢。”
矮山上的红枫格外显眼,江吟摘了一片藏在袖中,走着走着,忽然觉着心口发闷。
天空阴沉沉的,黑云压的极低,走在山林间风几乎感觉不到,江吟看了看前方的路,忍不住开口道,“这一会怕不是要有场大雨。”
“江吟。”
听到罗霜压低声音喊他,江吟忙回头望去,紧随着罗霜的视线,他看到一只母鹿正隐于红枫指尖,在它身边还有一头小鹿。
江吟刚要出声,不成想罗霜直接拉满弓,箭羽破风,直接刺入了母鹿脖颈,小鹿被惊吓立马跑走,江吟皱了皱眉,却又看到一支箭射中了已经咽气的母鹿。
“柳亦安?”江吟出声看向对面,果不其然,柳亦安握着弓箭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们。
“对不住对不住,我拉弓的时候它已经倒下了,没住,千万莫怪。”
有风起,憋闷的感觉终于好了许多,江吟的目光落到那只母鹿,一支箭羽上不知何时停了一只蓝色的蝴蝶。
银铃声响,江吟觉出不对,握紧弓箭,柳亦安察觉江吟的神情,也有些紧张。
“又是他?”柳亦安见到从林中走出来的黑衣人,不由得恶狠狠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紧追不舍!”
白绍听到这话轻笑一声,忍不住刻薄道,“你倒来指责我,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你老子欠的账再怎么样你也要还。”
“亦安,别和他废话。”江吟攥紧缰绳,耳边那银铃声越来越响,风吹起地上的落叶,江吟警惕的看着白绍。
柳亦安本想离去,可他见到白绍手中的宝剑,紧蹙眉头问道,“你和止音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
白绍反问他,一时间铃声如催命的符纸,江吟见到周围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动,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罗霜上前叫他快走,江吟皱眉看着还在于白绍纠缠的柳亦安,在心底骂了几句。
“你和我一起走,此人绝不是善茬。”
蓝灵蝶如风暴般猛的涌出,江吟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便道,“快走!”
柳亦安终于回神,调转马头要离开此处,可白绍根本不给他机会,挥剑向前刺去,马匹受惊一下子甩开了柳亦安。
柳亦安狠狠摔在地上,江吟咬咬牙,翻身下马拔剑挡下了这一击。
“快给我爬起来,柳亦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拖我后腿,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柳亦安立马站起,腰间的佩剑却不翼而飞,他连忙捡起落在地上的弓箭,手指不住的发抖。
“我、我尽量!”
白绍后退一步与江吟对视,瞧见江吟脸上认真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的说,“倒是好骗。”
“少废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江吟攥紧剑柄厉声警告道。
“你是谁啊,敢来命令我?”白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阴沉沉的看着江吟,不知道在和谁较劲,低低抱怨着什么,“凭什么,凭什么?我和她就是云泥之别,你倒是乐得与他厮混。”
说着说着,忽然发了狠,挥剑直冲江吟名门,江吟猛的后退,他又挥剑向腹部砍来。
腰间的玉佩被斩断红绳,江吟躲闪不及刚要转身回击,没成想对方忽然起宝剑,一把蓝色的粉末撒出,江吟猛的闭上眼,但还是迟了。
右眼那蚀骨的疼痛深入骨髓,江吟当即倒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
白绍还没说话,忽然觉出不对,还未转身,便有一只箭刺入胸口。
“罗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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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个题外话,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突然觉得江吟,柳亦安,玉无错,罗霜可以组成一个组合
江南四大才子(大雾)
噔噔蹬蹬——
大摇大摆走过来转身,然后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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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鹤 请君入瓮(四)
他转身刻意拉长声音,眸中带着得意与嘲讽,“怎么,生气了?你我可是生死之交,为何要为了他伤我性命啊。”
罗霜冷眼看着他,云层翻转,风忽然停了,刹那之间雨点落下,蓝灵蝶遇了水立马四散而逃。
江吟捂着双眼痛苦的低吟,柳亦安上前要查看他的伤势,不成想发现对方浑身颤抖,眼角有血泪。
“江吟,江吟!你可别吓我,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千万别吓我,听到没有?”
江吟此刻觉着眼前一片空白,疼痛似乎瞬间消失,耳边听见柳亦安在叫他,可不知为何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雨点大颗大颗落下,白绍将胸口的箭羽折断,强笑道,“为什么不说话,你难不成真成了哑巴?”
他又将目光落到了倒在地上的江吟,一时间都明白了,“怕他知道你的身份?别傻了,你瞒的了一辈子吗?”
“我以为你已经长了记性。”罗霜冷笑一声,又道,“白绍,你一定疯了,否则不会为了一个无关之人剑走偏锋。”
似乎被触到逆鳞,白绍愤愤回他,“不是无关之人!”
“她不会感激你做的一切,你现在就像是一只过街老鼠,弑主的客卿是会付出代价的,风水轮流转,这话应该送给你。”
“少假惺惺了!你被那人迷惑了吧,陷在温柔乡出不来,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可是要被执鞭刑的!”白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有些狼狈的甩了甩剑上的水珠,“她只是暂时不理解,但心里肯定是感激我的,我帮她杀了仇人,她一定会感激我。”
“仇人?”罗霜压低声音,“她要杀的可不是这个人啊,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的私心?”
“白绍!”
一声厉喝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杨照歌执伞攥紧了拳头,而她身后跟着的正是杨泮。
见到她们二人一同前来,白绍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扯了扯嘴角,微笑道,“照歌。”
“你想逼死我吗?”杨照歌气极反笑,白绍见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是在帮你!”
“帮我?”杨照歌忽然变了语气,起纸伞,上前一步道,“你帮了我什么?你这是在帮自己!”
以伞代剑向前刺去,白绍瞳孔一缩向后退去,杨照歌步步紧逼,似乎真的动了怒。
“我不是你的附庸,别把你的那套道理强塞给我。”
白绍挥剑反击,杨照歌将伞打开,一下子便迫使白绍退后数步。
“姐姐。”杨泮将自己的佩剑丢给她,杨照歌接过拔出宝剑,伴着一声惊雷,脸上是杀意已决的坚定。
“你要杀我?”白绍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你要杀你的救命恩人?”
“你确实救了我。”杨照歌看着他,目光渐渐柔和,“但你还不如让我死了。”
提剑向前刺去,白绍刚要格挡,不成想一支箭擦着他的胳膊深深刺入树干,恶狠狠向罗霜看去,却发现对方耸耸肩。
杨泮拉满弓,又放出一箭,白绍见了,眼底杀意也显现,宝剑转而劈向杨照歌,“你心里只有杨家,只有复仇,我恨你,我恨你!”
“你早该清楚。”杨照歌后退,呵斥道,“泮儿!”
杨泮皱眉,但还是放下了弓箭,她转身走向江吟那边,上前才发现,那家伙疼的已经昏过去了。
“这、这要怎么办?现在应该怎么办?”
柳亦安颤巍巍的探了探江吟的鼻息,杨泮皱眉看着他,忍不住骂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他背起来送出去。”
柳亦安起身去拉江吟,可手不住的发抖,杨泮见了冷笑一声,一把背起江吟翻身上马。
“自己走回去吧!”
看着远去的背影,柳亦安的心口发痛,转头看向另一半,杨照歌与白绍还在缠斗。
咬紧牙关重新拾起了弓箭,柳亦安盯着白绍,拉满了弓箭。
胸口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伤,白绍抬眼便瞧见了罗霜那嘲讽的笑容,一时之间失了理智,他一剑刺伤了杨照歌的胳膊,一脚将她踹开。
“你在笑什么?你在笑我是吗,罗霜,你别急着高兴啊,你以为这就完了?我早就设下了埋伏,他可出不去。”
罗霜脸色一变,白绍见他这反应终于觉得伤口不再那么痛了,笑着说,“我得不到,你也不能得到,我们是好兄弟,不是吗?”
策马向外跑去,白绍看着那背影放肆的笑出声,几乎握不住剑,杨照歌看准时机,一个猛扑将他撂倒在地。
宝剑甩手,白绍挣扎着起身,杨照歌却死死压住他,他挣扎不过,转而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猛的失了力气,白绍吐出了嘴中说鲜血,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别不识好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杨照歌挣扎不出,痛苦的说,“……你会下地狱的,白绍,你会付出代价的!”
白绍刚想回她,却忽然警惕的起身,离弦的箭快如闪电,他几乎想也不想,直接将杨照歌推了出去。
胸口绽放出一朵血花,柳亦安瞪大眼睛,耳边那雨声风声忽然消失不见了,他看到杨照歌失神的望着前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只发出了气音。
如一片干枯的落叶,向前倒去,白绍也愣愣看着她,脸上的诧异似乎并不比柳亦安少。
“照歌?”
他上前拉起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可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失神的望着天空,耳朵贴上胸口再没有跳动的声音
她确实是离世了……
“不,照歌,照歌小公子,我不准你丢下我,我不准!”
猛的摇晃着她的肩膀,依然没有回应,白绍脸上是少有的错愕,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茫然的看着她的脸,狠狠将她抱入怀中。
“你不能丢下我,照歌,你不能,你不是要寻仇吗?我已经派人去杀柳锦啦,你醒一醒啊,别睡了。”
雨还在下,浑身冰冷,伤口疼的难受,白绍见她一直没回话,终于崩溃,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
可没人回应,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他再也忍不住向后仰去。
“杨!照!歌!”
上头只有厚重的黑云,白绍呆呆的看着前方,似乎也失了力气。
柳亦安觉得冷极了,如坠冰窟,他转头向前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被玉无错的声音唤醒。
“亦安,你要到哪里去?”
柳亦安抬头看他,终于明了,语无伦次的上前喊道,“救止音,快救止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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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绍心理有点阴暗,大概就是那种,我过得不好你们都不能过好,我没有对象你也不能有对象的那种人




离鹤 请君入瓮(五)
江吟在马背上颠得难受,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过来好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耳边雨声刺耳,他对骑马的人道,“你要去哪儿?”
杨泮拉紧缰绳,看着面前的拦路人低声道,“活命去。”
调转马头,却又被另一伙人拦住,一时之间没了退路,离陡崖越来越近。
杨泮问,“你还拿得动剑吗?”
江吟眨了眨眼,怎么也看不清前面的东西,“我的眼睛看不清。”
杨泮咒骂了几句,忽然听得一阵响动,罗霜骑马赶来,杨泮见他过来心里咯噔一声,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几人都向罗霜而去,杨泮本以为抓住了机会,刚要策马逃脱,马匹却中箭,失了掌控,拖着江吟下了马,杨泮认真嘱咐道,“抓住机会你赶快跑,一刻也别留!”
江吟茫然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箭筒里的箭很快就用完,罗霜皱眉之时,杨泮却将刀丢给了他,“我能信任你吗?!”
这一声到更像是质问,罗霜接住刀没有回答,杨泮皱眉将一人撂倒,用那人的弯刀解决掉了几个冲向江吟的人。
“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走!”
江吟一惊,快步向前走,可眼前一片迷糊,没走几步便撞到了树上,疼的不轻,杨泮倒被他气笑了,索性不去管他。
她快步来的罗霜身边,低声道,“你和白绍是旧相识对吧。”
罗霜抬眼看她,杨泮见他如此便已经得出了答案,继续道,“你为何呆在江家?”
“这与你何干。”
罗霜一刀解决了冲向他的那人,下手干净利落,衣上甚至没粘上半点血腥,杨泮见了眯起眼睛,继续道,“我早觉出你不对,你留在江家,是不是想寻得机会,刺杀江夫人?”
惨叫声刺耳,罗霜却毫不在意,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江吟,索性承认道,“没错,初次刺杀并不成功,我险些殒命。”
解决掉最后一人,杨泮高声质问道,“是江吟救的你,你难道要恩将仇报?”
罗霜眯起眼睛,攥紧了手中的刀,“你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少装可怜,我最讨厌你们这副嘴脸。”杨泮向他砍去,罗霜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袭击。
雨势渐小,黑云渐渐散去,罗霜站在陡崖边看着杨泮,杨泮则提刀站在他的面前,“你早该下地狱,客卿罗霜。”
“是,我早该下地狱。”剑拔弩张的气势忽然被罗霜这一句话搅乱,杨泮见他耸耸肩,大大方方道,“可他救了我,我还好好活着。”
“救命——”
江吟一动也不敢动,他站在那里,身后那歹徒的剑架在他脖子旁,稍稍一动,他可能就丧命于此。
杨泮转头看向他,扯扯嘴角道,“他的恩情,你报了没?”
“把刀都放下!”
杨泮丢了刀,老老实实来到他面前,罗霜盯着江吟无措的脸,也将刀扔在了地上。
才刚要说话,忽然见罗霜猛的起身,踢起地上的刀,那刀刃向歹徒飞来。
脖子旁的剑落地,江吟劫后余生只觉得心怦怦乱跳,杨泮上前将他拉到身后,说了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杀了罗霜。”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江吟有些恼怒的看向杨泮,可根本看不清,他气恼的嘟囔了几句,又听杨泮道,“他和白绍是一伙的。”
江吟愣愣的看着前方,一时之间搞不明白状况,他想看看罗霜,可眼前一片模糊。
“你不要胡乱揣测,罗霜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任务就是刺杀江夫人,你难道不奇怪他为何受那么重的伤吗?”杨泮盯着面前人,残酷的剥开真相,“之所以留在江家,是在找机会弥补失败的任务,我不信你没听说过玉家客卿的事。”
“我……”
江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在他犹豫之时,又有一队人马杀来,杨泮拉着他要离开,不成想被伤了手腕。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江吟便觉得腹部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差点滚落陡崖。
雨差不多停了,江吟耳边听到了湍急的水流声,手被拉起,紧接着他听到了罗霜的声音,“我会和你解释的。”
“我信你。”
江吟握紧了他的手,毫不犹豫道,罗霜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但还没发话,便有白刃向他袭来。
心思被搅乱再难反应,他向后坠去,心脏忽然一痛。
愧疚之情席卷全身,正当他做好死亡的打算时,手却被人紧紧拉住。
抬头望去,江吟痛苦的神情让他刺痛,手臂快要脱臼,但江吟咬紧牙关对罗霜喊道,“别松手,罗霜,我拉你上来。”
一句话说出来很容易,但付诸行动时却力不从心,江吟转而用双手拉住他,但后背忽然觉得温热。
血染红了后背,伤口的疼痛让他快要虚脱,他听到杨泮在远处传来的声音。
“别犯傻,快松开他!”
他也快被罗霜拖下去,可仍没有放手,罗霜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苦笑一声,喊了他的名字。
“对不住。”
江吟觉出他语气的不对,又急又怕道,“什么对不住,你别吓我,快点上来,骑射大赛还没结束呢,咱们要拿个第一啊。”
手指被他掰开,罗霜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决绝,“我本是鄙贱之人,不必为我至此。”
耳边只有水声,江吟的眼前一片模糊,一时之间失了力气要向下跌去,好在杨泮一把拉住了他。
他呆呆看着杨泮,不知道说些什么,恍惚间他似乎被带回了江家,眼前闪过各种色,几乎要站不住身子。
刚进了门廊,也不知是谁急匆匆上前,对他吼道,“江夫人走了。”
走了?
去哪了?
江吟眨眨眼,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在失去意识前,他喃喃道,“抓住你了……”




离鹤 请君入瓮(六)
隐约听到有人叫他,江吟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有人用手抚上他的额头,他听到了林先生的声音。
“别睁眼。”
“林先生……”
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江吟要起身,却被林先生按了回去,“别流眼泪,不然你这辈子都看不见了。”
江吟难得听话,林先生转头将调好的药膏涂在了他的眼皮上,接着用白绫一圈圈缠好。
“现在竟然还有人在养蓝灵蝶,也真是心大。”
江吟觉得眼皮发凉,不由得问,“我的眼睛还好吗?”
“调养一阵再说吧,袭击你的人用蓝灵蝶的翅膀磨制成粉末,亏你命大,否则你就只剩下两个窟窿了。”
江吟觉得周围静得出奇,又问,“为什么这么安静?”
林先生抬眼看向江吟,淡淡道,“前几日来了官差,将府上人都拖出去审问了。”
“审问?不是已经查过账本了吗!”
江吟急着起身,林先生皱眉狠狠敲了敲他的脑门,“有人上书,断言是江家害死了玉家老爷,小皇帝便派人彻查,这几日府外一直有守兵。”
“四妹妹呢,她没事吧?”
“你四妹妹回柳家去了,你现在安心养伤,江家的事我会代你处理。”林先生起身离去,屋子内便只剩下江吟一个人,江吟躺在床上觉得后背的伤口格外的痛,想翻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
眼前一片黑暗,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幕事情又浮上心头,江吟觉着心脏痛的要死,想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耳边没有什么别的声响,他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还不如同罗霜一起坠入河谷。
罗霜……
江吟在心底念了一遍又一遍,却没人回应,那份失落感被越放越大,江吟摇摇头,想暂时忘却,那些回忆却又找上门。
眼睛有些发痛,江吟才猛的回神,不由得在心底苦笑,自己倒是个受气的姑娘了。
“还疼吗?”
他听到杨泮的声音,江吟张张嘴,低声道,“痛的要死。”
“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住。”杨泮坐到他身边,诚心诚意道,“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吧。”
“我不想打你。”江吟轻叹一声,又道,“陪我说会儿话吧。”
“我陪不了你,柳亦安要把姐姐化作骨灰,我要去盯着他。”杨泮看着江吟被白绫覆盖的双眼,带着些许歉意,“是我太鲁莽,我本来可以等你回来告诉你的。”
江吟忽然失了谈话的力气,他无声的点点头,听到了杨泮离去的脚步声。
屋子内又安静下来,江吟偏头,却什么也听不到。
今年的初雪来的早,一晚过去,银装素裹。
江瑶扯着轴线,抬眼向上看去,风筝越飞越高,轴线已经放尽,还没来得及炫耀,江瑶却被石子绊倒,江吟上前扶起她,她吐了吐舌头俏皮道,“我刚想叫你看看呢,没成想绊了一跤。”
江吟还没说话,便有侍童前来,江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见着自家哥哥快步离开。
自从骑射大赛后就再没见江吟笑过,伤虽然好全了,可心里似乎有了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
她听二哥说,前几日他醉倒在了池边,不住的流泪,林先生罚他跪在外面抄写经书,第二天便染了风寒,高烧不断。
今天才刚好些,江瑶本想逗他笑笑,可江吟兴致缺缺,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沮丧之时忽然想起江吟的生辰,她便又有了主意,大步去寻江微。
江微正要离家,却被江瑶拦下,他翻身下马,听她说完了话才开口道,“我要回颍州去,等不到十五了。”
“我不管,你必须留下。”
江瑶皱眉撒泼,只是这招对江微并不惯用,他轻轻推开江瑶,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道,“叫你三哥少沾点酒,省的被林先生骂。”
“坏二哥。”
江瑶喃喃几句,抬眼忽然见到一个熟悉面孔,她终于松了口气,上前欢喜道,“阿瑞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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