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嗯,因为他们一个移民一个死了。”季文然语气平静。
辛桐微微低头,睫羽垂下。“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季文然说着,改变坐姿。他撑着手臂,想要让头朝着辛桐方向躺下,指尖戳了下她的大腿,示意她往旁边坐坐,不然就要躺到她腿上了。
辛桐往左挪动几厘米,让他能在沙发平躺。
“人都会死。”季文然声音轻轻的,他望着垂头看自己的辛桐,一双媚态横生的眼如流动的春水。“而且才死没多久,我也不是很想他。”
辛桐忽然想起酒会后帮她叫车的季文然,那时的他也是现在这样闷闷的,还有那么点落寞,仿佛一只蹲坐在冰原等待落日的白狐。
“我一直以为我妈会先死,没想到是我爸先。”季文然自顾自地说。“但想想他当过男人也当过女人,娶过女人也嫁过男人,这辈子也不算太差吧。”
“嗯,是不算太……啊?”
这已经不是不算太差的级别了,好吗!
“他死在自己的第三段婚姻。丈夫出门上班,回来时发现他已经僵了。自然猝死,应该没什么痛苦。”季文然抬手,将辛桐落下的碎发别回耳后。耳畔总有一缕蜷曲的小碎发不听话地飘荡,怎么也别不上。辛桐微微皱眉,深觉不妥地想伸手自己来,又被他的手指强硬地推开。
自己的皮肤被烤得发烫,都分辨不出他的温度了。
“头发毛茸茸的。”季文然嘟囔。
“我头发不是你的玩具。”
“但真的很软。”季文然粲然一笑,孩子气地露出白牙。过往骤然湮灭在他突如其来的笑容中,媚媚的眼珠子水光般透亮。
辛桐感觉砰砰跳动的心口被放上一片白山茶花的花瓣,不敢让心跳得太快,不然会令它飘落。
他真的是很好的上司,虽然一直以极其自我的方式在对待周遭的一切,坏毛病罗列下来没有八百字写不完……但最开始遇到程易修,是他在帮忙解围,也是他一直在拦着辛桐,让她别和程易修过多接触。
辛桐从不后悔曾经的相遇,只是回想时分外感慨。
笑容褪去,季文然躺在沙发上怅然若失地发了会儿呆,随即缓缓呼出一口气。“一个人死,会很孤独吧。”
“您最大的愿望不是一个人在别墅腐烂吗?”辛桐掩唇,不怀好意地开了个小玩笑。
季文然皱眉。“哎?我有和你说过这个?”
“可能吧。”辛桐尴尬地轻咳一声,想掩饰过去。这话非要计较,应该还要过几个月她才会知道。现在的他们还属于累死累活的下级意外遭遇临时犯病发疯的直系上司,这种如何死去的话题还要再等几个月。
“也不是非要一个人去死,我只是有点害怕不相熟的人。”季文然没太在意。“你看,我妈还在离婚然后结婚,要不是我爸死了估计也这样……很可怕吧,你每天面对的那个人可能下一秒就不属于你了。与其天天这样担心,倒不如一个人慢慢在别墅里烂掉,至少放在这里的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曾经是绝佳的行为艺术伙伴,却毫无征兆地分道扬镳。
谈不上爱,也谈不上不爱,就是突然消失了。
某一天背着书包的季文然照常回家,推开门就看到一屋子的律师拉着自己冷冰冰地问:“来,选吧,跟妈妈还是跟爸爸。”对于他而言,那只是他人生中极其普通的一天,没有任何的铺垫恍如一滴露水的蒸发。
性,爱,死亡。
我们应该学,却始终没学的东西。
季文然的母亲令律师与父亲交涉,自己则指挥着搬家工人将屋内属于自己的艺术品带走。家中协调的装潢被硬生生拆散,变成七零八落的碎片残破地散落。母亲看见手足无措地儿子,便蹲下身在他柔嫩的脸蛋留下一吻,拍拍他的小脑袋说“虽然离婚了,但妈妈还是爱你。”多好的承诺,可随着时间流逝也就变成了冠冕堂皇。
那一刻,季文然的某一部分停止了。
如很早之前对程易修说得那般——我们的某一部分会被困在心里,兜兜绕绕,始终出不来。敏感的,无措的,害怕失去的,复杂情绪在胸口冲撞找不到一个方式去发泄的他,被凝固住留在了过去。
辛桐一扬眉,故作姿态地调侃:“不一个人去死,你还想让人殉葬吗?”她不想让生病的家伙回忆如此恼人的事。
“想啊——”季文然尾调拉得绵长,“等我哪天活不下去实在想死的时候,就约一个人一起吧……假如死后有来生,我要当一个监控摄像头,不吃不喝就能活,还能看到很多有趣的事。”
“别开玩笑了。”辛桐说。
季文然沉默片刻,岔开话题:“你有男友吗?”
辛桐说:“嗯,认识很久了。”
“是嘛。”
“初中认识,然后从高中到现在。”
“真好,”季文然感叹,“听上去是能延续一辈子的感情。”
“谁知道呢。”辛桐轻笑。一辈子的前提是她能把该杀死的人杀掉,而那个人又恰好不是江鹤轩。
她笑完,冲季文然补充道:“也许某天我们会因为不可抗力分开——要是我分手了,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季文然说。“分手可以,乱搞不行。”
“譬如?”
“譬如程易修那种一天换三个姑娘还不好好工作的家伙。”季文然从沙发上坐起,一脸严肃地看向辛桐,“我说的是撞了你的那个男的,记得离他远点,靠近他会怀孕的。”
“程易修……”辛桐咂嘴,“他基本上以约会为主吧,没到真怎么样的地步。”毕竟程易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傅云洲,不可能约一个上一个。
“我知道,但不行。”季文然斩钉截铁。“就算只是牵手,那也是有乱来的心了。”
他还真是个原则分明的人。
“我还蛮喜欢你的,”季文然突然说。
季文然选人要比辛桐想象的严格,若非是超出一般的偏爱,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当助理,还打电话叫她来自己家。林昭昭是徐优白派来的,典型的上班女特务,下班就失踪,因此才需要辛桐作为互补,不需要太高的行政能力但求细心认真,以此保证季文然正常工作。
辛桐一时语塞,静默地他接下去的话。谁曾想他压根没有后半句,反倒重新坐正认认真真地继续看电影。
什么人啊,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我蛮喜欢你”就溜走了。
辛桐裹着毯子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她被轻轻推醒。辛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赶来的家庭医生。
“三瓶药水,挂完了帮他换瓶。就拔下来然后插到另一瓶上,很简单。”医生低声叮嘱着,将一板巧克力递到辛桐手上。“他要是大吵大闹就给他吃巧克力。”
辛桐望向靠在沙发上睡去的季文然。“发烧能吃巧克力吗?”
“只能吃一点。”医生说。“万一情绪起伏很大就拿糖哄他。”
辛桐苦笑。“我知道了。”
“别担心,挂完了他自己会拔针头。”对方说。“而且今晚是他生了这么多次病情绪最平静的一次……也可能是烧到没力气了。”
医生将这几天的药留下,细细同辛桐嘱托完,蹑手蹑脚地关门离开。
季文然似是被合门声吵醒,在睡梦的泥沼里挣扎几分钟后开口:“辛桐,帮我拿一下熊。”
“什么?”辛桐凑过去听。
“放在后头的柜子里,有一个熊。”
辛桐依言下床去放映室后头的黑色橱柜里翻找,从第三个隔间里拖出一只毛绒绒的玩具熊。
“你居然有这么大的熊,”辛桐嘀咕,“我都没有。”
道具乱放的四楼,冷淡白的厨房,全然黑白的工作室,房顶装梦幻的玻璃窗。
如今再加上迪士尼与昆汀在一个桌面挨肩擦背,上一秒天生杀人狂,下一秒无敌破坏王的影音室,以及一个被塞在影音室柜子里足有半人高的泰迪熊。
人间奇迹季文然!
她蹲下身,不算明艳的脸朝着他,将那只软绵绵的布偶熊送到他清瘦的怀中。
季文然半阖着眼探过来,泛白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眼角,伸手取走自己的布偶。
“辛桐,以后如果有谁娶了你……一定会很幸福吧。”他轻轻说。
(文中截取歌曲为“when will my life begin”,迪士尼电影《魔发奇缘》插曲。)





是谁杀了我?(np) 面纱 上
“小桐你来啦。”
辛桐病恹恹地坐到办公桌前,闷声闷气地回复林昭昭:“早,我来拿样刊。”
“喏,在这儿呢,拿好。”林昭昭正在电脑上看连续剧,她转眼瞧了下辛桐,将摆在自己桌上的杂志样刊递给她。“怎么这么憔悴?季老折磨你了?”
林昭昭今早到季文然生病的通知时还激动了一把,以为最近一段时间能逃脱神经兮兮的老板开始摸鱼,结果瞧见辛桐被狠狠蹂躏过的小可怜模样,又顿时觉得季文然生病反倒是让地狱模式的工作直接变成炼狱模式。
“睡了一晚沙发加没吃早饭……就成现在这样了。”辛桐苦笑。“你不知道我昨晚废了多大力气,才赶上最后一班地铁到他家。他搞得跟要断气了一样,实际只是满身番茄酱地昏倒在厨房,挂一周吊瓶就差不多了。”她说完,突然发现本由林昭昭表述的话,意外地跑进了自己嘴里。
“就一个星期啊,”林昭昭哀叹,“我还以为能多偷懒几天呢。”
辛桐笑了笑,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儿,“对了林姐,季老生病的时候会……变得很奇怪嘛?”
林昭昭嗅出辛桐话里的风头,挑眉问:“他干什么了?”
辛桐鼓起嘴,犹犹豫豫地吐出三个字:“他,打滚。”
“牛逼!我给季文然干了一年多了,才知道他还会打滚!牛逼!”
“所以你以前都没碰见过他生病?”
“碰见过,但我只知道他生病会大吼大叫。”林昭昭笑得前仰后合,“所以季老活该住郊区,这要是住市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家暴了呢。”
不仅打滚,还滚下沙发了,辛桐腹议,而且他还有一个超软的布偶熊能抱着睡觉……
“刚刚的话你可别让季老知道,被他知道我就完了!”辛桐轻轻推了下林昭昭的肩,让她别再狂笑了,再笑下去非得岔气。“你继续看电视剧吧,我先溜了。还要给季老买菜做饭送杂志。”
“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林昭昭举起双手,艳丽的眉目缠着甩不掉乐呵。
辛桐哭笑不得。她夹着样刊往电梯走,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先回家洗个澡再到季文然家,可心思再一转,又担心这家伙饿太久再度晕过去。
她没有车,是借季文然的车出来的。一般出行要么乘地铁,要么是坐江鹤轩的车。
季文然得知后,怎么也想不通辛桐有驾照为什么会没有车。在他的世界里,买车与学驾照相互关联——不买车为什么学驾照,学了驾照为什么不买车,不买车驾照不就没用了吗?
他跟个发傻的小动物般缠着辛桐非要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不然就不给她车钥匙,结果被辛桐一句“我学着玩儿可以吗?”活生生堵了回去,顺带被抢走握在掌心的车钥匙。
辛桐也就敢对季文然稍微硬气,他不会因非原则性问题跟人计较,也不记仇……不跟傅云洲一样!
天气较之前几日更凉,到了自秋转冬最难受的时候。新安鲜有落雪,多是下雨,稀稀落落的凉雨哀怨又闹人。先前程易修在身边,不是搂着就是抱着,辛桐也没觉得日渐湿凉的气候难熬,如今突然一下跌回独来独往的处境,便机敏地感受到寒气入骨的痛楚。
而江鹤轩……总归是各在一方,不得照料。
他俩都是展露六分、自留四分的成年人。辛桐就算撒娇,那都是轻轻抬脚踢一下他,或是捻着袖子说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乖巧又有分寸。
人呐,一旦尝到甜头就会贪心地停不下来。
程易修对于辛桐而言,就是从没尝过的甜头。
她揣着季文然的卡,乘高层专用的电梯下到停车库,凑巧瞧见了一个熟人的背影。
徐优白右臂夹着一份没贴封条的公文袋,背对辛桐往前匆匆走去,左手提包,右手拿手机。突然,他停下脚步,应是在回复某人发来的消息,但这个姿势太不方便,他便将公文包和文件夹一起放在脚边,站在原地打字。
再拿起两样东西时,一张照片从没封好口子的文件袋落出。停车场幽暗的光线并没令他发现照片的掉落,只顾着拿起东西赶路,倒是被身后的辛桐看得一清二楚。
“徐——”辛桐下意识地想叫住他,但瞬间记起现在的自己跟徐优白压根不认识,也没法叫出全名。
正当她犹豫时,徐优白的身影消失在视野。
辛桐上前拾起他遗落的照片,发现上面是程易修和某个不认识但的确很漂亮的女生一起吃饭的场面。她知道徐优白被傅云洲命令跟踪程易修,因而瞧见这张照片一点都不惊讶。
眼光不错啊,还真是肤白貌美、细腰腿长,辛桐忍不住腹议,照片被点着似的在手心发烫。
说一点酸味都没那是睁眼说瞎话,关键现在她酸得要死又没资格酸,哪怕跑到程易修面前,他也只会叫保安把辛桐扭送公安局。
她叹了口气,将照片暂时进挎包,预备下次见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还给徐优白。
买完菜,在开车去季文然家的路上,兴许是无聊得令人胡思乱想,辛桐脑海里缓缓浮现一个念头。
在b时空里,知道她跟程易修事情的无非那么几个——傅云洲,萧晓鹿,徐优白,江鹤轩,季文然。连林昭昭都不晓得。而知道她跟傅云洲的事的,只剩下:傅云洲自己,萧晓鹿,以及徐优白。
重叠起来,不就是萧晓鹿和徐优白能把她跟傅云洲的事情抖给程易修嘛。
其中,萧晓鹿是萧家独女,她凭这个身份什么不能做?那么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徐优白。他跟踪程易修那么久,又是傅云洲唯一的私人助理,要是存了心思留辛桐和傅云洲在一起的证据简直是易如反掌。
从动机推断,他绝不是针对辛桐下手,而是为了针对程易修。可能他们也没想到程易修会过激到直接杀害辛桐。
辛桐细细梳理下来,顿时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心砰砰直跳。
离总裁最近的私人助理成了间谍,就好比两军交锋时发现自家军师是敌军将领。
徐优白啊徐优白,没想到你个高中生长相的家伙还会玩无间道,当二五仔啊!
她深呼吸,将在嗓子眼乱窜的心按捺下来,握紧方向盘,决定把这个念头先压在心底。
驶入季文然家的车库,辛桐又一次看见了眼熟的东西……她今天是跟车库过不去了吗?
将提回来的菜放到厨房,再一路小跑着到季文然卧室,她毫无意外地看到坐在床边与季文然闲聊的傅云洲。
辛桐不认车,但再怎么眼盲也能记住那辆差点让她失去处女膜的跑车。何况上次季文然生病,她来送杂志样刊,傅云洲也在他家中。
“傅总。”辛桐躬身唤了句,又走到季文然身侧将样刊递出。
季文然套着棉衫,面色惨白如纸,眼角鼻头泛红,神倒比昨日好,可还是一只被冻傻的白毛狐狸。他见辛桐来,没接样刊反倒拉她在床边坐下,松松地握住她手腕。
辛桐不解他的行为,只觉自己被夹在两人之中分外尴尬,尤其是左手边坐着的傅云洲。于她而言,傅云洲什么都不干光坐在那儿,就是一股西伯利亚寒流,吹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您吃饭了吗?我买了菜,现在就去做。”辛桐说着就想起身逃跑。
“不用了,老傅给我带了外卖。”季文然说。“你先坐这儿,老傅有事问你。”
辛桐肩膀微微耸起,转头望向左侧。
从进入c时空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傅云洲。
傅云洲细细打量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她不算标准意义上的好看,甚至被折磨得些许憔悴。进门时偷偷地斜眼瞟了他一下,半阖着眼,眼尾下垂,本是恭顺寡淡的脸凭生风情。此时正视,眼神里透露出的好像是忌惮,又掺了些孤勇,纵然在猛兽面前也会努力抬起下巴。
漂亮是漂亮,美是美。
漂亮姑娘不一定美,美人也不一定漂亮。
她美在不自知自己的美,若是耍起手腕来,怕是媚视烟行的灵物。
傅云洲轻轻一笑,开口:“你是文然的助理?”
“副助理。”辛桐轻声答复。“正助理是林昭昭。”
傅云洲点头,又问:“干了几个月?”
“三个多月。”
“恋爱还是单身?”
“恋爱。”
“对方做什么?”
辛桐有一答一:“在学校当助教。”
“那就是还在上学?”
“老傅,你审犯人啊。”季文然不悦地出言维护,辛桐第一次面对程易修时他也是这样维护她的。“你直接问她愿不愿意给你当临时助理呗,用得着刨根问底吗?”
要不是萧晓鹿仗着自己是傅云洲未婚妻死命任性,说什么都要带着徐优白跑出去玩,吃了秤砣似的要让他自己对付工作,傅云洲也不会沦落到要问季文然借助理用。
林昭昭的职责在于专业工作上的沟通,辛桐则负责辅助生活和其它杂事。傅云洲与季文然工作内容又不重合,要林昭昭也没用,要借也只能借辛桐。
季文然本不想把辛桐让出去,可现在自己生病,便没什么理由拒绝了。要是旁人开口季文然早就将他们赶出去了,可傅云洲开口,他于情于理都不好意思拒绝。
傅云洲轻轻啧了一声,“我现在需要一个临时助理,一天给你开三千,大约一周半,二十四小时无休。”
辛桐抿唇,感叹傅云洲给钱永远这么大方。
“你要是愿意就说定,三天后开始上班。”傅云洲补充。
辛桐沉默一会儿,说:“我想想。”
“行,那我先走了。”傅云洲也不拖泥带水,“文然,你把我和优白的联系方式给她,想好了就跟优白交接工作。”
季文然点头应下。
待到傅云洲离开,辛桐才敢动弹。她从床畔挪到傅云洲方才坐过的椅子上,轻声问季文然:“傅总怎么来了?”
“他来看我啊……怎么了?”
辛桐挠了挠脸,尴尬地笑笑:“我只是没想到傅总百忙之中还不忘关心下属。”她上回一门心思放在程易修身上,完全没想过傅云洲为什么会来看望季文然。
“其实老傅人很好,你不用那么紧张。”季文然神态认真。“就是程易修太不争气了。”
辛桐勉强笑笑。
她笑自己肯定是魔怔了,居然也开始觉得傅云洲人不错。
(女尊坑应该晚一点开的。搞得现在双坑同填,要我狗命。)




是谁杀了我?(np) 面纱 下
“您好像很不喜欢程先生。”辛桐轻轻说,想逃开‘傅云洲究竟怎样’这个话题。
季文然冷哼,“你直接叫程易修,有什么好叫先生的,给他脸了还。又任性又没脑子,成天就知道给老傅找麻烦,还他妈怂得一逼,工作不认真,脾气还大。老傅要是不管他,他早就睡大街了!”
辛桐挑眉,没想到程易修在季文然心中形象居然糟成这样,也难怪她和程易修在一起的时候,季文然对自己态度那么差劲。
“程易修已经二十多岁了,不是十四五的初二叛逆生,”季文然继续说。“他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他做什么了?”辛桐暗暗地为程易修辩驳。
季文然语塞。他拧眉想了半天,居然一下没想到程易修的大错处。傅云洲是他朋友,他看到傅云洲总是为程易修操心,自然会觉得是程易修的错处,更不要说程易修本就不是善茬,两人凑一块儿互相看得顺眼才怪。
最让季文然不开心的莫过于程易修胡乱约女生和工作耍滑头,除此之外似乎都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
他被辛桐一句反问噎到哑口无言,便突然耍起脾气来。“我在生病呢!不想谈他!”
还好意思说程易修脾气大,你脾气也不小好吗?果然脾气差的人都感觉不到自己脾气差。辛桐心里想着,嘴上揶揄道:“看来我得好好工作,不然迟早会被您踢出去。”
“那当然要好好工作!不好好工作我还是会骂你的!”季文然又愣头愣脑起来,他好像从来不撒谎,连安慰人都是皱着眉头踌躇吞吐的模样,像个活在高塔里的长发公主。
辛桐忍着笑点头,附和着生病的古怪上司:“是是是,我会努力工作的。”
“那你准备给老傅干活不?”季文然问。“报酬感觉还可以。”
辛桐笑意褪去,犹豫地垂首拨弄着手指。
她还是怕刀口舔血把舌头刮破。
要是主动出击去探查傅云洲,未尝不可,怕只怕万一玩脱手被他绑椅子上拿皮带抽。
死是一时间的事儿,疼得疼很久。
“徐优白今年基本没放过假,萧晓鹿闹脾气也正常。我又生病停工,林昭昭干不了这活计,除了你好像也没别的人选了……”季文然嘀咕,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主要是因为我生病,要是没生病也不会放你去。”
辛桐抬眼,偷偷瞄了下满脸纠结的季文然,越发觉得他可爱。
1...2122232425...8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