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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傅云洲看着她,呼一口浊气似的吐露出心底的话语:“差不多四周。”
“我明天会去医院,今天麻烦你了。”辛桐退后一步,转身就去拿被撂在沙发上的格子大衣。
她才踏出一步,就被傅云洲使劲拽回来。“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还嫌害我害得不够吗?”辛桐冷笑,愤怒从一层粉饰太平的薄冰下喷涌而出。“傅云洲,要搞我的是你,强奸我的是你,害我怀孕的是你,现在拦我的怎么还是你?我是哪辈子欠了你还是怎样,这辈子就活该落你手上被你糟蹋?”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她以为是自己要完蛋,赴宴前刀都揣兜里了,结果告诉她怀了傅云洲的孩子?
她宁可怀江鹤轩的孩子,或是程易修的孩子,甚至是与她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季文然的孩子!反正不管肚子里是谁的孩子都比怀傅云洲的孩子场面来得好看!
傅云洲把她拽到跟前,“你冷静点。”
“呵,你爽完了,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让我冷静。”辛桐缓了口气,怎么使劲都没法甩开他的手。“放开,我明天去医院把孩子流掉,就这样,没什么好冷静的。”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眼底凶狠与复杂纠缠,进一步就要撕咬对方的咽喉。
“孩子到底留不留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傅云洲攥着她的手腕,冷声威胁。“辛桐我告诉你,你今晚就住在这儿,敢跑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绝无面上的平静,思绪乱麻似的缠在心口,狠话说出口的下一秒后悔就跟了上来。
辛桐撇过脸,吃吃笑了,一张嘴话就噼里啪啦地往外扔。“傅云洲,你有毛病就去吃药,别跑我跟前碍眼……四周、四周严格来说连孩子都谈不上,它只是一个待在我子宫里的受卵!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反正在房间也不怕被人看笑话,有种他就连带着孩子把她一起杀了,还省了她一笔去医院的堕胎。
“傅云洲,别想着跟我谈生孩子……要生孩子自己去找别的女人,我现在连买支好点的口红都要掰着手指头算,我拿什么生孩子?你告诉我啊!我拿什么生孩子?”她仰着头,面上仍是咧嘴笑着的模样,只说着说着,泪水蓦然落下,一滴滴连成珠串。
傅云洲看着她,突然开口——以从未听过的温柔口吻。
“别哭了,我娶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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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我?你未也太爱自作多情了。”辛桐挣开他的束缚,抬手拭泪,瓷白的肌肤上沾了些眼影的闪粉。“我告诉你,淡水河里顺路进行体外受的大马哈鱼都比我俩来得情谊深厚!”
她咧嘴笑起来,歪头看他,压着语调一字一句地问:“傅云洲,到底谁不冷静?”
体内那颗受卵挑出了她全部的愤怒,他俩最后一点能坐一起吃饭的体面也被砸得粉碎。
傅云洲无言以对。
他不该说那句话的,可人总是容易说些让自己后悔的蠢话。
“很晚了,先住下吧……有什么明天再说。”傅云洲叹了口气,他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说这话,没有往前的资格。
辛桐拿胳膊抱住自己,没吭声,留下身心俱疲的沉默在敞亮的屋内流淌。她直愣愣站了一会儿,转道去洗手间借他的洗面奶卸妆,傅云洲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她对着镜子细细搓着脸,在浴室的暖光下,脖颈的皮肤近乎透明。淡黄色的粉底液混杂着红色口脂从指缝流下,露出素白的面容。
她这样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孤独的。
“以后不用老化妆。”傅云洲倚着门,对她说。
洗手台前的辛桐擦干手,纤长的睫毛挂着水珠,湿漉漉的。
“先去做检查,万一是失误。”傅云洲又说。“我查了,试孕纸只有百分之七十的准确率。”
“如果有就堕掉,这事没商量。”辛桐顿了下。“如果你过得是我这样的日子,你就会明白我现在有多清醒。”
平心而论,傅云洲不喜欢蠢东西,可此刻他宁可辛桐是个没头脑的小女人,娇滴滴地应下他方才那句“我娶你”。或是跟萧晓鹿最爱看的总裁文那样,几番纠缠后,女主一走数十年,回来带着孩子,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而不是如此冷静地拾好自己,甚至连卸妆都不忘,相差几步,语气平静地对他说——堕掉,没商量。
“先住下吧,我会承担这段时间的用。”傅云洲说。“刚才的话始终有效,如果你忽然改主意……”
“傅云洲,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你。”她猛然掐断他的话,像个无情的刽子手。“不去恨你已经花光了我对你的宽容。”
傅云洲好不容易筹备好的说辞被她一句话搅乱。他沉着脸,想去摸根烟让自己好受些,却想起眼前人是孕妇。
他第一次爱上的姑娘,不爱他,也不在乎他。
“我只是想给点补偿。”
辛桐笑笑,轻声道:“傅常修也这么说过……呵,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我很早以前给过你机会……傅云洲,你要是还有那么点良心,就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了。”
我曾经可怜过你,也劝你和易修好好谈谈——是你自己搞砸了。
“本来今天有别的事想告诉你。”傅云洲故作轻松地说。“我最近拾了我妈的东西,发现了几卷录影带……是你父亲拍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在这里。”
“是嘛……”辛桐幽幽叹气。“傅云洲,那天傅常修说了一句话,让我回去想了很久。”
“什么?”
“他说,枪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辛桐抬头,透过镜子看到倚门正瞧向自己的傅云洲。“他是我父亲,我期盼了十几年的父亲,可他不是什么好人——这不是一句当时所有人都这样,当时的世道就这样能讲明白的。”
傅云洲反问:“有人追究那些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作恶,现在已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吗?”
“所以我也没办法去追究你父亲,”辛桐平静地说,“时间过去太久,没人能审判他了。”
这兴许就是她的宿命——好不容易找到了债主,却发现拿他毫无办法。
时代的过错凝成一个人的悲哀。
“你放心,我没打算追求什么公道……我凑活着过就行。”辛桐惨淡地抿唇,勉强微笑。
傅云洲看着她,“抱歉。”
“这种废话,不必再说了。”辛桐淡淡道。
他快要被她一句一句地拆散架了。
“就这样吧,今晚我去客房睡。”她说完,侧身从傅云洲身边经过,头也没回地离开。
或许是空调暖气太足的缘故,住在傅家的第一个夜晚,闷得不行。辛桐赤条条地蜷在床上发呆,不同的事在脑海冲撞,头闷闷地痛。
失眠的感觉仿佛是在自杀。
正当她深陷漆黑时,失踪已久的江鹤轩打来了电话。刚开头听不见说话声,听筒传来嗯嗯的鼻音,像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又头痛地说不出话。
“宝贝儿,你在哪儿呢?”他低低笑着,抓乱头发,在狭窄的床上躺下。
一道玻璃门隔开厨房与就寝的床铺,窗帘束起,瞧不见月光。她今早走得急,连被子都没叠,团成一堆卷在床上。江鹤轩捻起一根她落在枕上的发丝,轻软的发在他指尖摇晃,孱弱又可爱。
“我在家。”辛桐说。
“嘘——好孩子不可以骗人。”他还是在笑,指尖松开捏着的那根发丝。
辛桐皱着眉,柔声说:“你喝醉了。”
“小桐,我好想你。”江鹤轩忽然说。“我已经尝试了不去联系你,彻底从你眼前消失……但好像失败了,你看,我还是没忍住按了你号码。”
辛桐默默地听着,揉去眼角的湿意。“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江鹤轩将指尖贴上惨白的唇,舌尖缓缓探出,舔过触碰过发丝的肌肤,能尝到她残留下的一点点的气味,仿佛荒原般心口兀自盛开的玫瑰。
“小桐,别离开我,好不好?”他语气温柔地要融化。
江鹤轩等了几秒,见她不应,嗓子眼拖拉出腻人的语调。“小桐?你应一下我……嗯?”
都走到这步了,她还怀着傅云洲的孩子,这通电话打来又能改变什么呢?
辛桐轻轻咬牙,软软糯糯地哄着醉酒的男人:“鹤轩,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我也要睡了。”
一阵窒息的死寂后,江鹤轩慢悠悠地说:“睡吧,不打扰你了。”
辛桐如释重负地掐断通话。
若说这几个人她最怕谁,其实是江鹤轩。
她但凡承了别人一丁点的善便会心心念念地想着去回报,何况他待她好得没有边际。
如果他不是嫌疑人就好了,辛桐想。
门关突得响起地咚咚敲门声。
傅云洲的声音遥遥传来,对她说:“是我。”
辛桐窝在床上,隔着一道门问他:“什么事?”
“晚安,”他轻声说。
傅云洲说完,沉默地站在门口等了几分钟,还是没能等到她的回复。
另一侧的江鹤轩看着被她挂断的手机,系在一根蛛丝上的理智猛然崩裂。
砰!手机砸向墙面。
他困兽般在她的出租屋里兜兜转转,病态地一遍遍去检查她留下的东西。
他打开冰箱,重复确认盒装牛奶的保质期,甚至连储藏的苹果都挑拣出来查看有无斑点。他晃动摆在桌面的维生素,猜测她到底按时吃了几回。他将桌上随意摆放的书一本本拿到跟前,翻动书页,想知道她最近有看书吗,看到哪一页了。
对了,还有衣橱。
冬日的衣物最容易吸人的气味,羊毛、丝绒、羽绒,又不常清洗,变演化成装满馥郁玫瑰香的宝藏。
他渴望她明天遭遇意外,车祸、绝症、凶杀,或是什么可怕的天灾,导致她除了他怀里无处可去。
想完,失控后泄出的愤怒逐渐消失,他倏而露出一个温柔到极致的笑。
“辛桐,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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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洲下楼,看见她坐在那儿,捧一杯温牛奶,对佣人微微点头。
枯玫瑰色的塔夫绸长裙连脚踝都盖住,长发挽起,从发间到脖颈再到手指微胖的骨节,都是空荡荡的,没有首饰,唯有莹白的肌肤在从窗棱透入的晨光下珍珠般荡漾出典雅的润泽。她极适合这种颜色——玫瑰的色,可以是枯萎的红,也可以是丰润的红,甚至是泛着些灰的近乎粉的红。
辛桐似是听见了傅云洲下楼的脚步声,抬头隔着光在望他。
病黄色的太阳升到八九点的位置,沉闷闷地悬在那儿,毕竟是冬日,到了冬季太阳总是在生病。暖黄色的光照在他面前的一小块地上,好像被镭射纸包裹的水果硬糖落了一地。
傅云洲上前几步,从幽暗走到光亮。黑色的发被染上一层薄薄的淡金,连石膏般的眉眼也有了层虚幻的弧光。
他来到小姑娘身边,泄出胸口噎着的一口气和嗓子眼里梗着的酸苦,温柔且低哑地对她说——“早。”
“嗯,早。”辛桐轻声道。
“再留一天吧,今天把带子给你看了。”傅云洲在她左手边坐下。“不管试纸有没有出错,检查都不急这一天。”
“我可以带回家看。”辛桐一手捻着油煎面包的边,一手捧在下面,企图像一只蜂鸟吸食花蜜般优雅地吃掉这些东西。贝齿咬下,金黄的边缘发出油滋滋的脆响,碎屑便雨水般落了下来。
她有些为自己的粗鲁感到羞赧。
傅云洲伸手帮她弹去落在裙上的碎屑,又用木夹新拿了块面包放到她的餐盘,用自己的餐刀帮她切成小块。
“因为是已经停产的型号,优白花了点时间在一个藏家那里借到了放映机,用完了就要还回去。我还没来得及录成电子版。”傅云洲说,横在她眼底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像是钢琴家的手。
他说完,又补了句,“配奶油蘑菇浓汤会很好吃。”
“好吧。”辛桐轻声说。
她拿叉子戳着面包,仿佛一个笨拙的孩子。
身上的裙子是今早佣人新送来的,辛桐不想弄脏。
“要重新考虑当我的助理吗?优白会辅导你,工资也会更高。”傅云洲说。“当然,只是一份工作,没有私人感情,也很平等。”
他第二次提有关工作的事。
辛桐笑笑,“傅总,我是人文出身,本来是要当老师编辑或者记者的,后来因为实在太废,着实吃不起饭跑才来这里给季文然干活……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干助理干一辈子。”
“或许你是真的适合当助理,优白录你总归是有原因的。”傅云洲宽慰。
辛桐诧异道:“徐优白录用的我?”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很遥远的事恰好能与“徐优白录用她”这件事贴合,但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文然容易胡乱下决定。”傅云洲说。
“假如有个亿万富翁愿意包养我,我就持家去了,”辛桐打趣。
“你要是愿意屈就一下,倒是有千万富翁愿意养你。”傅云洲似是风轻云淡地说了句玩笑话。
“傅云洲,个人有个人的不得已,大家都很不好过。”辛桐笑笑,语调稍降。“人死不能复生,人疯了也没法清醒……所以你也别难为我了,余下的日子,大家客客气气的,能不见就不见了,不好吗?”
“你在可怜我?”傅云洲挑眉。
他在她清澈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那他的眼眸是否也会倒映出她?
辛桐摇头。
用完早餐,傅云洲将她带到放映厅。两人并排走着,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扶着小孩似的把她轻轻往前推,一直带到沙发上。辛桐揪着手指,背脊弓起,垂着脑袋不说话。
她心脏跳得厉害。
那些穿喇叭裤拿放映机的年轻人,头发卷卷的穿着连衣裙的姑娘,遍地的自行车和港台音乐,都在刹那间活了过来。
耳边有杂音,很多的杂音。
那个男人说了很多话,有时是在屋内玩闹,有时是带着小小的她去公园。他的目光总是跟在女儿的身后,注视着她一步步往前走,越走越远,越走越稳。
在老爹的心目里,自己苦苦期待的宝贝女儿不就应该是个漂亮又矜贵的小公主吗?
喜欢她的男孩儿们宛如成群的蝴蝶,整日绕着她不肯离去,求着她赏脸一笑。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看得上那些小屁孩,她应该高傲地一甩头,让那些小家伙们滚得远远的。然后把自己搬出来,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说:我爸爸可是很厉害的,谁再敢来烦我,我就叫爸爸来揍死你!
都是些极琐碎的影像,他拍的乱,也拍的不稳。
可辛桐只剩这些东西了。
某一卷带子里,三四岁的她屁颠颠地跑到辛淮飞面前要抱抱。辛淮飞将没关的录像机放在桌上,镜头对着的是家里的电视。他抱着女儿,突然对妻子说:“我昨晚梦见小桐结婚了,穿着很漂亮的婚纱。”
辛淮飞沉默半晌,叹了口气。“不知道哪家混小子能娶到小桐,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哪个臭男生欺负……”
“不行,改天我要去常修那儿威逼他儿子!”说着,他大笑起来,“真的,叼根中华烟,然后一拍桌子,咳咳,云洲你个小兔崽子听好了,你将来要是欺负小桐,叔叔把你两条腿都给打断!”
刘佩佩娇娇地推搡着老公:“神经病。”
一通嬉笑过后,辛淮飞说:“佩佩,也许那时候小桐早就把我俩忘在脑后了。”
他砸了咂嘴,笑了。“可我呀,可能只有到彻底闭眼才能放下她。”
辛桐一摸脸,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有时反复折磨自己十余年,所求的也不过是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让她知道自己是被在乎的话。
哪怕时过境迁,哪怕物是人非。
最后一卷录像带,兜兜绕绕一圈,她回到生命起点。那个男人在新年举着录像机穿过了整个家,明媚光亮的气息透过投影传了出来。
他将软糯糯的女儿放进摇篮,食指勾着她的小手,以毕生柔情告诉自己的心肝宝贝……
“小桐,我是爸爸哦。”
“你知不知道啊……爸爸爱你。”
“爸爸真的好爱你啊。”
十七年后,他这句“我爱你”终于传到了女儿的耳中……可人生又有几个十七年?
傅云洲关掉投影,在一片漆黑的房间紧紧抱住她。她哭得那么厉害,仿佛一个马上要碎掉的玻璃娃娃,嘴上却一直在说“对不起”和“不好意思”,搞得好像是给谁添了麻烦。
她埋在傅云洲怀里对他说:“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和别人打架,明明是她不对,是她说我是杀人犯的女儿,是她扔了我的作业本,是她怂恿全班孤立我……但结果是我赔钱,我留堂,我被骂。当时我寄住在舅舅家,舅妈说我就是没有爹,我妈还不要我,是天生的拖油瓶,所以那时候我连伸手从亲戚的小孩那里抢遥控器看神奇宝贝都不敢。”
“上完小学,我妈把我接到新安,勉强算是安定了。我在这里见了很多叔叔伯伯,为了讨好他们,我总要管他们叫爸爸。遇到几个心善的,就会带我去吃饭,给我买新裙子,遇到不好的,不管我嘴多甜,他们都不喜欢我。但不管他们喜欢还是不喜欢我,我都要去讨好他们,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学。”
“傅云洲,这就是我的人生。我真的好多次对自己说,干脆砍死你好了,可是我又不敢……我有好多事做不好。”
最开始的辛桐就是这样,她拧巴、懦弱、犹犹豫豫、患得患失,一点也不好看、不果决、不开朗。
傅云洲强奸她,她不敢说话。江鹤轩稍微表现不满,她就立刻心软地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第一次去临杭,季文然泼她水,她也不生气……她有什么底气生气?
傅云洲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哄着。“乖,都过了,哭出来就好。”
(下章,或者下下章,黑化预警,监禁预警,捆绑预警,狗笼预警……反正,病娇预警。)




是谁杀了我?(np) 明月何皎皎
“这个教训告诉我,不要以为是安全期就存侥幸心理。不管什么时候,不带套就吃药。”正处于修养期的辛桐坐在傅云洲办公室外的沙发上,跟萧晓鹿分享今早新烤的饼干。
四十天不到的胚胎,药物流产,米索吃两次,幸运地没沦落到大出血和清宫的地步。流产后的恢复需要两周的休息时间,以及禁性生活一个月。
傅云洲要求辛桐在他家住到一个月满,并且休假到年会。辛桐想拒绝,可惜拒绝无效。
毕竟……傅云洲嘛,从来都只有他拒绝别人的份。
堕胎前,辛桐去找季文然请假。
未等她开口,季文然就皱着眉头来了句“老傅跟我打过招呼了”。他闷头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翻翻找找,掏出一张从迪士尼乐园的商店和手推车要到的贴纸,是海盗米奇。
某位迪士尼骨灰粉看来在乐园里解锁了不少隐藏小礼物。
季文然将贴纸粘在辛桐的裙上,食指轻轻摁了下小腹,小声说:“不是爸爸妈妈不喜欢你,只是你来的时间不对……现在妈妈要把你送回去了,有机会再见的话,我带你去迪士尼乐园玩。”
他炫耀似的小声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说:“我有年卡哦。”
季文然说完,抬头看向辛桐,双眼雾蒙蒙的,“这次休假没薪水,下个月工资减半,作为旷工代价。”
辛桐小小地嗯了一声。
她来之前以为季文然会把自己赶出去……他应该是极讨厌这种混乱情况的,可此时此刻他却给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送上米奇贴纸。
“我早几年在巴黎流浪,没人喜欢我,也没人要我的照片……是傅云洲把我捡回来的。”季文然撇过脸,“我就是不想让你多想,别误会。”
辛桐摸摸他贴在长裙上的贴纸,替孩子道了声谢。
她是个很乖的小宝贝,没有给妈妈添麻烦,悄悄地来,又静悄悄地离开。
萧晓鹿一边吃饼干,一边在平板上玩游戏,双腿刺啦啦地挂在沙发扶手,嘴巴边满是巧克力曲奇的碎屑。身上亮粉色的丝绒洋装裙和脸颊粉嫩嫩的腮红一同组成整个房间最可爱的色。
“优白,你要不要考虑去结扎。”小姑娘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正在拿咖啡续命的徐优白险些把嘴里的液体从鼻孔里喷出来,他急忙拿餐巾纸堵住嘴,磕磕碰碰地问:“为、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不想怀孕。”萧晓鹿咬完嘴边的巧克力饼干,又从辛桐手边的铁盒里摸了一块,“你看辛姐,安全期还就一次,中了。”
“那个,其实,啊——”徐优白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什么啦,辛姐不会在意的,”萧晓鹿说着,拿小脚丫轻轻踢了踢辛桐。
辛桐其实很想说在意,但看到萧晓鹿洋娃娃似的脸,还是决定默默拿一块饼干堵住嘴。
感谢傅云洲家从没被他用过但齐全的工具,让她参加兴趣班学来的手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徐优白深吸一口气,以被成年人抓到看a片的表情说:“我会记得戴套的。”
“万一你忘了,我又没吃药,那该怎么办?”小丫头不依不饶。
“晓鹿,你从第一盒短期避孕药的第一粒开始就忘了吃。”徐优白尝试让女友认清现实。“三年,都是我带的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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