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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逛到后头,辛桐不敢再跟着他吃零食。她垂着脑袋抱怨。“你们都不正常,你、晓鹿、易修,还有哥哥……只有我一个人的体重会因为吃零食正常递增。”
季文然歪头瞧着她,意图再喂她一口云朵冰淇淋,被她坚决地推回去。“文然,你知不知道你比我高十三厘米,但只比我重五斤?”
“我知道啊,所以我从来不说你瘦。”季文然瞪大眼,冻得通红的鼻尖让他活脱脱地像是圣诞歌曲里唱得那只名为鲁道夫的红鼻子驯鹿。“小桐,你不要担心,就算你变成一个三百斤的胖子我还是会爱你。”
辛桐被他认真的模样噎住没话说。尽管比中指十分不礼貌,但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想学程易修的做派,送给他一个笔挺的中指。
还能如何,宠着呗,辛桐暗想,忽然笑了。
黑缎子似的天嵌着一轮形如剥壳莲子的月,她的面颊在明朗的月色下格外光洁,眼睛不大却含水似的温润,口脂嫣红,浅浅的笑意转瞬即逝,却在眼角眉梢留下欢欣的痕迹。
她好像是春风沉醉的夜晚,那徐徐袭来的梦。
季文然低头看她,吻不知不觉间落在唇瓣。
一直到家门口,季文然都有些魂不守舍,他的心涌动着一股隐秘的暖流,督促他同辛桐说点什么。
可要说什么?他又不知道了。
“你家就是离市区远,其余都好。”辛桐道。她脱掉鞋子,规矩地摆上鞋架。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简陋。”季文然声音小小的。
辛桐摇摇头。“易修几年前和哥哥闹,搬出去住过一段时日,住月租酒店。”
季文然点头,表示在听。
“花大约是一个月一万五,不算贵。”辛桐说。“但怎么想都很可怕,对吧,远近没有人活动,你一按铃服务生就幽灵似的冒出来……所以我后来劝他要么自己在外面买一套房,要么就搬回来住。”
“晓鹿和优白住得就很好,离夜市近,离市中心也不远。他们就两个,住每平方万把块的小区其实足够,晚上可以手牵手出去吃烧烤,定时请清洁工也不用神家务。”辛桐继续说。“跟哥哥住也可怕,除了佣人,就我们三个,易修三天两头不在,哥哥常年加班。最恐怖的是凌晨两三点,傅云洲回家……简直是夜半鬼敲门。”她一边说,一边点亮屋里的灯。
季文然猛地拥住她,没头没脑地笑。
他很开心她喜欢自己的小窝,这里面装有他所有珍贵的东西。
吻杂乱无章地落下,比起吻,倒像是小动物拿冰凉的鼻子在嗅着面颊。
文然,你是只狐狸,不是——辛桐在心里碎碎念到一半,突然想起狐狸也是犬科动物。季文然可能就是一只跟犬类走得比较近的呆狐狸吧。
他眼眸澄澈地倒映着她晕红的面颊,好像在问——“可不可以?”
辛桐攀着他的脖子仰头去吻他的唇,不晓得男人是不是在这种事上都无师自通,他一下子便通晓了呼吸的节奏,捧住她的后脑用力地吸吮,手指撩开她的长发,触到长裙的拉链。
“睡地上会着凉,”辛桐抵住她,说了句玩笑话,“而且我不觉得你抱得动我。”
季文然赌气似的将她横打抱起上楼,突得成了新娘进门,辛桐搂着他的脖子时断时续地小声惊叫,害怕他一个失手让自己顺着楼梯滚落。
他把辛桐扔到床榻,自己跨坐在她身上,自带媚态的狐狸眼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怪严肃地开口:“小桐,你要考虑减肥了。”
辛桐气得揪住被子踹他一脚。“你怎么这么多事,让我吃的也是你,嫌我胖还是你。”
季文然歪头笑了下,道歉般地吻她。
思想打成活结又松散开,如柳絮在风中飘荡,身轻无力。
两头小兽交缠在一起,仿佛刚从甜酒罐里晃晃悠悠地爬出,唇齿交缠,呼吸都是蜜糖的香气。
“小桐,你知道不知道,你比我想象的美好许多。”季文然喃喃低语,苍白的面颊如镀云霞。他已经开始顶入,性器隐秘而温柔,接踵而至的紧致让他呼吸骤然急促。
“好奇怪。”他的呼吸紧贴耳畔,细细向她描述起尚不熟悉的快感。“你咬得好紧,而且流了好多水……是喜欢的意思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更用力一些?”
看来上回辛桐的提议季文然并没有记住。
话音方落,他挺腰顶入,身体猛得被填满,龟头顶住小穴里的软肉,碾压在身体的伸出。未等辛桐克制不住地泄出呻吟,季文然便咬住她的耳廓,低缓的喘息富有节奏感地传入大脑。
“真可爱。”他像是得到了宝贵的玩具,低声赞叹。
第二日醒来,季文然抱着辛桐,突然告诉她——“我梦见你了。”
“我?”
季文然嗫嚅说:“那个绘本,我梦见你变成光灵,我是勇士。我们在灵王国的宴会上,然后我要去杀掉那个假扮成你的暗灵,反正乱七八糟的,你就一直在我耳边说,杀了她、杀了她……中途醒来才发现是麻雀在叫。”
辛桐习以为常地想——不愧是我的季小公主啊。
“我们的衣服还落在楼梯……”她说。
“没事,你可以随便扔。”季文然抿起嘴。“我的是你的,你可以随便扔。”
辛桐刚想说话,这时候,电话响了。





是谁杀了我?(np) 囚鸟 (五)
“这是录音器,这是微型摄像头。”
“他找我去做什么?”
“我不能说。”
“你为他做事做了多久?”
“我不能说。”
辛桐接过两样东西,一个别在衣襟,一个装入口袋。
“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只有你。”徐优白说完,顿了顿,接着开口。“辛姐,看过无间道吗?——我从前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懂,好好照顾晓鹿。”
“我什么都不是,怎么娶萧家的小姐。”
“我是女人,我比你知道她想要什么,也比你清楚她不喜欢什么。”辛桐说。
“其实我没做过什么,”徐优白说。
辛桐笑笑:“过去就过去了。”
说完,开门下车。
时间倒转回两个小时前。
这时候,电话响了。
辛桐接起电话,是徐优白打来的。他似是感冒了,说话闷闷的,不通气儿,简要地打了个招呼后,同辛桐讲——傅老爷要见你。季文然原想换衣跟去,被辛桐阻止,她让季文然别担心,临走前还不忘给两人做早饭。
徐优白为傅常修做事的动机,历经了三个时空的辛桐自然清楚,说来说去还是为萧晓鹿。
毕竟在傅常修面前,傅云洲提不上眼。
辛桐有时真觉得傅云洲可怜,他疯了的母亲,无情的父亲,叛逆的弟弟以及当二五仔的助理。不过转回来想想,辛桐觉得自己才最可怜——参加一个年会就能被奸杀;活回来谈了个恋爱,莫名其妙地吃一嘴套路后被勒死;不想恋爱想分手,结果被关狗笼饿了两天,最后被车压断脊骨。
在一堆人形妖怪中,季文然除了能把人骂得脑溢血,其余都挺好。
她下车,随侍者穿过一重重的房间。
傅常修享受被簇拥的高傲,身侧仆役如泥沙。
那个曾经在祠堂给人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的少年郎,如今身居高位,想跪在他脚边磕头的人数不胜数,以至于他对待自己的儿子们,也如同对待奴婢。
他令下人往辛桐手里送一盏茶,深情款款地询问她近来可好,同哥哥们的关系如何,实习是否顺利。辛桐小口饮着清茶,低眉顺眼地一一回应。摄像头开了,录音器也开了,徐优白既然将这两样东西交到了辛桐手里,那么时刻准备着总没坏处。
傅常修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小桐越大越漂亮,像妈妈。”
“不比她。”辛桐道,她要是继承了刘佩佩的一半美貌便不会活得那么辛苦。
傅常修啧了一声,感叹:“你母亲,确确实实是万里挑一的美人……红颜薄命。”
辛桐垂眸,吹散茶汤上盘踞的热气。
假若她不死,也会沦为男人们的玩物、一个依附于男人的婊子……那个年代女人能上学的本就少,刘佩佩读完六年小学后出来做工,十六岁跟了辛淮飞,十八岁有了辛桐,前十八年决定了她的后二十三年的漂泊不定。
美貌对于一个贫穷懦弱的女人而言,是毒药。
“二十三的年纪差不多可以谈婚事了,”傅常修说完,淡淡补了一句,“你与云洲,传出去总归不好听。云洲有婚约在身,将来要接手傅家。”
辛桐跟傅云洲的事……还能谁传,b时空辛桐跟程易修,d时空她跟傅云洲。
徐优白,等我回去就要让晓鹿毙了你这个二五仔。
“他已经二十八了,你有让他接手的意图吗?”辛桐反问。“二十岁到如今,整整八年,他给你做牛做马了八年,你还想如何?”
“成家立业,男人总归要先成家再立业。”
“那我与易修在一起便是,他不用成家立业。”辛桐轻笑。
“还不懂吗?你不能跟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在一起,你是佩佩的孩子。”傅常修冷声道。“过几日陆家的嫡长孙要来,陆家是燕城世家,打民国便有头有脸,不像我……一夜之间跻身上流。”
合着是相亲?辛桐挑眉。
她讥笑着放下茶盏,“我是她的孩子,但不是你的孩子。与其说你把我的母亲当成你的妻子,觉得我与哥哥在一起是乱伦,倒不如说你在害怕辛淮飞……你害怕自己的子嗣、自己的奴婢,被辛淮飞的血脉俘获。”
他腐朽的身躯已经感觉到了……来自辛淮飞的威胁。
b时空里,那封致命的邮件由他发出,c时空里,辛桐在办公室仙人跳完傅云洲,当日就被傅常修带走。不管弟弟如何叛逆,傅云洲都不会置其于死地,这是他命定的软肋。
家门口的红油漆,江鹤轩接她回去吃饭,提到程易修时母亲的欲言又止,萧叔叔留下的一叠钞票,在路边看到的一闪而过的豪车。
横跨不同时空的线索被串联,编织成密密的网。
辛桐嗅出了暴风雨前夕的气味。
她微微一笑,搁下瓷盏,起身道:“那个陆先生我会去见,但我想告诉你……我母亲的死是因为你。别故作深情,她与沈阿姨亲如姐妹,委身于你全是为我,以至于最后她宁可死,也不愿当你的妻子。”
徐优白坐在三楼的其中一间会客室等辛桐出来。
一重又一重的房间,一层又一层的楼房,以至于需要安装直升电梯来抵达不同的楼层。在此等庞然大物面前,老宅反倒成了一条卑微喘息的小狗,正如傅常修与傅云洲的关系。光可鉴人的桌面的中央摆着新鲜水果,纵使伸长胳膊也够不到篮子。那只是有一个需要每日更换的装饰,并非供人品尝。
徐优白在这一瞬,突然思考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
他不知道富有如傅常修是何种感受,总归是越有钱越好。他想娶的是萧家的小姐,可与她登对的是未来能继承这栋连绵如山的别墅群的男人,每每想到这点,他往前行走的脚步就会停顿片刻。
萧晓鹿喜欢躺在床上一边吃薯片,一边刷搞笑视频,笑得震天响,声音大到徐优白在书房办公也能听见她欢快的声音……如果住在这种房子里,就听不见了吧。
她喜欢吃自己做的饭,尽管徐优白觉得自己的厨艺还不如乡村承接红白喜事的野厨师。她还喜欢拉他去夜市吃垃圾烧烤,弄脏的裙子时常要扔掉买新的。她喜欢窝在小小软软的地方,像一只矜贵的猫儿,不管身价多高,都喜欢在角落缩成小毛球。
徐优白是被天使手误捡回家的凡人,还在思考如何平衡金钱与感情。
正当他思考得入神时,会客室的门被打开。
辛桐走到他身边,说了句,“走吧。”
“要带你去见傅总吗?”徐优白问。
“先带我回家。”辛桐说。
“傅总其实早你知道联姻的事。”徐优白道。“但没同你说,怕惊动你。”
“晓鹿也知道了,是不是。”
徐优白沉默。
辛桐看他一眼,心中了然。
必定是萧晓鹿求徐优白出手帮自己解决联姻这个大麻烦,不然他不可能轻易暴露自己。
纵使金钱相互吸引,可除去爱情,一切无关紧要。
“这件事我不会同哥哥说一个字,”辛桐轻轻告诉他,“可优白,我想告诉你——可爱和无能是两码事。晓鹿选择你,只因为你是徐优白,你的能力、智识、品格……请别让她失望。”
“所以你拒绝傅总。”
“是,所以我拒绝傅云洲,”辛桐笑了笑,“他欠教训。”
坐优白的车回到傅云洲的卧室,已是下午。
她打开窗,冷风迎面刮来。
一屋子的烟味。
我不在家,连花都不知道换,辛桐一边吐槽,一边抽出花瓶内供着的玫瑰,扔进垃圾桶。花枝的底端已然腐烂,绿意化为恼人的黄褐。
江鹤轩告诉她,一个人一辈子能习惯的东西是有限的。
我们依靠50%的本能,40%的惯性,和10%的理性生活。一个人的出身、学识、喜好、经历,都会渗透到他的言行举止,转而促使他做出选择。因此,人会重复自己以至于上一辈人的错误。
程易修的懦弱与勇敢相伴,江鹤轩的暴烈与温柔并存。
那么傅云洲呢?他心里藏着什么?
辛桐想知道。
(我快要解脱了)




是谁杀了我?(np) show hand 上
孟思远搓着手在门外转了好几圈,才从冰桶里抄起伏特加,鼓足勇气进门。
傅云洲瞟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抽烟。身上羊毛衫的纽扣拧错了也没发现,下巴胡子没刮干净,瞧上去像才在酒吧宿醉完,回家洗了把脸就跑来上班。
“先停一停,”孟思远说着,拿来两个酒杯,给彼此斟满。
他其实不想喝酒,更别说跟心情不好的傅云洲喝酒。要怪就怪几个小时到的那条消息……他要是假装没瞧见该多好。
三个小时前,辛桐约孟思远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她穿一身黑大衣,头戴纯黑色毛呢阔沿帽,一阵风似的吹入室内,走到他跟前。
“去,把哥哥迷晕,我要偷文件。”她说着,脱下手套。
面前是提早帮她叫好的红茶。
“为、为什么?”孟思远皱起脸,嘴都要叠到鼻子了。
辛桐看他一眼,低下头喝红茶。“因为他想把我和易修都送走,接着假意跟晓鹿准备婚礼,随后把晓鹿跟优白送走,自己留下来面对残局……这是安眠泡腾片,兑酒里让他喝了。”她说着,从口袋拿出新买的安眠药。
傅云洲就爱一厢情愿,觉得自己是大哥,凡事自作主张,可有够见鬼。
“傅常修那边约我去过喝茶了,”辛桐继续说,“他想牺牲自己,可我不想领这个情……让他继续欠着,怎么偿还我说了算。”
孟思远愣了下,接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大概要玩一把大的,坏一桩婚不是难事儿。”辛桐挑眉。“你把他迷晕,其余交给我。”
孟思远摸了下鼻子,沉默片刻,道:“小桐,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吼。”
“怎么?”辛桐不解。
孟思远长叹:“在我记忆里你还是那个特乖的小姑娘,现在怎么成女魔头了?”
辛桐忍不住笑了下,心想:你死三回,你也成女魔头。
身担重任的孟思远没让人失望,半个小时后,在季文然办公室跟他一起吃午餐的辛桐就到了他的消息——小祖宗,快上来。
辛桐搁下筷子,对文然说:“我哥叫我上去,你先吃吧。”
季文然张口欲言,他想问她,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去,不能先陪他把饭吃完?可他最终只落寞地撇过头,装作毫不在乎的模样:“你去吧。”
辛桐没发现男友的小心思,她身子探过去,温柔地亲了亲他的嘴角,狡黠地笑了。“嘴角有饭粒哦。”
季文然面色涨红,挥舞着手把人往外赶:“有事赶紧走,过了午休就给我回来上班!”
乘电梯上楼,辛桐突然到江鹤轩的消息。
江鹤轩问她:如果此时的我愿意成为你的棋子,那么你能否原谅过去的我。
走到门口,跟孟思远打了个照面。他一脸“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事都与我无关,我是大大的良民”的复杂表情,目送辛桐进门。关门的刹那,他重重叹了口气。
打开房门,暗沉沉的。
辛桐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进他办公室了。
从第一次的忐忑不安,到决心威胁他的孤注一掷,再到这回的心如止水……原来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被仍在沙发上的傅云洲似是听到了些许动静,他睁开眼,灰蒙蒙的眼看向辛桐,又遏制不住地闭合。
“过来,小桐,过来……”他的口气像叫小孩儿。
在傅云洲眼里,妹妹永远是易碎的小女孩,是在学校被人欺负还不肯说话的小姑娘。他对小桐的记忆停留在可以抱在怀里亲吻脸颊的日子,因为他把自己也锁在了那里。
孟思远手脚也太不干净,辛桐想着,坐到他身边。
酒气熏人。
傅云洲握住她的手,捏在掌心,指尖微凉。他活到现在,得到的东西太少,握到一个,便如僵死的尸体,牢牢攥在手中不肯放。
那天回家,辛桐在他卧室的书架子上翻到了他以前的东西。
未完成的诗和被塞在最深处的乐谱。
十七岁的我如老去的动物,早知此生短促,却不忍烧掉,属于过去的诗歌。——曾经的傅云洲写的,辛桐觉得很美。
很久以前,傅云洲说,他想当个作家。而孟思远告诉她,她和易修拥有的一切,都是傅云洲放弃自己的那份,省下来给他们的。他本应拥有更为光辉璀璨的人生,而不是深陷泥沼。可他还选择守在这儿,留在傅家,一直到现在。
辛桐想,这或许就是无论在哪个时空,傅云洲都选择放弃梦想的原因——为了家人。他早已准备好自己的坟墓,静静等待被傅家吞噬的那日,可易修还年轻,他将有远大的前程。
过强的保护变成控制,控制欲又带来伤害。
她早该明白。
“真不知道为什么在你身上花心思……可能因为我可怜你,也可能是因为我妈亏欠你。”辛桐低语,“或许是我犯贱。没人保护的时候渴望有人保护,哪怕是变态控制也无所谓。可真等你成了我哥哥,我反倒不乐意了。”
她说着,空出的那只手按在他领口,一粒一粒地解开扣子,想帮他把衣服扣子拧对。
“傅云洲,长长久久这事儿,不是你强求,就有的……”辛桐七零八落地说。“恋人会分手,夫妻会离婚,哪怕是作为兄妹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你与我,也终有一天要分开……还好我拿江鹤轩当幌子来骗你,不然文然早完蛋了,你个变态。”
“你总怕我被人欺负,自己反倒是欺负我最狠的那一个……联姻的事也不说,可不说也躲不过,到头来还不是要我自己解决……算了,混蛋,等你死的时候,我们就两清吧。”辛桐说完,手指拂过他的面颊。
一命换一命,恩怨纠葛,到此为止。
她长叹一声,去开傅云洲的电脑转存文件给徐优白,蹑手蹑脚地处理完一切,她抹去记录,开门离开。
在见孟思远之前,辛桐找了徐优白,威胁他如果不帮忙当双面间谍解决这桩婚事,她就把他当二五仔的事告诉萧晓鹿。徐优白自然不认,说辛桐没证据指证他当叛徒。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被辛桐成功录下。
“录音后自动上传云盘,不要妄想砸我手机。”辛桐淡淡开口。“我给你两分钟弃暗投明,不然我就让晓鹿听听什么叫做——你没有证据能指证我为傅老爷做事。”
小崽子,老娘活了三次,是在傅云洲办公室玩仙人跳的狠角儿。
来偷文件,自然也是徐优白的建议。
不知过了多久,孟思远溜达回来,冲还在沙发上装睡的傅云洲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嘿,人早走了,再装没意思。”
傅云洲翻身坐起,指腹拂过重新拧好的纽扣。
“拜托你,一定保护好她,”傅云洲低声道。




是谁杀了我?(np) show hand 中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辛桐的生活颇为枯燥,基本由正常工作和讨论对策组成,顺带住进了季文然的家。
文然表面事多、嘴巴毒,实则又甜又好欺负。在家就是个呆逼,喜欢关起屋子插着耳机在房内来回踱步。
一直被男人死死压在身下的辛桐可算尝到了翻身当主人的滋味。
平日最开心的莫过于使唤季文然干活,再看他一边皱着脸碎碎念念“为什么要我干”“我才不想拿”,一边乖乖打下手的可爱模样。
见陆家人的时间被傅常修定在半个月后的元旦,还要她卑躬屈膝地飞一次燕城,两家地位差距可见一斑。程易修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文然都比他靠前。他打电话来说会推迟出国,要陪她先把这件事解决,辛桐拧不过他,只得应下。
皇城脚下,秩序井然,远不如海边来的清爽,
要辛桐看,所谓的陆家嫡孙也不过是仰仗着祖辈抛头颅洒热血,没归为土豪劣绅被吊死、打死,现在装点一番出来践踏老实做生意的平头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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