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呀(1v1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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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乔看着江停熟练的调料动作,分量把握的刚刚好,都不需要再添或者是去一点,倒是真的像徐则说的那样,很会做饭。
“江停,原来徐则说的是真的,你太会做饭了。”,言语里面是遮掩不住的欣赏的意味,旁边徐立轩搅拌的动作没停,只不过力度重了几分,凉粉都险些被捣烂 ,眼里的光也仿佛被揉碎,镀上了一层憋屈甚至是压抑的外壳,像是被抛入蛮荒之地的孤童。
凭心而论,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没出息的,但是一想起自己和徐乔来回的路上说过的话不过十句,又认为自己的情绪来的理所当然,是蠢蠢欲动,也是来势汹涌。
“啊,他跟你说过我?”江停似乎是没预料到这个事情,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笑意,桃花眼也变得更加烂漫,不自知的弯弯眼角,带的眼下那枚泪痣都跟着提高了几分。
“对啊,他说起你的时候还挺多的,真的,跟你一比,我就更嫌弃他了。”
江停谦虚地摆摆手,“哈哈,你们姐弟感情一定很好,我看他还是挺怕你的。”
徐乔头也不抬,继续熬她的汤,“大概是我从小把他打怕了。”江停听了一个没绷住,嗤嗤的在那里笑,和她刚才的掩饰不同,他完全放开,没有想过找一块布把那个原本的自己遮起来。
徐乔突然理解为什么徐则会和他成为朋友,因为他实在太过真实了,笑就是笑,不会掩埋自己的真实情绪。
在人人都有一副面具的今天,实在是太过难得了。其实刚才那番话,徐乔调侃的成分居多,她对徐则没动过手,更别说把他打怕了。由于自己经常遭受暴力的缘故,她非常讨厌往别人身上施加暴力。对于她来说由受暴者变成施暴者是非常耻辱的一件事。
那是无比恐怖的,如果她和徐伟有一样相同的缺点的话。
她并不属于徐伟,也不是他生命的轨迹,自然当她与徐伟背道而驰的时候,她是满心欢喜的,只要不和他一样,她就会无比快乐,甚至再进一步,就当已经摆脱这个她在心里已经下了了无数次诅咒的家。
菜全部都做好的时候也不过才刚刚十二点出头,徐乔朝外面喊了一声,让阿福和徐则去洗洗手,准备吃饭。
餐桌上,徐乔和徐则坐在一起,阿福在她的对面,她刚才示意阿福坐过来的时候,他冲她摇摇头,幅度不是很大,然后坚定地选择了对面的位置,徐则自从窥见他姐的秘密之后,整个人就跟装了探测雷达一样,刚才他俩那点小动作,完全没离开他的眼,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一开口就有此地无银叁百两的意味,就当这对小情侣玩情趣了。
再看看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处于状况之外的徐立轩和江停,徐则有些膨胀,跟他们一比,自己简直就是开了外挂,拥有上帝视角。
现在,他才是这个餐桌上唯一的掌控者,心里正美着呢,就听见他对面的江停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徐则,你干嘛笑的那么猥琐?”
阿福呀(1v1 h) 暴雨
???
徐则看着怼他的江停,再看看给江停竖大拇指的徐乔,一瞬间来自社会的浓浓恶意将他笼罩,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点什么?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这么熟了?
“呵,那是我的邪魅一笑,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 徐则接过来他姐给他盛的汤,以牙还牙地怼了回去。
餐桌上他俩时不时地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好的简直不像话,再配上徐徐升起的热气,虽说有些夸大,但是徐乔确实感觉,眼前就是万家灯火,那些往事,还有曾经从心里喷发出来的恶灵,好似都消失殆尽,就连恨意都无足轻重。
徐则把鱼挑好刺给他姐夹了过去,江停那个时候恰好也在夹鱼肉,结果因为肉周围的汤汁有些浓厚,一下子没夹住,徐则非常不给面地笑了出来,在对方疑惑再加上怨怼的眼神中,把那块刚才侥幸逃过一劫的肉,夹到了江停的碗里。
“需不需要我安慰一下你?”
“你为什么要安慰我?”
都是问句,很明显,暂时性地,两个人没有在一个频道上面。
徐则耸耸肩,“算了,先不安慰你了,我刚才打游戏赢了,现在正高兴着呢。”
......
就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时候,阿福左看看,右瞧瞧,趁着没人发现,给徐乔碗里夹过去一筷子菜,他奶奶曾经告诉过他,人不能总是吃肉,也得吃菜,不然人容易生病,既然有人给徐乔夹肉,那他就夹菜好了。
江停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间,外面轰隆传来一阵雷声,屋子里瞬时就是一暗,他们刚才吃的太过投入,根本注意不到外面的太阳早已被遮蔽,乌云聚集在西边,南城的上空变得压抑无比,每个人都在步履匆匆地往回赶,生怕自己在最终的暴雨来临之前找不到一个遮蔽所。
轰隆又是一阵雷声,从厨房的窗户看过去,都可以看见那道延伸的极长的闪电,徐乔就看见自家阳台已经有水慎入,糟了,光顾着看,窗户好像还没关。
徐乔正要起身的时候,徐立轩的动作比她还快,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阳台上,赶紧把窗户关住。
跟外面的场景一比,桌上的饭菜也显得不是那么香了,索性几个人一合计就直接把桌子搬了过去,临着阳台,边看雨边吃饭,虽说有点神经质,但是也没什么外人在,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几个人中最兴奋地就要属徐则了,整个人几乎是贴着窗户就外面看雨下的很密集,就连窗户上面都是一股小小的雨帘。
“哇塞,我感觉我现在就是在花果山水帘洞里面。”,兴许是外面太嘈杂,就连徐立轩也开始学着徐则的样子,贴在窗户上面往外边看,说了一句,“陈山还是没走。”
“陈山是谁?”江停看向外面,思忖着,听着像个人名。
“哦,那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钉子户,当然并不是指他不肯同意拆迁,而是他怎么着也不肯回家。”徐乔耐心地跟江停解释。
“有家为什么不回?”
徐则没什么表情地弹了一下滴到身上的雨点,“那当然是因为不是所有的家都是家啊,看见没,就是正对着九龙卫浴的那辆卡车。”他边说边指给江停看,江停探过去身子,隐隐戳戳地约过水雾,看见了一辆卡车。
“他儿子是个好赌的,陈山给他娶了两个媳妇,全被他打跑了,就连儿子也给他带走了,现在都快四十的人了,一天天的窝在家里 没钱了就找他爸妈要,不给就打,这不,陈山受不了了,就出来买菜,连家也不回。”
“他媳妇不跟他一起吗?”
“他媳妇跟他也过不到一起去,不过是因为有个孩子一直没离婚而已。”,徐乔下意识地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看向徐则,他脸上没了刚才嬉笑调侃的神情,而是徐乔不常见的漠然。
徐则心里门清,他何尝也不是这样,徐风和范丽早就过不下去了,但是为了一个他还在忍着,自己每次回去都跟看戏一样看着他俩,上演夫妻恩爱的戏码,真的,要是他俩离婚,徐则可能还佩服一下他俩的坦诚,也好比这么拖拖拉拉的,他总觉得,自己是被道德绑架的,一旦自己做的有什么地方不好,就会得到一个白眼狼的称号。
他们肯定会说,你都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你忍了多少?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
可是他从这段不正常的婚姻中并没有得到幸福,而是掩盖不住的厌倦,他们当真兢兢业业地演的毫无纰漏吗?
不,矛盾是不会消失的,他们也是会懈怠的,比如,自己就是他们怒火爆发的殃及者和牺牲品。那些忍不住的瞬间,他每一次都会被烧成灰。
一句为了你,葬送了多少原本应该正常而非扭曲成长的灵魂。他们把这个枷锁错当成权利,妄图锁住他。
于是,他开始叛逃。
江停越听越觉得心中的疑惑大增,问题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他就睡在卡车上啊?”
阿福呀(1v1 h) 坍塌
“嗯,晚上拿着南瓜当枕头,白天就喷点水继续卖,这条街上面的人又不是看不见,没人买他的。”
江停在一言一语的来往中,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大部分人一样,他听见这个故事也是不例外的心酸,但是他也和普通人一样,拥有同情人的能力却没有救赎别人的本领,谁都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别人生命舞台的一个过客,路过也是看看戏,结果等到悲剧或者曲折发生,还是真情实意地落了泪。
这个话题牵扯出来的东西挺多的,其实换一件事可能结果也一样,因为我们总能在他人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世间不幸的事情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件,换句话说,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几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阿福也没有说,他是察觉的到气氛是有些不对的,尤其是从徐乔身上。
这场雨来的汹涌,预示着一个汛期的到来,这个天气虽然不适宜外出,但是适合做点别的事情,比如喝茶,大雨倾洒的时候,整个南城就躲进了青花样式的瓷器里面,适合作诗,适合作曲,适合一切浪漫的事情。
但是徐乔翻遍家里,也没有找到茶叶,只能退而求其次,给每个人弄了点蜂蜜水。
电视上放着是猫和老鼠,几个人看的还挺起劲的,她也和他们一样坐下来看电视。正好到一个小高潮的时候,徐乔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旁边几个人,除却阿福之外,好像都没听到自己的铃声,为了不打断他们的兴致,她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接电话。
电话号码徐乔是没有存的,但是人她却很熟悉,是范丽,从客厅到房间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手机一直在响,等到自己真正接起来的时候,却又被对方挂断。
虽然徐乔很是厌恶她这个婶婶,但是也是察觉出来有点不太对劲的,索性直接给人拨了回去。
.........
拨了叁次对方先是拒接,到最后直接关机了。
......
如果说是拨错了,她大可接起来电话跟自己说一声,并不用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让徐乔非常生气的一件事,她此时却有些心慌。
*
五个小时前。
天气还是放晴的,范丽难得的准备出一次门,她先是带了一个口罩,拿上自己的遮阳伞,又从猫眼里面看了一下对面的邻居,发现对方并没有出来的打算,这才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其实不怪她这么奇怪的举动,自打她从那个地方回来以后,就感觉自己这些邻居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劲了,带着探究还有讽刺,言语里面也是夹枪带棒的,没少给她小鞋穿,只差在她面前说坐牢这两个字。
她没忘记,那些医疗报销里面还是有他们一份在的。树倒猢狲散,自己现在也是威风不起来了,只得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做人。
她这次出门是准备挑一些打折的化妆品买一下的,原来的那些早就过期了,在监狱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皮肤粗糙了简直不是一星半点,徐风虽然在局里的办公室休息 平常也不大回来,但是自己还是得保养一下,毕竟皮囊才是女人的本钱。
可是贩卖皮囊者,需要有脑子才可以行的顺利一些,范丽连工作都懒得找,更别说读书,她永远都不会懂,即便是进去过,她也依然世俗的致命。全全部部地把所有希望都压在徐风身上,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娶进来的,没有她,徐风只不过是一个镇里的教书老师,那里能到现在的地位。所以,就算自己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凭着他们的情分,他是应该包容自己的。
她对自己的身后建筑是如此的自信,可是,她没想到,坍塌的那一天来的如此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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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呀(1v1 h) 公馆(350珠加更)
她去的是路边一家平价的日用店,若换做以前她根本瞧不上这些地方,但是,此一时彼一时,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入来源。现在的她就是一棵努力扎根的荆棘树,凡是可以够到的,她全部都可以妥协。
进了店,花了大概半个小时,左挑挑右选选,又跟店员讲了半天价,总算把东西买了下来 ,等待打包的时候,不经意地往外面一瞥,就看见自家的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她正准备买好东西之后给徐风打个电话,两个人一起去吃个饭,谁成想,就是这么凑巧,两个人竟然是在这边遇到了。
接过来店员递过来的东西,她正满心欢喜地向外面走去,就在她刚走到店门的时候,一个女人从副驾驶走了下来,是从她和徐风一起买的车里面走下来的。
欢喜来的迅速,去的也着急,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想一会自己怎么给徐风一个惊喜,就已经遭遇了眼前的这一切,范丽记得自己以前和徐风说过,自己不喜欢别的女人坐在他们车的副驾驶上面,只准自己一个人坐,徐风的回答甚至还言犹在耳,“当然不会了,全都听老婆大人的。”
那个女人离她的距离不远,范丽并没有看清楚她长的是什么样子,但是全身的装扮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简单到不能行的白裙子,但是身材却是前凸后翘,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在阳光下还泛着光泽,范丽的头脑里开始浮现出自己已经有些枯黄打结的头发,只一眼,她就感受到了剧烈的威胁感,那是来自新鲜活泼的肉体的胁迫,明晃晃的。
万一徐风只是把车借给别人开呢,她这么想着,手指却是不自觉地抓紧,化妆品的外包装被她弄的皱皱的,直到那个女人出来,手里拿着两杯冷饮,回到车上,她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她想给徐风打电话,问问他,你在那里? 车子有没有借给谁用?掏出手机的那一刻,她却犹豫了,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徐风不会骗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没有了当初对徐风的信任,换句话,她失去了对徐风的完全掌握。
随着权势和靠山的倒台,她不仅仅失去的是自己曾经的支配地位,还有自己的底气,可是她哪里来的真正底气,无非是借了别人的几分光,自作膨胀,把自己镀成了佛。,就连光也成了金光。
一声迅疾的刹车声在她面前响起,出租车司机探出头来问她:“要打车吗?”
浑浑噩噩的脑袋仿佛被劈开一个缝,她机械般地朝司机点点头,上了车,“大姐,麻烦你帮我追一下前面那辆黑色的车,就是尾号是7319的那个。”
她看过无数肥皂剧,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和女主角一样的台词,女司机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踩油门,加速,赶紧超车。
这个地段人还挺多的,再加上车子已经行驶了一段距离,追起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概就是上天也觉得她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前方十字路口的地方恰好是一个红绿灯,趁着这个间隙,她终于赶了上去。出租车就跟在自家车不过五米的地方,不远也不近 ,得引起怀疑。
“车里是你老公吗?”,红绿灯的时候,那个女司机这么问她,擅长撒谎的范丽第一次哑口无言,明明以前,她都可以将徐风骗过去,那可是与她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爱人。
此刻的她,却在司机面前坦诚的可怕,她说,是呀,我怕他出轨。
司机没什么表情地挑挑眉:“你确定要追上他吗?如果他真的出了轨你会和他离婚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劝你还是现在就下去,你要是想好,就迷迷糊糊的,日子才能过下去,你要是既较真又没离开男人的魄力,就别轻易地想要去打探全部情况,图什么呢?自己找气受?”
她难耐地闭了闭眼,气息也变得浑浊起来,打在玻璃上,糊了一片,过了一会才开口,“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范丽没有说离不离婚的事情,女司机一看她这样,就了解她现在是怎么想的了,也不再多言语,
话已至此,作为过来人,她还是想给范丽提个醒的,但是一看她是个没主见的人,自己说再多,恐怕也是屁事都起不到,叫不醒她,干脆就不叫了。
跟着前面的那辆车,他们出了南城的北区,来到了与临县交界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住宿的公馆,那辆车就在那停了下来,先出来的是徐风,范丽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身上的那件衣服还是范丽用自己贪污的钱给他买的。范丽被抓的那一天,他穿的也是这身,到死,范丽都忘不了。
只见他先下了车,然后走到旁边的车门,手挡在车顶,生怕下来的人会撞到头,在范丽近乎死一般的神情下,搂着那个女人的腰,进了公馆。
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她应该下车,然后走到他们两个面前,往那个女人脸上扇巴掌,然后问徐风:“这个女人是谁?”
可是,她就是那么坐着,近乎可怕的冷静,看着他们一路甜甜蜜蜜的走进去。甚至,连动作都没有。
今天有点卡肉,明天再发平行番外。
阿福呀(1v1 h) 一起洗
半点正宫的风范都没有拿出来,女司机侧头看看她,再看看走进去的两个人,说她怯懦吧,非得亲眼看见注定是流血的结局,说她勇敢吧,最后一道帘子她也不肯掀起来,跋山涉水来的,最后也不看。
“不去了....麻烦你送我回家。”,她不愿意面对前台工作人员的打量,只要自己一开口,所有的事实必像草蛇灰线,伏脉千里那样,一触即破。
要是那样,她可太卑微了,唯一的一点自尊也要被碾碎了。木已成舟,难道她要烧了船吗?更何况她那里来的火?又向谁借火?又去那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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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小时,她的心境就已经天翻地覆,下车的时候,外面刮来一阵狂风,所有的人都在往回跑,她被风吹的被动地向前走,手里的袋子也背吹的乱撞,胡乱地拍打在她的腿上。但是她却感觉不到痛。
身后突然有人冲撞过来,她被弄的一个不稳,就要摔倒,那人已经跑到她的前面,回过头来好像对她说了一句对不起,模模糊糊地四散在风里。
对不起吗?确实是对不起呀。她丈夫现在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着情欲,确实对不起她。
向来都是随大流的她,却在那一天像个神经病一样,在即将暴雨的天气不紧不慢地走着,好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来净化她早已干枯的躯体何腐蚀的灵魂。
机械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她有些恍然,这是自己的家吗?怎么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
她的丈夫在别的女人怀里,天雷勾动地火,抵死缠绵。
她的儿子在徐乔家里,对她不闻不问,漠视厌弃她。
曾经的荣华权位 她给这个家里带来的荣光,丈夫的爱护,儿子的尊敬,她全全部部地都已经失去了。他们消失在人山人海,把她抛下,她再也看不到柳暗花明。
她应该哭的,就像电视里那样哭的梨花带雨,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人,她的丈夫出轨了,她应该是被同情的那个人,倘若她硬气一点,她大可以弄的人尽皆知,让那对狗男女在舆论声中度过,被唾沫淹死。
但是她仿佛天生就带着一副枷锁,灵魂更是因为基因的丑陋而失去了自由。她不能,也不会,捅出去,她是会畅快,但是又能改变什么呢?她还要被贴上绿妻的头衔,在人们的议论声中度过一天又一天,他们或许会说,看这就是谁谁的妻子,她老公不喜欢她,在外面乱搞,真可怜!
她是想要大众来可怜她的,但是如果真的可怜她,她又会难受,比起外面的风言风语以及乱嚼舌根,她宁愿关起门来,只承受来自丈夫和儿子的委屈。
她开始举例子,自己劝自己 ,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她也能熬,也会熬出来。她现在已经没有砝码可以谈判了,最后一条退路就是婚姻。
可是,父母不是退路 ,孩子不是退路,婚姻就更不是退路了,经济独立,整个人的灵魂才能直起来。
但是,就在雷电作响的时候,范丽还在求着菩萨,求她保佑她,双手合十,她将自己自己的眉心抵在拇指上。
人们天天求菩萨,嘴里不停地说着自己的愿望,但是菩萨始终缄默,不是因为神秘高冷,而是求的人太多,她比他们还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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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直到晚上八点还在继续着,街上的排水装置早已经不堪负荷,水积的老高,甚至没过了人的膝盖,直逼大腿,这样肯定是回不去了,于是江停给他叔叔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就在朋友家歇着了,让他不要担心。
江停今晚和徐则睡在一个屋,徐则从衣柜里翻出来自己去年的一套睡衣扔给江停,朝他努努嘴,“小江,一会洗澡的时候,你就穿这个。”
江停从自己脸上把扔过来的衣服扒下来,哦了一声,问他:“你先洗还是我先洗?”神情无比认真,就跟向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有的时候徐则觉得江停这人就带着那么一股劲,让人一看见就想逗弄他,而且他越脸红,就越激发人的捉弄心理。
上一次有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徐则对他家那只小花猫。
冲江停笑笑,在对方警惕的眼神中,他说了五个字:“我们一起洗。”
阿福呀(1v1 h) 压过我
徐则看着对面的江停半天没动静,也不看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把人给吓着了,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枕头朝自己扔了过来,与之同时而来的的还有江停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徐则,你变态呀!”老实说,江停这幅样子并不多见,徐则也没想到今天这只小绵羊会咬人,倒并不凶神恶煞,反而有点可爱的意味在里面.....对,就是可爱,想了半天,徐则还是觉得这个词语比较适合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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