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呀(1v1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沈尽欢
可是直到现在,何婉还是和徐伟纠缠在了
一起,说来也是讽刺,爱了自己一辈子的父亲的良言终究还是比不过人渣的甜言蜜语。何婉以为那是爱情,其实不是的,那是一个骗局。不过她心肝情愿地被骗,谁也拉不出来,末了,还是要赔上徐乔。尽管徐乔这个赌注不值一提。但是有人陪你一起待在沼泽里面,总比一个人苦苦挣扎的好,这样,还可以骗自己,你看,我们是快乐的。
人病态起来,血脉也是不值一提的,又或许正因为是血脉,所以才变态。
实则,腐朽恶臭的气息已经蔓延到每一处,她不肯睁眼看,以为那是爱情的芬芳。她的爱情早已经千疮百孔,上好的裁缝都缝补不了,偏偏何婉还乐在其中。
对于何婉,徐乔其实也没有多少亲情在,小的时候她自然也是存过幻想的,只不过那层幻想的外壳也没能持续多久,一点点地被凿开,最后赤裸裸地呈现在她面前,无声地告诉她,看,徐乔,果然没人爱你。徐乔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故事就是灰姑娘,兜兜转转,绕来绕去,自己竟然真的成了灰姑娘。
不过她从来都不是公主而已,也没有所谓的南瓜车让她可以实现愿望。
从来,她都是要主动争取。没有伞又是不停处于风雨中的孩子当然要努力奔跑。
就算四处分散毫无目的的跑,也总比呆在原地被淹没的好。
有的人,生来就被赠予了一场风雨,绵延不绝,四面八方袭来,无处可躲,佛经讲人都是有宿命的,徐乔不信,她没有多大的能力可以逆天改命,所能做的不过是逃脱命运的怪圈,彼岸观望,置身一旁,她曾经遇到过无数个这样的人。
她想过,要是在我堕入无边黑暗之前,有人拉我一把就好了。
第二天的时候,徐乔去取快递,那是给徐立轩的回礼。她对于这个弟弟从十岁以后就没大管过,一时也摸不清楚他究竟喜欢什么,通过几天的观察,徐乔注意到,徐立轩每周末都会去附近的篮球场打篮球。思来想去,就给他买了一双球鞋。
取快递的地方在篮球场附近,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她就看见徐立轩打篮球的身影,不知不觉间,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她姐姐的小孩已经长大了。
一个漂亮的投篮,又进了一个球,徐立轩卷起衣服擦汗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人对他说去,“徐立轩,那是不是你姐?”
徐乔人长的好看,虽然那群人没见过她几面,记得却是清清楚楚。
徐立轩听到这话的第一瞬间是否定,徐乔怎么会来看他呢?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催促着他,你回头看看,万一她在那里呢?
矛盾牵扯下,他几乎是以一种慢回放的方式回了头,只一眼,他就认出了徐乔,她就那么在那里站着,神情并不冰冷或是漠然,而是少有的平静,就像记忆中定格的那般。
他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在徐乔的注视中,一步步的走向他她。他的脑子开始回放从他们一开始亲密到最后徐乔掰开他的手不要他的场景 ,短短数十秒,徐立轩感觉自己已经走过了千山万水,带着一身的疲惫来到了徐乔面前。
他听见自己沙哑却又充满欲望的声音:“姐姐。”
放大他的欲望之后,却发现他的欲望不过一个她。仅此而已。
阿福呀(1v1 h) 有的人
徐乔把手里的快递递给他,“给你的回礼。”其实可以说是礼物来着,但是这样听起来似乎又有点别的意思。还是回礼比较清楚一点。好过彼此相互亏欠。
仅仅一句话,徐立轩的眼睛瞬时变得有些通红,声音更是暗沉无比,“是给我的吗?”说完可能觉得自己的问话太过愚蠢,旋即又换了一个问法:“里面是什么?”
他期盼着徐乔会用有些俏皮甚至是开玩笑的语气对他说,“你猜猜?”,这个盼望注定要落空,因为徐乔只说了两个字:“球鞋。”
“我看你挺喜欢打球的,自作主张,就给你买了一双,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怎么不喜欢?你多给我一个眼神,多对我说一句话,都足够我醉半天 。
我落在漫天雪花上面,我希望你的心里有我。
哪怕是一点点也就足够了。
但我怎么会落在雪花上呢?你的心里又怎么会有我呢?
凛冬不会轻易散去,我依然身处黑暗,看不见一处光明。
远处,和徐立轩刚刚打球的一群男生,窃窃私语,“琛哥,我跟你说过吧,他姐姐长的特别漂亮。”,被搭话的寸头男子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远处的那道倩影,徐立轩的姐姐吗?闪过一抹玩味,嘴角紧抿着,整个人看起来邪气四溢。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阳光透过街道旁边的树,打下来光,徐乔的脸时明时暗,就如同她说的每一句话留在徐立轩的心上那般。
一时心如刀割,一时峰回路转,徐立轩时时以为不远处就是柳暗花明。
是错觉,还是执念,他早已经分不清。他也不想分清,模模糊糊,才会留有余地。
徐乔看到篮球场上那群恣意玩闹的少年,突然间,想到了那个早夭的孩子,如果他还在世,是不是也会如同他们那样,自己是不是会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着他,等他打完球,给他跑上去送水,然后他会笑着揉揉自己的头,“我们乔乔真乖?”
徐立轩看见徐乔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徐乔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谁,这种感觉让他陡然烦躁,他可以忍受徐乔对自己的无视,却不能接受,自己是一面镜子,只是一个介质吗?那么她真的在想看的那个人是谁?
“姐,你是在看向谁吗?”问出的那一刻,心里不是紧张却是释然,仿佛行刑之人,终于等到头落地的那一刻,终于不再用提心吊胆了,不上不下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顶,与之相比,死亡似乎都不那么可怕。
“看向你的哥哥”顿了顿,徐乔说完了后半句话,“准确来说,是我们的哥哥。”
。。。。。。。
徐伟和何婉没有告诉过,他其实是第二个儿子,徐乔出生的时候,旁边是还有与她一胎的哥哥的。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怀我的时候,是双胞胎。何婉和徐伟吵架动了胎气,到医院的时候,先出来的是个男孩,我是半个小时之后才被接生的,说来也是巧”,徐乔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凉“我出生的时候,他恰好死去,就好像是为我祭奠,换我一命那般。”
百年阳寿终殆尽,终究难逃黄土里躺。
有的人死了,他仍然活在人心中。
有的人活着,恶毒的诅咒就已经被下下,时时刻刻都仿佛要死去。
阿福呀(1v1 h) 赎罪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仿佛被谁捏住了喉咙,徐立轩失声一般的张了张嘴,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说什么呢?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好像平时一般,眨眼,呼吸,但是皮囊之下,那颗心脏已经开始滴血,一滴又一滴,他从来不知道人的血可以这样多,好像永远都流不完。
不需要说对不起,这个词太变态。
它的能衬托出你的高尚,而显现出我的狭隘。
我不喜欢这叁个字,我也想被对的起。
但是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解释这种东西,让我看起来像个罪人。
“徐立轩,你是承受着众人期盼而来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太肮脏了,你看,他们都不会告诉你 怕脏了你的耳朵,但是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是在淤泥里面长大的,谁都恨不得上来踩一脚,所以,你祈求我的谅解的时候,我只觉得好笑,你说,这是不是报应,他们心心念念的给他们的弃之敝履道歉?”
“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我只是不喜欢你在我面前低叁下四的样子,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想踩着你让他们低头,以后就不要再送我东西什么的了,我讨厌欠你什么。”
他走到徐乔身前,停下,“你以为我是在低叁下四的求你原谅吗?”
徐乔抬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不是想,徐乔”他喊她的名字,“我对你好,不是因为想补偿,也不是因为爱屋及乌,而是被塞壬迷惑的航船甘愿坠海那样,完全出于自愿。”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比任何人都想让你开心,比任何人都渴望与你亲近,但是在你这里,我比不上任何人。
“五岁的时候,你带我出去玩,我不小心打碎了商场里的瓷碗,售货员赶来的时候,你告诉他们那是你打碎的。你那个时候不过才八岁,就那么挡在我身前,毫不夸张的说,那个时候你在我心里是山一般的高大,当然今天也是,那个时候的你,大概已经察觉出了,这个家庭其实并不爱你,徐伟是,何婉也是,但是你还是选择爱我,你看,其实我比你更自私,自私的享受着,你在泥泞里面开出来的爱,所以现在,我不过是边成长,边重复那些年你对我的爱。”
很多话听的人记住了,说的人早忘了。
徐乔不是那个负心人,她只是从一场缓缓没有回应的戏中,抽身而出。
一直以来,不肯谢幕的都是徐立轩。他缓缓地接过剧目,唱着徐乔那些年唱过的戏。
他不会知道,徐伟每次施以暴力,都是在徐立轩看不见的情况下,他眼中的父亲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给予他世间所有的关爱,可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徐乔身上的无数伤痕。
徐乔不会忘记,自己十岁那年差点被醉酒的徐伟掐死,她痛苦出声的时候,徐伟对她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要是把轩轩吵醒了,我就打死你。”
哦,原来不是要掐死她啊,是要打死。
你看,她连死法都没法选,原来以为的濒临死亡之刻竟然只是惩罚的前戏。
徐伟涨红了脸,她不能呼吸,甚至连话都不能说,因为嘴巴被徐伟死死地捂着。她出现幻觉,徐立轩就站在她的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于动无衷,她才发现,原来父子两个是如此的相像,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她差点死在那天的夜里,徐立轩或许在熟睡,或许在听何婉讲故事,她开始厌恶自己对徐立轩的好。觉得自己是在对徐伟好。
这种自责,鄙视撕裂着她,在掰开徐立轩的手的那一刻,她心底冒出有些病态的想法,仿佛那是徐伟的手,她只不过是迟迟的将自己从死亡边缘拯救出来。
她一意孤行,走过临水照花的风情再也没有回过头。在徐立轩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流放了他。
她有了自己的国度,忘记了他,留他一个人在荒漠里面行走,将他彻底置身事外。
“徐立轩,如果我一辈子不原谅你,你就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你的一辈子有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其实都不是,你丢下我的那一刻,就已经是来世了,我总不能左右你的想法,但是这一世,我还是可以负我自己的责的。”
徐乔你不会懂,我至死都在热烈的渴望着赎罪。
阿福呀(1v1 h) 家
徐立轩走过败落的行雨,走过堆青的山岭和长安雪意,在徐乔不在的日子里。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徐乔,徐乔对他来说更像一团雾,模模糊糊,心里总有一个预感,他们会散。
徐立轩不想走出去,那就一直在这里好了,守着她,远离是你的自由,等待是我给你的救赎。你在我这里永远是赢家。
徐乔是一座高山,大概需要终身去攀越,徐立轩踟蹰着,想拿到上山的钥匙,他想进一切办法,总是不得其路。有的时候,他会阴暗地想:要是徐乔是一座矮墙头就好了,他可以不力的攀爬,占据。
可惜他的姐姐,从来就不是任他攀爬的矮墙头。而他也只能仰望。
回到巷子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旧相机一般的太阳余光洒在地上,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好长,不时还会碰到一起,就好像两人从未分别过一样那般亲密,碰到的瞬间又会分开,就如同现实中的他们。
“乔乔”,毫不掩饰的惊喜之声传来,徐乔抬头便看见站在巷口的阿福,以及他脚边的一只奶白色的小狗。
徐立轩眯着眼,看着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徐乔朝着阿福飞奔而去,身影是掩饰不住的雀跃,就像是曾经的他等着徐乔放学一般,事事迁移,再次回想起旧场景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不过主角倒换,他现在已经是个旁观者了。
“阿福,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乔乔啊。”怀里的小奶狗还十分应景的嗷呜的叫唤了一声,和抱它的人一样可爱。
“这是谁家的小狗啊?”
“陈爷爷给我的,他家大黄下了一窝,我挑了一只最漂亮的回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与得意。那是属于少年的特权。
“我们阿福眼光真的很好。”
阿福还来不及害羞,就看见了远处站着的面色不善的男人,熟悉的自卑感又涌上心头,下意识向后瑟缩着退了一步。
继续后退的时候,胳膊突然被徐乔拉住,她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来奶狗来逗弄,毫不避讳远处站着的徐立轩。
“阿福哥”,阿福还是不太敢看走上前来的徐立轩,只得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低下头看地面,那是惯常地属于阿福的逃避动作。见状,徐乔转身看了一眼徐立轩,对他说了一句:“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再回去。”
语气没有了平常的生硬,虽然内容依然是逐客令,但徐立轩难得的看见徐乔这个样子,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就往楼上走,怀里紧紧抱着的,是那双徐乔给他买的球鞋。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不期然的又和阿福对上了眼,后者又是一阵躲避,不正常的心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徐乔和阿福之间是有一些不一样了,但是具体是什么,他说不上来,也没有往感情哪方面想,他想,徐乔再不济,也应该不会下如此草率的决定。内心一开始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美玉蒙尘,明珠暗投,她没有那么糊涂。
徐立轩是有些自负在里面的。可是世间的故事无非就是,明珠暗投,美玉蒙尘,那是人们说的悲剧,浪子回头,大仇得报,那是人们说的喜剧。
可是,不是个中人,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喜剧悲剧,那是你们眼里看到的,与我这个剧中人有什么关系?看戏的,吐出来自己的阴暗想法才算是痛快,不然为什么过来看戏,与热心无关,纯属娱乐,长舌才是本性。
爱情只关乎你何时爱上我,会爱我多久。门第,性别,年龄都不能阻止。
更何况,徐乔和阿福谁也没有高攀谁。
在这场世俗不看好的爱情里面,他们势均力敌。
摸摸阿福在夕阳挑染下带着些栗色的头发,徐乔问他,“阿福刚才是在害怕吗?”
他点点头,随机又摇摇头,想到了徐立轩是徐乔的弟弟,他不想让她为难。
“你不用害怕的,我们在一起,又不会伤害到谁,在乎别人的想法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他们也没有资格来说这个,不是吗?”
“可是,乔乔,他是你弟弟,是你的家人,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在阿福的认知里,亲人是十分重要的,不可以舍弃,他也不舍得,徐乔舍掉她的家人,就为了跟他在一起。
“阿福,结婚的意义是,相爱的男孩和女孩组成一个新的家,我们是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家的。”
“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他有些结巴的开口。
“对,而这些,跟他们无关,所以,阿福,你不用害怕或者胆怯的,为了我,你也要勇敢。”
你的心事,是我一日千遍的情书,
我读出,这终将引火自焚的字里行间。
阿福从徐乔瘦弱的躯体上,看到一股名为将来的力量,带着他渡过水,上岸,然后阳光万里。
对视良久,内心的胆怯渐渐消失,他鼓起勇气对着一直注视他的徐乔说到:“你是我的勇敢,我会像你一般勇敢,你要等我啊,乔乔。”
等我成长,等我勇敢,等我不再怯懦,等我与你并肩。
太阳和月亮都属于乔乔,我也属于乔乔。在山,在海,在街道,在这老旧泛着烟雨气的老巷。
我载一段星河寄你,让你不逊色于这世间烟火。
徐乔,你是我的勇敢。
阿福呀(1v1 h) 范丽
两个人对视之间,巷口有一道人影闪过,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徐乔,“是谁在那里?”
那道身影似乎有些瑟缩,徐乔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那道身影还是没有回答,徐乔正准备上前去看一看,这次拉住胳膊的换成了阿福,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慌乱,声音也不大稳,“乔乔,你在我身后,我去看看。”
徐乔自然不肯放心阿福过去冒险,僵持间,那道人影反而动了,自隐蔽处显出,徐乔看清了来人,心里的那块石头反而放下了。
范丽的脸色较之前是红润了一些,但是还是肉眼可见的苍白,她看见徐乔的瞬间,眼神倏地亮起 ,仿佛饥渴了很多天的人看见水一样。
徐乔还没开口,范丽已经先说话了,“乔乔,你最近还好吗?”
语气似乎是问候的,但是,徐乔清楚她这位婶婶的习性 必然是有所图谋,现下,能让她动口求人的事情并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徐则。
徐则是徐乔叔叔的儿子,今年十五岁,是她叔叔的独生子,更是范丽捧在手心里的宝。
“是小则出什么事情了吗?”
范丽听到徐则的名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痛楚,而且毫不掩饰。再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带了哭腔,“乔乔,我求求你,你去劝劝你弟弟好不好?他已经叁天都没回家了,一直待在网吧,课也不上,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乔乔你帮帮我好不好?”
若是倒退到五年前,范丽绝对不会用这幅语气跟她说话,那个时候的范丽是高昂的,绝对不会低下她的头颅,徐家人,没有哪一个没有被她穿过小鞋。
若没有她一时的贪欲,或许到死,她都会是这个样子。自大又自得。
范丽本人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她去世的父亲给她留了一个契机,她父亲在她小的时候,曾经给一户人家装修房子,那户人间的女主人是当时他们县教育局的局长,她父亲装修好房子的那一天,女局长劝她父亲多喝了几杯酒,本来是为了庆祝,结果,那一晚,她父亲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范丽年幼丧父,只剩下她母亲和两个弟弟,她奶奶从来不喜他们,她父亲去世了更甚,欺负的就更加厉害了。
女局长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给了她一笔丰厚的补偿款,这还不够,又把她接到自己家里,认她做了侄女。
自此,范丽开始平步青云,完成了一个阶级的跨越,之后的学业以及婚姻都是那位女局长安排的。如果事情要是这么下去,那无非就是一个因祸得福的故事。可是,世间的事情最为难料。
范丽结婚后进了卫生局,自然是女局长给她牵的线,小县城的卫生局是一个肥差,基本上就是喝着茶水就把工资领了,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工作。
可是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就如同人的潜力一般。范丽盯上了医疗补助,她主管报销这一块,基本上每笔报销都要经过她的手,徐家人一度以这个媳妇为骄傲,其实说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哪里是给她面子呢?分明是觊觎她背后的女局长。狐假虎威罢了。范丽也清楚,她抓住这一点,牢牢地把控着徐家,徐乔的叔叔一度也只能听她的,连话都说不上。
偏偏就是这一点风,把范丽吹的找不着北,她开始在自己经手的报销上面做手脚,比如多填几个病什么的。
徐乔也逃不过,她的医疗报销上,显示她得了心脏病以及肝癌。凭着这个,范丽没少捞。
范丽自然不顾及什么亲情,徐乔又算的了什么,整个徐家,甚至是求徐家办事的人,那个身上都有四五种疾病。
可惜纸包不住火,事情总有暴露的那一天,适逢领导班子换届,严查腐败,范丽自然也逃不过,卫生局第一个被查的就是她,可笑的是,直到她被捕,徐乔的叔叔还被蒙在鼓里。
一进去就是五年,五年可以改变很多,比如局长失势下台又去世,再比如她的儿子扭曲成长。
再出来的时候,已然是变了天。徐家人几乎放弃了她,徐乔的叔叔也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勉强不离婚,但是已经没有感情可言了。
范丽再不愿意,也没有了做作的资本,老老实实地接受着生活给她的凌迟,首先一刀就是来自她的儿子,徐则。
坐牢的五年,是人不可以想象的辛苦,徐风借了近七十万的外债,再加上卖了车,才勉强还了范丽贪污的款项。其次,则是又当爹,又当妈,独自带了徐则五年,娇惯是必须的,原本只是不太爱说话的徐则,活活得变成了一个少爷。对出狱的范丽更是没给过一个好脸。
逃课,去网吧,甚至抽烟酗酒,都是会有的事。
而徐则没变的一点就是,他自始至终都会听徐乔的话。
阿福呀(1v1 h) 网吧
也不算是那种盲目地听从,只不过是徐乔还可以跟她说上话,毕竟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或者是傀儡。
范丽还在抽抽噎噎地说着什么,“小则,这叁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好,或者睡好,他胃最不好了,我又不敢去看他,他一见我就吼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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