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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闻言,年轻的消防辅警“钱森”立刻放过那些电线,凑过脸来看屏幕,“哟,这哥们跟我比起来差远啦!”接过王强的手机,自然地递过去给眼镜男,“蒋哥,你看——”。
照片里的这个钱森,剃着平头,体格壮硕,抬头纹和川字纹都很深。这照片是张大合影,七八个男的都集体龇着嘴傻乐。
但哪怕嘴角勾着笑,也盖不住这人眼神里的阴鸷。
透过照片,他们都能瞧出对方的不好惹。
……
“这个钱森就是李宋元。”从群租房里出来,坐上车,穿着辅警衣服的文迪,从后座拿了个档案袋,把从物业那拿到的住户信息登记表装了进去。
资料上那个叫钱森的壮年男子,用的是张假身份证。经过对比,身份证复印件上的那张脸,和死了十几年的李宋元几乎一模一样。而根据刚刚王强提供的照片,他们又更进一步地确定了钱森的真实长相。
为了套话,短暂改名叫“钱森”的文迪,整理好资料,才抬头问身边的同伴:“蒋志,咱是不是得跟队长说一声,让直接申请逮捕?”
穿着供电所工人服的蒋志沉吟了一会儿:“申请是肯定得申的,但我觉得上头不一定会立刻批准。”他的眉心拢起来,形成一个特别深的川字:“逮捕的时机可能还不成熟。”
昨晚,在发现了李宋元的落脚点后,沈听“监督”着楚淮南,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这条明显与凶杀案有密切联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陈聪那。
陈聪连夜在队内召开了紧急会议,制定完作战方案后,还立刻通知供电部门配合,切断了疑似李宋元住所的供电。
而第二天一大早,蒋志和文迪就以排查跳闸原因为由,对李宋元的落脚点搞了场突然袭击。
在前期走访中,他们从物业处了解到,李宋元如今化名钱森,在这个小区住了有大半年了。
于是,有心“钓鱼”又不想打草惊蛇的两人,便做了一番乔装。蒋志摇身一变,成了供电所的“蒋哥”,而文迪则化名“钱森”,扮起了消防辅警。
在调查嫌疑人住所是否有作案条件的同时,通过与合租人王强的对话,他们还顺利摸清了嫌疑人的工作情况及大致性格。
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个“钱森”应该就是李宋元本人。
然而,虽说已经确定了李宋元尚在人世,并有高度的作案嫌疑。但他的住所,却并不符合警方先前的猜想。
警方认为,李宋元在劫持陈峰后,极有可能是在自己的住处进行了杀人、分尸等一系列操作。
可现在看来,这个假设是不可能成立的——蒋志头疼地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嫌疑人的住所,不具备杀人、分尸的作案条件……”
五分钟后,又在楚淮南家清清白白留宿了一晚的沈听,也到了这个消息。——李宋元居住的群租房,人多眼杂,不可能会是第一案发现场。
沈听动了动手指,编辑了『监控行动 轨迹』两个短词,发了过去。
失踪多年,还改头换面的李宋元确实很可疑。
可目前警方掌握的资料却远远无法证实他就是凶手。
虽然陈聪已经向上头申请了逮捕令,但沈听很清楚,贸然逮捕,最多也就是条冒用他人身份信息的罪名。
要想证明李宋元就是步行街一案的真凶,当务之急,是透过分析他的行动轨迹,筛选出他所停留过的、满足杀人、分尸条件的场所,并获取能够坐实他是凶手的直接证据。
这一次,副队陈聪与他不谋而合。
在文迪和蒋志突击了李宋元住处后,陈聪就立刻派人调取了金色年华小区附近的所有监控。还让整个刑侦支队里无论内勤、外勤,但凡有空的,就都要参与到监控的筛查工作中来。
杀人分尸的第一现场,到底在哪儿,应该很快就会有答案。
……
当穿着睡袍的楚淮南,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房间里走出来时,沈听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地低头刷手机,头也不抬地同他道了声早安。
因这句“早安”,楚淮南俊美的脸上笑意盈盈。
他蓦然觉得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变得异常美好。
和这人分房同住了两晚,此刻见他赤脚盘腿坐在沙发上,不知怎的,居然生出一种他们已经是“老夫老妻”的温馨错觉。
“今天起得真早,早餐想吃什么?”楚淮南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不少食材,见捧着手机的沈听迟迟不回答,就换了种方式问他:“早餐喜欢西式还是中式?”
今天是2月14号,楚淮南一早就特意吩咐赵婶不用来了。他希望能和眼前这个刷个手机还眉头微皱,一脸认真样的青年人,过个不被打扰的“情人节”。
“你还会做早餐啊?”沈听迅速浏览完案情的进展报告,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嘴上也没闲着,戏谑道:“没想到楚总居然是贤妻良母型的?”
穿着睡袍的楚淮南,顶着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艺术品般惊艳的修长手指,却握着两枚小巧的生鸡蛋。
这样的画面,百年难得一见。
无数人挖空心思也见不到一面的楚淮南,居然要亲自替他煮早餐?
沈听走向厨房,好奇地探头看了眼楚淮南手里的鸡蛋,这才敢确定,这两枚确实是可以食用的真鸡蛋,而不是某位艺术家的仿真作品。他无不遗憾地摊开手,“可是,我从来都不吃早餐。”
不吃早餐这一点,是宋辞和沈听,为数不多的共同点。
“这是个坏习惯。”握着鸡蛋也不妨碍楚淮南伸出手指,弹了弹眼前光洁饱满的额头。
能说会道的资本家,动手偷袭了别人,却仍然义正言辞,“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喜欢吃早餐的人,只有不好吃的早餐!”
冷不丁被亲昵地戳了下脑门,沈听愕然地抬眼,正对上楚淮南认真注视着他的眼睛。
水波澹澹的桃花笑眼,水汪得像是能养下一池锦鲤。
在商界作风霸道的远南掌门,特别自信地扬了扬手里的鸡蛋,打趣道:“以后,你的早餐,我承包了。”
面对这样的调笑,沈听的心却突然莫名狂跳了几下。
这么生活化的场景,让他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不爱吃早餐的习惯,是随了他父亲沈止。在很久以前,沈妈妈几乎每天早上,都会为了早餐的事情,在爷俩面前碎碎念。





暗渡 第41节
时隔多年,他都已经忘了上一次被人叮嘱“要吃早餐”,是在什么时候了。
除了家人,又有谁会关心他吃不吃早餐呢?
在这个语境下,楚淮南的“早餐承包宣言”,竟像句尤其郑重的告白。
第38章
沈听揉着微微泛着红的额头, 撇开了脸, “那供你表现的机会, 可能不多。”垂眼随口打了个哈哈, “我睡得晚,起得也晚,起床时,能赶得上午餐就不错了。”
楚淮南眼底的笑意更浓:“那我今天更要抓住机会, 好好表现了。”
沈听又回到沙发上, 摊手摊脚地一躺, 大爷似的叮嘱道:“你做一份就行,一会儿我们分着吃。”
他早上没什么胃口,本来吃的就不多, 不想浪食物。
更重要的是,和楚淮南分享同一份早餐,能最大程度地避餐食被“加料”的可能。
可这句话刚说完,对方看过来的眼神里便立马也“加了料”。
这个洗手作羹汤的资本家,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睫毛长似的。扑闪着的桃花眼,像两只扑面而来的花蝴蝶。
隔着餐厅,沈听都能闻到那股公狐狸的风骚劲,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能若无其事地低下头, 继续刷手机。
面对这个人, 沈听总隐隐觉得被冒犯, 甚至, 偶尔会有一种被窥视到灵魂深处的错觉。
他自己也是经验丰富的“捕猎者”,也时常在暗处观察,等待猎物落网。那人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头狼在看一头,自己觊觎多时的猎物。
和这个人独处,很危险。这是沈听靠直觉做出的判断,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这份直觉,在以往的行动中,帮助他活着完成任务。
沈听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任何时候,谨慎些总没有坏处。
可他的谨小慎微,却让楚淮南会错了意。
毕竟“共享早餐”的提议,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主动示好的信号。
此刻,气氛刚好,亟需一些亲密接触。
可释放了亲近信号的青年人,却并不清楚自己又提了个让对方误会的要求。他甚至吝啬于给心潮澎湃的对手,一个多余的眼神。
被冷落的楚淮南,却依然有着好心情。
他是个极有耐心的资本家。
欠着、都欠着,概不赊欠的都是傻子。
傻子们不懂,利滚利,便是赊账的乐趣。
楚淮南的雷厉风行,沈听早有耳闻。在追踪案件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亲身领教过。只是没想到,连下厨做个早餐,这个人都比普通人的动作更快。
考虑到沈听“不爱吃早餐”的习惯,楚淮南准备的吃食,严格来说,并不属于早餐的范畴,而是brunch(早午餐)里最经典的三文鱼班尼迪克蛋。
居然连做个早餐都媲美专业厨师,这个人是没有技能死角吗?作为五谷不分的厨艺白痴,沈听撑着半边脸颊,略有些牙疼地想。
自身优秀的人,常常不屑与人攀比。但突然遇到比自己更全能的对手,心情便总不有些微妙。
烤干的谷物面包切片被垫在最下方,上面卷曲着一层烟熏的三文鱼薄片和一个被荷兰酱覆盖的水波蛋。
一切美味都已就绪,静静等待着两人的享用。
用刀轻轻划开水波蛋,让尚未凝固的流动蛋黄爆浆而出,和荷兰酱混在一起,淋湿底下的吐司切片,切上一小块,吞下去,便是口感丰富的层次清晰。
楚淮南切了一半给沈听递过来,“尝尝看,好久没做了。明天换中式的,你的喜好,我得慢慢摸索。”
沈听并不知道,平日楚淮南自己的起居餐食,也都由赵婶料理。这一句“好久”,是在感慨,已经很久没有下厨做过菜。
在某些方面尤其迟钝的沈听,以为对方只是好久没有做过这道菜,心安理得地接过盘子,看着楚淮南切了一块,放进嘴里后,才低头吃了起来。
而正如所有厨师,都希望得到美食家的点评,为心仪对象大搞“早餐承包制度”的资本家,也频频向眼前埋头吃着爱心早餐的“无情”食客,投去期待的眼神。
他希望得到一些评价。——关于早餐的,或关于他自己的。
无论沈听再怎么擅长假装熟视无睹,那两道灼热的视线,也一直没有消失。他忍无可忍地抬头,刚想开口,却被嚼得并不充分的谷物面包噎了一下。
见他噎着,楚淮南也顾不上管他要这篇,针对早餐口味的小论文了,伸手把沈听面前那杯动都没动的牛奶给他递过去,“赶紧喝点牛奶。”
沈听的确需要一点液体,可手边的这杯牛奶是楚淮南给他单独倒的,他不想喝。于是不假思索的,伸手拿起楚淮南面前的那杯,仰头喝了一大口。这杯牛奶,楚淮南刚喝过,应该还挺安全的。
仰头时,抬起的下颚,线条流畅,轮廓深邃,连边缘过渡时微微突出的棱角,都是格外性感的起伏,他大口吞咽的动作,引发了喉结一连串连续的上下滑动。
看他喝东西,楚淮南便也觉得格外渴。可他的饮料,在对方的手里,于是便只能舔了舔嘴唇。
沈听正仰着头喝牛奶,不知道对面同座的食客,眼神热得像是要吃人。
连吃个面包都能被噎着,这个总似有若无,撩拨人心的家伙,喉咙还挺浅的。
耐心极佳的楚淮南,在账本上又默默记下一笔。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吃得不太自在。
尤其是吃个面包,还被噎住的沈听,实在有点尴尬。
好在,楚淮南极有眼色地没提这一茬,还贴心地自觉敛了那两道,毫不遮掩的注视目光。
早餐结束后,楚淮南接了个电话。
白吃白住的沈听正主动肩负着洗碗的重担。擦着盘子,也不忘竖起耳朵,关心那通电话的动静。
客厅里隐约传来“邮件发给我”、“知道了”这些词,似乎是在聊工作上的事情?
接完电话,楚淮南斜斜地倚靠在厨房的门上,抱歉道:“我有点事,得去书房呆一会儿。”
沈听明事理地挥挥手,“去吧,去吧,正事儿要紧。”
他自己也想盯一盯陈聪那头的进度,巴不得楚淮南赶紧消失,“你别把我当客人,客人也不会在这儿给你洗盘子!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看会儿电视就行。”
说着,放下已经擦干的盘子,又重新窝回沙发上。
这才叫贤妻良母吧,懂事还会做家务。瞥了眼拾得干干净净的餐桌和厨房,楚淮南默默地勾起了嘴角。
……
十点多钟的时候,沈听接到了楼下管家送上来的花。——一捧数量惊人的蓝色重瓣康乃馨。
看到它,沈听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康乃馨还有妖娆冷艳的蓝色系。
这家伙转了性?不送玫瑰,改送康乃馨了?
这娇艳欲滴的巨型花束,让沈听想起来,他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看到楚淮南了。捧着花束,沉吟半晌,沈听觉得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关心”和“感谢”一下这位送花人。
“进来。”
家里只有两个人,外面站的是谁,楚淮南非常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是个在进门前,知道要先敲门的乖乖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在他眼里,浑身都散发着矛盾、复杂气质的青年人,会给他递来一束鲜花。
沈听捧着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方才还一直盯着屏幕的楚淮南。——手不在鼠标上,也没有在打字,双手抱臂,很认真地盯着电脑,三十秒内只眨了六次眼。
综合以上观察,很快得出结论,对方刚刚应该是在看影像资料。
楚淮南轻击了一下空格键,大概是按了个暂停,伸手接过花,笑道:“你买的?怎么这么客气啊?”说着,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心道自己定的那束,怎么着也该送到了。
沈听挑眉,“不是你自己买的吗?”
楚淮南摇摇头,他的确买了花,但不是这个品类,也不是这个颜色。刚说了一句“不是”,就立刻接到了林有匪打来的电话。
原来,这束花是林有匪买的。楼下的大堂管家看错了房号,把两人的花给送反了。
电话那头的林有匪,一如往常地好说话,笑着为管家的错误找理由,“今天这个时间,买花的人肯定特别多,弄错也是难的。哪有人永远不犯错的。”
认识他这么久,楚淮南好像还从来没见他急过,也没见他发过脾气。春风般温和的人,永远冷静,永远温柔,向周围的每一个人,表达着温暖的善意。
“我现在走不开,要麻烦你来我这儿拿一下,顺便把我的那捧也帮忙送过来。”
楚淮南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书桌上的花朵,没有卡片,但包花半透明的磨砂纸上,写满了各种知名的情话。
其中有一句最是显眼:『这个世界疯狂、没人性、腐坏,而你却一直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这一句,倒确实像是“以路星河为世界中心”的林有匪的风格。
挂了电话,见沈听的手掌反撑在桌面上,楚淮南抬起头,对上对方贼兮兮的脸,“据我刚刚的观察,我怎么觉着,你好像不在办公啊……”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怀好意的戏弄。
楚淮南坦然地耸肩,“不办公,我在书房能干嘛?”
沈听伸出一根手指,按着笔记本的一角,把竖起的屏幕放倒成一百八十度,“你刚刚肯定是在看录像。”坏心眼地笑了一声:“哪有人看文件,却不碰鼠标和键盘的?”
一边笑,一边兀自探身,越过小半张办公桌,去看电脑屏幕,“不过,你居然放着真人不看,看录像,我是得多没魅力?”
楚淮南捏着他的手指,把电脑屏幕扶正。
沈听不死心地绕过办公桌,“让我看看,传说中禁欲系的楚总,喜欢什么类型的片子?”
楚淮南被眼前人丰富的想象力气笑了。
而“怀疑”对方正一个人偷看少儿不宜录像的沈听,则绕到楚淮南身后,光明正大地探身去看屏幕上的内容。
他猜的没错,楚淮南确实在看录像。暂停的画面中,那辆被红色虚线圈出的货车,就是李宋元平时给公司送货时开的那辆。
沈听立刻明白过来,对方也在查李宋元的行动轨迹。
这些录像跟警方调取的天眼监控,拍摄角度不同。看得出来,应该是来自位于街道两边的商户监控。
“这是?”了然的沈听,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监控啊?”而后特别嫌弃地皱起了眉,“大白天的,你在书房里看监控?”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似乎因为画面并不是他所希冀的那种,而热情全无。
但很快就又想明白了,起劲地拉了张椅子过来,边坐边问:“欸,这个监控也是关于那个案件的吧?”
楚淮南对案件超乎寻常的热衷,让人解,沈听借机直白地问:“这事儿咱昨晚不就已经报过警,交给警方去处理了吗?你怎么还在查?”
楚淮南没有应他,眉间微微鼓起一个小包,顿了几秒才避重就轻地答非所问:“我找人查了,李宋元的住所是个群居房,没有作案条件。”
沈听特别“迷茫”地“啊?”了一声。
楚淮南耐心地向他解释:“昨晚我们锁定的,不是第一现场。我不觉得警方会直接逮捕他。”
哟,这家伙,对警察系统的办事风格,还挺了解的。沈听磨着牙,面上却依然一头雾水地问道:“所以呢?”
楚淮南继续分析:“李宋元杀人的可能性很高,还有过屠宰生猪的经验,杀个人、分个尸,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沈听知道,这话说的没错,而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刑侦支队的同事们,也已经仔细调查了那家叫上丰的屠宰场。对于李宋元的职业及就职场所,他比楚淮南了解得更多。
可调查显示,李宋元所在的这家屠宰场,流程比较正规。屠宰车间里的每个环节,都有严格的管控,且24小时监控全开。所以,不存在李宋元把陈峰一大活人带进屠宰车间中,杀害并分尸的可能性。
至于楚淮南电脑屏幕上,那辆写着『上丰食品』字样的依维柯厢式货车,则是李宋元的工作用车。他在上丰是负责冷链配送的。




暗渡 第42节
通过监控,不难发现,在陈峰失踪的当天,李宋元只在一处卤水店停留过较长时间。而那家卤水店,沈听的同事也已经检查过了。
当天李宋元确实拿着一些肉块,请老板娘帮忙烫熟。而在步行街上被抛尸的那部分残肢,确实也混合着部分被煮熟的肉块。
但就算卤水店确实帮他烫熟了部分尸体,可他作案的地点究竟是哪里呢?这个困扰着警方的问题,也让楚淮南陷入了沉思。
“算了,不看了。”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略微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沈听立刻表示赞同:“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朝着被合起的屏幕一撇嘴,“这玩意儿比催眠曲管用,看得我都困了。”
楚淮南被他逗笑了,把桌上那一捧,被冷落了很久的花,塞进他怀里,“那咱们现在一起去干点,你能够胜任的活儿?”
第39章
门铃只响了一下, 门就开了。
门后是林有匪笑眯眯的脸:“等你俩半天了。”
沈听心道,看来这花, 还要得挺急的。
林有匪穿了件深蓝色的家居服, 腰间还系着一个卡通图案的围裙。这样的打扮,让认识他很久的楚淮南, 都觉得大开眼界。
“你们午餐打算在家吃吗?”
虽然隐约知道, 在与路星河的这段关系中,林有匪付出得比较多。但突然见到他这么居家的样子,楚淮南挺诧异的。瞄了一眼那条沾着轻微油渍的卡通围裙, 笑着看向化身家庭煮夫的友人, 打趣道:“哟,这是在大开杀戒呢?”
“星河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吃。今天日子特殊, 又难得赶巧他有空,所以在家吃点家常的。”
满屋浓汤的香味,再配合林有匪的这身打扮, 沈听不由想起早上的那一份班尼迪克蛋。
看来,人以群分,在某程度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在厨艺湛这方面,楚淮南和林有匪确实存在相似性。
“宋先生你好,又见面了。”林有匪笑着同他打招呼, 见他手上捧着花, 转头冲屋里微微提高了音量:“星河, 管家送错的那捧花,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应声而来的,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路星河。
这张脸,沈听认识,最近经常在新闻联播后的广告里出现,挺红的。本人比电视上瘦了一圈,五官也更深邃致些。
真人的路星河,个子很高而且白,眉眼里透着股不问世事的冷淡。蓬松的深栗色头发,自然地在额前分出一道空隙,露出形状饱满的额头。
他把手中的浅紫色郁金香递给楚淮南,又接过沈听手里捧着的蓝色康乃馨。
因不认识沈听,便只说了一句“谢谢楚总”。
道谢时,声音有些哑,大概是感冒了,间或还压着嗓子,咳嗽几声。林有匪立刻递上水杯,他便又道了谢,捧着水杯,仰头喝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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