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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简小号
“等他说什么啊?配合调查是每位公民的义务!难道还能讨价还价啊!再说了,你不是说追星软件上说他最近没有行程, 都挺空的吗?”
“那是没有公开行程啊!万一他和有匪有私人行程呢!啊!你真是个可恶的直男癌!”
文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这叫效率, 你这种花痴懂个屁!”
潘小竹恨恨地叹了好一阵气。但想到明天早上就能见到活体的路星河,而运气好的话搞不好还能见到连体婴林有匪!她又立马干劲满满地原地复活了!
第二天, 加了一夜班的潘小竹八点不到就提前出现在了办公室。
顶着鸡窝头又一夜没睡的陈聪, 在看到她时大吃一惊:“你这才回去了几个小时啊?今天怎么这么早?”揉着眼睛凑近一瞧, 不由“咦——”地一声, 关怀地问:“潘小竹你眼睛怎么了?摔跤啦?”
难得化了妆的潘小竹哭晕在厕所,没好气地给顶头上司发了个大号白眼球:“这是亚洲邪术之一, 美少女的化妆术!”
陈聪正喝水呢,险些喷她一脸:“奔三的美少女?”
“三十岁哪能啦!三十岁老得好老死, 好入土为安了是伐?”潘小竹气得夹着方言怼了上司。但转念一想, 今天是陈聪负责给路星河做笔录, 又立刻换上了一副“狗腿”的嘴脸:“对了!陈队, 你早饭吃了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
这画风转变得太快, 陈聪狐疑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消受不起地摇头:“我不要。”
潘小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特别殷勤道:“要的、要的!我给你去门口买碗豆腐花,外加一副米饭饼油条!我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吃!”说罢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却落了空。
拎着早餐回来的时候,分局门口被乌泱泱的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见潘小竹手里拿着吃食,一副赶早班的样子,几个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的男人拦住了她:“你好,请问你是在这里上班的警察吗?我们是xxx的记者,能麻烦你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吗?”
“我?”潘小竹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不等她开口,堵在警局门口的另外一群人,见同行已经有了采访目标也都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我们到消息说路星河今天会到警局来?请问这是真的吗?”
“警察同志,麻烦你告诉我们一下,路星河是为什么要到警察局来,他是犯了什么事?”
“我们听说他和黄苒的失踪案有关!那他这次来是被传讯前来接受调查的吗?你们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他和此案有关的证据呢?”
潘小竹被接二连三的问题,吵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公众人物身边会常常围绕着一堆的工作人员了!原来被一群人呼啦啦地围着说话,是种快要缺氧的体验!
好在,刑侦支队的外勤都不用穿制服上班,急中生智的潘小竹高举着打翻了小半碗的豆腐花和一塑料袋的油条米饭饼,中气十足地吼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送个外卖而已!”
吵闹的现场立刻静了静,原本围着她的几个记者随即失望地一哄而散,又堵到门口抢最佳拍摄位置去了。
潘小竹如获大赦,做贼似地溜到了后门。
在后门口她碰上了同样贼兮兮的文迪和蒋志。
走在后头的文迪见了她俩,特别贫地笑问:“大门口这是怎么了?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儿?那阵仗差点没把我吓得要打妖妖铃!”
蒋志耸了耸肩:“我刚接到陈队的电话,让我今天从后门进。说是那群记者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都知道了路星河今天会到警局来!于是在十几分钟前,突然一下子到了好几十号人,把前门都给堵了!”
“陈队不地道啊!怎么单给你打电话?”
“估计是觉得,昨晚加了班,今天又是周六,你俩应该不会这么按时来队里报道吧。”
三个人一路交谈着从后门进了警局。
进门的时候,陈聪正在暴跳如雷地捶桌子打电话:“我不管!立刻让调队武警来!反了他了!光天化日都敢来堵警局的大门!卢沟桥事变那会儿要是让他们去死守宛平城,搞不好以后就都没小日本什么事儿了!”
电话那头的人也很凶,在对面“哇啦哇啦”地吼了一通,把暴躁龙气得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我什么态度?!我告诉你!老子就这态度!他们为了取点儿娱乐素材就敢来堵警局的大门!?老子队里的来上班破案的,却得像贼似的走后门!?凭什么!喂?喂!?——”陈聪咬牙切齿地放下手机,不管不顾地骂道:“妈的,敢挂我的电话!孙若海这个王八蛋!”
办公室里零零散散到岗的几个小内勤,都被上司的低气压,压得噤若寒蝉,闭着嘴巴只管低头干活。
急着献殷勤的潘小竹,大着胆子端着已经撒了大半的豆腐脑递给陈聪:“陈队,吃点豆腐花消消气。”
陈聪端起碗,连勺子都没用就气呼呼地灌了半碗:“你也是从后门进来的?”
潘小竹特别乖巧地点头:“是啊,现在前门压根进不来!那帮记者见我要进警局,对我进行了好一阵的围追堵截!那阵仗不比咱们抓嫌疑人的时候小!”
陈聪阴着脸对负责通知路星河的文迪挥了挥手:“去,给姓路的小子打个电话,让他今天早上不用来了,晚点我出趟外勤去找他!”
潘小竹如五雷轰顶般地站在原地,在心里无声地哀嚎道:啊!我家星河不来了吗!
陈聪雪上加霜、火上浇油,又朝奔三的美少女心口狠狠地补了一刀,“妈的,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惹苍蝇叮的蛋!”说着,端起只剩下一点儿的豆腐脑一口气吃完了。转头又去找那一塑料袋的油条,却见潘小竹怒目圆睁地瞪了他一眼,拎起那袋油条往文迪手里一塞,恨恨地说:“你才是招惹苍蝇的臭蛋呢!这油条,我就是喂狗也不会给你!”
叼着半根油条吃得正欢的文迪被无辜连累,满头黑线地看着潘小竹杀气沉沉的背影,推了推蒋志问:“她这是怎么了啊?”
“不知道,我看眼睛黑黑的,可能是上班的路上摔了一跤,所以心情不好吧。”
……
被陈聪形容成臭蛋的路星河一夜无眠。当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还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地看纪录片。魂不守舍到了就连林有匪关掉了电视机,也没有察觉程度。
客厅里只开了一排电视墙昏暗的背光,林有匪挨着他坐下,轻声问:“还不睡啊?”
路星河刚刚在发呆,没注意身边有人,被这一问吓得浑身一震。
林有匪连忙给他拍背惊,叹着气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就算吃——也不是没吃过,你怕什么?嗯?”
或许是此刻气氛太好,又或许是昨晚温存后的余温未散,莫名心慌的路星河握住林有匪的手,像握了根救命稻草:“你能帮帮黄苒吗?”
“嗯?”林有匪莫名地看着他:“怎么帮?”
“她失踪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被绑架或者诱拐的滋味你不知道,真的特别、特别惊惧恐慌。”
“我知道。”林有匪凑上来揉了揉他的头“你是在为她担心?所以才担心得睡不着?”
“嗯。”
林有匪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我还以为……”
“有匪,你帮帮她吧。”
林有匪眼里汪着点宠,却又想逗他,伸手刮了一下对方的鼻子:“那你再叫我一声。”
路星河这才觉出自己的情急之下透出的那一点儿错了位的亲昵,顿时咬着下唇,像个撬不开的蚌壳。
所托非人,大概也是病急乱投医的一种吧。
林有匪见状又微微叹了口气,却没舍得逼他。一弯腰,连人带毯子地从沙发上抱起来,“举重若轻”地走回了卧室。
路星河隔夜宿醉,今天又熬到了这个点,被轻柔地放在床上时,看着林有匪温柔的脸,竟莫名有种七荤八素的错觉。
林有匪熟练地帮他掖被角:“你乖乖睡,剩下的都交给我。”
路星河被他三两下就裹得像只粽子,只剩毛茸茸的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你别忘了设个闹钟,今天早上九点,我还要去警察局协助调查。”
“不用去了。你放心睡吧。”
在确认路星河已经睡下后,林有匪独自进了书房。
两个小时以后,江沪市但凡有点儿影响力的媒体,不论是网媒、纸媒还是电视媒体,都到了一封来自匿名邮箱的邮件。
邮件指出,当红小生路星河因与黄苒的失踪案有关,将于第二天一早九点到江沪市卢安分局,接受案件相关的问询。
这封短短几十个字的email,一石激起千层浪。
早上八点半左右,林有匪替还在熟睡中的路星河接了一通警察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年轻的警察通知他今天不用去警局了,还说稍晚他们领导会亲自联系他,再另外约问询的时间和地点。
对此早有预料的林有匪,假装惊讶地问了几句,而后又客气地向辛苦工作的警察道了谢。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给楚淮南发了条信息:『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午餐?』,
第82章
接到信息的时候, 楚淮南才刚起床没多久。适逢周末他没有工作安排, 中午一起吃饭也不是不行。
但他本来是想和沈听一起吃午餐的。斟酌了一下, 最终选了个折中的方式, 回信道:『好啊, 我带个人,不介意吧?』
林有匪秒回:『你随意, 反正我这儿也是两个人。』
午餐约在江沪市某间曾因天价账单, 而闻名遐迩的餐厅。宋辞的某个朋友, 还是那个天价饭局的参与者。
事情刚曝光时,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呼声最大的是让查查,是否有明星或者官员赴宴。然而实际上,这不过是几个超级二代和普通二代组了个交友的饭局罢了。事后被某个当事人发在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 却不曾想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度还有自以为聪明的网友阴谋论, 说这个饭局是为了刺激股价或帮餐厅方面提高知名度的炒作。某些好事之徒甚至“苦心孤诣”地浪了大量时间, 去做所谓的“扒皮”。可其实查来查去,也不过就是些网上公开的企业信息。
但所谓的爆料人却嘚瑟得好像自己是位当代的福尔摩斯,拿着并不属实的“石锤”到处招摇过市, 博取关注度。
不过,也正因引发了吃瓜群众们的好奇心, 这家原本就在小圈子里有口皆碑的餐厅, 近来更是声名远播。宾客盈门的盛况空前, 四位数起步的人均消下, 普通客人周末没有预约, 甚至仍需要在外等位。





暗渡 第83节
下车前路星河戴上了口罩和鸭舌帽, 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而跟在他身后的林有匪也不例外。自从被cp粉们圈地自萌了一把后,无心露脸的林有匪也成了半个公众人物。
私人行程中还时常会被热心粉丝认出来。遇到特别走心的,还会到对方对“心扉”或“有心人”这对西皮的祝福。
林有匪对这类的祝福基本照单全。私下偶遇时,他春风和煦的态度,又给到路透的西皮粉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林有匪明明不是艺人,但托cp粉们的福,他现如今的人气竟也已不输给任何一位新人偶像。
而同一天,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今天要一起吃午餐的沈听,一大早就受到了楚淮南的“骚扰”。
对于一起吃午餐的提议他本想随便找个借口推却。但楚淮南“随口”提起的一句:“我们今天和路星河一起吃饭。”引起了沈听的注意。路星河不就是那个陈聪提起过的,和黄苒最后一次通话的明星吗?反正中午也没其他安排,不如去会会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听和做东的楚淮南提前到了餐厅。
门口有六七个打扮华丽的年轻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天。讨论的是那起引发了广泛关注的失踪案。
这个神神秘秘地说:“听说黄苒是因为拒拍了某部片子,得罪了有黑社会背景的资方,这才被人绑架了!”
那个又言之凿凿地反驳:“不是啊!我听我在娱乐圈内工作的朋友说,是因为黄苒家里特别有钱,背靠家里的资本截胡了不少同类型小演员的资源,这才招人恨,被人背地里下了黑手!”
“哎呀,你们说的都不对!”另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信誓旦旦道:“我看啊!就是她红得太快,树大招风被人绑架了要赎金!你们不想想,黄苒又不是第一个丢的!前面还丢了一个童模呢!是她闺蜜!黄苒之前还发了微博求助的!路星河还帮忙转发了的!哎,羡慕死人了!要是能让路星河转发一张我的自拍照,我倒也想丢啊!”
“呸!你想得美!我要是失踪了,只要星河给我个点赞就行了!”
“哈哈哈哈!”
沈听无语地听这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心想,敢情一堆警察加班加点地查了半天,都没能查出结果的案件。这些路人倒一个个都知道得特别清楚?连详细的前因后果都编出来了!都这么能干,那还要警察干嘛?
楚淮南大概也不太喜欢八卦又吵嚷的的群众。
见沈听盯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资本家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儿不豫:“看什么呢?”
沈听耸耸肩:“没什么。”
门口的侍应生微笑着为楚淮南打开门,在一楼恭候多时的门厅的经理,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打招呼:“楚先生中午好,今天为您安排的是三楼‘皇帝的新装’主题宴客厅,您上楼时慢点儿,注意脚下台阶。”
餐厅坐落在一栋西方特色浓重的古城堡中。整个建筑由内而外都散发着西班牙gaudi式的气势与派头。室内包括天花板、楼梯、墙体、门窗甚至家具在内的设计,采用的都是神秘的曲线而没有直角。
原因是百年前,那位著名的建筑大师安东尼·高迪·科尔内特曾说过:“直线是人为的,只有曲线才能体现出自然之美。”
这家曾经谢绝外客拍照的餐厅内部,采用了大量缤纷的西班牙绘瓷砖,除却各种西洋古董外,店内还摆放着各式各样造型奇特的艺术品。
楼下靠近绿植的一面设置了一间阳光房,里头停了一辆上世纪三十年代由全手工打造的福特牌敞篷老爷车。黑亮的车趴在阳光明艳的玻璃房里,像只停在绿植间的黑皮大蚂蚱。
沈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他看似散漫实则警觉的扫视,让一直盯着他的楚淮南看得“津津有味”。
店内常年只供熟客的包间,不论是门的形状还是主题名字,都是根据其内摆放的古董特别设计的。
楚淮南望了一眼包间门上色斑斓的抽象画,无声地勾起了嘴角,皇帝的新装啊?倒是挺应景的。
推门入内,在包厢面朝主位的墙壁上,靠墙放着一幅巨大的裸体画像。一名身着深色披风,戴着帝冠而没有具体五官的男人,正对着沈听入座的方向。
画像的脸部轮廓流畅,连颈部微微凸起的喉结和手背短小的汗毛都纤毫毕现。这个包间接待的都是些思想大胆新潮,崇尚特立独行的熟客,而本核保守的沈听显然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况且,这个画中人的脸型,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是楚淮南啊!面对这样一幅巨大的裸体楚淮南画像,他一定会消化不良的!
楚淮南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邻座人的脸色。
尽管沈听看似波澜不惊,但由于已经对“沈警督”有了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因此在楚淮南眼里,仅身边人微微蹙着的眉毛和尽量不落在对面画作上的眼神,就已经足够纷呈的了。
等到欣赏够了,资本家才体贴地请侍应生把那幅会让沈听食不下咽的“大作”,暂时挪去了别处。
画刚搬走,林有匪和路星河便到了。
四个人以前就碰过面,加之楚淮南和林有匪的关系很好,因此聚在一起吃饭,气氛倒也不算生疏。
眼睛很紧的沈听,一眼就觉出路星河比上次见面又瘦了不少。面无表情的青年人脸色发白,眼眶下还带着点儿青,怎么看都不像是过着舒坦日子的当红艺人。想到黄苒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路星河的,沈听心中不由疑窦丛生。
席间,楚淮南和林有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最近忙什么呢?”
“没什么特别的。正好碰上流感,星河的剧组放了半个月假,我就陪他一起回江沪歇歇。你呢?”
“我也还是老样子。”楚淮南侧过脸,见沈听正意兴阑珊地戳着一块脆皮咸鸡,不由笑了:“你是不是不爱吃咸的?”
沈听被他问得一愣,立马开始回想宋辞是不是爱吃咸的,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楚淮南就已经伸手夹走了那块被他戳得千疮百孔的鸡,换了片甜口的熏鱼过来。
这个资本家大概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仅知道他爱吃甜的,还说出了他正盘算着准备要问出口的话。
楚淮南给沈听夹完菜,又转过头问林有匪:“我听说最近江沪市接连丢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星河好像还认识?”
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路星河微微皱起了眉。
沈听叼着半块熏鱼,不露声色地看着他的反应。
路星河面露忧色,坐在他身旁的林有匪亦语带惆怅,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了对方冰凉的手背,“是啊,星河昨天听说黄苒失踪了,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本来今天一大早要去警局协助调查的,但八九点的时候又接到电话说暂时不用去了,让再等警方通知。”
“接受调查?”楚淮南略感吃惊,眼神落在路星河苍白的脸上,又替正竖着耳朵的沈警官问了一句:“星河,黄苒失踪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失踪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路星河无意隐瞒,放下汤勺忧心忡忡地说:“当时我没多想,在电话里她跟我说,她到了之前失踪的那个女孩儿的一封信。”
沈听问:“江诗茵写的信?”
路星河点点头:“是啊,信的内容挺悲观的。好像还提到了她想要自杀之类的事情。”
“自杀?谁自杀?江诗茵吗?”沈听惊讶地瞪大眼:“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早熟吗?还不到十岁就想着要自杀?”
路星河叹了口气,低声说,“其实这些还是早一点告诉警察的好。”
林有匪为他重新盛了碗热汤,温声说:“别想那么多,现在也只能等警方通知了。你总不能就这么自己去警察局吧?要是被媒体拍到了,不知道会被写成什么样呢。”
“我去趟洗手间。”沈听握着手机站起来。
包间内自带厕所,他怕隔音不好就没有打电话,皱着眉给陈聪发了条文字信息:『五分钟内,给我回个电。』
第83章
为求逼真, 发完信息后沈听按了下冲水键。出来的时候, 还故意洗了个手, 甩着水珠往回走。
刚入座就被楚淮南薅住了手腕。这个资本家大概是有强迫症, 用毛巾仔细地帮他把剩余的水滴给擦干了, 才松开捏着他手腕的手。
陈聪效率奇高,沈听才刚拿起筷子电话就响了。
虽然对来电人是谁心知肚明, 但演戏演全套的沈听却仍然假模假式地看了眼屏幕, 然后才接了起来。
“喂陈队, 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哦,是吗?行啊,改天一起聚聚?”
“啊?失踪案?那个失踪案是你负责的吗?巧了,我正和知情人一起吃饭呢。他碰巧也有些情况想跟警方反应, 要不我让他接电话?”
沈听说着便把手机递给了一脸茫然的路星河, “这是我在刑侦支队工作的一哥们儿, 那个绑架案就是由他负责的,你有什么要说的,直接电话里跟他说就行。”
路星河接过电话,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又详细说明了当天黄苒和他通话的全部内容。
沈听注意到, 每当路星河说到关键处时, 便总会下意识地用右手的手指去勾左手手腕上的橡皮圈。这是严重的焦虑症患者才会有的习惯。——觉得焦虑难忍时, 就用箍在手上的橡皮筋狠狠弹自己一下。
顿时, 路星河的消瘦和寡言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而林有匪在沈听将电话递给路星河时, 微微愣了一愣, 短暂的思考过后,黑沉沉的眼睛里浮起了然的笑意。
“碰巧”打来电话来的是在刑警队工作的朋友啊……
路星河以前最爱吃这家餐厅的硕果鹅肝。
黄的、绿的用鹅肝泥做的仿真果子,挂在绿得郁郁葱葱的盆栽上,不论是造型还是颜色都相得益彰。
但今天却一点胃口都没有,面对以往最爱吃的鹅肝,他只嫌油腻。
而一直在想案件的沈听,吃的还没路星河多,个子这么高的人,胃口小得跟猫似的。
不知道陈聪怎么想,但沈听分析后认为,不论是投毒案还是失踪案,都肯定和那个江麦云脱不了干系。
而投毒案的作案动机又和僵尸有关,因此,无论如何这个江麦云都是值得警方重点关注的嫌疑对象。
“想什么呢?怎么不动筷子?”
沈听一低头,发现自己碗里的菜堆得跟小山似的,嫌弃地瞥了眼楚淮南,“你给我夹这么多干嘛?”
“我怕我不给你夹,你早晚有一天会饿死。猫都吃的比你多。”
沈听皱着眉头把菠菜和青椒从碗里挑出来,嘟囔道:“你又不养猫,怎么知道猫吃多少?”
楚淮南被他气笑了:“猫还不挑食呢。况且,楚家的老宅是养了一只猫的,改天我带你去瞧瞧?你俩比比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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