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奶酥
棠樾在门口站了多久,棠随就等了多久,等到腿发麻,屋外已经没了人,她淡淡从拐角走出。
她垂着脸,灯光照在她的脸上,长睫毛刷出暗影,扑闪扑闪,不知想着什么,一阵叹息,回身后,怔愣僵持在原地。
如果说刚刚棠樾的出现是诧异,那么现在,就是惊慌。
前所未有的慌张。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儿处开口,不知道傅雩究竟看到了多少。
一时沉默,怔愣,看着男人黑着张脸转身进入电梯,她后知后觉跟上。
低气压使她缓慢停顿在门口。
电梯门要关,被傅雩伸手拦住,可算是睨眼看她,整个人冷冷清清,也不理她,就这么看着,棠随先认了怂,进了电梯,她想。
一定全都看见了。
愁眉不展,想着真的是欠了他们棠家人。就算是最后连了的结束。也不安分。
哎。
棠随叹了口气。
想着一会儿怎么卖乖糊弄过去。
进了家门,傅雩也不理她,粗鲁的解着衬衣领口的扣子去了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一罐气泡水,咕咚咕咚灌下,一饮而尽,轻溜溜的空瓶扔在垃圾桶里,边解袖口边往卧室走,自始至终没看她。
棠随灰溜溜的将门关上,换上鞋子进了屋,将手里的乐高放在茶几上,手上嘞出红红的印儿。
棠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机敲敲打打,打开门户网站开始搜索。
——男朋友生气了怎么哄?
底下瞬间出来一片。
网友a:还需要哄?蹬鼻子上脸。
网友b:撒娇。
撒娇?
棠随咬着指甲发愁。
拖拖拉拉进去,傅雩还在洗澡,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到腿都酸了,傅雩出来。
看着棠随耷拉着个脑袋,垂眸看着脚尖儿。
僵持了不知道第几分钟,棠随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整颗脑袋窝在她的颈窝处,贪婪的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声音闷闷的“干嘛制造冷暴力,吓都被你吓死了。”
傅雩脸沉了沉,拉着她搭在肩膀上的手,将她拖站起来。
棠随鼻子泛酸,眼眶红彤彤“你还在生气?”
傅雩慢慢回视线“是,所以我怕还在气头上,做出什么激烈的事伤了你,棠随能不能别撩拨我了?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傻兮兮的被你蒙在鼓里,你怎么笑我的?”
“不是这样的。傅雩你不讲道理!我知道你生气,可什么都结束了。那段过去我不想再提,多少你都忍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傅雩垂头看不清神情,发梢的水滴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一个亮亮的点。
平静且深沉。
傅雩拧紧眉头,阴沉着“棠随,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棠随白了脸,轻嗤“早就是了。难道我们不是吗?”
“自寻死路?你是这么想我们的?”傅雩自嘲的笑了笑,被她伤的彻底,瞳孔在明亮的光下忽大忽小,薄唇抿成一条线,浑身迸发危险的气息。
棠随沉默。
她不想再和他吵,起身要走,没两步被傅雩扛回来扔在床上,撕扯着。
“既然你这么想的,那我也不用再顾及你的感受了。”
棠随挣扎着,手脚并用也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没一会儿被他剥离干净,棠随心凉瑟缩着“傅雩!你放开我!”
“他可以,我就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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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求饶不起任何作用,舌尖被傅雩吮的生疼。
前戏还没伸展,傅雩就横冲直撞的顶了进来,在她体内,刮的她疼出眼泪,傅雩喘息了一声,手指爱抚着她胸前的饱满。
棠随嘤咛一声,没了先前的抗拒,象征性的扑腾几下小腿被傅雩掰的更开。
爱挑衅又不老实。
很快,傅雩不满足于轻微的试探,一把握住她的脚踝抗在肩头,另一只腿掰着弯着,棠随渐渐故意困难,身下被刺激的流出一股蜜汁,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坐起身,向上顶弄摆动着。
似又不尽兴,扯着一条腿将她转过身,背对着,体内的鸡巴没抽离,在小穴里随着动作转动,男人红了眼拎着棠随的一条腿尽情抽插,狠狠地在她体内弛聘。
棠随半腿腾空搭在傅雩小臂上,单腿支撑在床上,随着激烈的动作,半身匍匐倒在床上。
傅雩眯着眼,弯腰,鼻子亲昵的抵在她的腰眼处。
两人折腾了半宿,棠随睁开眼时已经中午了,身边的傅雩早就不知去向,她托着腰起身,身上倒是没有黏腻的感觉,八成是傅雩帮她洗了澡的。
还算良心发现。
棠随嘟囔着起身,下地时能感受到腿都在打颤儿。
纵欲过度。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吓了她一大跳。
“怎么了二哥?”
*
棠家。
棠随匆匆回去,在门口拨通卓耀电话,那头迟迟没接,棠随的心也随着电话忙音微微迟疑。
棠则在电话那头只含糊说了一句:出事了。
让她一路提着个心。
出什么事?难道是她的计划提前暴露了?还是卓耀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在车内静静地等,卓耀电话不通,她也不敢贸然下车。
直到棠白敲开她的车门“怎么不下车?”
棠随没急着下车,还坐在车上“哦,我的手机掉在脚下了。”
棠白淡淡瞥了眼“捡到就进来吧。”
棠随笑,看着棠白进了家门。将屁股下压着的手机掏出,发了个信息给卓耀后,又将音量调成震动,下了车。
客厅里,棠嵘坐在主位,旁边坐着棠白和棠樾。
棠则站在棠樾旁边,见她来,蹙眉,摇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
“爸,什么事啊?急急忙忙叫我回家。”棠随笑着,坐在棠白身边。
棠嵘抿了口茶,脸上看不出的有任何暴怒的痕迹,她提着的心松了松,就听棠嵘道“你哥的婚事也定了。你也尽快,都和卓耀拉扯多久了,还没个准信儿。没规矩,也不带人回来看看。”
棠随笑的勉强“好好的,怎么又说上我了。卓耀他不是忙吗?”
“忙?再忙连见一面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他什么意思?你又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压根儿就没有结婚的打算?拖了这么久了,你还好意思说。”
棠随哑然,白着一张脸。手机震了又震,卓耀电话打了过来,她一键挂断。
随后几秒距离,那头发来信息。
——放心。搞定。
她松了口气。准备想个理由蒙混过去,提前有人。
楼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高琳闻声从楼上下来“是棠棠回来了吗?”
棠随诧异的抬头,见她穿着上回送棠敏那衣服,怔愣住起身“你怎么来了?”
高琳笑眯眯走到棠嵘身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挤开了棠白,整个人黏在他身上“我老公在这,我的女儿也在这,我为什么不能来?”
见棠嵘面无表情,棠随嗤笑的看向棠嵘“棠敏呢?棠敏在哪儿?”
高琳一脸得意,棠嵘脸上淡淡,久久“她啊。去国外了。”
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棠随这才惊觉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高琳见她如此关心棠敏,似乎有些不悦“你这孩子,妈妈这么久没回来,你也是,不说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棠随看都没看她,起身要走,被棠嵘叫住,脸上也挂不住有些不耐“棠随!你最基本的教养哪里去了?见了人怎么不叫?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一句话触动棠随的心。
牵强扯过一抹笑。
棠嵘总是不经意的戳破,原本要隐藏好,治愈好的伤痛。
她原本大可以忍耐。
既然计划已经完全按照她预料的那样顺利进行,即便现在暴露她的目的又如何。
声音微凉,嘲讽着“我没教养,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啊?你有认认真真的,哪怕一天教过我吗?你所谓的教育是指在我身上花的那些钱,还是请的那些保姆司机甚至老师?我该感谢,你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吗?还有你,母亲?呵。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什么?工具!笼络男人巩固地位的工具,就因为我不是男孩儿就活该被你抛弃!”
“你疯了吗!”棠嵘起身,啪的一声,棠嵘力道不小。
不偏不倚,棠随脸颊上多了一道指印。
牙齿磨破了嘴皮,口里一股子腥锈味儿,嘴角抿着一口血,她侧着脸,发梢微微遮挡住半面,有些狼狈,像个疯子“轻点打,毕竟爸还是要靠着这我张脸卖个高价。”
棠嵘气的拐杖直戳着地面“自取灭亡!棠随!你长本事了!敢这么和我说话!行啊,积怨这么深!你嫌这嫌那的,有本事你就滚出去!看看没了棠家你是个什么东西!”
棠随抿着嘴,眼神狠戾“如果我要自取灭亡的那天,一定会拖上整个棠家一起!陪葬!”
棠随走了,棠嵘气的不轻,看向一旁的棠白,指着门口“什么东西!查!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儿来。”
棠则没理会暴怒的棠嵘,淡淡和棠樾交换了个眼神,趁着家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棠则追了出去。
“棠随刚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副驾的门被拉开。见棠则径自坐了进来,棠随蹙眉“下车!”
棠则轻笑,将手里的u盘递给她“这是足以毁掉棠嵘的救命稻草。决定权交给你了。”
看着窗外阴晴不定的天,棠则眼神悠悠“送棠敏的车走的是高架,这个时间段,如果你现在抄小路追上去,说不定还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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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樾的婚礼主场继承了棠嵘一贯的高调,盛大奢华。
气派的酒店大堂,铺成一路红毯,棠嵘正忙着招呼客人,褶皱的脸上迎着笑,而一旁的高琳一副女主人姿态。
棠则一身黑色礼服,手举香槟走到棠随跟前“这一定是帝都最的婚礼。”
棠随笑,不动声色的将u盘塞到他的西装口袋里,从旁边经过的侍者盘里接过香槟,轻啜一口“不不知道,惊天动地是真的。”
棠则长舒一口气。
婚礼已经开始,新人入场,随着此起彼伏的鼓掌声,棠则淡去人们的视野里。
隔着叁五个人,傅雩一眼看到了棠随狡黠的笑。
待进入婚礼高潮时,大屏幕滚动的新人海报变成了一段剪辑好的视频。
棠嵘脸上怒气分明,拎着棠敏摔到沙发上“贱人!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棠演的?”
棠敏吓得缩在角落,一个劲儿的后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高琳嗤的一声笑了“还解释什么?解释这个野种怎么来的吗?”
棠敏自知没有活路,一路跪着到棠白跟前“阿白,救救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救救我。”
“救?”棠白嗤了一声,踹开。
“以前的情分,就是你利用我勾引我哥?是,我是介绍你们认识,可没让你勾引我哥!现在还勾引棠演!你好大的胆子!”
棠嵘脸上不耐,不愿提起旧账,甩了甩手上楼,待他离开,棠白清冽的吩咐着“陈叔,处理掉。”
——
棠嵘脸色骤变,指着屏幕气急“这是诬陷!这是合成的!这不是真的!”
再看看棠樾棠则,甚至棠随。
脸上皆是平淡。
棠嵘这才顿悟,他们几个什么时候连在了一起。
制造今天的一切,是要毁了他啊。
婚礼现场来了不少记者,堆积在那里,棠敏从门口,沿着红毯走了进来,一身黑,像是来哭丧的,一改以往的嚣张气焰,在闪光灯面前,面如止水清淡虚弱的笑着“如果不是被人救下,我早就死在你和棠白手里了。然后你们会怎么对外面的人说?说送我出国进修?得了抑郁症?原来……我到今天才明白。你们所谓嘴里的出国,原来是变相的杀人!”
棠樾眸色一紧。
高琳一看情况不对,为了自保,站在棠樾身边说出当年的真相“其实,当年大夫人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是棠白……你母亲的神不好,也是她做的手脚……你想的没错,你母亲的确不是抑郁自杀……凶手是棠白。而你父亲一直都是那个旁观的知情者。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想过好日子,就什么都担下了。”
朱莉看着这一系列的丑态,心凉万分,明明是自己的婚礼,自己才是那个闪光灯下的主角,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朱家好歹也是大门大户,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拉着女儿就走,朱莉几步回头看,棠樾冷着张脸。
傅老爷子也是朱家世交,百忙来参加婚礼。面对这场闹剧,他微微叹息。
人啊,贪婪就容易闯祸。
欲望太多。
拉着傅滢滢,看向一边的傅雩“还不走?丢人现眼!”
傅雩直勾勾的锁着棠随。
她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不要命的追过去,拦下送棠敏的那辆商务车,如果不是事先派去跟着棠随的人先同他打了招呼。就那一车的不法分子,替棠嵘卖命的亡命之徒,她一个女人,后果不堪设想……
见他杵在原地,傅老爷子随他望去,楞在原地。
是她!
傅滢滢察觉到了拉着自己的手,有些用力吃紧,抬头询问“爷爷,你也认出妈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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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家丑闻,实时曝光,akalu跟着也受牵连,股市跌至谷底。
无论是经济新闻还是社会板块都在热切的讨论着棠家的事。
一时,成为高热话题。
谈季礼盯着屏幕上被相关执法人员带走的棠嵘,不由得拧眉。
卓耀不解“这就是棠棠想看的烟花?一夜之间绽放的渣都不剩。代价可真够大的。不过,这应该是棠樾的手笔吧?他也真够狠的,为了一个外人,在自己的婚礼上将自己的家人送进去……”
谈季礼指尖摩擦着拇指上的扳指,眼神淡淡“这话,别让棠随听见。”
卓耀哦了一声,挑眉“这棠白听到风声不对提前跑了,留下棠嵘自己。这棠嵘岁数大了,身体毛病多,听说啊,他正在找律师,想要扳回一成。也是,只要他把所有罪名推到棠白身上,再来个死无对证,他啊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钻法律的空子呗。”
“你真当傅雩是吃白饭的?有他在,不容易。我告诉了他那么多……他啊,还憋着一口气呢。不发出来,不顺心。无论是棠白还是棠嵘,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
棠樾的婚礼是办不成了,留下一堆人善后。
再回棠家,再回头看看这里。
原来一直看不顺眼的地方,有几分悲凉。
棠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西装上的灰,他一向爱干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
亲眼目睹并送走棠嵘,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棠随摸摸索索,掏出烟盒,像个久别重逢的老友,这般自然平静的向他递过去,棠樾没接,棠随毫不在意的伸回手,抽出一根把玩“棠敏走了,她说原本最留恋在乎的这些,经过这次,没那么重要了。”
棠樾垂眸“棠演到现在还躺在重症。呵,他竟然下得去手。”
“棠樾。你后悔吗?”
“什么?”
“站在我这边,帮我。后悔了吗?”
“不管你信不信。棠随。这婚,我就没想过要结。现在这么结束我该谢谢你……”
棠随笑了。
压垮棠嵘最后一根稻草的,不是丑闻的揭露,而是原本站在他那边的所有人全部倾向棠随。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生的心血毁在一个他从来没有正眼注视过的人那里。
接下来,就是面临倒闭的akalu。
她要制造最绚烂的烟花,让它原地引爆。要让棠嵘在有生之年看看,他所信赖的一切,包括那些和他一起征战的老部下,是如何如何背弃他。
棠樾这一刻望向她的眼里,那股执拗劲儿,再也无法洒脱,甚至有些害怕“软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棠随似乎猜到了,他要问出口的话。
“六年前,我还算健康的情况下,以,为了保全棠家名声的名义被他送去国外。我没病却要天天接受着神治疗。他们逼我吃药,就是阿姨生前吃的那种蓝色药丸,后来我才知道,那东西正常人吃多了也会变得不正常,容易情绪失常,尤其是看到红色,会兴奋会暴怒,有时会出现幻觉有自残的倾向,重的时候毫无痛感知觉,会在流血过多时慢慢死亡。”
棠随解开她左手腕上的表。
那支表,是连她睡觉都带在身上不肯解的。
表带下隐藏的,是一条条新旧交错的伤痕。
一道道。
每一道,都那么的触目惊心。
棠樾觉得心口一窒,就听棠随痴痴的笑,有些癫狂的回忆着“那孩子七个月大的时候,被生生割了出来。我以为,难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我从医生的眼神中知道了,我也许再也回不来了。我拼命的跑,英国空荡的街头,只有一排排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为了躲掉棠嵘派来抓我的那些人,你知道我躲在哪里吗?”
棠樾眼皮跳了跳,浑身都颤抖着,他甚至不敢眨眼,一闭眼,眼前就是画面。
栩栩如生,他不敢想象。
是活生生的人,有着鲜活明亮的人生。因为他,就因为和他沾了关系……
棠随淡淡悠悠“那个味道我至今都还记得,虽然恶心,肮脏,却也是那里,让我安心,躲掉了他们的……追杀。我以为我终于逃掉了。可我忽略了,棠嵘想我死的决心。能活下来,能这么苟延残喘肮脏的活着。呵,大概他也没想到我这么命大吧……我恨他,恨他为什么不爱我。我恨他,恨他为什么不疼我!我恨他!我恨!我现在这么的不正常,都是拜他所赐!他嫌弃我是个疯子,嫌弃我不干净,嫌弃我嗑药给棠家蒙羞。可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办法正常入睡,只有将自己锁在柜子里……那样的束缚,我才真正的安心。棠樾,你说我,该不该恨?”
棠樾在到那张匿名的药物鉴定书时,八成猜到了应该是她。
甚至棠随肚子里的孩子……
棠白对他说过那孩子活不成。
刚出生就咽了气。
棠樾自嘲的笑了笑,他还以为,她在国外过得很好。
棠白不让他出国看她,怕再惹了棠嵘不悦,作为交换条件,棠白每月出国一次,替他看望着国外的棠随。每次带回的照片……
他甚至一次没发现,原来竟然都是编排的谎言。
他每月一次的按时给她打款,就是希望她过得好。
即使在国外,他还是惦念着她。
可到最后,他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被他的家人伤的最深。
棠樾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他有什么资格,再做纠缠。
原本他还能光明正大的说,他们可以在一起。现在呢,是他不配。
“软软……”他哑着声音,轻唤她。
“你……恨我吗?”
棠随滚动了一下干涩的眼球,没答。
恨,谈不上。
怨是真的。
怨他为什么招惹自己。
棠樾闭了闭眼,抬手想要触碰她时顿住,久久又放下。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
当初,还不如全了她和……傅雩。
棠则靠在二楼楼梯口,静静地听,手微微垂下,屏幕亮了亮。
——傅雩。
棠随离开了,他想,大概再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可怕的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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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大哥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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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雩一直等在棠家门口,棠随白着脸,有些无力,看到傅雩的那一刻,抿着嘴角笑着,有些没心没肺“你不生气了?”
傅雩就这么紧盯着,棠随心虚的摸了摸脸,讪讪的笑“干嘛这么看我……”
轻轻一拽,棠随磕在他怀里。磕的鼻子有点儿疼,棠随挣扎着,被他箍的紧紧。
傅雩红着眼,抱着她粗喘着,更像是失而复得。
“傅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棠随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叫他,见他没什么反应,刚要说些什么,傅雩却松开了,咧着唇角,拉着她,轻道“棠随,跟我回家吧。”
“好。”
如果当时,他也能这么毫无顾忌的说,该多好啊。
在傅雩家过了几天坐吃等死的日子。
为什么说坐吃等死呢。
好不夸张的说,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就连洗刷都由傅雩亲手代劳的。
傅滢滢个小人也是,自从和棠随住在一起了,天天事事儿的,棠随有的,她也争着宠的要。
傅雩没办法,吃的,一买买两份。
大的多的给棠随,小的少的给傅滢滢。就因为这分配不均,傅滢滢好几次被气哭,闹腾着呢,后来被傅雩严厉制止这种“自私行为”。
在傅雩那儿的规矩就是这样,傅滢滢被治的没话讲,好几次和傅雩生了气,都被傅雩送爷爷家反思去。
棠随清净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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