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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是风动
第一节 课, 陈冲从他们已学内容和竞赛内容的重合部分开始讲:沉淀平衡与电离常数。s省近年化学未知物分析题、拓展应用题,几乎都取自这一块的基本变换。
这部分是鹿行吟没在那本竞赛书里看见的,也是竞赛中最接近高中内容的部分之一。
“高中内容,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阳光班的人——比如我带的1班,化学几乎快学完了。或者也有人觉得,自己在化学上天赋异禀,刚好咱们学校考学纪录也不好,干脆就放弃高考途径……但这也不是你们想放松的理由。”陈冲沉声说,“去年w省全国初赛,有多少准备了一两年的竞赛生折在高考题上?高一试着考一次,高二接着考,这次折戟,两年时间,或许还带上初中的努力,全部白。我们也要清楚,我们不是名校,更没有那些名校里学生选竞赛背水一战的勇气,这条路不比高考优越,更不比高考有什么更高的光环。这条路最初被拿出来当做考学的一条道路之一,就是为了让那些偏科的人才不至于被现在的高考所淘汰,也是为国家奥林匹克选拔人才。”
“今天来班上的一共一百四十三人,我打个赌,到今年期末,留下来的不会超过二十个人。”陈冲看着他们笑,“不信啊?不信就试试啊。”
鹿行吟见识过这位老中二病的做派,有理由怀疑这话是拿来激他们的。
但他依然认认真真地写提高班的作业,每个字符都写得规整圆润,如同对待什么珍宝。
晚上再去提高班时,鹿行吟特意坐了最靠后、靠窗的位置,被空调吹得头疼时,就打开窗吸几口冷气。哪怕手指冻得冰凉,写字时有些写不动,但是脑子至少是清醒的。
这几节课的内容对他来说都不算难,还没有脱离高中化学的范畴。他写完后还有空余的时间,又把试卷上一些更接近高中内容的题目抄下来,打算带回去给陈圆圆和曲娇。
在谢甜的带动下,最近班上的学习氛围空前的好。曲娇的生物成绩突飞猛进,陈圆圆则苦攻理综。
下课回去后,他还没找他们,孟从舟却先找了过来:“哥们,跟你商量个事。”
鹿行吟:“嗯?”
“今晚是化学提高班,我们感觉跟进度有点吃力,难度比我们想的还要大很多。所以我打算过几天听完数学、物理和生物的,和蔡静他们商量一下分工。一人专攻一科,然后大家回来把提高班里有用的题都总结整理一下,回来在班上也讲一讲,你觉得怎么样呢?”
鹿行吟想了想:“好啊。”
孟从舟说:“蔡静她想走数学竞赛,我只想高考考好,生物我稍微拿手一点,你呢?”
鹿行吟轻轻说:“我化学,没问题的。”
“那还有一科物理……”孟从舟数完发现缺了一个人,绞尽脑汁地想着,“或许可以找一班认识的人串一下题。”
鹿行吟轻轻说:“我们三个先轮流去吧,总是麻烦人家也不好意思。”
孟从舟点头:“也对。”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晚自习下了很久了,连高三生都差不多回宿舍了,操场和教室还在徘徊的只有教导主任和夜巡谈恋爱的。提高班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新校牌,拥有在校园里随时随地自由通行的自由,鹿行吟就光明正大地从教导主任眼皮子底下溜去了小卖部。
和上次一样,他买了两份速冻盒饭,买完后又顿了顿,看见旁边有一对小情侣在选东西。
男生和女生大约是怕被抓,站得很远,但是这时候小卖部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看他们躲闪的眼神也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男生兴许是在给女生挑礼物,在一堆漂亮的日记本、致的糖果盒面前站了很久,最后挑了一个粉色的星空糖果罐。
鹿行吟有样学样,也去抱了一个糖果盒回来,拿的是最贵的星空糖果盒。
他背着一书包东西翻了墙。
夜里风冷,鹿行吟走在路上,感觉自己渐退的感冒又有浮上来的迹象,越走掌心越热,闷着热气发不出来,一向白皙的脸也浮上了薄红。
这边的邮局晚上五点就下班了,现在是十一点半,鹿行吟过去时却看见还有灯凉着,里边的人员正在整理货物。
他轻轻问:“现在可以寄吗。”
“下班了同学,明天早点来吧。”柜台是一个年长的阿姨。





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 第33节
鹿行吟说:“我是青墨七中的学生,放假要加课,再寄就只能等下周天,可不可以麻烦一下您通融一下,我给家里老人办汇款,她自己不太会用银行卡这些东西,我得从邮局办。”
夜色和暖灯照耀下,他的眼神认真又急迫。
除了之前沈怒给他的钱以外,他又用这几天的时间拿校园卡额度换了一些现金,主要是换给那些丢了旧卡、新卡还没下发的学生。他还接了几个小的修理活计,零零散散的钱加起来,差不多有五千七百块。
阿姨看着他叹了口气:“青墨不许学生这么晚出来的吧?算了算了,过来填单子。我孙子比你小几岁,过几年准备去青墨念书的。”
鹿行吟认真给她鞠了一躬:“谢谢您。”
他给自己留了两百以备用,剩下的五千五全部汇了出去。除了这以外,他还给鹿奶奶写了一封信。告知他自己一切都好,在这里也遇到了很好的人。
随后是顾放为的包裹。
顾放为的包裹他自己已经包了,单子也贴了上去,连付款都不需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能送过来。
阿姨跟他核对:“寄件人不是本人的话,要重填一下,你对一下这个寄送地址。s省龙船县七里乡侗幺村22号,田清华家中。”
鹿行吟对这个地址也感到有点迷惑:“应……应该是吧。”
这个地址听起来和顾放为八竿子打不着。
“里面东西是什么?”阿姨利落地给他登记着,出于好奇问了一句,顾放为的邮件单显然是之前就填好的,不需要再进行核验。鹿行吟摇头:“我帮别人寄的。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巷子里有几盏灯坏了。鹿行吟举着手机照路,感觉脚步虚浮,烧得也更加厉害。
莹白的手机光映在他脸上,他搜索了一下“侗幺村,田清华”,什么也没搜出来,只知道这个村子属于本省西南特别偏远落后的一个地方。还搜出一个小学作文得奖纪录“三年级二班田清华同学获小树苗征文活动金奖”,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冒出了几个人影,渐渐向他逼近。
鹿行吟警觉性很强,打开手电筒强光往前面照了照,一眼看到前面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学生,都穿着青墨校服。
其中一个黄毛他眼熟,前几天在小卖部似乎见过。
“兄弟是27班的有钱人啊?”黄毛见他发现了,笑着向他走近,“眼熟你好几天了,缺钱了,找兄弟你借点钱花。兄弟保证你不动手,就不动你,起码不动你的脸,不让人看出来。”
鹿行吟打量着四周环境——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用来防身,他只能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机,只是发烧时手指没力气,他连手机都隐约有点握不稳。
他轻轻说:“我没有钱。”
“开玩笑呢。”黄毛上下打量他,眼前的少年清隽整洁,鞋子看不出牌子,也是简单低调的样子,“哥们也不像是几天就能挥霍完五千的人啊?少动别的心思,今天你乖了,以后在学校里也有我们罩着;但今天你要是不乖,我们在任何地方都能整死你……知道吗?”
鹿行吟歪歪头。
这温润病弱的少年居然没有任何惧怕的意思,他只是侧着头,眼底清亮:“整死我?”
鹿行吟轻轻伸出指尖,点上自己的头顶,声音也清亮:“我这里,静脉血管瘤,位置危险,不能动手术。平常没什么,只是如果不小心破了,就会猝死。”
“来,我可能打不过你,但你如果要跟我动手,你和我,”鹿行吟顿了顿,声音有些哑,“死一个。你怎么选呢?”
黄毛一开始还想笑,但他看向鹿行吟的眼底时,心头却陡然一悚——鹿行吟那种眼神,就是疯子的眼神!
他是真的敢玩命!
鹿行吟往前走了一步,黄毛反而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还没等众人有所动作,巷路后的地方突然打进一束光来,接着是扩音器的声音炸开:“逮到你们了!有一个是一个,熄灯时间翻墙出来打架勒索,全部开除!”
小混混们一惊,正要跑,巷子里却又进来了一个人——一个第三方,把他们都拦住了。逆着光,鹿行吟烧得眼前模糊,只看见那人有点像顾放为,长身玉立的样子,青墨的校服都能被穿得这么好看。
“鹿行吟?”那声音有些急切和绷紧的严肃,挨个找过去,挨个辨认,最后才走到他面前。
顾放为从前从来不这么叫他全名,鹿行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还真是顾放为。
顾放为的脸色很可怕,他伸手抓住他的时候,指尖有些止不住的发抖,似乎在这种狭小阴暗的窄巷里多呆一秒,都是对他的无边折磨。
他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直接抓着他往外带,手劲很重,步伐也痕迹,鹿行吟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跑,从指尖传过来的颤抖越来越明显,直到离开巷口去了路灯下有光的地方,顾放为才猛地甩开他的手,接着又猛然回头,将他整个人带着肩膀摁在路灯下,呼吸粗重。
这场景甚至有些旖旎暧昧。顾放为整个人却像是绷紧的钢丝,好像下一刻就要绷断。
鹿行吟微微眯起眼,眼底倒映着他的影子。
是鹿的眼睛,鸽子的眼睛,安然带着神性。
经年的噩梦在刹那间浮现。
盛夏的烈日,阴冷黑暗的小巷,血从巷子外蔓延到巷子内。
——“那孩子跳下来还没立刻死,在地上爬了一会儿,坐了一会儿……才断气。”
他冲进去,死人趴在地上,脖子以奇怪的角度扭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对着他看,好像就为等到此刻,就为用那一串血迹将他捕获到这里。
那张脸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是在梦里,那张脸变成了鹿行吟的脸。
顾放为抖得很厉害,手指死死地掐着鹿行吟的肩膀,眼睛里尽是血色。
好半天后,他才慢慢冷静下来,说:“你跑出来干什么?”
他似乎又想起了白天的事,脸色骤然又变了,神色转为微冷:“你就不能安分点呆着?”
“白天的事,对不起,哥哥。”鹿行吟轻轻说,“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用,白天没找到时间跟你认真道歉。给你买了东西在包里。”
另一边,青墨的保安和老师从巷路押着几个学生出来,手电光一扫又扫到他们,大喝道:“都瞎了连我们都看不见吗,光天化日之下谈恋爱?!”
他们把鹿行吟认成了女生。
鹿行吟一惊,想起刚刚“开除”的话,把书包塞在顾放为手里,随后扭头就跑。另一边路灯坏了,黑乎乎的,校服外套也是黑的,一下子就融入夜色看不见了。
顾放为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见少年挣脱了自己,像暗夜的灵一样,倏忽一下子就不见了,像是刚刚的一切都是个幻景。
打开背包,里面是一个星空糖果盒,粉色的。
哄女孩子的小玩意。
第31章
手电筒的光晃过来, 来的是高三年级组的主任,疾言厉色地喝道:“还跑?跑什么?”
顾放为拽着背包捧着糖果盒站在那里, 被一群大人团团围住,神色有些无辜:“我没跑。”
“说的就是你!其他人还跑一跑, 你连跑都不跑了?哪个年级哪个班的??翻墙出来, 嗯??”高三主任更加严肃了,“老实说!”
顾放为慢条斯理地把糖果盒放回书包,再小心地拉好书包拉链。
青墨学生很少有用书包的,因为大部分学生都是住读,不用的书都用箱子装了堆在教室后或走廊中,课桌里放书包会更累赘。鹿行吟却有个很正经的书包, 白牛皮的, 没什么花纹,只有拉链扣那里坠着一个透明水晶坠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给送的, 顾放为想。
他被一群大人团团围住,很淡定地说:“我是走读生。”
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走读证, 红白的小卡片。
高三主任:“……”
他看着顾放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气不打一处来, 抓人的理由也换了一个:“走读证?抓的是这件事吗?抓的就是你谈恋爱!”
顾放为:“那个……我可以解释……那是我弟……”
“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高三主任冷笑一声,“我看得清清楚楚, 刚刚是个短发女生,还给你送了个东西。”
他伸手示意顾放为把书包拿过来, 继续冷笑着往里一掏, 随后把星空糖果罐拿出来给他看:“呵, 你弟给你送这种东西?你弟会给你送这种,啊,粉嫩嫩的,亮晶晶的小玩意??小卖部老板那批货是我们让进的!抓情侣一抓一个准儿!”
顾放为:“……”
星空糖果罐里面是星空糖,每个糖果拆了之后,糖纸背后都印着清新的情诗。
少年人没有不喜欢漂亮东西的,顾放为自己也到过不少这种糖果罐,基本都被他随手放去了走廊里不要的杂物桌上,班上人偶尔路过就拿一个吃着,与之相同的还有风靡校园情侣间的金箔榛子巧克力与情侣笔、情侣杯。多的时候能上十七八盒,都在外面堆着。
这小病秧子还挺会选东西。
顾放为这时候也不知道该夸鹿行吟会挑还是该吐槽——就刚好在这时候被抓住了,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虎狼环饲,顾放为深吸一口气:“好吧。”
“那就是认了?小小年纪不学好,谈什么恋爱?你哪个年级哪个班,那个女生哪个年级哪个班?”高三年级主任接着冷笑,顾放为想起来了,虽然这人不是带他们这一届的,但这位外号笑面虎,擅长冷笑,和他们高二年级永远不苟言笑的年级主任并称阴阳双人组。
“认了认了,老师您教训的是。”顾放为说,“我是高二27班顾放为,我弟……我是说,我女朋友,这个我不能告诉您。”
“还跟我玩这套呢?”笑面虎瞪眼,“挺有男子担当的哈,你就不说吧,不说,我们迟早也能查到,那就看看是你们瞒得好还是我们查得快!”
顾放为说:“是是是,您加油。”
他桃花眼微微弯起来,没觉得可怕,只觉得有点好笑。这一刹那,他想起鹿行吟把东西交入他手中时,升腾起来的蒸腾白汽和隐于其后微光发亮的眼睛,还有他跑走时有些慌张的神情,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像是……被轻轻挠了一下。
“这么慌干什么。”他嘀咕道,“我又不会把你卖了。”
他于是和其他人打包被带回了年级组督导办公室,又被转交给高二年级组。
宋黎正在加班写教案,差点疯了:“你又干什么了??嗯???你怎么被抓了??你也去抢劫了??”
谢甜也在,说是观摩学习宋老师带班。
其他几个打架勒索的学生也都被送回了各班老师处,今天全校老师集体加班,都是为了配合年级组这次的捕猎行动,以求让多日来被学生频频反映的社会人员勒索事件水落石出。
旁边的班主任训斥学生的声音震如滚雷,而刚刚还嚣张跋扈的黄毛一干人,此刻即将接受来自父母的混合双打,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他们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巷子里堵人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没有提被堵的是谁,只是疯狂强调他们没能赌成人,这样显得“罪名”轻一点。
顾放为无辜道:“我没有,我谈恋爱,被抓了。在校外。”
宋黎长舒一口气:“还好——写个检讨吧,下周一国旗下讲话去念吧。咱们班要扣5分了。”
谢甜问道:“宋老师,扣完还剩多少?”
宋黎喝了口茶:“不慌,扣完还有负36分。”
谢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还有的扣。”
顾放为:“那打人要扣多少分?”
宋黎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顾放为若无其事:“我就问问。”
*
鹿行吟第二天早起早读,来到班上,就听见前后左右都在八卦:“昨天年级组倾巢而出……呸,总之就是所有年级组都出去抓人了,好像抓了好几个翻墙出去的!”
陈圆圆历来是八卦风暴中心,他举手说道:“校花也被抓了!!隔壁班有人说亲眼看到的!!”
“卧槽??他干什么?”
“不是这个被抓,是谈恋爱被抓!”
“校花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跟谁?一班徐菁么?”




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 第34节
八卦的声音不绝于耳,早读铃还没打,鹿行吟微微偏头,认真听着,握着笔的手指发紧。
他好像……又做错了事情。
“不知道,反正校花是被抓了。”
孟从舟也来了班上,过来招呼鹿行吟:“兄弟,走了。”
今天没有数学提高班,蔡静可以休息。早读四十分钟是化学提高班,孟从舟本来也不用去,但是他看鹿行吟脸色依然发白,整个人也很疲惫的样子,知道他发烧还没好,打算陪着他。
“我没事。”鹿行吟说,“我先把昨天的题抄在黑板上吧。”
他一边抄,班上同学一边陆陆续续地进来。鹿行吟手指没力气,有些握不住粉笔,写得慢。
雪白的粉尘簌簌落下,鹿行吟轻拍着指尖的灰尘,往最后排看去。
顾放为还没来。
他拿起放在讲桌边的书本,对等在门口的孟从舟说:“我马上去,久等了,不好意思。”
早自习上了一半,顾放为姗姗来迟。
他探身把白牛皮的书包放在前面的空位上,问了一声:“小计算器呢?没来?”
没人理他,陈圆圆和曲娇都在奋笔疾书抄黑板上的题。
顾放为看了看,全班都认认真真地抄着题。黑板上是化学题,平衡相关的内容,比较难,也能看出一些竞赛题的痕迹。
全班一片寂静,充满了积极学习的氛围。
顾放为:“我是不是进错班了,我退出重进一下。”
没人理他。
顾放为咳嗽了一声:“我昨天谈恋爱被抓了。”
曲娇终于出声了:“校花你安静点,不要打扰我们学习。”
陈圆圆补充道:“也不要刻意提八卦来引起我们的好奇心!你这种人在古代就是祸国妖姬你知道吗!”
顾放为:“……????”
早自习下之后,世界恢复了正常,曲娇和陈圆圆突然切换状态,热切地抓着他:“来校花吃饭了!!你真的被抓了??你和谁谈恋爱??”
顾放为反而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着豆浆:“你们猜啊。”
陈圆圆很狗腿地把自己碗里的虎皮蛋给了他:“放为哥——”
曲娇吐槽:“记仇死了。不就是早自习没理你嘛。”
“第二节 课下了我国旗下检讨,猜到了有奖——小计算器呢?”顾放为口吻还是淡淡的,眼底似笑非笑。
“他发烧。”
“他去提高班。”
陈圆圆和曲娇一起说。
顾放为挑眉:“他发烧了?”
“发烧得有一两天了吧,我看小鹿身体好像真的挺差的,就这样还报提高班,每天早晚加课,星期六加课,每天还提前半个小时来教室给我们班写题……”
顾放为又端起豆浆杯,喝了一口,吸管吸进去,脸颊微微鼓起来——是他有些孩子气的习惯,香甜的豆浆在唇舌间停留片刻,随后才咽下去。
“提高班有什么好上的。”顾放为说,“上了也没用啊。”
过了一会儿,又说:“怎么就喜欢干这些没用的事。”
*
27班早上两节课都是体育课,鹿行吟不用上。
早上提高班上完,鹿行吟跟着问了陈冲几个问题,又被陈冲使唤过去打印习题集分派各班。他一个人抱着习题册回了班,趁机趴在桌上补觉。
昨天他出去时就很晚了,赶着翻墙回来又急出一身汗,洗了澡之后发烧不但没好,好像变得更加严重了,看东西都有点发晕。
谢甜有课,他去办公室没找到她,打算一会儿国旗下讲话班主任带班时,找她请个假,回宿舍喝点药再睡一觉。如果还不好,就去医务室打打针。
铿锵有力的集结音乐响起,鹿行吟早早就下去了,在27班固定位置上等待集合。
顾放为一过去,就见他一个人低着头站在那里看单词,病弱白皙的一个人站得像临风玉树,十分惹眼。
他没注意到他过来,顾放为在他身后站了好半天,前后左右的班都在小声讨论、注意他时,鹿行吟还是没注意到他过来。
顾放为忍无可忍,伸手戳了一下他。
鹿行吟才迷茫地抬起头:“啊?”
他扭头瞅了瞅他,好像疑惑他找他干什么,知道他来了,好像也没别的话说——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意识到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顾放为想起昨天他给自己送糖果时晶亮的眼神,忍了,好声好气地问:“单词看得怎么样了?”
鹿行吟又瞅了瞅他:“开始看高一上学期了。”
顾放为说:“好。”
这就算破冰了。
看鹿行吟这么乖这么给面子,顾放为不知为何有点高兴,他又开始捏鹿行吟的耳朵尖玩,发觉那白白软软的耳朵尖发烫,知道他发烧,还压低声音问:“小计算器,耳朵烫,害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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