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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范江江
……
廖蔺的部队离薛妙农垦团驻地直线距离不太远,不到一百公里,但那是直线距离,这里山路弯弯绕绕,开车也得将尽八九个小时。这点薛妙深有体会,就是后世时她们到这里旅行,首选的交通工具也是飞机,很少走陆路。
薛妙没有想到的是现在路况这么不好,车没开一会薛妙的脑袋就跟车顶盖亲密接触好几回。
赶紧学廖蔺的样子,握紧车门把手,尽量让身体跟车身惯性保持在一个方向,这才好点。
这些天实在太累了,薛妙适应了颠簸,脑袋一点一点,实在没挺住很快昏睡过去了。
廖蔺转头看小丫头歪在一旁睡得香,嘴角翘起,把她脑袋挪到自己没受伤的腿上,用胳膊护住她肩膀,防止她掉下座位,自己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假寐。
车厢里静悄悄,郑岚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她放着好好的军区大医院不待,都追着廖蔺追到边境大山里了,他却从不拿正眼看自己一眼,反而对才认识的黄毛丫头这么好,凭什么,她是哪点不如她了。
薛妙一觉睡醒发现天都大亮了,开车的路上换了人她都不知道。转转僵硬的脖子,往车窗外望去,依然是连绵不绝的大山跟大树,身旁闭着眼的男人早发觉她醒了,开口说:“还有半小时,快到了。”
果然,往前使了一大段路,吉普车拐到一个山坳里,在一排高大楠木的掩映下出现了一座军营。
廖蔺一下车就被团长亲自带人给接走。把薛妙留给樊志,让他带薛妙去团里接待家属的临时宿舍安置。
小小的宿舍虽然简陋,隔壁却有个洗澡的地方,用樊志给找来的洗漱用品,薛妙痛快的洗了个澡。樊志虽然话少但是心很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套干净的女军装给薛妙换洗,解决了薛妙的没衣服换的窘境。
这边薛妙自且安置不提。独立团医务室里,团上于是民怒气冲冲,“这么说你们这次任务失败是因为老黄叛敌了?他的家人还在这边,他不管了吗?”
廖蔺露出抹嘲讽的笑:“我们当初还是找错了人了,留他老婆孩子在这边砝码太小,老婆可以另找,孩子也能另生,死了的洪峰给他的钱应该不少,诱惑足够大,他不心动都难。”
于是民叹了口气:“当初是他主动请缨要出境当这个情报员,这才几年功夫就这样了,真是人心易变啊。”
“他当场就死了,没必要追究他的家人,团长你往上汇报的时候能不能给说说情。”
于是民叹了口气,点头道:“现在这形势我看难,我尽量吧,行了不说他了。你这次虽然受了重伤,但也拉那洪氏兄弟垫了背,不算亏。那俩战士的抚恤老郑会尽快安排下去,放心我手底下出来的兵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父母家人一定都给安顿好。”
“嗯。”廖蔺低头应道,眼里还是带出点颓丧:“还是我不够谨慎,本来他们不该牺牲的。”
于是民皱眉,“怎么是你的问题?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本身就不熟悉情况,何况你们才三个人,你是聪明过人,但再聪明也双拳难敌四腿,你能活着出来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看着自己的爱将心里还忍不住后怕,“你要是真折在这次任务上,你爷爷得杀过来把我给生吞了。”
廖蔺微微笑道:“我命大有贵人相助。”说完看着于是民笑,眼神别有内容。
于是民摇头面露无奈,“每次你这小子这么看我,准没好事,说吧,要求我干什么?”
“是那个救我的姑娘……”
……
薛妙在宿舍里洗好澡,吃了点樊志带过来的东西,又躺床上继续睡,足足睡了大半天,醒来后浑身舒坦,年轻就是好,觉睡够后这些天折腾失去的体力又补了回来。
刚换回自己晒干净的衣服,樊志就来敲门了,扑克脸小樊没说去哪,只带着她往部队大院深处去,薛妙边走边打量身边的景致,他们农垦系统虽然也是半军事化管理,但跟这里一比,那个半还得再打个对折。
一路走来虽然没路过真正的训练场,没见着几个兵,但光是这种氛围就透着一股铮铮男儿气,让人走路忍不住腰杆挺得更直,怪不得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一个做军人的梦。
樊志把她带到位于部队大院中部东侧的一排平房处,闻到里面的药水味,不用猜肯定是医务室。
以为他带自己来看廖蔺,结果樊志敲开的一扇门,门后坐着一个和蔼的中年医生,薛妙立即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作心里咨询的医生。
医生大姐说话声音柔和:“你好,我姓胡,叫我胡大姐或者胡医生都行。你的情况廖营长都跟我说了,这样吧,把你心里的感受先跟我讲一讲。”
她没什么感受,睡了两觉,香得很,连梦都没做。薛妙实话实说:“胡大姐,当时经历的那场面,又是血又是子弹的确实挺吓人,可我天生神经粗,这会你让我怕我都怕不起来,快忘了都。”
胡大姐摇头:“有时候你觉得你忘了,其实是一种潜意识命令自己不要想,这样吧,我给你做几个测试,再下结论。”
薛妙态度很积极地配合,测试完,胡大姐笑着摇头,“你这小姑娘真是不一般,神经跟外面的楠木一般粗,我们有些战士的心里承受力都没你好。”
“对我来说,睡一觉比什么都管用,不管用就再睡一觉。”薛妙的玩笑话把胡大姐给逗乐了。薛妙有些好奇,问胡大姐,“您是专门给战士做咨询的吧?我真没想到部队还会配您这个岗位。”
胡大姐很坦诚,对薛妙解释道:“我们国家已经和平很多年,除了正在援越抗美的战士跟部分边疆地区的守兵,很少有官兵会接触真正的实战。新兵中好多都是建国后出生的,都没经受过战争洗礼,遇到极端情况就很难在心理上有所准备。咱们这个独立团因为地理特殊,戍边任务重又危险,遇到实战的情况也多,经常会有人员的伤亡,有些战士第一次击毙罪犯后心里上过不去那道坎,严重的时候都没办法继续出任务。所以廖营长请示了上级,让我过来给战士做心里疏导。
我是真心感谢他,我原先在燕京协和医院当神科医生,运动来了受到波及,我丈夫也是大夫,最先被下放去了农场,本来下一个就要轮到我,廖营长及时把我调到这里,也算是帮我逃过一劫。”
薛妙点头,廖蔺这人别的不说,脑袋绝对够用,连实战部队早期的心理干预都能想到,再看他练出的兵的状态,现在特种部队还没组建,他的这些思路已经有了特种部队的雏形。
不好耽误胡大姐工作,薛妙提出要走,结果胡大姐不放她,带她去了隔壁屋子,那屋子也有个和蔼的中年女医生,给她做了个身体检查,还问她被绑架时有没有受到特殊对待,见她摇头倒没要求她脱衣服检查,最后拿笔刷刷给开了个证明,上面扣了个严实的红章。
为什么要来这一出呢?薛妙很快想明白了。她是被绑架的受害者,哪怕在开放的二十一世纪都会有流言传出,何况现在还是更加保守的七十年代,被绑架等于名声受损,廖蔺想通过一份医生证明给她清除流言困扰,原来他让自己来部队不光是检查心理状况这么简单,真是用心良苦,薛妙心里不由有些感动。
……
走廊尽头的观察室里,廖蔺正边打吊针边写一份材料,樊志坐在一旁帮他找资料,房间门被敲响,伸进来一个小脑袋,瞅着他笑眯眯,除了薛妙还能有谁。
廖蔺看她一眼,视线又转回手上的材料,问道:“检查完了?”
薛妙使劲点头,见他忙,自己在对床找个地方坐,不说话杵着下巴看他写东西,安安静静不去打扰他。
林子里光线暗,这会病房明亮,薛妙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打量他,即便在病床上,廖蔺也拾得很干净,身上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挽到肘部,露出来的肘部肌肉结实有力。
在薛妙心里,廖蔺这人有好多面貌,放松下来时懒懒散散,脸上总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对外表吹毛求疵,在驻地见他那次,恨不得鞋底都擦得干干净净;但一旦进入到战斗状态,立马换了个人,像个随时出击的猎鹰,不带一丝感情,狠辣果决;现在静下来思考写材料时又有些不一样,他这段时间因为经历得多,明显瘦了一圈,脸上五官显得更加立体,眼睫低垂认真思考的样子,倒平添些斯文气质。
真是个百变廖营长。
廖蔺很快把手里的报告尾,因为不是机密所以让樊志好,一会交给团里领导。扭头看向还是一脸笑眯眯的薛妙,廖蔺猜出怎么回事,开口逗她:“我们这好吗?”
“嗯。”
“我是不是也挺好?”
“嗯嗯。”不错,还多加了一个嗯。
男人靠在床头,伸直大长腿,“打了一天针,嘴里没什么味。”
正要积极表现的薛妙立即开口表示:“我给你做。”
男人眼底漾出笑意:“好啊。”
隐形吃货樊志眼睛一亮,夹好文件夹招呼薛妙:“跟我走。”
“好嘞。”材料都有,做点饭那还叫事啊。
医务室正对面那一排房子就是独立团的小食堂,炊事班班长是个一脸笑面的三十岁左右的军人,见了也是一脸笑嘻嘻的薛妙,面善的就喜欢面善的,对薛妙第一印象很不错。
“小薛啊,廖营长这次遭了大罪,今天采购专门送来几只鸡,还有几斤猪肉,中午我给炖了红烧肉,还剩一块,我们这里就这些东西,材料都在这,你看着弄吧,听樊志那小子说你会做东西,我做大锅饭还行,做病号饭真不行,得跟你学学。”
“好啊。”薛妙爽快地答应,部队粗放惯了,外伤最好别吃油腻的,炊事班长中午能炖红烧肉给廖蔺吃,确实需要培训。其实平时健康的人身体受了伤,没必要大补,蔬菜、水果、瘦肉、杂粮就能满足恢复所需要的营养。材料有限,鸡还是活的能多养两天,就不杀了,薛妙见有面粉,有野菜,有蘑菇,准备做翡翠蒸饺,熬个小米南瓜粥,再拌个杂菇。
炊事班班长肖胜利原本见薛妙不谦虚要指导他,还以为她年纪小好胜爱面子,结果等薛妙动起来,全程傻眼,人家确实不需要谦虚,人家就是个行家,这是哪跑出来的小人啊,这做饭也太麻利了。
薛家淮扬菜传家,淮扬菜系擅白案,包个翡翠蒸饺对薛妙来说简直小菜一碟,没菠菜那就挑色深的野菜挤汁过滤,又选了野菜里味道最接近荠菜的一种焯水剁碎,接着和面,省面的功夫剁肉,馅料要想多汁鲜嫩剁肉可是门学问,在肖胜利跟送了材料回来的樊志的眼花缭乱中,薛妙快速把肉斩成肉泥,把厨房里的调料闻过一遍后,取舍部分放了适量的在肉泥里,手法独到地活好馅料,然后跟变戏法似的,小手一捏一掐,一个个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蒸饺就成型了。
蒸饺、小菜、熬粥半小时全部齐活,薛妙特大方,给肖胜利、樊志一人留了十个,自己提着篮子去给廖蔺送晚饭。没走出多远,就听从来不问不说话的樊志含糊不清地大叫:“太好次了。”薛大厨傲娇,调料差几样,她只发挥了七成水准。
病房里廖蔺同样被薛妙小露一手给惊艳到了,蒸饺外皮那一抹晶莹透亮的鲜绿跟玻璃种翡翠的质感是一样的,毫无瑕疵的工艺品蒸饺让人舍不得下口。
一口咬下去,蒸饺外皮劲道,内里的馅料才真正是绝了,肉馅紧实还带少量的汤汁,野菜跟肉的比例恰到好处,野菜给肉提鲜却不喧宾夺主,真正是回味悠远,口有余香。小米南瓜粥细腻粘稠,伴杂菇鲜嫩清爽,三样食物搭配在一起相得益彰,让人回味无穷。
廖蔺心里暗自有些高兴,小丫头逐渐放开自己愿意让他来一点点了解。比如厨艺,虽然那晚在山洞没明说,其实她已经默认自己有过人的厨艺,从今晚的蒸饺能看出来,确实是不同凡响。
蒸饺小巧,薛妙给他拿了二十五个,廖蔺快速给自己塞了十个才倒出嘴说话,“在农垦团里低调点好,继续保持下去。”
“嗯。”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透,薛妙能领会他的意思,现在温饱都没解决哪有那条件玩花活,何况她也不想当出头鸟。
廖蔺放慢吃饭的速度,喝了口粥后感叹,“以前跟我爷爷参加过新年团拜会,你这白案手艺不比国宴的厨师差。”
“哦?”薛妙回了个升调,脸上表情并不受用,国宴的厨师也是厨师,他爷爷还带过好几个呢。
看小丫头听到表扬后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廖蔺好笑地拿筷子头敲她,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正闹着,房门开了,郑岚手里也提了个篮子,还没进屋就听到屋里有笑声,进屋后一看廖蔺嘴里吃的东西,不比不知道,她篮子里的肉包子都不好意思拿出手。自尊心受挫,气得差点想把筐给摔地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已经吃上了啊,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说完哐当把门一摔,把自己关外面了。
薛妙被她摔门声吓了一跳,问廖蔺:“没事吧?”
廖蔺低头继续吃东西,“甭理她。”
薛妙想到郑岚的举动,调侃某人:“人家喜欢你才使小性子呢。”
廖蔺语气冷漠,“她喜欢我,我就该喜欢她呀?”怎么看怎么像被狗皮膏药黏住烦得要死样子。原来廖营长身边也有肖铁军似的紧迫盯人型追求者。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薛妙仰着脸问他。
廖蔺神神在在开口道:“我喜欢天天像大爷一样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为了吃口肉,养猪的也把猪伺候得舒舒服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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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书之厨神知青 花式吃鸡
廖蔺受伤需要多休息, 薛妙没待太久,等他一吃完就拾好东西出了病房,刚迈出医务室大门,身后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女声:“你给我站住!”
薛妙回头一望, 郑岚站在大门后面,眼里凶光要化成刀子都能把她给凌迟了。
仔细打量这叫郑岚的,平心而论,即便现在在气头上, 也丝毫不损这女人的容貌,双眼皮、小嘴巴、高鼻梁, 六五式女士无沿军帽下, 头发分成两股垂在肩侧,腰身笔直,除了飒爽之外, 郑岚身上有种女兵的朝气,可能因为出身好吧, 这种朝气里还多了丝趾高气昂。
薛妙忽然明白过来廖蔺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说别的,单从个性来说, 廖蔺这个人极其强势, 根本不可能再给自己找个强势的女人,两个强势的人在一起, 如果一方压不倒另一方, 日子怎么可能和顺美满。
她分析得很对, 郑岚再度开口,差点让人忍不住笑喷,“知道我爸是谁吗?”
薛妙:“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你爷爷再厉害能有我爸厉害?”
“哦?”
“你回去打听打听,有谁没听过郑成刚的大名。”
“我只听过郑成功。”
“你!”郑岚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发狠威胁道:“赶紧滚回你那支边的穷窝棚去,军队是你能待的地方?你给我老实的点,少打廖蔺的主意。廖蔺那种身份的,你永远都够不上,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要是再看见你围着他转,信不信我能让你支边都支不安稳?”
古往今来所有用身份压人的人台词跟嘴脸怎么都一模一样,薛妙没生气,反而觉得十分好笑,含笑开口问:“你爸到底是谁?”
“我爸是军区的后勤部长。”
“那廖蔺他爸是谁?廖蔺他爷爷又是谁?”
郑岚不说话了。
薛妙眉头轻挑,讥讽道:“郑同志,攀高枝在你这好像标准是双重的。”
郑岚被讽满脸不当回事,想一两句话就改变一个人的行事方式显然不可能。薛妙语气平静把该说的话说完,“既然你都亮出你爸了,我也来说下我爷爷是谁,我爷爷是赣省富红县农产品购站的质量评定员薛兆青,对,就是你眼里地位远远不如你爸的人,可在我眼里他是个心地善良、工作认真负责的好人,是个再伟大不过的人。”
薛妙摇摇头继续说道:“看你是个真性情的,但人要做到至情至性,首先要心眼合一,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你吗……差得远了。”
“我差哪了?”
“因为你心黑,因为你狗、眼、看、人、低。”薛妙说完懒得再理她,转身回自己的宿舍睡觉去了,她其实心里有些怪廖蔺,她跟他又没关系,凭什么被找上门冤枉攀高枝。
心情不美妙的薛大厨早晨起来把鸡给杀了,剁了鸡胸脯肉用砂锅煮了一锅鸡肉泡泡馄饨,不待见给她找事的某人,饭也懒得送。
廖蔺看推门进来给他送饭的是樊志,还以为薛妙太累没起来,看到自己的早饭是一锅像泡沫一样飘在清甜的鸡汤里的圆鼓鼓的小馄饨,不用猜肯定是薛妙做的,满足地吃了几个后,问樊志:“薛妙呢?”
樊志表情没动,眼里暗含看好戏的神情,硬邦邦地回道:“她说医务室里有疯狗,怕被咬成狂犬病,以后都不过来了。”
廖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放下勺子,紧眉头半天没言语,樊志眼睛往砂锅里瞟,问廖蔺:“你吃不下了吗?”早晨分的那小碗还没吃够就没了,营长被膈应地吃不下岂不是都便宜他了?
美得你,廖蔺继续吃馄饨,“别杵这碍眼,去看郑岚上班了没有,她一来你就把人给我带过来。”
“是。”有好戏看喽,樊志心里乐开花,转身小跑出了病房,巧了,刚一出屋就碰见了要找的人。
郑岚死不认输,歇了一晚,重整旗鼓又来送早饭了。她今早在自己宿舍的小煤油炉上摊了鸡蛋饼,不甘心被比下去还拿小菠菜铺在鸡蛋饼上,弄了个树的造型。看廖蔺在吃馄饨,把自己的鸡蛋饼端出来,放在廖蔺身前的小竹桌子上,“光喝稀的不行,尝尝我做的鸡蛋饼。”
自她进来,廖蔺只抬头瞥了她一眼,就接着慢条斯理喝着小馄饨。人都没搭理,鸡蛋饼更是被冷落一旁连动都没动。
郑岚被忽视得彻底,气不打一处来,歪身坐在对面床上生闷气。
砂锅里的馄饨被吃的连汤都没剩一滴,廖蔺擦了嘴,开口说了自郑岚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你的借调期已经满了,赶紧哪来回哪去。”
郑岚转过头瞪着廖蔺,声音里有委屈跟愤怒,“廖蔺,我为你牺牲这么多,你就这么打发我?我对你的心意你就看不出来吗。”
廖蔺目露嘲讽,“我用你牺牲?我跟你说过不下十次了吧,今天再明明白白说一次,咱们俩不合适,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郑岚红了眼眶:“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是长得差了还是家庭出身不好?你能力强,我的业务能力也不差,我怎么就配不上你了?你不会是真看上那个救你的小知青了吧,她那点比得上我,你眼瞎吗?”
廖蔺有些不高兴:“这是咱俩之间的事情,你提人家干吗?行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赶紧回去拾东西,今天中午团里有车去军区,你可以跟车一起走。”
郑岚不放过薛妙,“连提都不让提,你就是在保护她,怎么,怕我吃了她?”
廖蔺彻底失去耐心,沉下脸的男人眼神阴冷不含一丝感情,被盯住的郑岚先受不住,移开眼睛不敢跟他对视。
廖蔺声音比眼神还冷:“你要是敢动她,我就动你爸、你大哥、你二哥,我这人说到做到,有那个胆量你就试试?听明白了吗?听明白就赶紧滚。”他最讨厌以身份压人的人,往上属三代大家都是土里刨食的,有什么脸自认为高人一等。
郑岚脸上的泪珠滚滚而下,今天彻底撕破脸了,也是,早该死心了。抹了把泪,恨声告别,“廖蔺,我祝你永远都得不到幸福。”
廖蔺连眉头都没皱,老子幸不幸福,你说了不算。
薛妙还不知道廖蔺跟郑岚这一出,人家这会正忙着现场教学呢。经过肖胜利的宣传,炊事员们都得到消息,说是团里来了个手艺特好的知青兵团的生活干事。
早餐过后是炊事班最空闲的一段时间,大家本来是来肖胜利这看人的,结果发现他们要找的小薛干事正在给肖胜利改良泡菜水配方,这帮人不干了,凭啥你一人能学,我们也要学习,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形,一人手里一个小本子,边听薛妙讲解边记笔记。
薛妙乐得跟大家分享,食物来源于大自然,跟自然界的水、空气、土壤、甚至风相互作用,会产生繁复的口感,这里气候炎热湿润特别适合食物中益生菌的繁殖,经过发酵的食物又有不同的风味,好多人都好这一口,能为改善战士们的餐桌贡献点力量也是她的荣幸。
讲解完泡菜水配方,薛妙开口道:“肖班长说他做白糕总是做不好,今晚他做时我也会在现场,你们如果感兴趣可以来观摩。”
大家都感兴趣,有人现在就开问:“对呀,薛干事,我也做过一次,吃起来特别酸,我们连的人都让我停手别再祸害大米,吓得我再也不敢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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