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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你不听我的,我就要揍你!我管你是不是无辜的,我管你的想法是什么,我觉得对就行了。

    于是最后事态就演变成这样了。

    “世兄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赵万永斜支着脑袋。

    “所谓了露西亚国就是我国所谓的罗禅国,亦即大鼻鞑子!”

    “大鼻鞑子!”三人一同恍然。

    “是咯!自清初以来,大鼻鞑子屡犯龙江以北各界。在康熙年间南下时为清兵所阻,如今则改为向东侵犯,这日本国虾夷地恰好就在他们搜掠的方向上。”

    “去年庆兴郡鞑兵大犯,日本国虾夷地亦遭鞑兵搜掠,这大鼻鞑子是要大举南犯了”

    舍科夫这件事过于巧合的和日本虾夷地遭到俄罗斯入侵的时间重合,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引起赵万永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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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幕府尚有有识士
    “我为何没能战死于择捉岛……”

    洪景来听到了,而且听懂了!

    因为这是用吴语浙江方言说的中文,而说这句话的明显是一个日本人。

    这人在刑场,说自己没有战死在择捉岛,说明这人应该是鸡笼里那两个幕府武士的同僚。至于说汉语,那应该就是怕在此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这年头会汉语的基本是知识分子读书人,或者高级武士公卿,然后就是对朝鲜对清贸易的商人了。

    很显然这刑场附近都不过只是看热闹的普通百姓,既不存在什么慷慨儒生,也不存在什么富商大贾。

    “阁下是择捉岛的同心抑或是与力”洪景来对这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俄国入侵日本的规模。

    眼前这位很显然是目击者,甚至当事人,了解一下并没有什么坏处。

    舍科夫轻而易举的带着三四十骑骑兵,穿越龙江下游的海岸到达庆兴,很显然他们对于远东这一块的窥探不是一天两天了,走的轻车熟路。

    “嗯抱歉!………”那个年轻人很显然没有想到在场的居然有会汉语的。

    等一看洪景来那颇有民族特色的宽檐大纱帽,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被几个朝鲜人给听见了。自然而然,下意识的就准备拒绝。

    作为德川幕府的武士,这年头大多还抱有闭关锁国,排斥外洋的心态,并不奇怪。

    “在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去年的夏月里,露西亚国约四百骑兵裹挟着属国蛮夷三千余骑,侵犯我国的边疆,攻破了我国的城池。我听阁下说择捉岛,想必阁下是露西亚来袭的亲历者。

    所以能否告知一下露西亚国的兵力如何,装备又如何,其余的一概不问。纯粹只是出于唇亡齿寒之急迫心情,并无其他……”

    洪景来说的诚恳,那个年轻人一字一句地认真听完,等听到原来去年朝鲜也遭到了沙俄的入侵,表情终于有些变化。

    “敢问阁下是”

    “在下乃是有明朝鲜国庆尚道东莱府判官,在此次的使团中担任制述官,这几位也是使团的随员。”

    “唔,那在下只能告知露西亚国的战事情况,也请大人将贵国的战事细细告知于我。”年轻人纠结了一会儿。

    “这完全没问题!”洪景来爽快的答应了。

    赵万永轻轻的在洪景来耳边说了句谢谢,他还以为洪景来是为了帮他询问日本国的消息,好回去交差。

    几人从人群中退出,洪景来打发走了那个下人,反正李禧著认路,也不怕走丢。

    本想邀请人家去幕府安排的馆舍里谈,但那年轻人说有碍幕府体制,不愿意去。于是找了一个兼营某种生意的酒屋,毕竟在江户河原,这过去不远,可不就是那啥一条街。

    “去年六月,我在择捉岛的沙那地方,测量当地的地理情况。”

    “原来贵国已经开始测绘虾夷地方的舆图了吗”洪景来对这个也蛮感兴趣的。

    “对!测量完虾夷地方之后。我还会去桦太地方继续测绘,只是如今身体不允许。”

    洪景来心下暗暗吃惊,原以为日本闭关锁国正是最后一段严禁期,万万没想到居然已经派遣武士官员测绘库页岛的地图。

    对于当地的领土野心,原来早就是昭然若揭,真真是不可小觑。

    “还是说露西亚国的事吧。”洪景来点了点头。

    “其余的我说不太清,但是露西亚的兵卒各个人高马大,深鼻高目。不用刀枪,而是专用铁炮,但他们的铁炮上装有枪头,便于近身搏战。看似简单的几式,却让当时在官厅的侍卫完全无力招架………”

    “嗯嗯,那兵力呢”

    “那倒是不多,登岸的也就三四十人,大兵船上不



37.德川家齐颇不快
    (昨天的更新涉及钓x岛争端,肯定是回不来了,去某度上看看热心网友的更新吧。)

    第二日,幕府奏者番,水野长门守前来馆舍向使节团通报幕府对使团的日程安排。

    某日捧呈国书,某日将军于江户城内御花园设宴款待,某日会见朝廷的武家传奏并确认席次,以及最重要的三月初一正日参加嗣君的元服大礼。

    没有什么洪景来需要表现的地方,唯有再次确认捧呈上去的国书是否有错别字,有忌讳字之类的云云。

    幕府的招待自然是很不错,完全挑不出错来,丰盛至极。

    事前所担心的幕府将军称呼问题似乎完全无人在意,包括松平定信在内的幕府高官对于使节团始终称德川家齐为日本国王源家齐毫无不满。

    甚至在交谈中部分情况下直接笔谈,也同样写日本国王源,除开第一次稍有疑惑之外,居然也完全没有指正。

    于是李书久、曹允大以正副使的身份,赵万永以从事官,洪景来以制述官的身份登城接受德川家齐的接见。

    这时候就不是穿圆领纱袍戴双翅乌纱帽,而要换上梁冠礼服,用上好的漆盒封好国书,再用五彩丝线交捆而成的绒绳绑好。

    江户城一分为三,表奥、中奥、大奥。大奥自不去提,那是将军的后宫所在。日剧《大奥》表现的淋漓尽致,八代将军德川吉宗以后,连重超过三十贯的木箱都不允许进入大奥。

    说白了就是防止里面的女人私通男子,这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封建君主都一样,哪能让别的男人给自己戴绿帽

    反正只要进了大奥,基本上这辈子就不可能再出去了,人身往后的数十年将再也无法见到任何一名除将军外的男子(除非做到御中臈以上)。

    大奥与中奥由一条两头封闭的走廊相连,走廊上系满了铃铛,故此称为御铃廊。

    中奥就是将军日常起居生活以及办公的地点,这里是有男人可以进出的,将军的侧近们,幕府的老中、大老、各奉行都可以登城入内。

    德川家齐接见使团的地方自然也在中奥,会有松平定信以及御三家之当主作陪。

    至于表奥,就是普通幕府臣子办公的地点,幕府的事务那么庞杂,管理一个三千五百万人口的庞大国家,他的政治中枢自然不会是只有几个人。

    算上所有的雇员,怕不是每天有上万人奔波在登城的路上。

    洪景来站在一条走廊上,幸好手里还有一块笏板,不然能无聊到手都没处放。

    按照约定巳时初(午前九点)登城,德川家齐在巳时一刻(九点半)升殿召见,但是很无奈,德川家齐不准时。

    幕府方面没有给出原因,但洪景来大概是知道原因的。

    御台所,也就是将军的正室夫人在洗澡!

    这好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桩事,但德川幕府走到他的第二百个年头,陈规陋俗数之不尽,德川家齐又不是什么锐意改革的明君,自然被条条框框限制的死死的。

    御台所早上五六点起床,反正德川家齐是个“风流”君主,老婆一大帮,孩子有记载的就超过五十个,谁知道他昨晚上又和哪个小妖精睡觉去了呢(开玩笑啊,有档案的)

    反正御台所就正常起床,然后侍女们三点不到就起来给她烧洗澡水了。她只要略坐起身,慵懒闲适的去洗澡就行。

    一般直接侍奉洗澡的侍女有六个,三个在池子旁边,三个在外边照应,剩下十几个干杂活。

    那三个在里边照应的也不是为了给御台所擦背或者捏脚什么的,是为了捧着御台所的头发,防止头发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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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一字避讳生烦恼
    德川家齐就算隔着那道垂帘,那怒气也无法遮掩住。终究是统治三千五百万人口的大国之君,其自身所蕴含的威势不可小觑。

    将军离席,自然觐见仪式也到此结束。但不论是在殿中的幕府重臣亲藩大名,还是朝鲜通信使节团的成员们都知道,这事儿恐怕要糟。

    问题绝对出在国书上!

    但是洪景来之前再三确认过国书,德川家齐往前的五代将军,六代家宣,七代家继,八代吉宗,九代家重,十代家治,所需要避讳的一应单字绝对都没有出现在国书中。

    而第一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的康字也绝对没有出现,礼曹的官员再汰烂,也不可能出这种低级错误。

    东亚国家,封建体统最重视的就是这种包含在宗法关系制度中的东西,甚至写错了能上升到侮辱某国国体的程度。

    “国书出了什么问题!”李书九走在前面,他文化水平稍差,但也通篇阅读过国书,印象中没有任何犯忌讳的地方。

    为了不影响两国感情,即使平时大家都叫倭寇什么的,甚至委奴什么的也不是没有人叫,但到了国书上还是会万分小心这类词汇。

    “应当不会啊!国书我出发时就反复确认过,无有错误啊!”曹允大一个头两个大,他是贞纯王大妃专门派来担任文学之臣的副使,国书出问题的话,他绝对跑不了。

    “大监,我和赵贤弟昨日捧呈之前也再三确认过,日本国王源氏历数五代先君之讳字都一应俱无!绝无错漏!”

    “是的,洪世兄与我反复诵读过!”赵万永也搭茬。

    “不行不行,你们回到馆舍,应该能把国书全文默下来吧,立刻呈一份给我!”李书九有些心烦意乱,如果使日事务上出现事涉国体的问题,他就是贵为王叔也肯定要完蛋。

    一行人各个心急如焚,就差跑回馆舍了。也幸好赵万永博闻强记,又和洪景来昨日反复阅读过国书,如今挥笔立就。

    李书九二话不说就拿了过来,通读一遍,和他记忆中完全相同。随后就递给曹允大,也让他确认是否和呈上去的国书一样。

    四个人反复一圈,就是这份!

    可明明没有犯忌讳啊!

    “错在哪里呢”李书九盯着座下三人。

    “赵老弟你再确认一遍,有没有默错。”明知不可能,可洪景来还是让赵万永再确认一遍。

    赵万永虽然已经百般确认,但如今毫无头绪,只能拿起来,边读边看。

    “……锡光肇于六十六国……”

    “等等!”洪景来灵光一闪。

    “光为三代日本国王源家光之名讳!”正在反复背诵历代幕府将军的洪景来大声道。

    “三代将军何须避讳”曹允大面色先是疑惑,又转变为叹息。

    他说的不错,不光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实际上祖宗避讳,也是五世为讳。历朝历代等传到了第六任或者更后任的皇帝的时候,就会把除开第一任太x皇帝以后的先帝移出太庙,换到附属的庙宇里。

    普通家族,也是讲究五服为郎,出服为党。五代内的亲属才算近枝亲属了,五服外的就算住一起实际上也只能算半个亲戚了。

    而此时的德川家齐都是第十一代将军了,哪里需要避讳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的名讳。

    洪景来没有答话,而是取来纸笔,写下“锡光肇于六十六国”这一句话。这句话如果用正确的写法应该是“赐光照于六十六国”!

    纯粹的吉利话,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39.鲷鱼稳固两邦交
    洪景来能想到的就是“无妄之灾”这四个字,好大一个锅凭空而来。

    但事情的发展和洪景来估计得大相径庭,幕府方面居然毫无反应,连询问一下都没有。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风平浪静。

    国书又不可能更改的,都已经捧呈上去成为既定事实。德川家齐看也看了,误会也误会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老恩师负责文艺,此番事件若果没有后续还则罢了,若果幕府方面有所他意,这一关怕是不好过了。”

    “是啊,哪里能想到源王居然会起疑虑于单字之中。”

    赵万永和洪景来坐一块儿,这两天委实不好过。几位通信使团官员都在等待着幕府方面的说法,可偏偏没有任何说法。这种没有说法的时候,最是难熬。

    “不知道明日赐宴会如何”洪景来没来由的感觉筵无好筵,怕不是一抬头,写着鸿门两个大字。

    “来时路上,日人仰慕王化者甚众,应当也已是礼仪之邦了吧。”赵万永难得这样不自信。

    “你觉得呢”

    “要是在汉阳我就称病了……”

    “称病你就是瘫痪在床,也要把你抬去嗷!”

    “希望无事。”

    “原来老弟你也有慌乱的时候,哈哈哈哈哈哈……”洪景来心大一些,感觉条条框框限制下的德川家齐应该不会真的砍人。

    俄罗斯人打死了幕府官员,攻破幕府设立在虾夷地方的官厅,掳劫地方上的人民。犯下这样的大罪,也不过是赔偿损失,归还生口,赔礼道歉而已。

    没理由朝鲜这边国书错几个字就要喊打喊杀,虽然性质有点不一样。

    “老兄你也不要调笑我,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儿谁都跑不了。”赵万永没好气的白了洪景来一眼。

    第二日的赐宴,照例在江户城内的御花园举行,原本应该由德川家齐亲自出面的赐宴,并没有出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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