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重点是基本都是生不出儿子嗷!
唯一例外的是恩彦君李裀,这位到比正宗大王活得久,但是活得久其实也卵用没有。因为他老婆信基督教,吃了一发“辛酉邪狱”大礼包。
老婆和儿媳一起直接赐死,他自己也随后赐死。
这还不算完,全家流放江华岛!
他育有五子,但是嘛,还是应了那句生了也白生,没意义!
长子李湛(原名李昌某),卷入1786年的洪国荣逆谋一案,全家早就赐死了。老二李昌顺,老三李昌德更是生下来没多久都直接夭折了。
老四呢因为他弟弟恩全君李禶死的早加生不出,就过继出去了,这里还有后话,按下不表。
哦豁!反正是完蛋!
最后就剩一个老五,叫做李昌康。
因为出生在一个集大逆恶贼,邪(屏蔽)教毒瘤和无耻乱党的家庭,这位正儿八经的正宗大王亲侄,居然连个封爵都没有,此刻被监禁在江华岛的破屋中。
过得别提多惨了,甚至看守的差役经常连饭都不给他吃,指不定上头就暗中期望着这位年仅十八岁的小伙子不明不白的死了最好。
至于老婆什么的,根本就不要去想,反正这一大家子死的死,凉的凉,男人基本绝户,他也是朝不保夕。
但是说到这里,韩三石很是小声的说了一句。他发现这家子还是有些非凡的动态的,而且正和洪景来有关。
上面提到的恩全君李禶曾经结过婚,而且他的老婆巧得很,非常巧,就是丰山洪氏!
洪景来的本家!
乃是佥事洪大显之女,到了这里洪景来才发现自己原名的那个洪大守还真没叫错。大字确实是丰山洪氏另一支的用名,只不过这支和洪景来家一样凉,没出什么人才。
本以为傍上一个大佬宗亲,结果啥好处也没捞着。
但是这段关系却是真的,而且现在那位洪氏还是以恩全君正妻的身份主持着恩全君这一支派。
从恩彦君家里过继来的那个男子比洪景来略小一些,藏的严实。
这么算来,洪景来还是这位不知名小李的嫡亲大舅哥!
15.终究再世何为人
(昨天那个洪景来是洪大显的堂兄弟,他的女儿嫁给了恩全君,然后收养了一个小李做儿子,那么洪景来是小李的舅爹叔祖父外祖父我乱了,你们掰一下,掰清楚了我再回去改。)
咱们老洪家贼心不死啊!
不对!
应该是不想拥立新大王的李朝两班不是一个合格的李朝两班!
看看咱们的闵廷爀令监,他们家祖,中宗反正之后,闵孝曾被封为靖(屏蔽)国功臣、左赞成、骊平府院君。往前推,李成桂建国的时候骊兴闵氏就是推手。李芳远逼父弑兄的时候,还是有他们老闵家。
再看看之前的洪国荣是怎么死的,李湛怎么死的,哼哼哼哼……
前赴后继着要混这个推诚翊戴的功劳啊!而且据洪景来的回忆,骊兴闵氏将来分作两拨,一拨去投资李宷重去了,另一拨是将来的闵晋镛,他企图推戴李元庆为王,事泄后闵晋镛等人被凌迟处死,李元庆亦被赐死。
这个李元庆是何人
就是李昌康的长子!
这里头果然故事多了去了!
别说洪景来想着要提前烧冷灶,这满当当一个汉阳城,那么多京华士族,哪个不想着靠投资这一票玩个大的
成了一本万利,公侯一代!输了只死自己全家,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大概也就只有现在的金祖淳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他们安东金氏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国舅(国王的岳父),只要纯元王妃在,纯宗大王在,那他们家的权势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按照这个景象,一代人以内是不会有什么波澜的。至于往后的福分嘛,就要靠你们子孙后代自己去争了。
对了,洪景来按照自己的回忆不断的比对和反复印证以后,确认了一件事,这个李昌康应该就是以后的全溪大院君李,也就是哲宗大王他亲爹。
加李宷重,也就是将来的南延君李球,他会生兴宣大院君,然后孙子便是高宗大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来的冷灶咱洪景来已经全部找着啦!
不过洪景来也就准备到此为止了,每年托人送点吃穿过去就得了。现在他们都落了难,穷困潦倒,施予一粥一饭就是天大的恩德了。帮助的再多,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了。
“三石啊!这件事从今天起就只有你我两个知道,包括五石也不要说,以后这几处你每年都在意一下,专门提一笔钱给你,你照看着给些钱米就好。”
“省得,这种事情哪里敢让别人知道。”是个人都能明白王权斗争那就是条没有回头的路,一旦做了,就要有心理准备。
“嗯!”洪景来点了点头。
“济初!取个盆来!”
等李济初把铜盆取来,洪景来借个火就把韩三石辛苦整理好的节略给化了。只纸片字也不会留在这世,你知我知即可。
“你也累了,歇两日,咱们还要去一趟汉阳。”
打发走两人,洪景来一个人坐在屋内有些恍然,怎么自己一个只想混事的人会开始关心起这些东西来了。
明明已经确定跟紧闵廷爀闵景爀兄弟两个,就能保证一百年的富贵,等到将来闵妃台,自己的子孙甚至做一曹判书,一道观察也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那时候,即使是仁显王妃(肃宗大王妃,闵维重女)时代支持闵家的遗族都被找出来授予官职。史载“明成溺于私家,姓闵则无疏近一视之,数年之间,延及遐乡,凡闵姓者,扬扬凌厉,有啮人之势”,甚至连“效忠于仁显王后者子孙,虽流落必穷搜而拔擢之”。
有这么一位大佬,洪家只要不犯事,起码到二十世纪都可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那我给自己布置啥投资啥”
洪景来小声的质问自己!
做人做事总要图个啥吧,哪有真的无欲无求的真君子那不能算君子了,那要叫真神仙!
人生一世,有人图名,有人图利,有人图名利双收。
“我图啥”
论钱虽然不说亿万钜富,但是只要再认真耕耘几年,几百万银子是难事吗只要胆子大,千万两也不是不可能。
论名洪景来乃是壬戌科探花郎,文海名声士林传扬,甚至纯宗大王都夸奏对写得好。金常明仅仅是因为洪景来的奏折功夫,就愿意出五千两银子来延聘。
论官如今五品的判官做着,只要不犯错,跟紧了头,混二十年,一个正三品堂官是保准的。凭自己这点本事,就算犯错了,还谋不到起复指不定二十年后混进议政府,做一任参赞都不是难事。
明明看着好像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了,早就脱离了填沟壑,饥肚肠的岁月。
人说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洪景来春风经历过了,汉阳花也尽是看过。可思来想去,他却无有一日“得意”过。
得意!
汉语词汇,意思是指满意,感到满足时的高兴心情。见《管子小匡》:“管仲者,天下之贤人也,大器也。在楚,则楚得意于天下;在晋,则晋得意于天下,在狄,则狄得意于天下。”
并不是什么难理解的词汇,可洪景来今天觉得这个词汇很难理解。
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年在庆兴,洪景来请求闵廷爀发粮赈济灾民,却被拒绝时闵廷爀老气横秋的那句,“为官二十载,我何曾一日得权”
已经担任到正二品堂高官的闵廷爀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为官只有为官之责,却无为官之权。或者说这权就像构筑在沙滩的城堡,不用推,只要这浪这么一过来,也就垮了。
一步一步,你不往前走,身后尽是吃人的恶鬼,只要稍稍懈怠,就会滑落下去,被撕碎,被剥裂,最后尸骨无存。
洪景来突然有些明白李朝这些京华士族为什么要前赴后继的参与党争,参与逆谋,参与没完没了的王权斗争。
你不向,那你就是砧板那块肉!
16.朴咸鱼巧遇机缘
收拾完心情,洪景来总要继续出发。
梨膏糖这东西要慢慢煮,朴贤瑜的贡商已经有了准信。
洪景来此前写到京里去的书信有了回音,闵景爀有个同年在宣惠厅干着,虽然不能决定当年的贡商份额,但是贡商人选却可以上下活络一二。
之所以贡商份额难搞也好理解,比如说今年纯宗大王为宫廷开支所下派的预算是一千万两,这个数字挺大哈。但是要供应宫廷上上下下千余人,而且这是一年内的总开销,折算下来不过白银二百五十万两,属实不多。
那为宫廷承办各种商品的贡商们“厮杀”的自然很激烈,宣惠厅给的还不是白银或者现钱,给的是从朝鲜八道送来的贡米,以米折价发卖给商人,再由商人购进宫廷所需的物品。
攀附在他们老李家这棵大树上的寄生虫那可是数之不尽,上上下下都盯着这块香肉,想要把人安插进去基本不存在的。
而且由于贡商的特性,你还要有强大的垫资能力。毕竟米虽然永远值钱,可你也要一斤一斤慢慢往外卖啊!可宣惠厅才不会管你要卖多少天米才能筹集到足额的资金,他米给到你,你就要限时限刻的把宫廷所需的物品交到。
以朴贤瑜一个小小的地方承差中人的水平,他是不可能有承办宫廷物品的雄厚资本的。当然一开始洪景来和他说的时候,他就明白他只能得一个贡商的名,而得不到贡商的实。
不过有个名头就得了,反正只是为了逃税!
路上洪景来也悄悄向朴贤瑜打听,他干这个差,一年到头能落多少银钱到手里。如果是别的官员问,那朴贤瑜就要掂量掂量了。可是洪景来摆明了就是一个要做大盘子,发大财的人,这点小钱儿根本不入眼。
所以朴贤瑜也没啥好隐瞒的,他们那一拨十几二十来个承差中人,每年办差最后剩到手里的也就三千两,其他的都要开销出去。而具体到他朴贤瑜手里,一年也就千儿八百两钱。
别看朴贤瑜看着富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硬要说他像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打工皇帝”。别看人模狗样混得不错,说白了还是打工仔。(并不特指某人,只是借用词汇。)
当然啦,年入千两已经是九成九的人仰望的存在了。韩家兄弟一年到头在汉阳和平安道黄海道之间倒买倒卖,俩个人吃尽了辛苦也就弄个二百来两,还要养活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小十口人。
而且朴贤瑜得了钱还能在乡里放债,流水钱总归好挣,不过他比金斗吉当年要好一点。金斗吉是给金进士弄钱,他自己还要暗中弄一份,压迫的就更凶一点,背地里还逼死过贫民。而朴贤瑜乡里乡亲的,自己替自己挣钱,基本也就是四分利,今年借明年还来回滚。
所以他手里其实银钱不多,有的那点也大多搁老家往外放了生利息,还有一大帮帮役白役跟在他后面鞍前马后,跟着他吃饭。
这趟去汉阳,洪景来只让他给闵景爀和那位同年各准备件礼物,其他的也就不必了。反正不是为了去抢份额的,他也抢不过别人。
朴贤瑜也是乖觉,很珍惜这个机会。原本他不过是上不得台盘的承差中人,现如今有机会见到中书舍人这样的京官,事前还和洪景来打听闵景爀是个咋样的人,送什么比较合适,雅致一点不庸俗。
会来事儿!
现下洪景来就站闵景爀家门口,提前递了帖子,闵景爀今日在家。吩咐朴贤瑜在门房等着,洪景来先去拜见。
“拜见先生!”
“恩,也有两三月不见了啊。你现下办贡,来去倒是方便。”天气热,闵景爀轻纱罩袍,戴一顶东坡冠,很是闲适的样子。
“不过是干些跑腿的活而已。”
“你办差必然是放心的,这次回来是”
“就是上次信里说的朴贤瑜,那个承差的中人,带他去宣惠厅引见。”洪景来指了指外面。
“我这儿且就不见了,带去河佥正那便是。”闵景爀科举出身,自然是清流高选,不大乐意见一个中人出身的差役。
这也可以理解,人家愿意牵线还是看在洪景来保举的份上。虽然不过是传一句话的事情,可有时候你没有这个关系,没到这个层次,一句话就硬是传不到。
“不过有一桩事情,或许是他的机缘。”把手中的折扇放下,闵景爀若有所思。
“怎么,在这汉阳,他一个中人还能遇上机缘”
“你也知道朴台现而今执掌户曹以及宣惠厅,他们潘南朴氏的子弟充斥其间……”
这可不是“天经地义”嘛!洪景来哪里不知道,人家绥妃朴氏生了纯宗大王,那可不得使劲拉扯自己娘家人,让大家都能升官发财嘛!
所以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以前虽然也有人做官,做的也不小,但是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阿猫阿狗都能上。所以以往的时候朴氏有很多男丁可以指使出去,干点乱七八糟的活计。
加上朴氏出身也不高,李成桂建国那会子,闵家都已经是一曹判书了,朴家还只是潘南县户长。这样的家族底蕴不够,宗支不繁也就不奇怪了。
如今人人做美官,个个有优差,谁愿意去做实事啊!
所以说有机缘,这巧的就是潘南朴氏出身全罗道罗州,而朴贤瑜的出身上写的是全罗道绫州,后来迁居到庆尚道东莱。而罗州和绫州,这两个州恰好就靠在一块儿。
靠的这么近,又都是朴氏,指不定朴贤瑜就是他们潘南朴氏哪位没管住自己的裤腰带,然后就给指使出去自己过活的人的后代。
一个能在外面跑生意的人,下到市面上和下九流的各路人马交集,游走市面,做潘南朴氏的白手套,那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履历被朴台(朴宗庆)见着了”洪景来心想这人还真有几分运道啊!
“就是被看到了,单独抽出来问,才告诉你知晓。你且去和那人讲明,小心回话,运气好,一任贡商就能做实了!”
17.朴台青眼委冬差
朴贤瑜在门房等了许久,洪景来却告诉他闵景爀正忙,无暇接见他。不可避免的,朴贤瑜脸上生起了一丝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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