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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恒见桃花
咏芳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猛的扬声道:别说了,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可我早晚还会有三爷的孩子的。
夏烈毫不掩饰的嗤笑道:我多嘴,你就当放屁得了。
咏芳气的哽住,反问道:你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整天缠在三爷的身边,千方百计的想要分宠
夏烈还是一脸不屑,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茫然,却很快的笑了下,道:不一样,我是心甘情愿的把身子给三爷的。
咏芳气的差点哭出来:我一样是心甘情愿的。而且还是两情相悦。
夏烈挑起眼皮瞄了咏芳一眼,嗤笑道:我的心甘情愿,泛指任何人,而你的心甘情愿,泛指任何诱惑。
咏芳怔了,她忽然记起陈云方的指控:稍微一勾引你就上钩,给你点好处你就脱裤子,不是贱是什么今天你能背叛小六,明儿个就能背叛我。我给你十两银子让你抛弃一切跟着我,就能有人给你一百两银子来谋害我。
咏芳心口一疼,绞成一团,血肉模糊的,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疼。
这么说,从头到尾,都是三爷指使夏娆故意来和自己套近乎,故意用衷情来引诱自己,其实他根本对自己没兴致,根本没什么喜欢,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阴谋,都是一场利用。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是那么喜欢他爱他,他说什么她都愿意去做,就算明明看出来他是故意想要借一场激烈的欢爱逼她打下孩子她也认了命,可他怎么能这么待她
怪不得他对自己总是忽冷忽热,怪不得他从来都是阴阳怪气,讽刺她对他有所求,怪不得他根本没想着把她要到身边来,根本没想过要这个孩子,更别说以后的孩子。
咏芳恨恨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近乎绝望的朝着夏烈道:你,你都知道是不是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都不是好人,夏娆不是,夏烈也不是,陈云方就更不是了。她们怎么能这么残忍的戏耍自己的感情都是同样的身份,为什么没有一点感情她们不予同情倒罢了,竟然如此冷酷的看着自己在泥潭里挣扎,还不吝啬的痛踩一脚。
她们到底是不是人哪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夏烈轻笑一声,反问咏芳:我为什么要提醒你你是我什么人别跟我来那一套姐姐妹妹,我没有姐姐妹妹。
咏芳张口结舌。
夏烈看不惯她那傻样,别转了头道:是你自己的错,你怪别人有什么用夏娆不是没勾引苏曼曼,她怎么没上钩是你自己贱,就别怪别人轻贱你。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贱人,我是真心喜欢三爷的。咏芳哆嗦着喊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是一样张开大腿奉承三爷不是三爷还有别人,要说贱你和我一样贱。
夏烈也不生气,点点头很真诚的道:我再说一遍,还是那句话,咱们不一样。不进陈府,我就得进青楼,一双玉臂千人枕,那是命,我没得抱怨,我也心甘情愿,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我有的选,我比苏曼曼还能坚持,比断臂保节的柳氏还要贞烈。可你不是她再次打量了一回咏芳,很肯定的总结道:你就是个贱人。
我咏芳气的哆嗦起来,死死的克制着才没举起手去打夏烈的冲动。夏烈是她们之中最为烈性的一个,直接的近乎粗鲁,泼辣的近乎野蛮,她心情好时,在陈云方的屋里能叫的近乎浪荡,可她心情不好时,又惨叫的跟杀猪一样,对陈云方都是又抓又挠又打又掐又咬,完事后房里都跟遭过强人洗劫一样惨烈。
连陈云方对她都有所顾忌,更别提旁人了,她可是豁的出去连命都不要的主,咏芳自认不是她的对手,徒然自取其辱罢了。
可咏芳不甘心,她为自己辩解:我有什么错家里穷,否则怎么会落到要卖儿卖女的地步既然进了陈府,就注定了这样的宿命,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点,我有什么错三爷也罢,六爷也罢,都是爷们,我怎么就贱了
夏烈撩起车帘望了眼窗外,自言自语的道:快到了。
咏芳一噎。
夏烈压根对咏芳的血泪史不感兴趣。说到底,被卖身到陈府的这十个人,谁提起过去来不是一包血泪咏芳压根没听懂她的话罢了,只一味的认为她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跟这样的人,没什么话可讲。不过是怜悯她,才讽刺她两句,否则,夏烈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跟她多说的。
咏芳却已经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整理自己的仪容,待会还要跟三爷回话的,若是被他瞧出自己又哭过了,说不定又会冤枉她后悔离开秋蕴居了呢,又不定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折腾她。
上次上次差一点就把命交待了,果然有多大的欢愉就要付出多么痛苦的代价。
一想到要见陈云方,咏芳就说不出来的恐惧,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期待,她竟然觉得在那样暴虐的冲撞下,她得到的是报复的快感。
尽管咏芳不知道该报复谁,可她就是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的痛苦,陈云方也不会例外,既然这个世界不让她快活,那就一起痛苦吧。
夏烈哼一声,高傲的率先跳下车,懒的提醒咏芳,她这个模样,着实是比女鬼强不到哪儿去,她脸上的情绪一览无余,活该她沦为三爷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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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70.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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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芳无功而返,本就在陈云方的预料之中,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咏芳,道:她果然这么说
咏芳有些咬牙切齿的道:是,她不但看轻奴婢,还看轻三爷,根本就是不识好歹。
陈云方呵呵的笑着,心里却起了皱,贱人,贱人,不过是个毛丫头罢了,她自以为有小六照着,就可以作威作福,把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不过他没打算和曼曼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他已经脱离了陈家,陈老爷又肯拿银子出来,他就一定要建功立业,做出一番成就来给他们看。
谁当初看轻过他,将来他都会十倍以报之,绝对要让他们后悔。
陈云方并非苏曼曼不可,不过是意气之争,他如今心里有了谋算,就暂时不会计较曼曼的态度。
咏芳添油加醋,连对夏烈的仇恨都不顾了,把所有难听的话都说成是曼曼说的,就是想让陈云方厌弃了苏曼曼。
谁知道陈云方轻轻巧巧的就将此事放过了,不由的心里很是不甘心,好在陈云方除了收回那两锭银子,把衣服、钗环、首饰都赏给了她,也不算白辛苦一趟。
没了孩子,咏芳也就没了拔得头筹的指望,不过日子还是要过,她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整天和夏娆等人勾心斗角,为了争得陈云方的宠爱,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陈云方对这些小伎俩门儿清,只要不过分,他压根就不会过问,甚至还很乐于享受众女为他所表现出来的争风吃醋。
曼曼对咏芳的羞辱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虽然当时有点刺耳,但咏芳并没占着便宜,反是被自己弄的颜面扫地,曼曼丝毫不以为意。
至于她回去后会如何,以后又会过什么日子,曼曼实在没有这个精力和心力关心。
倒是陈云正听说陈云方派了夏烈和咏芳过来炫耀,冷笑了两声,心道:夏烈、咏芳,好,小爷记住了,有本事就一辈子都龟缩在清凉居别出来,否则若是撞到小爷手里,你们等着瞧
他还等着曼曼跟自己告诉诉委屈呢,谁想曼曼跟没事人一样,压根没放在心下,从前如何,现在还如何。
陈云正试探了她两句,曼曼都把话题扯开了,陈云正觉得有点恼火,可同时又有点庆幸,就说他没看错,苏曼曼绝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曼曼要跟陈云正报帐。
陈云正不以为意的一挥手道:随你怎么花,不必跟我说,若是银子不够使了,我再去想办法。
他还真挺自负。
曼曼顿了下,道:六爷好歹也要看一眼,你最近不是在跟着先生学打算盘的么这些帐目虽然琐碎,可是练练手也好。
陈云正嘿嘿一笑,朝着曼曼点了点道:你还真是不遗余力的督促我啊,拿来吧,我也瞧瞧到底我这一个月能花多少,免得不懂经济,倒让人说我是不事生产,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等到翻完了帐,陈云正吁了一口气,揉揉酸疼的手腕,道:这些帐目还真是够琐碎的,幸好我将来没打算做帐房先生,要是天天算这些帐,头都要疼死了。一个月花费二十两,的确不多,这样一年也才二百多两的花费,那岂不是老爷给的银子还能有些盈余
曼曼道:刚才这些帐目是这院里全部的花销,还没算上进项呢,这本里记的是奴婢叫人采的花朵、药材,送到药铺里赚的款项。
陈云正是知道这事的,本没指望着这还能卖多少钱,可看到曼曼记的清清楚楚的帐目,不由的张口结舌道:四,四十两你是说,就咱们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就卖了四十两
见曼曼点头,他不由的以手支着下巴,半晌才道: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半晌又笑道:不过,整日蝇营狗苟竟算计着如何敛财也没什么大出息,等再过一两年,待我稍大一些,就可以想些正正经经的生财之道了。
曼曼有些吃惊,陈云正在她眼前晃了晃手,道:你怎么了傻了
没。奴婢是没想到六爷竟有这样的志向。曼曼有些不好意思。君子爱财,但不可过,否则就变成了贪婪了,人一旦对的要求过多,难免被控制,人生就会被捆上枷锁。她没想到陈云年小小年纪竟懂得这个道理。
陈云正嗤笑一声,道:这算什么志向我是个男人,养家糊口是我的责任,难不成我要坐吃山空,就等着老爷太太养活我一个人倒也罢了,将来我若娶妻生子,子又生孙,一大家子都张着嘴混吃等死
曼曼不断的点头,表示对陈云正十分的赞同,同时夹杂着毫不做伪的敬佩。。其实做个安分守己的啃老族,在这个时代是司空见惯的现象,难得陈云正有这等志气。更难得的是,他不贪功冒进,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相较于陈云正的知足、安耽、稳重,陈云方就有点恼怒了,他啪一下将桌上的纸张都摔到地上,背着手在书房里踱了几步,咬了咬牙,对白芪道:你别管,只管去和店里的人先赊着,咱们也是他们的大主顾了,没道理次次都是现钱。
白芷不敢触他逆鳞,抹着头上的冷汗道:钱掌柜的脾气,您是知道的,那是有了名的又臭又硬,若不是他背后的东家在京城里都有瓜葛,他店里的东西又着实是好,只怕早就关门大吉了,他这个人是油盐不浸,小的好话不知道说了几车,就是歹话也没少说,可他就是一句话,一手交钱,一手交物,否则休想。
陈云方正气的立住脚道:那就不要了。可到底不甘心,又对白芷道:那就先从别处挪点,像是酒楼里欠的帐、裁缝铺、胭脂铺和首饰铺之类的
这下白芷不敢再硬顶,可心里暗暗叫苦:虽说暂时可以记帐,可早晚要还上的不是这根本不是长久之计啊。
陈云方也早想到了这层,瞪一眼白芷道:别这么畏畏缩缩的,不过是先记帐,就是咱们家的铺子不也是到了年底一总盘帐的么我堂堂陈家三爷还能赖账不成
白芷附和道:哪能呢,三爷肯照顾他们的生意,那是他们的福气。再说了,老爷和大爷也不可能看着三爷这样就束手不管的。
陈云方冷笑一声道:这才一个月呢,我就入不敷出,熬不住了要跟老爷求救,让大哥和六弟怎么看他比不上大哥也就罢了,总不能连小六儿都比不上。想到这他问白芷:秋蕴居那边怎么样
白芷有些犹豫,低头道:小的听说,秋蕴居这一个月的总开销才二十两。
什么怎么可能才二十两陈云方喊出来了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可随即恨恨的道:秋蕴居一共就那么几个人,能花二十两就不错了
清凉居光通房丫头就五个,一个月的钗环首饰脂粉钱就不计其数,更何况他为了博美人一笑,大手笔替她们每人都做了一身衣服。又因为转眼就是初冬,她们又磨着一人做了一件斗蓬。初时觉得不过几两、十几两都是小数目,可这一笔笔加起来,竟过了百两了。
这还不算他平时在外交友时在酒楼、青楼、古董铺子里的开销。
白芷道:可不是,六爷又小,平日除了学堂就是秋蕴居,又不用在外面交朋结友,可不花销就小么。老爷应该心中也有数,否则也不会特意给六爷用度减半了。
光减半有什么用照现在的花钱速度,就是一个月五百两也不够自己花。陈云方沉吟了一会儿,道:罢罢,不跟他们比。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办,剩下的银子我自去想办法。
陈云方咬牙不肯向陈老爷低头,只在手头十分拮据时婉转向陈云端借了二百两。
陈老爷虽然面上装着不闻不问,可陈云方和陈云正这两个院子里的异动,他都是知晓的,听着底下的掌柜报了这两个院子里的花销,他捋着胡子呵呵笑了,朝着一旁的陈云端道:你怎么看
陈云端不愿意偏谁向谁,尽量公正的道:三弟大了,要结交朋友,难免花销要大些,这也无可厚非。不过六弟知道开源节流,筹谋算计,将日子过的舒舒服服,于他来说也已经是超出想像之外的能干了。
陈老爷点点头,颇有些感慨的道:你说的不错,都大了,各有各的本事好,好,好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当然们是越有本事越好,我何必插手干预。去跟各店铺的管事们打个招呼,小三儿的帐只管跟他自己讨,跟府里没关系。
他这一句不插手,算是彻底断了陈云方的求助之路,陈云方自是不知,陈云端也不会多嘴,只是不免私下替三弟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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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生存手册 71.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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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正天真不解世事,曼曼安静不理世事,日子一晃就过去了三个多月,转眼已是隆冬。
这已经不是第一场雪了,琉璃一般的世界晶莹剔透,看过去就似身在里晶莹之中,已经化身为其中一片雪花一样,既觉得清冷,又觉得澄静。
陈云正一掀帘子,就看见曼曼穿着家常棉衣,站在窗前看雪发呆。他呵了下手,笑道:在这隔窗看雪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去外面看要不堆个雪人也成
曼曼一回头,也笑道:今儿回来的倒早奴婢就是在这瞧瞧罢了,懒得出去,呵气成冰,怪冷的。
说着忙上前替他清理斗篷上的积雪,又忙着给他找衣服、换鞋,斟上热茶,拿出烘温着的糕点。
陈云正早就习惯了琐事亲力亲为。毕竟身边只有曼曼一个,只依靠着她,他就只能百无聊赖的等,自己受罪不说,也毫无趣味。
习惯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自己做比旁人服侍还要更自然更舒服些。
陈云正自己换了鞋,便去洗手,嘲笑曼曼道:你就是矫情,又想要,又不想要,真不知要拿你怎么才好。
曼曼也不恼,坦承道:奴婢怕冷么。
一提起这个,陈云正想起来了:我前几天跟大哥打过招呼了,横竖大嫂临产就是这几天,等到那边忙完了,叫相熟的程大夫给你把把脉。
奴婢没病没灾的,把脉做什么曼曼不以为然。
陈云正却瞪着她足足看了半晌,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问:你过了年多大了
曼曼不解的道:十四了。
陈云正看她还一副懵懂的模样,不由的叹气道:真跟你掰扯不清,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总之这事你别管,听我的就是了。
等到他一转身,曼曼见他耳根有些可疑的泛了红,嘴里还轻声嘀咕: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被一个自己轻视了许久的小屁孩儿给轻视了,曼曼老脸实在挂不住,便道:六爷在说什么奴婢哪里傻了哪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了
她一向都做的很不错了,他还要嫌弃换成是他,也未必做的就比她好吧
她索性跑到陈云正身前,仰起脸曼曼忽然有些恐慌起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高不长了,此时竟然还要仰脸看陈云正
也不过就几个月,他竟又蹿了一截,原本和她差不多高,现在却比她高出半头了。
陈云正看着曼曼那张巴掌大却精致的小脸,得意的翘唇一笑,道:你还别不服,说你傻你就是傻。见曼曼一副不问到答案便不罢休的架势,便不再跟她绕圈子,反问曼曼:你们这一众人里,是不是咏芳最小
曼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到咏芳头上,但还是老实的答道:是,除了她,便是奴婢最小了。
陈云正一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问:女孩儿家不都是十二三岁便有初潮了么,你呢
曼曼如同被雷击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她还以为陈云正提到咏芳,是有别的意思呢谁知竟扯到自己身上了,还是这样难堪的私人话题,而且他还一副大人的模样。
到底谁才是大人谁才是孩子啊
曼曼虽说不至于窘的钻进地洞里,可到底还是有点禁不住,可随即想到,这的确是个问题。她的确已经够年龄了,初潮迟迟不来,到底只是时间的早晚还是她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
陈云正看曼曼一副呆头鹅的模样,拔脚便走,只丢下一句话:听我的,你别管。就知道她也不过是看着精明罢了,其实看着都不精明,真不知道她要是不在这儿而是在别处,跟那些都是心眼子的女人在一起能活多久。
曼曼没再坚持,这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她和陈云正探讨的话题。其实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心理上很尴尬。一方面她始终无法全身心的投入到主仆中去,一方面她始终把陈云正当成孩子,也因此常常忽略了其实他们两个男女有别。
所以她对他只有最简单的照顾之情,以及看孩子时的纵容,因此很多事很多话,她都是有意的拉低自己去适应他,也就不可能把他的话看的太过重要,也从没期望过他会兑现什么。
可眼瞅着陈云正越来越大,不仅身量比她都要高了,而且他的思想在顺应着他的生活步调而进步,就越发显得她幼稚起来。
他还毫不掩饰对她的维护和宠溺,这让曼曼觉得极为诡异,再这样下去,如果他真的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位为主子和通房丫头,那个时候她该如何自处
她现在装包子,假装她和他两小无猜,真到了那个时候,难道她还能推拒不成可若这个时候申明她对他根本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点觊觎之心,他会懂么
曼曼想不出来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不管她怎么打量陈云正,始终觉得这是她亲自带大的孩子,孩子她是他的保姆,阿姨,怎么可能和孩子探讨她和他之间有可能的男女感情问题
可他不当他自己是孩子,他有着越来越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而他也在某种程度上确实保护了她,这是不容置颖的事实。
两人感情、态度、身份上的不对等,让曼曼没法坦诚的向陈云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也许,她不该这么纵容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无间,是时候渐渐和他疏远,并在适当的时候表明她真的没打算留在陈府做他的通房。
陈云正留意到了曼曼打量、审视自己的视线。他虽然面上装的不在乎,可心里也是有点羞窘的。这个时候他便想到,身边有个知事的老妈妈的好处了,这种话题,应该是老妈妈们的责任。
不要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学堂里的堂兄弟很多,年纪参差不齐,比他稍大两三岁的堂兄们花天酒地,纵情声色的大有人在,平时私下里没少炫耀身边的女人等等,他听过一两耳朵,自己又聪明,结合着咏芳有孕在身的事,多少也懂了些女人的隐秘。也是他关注曼曼,否则也不会无师自通明白这么多了。
腊月二十二,大奶奶李氏平安诞下一女,陈老爷和陈夫人虽然失望,但毕竟是长房嫡女,欢喜之情溢于言情,由陈老爷亲自取名瑞姐儿。
陈云正亲自过到清雪院道喜,回来时顺手就把程大夫请了过来。程大夫还只当陈云正有什么问题,心下暗自犹豫,他最擅长的是妇人千金方,虽说普通小病也能看,但毕竟术业有专攻,陈云正请错了人吧,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呢
等到进了秋蕴居,陈云正衣服都没换,就叫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过来,请他诊治,程大夫才明白,原来病人不是陈云正。
瞧这丫头打扮,也就是个丫头而已,没想到陈云正竟会如此重视。程大夫长年在深宅大院行走,深知主人家的秘辛是不容他过问和打听的,因此眼观鼻、鼻问心,端正医家严肃的态度,给曼曼把脉。
曼曼在一旁示意陈云正回避一下,他却朝她皱眉瞪眼,意思是别有心旁鹜。曼曼没法,只得别了头不去看他,就当他是个会喘气的木头桩子吧。
程大夫号了一回脉,又让曼曼换了只手。看他那端凝肃然的模样,原本不在意的曼曼心也有点跳,不由自主的就问了一句:先生,我的身体,没什么要紧的吧
程大夫微微抚了抚胡子,深沉而玄妙的嗯了一声,微阖着眼没说话。曼曼恨死了这种故作高深,从古到今,医都都一样,不是卖弄书袋,就是危言耸听,推卸责任,总之没有谁会真正给病者一个肯定的结论或是答复,就更别说能不能治病的承诺了。
陈云正走过来,悄悄的握住了曼曼的另一只手,朝着她点点头,无声的道:别怕。
曼曼打了个哆嗦,什么时候她落魄到要让这小屁孩儿安慰的地步了她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手,却被陈云正用力的攥住。
当着外人,曼曼不想闹的太难看,瞪了他几眼,见陈云正不为所动,一脸认真的看着程大夫,她也没法了,只好任他握着。
程大夫诊完脉,这才收了小瓷枕,阖上药箱,道:姑娘气血平和,脉搏稳健有力,没什么大碍
没病总是好的,只是一个低贱的丫头都能劳师动众的请自己出面给她诊脉,这位陈家六爷也算是怜香惜玉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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