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之礼(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aiko
刚才她在巷口找警局时,默记过这里地图。只要将两人分散开,解决一个人要比两个方便很多。至于血迹,先反穿裙子,再用长发挡住就行。
“别跑!”果不其然,两个鸭舌帽循迹赶上,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们追上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上一些,再这样叁分钟之内就能追上自己。
一个鸭舌帽已经近在咫尺,正欲伸手抓住前面女子的胳膊时,她忽然放慢脚步,凌厉的目光即刻扫来。
两人下意识停下脚步,避开与她对望。半晌之后,警报器并未响起,转头发现人影早已消失在拐角。
“上当了!”其中一人愤懑喊道,立刻拔腿跟了上去。转过拐角,两条支路赫然映入眼帘,路的尽头隐入黑暗,连脚步声也悄然无形。
跟丢了,二人面面相觑。只能分开寻找了。
身后的脚步声减弱一半,蹑手蹑脚行走的连晓知道成功了。虽然绕了段路,但前面巷口出去就是大道,沿大道一直走就能到目的地。
她轻轻舒了口气,行走间额头猛地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逼她吃痛刹住脚步。捂住额头环视四周,静谧空旷的小路没有行人,两旁都是暗淡熄灯的低矮平房,根本找不到障碍的来源。
伸手探了下,连晓才摸到正前方有面看不见的墙,平坦而坚实。顺着一端摸到另一端,这面墙完全挡住了她的去路,用力敲了敲也毫无作用,反而把手砸得生疼。
只能从旁边的小路绕了……橡胶摩擦地面的嘎吱声在身后响起,她冷冷回首,明些的鸭舌帽拿着电击棍从路灯下走来。原先和善的面容如今狞笑起来,堆起一脸横纹:“跑不动了,小妹妹?”
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实在令人作呕。连晓冷静道:“被你们抓回去会怎么样?”
“你们这种怪物不配拥有人权,在容所里等死吧。”鸭舌帽谨慎地用帽檐挡住眼睛,笑容阴鸷,“还有你,你竟敢对我动手。我会让我的同事好好‘照顾’你的,小妹妹。”
“这样啊。”连晓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积云散开,露出晴朗无星的夜空。她放平目光,瞥到路灯下一道亮影,忽然对鸭舌帽说:“你有没有发现周围太安静了?”
“什么……”鸭舌帽步伐一顿,耀眼白炽的两道利光交叉成十字形,从背后穿透过他的身体。话没说完,他就重重倒在地上,撞出一地血泊,再无声息。
血肉飞溅过后,一个优雅刀的身影在他背后显露其形,酒吧里的黑衬衫,尸体胸前的徽章警报不止,他果然是能力者。
“确实需要好好照顾。”沉青从他身后走出,浅灰镜片掠过冷光,“怎么不跑了,认清现实了吗?”
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加上能看见手枪里子弹的位置,连晓几乎能肯定他的能力是透视。她没搭话,慢慢调整呼吸,专注蓄起力。
沉青踩碎乱响的徽章,周遭顿时归于寂静:“就凭你那点神冲击的能力,连黄昏组织最底层的杂兵都打不过。新人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你……”
话音戛然而止,他眯起眼,见她背靠墙蹲下身,紧紧抱住膝盖不停发抖。
血流量减少,血管缩,意识到她快冻僵了,他怔了怔,一边疾步上前,一边单手解开身上披的大衣。
没想到站定在她面前时,她倏地抬头,与他目光正对上,清明眼底泛起一阵红光。
这个自大的男人,早该给你个教训了。
沉青才意识到被摆了一道,但已然来不及避开。眼前霎时一片花影,巨大的眩晕感迫使他不得不弯下腰,喧嚣耳鸣间只听见一阵小鹿般的逃跑脚步声。
女神之礼(NP) 入住(一)
连晓快到极限了,踉跄走入一侧小路。结果没走几步,身穿米白毛衣的男人从她斜前侧缓步走出,驻足在光暗切影间,彻底封住她的退路。
他站得离自己很近,近得满目都是他俊秀的眉眼,心不自觉地狂跳起来。她记得这张脸,回忆之初的画面如浮出水面般明朗,这是小巷里的那个男人。
他一手斜插裤袋,一手长指间捻了根未点燃的细烟,从现身至今始终在凝视自己,无需开口就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连晓对上他的目光,眼底绯光闪动。
没有任何效果,他反而勾起嘲弄似的笑意,将目光移到她身后。
怎么会不起效?连晓蹙起眉,被前后围堵,她确实逃不掉了,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听听他们的要求。
沉青很快赶来,脸色并不好看,还是给她披上了大衣。她拉紧衣领半蹲下身,低声道了谢。
冻僵的身体让连晓对温暖产生本能的贪婪,她将全部身体都裹入柔软的羊绒大衣中。恢复些体温后,她简单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未白稍稍仰起下颌,以高傲之姿俯视道:“跟我回去。”
连晓不假思索地拒绝:“就算你现在强迫我,我也会找机会走的。”
“看你的方向,你该不会想去警局求助凡人吧。”沉青绕走到她身侧,言语颇为挑衅,“难道你真的失忆了?连自己是通缉犯的事情都忘了吗?”
通缉犯?连晓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见他慢条斯理地取出手机,滑点几下举到自己面前。
亮白屏幕映出一份最新逃犯名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罪名是涉嫌谋杀。虽然照片、户籍地址一片空白,身份证号却让她有莫名的熟悉感,这一定就是自己。
她怔然凝视白底黑字的屏幕许久,人的本能是大脑的一种潜意识,逃犯、谋杀这样的字眼都让她心生恐慌与厌恶,如果自己失忆前是杀人犯,那势必不会是这种本能反应。
意识到这点,连晓缓慢放下肩膀,推开手机道:“我没犯罪,不过谢谢你告诉我。我要走了。”
话音刚落,未白蓦地紧手,细长漂亮的烟身立时变了形。很快他放松下来,扬起冷笑:“你活不下去的,无论是黄昏组织还是别的能力者都会追捕你,你太特殊了。”
见连晓像是被说中心事般抿唇不语,沉青反倒有些不解。她的神冲击异能在同类里并不厉害,强如未白不会不知道。他疑惑问道:“为什么?”
“让她自己说。”
连晓望了一眼未白,他半隐于阴影中,眼眸幽深,似乎若有所思。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沉默良久,她缓声道:“……我好像有两个能力。”
“这怎么可能!”听罢,沉青难掩惊色,连黑衬衫也拢长刀,侧目而视,“是神谕告诉你的吗?”
“嗯,除了让别人眩晕,还可以改写记忆。不过我刚刚对自己试了没用,所以不敢肯定。”
他目光灼灼凝望她半晌,转而急切道:“未白,这不可能吧,我从来没见过双能力!”
“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未白勾起浅笑,兴许是烟草所致,他的嗓音格外醇厚,“何况这样有悖于规则的存在,还是待在视线里比较放心。”
连晓原先不认为自己特殊至此,因为这个叫未白的男人明显也不止一个能力,除了看穿并失效异能外,他还会隔空移物,比如赌局最后胖男人的古怪举动,和现在失去重力、漂浮在空中的自己。
衣摆自然垂落,两只袖子在身侧随风摇曳。她想起了叼着小猫的母猫,眼下自己的姿势就像母猫口中动弹不得的小猫,乖乖地跟随在几人身后。
虽然勉强答应回去,其实她也有自己的算盘,既然她可以修改记忆,很可能还存在其他记忆方面的能力者,能帮助她恢复记忆,在他们身边遇到能力者的概率总比自己去找要高。
小巷依然寂寥,两侧住宅静得不寻常,刚才的动静绝对不小,竟然没吵醒一个居民。未白走在她斜前方,行至一半时他们经过了另个鸭舌帽男人的尸体,同样死于致命刀伤,溅了一墙血花。
连晓也算见过了大场面,但见到尸体,尤其是这样死状凄惨的尸体完全不敢直视,有发自内心的强烈恐惧感。
她看向走在身侧的黑衬衫,记得刚才沉青称呼他为蓝景,是个五官清俊明净的男人,眉宇出尘有如水墨寒梅。若不是亲眼见证那道漂亮的十字斩,很难相信是他作为。
临到酒吧门口,未白忽然停下脚步:“你们先进去,我抽根烟。”
另外二人没什么反应,早已习以为然。她回头凝了眼,昏暗的路灯闪烁不定,他站在路灯下擦亮火柴,娴熟地点起了烟,一缕白雾消散在深夜里。
他的目光未曾扫过自己,施加在背上的力量却忽然消失,她立刻受重力召唤直坠而落。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短时间内连晓已经做好了膝盖着地的心理准备,转眼又被稳稳托住。入目是刀雕般的下颌线,蓝景迅疾移过手中长刀,回身将她接了下来。
当她落入怀里时,他微怔一下,即刻弯腰让她站起身,动作优雅而疏离,俨然像是出身贵族。她轻声道谢,也只不过换来他一个点头,和沉青随意一瞥。
穿过酒吧,沉青随手关了灯。走出贮藏室后的铁门,是一条居民楼间封闭的后巷,夜里显得幽暗狭窄。
沿室外楼梯走到二楼,开门一阵暖风袭来,柔白廊灯随即亮起。进门左边是一间开放式厨房,左右房间和上下两层都被打通,以原木转梯连成复式结构。
家居风格以米咖色调为主,和楼下酒吧截然不同,这里的氛围让她觉得温馨舒适。
挂钟时间刚过凌晨两点,蓝景先行回一楼自己的卧房,而沉青径直领她走上二层,停在楼梯口的那间卧室门前。
“最后一间空房,你运气挺好。”沉青从一串钥匙中拨弄出一把,顺利打开了门。
属于她的卧室也是简约明快的日式风格。连晓也是累坏了,赤足走过羔羊毛地垫,在松软的靠背式沙发椅坐下,见沉青自顾自地移开原木色橱柜,一边懒散道:“我还在这里藏了口粮的,看来要转移地方了。”
说着,他从橱柜里取出一支翡翠色酒瓶,向她举了举,宛如胜利者般得意一笑:“要来点吗?”
女神之礼(NP) 入住(二)
沉青信手翻转过桌上倒扣的玻璃杯,不等她回答就擅自斟满,感慨道:“白州25。上次回国时买的,我留了半瓶没舍得喝,今天你有口福了。”
琥珀色的酒浆在锤纹杯里漾开,见他大大方方坐在另侧沙发上品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狐狸眼,她才敢小小喝了一口。
柔和顺畅的口感,伴随浓郁的果香和一丝绵长烟熏,比想象中好入口得多。
沉青上下打量她一番,捏起下巴道:“普通得不能更普通,我真是不明白新来的女神在想什么。”
酒液滑过喉咙时,舌尖仍存绝妙战栗感。连晓咕嘟咕嘟喝了一杯,好奇问道:“新来的女神?”
“就是赋予你能力的女神。”他又为她倒满一杯,“原来这个领域的主神不是她,而是另一位神。是他开启了能力者的游戏,我的能力也是他给的。”
“为什么换了?”
沉青笑了笑:“上一位主神失踪了。他估计对上帝视角不太满意,亲自化成能力者参与游戏,结果意外消失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她抿着酒,怀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他懒散道:“因为未白出现了。”
言下之意这些是未白告诉他的,而且能让他深信不疑。想起那深不可测的男人,她不生出疑问:“未白是什么人?”
沉青似笑非笑:“他是女神神使,换句话说,他是神为了维持秩序,在这个世界上的投影。”
连晓一怔,这就是拥有多种能力的合理解释吗?且不揣测神的想法,假设每个能力者都是博弈的参与人,尽管个体能力不同,起码也是平衡的。如果说身为双能力的自己有悖于规则,那他的存在算什么?
她无法再细想下去,眼前茶几开始飞速旋转。抬起眼,整个房间像被抽动的陀螺,转得连家具也甩出残影。她想借扶手站起身,手下一滑直直翻倒在地上,立时让旁边那人凝目:“你喝醉了?”
并没有,连晓在心里回答。羊毛垫很暖,她一时竟也不急着爬起来。
记忆在心底绽开花苞,她想起了一段画面,那时她脚边堆满喝空的啤酒罐,眼前是星空下一望无垠的海面。
有人陪她坐在沙滩上,她靠着那人的肩膀,口齿不清地在抱怨什么。额头很凉,起初她以为是夏夜的海风,后来才发现是他落在鬓角边的轻吻。
他的举止克制,而她也没有抗拒。他缓慢地下移,末了停在她嘴唇上,一触即离。尽管记不起长相,她却记得他捧起自己的脸颊,温柔地微笑:“你喝醉了。”
此时此刻她倒在地上,对着地垫上一簇羊毛发呆,脸颊有水渍风干后的轻微凉意。手腕忽然被人拽住,身体紧接着翻了过来,正撞入白皙清湛的面容。
沉青不知何时摘下了眼镜,漂亮的眼中尽是促狭笑意。
眼中聚拢的迷雾倏地消散,她狠狠地瞪他,试图发动能力。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引他好整以暇地启口:“忘了告诉你了,二楼禁止使用能力。”
“你!”连晓咬牙切齿,他果然记仇自己耍了他。
太大意了,酒作用下她根本无力挣脱,只能眼睁睁看他将自己从大衣里拎了起来,转眼又被按在沙发扶手上,搁得脊背生疼。
沉青压靠在她身体上,平整的白衬衫在剧烈动作下压出褶皱,和他高挺漂亮的五官组合成一种别致美感。
不给她任何逞口能的机会,带有侵略意味的吻旋即落下,炽烈缠绵,辗转于她丹红双唇间。微凉的舌顺牙齿间隙滑入口中,吸吮舔舐柔软的内壁,勾起一条银丝。
退开一段距离,他弯起张扬笑意,故作恍悟道:“味道很不错啊,和几个男人做过了?”
“我没有!”
他眯眼一笑,手指抚上她裙摆下裸露的小腿,沿滑嫩的肌肤轻缓上移,将裙子掀起堆在腰上。酒意作祟,脚踝又被他紧紧压着,她根本无力抵抗,唯有眼眶微微泛红。
如此羞辱叫人难堪,她咬起牙,扭过头不看他,却感觉他隔着丝薄的内裤点了点小腹,暧昧说道:“骗你的。我看过这里,你还是个处儿。”
“你放开我!”醉意萌生,连抵抗的话语都像是欲拒还迎。
“那么好的酒都用上了,为什么要放开?”他语气中掺有无辜和不解,手中动作未曾放轻半分,将裙摆连同胸罩一同推上锁骨位置,用力揉搓她胸前两团软肉,几乎要揉得散了架。
他凑上她的耳垂,一字一句敲击她的心理防线:“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看你装得那么高冷,真想听听你叫起来是什么样。”
连晓生得轻灵秀丽,身材纤弱,唯有明丽的双眼蕴起怒意。她刚想出声,原本尖牙利齿的话生生止于嘴边,乳尖传来一阵电流般的酥麻感。
他俯身含住她胸前那颗红珠,勾入舌尖来回舔舐,贪婪地品尝她身上馨香的气息。酒溶于血液,透过皮肤散发出清甜香气,只有这样贴上她的皮肤才能闻到,是任何美酒都无法比拟的醇香。
修长的指尖缓慢移到她身下,在丝质内裤外沿肉缝游移摩挲。抚到水渍时,沉青扬起散漫笑意:“湿透了呀,好想吃了你。”
“你再这样,我就喊未白了!”连晓没有忘记他提起未白时略带敬畏的眼神,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就算死马当活马医。
沉青微怔,这话好像相当管用,真的就此停下手。凝目半晌,不明笑意浮上唇畔,他开始从容地替她整理衣服,自言自语:“好像玩过头了。”
裙摆卷回脚踝处后,他捡起散落在地的大衣,从内袋中取出药盒,将一枚黄色药丸倒入掌心。
随后他衔起药丸,渡入她口中,再以杯里剩余的酒强迫她咽入喉咙。见她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他轻松笑道:”解酒药,给店里客人备的,早点休息。“
说罢,他将大衣折于臂弯,正欲离开时,忽然想起什么,提醒道:“对了,隔壁房间最好不要靠近。我走了,明天见。”
告别的话语如同道一声亲昵的晚安,门沉沉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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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青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台阶下,连晓彻底后悔答应他们了。皮肤上触感犹存,她原以为这目中无人的男人起码还有副好看的皮囊,不至于打自己主意。
实在太天真了,说起来自己似乎对社会上的危机意识很弱,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被留会是这种结果。
解酒药在生效,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扶着墙走到门边。确定外面没有人声,她拧了下门把,锁得很紧。
该死的男人,她想狠狠踢门发泄,冷静下来还是忍住了。门的结构是从外面锁上,里面就会打不开,好像是早就给谁准备的一样,她不禁一阵恶寒。
窗外有防护栏,叁楼的高度也不现实。连晓却意外地在床尾后见到另一扇门,严丝合缝嵌入墙中。
原来有这扇门吗?
看方位正是通往隔壁那间神秘的屋子,她试着转了下门把,并没有锁。反正也别无选择,算时间估计屋子主人在睡觉。
只窥探一眼,如果情况不对就立刻关门。那么想着,她将门打开一条缝,朝那边望去。
一眼即凝固。门那端昏暗不清,灯光从门缝倾泻一角,照亮了其中陈设,里面空无一人。
一模一样的沙发椅,一模一样的羔羊毛毯,连茶几上玻璃杯摆放的位置都一样,对面的房间俨然是这间房的镜像。
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对面忽然传来巨大无比的引力,如一只无形的手将她强行拉入门那侧。
连晓一时失去平衡跪坐在地,引力倏地消失,门在背后猛然关上,砰的一声震得耳膜发疼。她急忙回头,一堵白墙赫然映入眼帘,刚才那扇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身处幽暗的封闭空间,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她无法冷静思考情况,唯一念头就是赶紧出去,到宽阔或有光的地方。
她深呼吸几下,鼓足勇气贴墙走到门边,慌乱摸索到灯控开关。房间里一片寂静,开关“咔哒”声格外清晰。
灯没有亮,无论怎么按也不亮。
她总觉得背后有声音,不敢回头看一眼。发现开关无用后,又试着拉了下门,万幸之幸没有锁。
连晓来不及想别的了,这里让她浑身发冷,一秒都待不下去。一把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观察,巨大的引力和刚才一样将她强硬拽了过去,门又重重地关上。
还是昏暗幽深的镜像房间,区别是这次背后门没有消失,她试图开门,门把宛如雕塑纹丝不动。
理论上来说,刚刚那扇门通往走廊,而且也不符合二层的空间分布。
连晓发现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惧怕幽暗,没办法分析下去,房间里看不到的角落都像是有人站在那儿,剧烈窒息感宛如扼住喉咙,半声呼救也发不出。
门不能走。她以仅存的力气挪到窗边,放眼眺望一片漆黑。防盗护栏比头要窄一些,她已经顾不得跳下去结果如何,用尽全力试图掰开栏杆,身体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抖。
房中安静无声,连地暖也凉下几分。楼下忽然有车急速驶过,耀眼的前灯透过玻璃窗一时眩目。
在残光照映下,她从窗上倒影中和背后一人对上了目光,立时屏住呼吸,心跳猛然加速。
未白松披一件浅灰格子睡衣,靠墙半躺在床上,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似是在此等待许久。
刚才她记得床上空空荡荡,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不敢妄动,他正平静地看着自己,眼底红光在黑夜中涌动。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他的眉眼深沉莫测,叫人辨不出想法。
短短的对视间,连晓听见了迭起的浪潮声,来自心海的浪潮,纯粹得像是捧起海螺于耳畔聆听。
吊桥效应。她在混乱记忆里清晰地读出这个词,似乎是她自己上网找的资料。
未白仅轻翻过手,她就不受控制地被强行拽到他面前,纤细皓腕转眼被他握入掌中。
“放开我……”连晓想从他手中挣脱,再用力也徒劳无用。
“我很讨厌食言的人。”他语气中有难以反抗的震慑感,“这次是小惩,下次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自己想跑路。她在心里轻叹,难怪刚才沉青笑得奇怪,未白和他是一丘之貉。她果决回答:“我不会跑了,我现在就洗漱休息。”
意识到她在逐客,未白眼神一凛,稍加施力就将细瘦的女人拽了过来,手臂随即横亘腰肢,迫使她贴在自己身上。
连晓全部的感知都被他身上极淡香甜的烟草气占据,隔了真丝睡裤,双腿间也能隐约感受到不容小觑的存在,比屋内地暖更为热烫。她惊惧道:“你做什么!”
“做沉青没有做完的事。”
床前小灯幽幽亮起,她衣领绳结松开,露出滑腻雪白的肌肤。他凝目于半落衣衫间,目光炽热,连同抵在腿心的物什也涨了一分。
见他伸手要剥自己衣服,连晓也不知哪来的胆量,突然用力拍开他的手,愠怒道:“我跟你回来,不是给你玩弄的!”
未白极不悦地抿了唇角,冷声道:“我以为你知道孰轻孰重。”
酒在脑中缓慢退潮,她终于可以开始思考。女神的神使显然不爱遵守道义,再激怒他对自己无益。
趁他用能力强来前,她冷静开口:“我可以委身于你,但有前提。我要和你们平等的生活条件,还要知道我的身世背景。”
他蓦地皱起眉,没等他回答,她扬起挑衅笑意,威胁道:“不然我会向社会公开我双能力的存在,你不想让我破坏能力者领域的秩序吧?另外,我可不怕死。”
未白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神阴鸷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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