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女神之礼(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aiko
蓝景的目光聚在他们握住又很快松开的手,微抿起唇,而沉青挑眉问道:“怎么了这是,脸色那么差。”
“说起来挺复杂的。”连晓轻叹,望了眼未白。
他依旧高傲而漠然,径直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像是对方才所见诸事无动于衷。
但她知道,自从被灌醉那天后,未白再未喝过酒,现在破戒只能证明他真的很不爽。
连晓和另外二人转述记忆中所见所闻,沉青本就阅历丰富,像听故事一样没什么反应,倒是蓝景越听越显得凝重。
说完没几分钟,就听到那边辛然悠悠转醒。她抬头看见众人都在注视自己,正欲开口,连晓已率先出声:“我已经知道情况了,你找时间叫徐欢过来吧。”
听见徐欢的名字,辛然眼神一变再变,似是有许多话想吐诉,末了只余苦涩应声:“那就明天这个点吧,谢谢你。”
连晓冷声说:“我不是为你,而是为了徐欢。你确实很可怜,但别忘了你的手上沾满鲜血,只能说你是自作自受。”
“我是杀过很多人,但我这样的人在晨星里面比比皆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辛然无奈地靠在椅背上,“我真的很想做回普通人,要怪就去怪神明吧,别来怪我。”
本以为未白听完这话势必震怒,没想到他只冷笑了声,连眉头也懒得皱一下。
连晓算是明白了,他的怒点只有对自己时格外低,这样亵渎神明的话他听了都反应平平。
想起记忆所见,她转而问道:“情人节那天,你出来的大楼是做什么的?”
当时连晓就觉得那栋大楼眼熟,回到现实立刻想起来了,那正是墙的交点。
辛然如实说:“晨星的老巢。”
连晓遥望向未白,他也朝此投来若有所思的目光。
沉青支着脑袋听他们交流,忽然漫不经心地来了句:“你们有没有发现,店里散客最近一下子变多了?”
“晨星已经盯上这里了。”见辛然深埋下头,连晓直接点明,“你说的没错,墙的发源地应该就在晨星大楼里,想逃命的话时间不多了。”
深夜时分,辛然裹紧了外套沉默离开。她的背影在寒风中格外单薄,像是一束即将烧尽的烛火。
这个身影在连晓心头挥之不去,烧得她良久也不曾入眠。
起身下床,她倏忽踩到一根滑溜溜的东西,吓得后缩好几步。看清上面的叶子后,她才发现不是蛇,而是藤蔓。
绵延的藤蔓似是引路人,指领她走下楼,穿过走廊来到未白的房间前。
房门虚掩,透过缝隙能看见里面丛生层迭的荆棘。四周幽静寂寥,反正她也睡不着,索性进去散散心。
就像上次未白带她一样,凡她所至之处,荆棘向两侧递次打开,让出一条狭长通路。
嘹亮空灵的雀鸣声在山谷间回荡,连晓又一次来到了神境。
山壁边缘砌了平整的楼梯,沿阶走到谷底后,她在溪流边的鹿群间,发现了靠在巨石上休憩的未白。
不等她出声,未白已睁开眼,看见她时稍显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也想知道,这地方应该不是说进就进吧。”
“是女神许你进来了。”未白伸出手,附近一头碧绿色牡鹿撒开四蹄跑来,亲昵地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掌心。
她学他向最近一头鹿伸手,结果见识了什么叫拔腿就跑,不有些郁闷。但仅仅是身在神境,她的心情就畅快许多。
“你主动找我,想做什么?”他显然还记得上次被灌倒的仇。
其实只是向往?这里,见到他不打个招呼也说不过去。连晓抱膝坐在他叁米外,想了想问:“今天辛然的话,你怎么想的?”
“异能是无罪的,就像钱本身无罪,还是有人趋之若鹜地为财犯法。”他懒散说,“只是她不想承认自己人性的弱点,才归因到能力身上而已。”
这方面她和未白的观点倒是出奇一致,如果能常像这样平心静气地交流,他们说不定有很多话题可聊。
氛围很好,她忍不住趁热打铁,问出好奇很久的事情:“未白,你多大了呀?”
未白微微扬眉,简略回答:“一岁多。”
见他神色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连晓惊了:难道他真是个巨婴?
像是能看透她的想法,他平淡解释:“我来这个世界只有一年多。”
“那来这里以前呢?”
他露出太麻烦了懒得解释的表情,将目光移至远方。
神境山谷似乎不会迎来黑夜,永远是那么阳光明媚。鹿群陆陆续续跨过浅溪,到对面去吃草晒太阳了。
未白慢悠悠撑起身子,连晓见状不舍问道:“要回去了吗?”
“嗯。”他应了声,片刻又躺了回去,还把她抓到身边,“算了,再待会儿。”
她待在他温暖的臂弯里,不由为他难得转性暗暗称奇。
暖风拂起他的头发,他半合上眼:“想到你回去就要和别人出门乱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女神之礼(NP) 改写记忆(一)
今夜辛然来的格外早,正斜靠在吧台桌上,百无聊赖地拿着手机打字。
本来徐欢好容易消停会,结果她一轻飘飘发了信息约人在这里见面,现在他的电话轰炸复起,隔几分钟一个,挂断了还锲而不舍地打来。
明明拉黑就能解决的事,辛然却很有耐心地一个个按掉,仿佛乐此不疲。
或许于她而言,不断亮起的来电显示就是漆黑海洋上长明的灯塔,引她推开波浪,渡向光明的彼岸。
在神境和牡鹿嬉戏,玩累了由未白拎她回去睡觉。昨夜无忧无虑的时光恍若一梦,回到现实后,连晓看着辛然,不想起了可怜的徐欢。
徐欢的遭遇和自己如此相像,可他俨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相依为命的辛然是他生活里唯一一束光。
即使他忘记辛然,现实也不会改变,他依旧是涉嫌谋害家人的凶手,区别是再也没有人能让他依赖了。
他脆弱无辜的眼神时常在连晓心间回绕,她迟迟下不了决心去改写徐欢的记忆。
门轻轻响动,辛然第一时间侧目望去,进来的却是沉青,满眼期许顿时化为失望。
“可惜呀,是我。”沉青眯眼一笑,“外面苍蝇越来越多了。”
连晓微微抿唇,指尖在玻璃杯沿画圈。她要快些冷静下来,不然在使用能力时,意念会变得不稳定。
手机提示音频繁响起,越听越觉得焦虑。她烦躁地将散乱长发顺到身后,抬头却发现未白正平静地注视自己。
想来他今夜似乎常常投来目光,像是能看穿她的不安一般。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反倒是蓝景率先关心道:“连晓,你是不是很紧张?”
蓝景唤她的名字时,语气总会专注而温柔,即便仅是闲聊两句。
今天要做记忆改写,估计会出现暴力事件,所以由蓝景陪她去。她点点头,他便轻拽了下她的衣角,引她走到店外僻静之处。
“你在想昨天的事吗?”蓝景对情绪的感知细腻入微,轻易点破她在乎的地方。
连晓叹了口气,将自己对徐欢的担忧尽数吐露。
她说了很多,猜测和牢骚都有。蓝景始终认真地聆听着,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末了局促问道:“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没有哦。”他勾起温煦浅笑,“我很庆幸能看到这样温柔的你,会为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考虑。不过连晓,人总是要长大的,不能一直依赖别人,我们这是在帮徐欢,对吗?”
蓝景平日很少笑,可他与自己独处时,常常会自然而然地扬起笑容,宛如枝头杏花盛放,美得让她有些失神。
焦虑许久的心情倏忽平静许多,道谢却显得拘谨起来。正在此时,他敛了温和神色,眼神陡然生寒,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到我后面来。”
连晓不明所以地被他护在身后,他的保护温暖而令人安心,她听见自己心跳在加速,耳根有些发烫。
透过他的肩膀可以看见,巷口有两个黑衣男人若有若无地往这里张望。见蓝景警惕地看向他们,才嗤了声转入拐角。
大约是晨星,他们果然盯上这里了。
回到店里后,或许是连晓的错觉,未白不再看她了。即使她有意无意地望过去,未白就像当她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看向窗外。
没多久,门忽然重重大开,记忆里反复出现的男人此刻真切地出现在店里,激动朝里面喊道:“然然,你在哪?”
他的眼神显然比他的话语更快。话音未落,他已将吧台前的辛然紧紧抱住:“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肯回家,还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生我气了?”
连晓看见辛然眼中晦暗不明,眼角却顿时发红。她一言未发,缓慢抬手握住徐欢肩膀,微弱电流在指尖闪动,高大的男人即刻被电晕倒地。
“早点开始吧。”她故作轻松地拍拍裙摆,以掩饰哽咽的嗓音。
“我先和你确认些事情。”连晓没有急着侵入记忆,而是严肃问她,“他失去记忆后,晨星和警方还会通缉他,你有没有想过?”
“晨星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要我的。”辛然笑了笑,“至于人类社会那边,我有自己的办法。”
“那我就不管了。”连晓继续说,“先说好,我不会删除他的记忆,因为你占他记忆比重很大,强行删除日后很可能会恢复。所以我会用改写记忆的方式,在他脑内彻底抹除你的存在。”
辛然仰起头:“嗯。”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我劝你想想清楚。”连晓放缓了语气,强调说,“一旦成功,他再也不会记得你对他做过的事情,你们一起生活过的时光也会全部忘记。”
她沉默了很久,低声说:“我知道了,你开始吧。”
让不省人事的徐欢在地上躺平,连晓拉起蓝景朝他跃去,二人立刻消失在耀眼红光中。
进入记忆后,她发现自己又在做自由落体运动,底下又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
而蓝景反应很快,先以长刀刀鞘撑住地面,作为缓冲毫发无伤地落地,随后伸手将她稳稳接入怀中。




女神之礼(NP) 改写记忆(二)
令人不安的燥热在晚夏的空气中浮动,阴暗狭窄的楼梯间还残留着雨后的潮湿。
想起先前辛然一人住的大叁居室,再仰望眼前老旧的矮房,连晓不由感慨:“离开晨星后他们过得真是大不如前啊。”
转头却见蓝景娴熟随意地扎起头发,这是他做事前习惯性的准备动作。
他的墨发柔美,平日顺垂到脖颈处,如今束起后清雅绝尘。
夏风扬起蝉鸣,梧桐树绿影婆娑。一切思考在此刻暂停,连晓却感到脸颊微微热了起来,胸口咚咚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时隔那么久,她对温柔风雅的男人依然没有任何抵抗力。小海也好,蓝景也是,一举一动就能轻易地撩拨起她隐秘的情感。
见她看着自己,蓝景微怔,随即恍悟地抚过发梢:“啊,这是我很久的习惯了。小时候头发长了会影响状态,所以就扎起来。”
连晓好奇地问:“影响状态?”
“嗯,练刀的时候会挡住视线。”他温和地望着她的眼睛。
连晓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看向他手上拿的刀:“是这把刀吗?”
“这是我父亲的,我用的就是普通的木刀。”蓝景将长刀换手递给她看,刀身漆黑厚重,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他凝目片刻,自我纠正道:“其实也不是我父亲那把,而是复刻的。”
话音落下,长刀从刀鞘开始逐渐风化,升腾的余烬消散在他泛出红光的眼中。随后,他温和地结束闲聊:“上去吧。”
过去二字于蓝景而言,似是他最深最痛的伤疤,仅是提及都会让他感到疼痛。
连晓尊重他的沉默,只是每次他生硬地结束话题时,她都不有些失落。
楼梯间狭窄,仅供一人通过。地面潮湿泥泞,蓝景每步都细致地走在干净的地方,同时放缓了步伐,让她好跟上来。
走在后面的连晓注意到了这点,想起沉青曾经告诉过她,蓝景出生于家风严正的名门望族,遭遇变故才会沦落至此。
而她记得小海住在别墅,估计家境也相对优渥。蓝景与他有许多相似之处,但还是有说不上来的微妙差别。
铁制扶手锈迹斑斑,她倏忽间一个抓空,虽然没摔倒,但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发现自己握的那处地方已经锈蚀穿了。
前面的蓝景并未意识到她的异样,等意识到二人拉开距离,才回头看她:“发生什么了?”
“没事。”连晓笑了笑,他便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她知道他和小海哪里不同了。小海对她的温柔并非礼貌,而是出于真正的在乎。
走到叁楼时,四周仍然一片寂静。
说实话,连晓并不知道徐欢住哪间屋子,只知道记忆主体视野外是没有人的。本想凭这个盲猜住处,结果目标自己跳了出来。
一梯四户中,其他住户房门紧闭,门的样式略有不同,只有眼前这扇房门全由黑白灰构成,和环境极度不和谐。
连晓比口型说:“门锁了。”
蓝景沉思片刻,无奈皱起眉,示意想不到办法。
她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压低声音说:“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意念体。”
说罢,她伸手拉过他的手。手指触碰时,他轻轻躲了下,才僵硬地被她握住。
连晓心底没来由地一阵酸涩,还是引他走向门内。
作为侵入记忆的能力者,穿墙是她的特权,也是唯一的特权。
坚实的门板宛如幻象,二人毫无阻碍地穿过墙,直接走进房中。
里面依然是黑白灰组成,就像身在黑白电影里一般。本以为没人在,结果转角就看见徐欢背对他们翻阅手机。
他看得很认真,没注意有人进来。
这次和上回不一样,没有未白的隐身能力,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现场观看,只好躲在玄关墙后悄悄张望。
空间很小,连晓不得不贴在蓝景怀里。他的手安分地放在她的肩上,一动不动。疏离至极的动作,却叫她心神不宁。
她还不至于不顾正事,抬头以眼神询问:“徐欢在看什么?”
蓝景视力很好,专注地盯了会,朝她认真地比了口型。
可惜连晓没读懂唇语,一个词都拼不出。他重复了好几遍,见她还是一脸茫然,末了无奈一笑,附在她耳边以气音告知。
说话时,他柔软的嘴唇无意擦过,温热的气息随之拂在耳廓上。她的心跳逐渐加速,在脑内分辨了会,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
而她的心底涌出异样感觉,那是和沉青、和未白,甚至是面对司玄时才会有的,熟悉而羞涩的感觉。
她将心思拉到正事上。灭门案像一枚炸弹,引爆了网上的舆论。由于凶手还没抓到,各方猜测众说纷纭,绝大多数矛头都指向徐欢,虽然证据不足。
原因很简单,没罪为什么要逃?
徐欢看的正是新闻评论,一路翻下来几乎全是对他的指责。弑亲、变态、凌迟至死,类似的字眼频繁出现,让无辜的男人红了眼眶。
连晓见徐欢肩膀不住地颤抖,不有些触动。身后蓝景忽然紧紧捂住她的嘴,悄然打开壁柜,强硬搂她躲了进去。
柜门关上的同时,外面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
壁柜里塞满杂物,能站的空间更为狭窄。她不得不紧贴在蓝景胸前,以至于身体都被他的温度所暖,不可遏制地开始发热。
“我回来啦,亲爱的。”听嗓音是辛然。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她的话像施展了魔法,黑白的画面刹那间染上丰富色,棕色的木纹,雪白的墙壁,辛然的出现点亮了徐欢的生活。
“哎呀,你怎么了?”辛然的语气是从未听过的心疼,连晓甚至想出去看看是不是她本人,“我就出去买了个菜,怎么就哭了呀?”
徐欢低声啜泣,一言未发。兴许是看见了亮起的手机屏幕,辛然沉默良久,叹道:“别看这些了,好吗?”
蓝景维持紧贴的姿势一动不动,手臂松松环过她的肩膀,好让她站稳。
连晓能细细感知到相贴位置的轮廓。他看起来偏瘦,唯有肩膀能将衣服撑起,现在才发现他的身躯紧实,至少相贴的部分感觉不到任何赘肉。
心越跳越快,蓝景估计是发现了,贴在她耳畔问:“你不舒服吗?”
这次他的嘴唇完全贴住了耳廓,连晓只要一转头,就能吻到他。但在他面前,她胆怯地想藏住那点心思,找了个借口:“太热了。”
“抱歉。”他放了手,两人也稍微分开了些,连晓难一阵失落。




女神之礼(NP) 改写记忆(三)
这段记忆终于结束,连晓根本不敢回头看蓝景,迅速切到下一段。
环视四周,场景依然没变,还是原先那间平房。若不是家具都拥有色,她还以为没切过记忆。
徐欢在熟练迅速地拾行李,显然不是头几回搬家。打开辛然的背包时,他的动作停下了,怔然片刻,从夹层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剪报本。
封面是空白的硬牛皮纸,书页有些发黄。即便是普通人也时常会有神奇的直觉,尤其是对不好的事物。
辛然不在家,他握着剪报本的手在微微发抖,带得连晓也紧张起来。
无论是辛然的记忆,还是现实见到的徐欢,都不像会知道真相,难得他演技太好了?
他似是下定决心,猛地翻开书页,鼓起勇气阅读起来。
连晓和蓝景都在专注观望,以她的角度能恰好看见书页上的内容。一张张剪报整整齐齐贴在书页上,每张下面都标注了姓名,估计是业绩记录本。
他很慢很慢地翻动着,尤其在出现辛然的姓名时,他会对比新闻注视很久。
现在连晓已经顾不得和蓝景肌肤相贴,再翻就要翻到最后贴着灭门案的那张了。她忍不住吞咽一声,不敢想象他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蓝景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角,抬头发现他正望着别处。
顺势看去,她才发现周围景象从四角开始逐渐变为漆黑,不快不慢地向圆心处的徐欢延伸,似是在预示真正的地狱即将降临。
再看徐欢,他已停在倒数第二页许久,手抖得像在筛糠。
黑暗已漫过连晓,像站在虚无之中。倏忽间,他重重合上剪报本,用力对半折弯,直接丢进垃圾桶。
暗潮向外散去,消失在墙缝间。她松了口气,有些事情他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
徐欢刚刚动作幅度很大,有几张纸从扉页滑落出来,纷纷扬扬散落在地。
命运早已做好安排,其中一张宛如翩跹飞舞的白蝴蝶,飘然降落在连晓不远处。纸上仅仅印了一张黑白证件照,她只是随意瞥了眼,却再也挪不动目光。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长相,至少从获得异能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但男人温润如玉的五官熟悉至极。
尽管证件照上他只是在微笑,她却知道他做别的表情是什么模样,生气的时候,开心的时候,忧虑的时候,对她温柔而笑的时候,清透的双眼永远蕴满星光。
他就是小海,那张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小海。
他的面容在记忆片段中陡然清晰,新鲜的回忆刹那间涌入脑海。
夜空无星,一团飞虫围绕昏暗的路灯作舞。
她双手垂在身侧,行尸走肉般沿街前行,脑海内一片空白,不知要去往何处。
忽然有人疾步走来,从身后捉住她的手腕,嗓音干哑:“你怎么半夜还在外面?”
她茫然回过头,入眼正是小海焦急的面容。他的脸色憔悴,眼下青黛明显,似是有许多天没休息好了,然而在看到她衣裙正面时,蓦地睁大了眼。
顺他的目光低头看去,鲜红血花开满了雪白的裙摆,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干透的血在她纤腕上保留了蜿蜒痕迹,璀璨的戒指染了血光芒暗淡不少。
汹涌袭来的恐惧感瞬间将她淹没,声音在战栗中颤抖:“我……我没有……妈妈……不是我……”
小海执过她发抖的双手,低声说:“我相信你。你先和我回去冷静一下,然后再慢慢告诉我,好吗?”
眼看连晓发梦般要出去够地上那张纸,蓝景眼疾手快将她捉了回来,难得愠怒地皱起眉。
她像是大梦初醒般,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对了,他们还在徐欢记忆里,贸然行动会酿成大祸。可她好不甘心,等这段记忆结束后,印有小海照片的纸也会随场景一同消散,意味着再没机会能端详他的面容了。
小海的本名在脑海中呼之欲出,像是即将羽化成蝶的茧。只要她仔细看过他的照片,一定能想起来。
蓝景牢牢困她待在墙后,面色沉寂,不让她移动半步。
虽然看不到徐欢的举动,她却听见他捡起了地上的纸,尖锐刺耳的撕裂声随即响起。
他发泄般将那些纸撕成碎片,几枚寥落的纸屑随风飘入视野。
连晓缓慢地平复呼吸,扭过头假装没看见。虽然难受得就要哭出来,但她不能被感性冲昏了头脑。
眼下拿到了照片也带不回现实,好在剪报本是辛然的东西,她回去直接问就行。
记忆结束了,蓝景徐徐松开手,语气依然温和:“连晓,你比谁都清楚后果。”
“你看到刚刚那张照片了吗?”她不顾他话中的责备,急切问道,“你知道那上面的人吗?”
1...910111213...1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