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之礼(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saiko
她知道他的顾虑,眼下就算一时逃脱,司玄很快还会来酒吧找她。但司玄是目前唯一认识她的人,她存了些许心软。
未白冷冷瞥她一眼:“现在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时候。”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像你一样草菅人命。”她不假思索道,“我来删除他的记忆,这样就不会暴露了。”
她没再看他一眼,走到沙发前,以身体挡住他的视线,双手轻放在司玄的额头两侧。反而是未白沉寂地注视她,似乎有什么想说,末了还是没有开口。
人的记忆繁复冗杂,宛如一座藏书无数的图书馆,以时间为顺序、形式为标签将记忆分门别类存放。
连晓不是不好奇自己的事情,但读取记忆相当力,如同在图书馆里地毯式搜寻想看的那本书。
删除记忆反倒简单很多,无须翻开书,只要找到他来酒吧那天的时间点,往后全部清空就行了。
等她完事起身,却见未白关起门,走到窗前敲了敲玻璃。他默许自己的决策,她早已消气,问道:“怎么了?”
他淡然道:“这不是玻璃,这是和墙同一材质的能量板,不能从这里走。”
连晓不明所以,门外忽然传来喧嚣声,似是有许多人在外走动。
刚才走廊里明明一片空旷,她惊而望向未白,他以嘲弄的语气回答:“你以为我把外面那些人都杀了,是吗?”
“你怎么做到的?”
“暂时切换了时空。”他想点烟,看到烟雾报警器又止住动作,“我身为神使,职责是维持秩序,随意违反会遭到神罚。”
她凝滞半晌,轻轻叹道:“我误会你了,抱歉。”
未白面色缓和了些:“这个能力不能经常用,先想办法出去吧。”
将门打开一条缝,走廊上十余个的鸭舌帽来来往往。她和未白使用能力都会触发警报,一个个删记忆也不现实,何况还有监控。
连晓关上门,有些烦躁地在司玄的办公室翻找起来,而未白冷静地处理和她有关的资料。
这一翻不得了,她在和办公室相连的休息室里发现了一橱的崭新女装,尺寸比司玄的体型小了不少,甚至比她还小些,估计不是他的怪癖。
连晓将病号服脱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拿了件裙子换上。她扯松衣摆,用力揉乱头发,走出去拉住未白:“快打我两下!”
他稍愣,很快领悟了她的用意,平静道:“没必要,这样就可以了。”
眼下衣衫不整的她像极了激情过后,还是和未白一起出的门,不惹人浮想联翩。
没戴手铐也没穿囚服,长发散乱看不清容貌,加上未白高傲宛如尊客,一时没人将他们和能力者联系在一起。
二人顺利穿过走廊,电梯间只剩一位瘦削少年在,她终于松了口气。
身边未白淡定得像在家里走动,用司玄那里拿来的钥匙卡通过了电梯的验证。
刷完后,连晓转头发现那位少年正好奇地打量他们,被她看见也不敛目光。
她被看得有些不适,尴尬地回过头,看向屏幕上跳转的数字。
片刻后,她突然意识到少年没有佩戴警报器,再度看向他时,心跳蓦地一慢。
少年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妖冶红光在眼底泛开。
“啊。”电梯平稳行驶,他像是发现什么一般,指向自己眼睛笑道,“你能看见这个呀。”
“这是发动能力的标识,只有能力者能看见。”他的笑容倏忽诡异:“你们两个都是能力者吧?”
红光从他眼中褪去,刺耳警报声在电梯里陡然响起,柔白灯光即刻变成红色,少年飞快地拉响了警报。
即使身在电梯,她也能听见楼层间急促整齐的脚步声,似乎在找警报来源。
电梯还在行驶,连晓慌忙转头去找未白。
未白依然从容自若,全程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对少年的话也是置若罔闻,响起警报声后才嫌吵似地皱了下眉。
看到他处变不惊的模样,她才松了口气。
少年还在笑,趁他做出反应前,她飞快上前把他弄晕,随即删掉了他当天的记忆。
完事后,电梯也即将抵达一层。她问道:“现在怎么办?”
未白轻抬起头,电梯摄像头砰地炸裂,掉了一地玻璃渣。
门打开的同时,他伸手遮住连晓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平静道:“跟好我。”
电梯门后,数不清的鸭舌帽正蓄势待发等着他们,齐刷刷的枪口看得她头皮发麻。
“把手举起来!”不知是谁喊了声。
未白熟视无睹地带她跨出电梯,四周因他的举止顿时传来陆续拉栓声响。
正在此时,巨大轰塌声自左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惊而见到建筑被炸塌一角,展露室外漆黑夜色。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又是一声巨响,建筑另一侧墙也被炸开,引得众人惊呼连连,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无数碎石从天花板上纷纷掉落,周围人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未白始终步伐平稳地向前直走,没有任何石块砸到他们。
二人梦幻似地走出建筑,将骚乱声和崩塌声全部抛之脑后。
沉青伫立在门前的空地上,背后通天的火光映亮了他漂亮的面容。
见他们走来,他放松了肩,眯眼笑道:“圣诞夜快乐,连晓。”
女神之礼(NP) 回来(H)
行驶在深夜的道路上,蓝景安坐在副驾驶,而沉青握着方向盘,遥望头顶清湛的星空,说道:“你是说,‘墙’是黄昏组织做的?”
未白在后座淡然回应:“嗯,他们建筑里用了相同材质做窗户,那里面还有能力者为黄昏供职。“
沉青眯眼笑道:“天天看凡人虐待自己同类,这种叛徒到底怎么想的。”
同坐在后排的连晓忽然说道:“我不认为‘墙’是黄昏做的。”
“为什么?”
“因为‘墙’可以直接辨明能力者,他们不会认不出我。”
沉青的目光透过后视镜传来:“那会是谁干的?”
“不知道。”她摇头,补充道,“黄昏组织里的能力者肯定不止一个,是其他能力者做的也说不定。”
未白若有所思,侧首问道:“你和司玄什么关系?”
他会主动提起司玄令连晓有些意外,回想起他在办公室的表现,他好像有些厌恶司玄。她不太能原封不动地复述那些话,简单概括道:“他说认识我,但我没印象。”
沉青随口道:“那他上次还假惺惺地给你递名片。”
“可能因为我是通缉犯吧。”她不在意地笑笑。
转头看向坐在那端的男人,她总觉得未白有了说不出的变化。直到抵达宿舍,她才意识到未白没再离开原位去抽烟,一路都待在她视野范围内。
想到他现身于西装男背后时,注视自己深沉似海的双眼,她倏忽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在愧疚,因为当初暂时离开导致她被司玄带走,但高傲如他不会直白认错,故以行动来表达歉意。
虽然心情舒缓许多,但还有事情要确认。
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连晓站在沉青门前踌躇半晌,末了还是鼓起勇气轻敲房门。
她其实不想这样,半夜敲男人房间暗示意味很足。但未白总是乱来,她不想吃避孕药,只能请沉青检查。
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正想放弃时,身旁传来脚步声。她转头望去,看见沉青从卫生间方向走来,身侧还跟着蓝景,俨然是刚洗漱过。
二人见到她都愣了一下,连晓顿时后悔。沉青倒无所谓,她不想让蓝景误会。
沉青很快意识到她的顾虑,故作疑惑:“你有事要找我?”
她点点头,还没开口解释,蓝景朝她礼貌微笑,随后相当识趣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沉青绕过她,平静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进来吧。”
连晓乖乖坐在沙发上,看他慢条斯理地擦干了手,朝她走来。
她先前对这栋陌生的房子毫无感情。眼下从黄昏组织逃出后再回来,她忽然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没中,放心。”他展开手臂,其下之意昭然若揭,“过来。”
连晓犹豫了下,他随即轻描淡写说:“你猜未白在不在楼上?”
她立刻起身走去,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他握紧她的手,将她拉进怀中,轻轻笑开:“未白知道要伤心的。”
身上还有鸭舌帽踢过的伤,她是真的怕毫不怜惜的未白,而沉青起码不会弄疼自己,早知道势必要交付身体,她初次就找他了。
他一边轻吻她的额头,一边熟练关了灯,房间陡然陷入暧昧的幽暗之中。
比起前几次,她的身心放松许多,抵抗是无用的,何况也没必要。
“才一天,就想你想得不行。”他有条不紊地解开她的衣扣,扬起浅笑,“我没资格说未白,你的身子简直是毒药,换我我也忍不住。”
凌乱衣衫在她身下铺开,宛如雪白画布上绽放开大朵大朵的粉玫瑰。
她娇软柔嫩的身体是层迭花瓣间最柔软的蕊心,他轻柔将她散乱的发丝勾到耳后,俯身吻上她湿润的嘴唇。
“连晓……”他在缠绕的舌尖中轻唤,她亦以青涩的吻作为回应。
他暧昧的视线沿她姣好的身躯曲线下移,看到腿上一大片淤青时目光稍滞,随即半眯起眼:“黄昏那群凡人还是老样子。”
“你去过那里吗?”连晓看他轻轻揉开脚背最严重的那片瘀痕,好奇问道。
他抿紧唇,似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片段,片刻后低声说:“一会放松点,交给我就好。”
她没再追问,他避开这个问题必然有其苦衷。
眼前男人忽然显得鲜活起来,他不仅是向来从容不迫的异能者,不仅是床上富有技巧的主导者,他和她一样,也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如今他看到她身上的伤,连动作也放柔了几分。肿胀不已的欲望抵在滑嫩粉红的肉缝之间,他微笑宣布:“我进来了。”
汨汨流动的蜜液将花径滋润得恰到好处,他的进入不似上次那般艰难,在她酥软入骨的喘息间抵达到底。
“嗯……”她的呻吟在幽幽灯光间回荡开,奇异的满足感接踵而至。
这世上再无比性爱更让人感到欢愉的事情,她承认她深深享受其中,为其高歌美妙动听的浅唱。
激烈抽送伴随着淫乱不堪的濡湿水声,他昳丽的五官在情欲熏染下更为幽美。又一次深深顶弄过后,他倏忽笑起来,指尖在花蒂上不轻不重地一捏,顿时引得她娇娥一声:“啊!……”
“好听死了。”他笑意更甚,而她羞红了脸,刚刚一时没控制住音量,外面估计都能听见。
“啊……你干什么……”她忍不住悄声埋怨。
他笑而不语,抽送的速度陡然加快,宛如捕捉到小兽的猎网开始紧,在身下女人被他送至快感浪尖的同时,自己也释放了欲望。
女神之礼(NP) 夜宵(一)
“本市昨日发生一起特大恶性案件……”
今天营业前,沉青就把酒吧里的电视从电影切到新闻频道,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杰作,意外吸引不少客人观看。
“这也太吓人了,一栋房子就这样炸没了。”吧台上一位羊皮长靴的女人说道。
“是啊,据说是恐怖活动,才能搞到那么大威力的武器。”沉青将一杯沾了盐边的碧蓝酒液放在她面前,“辛小姐好久没来了,请你喝杯玛格丽特。”
“谢谢。”羊皮靴女人朝他举了下酒杯,转而看向送上酒点的连晓,好奇问,“新来的酒保?你们上哪找的这么漂亮的姑娘?”
“养了一只犯错的小野猫而已。”他浅笑回答。
“我也想捡到这样的野猫。”她会意一笑,“来杯马天尼给那边那位男士,说是我送他的。”
她指的方向正是坐在角落的未白。他从不走到台前,客人往往当他是常客。为他点酒的女客不在少数,他们都听得见怪不怪。
沉青顺眼望去,微微笑道:“你看上他了?”
“最近比较喜欢这种禁欲系。”她喝了一大口酒,笑意嫣然。
禁欲系个鬼。连晓暗忖,如果不是他肆意妄为,她也不至于去求沉青确认自己有没有怀孕。
黄昏组织那栋研究机构昨夜被夷为平地,好在新闻里说司玄只受了点轻微伤,因惊吓造成暂时性失忆,目前在医院接受检查。
她悄悄看向身侧的蓝景,他正专注地将樱桃放在酒杯里绵密的奶油中间,注意到她的目光时,回以温和一笑。
他才是背后真正的执行者,可他表现得比沉青更为淡然,好像事不关己。
回想起沉青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都说他可怕,他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连晓回喝空的酒杯,摇摇头不再去想。
洗完酒杯后,她抬头发现蓝景正注视着自己,缓慢倾身靠近过来,不由屏住呼吸。
柔软的触感抚上脸颊,他回手中锦帕,退至原位温柔微笑:“你脸上沾到水了。”
她轻舒一口气,随便吧,他总比其他两人要好。
沉青将酒送到未白桌上,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就往日来说,未白连眼皮也不会掀一下,这次却抬头凝了一眼羊皮靴女人。
而羊皮靴女人扬起妩媚笑容,并没有急着过去搭话,隔空遥遥敬他一杯,随后再没看他。
连晓还没看未白反应,一旁嘎啦蹦嘎啦蹦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蓝景正小口吃着酒吧里的柿种花生,尽管已经很克制,依然发出了轻微脆声。
一边咀嚼,他一边皱了皱眉,显然不太喜欢这个。当转头对上她的目光时,他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似乎有些紧张。
“蓝景。”她看着他问,“你是不是饿了?”
他白皙的脸微微一红,轻点了下头:“晚饭没怎么吃。”
今天清早连晓回房间后,一头直接睡到天黑,不知道这几人吃饭怎么解决的。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发现自己也胃里空空,于是说道:“我也饿了,下班以后叫点东西吃吧。”
羊皮靴女人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交谈,忽然插话:“咦,你不知道吗?最近这片区域出了几条人命,夜里不准送外卖了。”
啊,对,那天死在附近的两个鸭舌帽男人。蓝景明显也意识到这点,顿时面露歉疚,迟疑问道:“要不出去吃吧?我请你。”
连晓确实饿得慌,摸了摸口袋还有客人给的小,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打烊后这个点,除了同行只有烧烤铺还开门。
“你们要去吃夜宵?”沉青显得很意外,探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连,不知在想什么。凝思片刻,他悠悠回绝了邀约:“我就不去了。昨夜没睡好,今天想早点睡。”
连晓对他的话自动消音,而蓝景没什么反应,转而问道:“未白去哪了?”
“未白?”沉青环视一周,空荡荡的酒吧里不见那道米白色身影。他回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好像辛然走的那会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
辛然就是羊皮靴女人,深渊之底的常客。打他电话也没人接,末了只余蓝景和连晓两人。
零点的夜空缀以繁星,明月半隐于云中,他们沿幽静的街道向烧烤摊行走。
“谢谢你那么晚还陪我出来。”蓝景朝她微笑道谢,拘谨的态度比起先前有所缓和。
“没事,正好我也饿了。”
同在一个屋檐下,连晓以为他就算再迟钝,也会对她和其他两个男人发生的事情有所察觉,但他举止克制疏离,没有因此轻慢于她。
这层窗户纸,她不想轻易捅破。
走出一公里不到,可以遥望见夜幕里升腾的炊烟,在寒冷冬日中勾画一笔烟火色。
尽管临近半夜一点,小院里烧烤摊前还是坐满了客人。
他们在角落里找到一张刚拾出来的小桌,一边桌侧放了条长凳,刚好够两人挨着坐。
连晓并排坐在蓝景身边,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侧颜在灯火勾勒下柔和几分。即使神态没太大变化,也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店员送来点菜单和笔,他自然而然将纸移至她面前,把笔一并递到她手中,低声道:“你先点。”
他柔和略哑的嗓音浮离在吵闹的喧嚣声之上,足以抹去对嘈杂人群的一切不安。
连晓似乎第一次来类似的店,对着密密麻麻的点菜单不知从何下手,老实交代:“我不会点……”
他唇角微微扬起,从她手中拿过笔,随口问道:“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她摇了摇头,见他熟练地在纸上勾点,忍不住说,“你对这里好像很熟。”
“嗯,有时候下班了会来。”他轻声回应,倏忽转头对她一笑,“这里做的味道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他此刻的神情比寒星更为耀眼,连晓凝住了目光。
空气中炭火散发的燥热宛如夏夜海风,她鬼使神差问道:“这里有啤酒吗?”
女神之礼(NP) 夜宵(二)
红白相间的啤酒罐摆了小半张桌,蓝景启开封口,随手递给身边的连晓,给自己也开了一罐。
涩口微酸,并不算好喝,却充斥着轻快凉爽的熟悉感。她轻呼一声,记忆里海边的夏夜又复清晰。
那人的轻吻拂散醉意,她的脸微微发热。他垂下眉眼,低声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后面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又开了一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蓝景呛得咳了几声,立时把她从思绪里拉出。她好笑问道:“你不会喝啤酒吗?”
“还不太习惯。”他皱起眉,看她爽快大口地喝着,不由睁大了眼。
店员适时送上菜点,色泽鲜亮的烤串整齐码放在铁盘中,浓郁香气令人暂时忘却所有不快。
两人吃了很多,连晓喝得头昏脑胀的。蓝景去买单前,她正靠在桌上,眯眼看门口的电视。
兴许是最近案件频发,电视上在滚动播放实时新闻。一看才知道,她被抓走当天,城市另一侧起了场特大火灾,死伤人数不少。
本来以为是能力者干的,但官方通报和昨天不一样,说是已排除人为因素。
这个新闻打开了店里话题,周围客人纷纷聊起此事。当她听见隔壁桌传来的“天灾”二字时,未白说的话登时在脑海中闪过。
神罚。
不行,没办法细想。她的头昏昏沉沉,无力从桌上爬起来。有人似乎在叫她的名字,随后她趴在了什么温暖坚实的东西上。
酒在血液中起效,回忆碎片不经意到来。
想起来了,海风灌注的夏夜是她人生头一回喝酒,自以为酒量很好,结果醉得找不到北。
那人抱着醉醺醺的她在路边等了好久,才打到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她还不老实,朝窗外放声高歌,一路唱着不成调的曲儿,逗得司机师傅直乐。
外面世界亮起暖光,有人戳了戳她的脸,好笑说道:“喝断片了这是?”
听声音像沉青。
回忆还在继续,那人一边安抚发酒疯的她,一边付了车。想把她放下来时,她反而搂住他不放,撒娇似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要走,你还没说晚安呢。”
他安慰般吻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这样,我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她听懂了言下之意,用力抱他更紧。
话虽如此,他还是安分地握住她的肩膀,缓慢将她推开一段距离,温柔说道:“快回家吧,晚安。”
醉意陡然消散几分,连晓依然头痛欲裂,意识清醒了些。她似乎正躺着,却感觉到有谁站在一旁注视自己。
他孤独的背影沉浸于似水月光中,平静而悲伤的眼神凝结在她身上,蕴满了令人心碎的无力感。
或许意识到她已苏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失了,她再次陷入梦境之中。
沉睡至天明,半梦半醒间身体忽然位移了一下,她猛地惊醒,沉重的酸痛感即刻自四肢百骸传来。
“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吗?”
一个声音在极近距离响起,抬头撞入蓝景紧张的目光。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手臂还紧紧缠着他的腰。
宕机半分钟,她才反应过来情况,飞快地松手往后退,结果重心骤空,咚的一声掉在地毯上。
蓝景被她的动作吓到了,连忙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环视四周,正在一楼客厅,看起来昨夜是在沙发上度过的。等她站直后,他稍稍舒展了僵硬的四肢,平整的衬衫上满是压痕。
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连晓根本想不起来。
“哟,醒了?”沉青从背后经过,一边打开冰箱一边戏谑道,“想不想知道你昨天的壮举?”
必定不是好事。她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眼蓝景,对方展露一抹含蓄笑容,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我做了什么?”
“昨天你关了烧烤店的电视,然后给店里客人详细分析了俄罗斯轮盘的概率机制。”沉青笑了起来,“据说后厨师傅都出来看了,还是蓝景把你捞出来的。”
连晓已经后悔问了。
他无视她越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你回来以后还不消停,一直抱着蓝景哭,一边哭一边让他说晚安,还逼问他为什么不肯做。啧啧,早知道你这么主动,当时就多灌你点了。”
“真的吗?”她怎么完全不记得。转头见蓝景微笑点头,极度羞耻感瞬间涌上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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