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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于欢
楚王如此宝贝手中的小炉子,女官便回了手,又笑了笑,“六王还和小时候一样,一会儿大宴尚膳局不敢疏忽,所以下官抽不得身,烤火用的碳在外诸司的内外柴炭库里,就让她带王爷去吧。”女官指出手下一名宫女。
“参见楚王爷。”宫女微微低着头朝她行礼。
她不知自己与这个宫人曾还有一面之缘,轻点头道:“劳烦。”
宫女便带着楚王出了内诸司赶往柴炭库,碍于尊卑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抬头仔细瞧,一路上安静的很,走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好奇心,于是借着这带路的机会搭话,“六王是官家之子,身份尊贵,给手炉填碳这种粗活为何不交由宫人去做,还是…王爷这炉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刚刚楚王的一声劳烦,她猜想应该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人。
卫桓摸了摸手里的炉子,“特别之处倒没有,但,是心爱之物。”
“怪不得六王不肯让司膳代劳,原来如此,想来能让六王共享心爱之物的,只有六王心爱之人了吧。”
楚王并未搭话,也未斥责,只是淡淡一笑。
东华门进入大内,在命妇赶去集英殿赴宴的路上,喜春看着一个穿三品命妇服的年轻女子竟然也入了宫,“姑娘,你看她…今年连妾室都可以赴宴了吗?”
喜春话里的女子正朝着这边赶来,看样子似乎是刻意。
“楚王妃那般着急走作甚?”
萧幼清只得停下脚步,“陈良娣…”
——啪!——
还不等她说完,陈良娣便走近不由分说的甩了一个巴掌,得意着一张脸凌厉道:“贱人,不要以为你抱上了楚王府这颗树,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楚王又如何,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而已,”她似乎仍不解气,“如今我在东宫得宠,打你,易如…”
陈良娣再次甩下的手被人接住,且下一刻便紧箍了她手腕,让她吃了一记疼痛,一脸痛苦的怒道:“什么人也敢…”
“尔不过我卫家一个妾氏,也敢动手打本王的人?”
见是楚王,陈良娣有些心慌,“我…我可是东宫的人,你只是一个庶出的王爷…”
“太子头上还没有那顶冠呢!”卫桓瞪着眼睛大呵。
“六哥!”与卫桓一起来的还有皇太子,只是晚了她一步,但这句话他显然是听见了,挑起眉头劝道:“莫要与女子置气。”
“殿下,您可算来了。”陈良娣见到太子,语气便柔和了下来,楚王的架势以及那冷冰冰的脸,怕不是要替楚王妃还手,好在如今救星来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委屈道:“殿下~楚王他抓疼妾了。”
不但未能得到庇护,她还看见太子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
萧幼清拉起卫桓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的手,对视她轻轻摇头示意,这才使得她松开手,陈良娣便躲到了太子身后。
“六哥,内人不懂礼数。”太子以为楚王还和从前一般好说话,“等回去了本宫一定好好教导,你就…”
“大哥,弟弟的妻子平白受了下人一巴掌,这又如何算?”
萧幼清突然有些看不明白她了,再次拉了拉卫桓的手。
哪知她直接将她的手甩开,朝前一步,阴冷的看着皇太子,似乎是想要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良娣瞥见太子脸色不好,慌张道:“殿下,妾只是和楚王妃…”
“你个贱人!”太子当即色变,朝陈良娣狠狠甩了一巴掌,本是个娇弱女子,哪经得起一个壮年男子的用力。
陈良娣随之扑倒在地,嘴角流出的血蹭到了手背上,事发突然,她似不敢相信刚刚太子动手的一幕,“殿…”
“不懂礼数的东西!”
皇太子这一次发怒,就连萧幼清都吓了一跳,而旁边的楚王却无动于衷,民间早有闻,东宫新纳的良娣极为受宠,东宫的内人尊良娣胜过了太子妃。
萧幼清想起了那日在大内太子妃所说的,「君王之爱」她侧起头看着楚王冷峻的面孔,突然觉得很是陌生。
“殿下,妾知道错了,殿下,妾知道错了…”陈良娣捂着半边脸,泪眼汪汪求饶道。
“六郎,你看?”将答复呈上,太子凝道楚王。
只见楚王瞟了一眼跪地的女子,凌然道:“跪下,道歉!”
从太子对楚王的态度可知,再大的恩宠都不及权利,陈良娣忙的跪爬到了楚王脚下,“楚王爷,妾知道错了,请王爷开恩,饶了妾吧…”
“不是给本王的!”她挪开一步,很是冷漠。
陈良娣身子一僵,她从幼时起就与萧幼清有过节,凡事皆攀比,萧氏越得势,她便越看不惯,“楚王妃,妾不该冒犯您,妾给您请罪。”
萧幼清看到陈良娣看太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害怕,怕是她在东宫虽然得宠但是仍旧有不乏畏惧,皇权之下,恩宠着实可笑,萧幼清走到卫桓跟前,抬起头,“王爷,就饶了她吧,妾无事的。”
卫桓转身看了一眼萧幼清脸上微红的掌印,未再多言。
没有一句关心之言,只是从身旁略过时将一个刚刚填足了碳的手炉塞到了她怀里。
“我在席间给你温了药酒。”
萧幼清回头,看着卫桓的背影,旋即又回身朝太子福身,“王爷年轻,心气高,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卫曙虽不高兴,但表面也还是装作手足情深,“六哥的性子本宫知道,今日是东宫管教内人不周,还请弟妹不要怪罪。”
“幼清不敢。”
待楚王与楚王妃走后,卫曙走到陈良娣身前将她扶起。
“殿下贵为储君,却要为一个庶子…”
“你懂什么!”卫曙瞪着眼睛。
陈良娣捂着半边通红的脸,转过身背对着卫曙,十分委屈道:“殿下昨夜可不是这样的,才过了一夜就翻脸,殿下要是不喜欢姝儿,直说便是。”
卫曙缓和下来,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她跟前,将她的手抓开,“好了,不要演了,快让本宫看看。”
陈良娣反身,似生了气。
太子只得温柔解释,“好了,今日的事本宫会记着,东宫没有兵权,赵王虎视眈眈,我这也是权宜之计。”
“萧家狼子野心,殿下拉拢了楚王又有什么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辅佐楚王呢,依妾看,不如直接除了,以绝后患。”
卫曙搂过陈良娣,“不急。”
入夜,楚王府内宅。
卫桓推开门轻迈脚步入内,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缓缓走到了萧幼清身后,“还疼吗?”
随后将小瓷瓶放在镜台上。
萧幼清坐楞,盯着那瓷瓶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侧脸,“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哪儿还会疼。”
“你与陈氏?”
“没什么,大内耳目众多,倒是王爷,实在不该为了我说那番话。”
“我见不得…”,后话,她说不出口,“你是本王的元妃,她辱你,便是欺我,太子当下是储君日后就一定会成为君吗?”她俯下身,“本王现在是王,日后,谁又说的准呢!”
※※※※※※※※※※※※※※※※※※※※
卫桓是名,潜是她的字。可能作者菌忘了提出来,敕封的诏书里,“奉敕字潜”其中潜就是她的字。
关于小六喜没喜欢过柳氏,你们猜,因为作者菌也不知道…她们相遇很简单…后期会回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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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克定厥家
大朝会过后,礼部与太常寺及太史局开始筹备赵王的大婚。
先是封了李孝义为乐平开国男,又赏赐了许多珍宝到山阴伯爵府,太史局合二人八字定吉日,太常寺造册司封,婚书送至山阴伯爵府,婚事就此定下。
吉日定在盛春,李孝义摸着赤红的官袍以及银鱼袋,双手不禁的颤抖,本朝入仕容易封爵却极难,即便只是个虚荣,“这本该是我的,要是没有十八年前的事,何止是这些!”李孝义仍心有不甘。
“爹爹,我不要嫁给赵王!”一旁的李琳宣从天子的诏书下达至今日礼部送来花冠,一直在府中大闹,李孝义便关了她禁足。
“胡闹!”李孝义斥道:“这是天子的旨意,你不嫁就是抗旨,又想我们李家满门入狱吗!”
“你住口!”山阴伯撑着拐杖进来,“逆子!”
“趁老夫不在,你竟敢周旋了太子又答应了赵王,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李家啊!”山阴伯一家自从死牢中获释便靠先前剩下的家产从了商。
“爹,当初可是你一心要为绰太子翻案,才让我们一家丢了乌纱帽。”
“你!”
“大哥是前东宫僚属,东宫与齐王府势同水火,你为了大哥,为了一个死人,不惜冒犯当今天子,害我们一家差点死在狱中,害得伊儿难产,琳宣失去了母亲,害得妹妹与允言在大内如履薄冰,都是你!固执,偏私!”李孝义紧握着手,将这二十年来不敢说出的怨气一并。
“你住口!”山阴伯脸色煞白,粗喘大气,举起手中的拐杖,“我,我,我打死你…”
为婚事,父子不和,大打出手,这也是李琳宣不忍见到的,“翁翁!”
“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李家就绝后了!”
“你!”
——哐当!——山阴伯举起的拐杖落地,向后倒去。
“翁翁。”李琳宣大惊失色,“爹,你快别说了。”
山阴伯家宅不宁,而丢了良娣的东宫却祥和一片。
“这是今年蜀中进贡的三春茶——雀舌,翁翁尝尝。”
接过工艺致的茶盏,“大郎的煎茶手艺自然是了得。”
接茶的男子已过花甲,胡须全白,头戴软脚幞头,穿着便服,眼里毫无喝茶之意,“殿下,臣这次冒私会外臣之嫌来东宫,不是来讨茶喝的。”
“翁翁的来意,孙儿知道,可是不急在这儿一时嘛。”
“陛下将山阴伯的孙女册为了赵王妃,虽然说山阴伯离开朝堂已经十八年了,可他作为前御史中丞,现今朝堂上与地方都有不少高官是他的学生,赵王这么做,用意还不明显吗!”
“孙儿知道,赵王想利用李家,李家又是楚王的母族,加上一个萧家,一举三得。”卫曙端做正,“但这些,都是我送给老三的礼,之后,还有一份大礼!”卫曙勾嘴浅笑,伸手又分了一杯茶出来,极为自信。
听得此话,他才端杯喝了一口,轻轻放下后语重心长道:“山阴伯旧门生倒是不足为惧,但楚王的同母姊不得不妨。”
“翁翁是想说康宁公主的驸马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
“三衙已有殿前司是赵王的势力,且枢密院使是赵王的师父,若这马军司也归了赵王,东宫岌岌可危呀。”
“翁翁请宽心,驸马的为人孙儿最是了解,老三野心太大,登了位哪有那些武将的好活,他就算是去辅佐老六,也断不可能选择老三的。”
老翁低头凝思,复抬头提醒,“殿下,怕就怕,楚王爷也有争心。”
“六哥?”卫曙想了想那日大朝会楚王的怒话,“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从前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便学那李后主只醉心诗书与玩乐。”
“可现在不一样了,楚王的背后有萧家了。”
“下棋乃是一步一步而成,但孙儿掌握棋局,亦能掌控其规则。”
一辆马车经停山阴伯爵府,车内的官人探出半个头,开国山阴伯爵府几个大字的牌匾下,挂有喜庆的红绸,就连那些灯笼都换了新,车帘旋即放下,马车便又缓缓向前使动。
“阿郎既然到了,不进去看看山阴伯么?”
“看,有什么用,我进去只会给人添堵。”
“李姑娘虽然脾气差了些,可也是个好姑娘,阿郎就真的没有法子了?”
“陛下的旨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奴婢看的出,李姑娘对阿郎是上心的。”
她轻靠在车窗边,看着随风而动的帘子,“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楚王府是一滩死水,搅进了萧家,如何再能把山阴伯爵府也拉扯进来。”她自知道隐瞒身份一旦被揭穿的后果。
“可让李姑娘嫁给赵王,就真的比楚王府好么?”
卫桓皱着眉头,“世家子弟,抉择都不在自己,好与不好,也不是自己能够挑选的。”
“如果王妃肯出面的话,或许会…”小六子语止,想到王妃是主子的妻,天底下有哪个妻会真心愿意给丈夫纳妾的。
“她…”想了半天后,她竟没有记起楚王妃的名字,“她有什么盘算我当然知道,翁翁二十岁中状元,在朝数十年,亦有不少门生。”
“盘算,阿郎说的是王妃么?可奴婢觉得,王妃待阿郎,不像是虚情假意。”
“…”
“吁,阿郎,揽月楼到了。”
“走,喝酒去!”
小六子将她扶下马车,有些难为道:“阿郎如今成了婚,再进这揽月楼,恐怕不太好吧?”
卫桓凝了小六子一眼,他便低头让开了道。
————
少年不安分的游走在楼中各个角落,突然看见内房衣架上一件显眼的披风。
“那件大氅,四娘还留着吗?”
女子弹琴的手一僵,抬起头楞看道:“突然改称呼倒让奴家有些不适应了,只是不知道,王爷现在的姐姐,是何人?”
卫桓轻摇头,盯着那件已经不合身的大氅略微一笑。
“救命之恩,莫敢忘。”一曲琴闭,女子起身走近,又突然打趣的笑道:“楚王成了亲后,连喝酒都要赊账了?”
她便瞬间青涩了白皙的脸,走到榻前躺下,挑起眉头道:“四娘就不要笑话我了。”
“有了管家娘子,王爷怎还往外跑呢?”
“我还是喜欢听四娘喊我六郎。”她躺下,闭目道:“我与她,不过是达成了合作关系罢。”
“可她毕竟是楚王的楚王妃。”
“是,所以本王护的也是楚王妃,但,仅此而已。”
“是吗,可奴家为何听出了一丝,口是心非?”
卫桓睁开眼,撑起身子,“卫潜心里不痛快,连四娘也要挖苦我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她没有继续躺着,而是微红着脸将那剩下的半杯酒悉数饮尽。
“这酒烈,后劲也大,少喝些。”
“今日我过来就是想寻醉的,如此才能好好睡上一觉。”说完,她便又开了另外一壶,斟满酒杯一饮而尽,“大朝会那日我见到了梁文博,他竟在秋闱中中了解元。”
“梁郎…”柳氏低头深思,“他前阵子与我说交与礼部的状投名册有误,想托我找你。”
“那怎不见四娘来寻我?不过他能参加大朝会,想来是已经解决了。”
“你与他本没有交集,又有什么理由来麻烦你呢。”
“我与他是没有,四娘该知道,你若开口,我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欠六郎的情,奴家已经还不清了。”
卫桓心里只剩了见外两字,吐气道:“算了,不提琐事了吧,否则白走这一遭,带兴而来,扫兴而归,不值当。”
“好,六郎还想听什么曲?”
她缓缓躺下,闭目养神,想了会儿后轻声道:“玉树□□花。”
一直到深夜,楚王府依旧冷清。
“李总管说王爷今日一直未回,此刻新旧城门都关了,姑爷不会是去了伯爵府吧?”
“以她性子,就算经过了伯爵府也是不会进去的。”萧幼清起身,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月满星河。
“今夜的月色真好。”喜春拿了一件大氅,跟随萧幼清出了屋。
“我知道她在哪儿了。”萧幼清回头道:“备车。”
“可是城门已经闭了。”
“今日是月中,我想去新城,还不难。”
“是。”
几朵乌云慢慢飘过,夜色暗下,随着移动而慢慢变亮。
直到乌云全部剥开,见到月明,揽月楼门口迎了一辆不曾见过的马车。
几个姑娘们站着也不敢迎,“这夜深之时,怎么还有女子到咱们这儿?”
“看打扮,像个勋贵娘子,莫不是好这口?”
“我看,八成是来捉奸的。”
“嚷嚷什么,还不去接客堵在前院做什么?”
“妈妈,来了位姑娘。”
揽月的妈妈旋即朝门口瞧去,见着似乎有些眼熟,又看其衣着颜色与用料都是上等,“这位娘子,您是?”
“柳四娘在哪儿?”
“哎哟,您是来找四娘的呀,她在招呼客人,这客人身份不一般,咱也不敢打扰,要不,您改日…”
“什么客人身份这般尊贵?”萧幼清冷下脸。
那妈妈只好走近一步,小声道:“是官家的六王,我这小楼也得罪不起,这不喝酒没有银子付账,我们也不敢说什么,谁让人家是皇子呢,娘子要是找四娘…”
萧幼清朝喜春瞥了一眼,喜春便上前给了妈妈一锭金子。
“酒钱我替她付了,现在带我过去。”
“这…”妈妈看着金子心里痒痒,可是一想到楼里贵人的身份便犹豫的不敢接,“您就算给了,奴家也不敢呀,万一打搅了贵人的兴致,我这揽月楼…”
“妈妈就宽心吧,只管带我家姑娘过去,出不了事。”喜春将金锭塞到妈妈手里。
沉甸甸的金子让妈妈不舍得再还回,于是笑着圆润的脸将其回了袖子里,“那说好了,出了什么事,奴家可不管。”
※※※※※※※※※※※※※※※※※※※※
楚王,六王,六哥,六郎,都是称呼的主角哦~亲切程度由低到高,各位细品。
小六心里的姐姐,当然只有一个~
李家还是有点声望的,庶子上位最怕别人诟病自己得位不正,所以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掩盖,就算是自我宽慰吧。
这个皇帝年轻的时候可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太子的外公是宰相,政事堂是宰相办公的地方,称为政府,与其分庭抗衡的是军府,也就是枢密院,合称为二府,宰相不一定是丞相哦,但丞相就相反,宰有辅佐之意,不只一个人。(制度稍微做了修改,去掉了宋代的更戍法)其实我觉得北宋有些官职挺好听的,虽然很长。
大部分风俗是参照东京梦华录以及梦梁录。感谢在20200210 07:49:35~20200211 08:3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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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克定厥家
楼阁里安静的只剩下入内的脚步声,听惯了人来人往,轻盈沉稳,悉知入内的是一名世家女子。
屏风下的躺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眉目如画,温柔而祥和,而女子的腿上还躺着一个衣着华贵睡的极沉的年轻“男子”,脸上所浮现出的是她在王府从未见过的安宁。
女子用手轻轻抚摸着沉睡之人隔绒衣的侧背,听见脚步声走近,她便比划着手势轻声道:“她刚睡下。”
萧幼清站定,见到这一幕有些呆愣,也很诧异,诧异的不是这二人的亲近之举,她知道楚王不是一个奢睡之人,因为未知会让人惧怕沉睡,楚王虽好酒,可也懂得适度,所以不会轻易将自己喝醉,带着疑惑以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问道:“她为什么能在你这儿醉酒,睡着?”
柳氏抬头,“楚王妃先等一下。”
柳氏的回话也让她些许惊讶,毕竟自己是便服出行,方才那楼底下的人可没一个猜出她身份的。
柳氏小心翼翼的拖起楚王的脑袋,起身轻轻将其横抱起,转身进了楼阁内的房间。
之后关上门出来,一边念叨道:“别看她长得高大,可是从小就不爱吃饭,瘦的很…”
她抬头,见萧幼清盯着她的迟疑之姿,“王妃是不是好奇,我为何能认出你,楚王又为何能在此处醉酒安眠,而在楚王府却沾枕即醒。”
萧幼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柳氏便浅笑道:“如此深夜能来此处寻她的女子,除了楚王妃,还有谁呢?”柳氏寻了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言谈举止极为从容,“以她的个性,想必大婚的当夜就与你说明白了。”
柳氏说的极为肯定,萧幼清的猜想在此时,也浮出水面几分,“你这般了解她?”
柳氏只是轻轻一笑,笑的妩媚,不得不说这青楼里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都是勾人心魂的手段。
“这孩子幼年过得不好,便对自己有的一切都十分憎恶,她所求的,只是一个心安之地,心安之人。”人缺少什么,往往便渴望什么。
“心安之人,你么?”
柳氏怔住,稍作迟疑后摇头道:“我只是在刚刚好的时间,遇见了她而已,但,我并不是第一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都没有防备。”柳氏起身走近萧幼清,两个女子相顾,柔和的眼里看着清冷,“我看的出,你看她的眼中有怜惜,以及对方才我所做的举动有一丝的不悦。”柳氏温和的笑道:“这孩子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想必王妃也已经陷入了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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