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庶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于欢
“下官萧显荣,拜见楚王,楚王妃。”
“萧相公多礼了。”对于刑部尚书萧显荣,卫桓记忆更多的是他的父亲,开国公萧怀德,这萧显荣遗其父亲,武将风范,不知怎么的却在十年前突然入了刑部,卫桓躬身将其扶起,“怎么说相公也是小王的泰山,这天底下哪有长辈给后生下拜的道理。”
“王爷折煞下官了,王爷是官家之子,是君,臣跪君,理所当然。”
“天子为君,太子为储副,才是泰山口中的君,我既出阁开府,便是外朝臣子,泰山这话…若让有心人听了,岂不成了离间我兄弟之言了?”
“下官失言。”
“泰山,今日回门,只有父子。”
“是。”萧显荣半生戎马,如今又在刑部过了近十年,如今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呛到不敢多说。
萧显符上前来,“大哥如今觉得这楚王如何?”
“年纪不大,说话做事倒是有一套。”
萧显符笑着从他身边过去,“我从第一次见到楚王的时候,就觉得他像少时的齐王。”
齐王,萧显荣大睁着眼睛,齐王少时也是一副仁孝忠义,且不在乎权利,满心玩乐,“那么这次萧家,仍旧站对了边吗?”
“这就要看楚王,有没有齐王那份,必争之心。”
“爹爹,二叔。”
楚王走后,萧显荣才敢细细看着自家女儿,“楚王没有为难你吧?”
“爹爹放心,王爷她待儿很好。”
“那便好,萧家今后…”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有些事我不能与爹爹说。”
“女大不中留,三娘才嫁过去几天呢,这心就变咯。”一旁的萧显符打趣着笑道。
“二叔~”
“好啦,二叔跟你开玩笑呢,不过三娘…”
“二叔请讲。”
“陛下如今对赵王的宠爱,是越来越盛了。”
“幼清知道了,多谢二叔提醒。”
“姑爷,这边请。”喜秋领着楚王去了萧幼清的闺阁,“这是姑娘居住的闺房,除了大娘子与贴身女使,就连阿郎与几位郎君都是禁步的,姑娘说姑爷身份尊贵,又不喜欢酒宴上的嘈杂,如今与诸长辈也都见过面了就不用去了。”
她是进过女子闺房的,除了大小奢华,里面陈设相差不大。
内室还有一个小书房,干净整洁,桌上摆有一把伏羲琴。
“这边是姑娘平常写字练琴的地方。”
卫桓只轻扫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了一副画上。
“她也喜欢画画么?”
“姑娘的舅舅是当代画圣,姜岐先生。”
“原来姜院使是她的舅舅…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好画!”
“难道只许王爷喜欢画,不允妾好执笔么?”
“姑娘。”
“你先下去吧。”
“是。”
卫桓顺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比起画,王妃的这手字要更为湛些。”
“是,妾比不得王爷在画上的天分,即便师从画圣。”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又看道画上的题字,“柳体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之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少见女子能写的这般好。”
“女子无才即德,王爷这是在夸妾还是…”
“我要是骂你,岂不连自己也骂了。”
萧幼清浅笑着坐下,“王爷可有想要听的曲?”
卫楞了一会儿,蜀中女子她也见过不少,极少见大家里的小娘子舞文弄墨,大多都是识些字,女红而已,“琴棋书画,王妃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她又自答,“王妃出身将门,想来那君子六艺应当也是都不落的。”
“妾出身将门,然也是女子,骑射之道,只略懂。”
“开国公府,用心良苦。”
喜秋出来后不久,闺阁内便传出了悠扬的琴声。
待酒宴散后,开国公府备上礼物送归。
“让这些鼓乐班子停了吧,难吵着街坊。”
“是。”
“驾!”
车窗旁的帐帘被风卷起,萧幼清瞥见新城脚店的长幡,“时辰尚早,王爷可要去山阴伯爵府?”
卫桓侧身,卷起帘子,“今日么?”
“顺路。”见她犹豫,便又道:“若王爷怕失了礼节,后车上的…”
“不用。”又朝车外道:“六子,去山阴伯爵府。”
“是。”
开国伯府与开国公府皆在新城,相隔不远。
“那不是…赵王的车架吗?”山阴伯爵府门口,卫桓看着从巷口消失的马车。
萧幼清也疑惑,“赵王到山阴伯爵府做什么。”
另一边,府上的厮儿再次见到四马的车架时,乖乖的回去报了信。
以至山阴伯一家急匆匆的出门亲迎,“楚王爷。”
“翁翁,舅舅。”
“见过楚王,见过楚王妃。”
“外面风大,翁翁怎么出来了?”
“得知王爷与王妃来了,老朽怎能坐得住,老朽高兴啊,几年未见,王爷已经成家了。”
“所以孙儿就带王妃来看您了。”
“见过山阴伯,见过翁翁,舅舅。”
山阴伯大喜,“多么登对的一双人儿呀,好好好,都好,快些进去,茶水一早就备好了。”
“好。”卫桓怕萧幼清初入伯爵府太过陌生,便一步也不离的带着她。
中堂坐下寒暄了几句,“翁翁,方才孙儿看见了赵王的车架,可是他来府上了。”
“可不是吗,赵王带着一堆礼想要…”
“咳咳!”山阴伯握手大声咳嗽,又冷了李孝义一眼。
“爹…”
“拖六王的福,老朽得以复爵,那赵王来也不过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原来是这样。”萧幼清猜到了些大概,卫桓也知道另有隐情,但是外公不肯说,便有他的道理,总之她知道外公是不可能害她的。
“爹爹,是表哥来了吗?”李琳宣听到动静,也赶到了中堂。
中堂坐满了人,好生热闹,有她喜见之人,亦有她不喜之人。
“琳宣,不得无礼。”即便山阴伯私下再宠爱,在人前依旧严肃。
李琳宣只得上前,“楚王,楚王…妃。”
卫桓从座上起身,“这样岂不见外,叫我这个表哥难做。”
开国伯府的半年,谈不上开心,但也自由,那会儿这个小姑娘整日围在她身边,带来吵闹的同时,也带来了关怀,昔日少女初长成人,“三年不见,表妹也已经长大成人了。”
“表哥还不是一样,走之前我记得和我一样高来着,如今…”她抬头,随后又瞥了一旁端坐的楚王妃。
“与你介绍一下…”
“我知道她!”李琳宣态度当即冷了下来,“新城里的勋爵府,还不算多!”
“宣儿,不得放肆,王妃…”
萧幼清也起身,抬手止住山阴伯的话,“表妹,是吗?”
火焰味充斥在中堂,即便身为国家伯爵,也怕那权臣萧氏,李琳宣养在府内,很多事都不知道,“王妃,小孩子不懂事,冒犯了您。”
为难下,她只得回头说萧幼清,“我是来看翁翁的,你这是做什么?”
到底是谁带着□□来的,很明了,楚王的偏心倒是让萧幼清有些不舒服,“王爷,妾突然想到贵妃娘子上回说琳宣表妹有心,想入楚王府。”
“…”卫桓看不明白她,“我不是早与你说过了吗,再说表妹她是翁翁家独女,怎可与人做妾。”
“王爷要是喜欢,妾可以把王妃之位让出来,退居右位。”
“王爷,王妃,这可使不得。”山阴伯恐慌道。
“你?你跟我过来!”她一把拉过萧幼清的手,伯爵府与之前并无太大的变化,轻车熟路的将人带走。
“不是你让我来拜访翁翁的吗,如今你与一个孩子置什么气?”
“她是孩子?”本来没有气,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卫桓的这番言论她就突然来了气,“那你是什么?”
萧幼清之前对她一直温柔,如今突然来的凌厉则让她产生了一丝害怕,喉间上下滚动着而无声出。
看着闪躲的眼神萧幼清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原来这人吃硬不吃软,“王爷要是想,就纳了她吧,我不会阻拦,萧家也不会的。”
“你让我纳我就纳?你当本王是什么?”
“妾自然是当王爷为…官人。”
“我说过不会就是不会,这饭估计你也吃不下,还是回家吃吧,翁翁这儿,我改日自己过来。”
“王爷是在怨我?”
“怨我自己!”
※※※※※※※※※※※※※※※※※※※※
山阴开国伯,山阴是封地(有名无实)开国伯是爵位,一共十二等爵。
楚王是爵位,封地+爵位。
喊六王则是他的排行顺序,无论是郡王还是亲王都能这样喊。
北宋举行一场婚礼,要比很多朝代都要复杂的多,下次再讲解。
师父(老师)
两个人其实很像的~
请多评论,藏~
女庶王 克定厥家
秋末的风极冷,山阴伯爵府满地孤寂,靴子踏响枯枝,“翁翁不告诉我,应该是表妹你的事了吧。”
“表哥想问什么?”
“我想不止是赵王吧,很快,就要生乱了。”
似懂非懂,只觉得楚王的语气很沉重,“我不知道表哥在说什么。”
“翁翁的门生,布及朝野,此次复爵,必带来不少祸患,你要小心些。”
“所以就像萧…楚王妃说的,山阴伯爵府护不住表哥。”
卫桓转过身,“是吗,山阴伯爵府护不住,开国公府就能了吗?她倒是自信的很。”
“表哥!”李琳宣迟疑的看着楚王,“喜欢楚王妃吗?”
卫桓抬起头,楞了一下,旋即转过身笑道:“大婚前,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何谈…”渐渐声音低落下去,“不过,她倒是一个特别的人,看不透猜不透。”
“比起柳姐姐呢?”
谈起柳氏,楚王的眸色暗了不少,“柳姐姐的不争,是从心底的,而她的争,也是心底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子,但…其实都是很温柔的人,也都是令人看不懂的人。”
“令人看不懂的,还有表哥你。”最不懂的人,其实是自己。
楚王府的侧院兴起寒风,卷落枯木上最后一片垂吊的叶子。
“姑娘,三王府的探子说今日晌午刚过赵王便带了一份厚礼去山阴伯爵府,是想要纳山阴伯的孙女做侧妃,还有,山阴伯爵府也有赵王的眼线。”
“山阴伯爵府是姑爷的母家,赵王是想拉拢姑爷吗?”喜春分析着。
“果然,见风使舵,连宗室也不例外,我萧家定了楚王,太子与赵王就迫不及待想要拉拢关系了。”萧幼清微微皱眉,“让李琳宣嫁给赵王对我们倒是没什么,只是李琳宣成了赵王侧妃的话,今后在楚王跟前多少都是个阻碍,况且她…大概也不舍得让她表妹嫁给赵王吧。”
“不舍?”喜春想了会儿,“要说那李姑娘不舍姑爷我是信的,可姑爷看李姑娘的眼神,就像长辈,平平淡淡,还不如看姑娘你的时候呢。”
萧幼清楞的看向喜春,“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奴说的不对吗…还以为姑娘会高兴呢,不然姑娘为什么要藏那画像…”
“喜春,后院还缺个换洗,我看你最近很是清闲…”
“别,姑娘,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喜春闭上了嘴,萧幼清又问道:“开封府那位,可查到什么没有?”
“查到了,柳氏,祖籍江陵,原是前朝十国时期南平王的后人,其母高氏,乃南平第五主之孙,后来南平为我朝所灭,高氏一族便为奴为妓,其母因为有些姿色,被江陵一个富户买去,之后…姑娘也知道,太.祖建国时四方割据,历经太宗与当今圣上三朝才结束所有割据,江陵在那时再次遭受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高氏便带着柳四娘到了开封。”
“南平…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还真是,一朝覆灭,皆是虚妄。”柳氏的身世追溯上去也都是作古,掀不了什么风浪,她查她,只是想看看会不会对楚王有什么危害,“柳氏先不管了,派人盯紧赵王府的动作。”
“是。”
几日后,皇帝稍作休息,批阅折子的文德殿。
“陛下,楚王妃求见。”
“楚王妃?”皇帝抬头,复又低下,“宣。”
“新妇,请圣躬安。”
“朕安。”皇帝抬头瞧着前来请安的楚王妃,凝神道:“幼清今日来见朕,莫不是六哥委屈你了?”
“陛下,王爷她待妇很好。”
“哦?”皇帝将信将疑,“可是朕听内侍省的人说自昏礼那夜过后,他便搬去了书房?”
果然这王府里,尽是不自在,“都是妇不好,不能早日猜晓夫君的心思。”
“哦?他的心思。”
“陛下,妇是来请恩的。”
“你想要什么恩典,说起来你父…”
“妇请为楚王府纳侧妃。”
皇帝当即沉下脸,“你告诉朕,是不是那小子对你不好,你不用怕,若是,朕一定替你做主教训他。”
“陛下,王爷他真的待妇很好,只是,王爷心属山阴伯的孙女,整日愁苦才将自己闷在书房。”
楚王与李琳宣的事,估计皇帝也知道,她便大着胆子说了,“妇过意不去,还请陛下成全。”
“山阴伯之孙…”皇帝的眸光闪动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是朕已经答应了贵妃,让山阴伯之孙做楚王侧妃,若是反悔…
爹爹先前也是,儿爱慕三娘,爹爹就把她给了六王,儿如今想要李姑娘,爹爹又要把她给六王吗?」
三郎委屈之姿印在脑海中,皇帝只觉得头大,将手覆在额头上揉了揉,“冬至大朝会在即,礼部抽不开身,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朕还要在想想。”
皇帝犹豫,显然是赵王已经来过了,萧幼清便不再多言,“爹爹多保重身体,新妇告退。”
“六郎要是有你这般有心,那就好了。”
临出殿口,突然听到皇帝的话,萧幼清楞的回头再次福身,“陛下日理万机,王爷的有心,爹爹恐怕看不见。”
——————
楚王府。
——吱!——卫桓推开门,随着黑色的靴子跨入内,月光也跟着从门缝透了进来。
“王爷舍得回来了?”
萧幼清坐在镜台前,披下青丝,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褙子,看样子是要安寝了,推门不报,听着走路的声音她也知道是楚王。
“她们说你去大内见陛下了?”
“王爷作为臣子不便,那么妾去向爹爹请安,有何不妥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想要责怪你。”
“妾知道。”萧幼清起身,走到卫桓身边,“君臣下面还有一个父子,再如何,他都是你的爹爹。”
“我知道了。”卫桓转过身,“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吧。”
“王爷。”萧幼清想到了白天皇帝的问话,“王爷从书房搬回来吧。”
卫桓不明白她的用意,侧身对视。
“王爷的事妾已经知道了,王爷如此岂不是更叫人猜疑?王府有内侍省的太监,今日我入宫见陛下,陛下与妾提及分房一事…”
“原来是陛下…”卫桓轻轻皱眉,回过头便要动身离开。
“是陛下!”萧幼清仍看着她,放缓语气,“也是妾自己。”
卫桓虽稍作迟疑,但是止住了脚下向前的步子,“六子!”
小六子推门而入,站在屏风后侧,“阿郎,您叫奴婢?”
“把书房里的东西搬回来。”
“哎,是!”小六子听到主子要回来睡了似比谁都高兴,连忙出去唤来几个厮儿。
书斋的灯只亮了不到一刻钟。
房间终于又安静了下来,“王爷要是有所顾忌,就让妾睡在外房。”
“你一个女子,你就不怕我?”
“王爷是那山中的老虎会吃人?还是那水中之蛟?都是女子,王爷可还小妾三岁有余呢。”
“何况…陛下明面虽护我,可天底下有哪个做父亲的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睡书房,莫说是帝王,即便是普通人,若叫世人知道,那妾今后要如何立身?”
“其实本王搬离去书房,只是因为睡得浅又时常惊醒,不想吵着你而已。”
不管解释是真是假,至少这个人并不是那么难以接近的,“妾,谢王爷体谅。”
萧幼清走近卫桓,伸手取下她披着的大氅。
“王妃不冷的时候,就只剩礼节了。”
“王爷不冷的时候,才会乖乖听话。”
“嗯?”她本想转身辩解。
“别动。”
听着楚王妃像命令似的小声,她只得乖乖听话,摊开手站定不动。
轻解衣带,锦袍与罗裳挂在了一起。
房中的灯熄了后,六子让其他人都退下去休息,“记住,每过一个时辰换一次岗,现在都去歇息吧。”
“是。”
二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卫桓合在腹前的双手不停的动着,“你就不问问我,我今日去了哪里吗?”
“王爷不想说,妾便不问,王爷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我去了山阴伯爵府。”
萧幼清听得后僵了一小会儿,旋即转过身,漆黑中只能看见卫桓侧脸的轮廓,“王爷把她纳了吧。”
本有的轮廓,因她这句话只剩了一个背影,良久才背对着发出闷声,“为什么?”
“王爷不纳她,她就会入赵王府。”
“呵!原来,你是怕赵王移情。”卫桓说的很是冷漠。
“…”
“难道李琳宣入了赵王府,王爷就不会担忧?”
“本王不担忧。”卫桓翻转过身,伸出手抚上萧幼清的脸,眸子里的印的黑夜越发深邃,“若是凭几副猫戏图就能看出来温柔,那我这十七年的隐藏,算什么?”
声音也越发的冷,“赵王要娶谁,我不管,山阴伯爵府的人要嫁谁,我也不会管。”
“口是心非,等赵王府的婚车入了山阴伯爵府,妾就看王爷,还如何嘴硬。”
萧幼清本想转身背对,奈何楚王没给她机会,覆于她脸上的手轻抚游离至下颚旋即使力,卫桓翻身压上萧幼清,捏着她的下巴,使她看着自己,冷冷道:“本王才是这楚王府的主人,而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本王想纳谁,不想纳谁,都无须你来做主!”
都是女子,她是不怕楚王想对她做什么的,只是心寒莫过于心死,萧幼清覆上有些凉的手,感受着楚王清冷的脸,“王爷一定要对妾这么冷淡?”
卫桓不言语,只是将手松了钻回被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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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联手,关键在于小六想不想争啦~(她自己肯定是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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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庶王 克定厥家
开封府。
揽月楼里进来了一位身着襕衫的书生,年轻俊俏,还带有几分儒雅之气,使得几个女子争相凑上前迎候。
“这位小官人看着面生,可是秋闱过来的举人?”
书生仰瞧了一眼,还有女子过来试图环臂,都被他皱着眉头的推开了,“某是来找柳姑娘的。”
“找四娘?”
“是,还请通融。”
于是东阁腾出了一个楼阁,站在阁中相连的飞桥上往下看可俯瞰整个开封府。
阁楼上传来别样的琴声,音色沉稳,较之前要熟练许多。
“四娘的琴,已经练的快要超过我了。”女子坐在书生怀中,书生抚琴,手把手相交。
她浅笑,“这也要多亏梁郎少时教我练琴。”
书生将手掌按在琴弦上停下,“四娘。”
“嗯?”
“我本已是举人,不曾想这次礼部投状,名册有误,若这次耽误便又是三年,你与楚王相识,楚王是亲王,他的师父又是翰林院…”
柳氏坐直,颇为不悦,“梁郎来此,就是为了此事吗?”
书生愣住,忙的解释,“不是,四娘,你听我说…”
“太宗有训,本朝皇子不得参政,楚王的境地,梁郎不是不知道,我不想麻烦她。”
书生低头下,“我知道了。”
“生气了?”
书生摇头,环抱着她柔笑道:“怎会。”
秋闱过后,冬至将近,今年的大朝会设在了冬至日。
福宁殿。
“大朝会难得,今年的大宴,也依旧由你来主持吧。”
“谢,陛下信任。”
“这儿又没有外人,在家中,你我只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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